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见没想到,朝离不知用什么手段,竟真雇到了一辆马车,准确地说应该是买下了它。
北堂见看着眼前这两匹马拉的小车,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他被胁迫在前面赶马,两女则舒服地待在车篷里。
比起马车,服用神行丹还是要快些。但走上一趟下来,毕竟身体劳累。哪比得上坐在车子里轻松自在?
这马车厢外罩一层红色镂花绸布,里面也颇为精致,垫着厚厚的柳絮鸭绒垫。外面北堂见呼哧呼哧地赶着马,里面朝离和夕合相对而坐。
车内相当暖和,但这空间还是有些小了,两女面对面,只能四腿屈起,交叉而坐,脚尖稍不注意便会抵上对方阴部。每次马车路过沟壑,一丝酥麻便传遍二人全身。
朝离抱着膝盖,脸上微有红晕。看着夕合,问道
“你下面的伤如何?”
夕合道
“好全了。”
“让我看看。”
“不。”
“由得你说‘不’?”
朝离身子往前倾,正好此时马车一颠簸,两人的头撞到了一起。
“唔啊!”
“啧……”
夕合一脸无奈,道
“好啦,给你看就是了。”
她有些不情愿地褪下裙腰,露出光滑结白的肌肤。
昨日朝离以血为精,使夕合下阴连带大腿处的伤全部复原。再看那阴肉阴阜,粉嫩如初。很难联想至昨日那惨状。看来确是痊愈了。
“看来我这‘回春术’已是修到家了,你自己看没看过昨天那模样?咦,你怎么反倒还长阴毛了?”
“我本来就会长……只是经常剃。”
夕合有些不耐烦了。
朝离眨眨眼,道
“现在要不要来比一比?我好无聊。”
“什么?我元气未复,你是想趁人之危?”
“明明我昨晚为了救你,也差点晕倒好不好,再说,我让着你不就是了。”
“反正你让不让也是输,来吧,怎么比?”
朝离再次倾身贴向夕合,忽而一转身,背对着夕合靠在她怀中。
“不知道,随便怎样都好。你说过的,别太过火就行。”朝离拧过头,媚眼如丝。
夕合吻了上去,朝离伸出舌头作为回应。
两人体液一接触,便知彼此真气俱是比往日要弱上一些。
夕合昨日历经死斗,几近死去,所幸得朝离照料,身子已恢复了不少。而朝离昨夜以己血施法,自然也是耗尽精力。
二人虽皆弱于平日,此刻却是旗鼓相当。
两人相吻片刻,朝离自觉此时体位于己不利,于是再度转身,两腿跪于鸭绒垫,屁股直接坐在了夕合腿上。
刚调整好姿势,夕合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度把樱唇贴了上来。舌头宛如蟒蛇相缠一般,汲取对方的唾液。互相夺取对方口中残留的空气。
夕合左手扶上朝离纤细的腰肢,右手钻进她的胸衣,使劲抓揉那柔韧的肉团。朝离原本双手托住夕合的脸,全心全意地用嘴去进攻,被夕合这一弄,明显有些气息紊乱。
朝离气息一乱,吻战中便落了下风。对吸中,她的呼吸变得紧促,夕合的舌尖也攻破了她的防线。
夕合香舌肆意地在朝离的口中搅动,朝离难以招架,越发觉得呼吸艰难。她急欲逃离夕合的压制,准备喘口气再战。哪知她的嘴唇刚与夕合嘴唇分开,忽感舌尖传来微痛。
夕合用牙齿咬住了朝离的舌头,使她无法逃离战场。用的力道不轻也不重,刚好咬紧却又不至于咬伤。朝离吃痛,也不敢随意抽出。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齿缝呼出的温热气息扑在彼此的脸上。
朝离桃花眼张大,瞪视着夕合。夕合一时半会也不愿意放走她。朝离被逼无奈,双手摸到夕合的腋下,呵起痒来。夕合怕痒,受到这刺激,先是牙关咬紧,朝离只感舌尖一下剧痛,但这招很有成效,夕合立马松了口。
两人喘着气,夕合带些恼怒地看着朝离。
“你只会耍些这种小伎俩么?”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你先做小动作吧?”
两女同时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扯向自己。二人再次调整体位,变为交叉贴坐。
朝离下身已经有些湿润了,她清楚夕合也是一样。二人交叉时,尽量避免下体之间的交合。
因为各类修仙者,人或妖,性器皆是全身真气或妖力的关口。倘若平常人之间,即使体质相斥,依然无须顾忌。
而有仙力者,对方的真气进入自己身体,多少都有点排斥。更何况朝离夕合体质阴阳特异,两人倘若随意交合,后果不堪设想。须得以特制药丸才方可调和阴阳,使其互补。
两女对坐着,两只小嘴再次融合一处。朝离适才逃脱时舌尖被咬破,血的咸味弥漫在二人嘴中。夕合轻吸她舌尖流出的血液,朝离伤口又痛又痒,却是令她更加兴奋。
“哈啊,我的血这么甜吗?”
唔,唔……咕……
缝合的嘴角处流下融合的玉唾,四只手把对方头发抓的凌乱。嘴唇之间偶尔分离,稍作休憩后再度靠近。
“唉,这俩大老爷,在车里面指不定呼呼大睡呢,天寒地冻,我却在这里陪着这俩老马……”
北堂见在车外发着牢骚,浑然不知车内正是一幅淫糜春色。
朝离和夕合正在进行最后的决战,两人最后还是回归了对吸。
漫长的对决后,两女的唇齿在一瞬间同时分开,汁水四溅。口水从两边嘴角流出许多,滴到了各自的乳房上 。
“哈啊……你的口水……真恶心……”
夕合对着朝离锁骨啐了一口。
朝离舔了一下嘴角,
“怎么会呢,你刚才……明明吃的很欢不是吗?”
两人刚刚对吸至头脑有些发昏的地步,如今看着对方漾红的面容,竟有些意乱情迷了。
又是一阵颠簸,彼此的阴部隔着衣物擦过,两人迷乱地看着对方,下体渐渐靠近。
缓缓地相依,直到紧贴,发觉对方的下体早已泛滥。即使相隔衣物,也能感受到那湿热。
夕合小心翼翼地向前挤压,二女呼吸越来越短促。
“不,不要……”
朝离叫了一声,推开夕合。夕合方才惊觉,两人刚刚的举动有多么危险。
朝离道
“我们俩,先冷静一下……”
“……好,你可休想就此结束。”
待头脑清醒了些,朝离再掀起上身衣物,露出形状优美的双乳。夕合则将上衣褪至腰间,两只柚子般的乳房迸出,上面仍然可见结痂的伤口。论大小,二人是伯仲之间,两人乳头也是相似模样。朝离的圆些,夕合的则尖些。其它具体差异,便只是她们二人之间才清楚的事情。
两女跪坐相拥,额头轻撞在一起。朝离把夕合顶到车壁上,将自己的乳房顺势压在夕合的胸脯上。
车帘处透进一丝寒风,使得两人半裸的身上都起了层鸡皮疙瘩,乳头也变得坚硬。
夕合吻过朝离的脖颈,而朝离的舌尖则轻扰着自己的耳朵。四对玉乳上下相碰,有时乳头之间也快速地蹭过。
时间久了,夕合对这样调情般的方式感到不耐烦,靠着墙壁直起身,示意朝离和自己对撞。
朝离轻蔑地看向夕合,抬手扇了夕合左乳一巴掌,雪白的乳肉上浮现出一个红色的手印。
“你……!”
夕合有些生气,对着朝离的右乳还了一拳,打的它向外歪斜。
朝离托起自己的胸向着夕合撞了过去,夕合也挺胸应对。胸部碰撞之后即刻分离,然后再蓄起下一次冲击。用乳房互撞,对扇。
只有两人能听见,那撞击产生的闷响,和对扇发出的脆声。
直至凝脂般的乳肉泛红。朝离感觉自己乳首痒痒的,一看竟发现那里流下了粘稠的汁水。夕合的乳头似乎没有流水,但仔细看的话,也是有什么液体即将从那里溢出
“哈,你是有身孕吗,这么快就有母乳了。”夕合嘲讽道
朝离难掩面上羞耻,但依然回了一嘴
“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这两团肉都已经东倒西歪了,可它们的主人还在嘴硬。”夕合道
“要说我的东倒西歪,你那堆可就是摊成一片喽?”
……
两人又相互呛了一会儿,两支细腰都在努力运动着,推动着胸口处的武器与对手争锋。
渐渐地,此等猛烈对攻之下,夕合胸上半好的伤口逐渐开裂,渗出了血珠。
朝离正斗得兴起,不管夕合的伤势,继续进攻着。夕合也像是毫不在意自己的伤,面对朝离顶过来的胸部依旧没有半点退缩地顶回去。
过了些时候,伤处的结痂已经完全开裂,血滴顺着弧线流过乳肉,显然夕合有些力不从心了。
朝离见状,意识到有些不妙,遂主动停止了乳斗。夕合不服,仍然把胸部撞了上来。朝离清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但她也不肯就此罢休。于是她忽地抓住夕合的头,用力把她埋进了自己的温柔乡中。
夕合口鼻眼皆被白花花的柔软肉团填堵包围,朝离的手正死死地环抱住她的头,任凭夕合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她不断用手去扒拉朝离的手臂。朝离的手也有些累了,但她强撑着不泄力,不留给对方一分可乘之机。
可恶……喘不过……气……
夕合心情变得焦躁起来。
朝离感受到夕合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自觉胜卷在握。
忽然一阵酥麻感传遍朝离全身,她不由得叫了一声。
“嗯啊!”
夕合尚有意识,她正舔着朝离的胸根,那是胸部除了乳首之外最为敏感的部位。她但愿此招能够奏效,因为除了搔朝离的痒,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脱身方法。
朝离的胸几乎隔绝了外界的空气,夕合呼吸愈来愈艰难,迫切地希望下一秒朝离就会松开双手。
啧,如果在宽敞些的地方,自己一定能逃脱的……
可惜夕合此时看不见朝离的表情,不然她只会更加绝望——朝离仰着头娇喘着,夕合的舌舔令她更加兴奋。她正在享受猎物最后的挣扎。
很快,夕合连伸出舌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朝离松开了她的怀抱。
“如果你喜欢,下次还可以继续哦?等下,什么味道?”
只见夕合下身流出一些不明液体,浸湿了身下鸭绒被。车内有一丝骚味。
“你小孩子啊,怎么,怎么尿出来了。”
朝离拽住夕合的头发,把她从自己双乳间拉出。此时夕合对后脑头皮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朝离低头用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她。那表情包含了轻蔑,骄傲,还有一丝怜爱。
她看着夕合的脸庞,涣散失神的双眼仍在盯着朝离,嘴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泪水积在眼角不肯流下。上面还有和夕楚那一战留下的淤青和抓痕。面对这样的一张脸,又怎能不让人怜爱。
“小夕合,等回到山上,我替你好好治治脸上的伤,可千万别留下疤痕。”
朝离抚摸她的脸庞
“唉,我也好累了,不知道咱俩斗了多久?这次就放你一马吧。”
“我……不要你怜悯。”夕合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她适才落败,心有不服。
朝离刚听她说完,又把她的头摁进自己胸里。
“唔啊!”夕合叫了一声
朝离面露愠色
“你以为我特别照顾你么?等到了鹿鸣峰,我一定好好教训你,现在可别跟我斗气。”
然后移开摁着夕合的手。从车内一角拿过一个马桶。两人相斗时间甚长,如今胜负已分,都怀着一股尿意。
夕合想起自己刚刚居然被弄至失禁,恨不得直接从这马车上纵身跃下,等过几天……不,过上个把月再见朝离,那时她估计就会对此事淡忘些。
她偷瞄正在解手的朝离,朝离道
“我知道夕合你在想什么,今天这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哈哈哈哈……”
路过一间农舍,北堂见见已是黄昏时分,遂进门叨扰,给了些铜钱,在此地借宿一晚。预计大概两日多些便可到华山脚下。
身边有干粮,北堂见心想这里有正经饭菜,何苦去吃那玩意。不过他也有些奇怪,自己都停车了,车里那两人也不下来看看。于是他掀开布帘。只见朝离偷搭在夕合肩上,两女靠在一块儿,已然熟睡。
还是不打扰她们为好,北堂见这样想着。但他总觉得这车里面有点骚味,难道这两人有哪个是睡觉尿床的?想到此节,北堂见不禁好笑。
第二日,朝离自告奋勇要驾车,夕合听后也跟了去。换做北堂见一人待在车内。
他想要是那两人有一个在这车里,自己看着也舒坦的多。车里虽然暖和,可一个人呆着实无趣。真不如在外赶马时,还能看看沿途风景。
于是他从帘子里探出个头,看着怪吓人的。
驭马位上也不太平,朝离夕合两人共坐一位,便有些窄了。两女嘴上闲聊,臀部则暗地挤压摩擦,相互争取着空间。
就这么一整天下来,朝离右臀和夕合左臀都磨出了血泡。两人时不时瞪对方一眼,又不方便直接大打出手。
出长安三天后,赶了一日车,到了华山脚下。车子留在路边,朝离把两匹马儿都放了。缰绳解开,两匹马一时半会仍留在原地,朝离拾起马鞭抽了几下,它们才跑走。
一路上折腾了不少,倒也不失趣味。三人走至山中一片竹林处。山上水潭法阵是为了隔绝人世通路,而竹林中另有一法阵,此处则是当初特为鹿鸣弟子通行所设。数日前下山时便是从此而出。
朝离从随身锦囊中掏出三张符纸,与夕合各执一张,剩下一张贴至北堂见脑门上。短暂吟咒后,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
回到鹿鸣派后,发现派中冷冷清清,所见仅有寥寥数人。大部分弟子仍在山下,也许过了正月,人才会多起来。
“你说这里这么多人都去山下,怎么世人依然以修仙为志怪传说?”北堂见问道
朝离道
“你在山下,突然说你会法术,谁信呐?绝大部分人,在山下是半点法术都使不出的。至于我和夕合,那当然是要格外厉害些的。”
“原来如此。”
回来鹿鸣峰,车马劳顿,三人都有些疲倦。两女仍然先去找夕隐,自然是去讨要那仙药。一路上忍耐太久,此时急需释放心中欲火。
仙丸到手后,夕合跟着朝离去往她的住所,每年这些日子朝玉掌门往往闭关修炼,朝离也就自由许多。朝离这屋子干净敞亮,予人一种秀气之感。
夕合跟在朝离身后进门。门刚合上,突然听见朝离念道
“双蛇缠藤,缚!”
下一瞬,夕合双手被牵向头顶,无形藤条捆住了她的双腕,脚踝也被缚住。她身子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朝离伸出双手扶住她。
夕合又惊又怒,叫道
“你这是想做什么!”
“很想报那天一箭之仇对吧?可我看你回来路上都打盹了,所以还是先好好睡上一觉,之后再一较高下也不迟。”
朝离半推半抱,将手脚被缚的夕合拖到床边。
“有必要吗?先快点给我解开这咒缚。”
“休想。”朝离笑着摇头,把夕合推倒至床铺上。
“好啊,等我自己解开了,定要你好受。”夕合暗自运气,却觉浑身软绵无力。
“你倒是试试看呀?”朝离左手点中她气穴,使她运气不能。
她一件件脱下夕合衣裳,那还是朝离自己的衣物,不过已有数日未洗。
夕合身上盖了层厚麻被,炭火盆已经点着了。只是她仍不明朝离缚住自己用意为何,难道是担心自己不肯上床睡觉?这理由也太牵强了些……莫非……?
朝离钻进了被窝,她身上是滑溜溜的丝绸衣。
接下来的时间正如夕合所料,动弹不得的她成为朝离手中的玩具。且不知她是预谋已久还是临时兴起。
不过朝离也没有太得寸进尺,只是稍稍捉弄了一下夕合,弄得她面色潮红,也就停了。只听见她道
“你这无能为力的模样,实在是催眠的良药呐。”
“你这家伙……”夕合咬牙切齿
两人先后入睡。
朝离醒来时只觉喘不过气,好似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身上。屋内光线昏暗,这一觉从下午睡到入夜。
在睡梦中,夕合的缚锁不知不觉地解开了。
她先一步醒转,此刻正骑在朝离身上,揉搓着她的乳房。被子已经滑到了床下
朝离的丝衣早被扒光,她才反应过来。
“喂,你就是这样叫醒我……”
话未说完,双唇被夕合猛地堵住,从她的口中渡过一粒药丸。
这粒药丸被两人舌头夹着翻腾,直至溶化。溶解了药丸的唾液变得粘稠,夕合抬起头,两人分离的嘴唇处拉出一条长长的粘丝。
夕合直起身子,居高临下道
“这次你可再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无用师姐。”
朝离忽地一顶胯,顶翻了夕合。随即翻身坐到了夕合身上。
她取笑道
“怎么忽然肯叫我师姐了?废物师妹。”
夕合冷冷盯着朝离,心中想着那日在车内丢脸的一幕,以及不久前所受的捉弄。虽然急于雪耻,但她尽力按捺自己的心态。
夕合心中明了,今日之事要了结可不容易,须得冷静应付,击溃眼前的对手。
“盯着我干嘛,害怕啦?”朝离道
朝离哪会想这么多,她忍了好久,现在夕合那诱人的身体正被她坐在身下。
朝离很快地切换体位,把夕合一条腿高高抬起,直接对着她的私处触了上去。没有前戏铺垫,两人下体仍未湿润,就这样干柴对烈火,硬磨了起来。这样干磨,起初自然是痛感胜过快意。
朝离这样子颇有些愣头青的风范,夕合给她打了个搓手不及,适才心里想的那些统统抛诸脑后了。
“呃啊!你在搞什么啊?”夕合惊道
朝离一脸不解
“什么搞什么……哈啊……你不是想这样?”
“我……呜……”夕合只觉疼痛
朝离也痛,可腰部的扭动仍然不停。
短暂地相互折磨后,碰撞摩擦的阴部都流出了淫液,快感也就愈加强烈。
充血后的阴核比平时略大,也更加敏感。在她们主人的意愿下相互拼斗。夕合看着朝离,那娇喘着的面庞上明显带着些销魂,心想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荡了。
回想起二人初次双修练功,那会儿还没有演变成相斗的局面。她们才只有十七八岁,当时朝离真是满面娇羞,放不开手脚,自己也是那般,可如今……
其实到现在,所谓的修行早已不重要了。不知要过多久,在两人眼中胜负也变得无足轻重的时候,是否就会全心全意地融入彼此的情欲中呢?
她们都曾有意无意地想过这件事情。不过现下心中所想,依旧是渴望着看见对方在自己胯下呻吟的败姿。
两具娇躯碰撞着,夕合左手搭扣住朝离右手 ,现在精力最旺盛的时间,两人就像饿极的野兽在噬咬对方。朝离利用体位优势,如蛇一般扭动腰身,从各个方位去摩擦夕合的敏感带,柔软的阴肉相互刮蹭。夕合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朝离的节奏。随着两人一次猛烈地冲击,水沫四溅,四瓣阴肉交叉嵌合在了一起。趁这个机会,夕合用阴唇咬住了对手。
之前可以说是短兵相接,现在就是贴紧的肉搏。朝离也只能选择夹住夕合。对夹的情况下,一些小动作都让两人呻吟不止。
夕合嘴角微微扬起,你不是想要激烈些么,现在便让你称心如意。
夕合撑起身,大把揪住朝离阴毛,带动着她胯部左右运动。自己也开始用劲蠕动。变得坚硬的两颗阴核死死抵在一处,有种快要破裂的痛感。朝离欲仙欲死,夕合自己也被搞的连连娇喘。
虽然两人都未曾和男人做过,但早已用手相互破了处子身,此时真不亚于当初破处之体感。
二女浪叫声此起彼伏,一波盖过一波。
“嘶,好烫!”夕合突然感觉阴部烧了起来
原来朝离没忍住,率先泻出了部分真气,因为两人阴户咬合太紧,这股气息积蓄在其中不得解放,便越来越热。
夕合被烫的难以忍受,不得已只能主动释放体内阴气,阴阳中合,这灼烧感才减弱。
“这么快就泻了?再多支撑一会儿比较好。”夕合道
“你可别得意过头。快点给我放手。”朝离喘着气,阴毛处被夕合揪的生痛。
夕合真的松开了手,她道
“既然都已放出内力,接下来不许做别的动作,只对吸,敢吗?”
朝离眉毛一挑,说
“你认真的?”
夕合道
“别说废话拖延时间,你下面快点给我松口。”
“一起松。”
“好。”
两人相当有默契。深吸一口气后,下体处撕咬的两张嘴分离开。对咬时紧绷的阴唇顿时松软下来。
阴核的疼痛也得到缓解。然而这只是暂时的,随着朝离夕合眼神交错,两颗肉珠正面再次撞到一处。两人的阴唇像是连接起来一般。
这次能更加清楚地对比二人性器的区别。朝离的阴核其实要更大些,但是有小半被两边阴肉遮掩了。夕合的小一点点,却是完全露在外面。阴肉颜色相近,朝离是朱红,夕合为暗红。
形状方面,朝离阴户入口上方略窄下方略阔,阴肉光滑柔软。夕合则是均匀的一线天,阴肉上有明显的褶皱。
即使性器对拼,技巧和耐力是决胜之处,但也不可忽视其本身品质所带来的微妙优势。
两人相斗这么多年,对于彼此之间哪块地方敏感,哪个方面强些,都是了然于心。
两人曾经有过三次用阴唇互吸,虽然过程中互有优势,但结局无一不是以夕合落败告终。更是有一次朝离汲取了太多真气,使得夕合直接昏厥过去。
因此刚才夕合主动提出要对吸,朝离便觉有些诧异。
“师妹,你还是不死心么?多少还是要长点记性比较好。”
“闭嘴。”夕合道“待会你怎么恳求我,我都不会停”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吧?你这次可千万别尿出来,这里毕竟是我的床。”
“……”
夕合听见这话,回想起前几日在车内的屈辱。她一字一句地回敬
“要尿,也是尿在你脸上!”
随着夕合率先发难,连通的阴户之间,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力互相碰撞,融合。其实能将体内积蓄过多的真气释放出体外,是一件相当舒畅的事情。加之性欲所带来的刺激,稍不小心就容易沉溺其中。
处于这样的对决中,如何保持自心不乱,便是夺胜的要处。
一刻钟后
“没想到你还真是,长进不少啊!”
朝离额边流下汗珠,显然是有些吃力了。
其实占据优势的一方依旧是朝离,夕合的气息正一点点地被朝离蚕食入阴道。只差些许就要溃败。可到了最后关头,却是久久僵持不下,从夕合那边传来的引力愈加强烈,倒有些反攻的迹象。
“这是你引以为傲的地方,我会在这里也胜过你。”夕合看着也不轻松。
“呵,笑死人,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要赢了呢”
朝离强作镇定
又过了一刻钟。总共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夕合将败局逐渐挽回,使自己的真气退回至了阴道口。
不安落在朝离心上,今时不同往日,她没想到自己可能会在这方面被夕合打败。
绝对不能输,如果败在这里……朝离心想着,目光变得坚毅。
“咔呃……”夕合感到自身的真气又开始被对方吸入。
朝离不愿输,夕合自然也是一样。只要回想起自己曾经被朝离吸至失神高潮,泪流满面的记忆,便再也不能屈服。
两人都流了很多水,淫液汇集在接口处,从缝隙间滴落。
时间推移,斗争来到最后的阶段。即使两人都努力保持着理智,但身体的感应不会骗人。
“我……我受不了了。”
“我也是……”
纵然她们还有余力去汲取对方的精华,也无法阻止高潮的来临。
性欲达到鼎峰,朝离和夕合再也忍受不住,同时喷发出去。
这股巨大的冲击迫使两女紧连的阴户分离,高潮水流在空中交织,喷洒至对方的小腹,胸口。
身体剧颤之后,忘我的两人再度紧依,这下便是内力交融之时。暖洋洋的触感从下体传遍全身。修为精进,俱在此时。
两人吸收完对方的真气,双双瘫倒在床上。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之中,夕合伸出舌头,舔净溅到自己嘴角,朝离的几滴蜜液。这味道是有一丝酸甜的。
我赢了么?夕合缓过劲来,感觉朝离没有了动静。于是起身察看朝离的状态。
而朝离却撑着身子,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夕合。
“你刚那样子,很淫荡哦,真不像你。”
“嘁。”
看来两人打了个平手,显然没有任何一方对这个结果满意。
两女直坐起来。
“无用师姐……”
“废物师妹……”
毋须多言,那便再战!两女向对方扑了过去,翻滚后一同跌下了床。
“师父,问你个事。朝离夕合她二人的修为怎样?”
北堂见正在扫地。
夕隐略加思索,道
“我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再过个三年两载,她们便要超过我了。她俩年轻,资质可都是万里挑一。”
北堂见觉得有些失望,道
“她们虽然有各式各样的法术,可我看来也……”
夕隐笑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稀松平常了些?”
“我以前听故事,那些高人们都可以御剑飞行,执手中剑斩妖除魔,挥挥手便拂灭邪异。而这派中诸位,倒像是寻常方士了。”
夕隐又眯起眼,摆摆手,道
“确实,咱们这些人,本事比普通百姓要强不假,可也强得有限。倘若在山下对上了武功高强之人,也只足以勉强保命……不过,有一点你要明白——真正所谓修仙,主在修心。心境通神,自然便成了神仙。比如古时庄子,他那种人,在生命最后一刻便能彻底顿悟飞升。”
“……这……”北堂见一时语塞
“其实,鹿鸣派多年以来所择仙道,乃是一条取巧捷径。所有人都以为只要努力修炼,提升修为内力,终有一日便可以脱离凡俗。这大概是一条死路。”
听见夕隐的话,北堂见有些惊愕
“既然当真如此,为何不与他人相告,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人误入歧途?”
夕隐叹了口气,解释道
“这也只是我个人所想,况且将此番话宣扬开,无非是平添一场骚乱。他人心境,我怎能擅自干扰?只有自行参透这一点,才不会继续白费光阴。因为你不在乎成仙与否,我才将此番想法说与你听。”
‘心境通神,自然成仙’
既然心里要想事情,那就一定有所欲求。倘若真到了通神的境地,又是何种模样呢?莫非什么都不想,一片空空如也……夕隐自己也没能参透,我又有什么好去思索的?
北堂见心中想着。
屋子里一片狼藉,朝离夕合这一次当真是斗得天昏地暗。两人都顶着乱蓬的头发,在满是淫水地面纠缠着,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种局面,夕合迷糊中听见门外传来一位女子的清脆嗓音
“朝离师姐?你在里面么?”
夕合呆滞了一下,变得清醒了些,于是准备去开门,却忘了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起身起到一半,感觉腿被人抱住了。回头一看,已有些神志不清的朝离正拖着她不让走,嘴里还念叨
“你可……别……想……跑。”
夕合没忍住,给了朝离一耳光,低声道
“你赶紧给我清醒过来,你师妹找你!”
“你不就是我师妹么……”
朝离稍微恢复了些理智,但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夕合知道眼前这废人是指望不上了,于是便披起被子自己去开门。
门一打开,眼前是一个娇小的姑娘,她看见夕合,楞了一下,随即问道
“朝离师姐可在屋内?”
夕合用身体挡住那姑娘的视线,道
“她睡得很沉,有要紧事吗?”
“嗯,掌门说,有事要找朝离师姐。”
女孩说完,又压低声音说道
“我看掌门脸色不太好,你告知一下朝离师姐。”
“好,劳烦姑娘了。”
夕合关上门。朝离已经站了起来,看她的眼神应该是清醒了。
“刚才我听见了,可朝玉掌门找我又能有何事?”
朝离自言自语
夕合说
“那女孩说,掌门脸色不太好。以她的脾气,你这一去只怕要挨训了……”
“挨训?我最近又没犯什么事……难道是我上次偷偷跑去看角曦给她发现了?又或者……”
夕合听着朝离一件件算着她以前搞出的各种名堂。
看着眼前对方的惨状,又想想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遂道
“看来今天只能不了了之了……你意下如何?”
朝离明白夕合的意思,便道
“别死要面子,打平就打平呗!”
夕合似乎是笑了笑,说
“好。那么你先去吧,这屋子我来打扫。”
鹿鸣派这一派其下,又有两个分支派系,便是
“朝”与“夕”二系。
两系分属阴阳,朝为阳,夕为阴。系中弟子亦是如此。是以天资阴阳有异,因此有不同的修行方向。鹿鸣派掌门则由两系轮流担任,上一人是夕桓,此任便是朝玉。
世间万物,体内阴阳之中有一方更强些,另一方则就弱些。不过终归是阴阳并存。这便是天道法则。
因此朝离与夕合此种至阴纯阳体质,乃是极为罕见。按理说,完全缺少其中一方,在孩童时期必然早夭。可她们却能平安无事地成长,修为境地更是远高于同门弟子。
此事连她们自己也不甚明白。
偶尔,也会去想一想。
派中威望高者,居所都是“群云宫”。夕隐那座塔一般是不住人的。他住那里,只为方便摆弄些花草树木。
朝离随手套了几件衣物就出门了。从这里到群云宫还是有一些路程。
要说心里完全不在意,那是假的。不过这么多年来时常被夕桓朝玉二人责罚,凡是鹿鸣派辈分高过自己的,除夕隐外,也都训斥过自己两句,倒也习以为常了。相比过去的调皮捣蛋,自己如今也已收敛许多。
群云宫三十六房,错综复杂。若非常来往之人,有时便会在其中迷路。
朝玉掌门正坐在一扇绣花屏风后,只留一个背对的黑影。等到朝离走进这屋内,她也没有半分动静。
“掌门?找我有何吩咐呀?”朝离心下还是有些忐忑,准备先试探一下朝玉的心情坏到了什么地步。
朝玉性格阴晴不定,喜悦于她的脸上则是少之又少。即使是同为平辈的夕隐,在她面前说话时也不敢再插科打诨。
“朝离。”朝玉淡淡地唤道“上前来。”
“啊……呃好”朝离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风前三步的位置,半跪了下来。
“你这次,可瞒了我好久。”朝玉从屏风后站起,仅仅是黑影,已能看清她那高挑的身形。
一双赤足从屏风后踏了出来,朝离一抬头,无形的威压似是要将她压倒。
朝玉已经年逾四十,可看起来仍像是三十岁年纪,即使是同为女人的朝离,看着掌门的盛颜,依然会有些沦陷之感。
在朝离眼中,掌门比夕合与自己都要漂亮些。胸部也要大上不少。
面对眼前威严的掌门,朝离心下一惊,说道
“莫非……掌门你指的,是那位凡人入派之事?”
朝玉冷哼一声,道
“你知道就……”
哪知话未出口,便先被朝离打断了
“众人皆知,鹿鸣派已经废除了不允凡人入内的规矩,请掌门莫要于此……”
“你现在已经可以插我的嘴了?”
这次换朝玉截断朝离的话头,她的语气难以捉摸,并不像是生气。
“我……”朝离不敢再说
“你好像很在乎那个凡人?擅自引入凡人入派,我便不会饶过你。至于那人身姿低微卑贱,却也敢觊觎仙道……若是放在以往,我定要施与他忘魂术,让他一生都痛苦不已。”
朝玉的每一句话都显露着入骨的高傲与偏执。
对于朝玉说北堂见“身姿低微卑贱”,朝离心中颇有不满,毕竟北堂见也算是她的朋友了。不过听朝玉这后半句,似是不会去为难北堂见。心下也就宽心了些。
“这件事后面再算,我这次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说。”朝玉道
“自今日起,你再也……”
……
“若是放在以往”么……真是那样该有多好?朝离心中却是思绪翻飞。
朝玉现今是彻底地变了。自己和夕合尚且年幼的时候,都认为朝玉姐姐是这个世上最漂亮最好的人。
那时鹿鸣派里,还有许多德高望重的老人。只是他们最终都没能够实现仙愿。相继亡故。当时派中年轻一代最出众的,便是夕桓,夕隐,朝玉三人。
夕桓不爱说话,夕隐又总是捉弄欺负自己与夕合。唯独朝玉却是温柔如水,身上时常带着花的香气。在孩童眼中,便是真正仙子的模样……
等等,她说什么?朝玉口中的言语却将朝离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我刚才所说,你可明白?”朝玉道
朝玉适才的字句半清晰半模糊地刻印在朝离的脑海中——
——自今日起,你再也不得与夕合相近。
朝离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她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为何?”她问向眼前的掌门
朝玉心里早就思虑过。自己对朝离这要求太过分太离奇,倘若她不将其中缘由告诉朝离,那么她一定不会听从。但现在若是告诉她,却又未免……朝离毕竟是她心爱的弟子,即使朝玉时常责罚她,可也从未以掌门的身份约束过她何事。今日是唯一一次。
“这件事,你本就应该知道的,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朝玉只能这样说,虽然她知道这说辞很低劣。
朝玉掌门怎样都不会害自己,朝离心里是清楚的。但要她就这样随意地听从是绝无可能。更何况是与夕合有关。
“我先走了!告辞!”朝离转身便要走
一股气息萦绕在她的四周,昏厥感随即而至。是朝玉施了法术。
朝玉蹲下,抚摸着已经晕过去的朝离脸庞。嘴中轻声喃道
“其实你的修为原本已经很接近我,这术对你本应不起作用才对。果然是越来越虚弱了么?”
醒来时,朝离发觉自己被关在昏暗的石室内。这是三十六房中的“思过房”。派中弟子犯下重罪,便关入此处禁闭。石壁上下四周皆由灵石筑成,石门重达数千斤,只留一个小口滴入泉水。在其中各式法术一旦施展便会消散。
朝离也曾被关上过一天一夜,她忘了是因为何事。除了饭菜寡淡、寂寞无聊,倒也没有什么。
石室寒冷,此前朝离穿在身上的衣物有些单薄
。于是四下走动,找到一个朱漆盒子,打开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还有一柄木勺。
正好腹中空空,朝离边吃边感慨这饭食实在比上次要好上许多。
她脑海中忍不住去思索不久前的事情。
朝玉掌门为何不允自己与夕合亲近?这实在令人费解。如今自己被关在这里,一时半会也见不着别人了。却不知要在此处待上多久?
疑惑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心头,朝离唯一担心的,是朝玉话语中所藏着的隐情。
石室中不见日夜,困了便睡。
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些惊惶。怎样也睡不着。
于是坐起来运气修炼,过了许久,心也无法静下来。朝离决定沉入更深的修炼境中,在这样的状态下,人依然醒着,却听不见看不见也没有知觉。
缓缓压下了心中不安。朝离刚刚睁开眼,却有一只光滑手臂环绕着自己的颈脖。朝离察觉自己身上已不着一物。
一回头,便与另一张嘴唇贴在一起。
夕合?
朝离不自禁地与对方吻在一起,唇齿相交。这感觉熟悉且陌生。
若是夕合,她又怎能知道我在此处,又怎能进来?
莫非自己尚未醒来,此乃是心魔?
想到此节,朝离有些惊惧,嘴唇却像是被这“心魔”牵引住了,怎样也无法离开。
“心魔”察觉了朝离的异状,主动分离了两人的嘴唇。
左右环顾,这石壁、这滴水声,自己确实是醒过来了,那么身后之人又是谁?
朝离叫了一声
“夕合?”
转过身看清对方的脸,却着实惊了一下。
“看来你们二人关系真的很好……”朝玉温声道。
朝离很久没见她那种样子了。
适才与自己相吻之人,竟然是朝玉掌门。只见她也赤裸全身,正跪坐在自己面前。
“掌门,你这是……”朝离脸红了
“虽然我不大清楚,但你与夕合之间所做的,也是这种事吗?”朝玉问道
朝离犹豫了一下,答道
“算是吧……掌门,可今日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朝玉无言语,只见她站起身右手叉腰,一具完美的胴体展现在朝离眼前。朝玉的腿很长,很直。两边结实而匀称的大腿将秘处夹藏起来。阴毛茂密且工整。
一对硕大的乳房悬在朝离头顶。毕竟是年过四十的女子,乳房自然不如少女一般挺拔,但是也并无半点下垂迹象。
在这样的肉体面前,朝离也不禁自惭形秽。
但朝离的目光,却停留在朝玉叉着腰的右手臂上——她望见那里有一个红点。
守宫砂。
象征着朝玉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短暂的沉默后,朝玉却说出这样一句话。
“你和夕合之间的事,和我也做一遍。”
又道
“但是你我之间须得分出胜负来。”
看来朝玉仍以为朝离夕合二人是在双修,却不知她们很早以前就开始执着于胜负了。
“我赢了怎样?”朝离虽然诧异不已,但还是问出这一句
“还没开始,就想着赢我了?你若赢了,当下便可以离开这里,我也会告诉你所有事情。如果输了,便要听从我,不可再与夕合相见。并且还得继续关上些时日。”说罢,朝离指了指插在石门锁孔中的钥匙。
朝离思索着,虽然自己不久前刚与夕合鏖战,但现在已恢复不少。论修为,自己不会落后朝玉太多。论技巧,比起尚为处子的朝玉定要强上不少。适才相吻时,已察觉到朝玉并没有什么经验。唯一的弱势,或许便是自己与朝玉肉体之间的差距。
思索后,朝离答应了。
思过石室内,两具娇躯对峙着。
朝玉之所以出此提议,是因为只有这种方式,才可以探知到朝离如今修为衰退的真实地步。即使在双修时,流露的真气也会有所保留。倘若不用相争相斗的法子,便很难引出朝离体内深处的元精。
这种双修之法,或是说相斗之法,朝玉身为掌门,自然有所耳闻。但她却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历。
她断定朝离体内真气正在逐渐虚弱,因此才有了些胜的把握。
朝离虽然心中忐忑,但她自信在这方面能胜过朝玉掌门,不过不知掌门对于她的处子身有多么看重?虽然她现在比较平和,倘若自己不小心给她破了处,她会不会大发雷霆?
两人对视,听见朝玉道
“来吧。”
“失礼了……”
朝离拥上前,立时捧起朝玉的乳房吮吸起来。
朝玉这第一下便未意料到,在她的脑海中,本应只有性器之间的比拼,哪会想到这些花样。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一时间头脑空白,只能任由朝离摆布。
朝离将朝玉两只乳头聚在一处,一同包含入口中。手指抚摸着她的私处,那里早已是泛滥不已。
朝离也未曾料想,朝玉掌门竟如此不堪一击。平日里威严的朝玉此刻却是被自己玩弄的面色潮红,娇喘不止。
忽然嘴里涌入热潮,微甜的白浆溢出朝离的嘴角。那是朝玉双乳中喷出的奶水。
犹如渴求母乳一般,朝离贪婪地汲取着汁水。这些年来,朝玉一直是以严母的形象来对待自己。在年幼时,虽然表面上称呼朝玉为姊姊,实际上朝玉的身份却逐渐与母亲重合了。不过对自己是这样,于夕合来说亦是如此。
朝玉虽然如今已性情大变,但她内心深处的东西依旧没有改变。只是被遮掩了起来。
品尝完朝玉的乳汁,朝离自觉胜券在握 ,便决定一鼓作气,直接用性器击败朝玉。
此时朝离怎知,这是一步错棋。
还未缓过神的朝玉便被朝离拖入了阴斗之中。
朝玉的两片阴肉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等待着朝离的开苞。
两人交合在一起,互磨起来。
正如朝离所想,没费多少功夫,轻而易举地将朝玉顶至高潮。
朝玉的淫水多到令人惊讶。
“掌门,可以认输了吧!”
高潮完后的朝玉尚有余力,道
“还没结束……”
朝玉继续被动迎合着朝离的攻势,很快,她迎来了第二次高潮。
不过看朝玉的表情,似乎还没有放弃。
朝离也只能继续阴斗,朝玉虽然高潮两次,可每一次都遏制了体内的真气外泻。因此她确实还没有败北。
终于,朝玉的第三次高潮来临。淫水射进朝离的体内,不知是因为轻敌还是怎的,受到这股刺激的朝离也高潮了。
朝离感受到,朝玉的真气已经流露了出来,当下便也驱使自己的真气去蚕食对手。
然而结果却是朝离无法预料的,自己的真气在接触到对方一刹那,非但没能吸收对方,反而像是被捕获了一样。瞬间便被朝玉吸收殆尽了。
朝离大口喘着粗气,朝玉的真气已经逐渐进入自己的体内,正在一点点剥夺自己的元精。
为什么会这样?朝离有些害怕了。
就好像自己的内力屈服于朝玉的一样。
朝离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是朝玉主动终止了这场争斗。之前确实有几下相当惊险,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朝离真气涣散,明显不如以往。
临走前,朝玉忽问道
“你与夕合双修时,哪边灌输的内力要强些?”
朝离如实回答,两人几乎差不多。
朝玉心想,若是相差无几,说明夕合她的内力也在倒退。果真是要让她们两个分开来才行。
留下朝离一人待在石室中。地面还残留朝玉和自己的淫水没有清理干净。
朝离这次真正察觉到了,内力在很缓慢地消散。回想起此前在长安,那不明原因的力不从心,以及为夕合施放回春术后的晕眩无力。而朝玉掌门似乎知晓其中缘由,却一直瞒着自己。
既然输给了朝玉,眼下是离不开这间屋子了。
朝离只能独自心中郁闷。夜里入睡时,不免有些寒冷孤寂。醒来时,身边又有一个朱漆盒子,里面是两餐量的饭菜。边上还有叠放整齐的厚重衣物。
有人在朝离熟睡时送了这些过来,不知是不是朝玉?
就这样直到第七日,朝玉再次来石室,是为探查朝离内力在隔了几日后的变化。便如上次一样的条件,再次提出性斗。
朝离只盼着能快些离开这里,便应允了朝玉。
石室中休养了多日,加之吃过上一次的亏,朝离确信自己不会再败于掌门。
双方先是脱光了衣服,然后在彼此身上挑逗着。一阵纠缠后,两人的手不约而同地伸向对方下体。朝离发觉掌门与上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两人侧身肩抵肩,手指相互扣挠对方阴道。朝玉掌门的动作却并非朝离所想的那样笨拙,相反,她的手指相当灵动,给朝离带去反复的刺激。
“怎么回事,朝玉掌门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厉害?”
朝离注意到,掌门右手臂的朱砂点已经消失了。
原来自从上次靠着内力差距险胜朝离后,朝玉便开始训练自己的性技,从而防止落败。与朝离的那一次交合,乃是她初次在这方面的经验。虽然朝玉有更加重要的目的,但是性斗中所带来的欢愉是不假的。
第一次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能带来如此大的快感。在训练调教自己肉体的同时,快感也相当强烈,以至于不小心破了自己处子身。
在二人性斗之前,朝玉想着,若是能不用这种方式便达到目的,那是再好不过。可体味了这样美妙的感觉,却有些欲罢不能了。
原本是打算每隔半月探知一下朝离的内力。如今才过了七日,朝玉已然欲火难耐。
不过朝玉当真可以说的上于此方面天赋异禀,短短几日所得,却要胜过平常女子半生之功。
手指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高潮即将来临的迹象已经展现在二人的脸上。
临界之时到了,二人的身体先后开始剧烈抽搐。两股热浪几乎是同时射出,冲刷二人的手掌。朝离处于高潮的亢奋中,忽然心生一计,她用手掌死死堵住朝玉的阴道口,止住了这水流的喷射。
朝玉数十年来守身如玉,也只是前几日开始尝到了泄身的滋味。此前如此长的岁月里,体内所沉积的精华自然是非同凡响。因此朝玉的淫液量极大,冲力极强。
如今被朝离堵住关口,淫液越积越多,高潮却仍未停止。于朝玉乃是大为不妙。
朝玉效仿朝离,也用手抵住朝离的阴道口,奈何体内刺激太强,致使手上无力阻挡朝离的潮水。直至朝离高潮完尽,朝玉的下体仍然在泄出淫水。
“呼……哈啊……”朝离缓过气来,看来朝玉掌门的技巧仍然不如自己,经验更是相差甚远。
适才高潮时,也是朝玉要早些。
突然,朝玉的身体一阵猛烈的痉挛,上一波还
未平息,她居然再度高潮了!
朝离把手移开,淫水就像瀑布一样倾泻。朝玉双眼泛白,膝盖重重撞在地上跪下,下体处的水流渐渐变缓。
可朝玉仍然未败,只见她手臂颤抖着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朝离犹豫了一下,心想究竟要不要乘胜追击。朝玉掌门乃是长辈,自己对她的所做所为已然是无礼。眼下她这幅模样,若是再上前凌辱,实乃大不敬之举。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决定了进入这样的争斗,便不再有长幼尊卑之分。面对面的无非是两只雌性。
一位年轻的女子,与另一位年长些的女子罢了。
想通此节,朝离拽起朝玉的头,凑近自己的下体……
草木园中。
北堂见正对着一个东西苦苦思索着。
他看眼前这黑白阴阳花,比起上次所见,花瓣相合的部分更多了,根茎却依然分出两处。
北堂见自言自语道
“这阴阳花,到底是一枝花还是两枝?”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把根刨出来,看看是否相连,就可知晓其中答案。但必须冒着把花弄死的风险。
夕隐此时正在午休,北堂见不便打搅,遂独自一人在园中漫步,看到这阴阳花,便有了如此疑惑。
思来想去,干脆还是把它挖出来吧,看一下就立刻栽回去,应该也无大碍。
俯身下去,手刚触到这花瓣,觉得有一股灵气附着其上。北堂见毕竟是凡体,这感受只是缥缈不定。虽然估计这花有些名堂,但古怪东西见得不少,也就没什么在意。
待得刚要开始刨土,一只冰凉的手却抓住自己的后衣领。北堂见霎时打了一个寒颤。
这人怎么走路没声响的……
回头一看,夕合正站在身后,身上罩着鹿氅。整只手臂却是裸露在外头,怪不得手冻得像冰铁一样。
夕合把北堂见拎起来,她的力气还真不小,她道
“有件事需要你一下,跟我走!”
她这哪算求人的态度?
北堂见强硬道,摆出服软不服硬的样子
“不!”
夕合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就像安抚小孩子一样道
“好好,那么北堂公子你能否赏脸跟我走一趟?”
北堂见也是犯贱,心想她居然没生气,还这么好口气说话,定是不怀好意。
不过夕合这样一个美人好言相求,那也是拒绝不得的。
北堂见随她一同去往居所。屋子里相当暖和,一进屋,夕合脱下鹿氅,里面穿的却很单薄,仅仅一件蚕丝背心,一件裙裤。
北堂见看着她在屋内走来走去,像是在找着什么。玲珑赤足反复踱在毛毯上,又弯下腰趴在地面,探视着床底。
北堂见望着趴在地上的夕合,她的臀部高高耸起,不禁吞咽口水。
稍微过了一会儿,只见夕合从床底下拽出一根长绳,细看便发现那乃是一条蛇。
不过说是蛇倒也差了许多,这蛇无眼无口,外形也不似寻常蛇那般滑腻。此物北堂见曾在夕隐书画上见过,好像是叫作“伏嵘”
不知夕合屋内养着这怪物作何用,且又找上了北堂见。
夕合唤北堂见道
“喏,你也看见了,那就拜托你喂养下它。”
“喂养?怎么喂?”
“这东西什么都吃,不过最爱人的精血。我血里灵力虽浓,但最近有些不适。所以只能有劳你了。”
“我可以回绝吗?”
“临阵脱逃,还算什么男人?不过若是你不愿,我也不好真的强求你。”
北堂见想了想,还是让夕合取了些血液。
这一取量可不少,北堂见感觉身体软绵绵地,有些站不稳了。
夕合扶他坐下,为他仔细包扎伤处。
“这东西罕见,也是大补灵物,待它长成了,便可晒干了入药。这次多谢了,到时候匀你一些。”
北堂见问道
“你很需要补么?好端端地养这恶心玩意。”
夕合笑了笑,没说什么。北堂见觉得近些日子,她变得比以往要开朗些了。
北堂见忽而想到,也有好长时候没见到朝离了,便向夕合问起。
夕合道
“朝离她,被朝玉掌门叫去了,我也没见着。”
“早听说那什么掌门很凶,这么多天,你不担心?”
“朝玉掌门又不是妖怪,她对朝离,对我,其实都很好,朝离若是在她那里,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她以前不像现在这样,只因为十七年前那……我好像也不怎么记得了。”
送走北堂见,夕合暗自细想,也觉有些耽心
朝离这一去确实太久,若是于思过房关禁闭,最长也不过七日。若是再过七日,自己须得去群云宫察看一下。
朝玉面庞如今被人夹入两腿之间,而那人正是自己最出色的弟子。
一向强势的自己,被别人逼迫着把头塞入胯下。朝玉体会到了,这种事情里,除了入骨的快感之外,还有着屈辱。她也有些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任何人一进入这样的斗争,就会抛却许多事情。
原始的胜负欲和淫欢会占据全部身心。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给朝离。
朝离双腿被抱住,跌倒在地。她刚要起身,朝玉已经顺势压了上来。
她将朝离双手左右摊开,二人十指相扣。朝玉适才接连二次泄身,确实余力不足,她完全依靠自己身体的重量去压制朝离。
朝离的挣扎一刻也没有停止,朝玉有些控制不住她的双手了,可是即使朝玉已经双臂发麻,她也不会放开。
二人就这样角着力,朝玉下半身一直在找寻机会,将朝离拖入阴斗之中,朝离则不停扭动双腿,不给朝玉一丝可趁之机。
两对肉团相互挤压,朝离的双乳已被压成了饼状。朝玉对着朝离嘴唇吻了下去,吻战非她所擅,她的目的是打乱朝离的呼吸,消磨她的体力。
浑身的汗水让彼此肌肤的摩擦越来越滑,朝玉的大腿终于锁住朝离,迫使二人阴户正面相对。
朝玉毫不犹豫地撞了下去。因为身处上方,每一次都带着强大的冲击撞下去。幸好朝玉尚且不知如何去咬住朝离,只会一味地碰撞摩擦。不然朝离此时已经处于相当危险的境地。
上次被在朝玉那里,所体会到的被吞噬的感觉,朝离依然有些后怕。因此与朝玉的阴斗时,难免有些怯弱。不论是殴斗,性斗,乃至于打仗,一旦心怯便全线溃散。
明明高潮了两次,朝玉却好像有些越战越勇,淫器之间的搏杀愈加激烈。
朝离只泄身一次,体能便有些下降。虽然曾经与夕合相斗时,两人偶尔有过五次,六次的高潮,但双方皆疲倦,终归是势均力敌。
朝玉性技比不上夕合,可她带来的强大压迫是夕合不能做到的。
朝离已经难以对抗这样猛烈的攻势,幽暗的石室中,只听得见二人的喘息声和阴户碰撞的水声。
一方是令人敬畏的师尊,一方是天资卓越的弟子。两人都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们抛下彼此之间的身份,这样子交缠在一起。
“哈啊 哈啊……哈啊……唔嗯……”
通常地,留在上方的,便是胜利者。
朝玉正面骑乘着自己的弟子。她已经不需要抬起胯再撞下午了,因为朝离再次落败,失败者的阴户只能无力地接受胜者的碾压。朝玉把阴唇贴紧,开始吸收朝离的灵力。
沉浸在胜利中无法自拔的朝玉,完全不似上次点到即止,却仿佛要将朝离抽干抹净一般的模样。
“呜啊……呜呜呜……掌门,饶,饶了我……”
朝离无助地求饶。
听见朝离的哀鸣,朝玉方才惊醒过来,立刻抽开了身子。
此刻她发觉,今日所为乃是错中之错,全因自己的欲魔驱使。
面对眼前双眼迷蒙的朝离,朝玉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因为那件事,这些年朝玉变了太多,可还是如往常一样,不善于去表达自我的感情。
往后几天,每日送入思过房的东西里,都多了一个小方盒。
里面别无他物,只有一颗“千成回元丹”。
朝离之前对于此物也只是有所耳闻,这丹药珍稀至极,若要将其炼出,除了“伏嵘”、“献血草”、“冰雾珠”等一众珍贵原材,更是要择选天地之间灵气浓厚的时刻,譬如角曦之时方可炼成。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也。
此丹药于固元筑基方面有极大益处,鹿鸣派自立派以来百年之多,也仅仅炼出十余颗而已。
而朝离自第二次与朝玉相斗后,又过了七日,这四日里她便吃了七颗千成回元丹,足见朝玉为她所费心血。
朝玉也是日日来访,只是每次都很少说话,似是神色忧忡。
朝离在石室里已经呆了近半月时间,这些天未曾洗漱,身上衣物已经略微发臭。头发也乱糟糟一团。
她没有一日不在思索该如何离开此处,没有锁匙,法术被禁锢,即使时至今日已无法忍受,也只无能为力。
独坐着,有一瞬间朝离隐约地察觉到了,这一切背后的缘由……
石门被打开,朝玉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门口。
“出来吧,先去把身子洗干净,待会来找我。”
旋即转身离去。
终于能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朝离不禁怔了一下。
梳洗一番,穿上备好的干净衣物,朝离又变回了原来清丽的样子。
到了朝玉屋内,见她伫立在窗前,背影孤寂。
朝离静静坐下,彼此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那些丹药,恐怕是没什么作用了……看来是我错了,你这些天的内力衰退比起之前还要快,我都不用靠近你,就可以感受到。”
朝玉说道,音色微颤
“我原以为,你和夕合体质特异,阴阳互噬,两个人在一处会不自主地相互喰食,却又不能真正融合对方灵力,才导致你们的内息越来越虚弱。我没想到你离开了夕合,这症状反而更加严重了。”
朝离一惊,夕桓曾经给予她与夕合双修的法子,难道这是一切的诱因?
“那么夕桓师伯他当初……”
“夕桓他也错了。我心中一直担心,这是没有法子可解的一件事。我不愿这样讲,但更不愿一直瞒着你……”
朝离安静地听着朝玉讲述
年轻时,我和夕桓,夕隐关系最好。那天是角曦的日子,师父他们都去观视了。
我们三人跑下山去玩,却像是巧合一样,在山下接连碰见两名弃婴,还都是女孩。
我当时心下不忍,原想将她们送去富贵人家门前。可夕桓看出了这俩婴孩天赋灵蕴,于是我们一商量,便将这两个孩子带回了鹿鸣峰。这便是你与夕合。
回到山上,才听闻今年的角曦出了异变,鹿角两边竟然各生出一朵花来,一黑一白,形态相似。这花后面给夕隐摘了,现在或许还种在他那院子里。
派中前辈们看过你们的阴阳体质,感到惊异之余,纷纷断定你们活不过三年。我们都想到了,这与角曦异变冥冥中有着某种关联。
令我们意外的是,你们非但没有幼年夭折,修为进速反而远超他人。夕桓说,这或许是因为你们之间都完全缺少阴阳中的一种,因此也更容易接纳对方的真气,这是其所带来的益处。
后面夕桓成了掌门,在你们十七岁那年,为了让你们的元基更加稳固,他炼出一种药物可以通和阴阳……其它的事你应该很熟悉了,我也不必赘言。
但是,随着你们年龄增长,于对方处相互吞噬的真气也就愈加增多,这种吞噬是不经意间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的。这样子下去,你们俩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到最后就会……于是我想,现在把你们分开来是否是更好的决断?毕竟你也不似婴孩时期那般孱弱,如果用千成回元丹去调养,或许,或许……
“看来我错了,这好像是神仙开的一个玩笑。”
说道最后,朝玉声音已小了下去
“只能由其自然了……你去吧,这么多天没见到你,夕合应该很担心才对。”
朝离垂着头,她道
“我明白了,掌门你不必因告诉我真相而自责。”
她起身的样子,有些不稳。
细微悲伤,手足无措的茫然。
刚走出朝玉房间门外,就听见不远处有人急促的脚步声。朝离低头走着,刚过转角,一个人迎面撞上。朝离额头刚好撞上那人的鼻子,鼻血滴落下来。
朝离尚未回过神,身子已被那人紧紧抱住。
“你这些天怎么回事?!”
夕合抱着朝离,全然不顾鼻血抹在她干净的衣物上。
“我想你这一去太久了,就过来找你,没想到在这里迷路了大半天。”
朝离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朝玉所说的话语,她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也抱住了夕合。
两个女孩平日常常待在一起,之间也常有摩擦口角,有时甚至会对彼此感到厌恶,大打出手更不在少数。可是仅仅半月未能相见,心中却没有一处不是对方。
夕合见朝离神色有异,显是有心事,却并不追问。
以后有机会再让她讲述吧,毕竟日子还长着呢。夕合心想。
朝玉正站在门槛处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
忽然一阵喧嚣从远处传来,夕合疑惑地看向别处。不久后,几名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何事喧哗?”朝玉问道
“掌,掌门!有个人闯了鹿鸣峰的法阵,他还一剑劈了那山门阶梯上的石像!见他来者不善,有弟子出手阻拦,霎时就被打昏了……”
其中一人喘着粗气
听闻此言,别说夕合她们,朝玉也不禁大吃一惊。
山门那石像即使没活过来,那身子也是由重岩雕琢。若要将它劈开,谈何容易?
朝玉一拂袖,向着群云宫外赶去,朝离夕合紧随其后。
山门正中的巨树下,鹿鸣派大部分弟子围成一圈,中间站着两个男人,正在说些什么。
朝离夕合看见其中一人,不禁愕然。
一人乃是北堂见,另一人身材高大,长剑背手,约莫五十岁上下,稍显瘦削的面庞十分阳刚。
北堂见与那剑客似乎相识,不知二人在谈些什么。看见朝离,北堂见小跑过来问道
“喂,那母老虎朝玉掌门现下在哪?”
听见这话朝离有些脊背发凉,恨不得打烂北堂见那张嘴。
朝玉此刻就在二人边上,夕合使了个眼色,北堂见觉得有些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朝玉。
而朝玉,却像是全然没有听见北堂见的话语。她只呆呆地凝视着那剑客,他却仍在左顾右盼,丝豪未察觉到朝玉的视线。
朝玉走上前去,她走的急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剑客看有人靠近自己,却并不在意。
朝玉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嘴巴张开却欲言又止。
朝离越发觉得这剑客有些眼熟,扯了扯北堂见,问
“你好像和这人相识?”
北堂见点点头,道
“见过多次,不过他老人家记性不好,大概不怎么记得我。你和夕合应当见过他的,便是华山剑宗宗主翼光练是也。”
夕合想起和北堂见初遇那日,自己确实是见过他的。
夕合对北堂见说
“这宗主身无半点灵力,不知他是怎样破解了鹿鸣法阵?”
北堂见道
“这他和我说了,自从我闯进这里那天,他就下山去遍访高人,结果在长安城碰见了一个卖字画的老头,从他那里得了一张能破障眼法的字符……”
“卖画老头?”朝离和夕合异口同声说道
“兴许就是吧”北堂见耸耸肩
朝玉开口喃道,声音小的像是说给自己听
“……”
没有人听见她说了什么
翼光练正眼看她,道
“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
唐贞观年,武林中发生了一次大变故。
华山剑宗内乱,当时华山宗逆贼松山与其一派企图强夺剑宗宗主之位,致使华山宗内部七分八裂,宗门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其时大弟子吕平剑不在门中,直至他率其余弟子赶回宗门,方使内乱平息。
华山宗经历了三天之久的厮杀,经此之乱元气大伤,无力再争中原武林盟主之席。
彼时朝玉只有二十三岁。
她在鹿鸣法阵前,为眼前景象所惊。
法阵一障的后面,是华山宗的清池,早已被血水染红,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余下几人仍然在对着地上的死尸戳刺。她心中害怕,登时倒退了几步。
但远远的,她看见有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入水中。站着的那些人发现了他,便追杀上去。
惊惶地转身,就想这样一路跑回派中。
她本不该回头,不该看见那人在水中扑腾挣扎的惨状。
眼前血红可怖的死地,严禁凡人入派的门规,都没能敌过她心中的善。她施术将这人拖入法阵之内,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沉入水底一样。朝离找了处山洞把他安置下来。身上数十道伤处,腿骨已经断了。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男人倒也坚毅,硬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别乱动,没事的,这伤我有办法治。”
朝玉手忙脚乱地为他治伤,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学到这些仙法真是幸运。她既然救下了眼前的男人,就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夜里,朝玉有些不放心,带着些面饼水果去看望男人。
他仍未入睡,比起白天要精神许多。朝玉的身影使他喜出望外,他撑起身道谢
“多谢恩人施以性命……在下华山宗弟子翼光练,姑娘面如琉璃,医术通神,莫非是天上的仙女?”
此话并非恭维,也无半分色意,全是他心里真言。
女孩子听见别人夸赞自己,多少都会开心的。
朝玉也是一样,她的脸有点红。
她把吃食递给翼光练,想起鹿鸣派的门规,遂对他道
“骨伤难愈。等你伤好了,我便送你下山,这些日子你在这洞里,万万不可出去,知道吗?”
翼光练狼吞虎咽着,不住点头。
朝玉就在边上静静看着他,他有一点瘦,颧骨很高,长相不能算得上英俊。
他不怎么说话,却并非不善言辞。朝玉有空便会去探望他。翼光练见识不少,会告诉她人间诸多轶事,有时会惹得朝玉发笑,他自己却还是没有表情的。
对于朝玉的身份,以及这鹿鸣峰的一切,朝玉不提起,他也不会过问。
有次他讲述“伤清君”的故事。
伤清君本是纨绔子弟,妻妾成群,终日醉生梦死。一日梦见南海鲛女,二人于梦中相会缠绵。伤清君醒后,抛却富贵之身,居然跑去南海做了渔夫。
闲暇之时,往往独自在海滩边徘徊许久,常常忘了。
就这样三十年光阴消磨,终于一日夜里,他一头扎入海中,就此消失不见。
朝玉觉得这个故事很奇怪,问道
“仅是一夜情缘,抵得上得他半生吗?”
翼光练道
“梦中岁月千万,或许不只常世一夜?此人先前心性浪荡,却能为得一女子痴情至此,倒也叫人嗟叹。”
“过了那么久,什么事都可以忘了才对。可你说的那伤清君,却好像一日比一日执念更深,我不理解。”朝玉说道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天下间,这样痴心人多吗?”
翼光练摇摇头,说
“我不知道。”
随着翼光练的伤逐渐痊愈,二人分离的日子也接近了。此别之后,或许再难相见。朝玉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害怕察觉到自己的不舍。
虽然华山宗内乱已尽,却不知是那一派得胜,朝离和翼光练约好了,明日子时,她会来送他直接下山,使他不必再回到华山宗去。
……
翼光练进入鹿鸣峰之事,还是被派中长老知晓,念在朝玉救人心切,也就没有多加责罚,便只关她三日禁闭。
可对于翼光练的处置,就如门规一般,施以忘魂术后再驱逐下山。
一些人反对此举,认为不论是鹿鸣派,还是其它地方,都是一样的。鹿鸣派修仙本心应当为了天下苍生,这条门规本就应当废除。
朝玉更是百般恳求。
深夜,翼光练久等朝玉不至,他些隐约的预感,他听朝玉说过这法阵出去容易进来难。便决定尝试自行下山。
可……他还没有告别。
朝玉说
“后来你想要找到我,却惊醒了那石像,然后被夕桓救了……我当时都不知道。他们还是对你用了忘魂术,我都没机会和你道别……”
朝玉有些泣音了
“可这么多年,即使被施了忘魂术,你还一直记得我的名字……”
翼光练笑了笑,道
“我忘记太多,我以为那都是一场梦,这些年我忘性很大,也许就是你说的那什么‘忘魂术’罢?”
众弟子面面相觑,皆不知其中因缘。
北堂见突然想起,翼光练的佩剑便是“朝玉剑”,只是没想到竟然……
他又说
“这十七年,我只是一直记得朝玉,我忘了她的声音模样,但我一定要再见她一面。”
“我……我……我在这里。”朝玉哽咽
“我知道。”翼光练道“我来见你了。”
夕合也陷入了对当年事情的回忆,当时她和朝离还太年幼。
她转头要和朝离说话,却发现她已不在自己的身边。人群之中,也找不见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