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年
外面如何混乱,潘府却永远那样宁静。
潘府一处院子中,刚刚晨起的男人在进行早占卜,而一个美妇正逗弄着两个女童,院子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水池,池中逡游着几尾红鲤,好一派和谐景象。
“僖伶,僖俐,来帮姨姨喂一下鱼儿。”
两个半人高,各顶着两角发髻的女童屁颠屁颠跑来,手中拿着大把的金黄谷粒,她们和柳香芸一起坐到水池边,将手中的鱼食一粒一粒抛下。
如今的柳香芸,一举一动尽是妇人风情,潘安阳只觉得,自己当居首功。
两个女童看着浮在水面上打转的尖尖谷粒被鱼儿争食,显得格外开心。
这是潘安阳的大伯,也就是至今还未回家的潘室德的两个女儿,三年前还有四五岁,如今已是总角之年。
大女唤作潘僖伶,小女唤作潘僖俐,按照辈分,她们应该叫柳香芸嫂嫂,柳香芸该叫她们小姑,不过初次见面,僖伶便叫她姨姨,僖俐也跟着叫,这个称呼就这么定下了。
潘安阳认错这两个堂妹,但柳香芸却每次都能准确认出谁是谁,潘安阳问她有什么秘诀,她也总是笑而不答。
“姨姨,你说这鱼儿这么肥,为什么不会沉下去啊?”
“姨姨,野草和谷子都是植物,这鱼儿是不是都会吃呀?”
僖伶和僖俐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温柔的柳香芸总是耐心解答。
而蹲在角落的潘安阳更像一个边缘人,自顾自玩弄着龟甲。
“纵裂十二,横裂三,斜痕其一...”
看着手上的龟甲,他松了口气。
不过随即,潘安阳目露精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大吉?这是大吉卦吧!”
“不行不行,我得再用水占试试。”
目光看向院子中央的水池,这本来是专门建来进行水占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这俩小孩儿最喜欢来的地方。
他收起龟甲,站起身来,轻轻绕到柳香芸的背后,柳香芸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角的泪痣极其动人。
那俩小屁孩还起劲地逗鱼玩水,似乎完全没有把水池让给哥哥的自觉。
直到潘安阳故意咳嗽两声,喊道:
“潘僖伶——潘僖俐——”
“四哥!”
“四哥...”
两个小女孩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潘安阳,各自打了声招呼。
“僖伶,僖俐,去里面听姨姨弹琵琶,好不好。”
柳香芸一人一边,分别拉住两个小女孩的手,走进侧屋里。
哄小孩儿这方面,有的人大约是无师自通的,显然潘安阳不在其列。
寻常水占,只需一碗清水,一根草芥,心神与天道相合,就能得到今日的运势。
而显然,这种方法对他不适用,于是在他和三叔的共同改良下,创造了独属于他的水占之法。
这满院子的浓郁木灵力,随手一招就可以代替草芥。
......
侧屋内,两个小女孩一人一边坐在柳香芸的腿上,她们两人又一人抱着一尊和她们同样高的琵琶,好奇地打量着。
“小的时候,是奶奶教着弹琵琶,来,僖伶僖俐,可放心试着弹些。”
两个小家伙双手随意弹拨,无序的弦音四漫,在柳香芸听来,便像砂土进了清水,一片浑浊不堪,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不对不对哦,姨姨来教着。”
说着,柳香芸伸出玉手,摆正了她们身上琵琶的位置,又握着僖伶和僖俐肉乎乎的左手,各自放到琵琶背上。
这两个琵琶,一个是她从贫民窟带出来的,另一个是她十七生辰,夫君所赠,二者她都爱护得紧。
如今可以给这两个孩子使用,足见她对于孩子的喜爱。
“可是夫君,从来不肯要一个孩子。”
柳香芸低下头,眸中微微有些失望。
每次行房后,她还是要喝那碗避子汤,柳香芸从来不知道自己修为几何,只知道那苦涩的汤药免不了。
“来,这是按法,就像这样,这只手要摁住弦丝...”
室中,柳香芸温柔地握起潘僖伶和潘僖俐的小手,亲自教她们按泛吟滑虚实六种音色,还有挑勾扣抹分剔临拂等指法。
......
潘安阳跌坐在水池旁边,虽然疲惫,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
“今天真的是大吉啊,呵哈,九尺九的灵台筑基在即!”
咳咳咳咳咳咳——
失态失态。
呼出两口浊气,潘安阳缓缓站起,抖落了袍子上的尘土。
三年了...三年的积累,不知道用了父母多少家底,当然,区区炼气期,用的资源再多,对大修士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筑基!家族中史无前例的九尺九灵台!出去闯荡见识的机会!似乎全都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了。
他内视己身,那灵台早已筑了九尺八寸,只差最后的一寸,但是不论他如何吸收阴阳二气,都只能使九尺八灵台更加凝实,最后那一寸灵台永远不得长进,恍若隔了一道天堑。
而今天!今天就是契机。
径直走向侧室,潘安阳想也没想就推开了门。
“香芸!”
琵琶声戛然而止,三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冒冒失失站在门口的潘安阳。
“四哥,你怎么可以随意进女子的闺房!”
“四哥,二婶婶说过,打断别人是很没规矩的。”
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睁着大眼睛气鼓鼓地说道。
“嘿!这是我的院子还是你们的院子。”
潘安阳可不会和这七八岁的妹妹客气,他直接走上前,一手一个拎起后衣领,准备送客。
“诶,夫君——”
柳香芸急忙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过两个正欲哭闹的孩子。
“我来吧。”
她左手右手各抱着一个孩子,款款走出了院子。
不知是几个月前,柳香芸就筑了九尺六的灵台,早早晋升入筑基,她是从来不在意修为的,潘安阳也是从三叔那里知道的。
此刻抱着两个孩子,就和玩儿似的。
甫一抬头,他却看见两个孩子在柳香芸的肩膀上露出脑袋,对着他疯狂做鬼脸。
“这俩小鬼,在香芸面前倒是乖巧,不知道以后谁又能治得住她们俩。”
潘安阳扶额,叹了口气。
过了约莫一刻钟,柳香芸才回来,安抚两个孩子可能也花了些时间。
“不知夫君找妾身,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呢?”
柳香芸眉眼带笑,虽已为妇三年,语气里却总是不经意有少女的俏皮。
说到底,她才十九岁来着。
啪——
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拍在柳香芸的臀儿上,惹得后者一阵娇呼。
“哎呀,夫君干什么呀?”
她面色酡红,却是装起傻来,明明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哼哼,没什么大事,柳儿身上有些脏了,不如去洗一洗,然后再来主室找我。”
潘安阳像个恶霸大少,挑起柳香芸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却见这娘子眼含秋水,眸子深处却隐隐迸发出欲望,眼角的泪痣又更添得几分妩媚。
再配上这通红发烫的双颊,实在是秀色可餐。
“好了好了,快去沐浴更衣吧。”
“嗯~夫君可要柳儿...换上...那个...”
柳香芸脸色更红了,她实在是难以启齿,眼神都有些飘忽起来。
“嗯?看来香芸你也很喜欢嘛,那就换上吧。”
潘安阳使劲搓揉了一下小娘子的脸颊,对柳香芸的主动非常满意,随后也跑没影了。
......
沐浴的房间内,香气满屋,云雾缭绕,然而这次就连侍奉的丫鬟都没有。
浴桶之中,柳香芸只露出半个头在水面,乌黑的头发似花瓣一样四散开来,她的脸色好像一直那么红,不知是被热得,还是羞得。
已经待了太长时间了。
柳香芸站起身来,水珠从羊脂玉般的皮肤上滑落,妇人的身材凹凸有致,曼妙无双,比起三年前的青涩,更显得成熟,尤其是那一对玉乳儿,尤有长进。
她拿过挂在一旁的棉巾,细细擦拭起身体上的水珠,一寸一寸擦过,不放下任何一处。
随意施了个清风咒,吹干了长发。
看着一旁夫君亲手设计的黑色丝袜,亵衣和亵裤,她就羞得无地自容。
这些衣物的风格,更近乎现代,更能凸显身材的比例,更能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
但是柳香芸说什么也不肯穿出去,只肯穿些内衣内裤,对古代女子来说,它们实在是舒适且方便。
“也不知道夫君洗好了没有。”
悄悄将主屋的门推开一条缝隙,里面安安静静,并没有什么人。
现在的装束极为不雅,夫君还没有来,傻站着实在让人难为情。
于是她先钻进了锦绣丝绸被中,只露出一个头,这害羞的样儿,就好像还未出阁似的。
......
潘安阳焚香沐浴,顺手祷告了一遍。
以他的特殊体质而言,这样做好像更接近于封建迷信。
但礼数还是要做足,之前炼气期时,突破一层之前,他都会像这样焚香沐浴,甚至还会斋戒三日,当然,突破炼气九层那天除外,这次的大吉来得突然,所以也来不及斋戒。
这些事情耽误了潘安阳片刻,晚来了些倒是情有可原。
他穿着中衣,一推门就看见沐浴后乖乖躺在床上的柳香芸。
看见夫君进来,柳香芸藏在被子底下的身体也不由得扭捏起来。
“香芸啊,何必这样见外呢?”
潘安阳关好门,缓缓走向中央的大床,脸上挂着淫笑,就像逼迫良家妇女似的。
柳香芸用被子遮住半张脸,配合着故作羞态,嘴上也呼喊着“公子不要”云云。
“小美人儿,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他嘿嘿一笑,扑向大床上的女人。
“哎呀,公子~”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着倒更像是勾引。
小娘子羞得满脸通红,却也不反抗,只是任由潘安阳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裯。
绸缎被子被扑翻在地,一具接近完美的酮体在床上,让潘安阳一饱眼福。
上半身镂空的蕾丝文胸,勾勒出优美的胸型,还有大团的柔软暴露在外诱惑着他。
往下看去,纯白色的小内刚好遮住了完整的幽谷,不过谷外还有些芳草,生得野蛮了些,肆意暴露出来。
一双笔直的腿套着黑色的丝袜,晶莹饱满的脚趾颗颗分明,均匀的小腿和圆润的大腿相互衬托着,更凸显出黑丝的魅力。
“唔——”
樱口被吻住,柳香芸哪里反抗得了,双手都被这恶霸压在床上,只能任他施为。
一吻过后,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吐着兰气,房间内,异香又开始弥漫。
不同于曾经的被动,如今的柳香芸已被调教得颇为精通床笫之事,她的双手一翻,挣脱了束缚,又慢慢滑到夫君的下裆,轻轻解开了系绳。
“公子~让妾身来侍奉公子吧,还请公子躺好,方便妾身行事。”
将那狰狞的肉棒抓在手中,柳儿一点一点将头凑过去,闻着那男性特有的味道,柳香芸的下面早已泛滥成灾。
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对着那肉棒,她直接俯身往下——
“啊唔——唔——”
柳香芸已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大半个阳具塞入她的口腔,涎水将整根肉棒打湿,柳香芸有意收起了银牙,不让它们磕着小夫君。
灵活的舌拂过那阳物的每一寸地方,尤其是滑过阳头时,更是有意无意多停留了一会儿,挑逗了几下。
殷红的唇包裹在外,这硕大的阳具使柳香芸的脸颊都微微鼓起。
“唔——夫君可还——唔噜噜——满意?”
口齿含糊不清,潘安阳却听得清楚。
“香芸的口技,怎地如此娴熟了?夫君可是——很舒服啊。”
说着说着,他端坐起来,柳香芸只好跪在床上侍弄。
“夫君真——咕噜——真是坚挺...”
舌尖滑过交界处,惹得潘安阳一阵舒爽,柳香芸的螓首上上下下,口腔虽然不如膣腔那样紧致,却有一根灵巧的小舌,看着美人在胯下乖巧的样子,他不由得再次涨大。
这样持续了几乎一刻钟,潘安阳才突然伸出手,放到柳香芸的头上。
“香芸,加快速度。”
知道夫君已经临近边缘,柳香芸加快了吞吐的动作,配合着夫君放在头上的大手,她的每一次吞吐都能带来极大的刺激。
那在阴头打转的香舌,包裹半根肉棒的小嘴,还有不停吸吮着的红唇。
潘安阳突兀地伸出双手,抱着柳香芸的头,下身不断耸动。
“唔——唔唔——”
有些喘不过气的柳香芸发出抗议,但夫君根本听不见。
她似乎听到噗的一声,口中瞬间被一股喷射出的浓精所填满,甚至鼻子里也都是精液的味道,不过柳香芸显然已经习惯,待得夫君拔出去后,没有犹豫就吞咽了下去,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自然。
“柳儿全部吃下去了哦~”
柳香芸笑弯了眉眼,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白浊,今天自己还未泄身,就先勾出了夫君的阳精,这让她心中不胜得意。
“好好看着吧,你这小妖精。”
虽然已经喷发过一次,但潘安阳却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反而是愈战愈勇,比之前还要粗大。
“哎呀,夫君真是...大得吓死人了...”
盯着这根肉棒,柳香芸甚至有些失神,若是被它插了进去,那该是...该是有多么满足。
“真是辛苦香芸了。”
潘安阳抚摸着光滑的黑丝,另一只手悄然攀上了她的后背,趁着柳香芸不注意,解开了镂空的蕾丝文胸。
两只玉乳跳弹出来,想必是被束缚得久了,那乳首已然挺立突起,可知柳香芸的下面是如何不堪。
“嗯哈——夫君——”
一双大手掐住比之前丰腴不知多少的乳儿,潘安阳的食指和拇指在那和樱桃一样粉嫩的尖上不断揉捻,一下一下挑逗着她的情欲。
这触电般的感觉,让柳香芸的身子不由得敏感起来,她摩挲着两条黑丝美足,欲要减轻下半身的搔痒。
显然,潘安阳发现了这异状,从乳儿中腾出一只手来,伸到两条裹着黑丝的玉腿中间抠挖,而空出来的位置,则由嘴巴代替。
“啊哈哈——啊哈——”
柳香芸口中娇喘不断,她的双手环住夫君的头,拼命往自己的乳中压去,以便寻求更多快感。
夫君也没有让她失望,单单论玩弄身体的口技,他可比自己强得多,自己那身本事也是在他的指导下练就的。
湿润的穴儿在潘安阳的手指刺激下不断分泌着汁水,正对着阴穴前方的那片内裤,已经完完全全被打湿,在这白色的内裤上,水渍清晰可见。
“夫君别闹——别闹了,柳儿忍不住了——”
潘安阳的手指还在一深一浅进进出出,多年的同房经验让他极其了解对方的敏感点,手指的撩拨每一次都正中靶心。
面对柳香芸的求饶,他丝毫不理会,反而变本加厉,接下来潘安阳也不再使用一深一浅,反而次次都是深入到敏感带,次次都弄得女人尖叫连连。
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受不了了...
面色潮红的柳香芸已经舒爽到抬头吐舌,她紧紧抱着夫君的头,让潘安阳有点窒息。
不过都是快筑基的人了,区区憋气又算得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有节奏的呻吟不断响起,一声盖过一声,柔嫩的内壁被手指挤压着,它不断抠挖着兴奋点。
“咿呀——”
拖着长长的尖叫,大股大股的阴精喷射出来,湿润了潘安阳几乎整只手,那纯白的内裤更是惨烈,半条都被彻底打湿,甚至波动到了下方的床单。
“呼——呼哈哈——”
柳香芸无力地松开夫君,就像没了骨头似的躺在床上,这种情况下,自然要乘胜追击。
只见她的夫君褪下了自己湿透的内裤,娇艳的阴唇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便是让青楼女子看了,恐怕也会称赞其水嫩。
这阴户一看就是经常被滋润,却没有丝毫变黑的迹象,实在是令人唏嘘。
这都须得益于那篇《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保持女子之青春永驻,又何止驻的容颜,每一寸肌肤毛发,皆享永驻之功效。
只听得噗呲一声,肉棒顺滑地进入,还挤出些许水来。
“嗯啊——”
还在享受着高潮余韵的柳香芸,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这番抽插之后,本来将要歇息的身体又来了欲望,空气中的异香又是浓郁些许。
这刚春潮后的腔道就是不同,一旦进入就会被紧紧包住,不同的肉腔褶皱挤压着,里面自带的吸力,让他欲罢不能,甚至难以抽动。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次的抽动都能给眼前的美人带来极大的快感。
不自觉地,潘安阳就加快了速度。
“唔啊唔——呃——”
柳香芸一双包裹着黑丝的美腿伸到夫君背后,用力夹住了他的腰,这样她也可以更好地借力,获得更多的欢快。
“夫君好厉害——柳儿又要受不了了——又要坏了——又——”
软糯黏人的声音,在现在听来更有别样的风情,潘安阳下身疯狂挺进,一双手揽住小娘子的柳腰,也是为了更好借力。
“哈啊——哈——好舒服好舒服——”
柳香芸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只是和野兽一样响应着本能,下身带来的快感简直就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不管经历几次都让她欲罢不能。
“夫君再快——再快一点——柳儿又来了——咿呀——”
刚高潮不久的柳香芸,实在过于敏感,她又紧紧绷直了身体,大腿和玉壁像箍铁桶一般环住夫君,下身再次忍不住痉挛,喷出了第二次阴精。
潘安阳也感觉是时候了,于是放松了精关,身子向前一倾,一股浓精送入了柳香芸的体内。
“夫君真好。”
瘫软的柳香芸把头靠在夫君的肩上,嘴角还挂着笑容,行完房事后,乙木女得到了滋润,内媚尤为惊人。
全身香汗淋漓的柳香芸,脸上还有些精液的痕迹,下身更是不断流出淫靡的混合物,不过两人都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尤其是潘安阳,他还在吸收空气中的阴阳二气,这次的阴阳二气有些多了,更何况是突破九尺九正式筑就灵台之时,当然不能分心。
柳香芸也暂时穿上了那条湿透的内裤,顾不得先去洗澡,也没有抠挖出夫君的精液,就这样暂时换上了衣服,为潘安阳护法。
咚咚咚咚咚咚——
主室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嗯?”
柳香芸眉梢微挑,警觉起来。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她这样想着,给夫君套上一层被子,让他看起来不至于衣不蔽体后,向着门口小心移动。
“姨姨,姨姨你在里面吗...”
“姨姨!小花要死了...”
外面响起两个女童略带悲伤的声音,柳香芸的神色顿时柔和了些。
她推开门,只露出一个脑袋。
“姨姨,姨姨你看!”
在前面的潘僖伶让开一步,露出后面妹妹手上的一盆植物。
这是一株不知从哪里采来的花,普普通通,似乎是那种路边随从可见的小白花。
“僖伶,僖俐,可以等一下吗,姨姨现在...还有点事情。”
柳香芸感觉很不适,下身的粘稠和阴穴内残留的阳精,让她在面对两个小女孩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
“姨姨,里面好香啊?”
潘僖伶突然嗅了嗅,似乎闻到什么味道。
“姨姨是在吃什么好吃的吗?”
潘僖俐好像也闻到了,捧着小花往前走了两步。
“有吗?姨姨没有嗅...”
她突然反应过来,这香气应该是自己和夫君行欢时,身上散发的异香。
“僖伶僖俐先出去好不好,姨姨真的要干些正事了,等会姨姨给你们做桂花糕好吗?”
再被这两个孩子看下去,恐怕就要露馅了,下身的精液已经滴落到了内裤上,让她羞愧难当。
“好耶!”
“好耶!桂花糕!”
这两孩子一听见桂花糕这等糕点,立马欢快地跑走了。
柳香芸呼出一口气,关上门回过神来,她才发觉自己的面色已羞红一大片。
“夫君...”
她看着床上端坐着的夫君,心里却又有些害怕。
像她这样的体质,到筑基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特别是还修炼了三叔送来的《大六壬东方青龙申》,那九尺六的灵台轻轻松松就搭建完成了。
但她不知道夫君会如何,在他人的口中,似乎突破这种事,非死即伤才是常理,若是没有了夫君——接下来的日子她不敢想象。
此时,端坐在床上的潘安阳,正内视着己身灵台的搭建。
他头一次见到自己炼气时的九层阶梯,似乎比常人都要高些,都要宽阔些,想必在此基础之上搭建的灵台,也可以更高更阔些。
那台阶之上,已有九尺八的灵台搭建好,不过整个灵台,尚还缺少一个顶,这个顶,大约就是九尺九灵台的最后一寸。
控制深浅快慢,一丝丝的阴阳气被牵引到他的体内,慢慢搭建起最后的顶。
整个过程看似顺利,实则杀机暗藏。
倘若一个失误,便极有可能坍塌了整个灵台,先前的九尺八毁于朝夕,还可能连累了早些年打下的九层宽阔台阶。
这就是升到筑基的风险,接下来的法相,金骨,全都要搭建在这灵台之中,若是一个人灵台建地差了些,那法相和金骨也会比常人差,连带着金丹,元婴,都比别人差,除非用后天之物补足。
今日果真不愧为大吉之卦象,这些阴阳二气就和看家的狗一样温驯,顺着潘安阳的意愿不断来往,阴阳灵台的顶马上就要筑就。
而不知何时,整个潘府也已经被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着。
潘室行搂着妻子,他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似乎并不担心,只是觉得这劫云的声势,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浩大。
而坐在书房看书的潘室礼,放下书卷,打开了窗扉,望着天上凝聚的漆黑云朵,手上不断掐算,只可惜,即便梅花易数通透今古,也测算不出天机的衰旺。
他又算了算自己那侄子,果然也是模糊不清,这样才让他微微宽心了。
依照潘室礼的判断,这劫云弥散在潘府上空,而不是单单聚集在潘安阳的院子,那么即使降下天劫,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潘府众人一起抗下。
这筑基的雷劫,潘安阳他爸随便丢两件法宝就渡过了。
此时,潘安阳的院子里。
最后一丝阴阳二气,也被他用来夯实了九尺九的灵台,这样,他的灵台就更加坚韧。
那九尺九的灵台,瞬间绽放出威严的气势,在那九层的阶梯上,普照着虚无的周围。
九尺九灵台,成了。
潘安阳松了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盖上了一层被子,柳香芸正站在他面前,担忧的神情似乎也放松了些。
他对着小娘子笑了笑,起身把这温香软玉拥入怀里。
与此同时,屋外远处,传来几阵雷声。
“咦,怎么打雷了?要下雨了吗?”
抱着怀里的美人,潘安阳有点疑惑。
“不会吧夫君,方才我接待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外面也还晴朗呀。”
“怪哉怪哉——”
“哎呀,夫君莫要管这些了,柳儿还未有沐浴,先行告退了。”
看着柳香芸通红的脸色,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这次小娘子那么急着走。
“我也得去沐浴了。”
这样想着,潘安阳走向了浣洗间。
......
柳香芸亲自去了食院,借用了那里的厨具。
那黍米与糯米,都是她无意中鼓捣出来的,品种比起那些普通的更粘,也更糯,这些米早就用石磨磨成了粉,她娴熟地开始和水搓揉。
说了要给僖伶和僖俐做桂花糕,那她就不会食言。
突破后心情大好的潘安阳,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偶尔还会递上几样东西,像干桂花,糖霜此类。
“夫君,最后这样蒸上一小会儿就好了,小时候奶奶就是这样教妾身的。”
柳香芸洗去手上沾上的各种米粉,她还是很高兴夫君可以看着自己做这些糕点的。
等了片刻,一大块白糯的桂花糕就出了蒸笼,她拿起刀来,分成四大块端了出去,外面早已坐着两个小馋鬼。
潘安阳似乎也想吃一块儿,不过护食的僖伶僖俐挡住了伸来的大手,他心情正好,也就不和小屁孩儿计较了。
“儿啊,你到底筑的什么基!”
食院外面传来一声大吼,许多厨子婢女被吓了一跳,还好这会不是饭时,这里并没有很多人。
“爹?”
潘安阳听着这声音,疑惑地出门。
柳香芸也跟了上去。
食院外面,潘室行的头发乱七八糟,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气度,而潘安阳看得出来,自己的父亲好像刚换过一件衣服。
“爹?你被袭击了?”
他试探着问道。
“袭击?好一个袭击!我大概是被你小子袭击了!”
潘室行一笑,掐了个诀,柳香芸和潘安阳瞬间被带到了一处院子里。
细细辨认,这可不就是爹住的院子吗?
“你自己说说,你是筑了几尺几寸的灵台?”
见到自己父亲如此严肃,潘安阳也就直截了当地说了。
“九尺九吧。”
“九尺九?”
“嗯,九尺九。”
父亲的眼神活像见了鬼,在潘室行的印象里,九尺九的灵台只存在于记载中。
而现在,这书中记载的人和事,就发生在自己面前,见多识广的潘室行也不由得感叹。
“好,很好,这次雷劫没替你白扛,你赶紧回自己院子去。”
潘室行摆摆手让儿子和儿媳回去,刚才他有些轻敌,这筑基雷劫意外地还有第十道,小小伤到了自己,现在还得疗伤。
“哦,那我走了。”
“妾身也告退了。”
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潘室行不由得感慨起来。
儿子是九尺九的灵台,儿子的小妾是九尺六的灵台,而自己不过九尺二,真是一代强于一代,自己也许真的老了。
刚离开父亲的院子不久,潘安阳的玉佩又是一阵震动。
看来三叔也得到了消息。
——带柳儿来书房。
“夫君,怎么了?”
心神拔出玉佩后,柳香芸第一个问询。
“三叔也知道我筑基了,让你和我同去他那。”
“那...夫君何时动身?”
“现在就去吧。”
......
三年前貌似也是这样,刚出了父亲的院子就有三叔传唤,就连消息内容都一模一样,潘安阳甚至产生了些错觉。
“三叔!三叔!”
他带着柳香芸,大大咧咧闯进了潘室礼的院子,不过三叔的院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冷清清。
“又在书房啊。”
成功筑基的潘安阳,五感敏锐不少,他一下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西域香,源头正是书房。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牵着柳香芸的手就直接推门而入。
这次,三叔没有在看书,他只是坐在杌凳上,安安静静看着进来的两人,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九尺九?”
潘室礼问道。
“九尺九。”
潘安阳回答。
坐在主位上的潘室礼,缓缓站立起来,他转身,从背后一大堆的书中,挑出了一卷被红绳系住的皮纸。
“柳儿,安阳,坐吧。”
他给自己沏了杯茶,拉扯掉红绳,展开了皮纸。
这张纸的最上方,赫然写着《五州舆图》。
“我与你父亲说过的,你若筑基就允你外出,不过你父亲可能不知你是九尺九筑基法筑基的。”
“我刚和他说了。”
“这样吗...那也挺好,二哥现在估计准备摆筵席了吧。”
“罢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迟早都要外出的,那我就将现在五州的局势,说与你和柳儿听听,免得日后犯了禁忌。”
潘安阳神色一喜,他早就想出去了。
柳香芸看起来面色如常。
“我们所在,乃是中州的偏僻处,大概在这里。”
三叔指了指一个地方,这里大约是与南州的交界地带。
“世间五大仙宗,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
正襟危坐的潘安阳点点头,说道:
“中州后土宗,东州巨木宗,西州梵金宗,北州芦水宗,南州皇火宗。”
但潘室礼却摇摇头。
“南州的仙宗就是他们的王朝,他们应该叫作皇火国。”
“我们先从芦水宗开始说起,此宗在五宗之中最弱,门内连一个先天的壬水癸水体质都没有,圣子圣女的位置都缺乏着...”
“西方的梵金宗乃是佛宗,里面佛教盛行,圣子圣女都已从凡间被发掘,实力不可说第一,但第二绝无问题...”
“东方巨木宗,宗门里有一个圣子,据说是先天甲木之体,也是最近几年才招揽进宗内,可能现在还没筑基吧,他们的实力中规中矩,但是山门内一颗护山龙伯树....”
“中州后土宗,有一个先天己土女,也是他们的圣女,自古以来中州都是富庶之地,千年的积累绝对不容小觑,还有...”
“南州皇火国,当之无愧的第一,他们国家内修士极多,一个小县就有几百修士,不过水平太差,大多数都是炼气一二层,我也去那边游历过,一个皇宫中竟然就有五个金丹,那南火帝当真是好手段,其他的宗门最多只有一个元婴长老,皇火国明面上就有两个,而且......”
口舌不停的三叔,中间连一口水也没有喝过,潘安阳平时很少见到他这样讲话,现在的样子,更像是孩子临行前对其的嘱托。
三叔讲了很长时间,最后他看向柳香芸,语气颇有些沉重。
“现在,中州和东州明争暗斗不止,这两个国家,你们最好都别去了,尤其是柳儿,巨木宗现在还缺一个圣女,你可要收敛些你的先天乙木体,小心藏拙。”
“柳儿明白。”
柳香芸乖巧点点头。
“还有安阳,你测算天机不耗寿数,遇事不决多行占卜,今天...我把家族祖传的梅花易数教给你,这门占卜法不借用外物,发端多样,万物可测,柳儿...可否先行回避?”
“夫君,柳儿在外面等你。”
她点点头,心中也没有什么隔阂,遵从着三叔的话走出了院门。
潘家卜算一道,只传族长,不传外人。
柳香芸安安静静等在门口,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当然不是因为三叔把她支出去,而是因为其他一些事情。
这场传道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柳香芸也就站了一个时辰之久,当院门再次打开时,潘安阳大步走了出来。
“走吧,香芸。”
柳香芸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看起来有些沉默。
他也发觉了这异常的沉默。
“出什么事了吗,香芸?”
潘安阳拉住柳香芸的一只手,他不太明白到底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不管出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好香芸的,香芸不要害怕好不好。”
“夫君...”
“三叔说的...那些金丹,元婴,是不是都很厉害?”
筑基之上,乃修金丹,而后孕元婴。
“放心吧,放心吧。”
他揉搓着柳香芸的两只小手。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香芸受伤的。”
“夫君先回屋好吗,柳儿...有好多话想说。”
有好多话想说吗?柳儿今天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并不开心。
“好吧,那我们走走快些。”
确实走得快了些,夫妇二人甚至用了缩地成寸的法诀,这几里的路,对仙人来说根本不算距离。
他们走进小院的主室,一脸愁容的柳香芸关上了大门。
关上了大门,柳香芸再不克制,猛地扑倒在潘安阳的怀中。
“夫君,不要外出好不好...”
“香芸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虽然妾身不识修仙事,但是妾身知道,一旦入了世,生死就不由自己了,对否?”
柳香芸在他的怀中抬起头,一双明眸盈满泪水,似乎一眨眼就会滴落。
“......”
潘安阳不说话,只是摸着小娇娘的头。
他叹了口气,说道:
“都这么大了,如何还说这些。”
“三叔说的柳儿都有听的...外面虽然只有中州东州斗得狠,但其实暗潮涌动波云诡谲,对否?”
“香芸...”
“既然如此,夫君...还要去吗?”
美人的眼泪已经在眶中打转,任何人都怜见这副模样。
潘安阳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些,他抚摸着小美人的青丝,感受着柔顺。
“你说的都很对,香芸,但是我并不甘心只在这潘府之中,一辈子只由父母生养,不论是我父亲还是三叔,他们在我出生前,都去外面闯荡过的。”
“所以啊,我又是夯实炼气九层,又是筑九尺九灵台,若是只养在潘府中,岂不是成了高级的灵畜?”
“香芸也可以待在家里,有僖伶僖俐陪着,肯定也热闹...”
“不!”
柳香芸倔强地摇头,态度少有得坚决。
“夫君去哪,妾身就去哪,但是夫君请记好了...”
她双手紧紧环住潘安阳的腰,就像孩童依恋着父母。
“若是...若是夫君有一天身死道消,柳儿...柳儿必定也追随夫君而去...”
这话说得哀婉凄凉,其中的酸楚意味几乎让人肝肠寸断,尤其是他抬头时,正好看见一大滴的泪珠从柳香芸的眼角落下,滑过那楚楚动人的泪痣,形成一道未风干的泪痕。
古代贤惠的女子对丈夫的豪情壮志本不该劝阻,而更应该无条件支持,但柳香芸终究还是个有私心的人,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她还是试着劝说了。
这才是深情的伉俪,是有血有肉之【人】。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柳香芸把头埋进夫君的怀里,抱得愈发紧了。
...
今晚月明星稀,是正好的星卜之夜,也就是俗称的夜观星象。
每一个家族小辈出发前,潘室行都会为其占卜一番前途,潘安阳显然是个例外,作为三叔的他既不能占卜侄子,也不能占卜柳香芸,后者常年和潘安阳待在一起,气机都变得混沌了,这当然也是一种保护。
“既然测不了他们,那就测测最合适阴阳法相衍生的机缘大概会在哪个地方。”
各种星辰的变换轨迹,每一颗星辰的名字,全都清晰在他的脑海中。
“太白无亮,南方无杀,是条好路。”
“天狼在东,战事不止,东方危矣...”
测算了将近半个时辰。
“南方的...某个地方么?此处阴气升腾,看来有特殊的阴物出世,安阳的阳气比常人雄浑得多,想来此地最是合适,具体位置...让他自己找去罢。”
用完星占的潘室礼有些疲乏,今晚大约是不能熬夜看书了。
“困了,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