关玲翻个身,醒了过来,睁眼看见张一鸣靠在床头抽烟,柔柔地笑了一下,道:“你这烟应该昨晚就抽的。”
“为什么?”
张一鸣看了看关玲,淡淡地问。
“事后烟事后烟,不就是说你们男人喜欢在做完那事之后抽上一根?”
张一鸣仍是淡淡斗地一笑,忽然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摁灭烟头,对关玲道:“玩点花样,怎么样?”
“什么事?什么花样?”
关玲根本不知张一鸣说的什么。
张一鸣也不答话,一把将关玲的身子翻了个面,令她面朝下趴在床上,然后骑到了她的背上。
看见另一个床头柜上放着关玲的长丝袜,张一鸣顺手拿过来,把两条丝袜拧在一起,再抓住关玲的双手扭到背后,用丝袜绑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这种人也喜欢玩这个。”
张一鸣绑关玲双手的时候,她意识到张一鸣要玩的是什么花样,一边半娇半嗔地问,一边顺从地让张一鸣绑住了自己。
绑好关玲,张一鸣一把拉下她的内裤,没有前戏,挺身便刺进她的蜜道中。
关玲“嗯”了一声,有点痛,但心想男人玩这个花样要的就是这点凌虐的感觉,便忍了下来,由他去“施暴”张一鸣也不作声,冲刺了一阵,又拔了出来,再将关玲翻转,抓起她的头,让她成坐姿,然后将矛头顶到她的唇边。
关玲白了张一鸣一眼,嗔道:“你花样真多。”
说归说,她还是张嘴含住了面前的矛头。她的双手被绑在背后,前后俯仰吞吐之时身子便有些不稳,张一鸣顺势抓住她的头发,算是扶住了她。
长矛在关玲的嘴中变得越来越粗壮坚挺,关玲一边吞吐也一边发出了娇柔的哼声,显然性致也被调动起来。
张一鸣手上加力,抓住关玲的头发将她的头快速地前后推拉,让长矛高速进进出出于她的口喉之间。“上官玉是你以前的名字吗?”
张一鸣忽然问道。
“嗯?”
关玲有一秒钟迟疑,身子便突然僵住了。“唔——”
又是几秒之后,她想吐出嘴中的长矛,却被张一鸣用手死死按住头部,不能动弹,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你一直隐瞒究竟有何目的?”
张一鸣越说越愤怒,明天就是大收网的关键时刻,幸亏乐乐及时揭穿了她的秘密,否则如果她设下什么圈套,后果不堪设想。
“唔——唔——”
关玲再不帮张一鸣吸吮吞吐,一边唔唔地叫着,一边发了疯似的拼命地与张一鸣的手对抗着将头部往后仰,要吐出张一鸣的长矛。
要想关玲答话,总不能一直占着她的嘴,张一鸣愤愤地抽出自己的长矛,一把推到她在床上。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想怎么对付我?”
张一鸣又问。
关玲双手被绑在背后,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无论张一鸣问什么,她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咬着牙,死死盯着张一鸣,眼神中有一种近乎刻骨铭心的强烈的东西。
是绝望?
是伤心?
还是怨恨?
张一鸣分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眼神里没有阴谋败露后的心虚和恐惧。
张一鸣渐渐觉得被这眼神刺得心里发痛。
她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自己又错怪她了?
张一鸣又想起早晨她睡在自己身边时的面容,那一刻她的面容可以称之为纯净,张一鸣真的不希望这背后潜藏着阴谋和背叛,要知道,他的心里刚刚接受了这张面容啊!
2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这个明明是自己占有绝对优势的局面下,张一鸣却感到越来越大的压力,关玲的沉默对抗此时成了最有力的武器,张一鸣陷入进退维谷之中,是继续审问,还是给她松绑?
就在这时,易总来了电话,让张一鸣马上去见她。
张一鸣舒一口气,仿佛陷入困居的是他而不是仍然双手被绑不能动弹的关玲。
现在算是得到一个暂时脱困的机会,张一鸣赶紧下床,穿戴整齐后,拉拉被子将关玲盖好。
出了房门,又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才匆匆离去。
赶到易家,易总又在泡茶,不过今天她似乎有些心事,眉头不太舒展。
“易总,什么事?”
张一鸣招呼一声。
易总示意他坐下,递给他一盅茶。“明天的会面,你很想参加吗?”
“怎么了?”
“我想,要不你别参加算了。”
易总说话一向开门见山,没太多罗嗦。
“易总……”
易总摆摆手,“不光是明天的会,我们这个生意,我都希望你退出。”
“怎么了?”
突遇如此变故,张一鸣措手不及。
立刻便想起关玲,难道真是她出卖了自己?
念及此,张一鸣神经一紧,偷偷瞄了瞄四周环境,并暗暗戒备起来。
然而,易家的环境没有任何异样,没有设下埋伏要捉拿他的迹象,张一鸣稍稍缓一口气,才想若真要对付自己,易总就不会跟自己说这些了。
易总停了停,似乎给张一鸣一个短暂思考的时间,接着有些怅然地道:“你如果肯退出,我让你把易容带走,但前提是,你忘记这里所有的人和事、所有的恩怨。”
老天,原来又是易容,张一鸣放松下来,不知道这丫头昨晚跟她妈说什么了,看来自己昨晚并没有把她劝服。
3“易总,关于易容,我想我们已经讨论过,没必要……”
“再加上关玲,也让你带走。怎么样?我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了。”
易总打断了张一鸣。
张一鸣又吃一惊,看来为了女儿,易总倒是豁出去了。可是,张一鸣怎么能就此放手呢?再加多少个女人给他也不行啊。
“易总,您是大老板,如果您命令我退出,我没话说。但是如果我有选择权的话,我拒绝您的提议。”
张一鸣以退为进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易总深深地看了张一鸣好一阵,终于叹一口气。
“我没有命令你。这个世界,所有的因果都要由自己选择,这样对于输赢才会心服口服。对于自己的事情,不要试图把选择权交给别人,然后以为由此导致的结果其责任也就可以由别人来负。不要有这样的心理,有这样心理的人,一开始就已经输了。而且,其实把选择权交给别人还是自己的一种选择,这样导致的结果本来也还是该自己负责的。你如果坚持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你想过没有,未必你一定是赢家的?”
易总说的道理张一鸣非常理解,也非常赞同,当年在证券市场,听到散户埋怨所谓的恶状或者寄希望于所谓的善庄,张一鸣就觉得悲哀,他们为什么不明白,谁到证券市场都不是专门给别人送钱来的,散户不是,庄家当然也不是,进场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赔钱的责任当然得自己负。
“我想好了。我已经没有退路。”
张一鸣一语双关,坚定地回答。
“那就算了吧。来,喝茶。”
易总又给张一鸣斟满。
“我喜欢铁观音,首先是喜欢这名字。”
易总缓缓地说,“观音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再加上一个铁字,就为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平添了一份凌厉之气。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吧。我很喜欢。”
这番话倒令张一鸣耳目一新,他不禁点头称是,心想易总不愧是一聪慧之人。
“怎么样?我刚才说的事情,不再考虑一下?”
又绕回这个问题,张一鸣觉得易总今天不像以前那么干脆,他仍旧摇摇头,表示主意已定。
再和易总喝了会茶,眼见到午饭时间,易总留张一鸣吃饭,张一鸣刚刚拒绝了她的一个重大提议,这回这件小事便不好再拒,便留了下来。
直到吃完饭也没见到易容,张一鸣心中想着还有个关玲在酒店,实在不能再耽搁,便向易总告辞了。
4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张一鸣先是担心关玲被绑着扔在床上,饭也没吃,不知怎么样了。
可就这时,他忽然想起,自己只是绑住了关玲的双手,她的双脚根本还是自由的。
想到这一点张一鸣不禁惊出一身冷汗,看看时间,现在距自己离开时已过去四多个小时,关玲只怕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妈的,张一鸣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怪自己在内心深处已经很难对这个女人像危险的敌人那样防范了。刚才还担心她没吃饭呢。
张一鸣催促司机加速,好不容易赶回酒店,回到房门前,张一鸣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样,再一看,自己挂的“请勿打扰”的牌子还在门上。
难道关玲没跑?
张一鸣打开房门进了房间。
关玲真的还在床上,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一如张一鸣离开时那样,仰面向天地躺着,双手被绑于背后压在身下。
张一鸣走近床边,关玲竟然还睁着眼,盯着走近的张一鸣。
还是那样的眼神,似绝望,似伤心,也似怨恨,刻骨铭心的强烈。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枕边湿了好大一片,几乎整个枕头都浸透了,她就像是睡在了浸满水的海绵上,头发也被打湿成一缕一缕的。
张一鸣的心刹那间像被针狠扎了一下,他想起五台山下的小旅馆里见过的欢欢哭湿的枕头,看着关玲,张一鸣想,这过去的四个小时里,她流了多少眼泪啊?
罢了罢了,就算要被这个女人出卖,要因为她而历一番生死之险,也先把她放了再说,既然命中注定有桃花之劫,躲也躲不过去。
张一鸣飞快地抱起关玲,解开她绑住的双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关玲的双手无力地垂着,张一鸣知道,那一定是因为整整四个多小时,这双手被绑于背后,压在身下,现在已经失去知觉。
“对不起。”
张一鸣喃喃地说。
早晨无论张一鸣如何问话都坚守沉默的关玲,听到这句“对不起”终于“哇”地一下放声痛哭出来,泪水再次如决堤般汹涌。
“张一鸣,你太狠心了。我为你背叛一切,不但得不到你的爱,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得到。我宁愿你插我一刀,也受不了你这样对我。就算周甜的死跟我有关,可我也不想啊,我跟她又没有仇,一切都是命啊,她是兵,我是贼,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手不能动,关玲用头一下下地拼命撞击张一鸣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