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化路,启宁居,其中最大的一间别墅前,两辆小车停下。
刘冬声扭正胸前的领结,在保镖环绕下向别墅中走去。
“原来是刘老板,好久不见啊!”
得到通知的刘承英穿着居家闲适羊毛衫从楼上下来,一边招手示意上茶,一边说,“刘老板可是新竹帮的大客户,今天到我这儿来,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受宠若惊?没有刘老大这么逼我,我哪儿敢到这儿来呀!”
“看来刘老板对我有误会!”
坐在刘冬声对面,刘承英端起茶,缓缓吹走热气。
“我也希望是误会啊!昨天的事,刘老大总得给个说法吧,你跟新竹帮怎么整我是管不着,但抢我的钱……”话还没说完,一只满满都是现金的皮箱出现在他面前,旁边则是装着“白粉”的箱子。
刘承英咂了一口茶,慢慢放下杯子说道:“刘老板真是误会了!昨夜小小闹一下,不过是给新竹帮看的,哪儿敢得罪刘老板呢。之所以这么干,我们飞鹰帮也是心疼刘老板的钱啊,这么多现钞,却只能换来这么点儿东西,值吗?本来我是打算让小良跑一趟的,不过既然刘老板亲自上门了,那这钱您带走,这货嘛,我刘承英本来也是为刘老板抢的,当然也是一分钱不要,您也带走,全当是交您这个朋友的见面礼了。”
刘冬声见金货两全,不由“嘿嘿”一笑:“刘老大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个朋友当然是得交啊!”
手一挥,身后保镖将箱子拿走,“不过既然是朋友,这往后可不要太让我吃亏啊!”
“刘老板真是多虑,我刘承英向来是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让朋友吃亏啊!”
“哈哈!”
刘冬声仰头一笑,“刘老大能为我抢来这批货,我十分高兴,啊,今天中午叫大伙儿都到我那儿去吃个饭,相互认识认识!我听说刘老大手下可都是精兵,还真想见识见识。”
“那没说的,刘老板开口了,我刘承英一定办到!那就这么说定了,刘老板的手下正是这帮崽子们要学习的榜样。您也不用老大老大地叫我,您是前辈,您面前我哪敢自称老大。”
“呵呵!刘兄弟谦虚了啊!不过嘛,我这里还有个消息你听了一定喜欢!”
“哦?什么消息?”
“新竹帮把黑市全断了!”
门铃响了数声,一直不见有人开门,季彤、李沾只能翻找手上的记录,找到竺烨留下的号码,打了过去。
不久,一辆黑色小车开来,竺烨从后座上下来。
“你好,我是负责你父亲竺先生案件的警察,我叫季彤,他是李沾。”
两人拿出警徽。
竺烨点点头:“案情有进展了?”
“我们已经确定竺先生的死亡原因和作案凶手,目前正在搜捕凶手中。”
“跟飞鹰帮有关?”
季彤点点头:“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凶手也是飞鹰帮的人。”
“那你们需要什么帮助?”
季彤一愣,随即笑了笑:“对付黑帮,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派卧底,这样既能掌握黑帮的动向,又能掌握黑帮的人员配置。但是对于飞鹰帮这样的大帮来说,这是很难办到的,一来他的高层向来是刘承英的亲信担任,他们的能力又都是卓越之辈,警方很难插得上脚;二来安排卧底需要很长时间,而飞鹰帮是新近崛起的,正处迅速发展的状态,我们的目标是尽早压制它。所以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新竹帮安插在飞鹰帮的人来打开困境。”
“新竹帮安插在飞鹰帮的人?”
竺烨道,“我已经叫下面的人不做犯罪的事了,只怕黑道上的忙我们帮不上。”
“哦?”
季彤眉头一挑,“看来竺小姐很有志气啊,呵呵!我们需要新竹帮的地方并不是要你们去干扰他,毕竟就昨夜发生的事情来看,新竹帮也办不到;所以,新竹帮只需扮演良好公民的形象,做好举报工作。”
“举报?”
“呵,这可是立功的机会,将来新竹帮要想脱离黑道,多立些功劳是没有坏处的。”
竺烨思索片刻,说道:“那我去问问罗叔叔有没有什么办法。”
季彤坐在警车上,李沾说道:“季队,那个竺烨倒是挺不错的,居然想要帮新竹帮洗白。”
季彤笑笑:“呵,初生拧≠嘛,有什么不敢干的。也许将来她还真成功了!”
“我也希望如此啊!”
李沾开着车,“如果真是这样,飞鹰帮灭、新竹帮成了警方助力、还有个时不时锄强扶弱的梦怡英雄,哈,S市可就从治安最差的城市一跃成为治安最好的城市了!”
“美得你!不要说飞鹰帮不好铲除,就是那个苏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干什么的,说不定会成为S市最大的反派呢。再说,本市什么时候治安最差啦!”
“我去,两大黑帮好不好!我从警校毕业就开始跟他们打交道,烦都烦死了!”
“呵呵,除了前月的绑架案之外,好像没有明里的恶性事件吧?”
“怎么没有了,他们可是天天打架斗殴,想到去年在通贤街的时候我就生气,居然连我都敢打!”
“哈哈,谁让你长得这么弱小……唉,秦队发消息了。”
“嗯?怎么说?”
“又发生绑架案了!”
安静的楼道里传来女性高跟的声音,缓慢、轻和的叩响在整个单元楼回响,同时,另一种轻快的脚步声也逐渐响亮,并送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赵姝在楼道口一间开着房门的屋子前停下,轻轻敲了敲房门,并向里问了一声:“保安大哥,你在吗?”
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应声,赵姝皱眉默然:“看来只能等一会儿了。”
然而这时候,屋中卧室的门突然打开,刘付善紧张地跑了出来:“哦哦,是赵小姐啊,请进请进!”
说着将赵姝、白绫卉让进门,又打开电视,说,“刚刚在房里有点儿事,赵小姐不要见怪。”
赵姝摇了摇头,略略回以一笑,并说:“我们来替兰姐报个平安,她已经在家了。”
“哦,在家就好,在家就好!”
刘付善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赵姝望望卧室,问:“保安大哥刚刚忙些什么呀,需要帮忙吗?”
“没什么,就收拾几件衣服而已,呃,我要搬去跟女儿女婿住了。”
“嗯?现在搬走好吗?”
刘付善一愣:“什么意思?”
“我是说,警察来找的话怎么办?”
“警、警察?警察找我干什么?”
“嗯?保安大哥前夜不是在兰姐家吗?你不会以为警方查不到你吧?”
“你……”刘付善一惊之下,又转为轻蔑一笑,“我都说过了,前夜我在女儿那儿,我要是在霍小姐家,警察早就来找我了,还用等到现在?”
“咦,那我怎么听说保安大哥你前夜提前下班是去了兰姐家呢?好像还在进门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人,然后两人打了起来。唉?那个年轻人厉害不?我看保安大哥还是很能干的嘛,一点伤都没有。”
“你、你、你怎么……”刘付善不觉后退两步。
“哦,对了,我今天去了一趟兰姐家,却发现没人唉!兰姐却告诉我她一直在‘自己’家,我比较好奇,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强调家是‘自己’的呢?”
“你不是不认识她家吗?”
刘付善惊觉上当,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
“这嘛,你猜!”赵姝眨眨眼。
刘付善手在背后,慢慢摸向一把竹椅,脸上紧张之色全消,狞声道:“小姑娘很不赖嘛,居然会给我下套!但侦探游戏可不是小女生能玩的!喝!”
猛一发力,要将身后竹椅举起,却发现原本拿在手里还嫌轻飘飘的椅子,现在居然两只手也提不起来,甚至移也移不动,真正纹丝不动!
刘付善怒然转身,却见一只穿着亮银高跟的美足稳稳地立在椅上,白丝包裹的小腿令人垂涎。
当然刘付善“垂涎”的原因不是这个,而且他那叫“喷涎”。
“现在该说了吧?”
赵姝坐在沙发上,望着捂着右脸哀嚎的保安。
“我没有绑架霍小姐啊,四、四那过男人!我只是告诉他霍小姐在哪里上班而已。”
“他们现在在哪儿?”
“同铭小区!”
“靠!这么容易就问出来了,姝妹妹你还真相信!”
水沨坐在沙发上,将苏嫆扶坐在一旁。
“他那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胆量,绑架兰姐的时候不敢去,只给杜繁军指了条路,待在兰姐家还不敢出来,一直到杜繁军安排好了他才偷偷溜出来。就这种人给他点儿苦头准得服服帖帖的!可惜,杜繁军这么狡猾,事先跑了。”
“呦,看来姝妹妹很会管男人嘛!嗯,以后就不会被老公欺负了。”
“呃,我有师姐,谁敢欺负!”
水沨看了一眼依然啃着大苹果、目不转睛地盯着动画片看的白绫卉,轻轻叹了口气:“呼,确实……”回头问道,“那现在呢,还是没找到兰妹呀。”
“没办法,只有等警方的消息了。”
赵姝一边回答,一边起身去接电话,水沨则盯着白绫卉看,时不时微笑一下或招一招手,但,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怎么了,谁的电话?”看赵姝回来,水沨问道。
“没什么,有个大帅哥想邀请师姐去参加海上旅游。”
“什么?”
水沨瞪大了双眼,苏嫆也不禁转过了头。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师姐这么漂亮,有人追她很奇怪吗?”
“一般的漂亮女性当然再正常不过,她嘛……”水沨看了一眼丝毫不关心这边情况的白绫卉,这才小声说,“这是作死的的节奏啊!这个男人真伟大!”
“哈,沨姐你这是嫉妒!”
赵姝笑道,“这两天我已经接了无数个邀请电话了,有老有少,倒可以介绍几个给沨姐。”
“需要吗?我反正是个男人就可以,又不需要名分,不用介绍了吧。”
“哈——呃,又来了!”
赵姝拿起手机,不觉苦笑,“师姐,这次是你老板,还要拒绝吗?”
白绫卉的嘴里只有咀嚼苹果的声音。
暗夜,呼啸的北风让行人裹紧衣衫,路灯昏黄,更昏暗的灯,出现在一栋别墅的书房。
灯光照着整洁的写字台,桌两边,坐着两个叼着香烟的男子。
“刘老弟,你现在的生意可是风生水起啊,我听说那边许多人都来让你罩着了吧?”
“老哥说笑了,哪里是我罩着他们,他们给我口饭吃,我才能混到现在啊。”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谦虚的心态。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一件大事!”书桌前的男子说着。
书桌后的男子听完,拧着眉头沉吟着。
“老哥有什么难处?当然,要对付的人确实很棘手,本来也不该来麻烦,但只有老哥你才坐吃两山啊!”
“哈哈,谈什么‘坐吃两山’,以后我就只能请刘老弟帮衬喽,那边,不行了!”
“咱哥俩还说这种话,我的天下就是老哥你的。”
“呵呵!”
书桌后的男人吸了一口烟,“倒不是你要对付的人让我犹豫,只是你选的这个地方啊……”
“怎么了?”
男人又想了想,突然说:“要乱!一定要越乱越好!”
他将一张照片递给书桌前的男人,“刘老弟,这个人到时候会在那儿,你一定要把他安全地送出去!”
照片上,一个年轻男子嚣张地笑着。
午间的停车场难得的冷清,空荡荡的场地上只有一辆黑色小车停留,车里,穿着休闲运动装的男子正照着镜子,他时而咧嘴看看牙齿,时而侧脸看看鬓角。
前座,另一名正装男子正纠结着。
“学彬,你真打算跟那个竺烨交往呀?”
前座的男子很不解地问,“人嘛,长得确实挺漂亮,但她好像完全没有商业头脑嘛,甚至连基本的市场概念都没!我觉得林董不会喜欢。”
“我老爸说了,我就是娶个怪物回家他都高兴。”
林学彬最后整整衣服,准备下车,“善华,别这么看不起她好不好,再说,女人是用来疼的,又不需要她赚钱。只要我需要的时候她能陪着我,我烦恼的时候她能体谅我,这不就结了,纠结那些商业头脑干什么?”
“你堂堂天娱大公子唉,以后要是出席,不用以后了,过两天就要参加海河集团的海上旅游了吧,到时候免不了跟大家应酬,结果身边居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那些大佬们会笑掉大牙吧!”
“哈哈,笑掉我的大牙了!你还以为是去开会呀,到时候他们一个个左拥右抱,谁会带着才能卓着的‘老婆’出场啊!你呀,就是太死板!”
林学彬双手插在兜里,“噔噔噔”奔上台阶,按响了门铃。
没等片刻,竺烨手里拿着面包打开门,却见帅哥一枚,正单手撑在门框上,微微低着头,一副高深的模样,她手中拿着面包有些尴尬,略略往后挪了挪。
“请问,您找谁?”
林学彬抬起头,深情地说:“不为别人,只愿见你一面。”
身后,董善华无语摇头,又用肘顶了顶他的背,小声说:“忘了自我介绍了!”
竺烨更是一滴汗水挂在脸上,完全摸不透这是什么情况。
“哦!”林学彬反应过来,“我是林学彬,到这里是专程请竺小姐参加海上party,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与我同行。”
竺烨愣了愣:“那个、那什么,这里事情有点儿多,我得先去问问罗叔叔有没有其他安排。”
“我已经问过了,罗叔叔说事情都交给他,没问题。”
“呃,都交给他,不太好吧?”
“当然!尊老爱幼是我秉持的原则!呃,那什么,罗叔叔虽然不算太老,呃,我的意思是,他老得还不够,啊,这个,反正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人会留下帮忙的。”
竺烨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那人可靠吗?”
林学彬瞄了一眼董善华:“你看呢?像他这样一丝不苟、井井有条的男人不多了。”
“喂!”
董善华感觉自己被出卖了,“来之前你可没跟我说!”
“哦,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
竺烨嘤声一笑:“他就让人放心多了。”
“不是吧!”
董善华这才了解到女人确实不一定需要与男人相当的能力。
很快,竺烨、林学彬就在客厅里聊得不亦乐乎,董善华则垂着头在厨房里忙。
“最大的乐趣就在成就感啊!”
竺烨跟林学彬聊着自己的兴趣,“每次看到爸爸黑着脸问我他的电脑怎么了的时候我都想笑!”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调皮!”
林学彬笑着,“在我爸面前我可是大气都不敢出。”
“骗人的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肯定是举止不好被老爸训过,所以见到老爸就害怕了。”
“唉,你怎么知道!每次要出去玩的时候老爸就喜欢先训我一顿,说我的衣服怎么怎么不好,让我换,这都快成为固定程序了。”
“哈哈,谁让你不会挑衣服的!”
竺烨笑笑,“你看你身上这件衣服,说是休闲装吧手臂裹得太紧,说是运动装吧,料子又太脆,这么诡异的衣服就是去讨骂的嘛!”
“真的吗?”林学彬失落地望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我还以为很好看的说。唉,要是……”
说话间,董善华端着大盆小盆进来,厨房的门是用后背撞开的。
竺烨的早饭被打断了,这会儿已经有些饿了,见董善华进来,大声呼喊着:“呼,吃饭了!快饿死我了!学彬,走吧,一起尝尝董哥的手艺啊!”
“我已经尝得要吐了……”话虽这么说,饭还是要吃的。
三人,呃,有一种人叫做空气,暂时就包含在内吧,他们其乐融融地吃完饭,一直等到某种空气将碗碟洗干净,林学彬这才准备离去。
临行前,林学彬再次邀请。
竺烨说道:“既然有董哥坐镇,那我就放心了。呵呵!那个party不会要很多时间吧?”
“嗯,只在公海里溜一圈,然后在海上过完年才回来,差不多十几天吧。”
竺烨点点头:“嗯,在开学前回来就行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喽!到时候我来接你,拜拜!”
“嗯,拜拜!”
裘剧园,S市最大的豪宅聚集区,当然,这些豪宅不过是高官富豪名义上的住处,尽管如此,名车美女在此向来络绎不绝。
当肖青驾驶着自己的雪佛兰出现在此时,实在是很不起眼。
“肖青啊,是罗老弟叫你来的?”
杜伊儒慵懒地躺在逍遥椅上,左手将香槟放在身旁小桌上,右手拿着一本杂志,头也不抬地问。
“啊啊,罗董叫我来问一下那个项目……”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放心吧,地都划给你们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唉唉!”肖青点着头,“还有就是,杜局您也是明白人,那边最近逼得比较紧,资金可能不好周转啊。”
“我都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就是个时间问题。还有什么事吗?”
“哦,最后还有件事。”
肖青低着头,“最近跟那边闹得很僵,很多货都因为冲突丢了,罗董他们都不怎么高兴,所以,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当然是希望帮上面的分担点儿。”
“哦?”
杜伊儒这才抬起眼,“还是挺有志气的嘛!那你想怎么办呢?”
“最好是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
杜伊儒笑笑,“倒不是我说,你们现在还有实力吗?”
“当然!”肖青道。
“那好,你来找我,想让我帮什么忙呢?”
“杜局眼观六路,我想个别消息应该瞒不过您吧?”
“哈哈!”杜伊儒伸手点点肖青笑道,“你们也太看得起我杜伊儒了!”
“杜局!”
肖青听杜伊儒的口气是要拒绝。
杜伊儒却摆摆手:“其实看你们斗还是挺有意思的。嗯,我就看看你们究竟还有多少实力!”
杜伊儒从身后书下抽出一张纸条交给肖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三天,七起绑架案,飞鹰帮的动作真是惊人啊。”
方翰宇望着眼前的卷宗,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早知道他们会有动作,但没想到这么快。‘近期脱手’,看来转移受害者也快了。”
“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我们根本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他们的行动。”秦颛也很担心。
“谁说的?”
这时,季彤、李沾笑眯眯地走进办公室,李沾将一张纸交给秦颛,季彤说道,“他们行动快,就意味着破绽多,他们有动作了,新竹不会视而不见吧?”
“哈,想不到新竹帮的人还挺行的嘛!”秦颛看着纸上的字笑道。
“接下来才是关键,我们该怎么办。”
“抓人呀,能怎么办?”方翰宇说得很理所当然。
“你知道那里都有些什么人吗?”季彤白了他一眼。
“反正咱科长不会在那儿。”
“那是当然,凭他还不够格,至少也是朱局长在那儿。然后,你去搜他的房间?”
“有、有这么夸张?”
李沾拍拍方翰宇的肩,说道:“就算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搜查令我们也不敢妄动。他们要交货,也不会是在刚上去的时候,甚至不会在中国境内,所以要想人赃并获,我们就得跟上去。”
“但上面的人我们都惹不起,一旦飞鹰帮的人拿他们做人质我们就无计可施了。”秦颛顺着李沾的话说道。
“拿他们做人质倒不至于。”
季彤道,“刘承英毕竟还是识相的,跟这么多大人物过不去,那就别在S市混了。但就算这样,我们也占不到便宜,因为上面的人太多,用枪的话肯定不现实。”
“这倒不一定,他们要完成交易,不会找人多的地方,相反,一定会避开人群。”
“难说,如果是昏暗的环境下就有可能,到时候我们的枪毫无作用,甚至可能起反效果。”
“那也没关系啊,咱们人多,怕他什么!”
方翰宇道,“有武警,再加上空中支援,万无一失!”
“你以为拍电影吧?”
李沾白了他一眼,“武警肯定是需要的,但需要多少呢?带多了容易打草惊蛇,带少了又可能不够。”
“飞鹰帮的人肯定不多,所以我们也不用带很多人。”
季彤道,“那就这样?秦队报上面去吧。”
“喂喂,飞鹰帮的人不多,我们可不一定少。不要忘了,飞鹰帮还有一个杀手锏呢!”
秦颛说道,“一挑五十的存在,你也敢无视?”
“我去!谁呀?”
方翰宇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会吧,传闻而已,你还当真了。”季彤笑道。
“传闻?”秦颛一笑,“你知道徐刚吧?”
“就是那个两届武王嘛,知道啊。”季彤不以为意,“他后来不是输了一场之后就辞职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你还真敢说!武王的威名传扬时,你还没毕业吧?”
秦颛道,“徐刚退役不是因为他输不起,而是因为他的腿骨严重骨折,没办法再当武警。而即便是输的那场比赛,他也一度处于优势,但后来腿部伤势爆发才输了,但在那之前他已经连赢了17场,而且他的腿伤是在比赛之前就有的。”
“秦队,他腿上的伤不会正好是被那个‘一挑五十的存在’打的吧?”方翰宇问。
“正是,而且就是那场一挑五十的战役。”
“不是说那一战是新竹帮派的人吗,怎么会有徐刚呢?”季彤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上面派了人去追缉刘承英,同时新竹帮也派了五十多个人要杀刘承英,所以两边几乎是连成了一气。”
“那后来呢?”方翰宇问,“抓到他没有?”
“还用说吗?抓到了就不会有现在的飞鹰帮了。”
“徐刚加五十多个人都没有抓住他,真有这么厉害?”季彤表示怀疑。
方翰宇则显得兴致勃勃:“哇塞,这么厉害,他到底是谁啊,我怎么好像没见过这个人的资料呢?”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飞鹰帮担任职务,算是刘承英的亲卫了。”
季彤说,“如果真这么厉害的话,武警就得多带几个了,五十个?”
“你以为打仗啊,五十个!带支军队好了!”
秦颛摇摇头,“当时说是五十多人,但谁也不知道怎么打的,应该是分批上的吧,不会五十个人一起上。而且那五十个只是流氓小喽啰而已,跟武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
“那带几个啊?”
“这得跟上头的人商量啊,小彤,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秦颛说道,“但鉴于有这么一号人物的话,上头应该不会吝啬吧。”
“其实也不一定要很多人啊。”
李沾这时说道,“不要忘了,我们也有‘梦怡英雄’啊,就梦怡的战斗,那可是实打实的‘一挑三十的存在’。”
“就是就是!”方翰宇道,“我赌咱们的英雄赢!”
“嘁!”秦颛看着纸条上的地名说道,“‘龙灵号’,真是对警方很不利的地点。”
崇凌路作为S市较老的街区,始终发挥着交通枢纽的作用,尽管路两边没有高档小区,但由于拥有最高车流量,所以豪车依然随处可见。
目前,殊闲小区里就停了三辆价位超百万的车,其中有一辆,似乎在动?
“呜呜呜……呜哦、哦……呜呜……”“啪啪、啪叽……噗叽噗叽……”“呼、喝、喝……哈、哈、呼……”车中,这样奏鸣着各种声音,当然还有一些难以描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皮椅上摩擦一般。
不错,在车椅上摩擦的是一个女人的胴体,她娇小的身躯在男人身下颤动着,原本铺在车椅上的毛毯早被顶到一边,如今,红彤彤的臀肉正跟车椅上的皮革亲密接触着,椅上在她臀部下陷的位置,已经存了一汪清液。
女子的手臂被反绑在身下,颈间的绳套上分出两条绳子,分别扎在她的乳根处,将原本应该在重力的作用下摊开的乳肉凝成一团,多出的绳子则从胸部向后,大概系在手腕上。
她的右腿被折叠起来,用麻绳将大小腿绑在一起,左腿则被男人扛在肩上,男人一边舔着女子左腿内侧的肌肤,一边奋力冲刺着,两人结合的部位渗出了些许白色沫状的东西。
女子的口中塞着自己的裤袜,从连衣裙上撕下的一条碎布从外面蒙着她的嘴,另外,一条长毛巾则蒙着她的眼睛。
周茹苳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点儿背到这种程度,被一群不知名的家伙绑架、关了近一个月,每天要侍奉许多男人。
本来在女人群中,自己相貌最出众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也正因为自己最漂亮,所以被玩弄得也最多,有时候还会被蒙上眼睛被十几个男人轮奸,那感受真是强烈得要死。
前几天刚被警方救出来,身体的虚弱还没恢复呢,就又被绑架了,而且还是在家里!
而且这个男人显然不是要赎金的,自己从在家被绑架,然后到这辆车上,中间不过下个楼梯而已,居然花了两个多小时,被强奸了三次!
再怎么抱怨也没有用,该来的总是要来,当男人的精液喷洒在她潮湿的阴穴中时,她像是期待已久般地“呜”了几声。
不久,殊闲小区前少了一辆车。
“苏姐,其实你不跟着他们干也一样啊,就跟沨姐一样。”
因为医生受伤的关系,赵姝她们已经搬回自己家中,苏嫆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走动已经不成问题。
现在,四人正围坐在沙发上,赵姝问着苏嫆。
“呵呵,说得轻巧,我可是黑帮的人,警察会放过我吗?又没有身份证,以后怎么养活自己?”
“这样啊?”
赵姝想想,“其实你可以举报飞鹰帮,将功折罪呀,虽然并不一定会给飞鹰帮带来多大损失,但也足以减免罪行了。据我所知,苏姐现在还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吧?”
“是没有,可是,小姑娘,跟飞鹰帮作对可是没有好下场的。一旦我举报飞鹰帮,就会坐牢,就算减了罪还是得坐牢,然后警察就会查我有没有说谎,以前都做过什么事,飞鹰帮就会给我安插各种罪名,最后飞鹰帮没搞垮,我自己先死无葬身之地了。呵,我有这么傻?”
苏嫆轻蔑地说道。
“呣,也就是说要人举报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啊。”
赵姝低下头仔细地想了起来。
“姝妹妹,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啊?”
水沨看着赵姝认真思索的样子笑问,“看来姝妹妹也被难住了呢。”
“是啊。”
赵姝躺倒沙发背上,“本来我的目标就是要查出杀害魏蕾的人是谁,原以为找到另外7个女孩顺藤摸瓜就可以了,谁知道她们根本就没有被关在一起。所以我现在只能寄望于有知情人能告知了,不过听苏姐的说法,看来这个想法也不行。”
她又看了看苏嫆,“这几天委屈苏姐了,既然苏姐也帮不上什么忙,那也只好让你回去了。”
“让我回去?”苏嫆很是吃惊。
“让她回去?”
水沨更是吃惊,“小丫头你都想些什么呢,让她回去告诉飞鹰帮我们在哪儿,然后过来抓我们?我回去是没关系,但是你确定你这黄花大闺女能熬得下来?”
“哈?”赵姝没听明白,又说,“放心吧,苏姐不会说的。”
苏嫆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呢?”
“苏姐可是个谨慎的人,上了一次当就不会上第二次了,所以心里肯定想我有什么诡计,在没有想清楚之前,肯定不会贸然说出来。”
“嗯?我还真在想你有什么诡计呢,说来我听听吧。”
“哪儿有什么诡计,我也是一筹莫展啊。一直把你留着,又供吃又供喝,我才没这么傻!”
“那魏蕾的案子你不查了?”
“当然查了!杀人偿命,凶手我是不会放过的,但你又帮不上什么忙,留你干嘛?”
“呵呵,想不到你倒是很能放得下嘛,比我那只会在床上拱的学生强多了。”
苏嫆媚笑着望了水沨一眼。
水沨并没有理她,却说:“说起来都有一星期了,怎么还没有兰妹的消息呢?”
赵姝摇摇头,又站起身来;“我打电话问一下!”说着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向内室走。
“说起来,我还真是舍不得老师呢!”
水沨在赵姝离开后,望着苏嫆说道。
“我也是啊,想到我们还没有好好一起玩儿过,心里就觉得遗憾呢。”
苏嫆握着水沨的手一边抚摸,一边说道,“这双手究竟有多灵活呢?我这做老师的可是期待万分哦。”
水沨手也不抽回,任由苏嫆抚弄,说道:“这双手的技巧可都是来源于老师啊,老师究竟藏了几招倒是令人好奇呢。”
“呵呵,你可是青出于蓝的学生,老师可不敢把真功夫都传给你了。”
苏嫆斜眼偷瞄一眼远处的赵姝,又说,“比起你,让我兴趣更大的可是那个机灵的小丫头啊,还真是舍不得她,嗯,就跟谈恋爱一样的感觉,天天都想看着她,有机会还真想好好疼爱她一回呢。”
“哈,老师也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吗?”
水沨回头看着赵姝,“漂亮的小女孩儿总是惹人怜爱呀!”
不久,赵姝回到沙发前,水沨问:“怎么样,警察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了!杜繁军真是狡猾,不用信用卡、银行卡、电话卡,家里也不去,嗯,他总不能这样什么都不用就过一辈子吧!”
赵姝皱眉想着。
“也就是说目前他身上的钱够他用上好几天,我们要想从这条路上找的话,得花上很久才行。那还有什么线索能找到他呢?”
“目前他身上的钱肯定是够,等一下,他是从牢里刚放回来,身上的钱肯定是从家里拿的,但他的父母又推说不知道,也就是说他父母有心为他隐藏踪迹,那么,不一定需要杜繁军回家拿钱,完全可以是他家里人送钱出去,这种情况下,警察什么也查不到。”
“所以,我们无计可施了呗。”
水沨无奈地耷拉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