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一切便说得通了。
在越浦城外的密林滩岸之上,段慧奴的大队人马和勒仙藏都说是循烟花火号而来,勒仙藏更言之凿凿地指称是见从施放,质疑她有误导之嫌;从时序上说,虽未必全无道理,但见从是彻头彻尾的自了汉、单干王,她心里根本没有“同伴”的概念,遑论刻意隐瞒狱龙一事,私吞的意图昭然若揭,在未寻到天龙蜈祖以前,不可能主动叫人来搅局。
长孙旭始终觉得有蹊跷,如今总算真相大白。
放出火号之人,必是最先赶到的勒仙藏。
这位王叔在杨柳岸棋摊安置的眼线,第一时间向他回报骚动,勒仙藏尾随于天龙蜈祖与箭舟之后,甚至可能追上蜈祖——这也能解释,为何蜈祖在后段放慢了速度。
奔行间开口说话,真气一泄,轻功自是大打折扣;放小舟、见从,乃至段慧奴的人马进入炼蛊之地,恐怕也非天龙蜈祖的本意,而是出于“国主”的要求,不得不从也。
然而,遵从指示的结果,非但丢了狱龙,连精心豢养的铜蜈赤蛇也完蛋大吉,天知道狱龙还杀了多少蛊物,此际老魔头的冲天怒气,或许是其来有自。
长孙旭只觉怀中娇躯簌簌颤抖,巧君姑娘此前无论杀人或逃难,都不曾失去沉着,冷静得令人心寒,而衣柜内通风有限,两人身子密贴,兀自升高的体温相互蒸熨,也不可能是因为寒冷。
少年不明就里,仍紧了紧手臂,将玉人搂得更满,仿佛这样就能接住她似的。
巧君姑娘一怔回神,轻轻挣动,难得显露出一丝孩子气似的倔强。
日九天生是温顺的性子,不好强人所难,顺着她的执拗略松臂围,仍是贴背环拥,毕竟柜里就这么点地方,外头天龙蜈祖不消说,连勒仙藏也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以巧君姑娘玲珑心窍,当然不会傻到为了闹别扭而暴露行藏。
蜈祖把话说得忒硬,就算当场翻脸也非不可能,勒仙藏的声音却未显露丝毫不满,听着依旧和悦平稳,浑无芥蒂。
“师父对我恩同再造,所有人都看我不起的时候,只有您老人家没有放弃我,莫说坐上国主之位,就算我成了南陵之王,师父永远都是师父,不会变的。”天龙蜈祖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明显是十分受用的,听着已不似前度那般愤烈。
“狱龙固然是我天龙山的至宝,千金万贵,说到了底,它要能对付见三秋那个老怪物才行,而本门并无成功炼化狱龙的前例。”勒仙藏续道:
“要杀见三秋,我为师父准备了两招杀着,其一是铁卫军,其二便是酋首的武功。‘逐世王酋,双十抱日’之名传遍诸封国,让这两头老虎互相嘶咬,我等作壁上观即可,连手都不必弄脏,岂不甚好?”
长孙旭头一回听到“见三秋”之名,心念略动,登时恍然:“原来‘觉尊’叫见三秋,他的徒弟一个叫见从,另一个叫柳见残,全是见字辈,兴许是门派里的规矩。”
而“逐世王酋”韦无出的名号,则连远在东海的少年都如雷贯耳。
此人极之神秘,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著名的事迹就是格毙诸凤殿游侠之首李桑,以及一手训练出悍猛绝伦的赤尖山飞虎寨“十五飞虎”,在南陵诸国间横行无忌,为祸剧烈。
奇怪的是:韦无出锁定的劫掠对象,绝大部分都是当时的镇南将军段思宗的敌人,或为暗里反抗央土朝廷的势力,或为拒绝加入南陵联盟的国家,一度被认为与南镇有所勾结,甚至是段思宗本人所扮。
然而,靠着一枝健笔以及非凡的胆识谋略,由一介南疆荒僻小县的县令,一跃成为堂堂南镇,借由捭阖纵横之术,将诸封国团结在镇南将军府的军旗之下,完成我朝顺庆皇帝数十万南征大军都没能达成的目标,将南陵诸封国实质纳于央土朝廷的辖权内……办到了数百年来无人能及之功业的段思宗,在南陵诸国间拥有极高的威望,他是以英雄魄力和同理土人、不以上国自居的智慧赢得尊敬;南人一向崇拜英雄,把韦无出这种恶寇与“代巡大人”——这是他们对段思宗的敬称——相提并论,严重冒犯了他们对英雄豪杰的敬意。
但在央土的京师平望,对这个谣言的理解就完全不同了,乃至顺庆皇帝后来将段思宗召回京师,随便找了个借口软禁在御赐的华邸美园时,还有人认为陛下太惜情,对这种狼子野心之辈就该拿出铁腕魄力,夷他九族才是。
当然,这也不纯是间关万里、风土殊异所造成的两极说法,段思宗回京述职、忽遭软禁之后,韦无出这人就像化为烟尘也似,突然便不见了踪影,以致赤尖山上群寇无首,最终被孤竹、峄阳等诸国联军剿灭,威慑南陵一时的“十五飞虎”自此除名,只余罄竹书恶,以儆世人。
巧君姑娘是段慧奴的贴身侍女,对这些事的了解在他之上,对“逐世王酋”此一匪号的反应果然很大,长孙旭可以清楚感觉到女郎娇躯绷紧,还沁着细汗的雪润腮帮蓦地绷出棱峭线条,还好没迸出咬牙的格格轻响,显然已是极力克制。
天龙蜈祖鸱鸮般的一声怪哼。
“瞧你这话说的,若被韦无出那厮听见,还想要命不?”勒仙藏笑道:“我俩师徒一体,徒儿不怕。况且酋首属意我上位,也非念着人情义理,而是看中我对那‘螭虎印’略有研究,能助他成事,师父却不同。当年在我和勒云高之间,师父您老人家可是选了我的。”
天龙蜈祖冷笑道:“勒云高那白眼狼嫌我天龙山的玩意污秽,颇有贬抑之意,谁知打不过长孙天宗,才巴巴的跑回来找我,当我天龙山是娼寮妓寨,有钱便能瞎逛么?本想让他把段思宗的宝贝女儿活活肏成虫穴,引来镇南将军的报复,才特意给了他‘女阴狱’的;岂料这活宝舍不得千娇百媚的嫩妻,只肯肏她屁眼,还嘱咐侧近保守秘密,不得向主母泄漏交媾其实该插的是腿心里的穴儿,非是臀后拉屎的地方。”淫猥的笑声嘶嘎刺耳,听得人鸡皮耸立,脚心刺痒难当。
这人莫不会连声音都能放毒——正这么想着,女郎忽揪紧了日九的手掌,如溺水者攀住浮木,酥滑柔腻的小小掌心里湿滑一片,居然全是冷汗。
少年立时会过意来:“连她侍奉的段慧奴都被人蒙蔽,巧君姑娘误把肛菊当作媾合所入,也是理所当然。”娘娘每月来红总有几天不便,由侍女代受针砭,那是天经地义。
为免被妻子窥出蹊跷,料想勒云高不好明着走另一处,只能享用后庭,将错就错,造就了这一批旱道娴于男女情事的童贞侍女,和段慧奴一般模样。
长孙旭本以为说服她尚需若干口舌,好在始作俑者自陈其罪,倒省了他不少气力,谁知巧君姑娘是个剑及履及的性子,没等天井内正说着话的两人离去,小手往他腿间一捞,捉住尚未全软的肉茄便往腿心里塞去。
少年猝不及防,只能苦苦抑住声息,尽量顺着女郎的动作随她摆弄,以免发出声响,引来敌人。
但玉户与后庭虽然位置相去不远,用的就不是同一套,一样是翘臀踮脚,巧君姑娘的动作依旧轻缓有致,却怎么也弄不进穴儿里,越发心焦,大腿内侧和腿心里湿漉漉地全是香汗,鲜明微刺的汗潮混着她的肌肤香气和泌润异嗅,一股脑儿钻进日九的鼻腔里,半软的肉棒迅速恢复精神,又胀回了茄瓜般的骇人尺寸,然而仍无尺寸之功,滚烫勃挺的龟头在股间、蜜缝等不住擦滑错位,舒服时固然美得很,但更多时候却只有疼痛而已,料想女郎的感受也差不多。
长孙旭虽才刚失了童子之身,在风月册方面可说是博览群书的大家,实作不够理论来凑,他认为归根究底,问题出在巧君姑娘不够湿。
出汗是无法当作润滑的,她黏闭的缝儿间漏出一抹滑腻薄浆,并非全无反应,但对插入所需的缓冲来说还远远不够,遑论破瓜。
站立的背后体位更非适合初入的姿势,女郎一觉危险或疼痛,便下意识地挪臀闪躲,瞧着像她主动抓住阳物迎凑,其实闪避的也是她,纯粹是白费功夫。
少年没敢反抗,任她捉着阳物胡整一气,被掐得都有些麻木了,偶尔蘸着酥股间一抹黏腻的湿滑,油油润润的十分熟悉,脑中才刚闪过“肠液”二字,龟头前端像被一张无牙小嘴包含吮入,腔壁的夹啜比牙龈更软更黏却咬得更狠剌,那股持续蠕动着朝内吞的逼命骚劲他再熟悉不过。
与其让她的屁股越扭越猛失去自制,长孙旭当机立断,将她牢牢压上了柜壁,直没到底,插得女郎不自觉地张嘴伸舌,中剑般扭过螓首,乘势衔住她凉透的酥嫩唇瓣,二度施展以真气透体渗入的法门,两人渐至物我两忘之境,令这深深插入的一霎至美极度延长,直到天井内说话的二人远去,长孙旭才将她松开。
巧君姑娘痉挛似的颤抖着,股心里忽然一热,淅淅沥沥地沿腿内浇落一股股的汁水,揉砸了肌肤气息的温温花果香气中,隐有一丝淡淡尿臊,长孙旭才知她居然失禁。
而兀自抽搐不休的肠壁,正清楚诉说着女郎的销魂快美,要不是他已经出过四回,这下未必能守得住精关。
巧君姑娘瘫软似的挂在他臂间,少年只觉脚踩之处全是水,尿味再淡、再怎么富含花果蜜香,终究是尿,在衣柜里一闷捂,此地断难久避,确定外头再无声息,赶紧捏开合叶,打开柜门。
但他还没想好该去哪里。
正准备拔出阳物,女郎嘤咛一声,居然又想摇起屁股来,长孙旭赶紧抱紧不让她动,凑近她耳畔道:“别!我要留着点救你的,别再闹了。”女郎转过小半张烘热汗湿的酡红小脸,吐出的香息都是滚烫的,腻声道:“好舒服……我还要……再来……”
能抵抗这种诱惑的简直不是男人,长孙旭只差没痛殴自己一拳来保持冷静,使劲将她抱出衣柜,上身略向后仰,“剥”的一声从肛菊中拔出了弯翘的大肉茄,龟头的伞状肉棱在肛菊卡了一下才拔出,两人不约而同吸了口长气。
但身子里忽感空虚的巧君姑娘比他更快回神,欲望驱使她寻求方才那强烈的填塞充实,不住想挣脱他的臂围,一旦被抱离地面,赤裸的修长玉腿便不住在空中乱踢,若是娇声呼喊着“给我”、“我要”之类,说不定看起来反而有几分童趣,但只有浓重如雌兽般的吐息忠实反映交合的欲望,挣扎与抑制挣扎的两方宛若野兽嘶咬,回过神长孙旭已将她压制在榻缘,泛起朵朵娇红仿似荼蘼盛开的光裸玉背被他按在铺平的被褥上,从薄薄的胁腋底下压出两团浑圆乳廓,高高翘起的桃臀缝间,柔嫩的粉色肛菊像小嘴般微微开歙着,正使出浑身解数引诱男儿深入。
透过照入“香尘贰”的银色月华,长孙旭清楚望见在她淫冶的后庭之下,两瓣饱满肥美的外阴因充血而胀成粉橘色,显露出奇佳的肤质,光用眼睛似都能感觉腻滑,是与女郎的高贵气质极相称的秀气可人。
然而,从雪腻阴阜上蔓延而来的纤卷细茸,却沿外阴一路生到菊门下方,即使边缘经过悉心修剪,但从毛根的卷浓乌亮恣意横生,仍能看出原本该有多么茂密杂乱,宛若蔓草,与秀气黏闭的一线鲍形成强烈对比。
这异样的生机勃勃,全反映在她兴起时便一要再要、仿佛难以餍足的强大性欲上,长孙旭忽然很想得到她,即使恢复理智之后仍然是。
胀成了艳色紫红、形如瓜蒂的龙首抵住蜜缝,挤开紧闭如蛤壳的两瓣肉脂,她连小阴唇的形状和粉润色泽都是非常秀气的,尺寸也是,少年总觉硬塞进去的话,小穴儿肯定会裂开来,但仍是不住向前抵送,宛若着魔。
女郎从蜜穴被抵住开始,忽然便停止了挣扎,仿佛知道将发生什么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啊”的一声向前一绷,省起已然无路,雪润润的汗湿臀股一阵,似是回过神,片刻才勉力回头,低声问:“进……进去了?”
长孙旭一抹额汗,讷讷摇头,迟疑一下才道:“进不去。不够……不够湿。”自己也知哪里怪怪的,但就是说不清楚。
“不够湿”当然是不够精确的说法,女郎身受淫药煎熬,已至自行泌出肠液的地步,这固然是她体质异于常女之处,但要油润到沁出肛菊,可见动情之甚。
尽管因长期养成的习惯所致,爱液的分泌不比肠液丰沛,但也非是不利交合的干,而是她心底并未准备好迎接男儿进入阴户,此举诚不得已也,致使勃发的性欲只对后庭生效。
在“女阴狱”的强力药效之下,她臀后成了脱缰野马般的淫娃,腿心里却依旧是个石女。
长孙旭虽说不出其中的道理,却隐约明白:唯二的解法就是耐性和时间——没有足够的耐性就会浪费更多时间。
而二人眼下,甚至连能施展耐性的地方也没有。
“……在床上弄。”巧君姑娘忍着欲火煎熬,努力维系最后一丝清明。“我躺着,你……你压紧我,这样……便无处可逃了。”
与自己心仪的女子讨论如何奸淫她,让长孙旭的理智差点断线,但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他却无法径自无视。
“这儿不行。莫说是天龙蜈祖或勒仙藏,便是任何一名铁卫军回来,我也没把握不让他声张,我们……得换个安全的地方,一时三刻不会被别人打扰。”
巧君姑娘定了定神。“有个地方……或许可以。”
长孙旭取来一条薄被将她裹起,趁着四下无人,横抱着摸出了“香尘贰”。
他过去不以气力见长,在流影城生存靠的是头脑,不管是什么样的体力活,总能想到省力又有效的法子;就算偶尔失手,也有耿照帮忙收拾烂摊,日子倒也不算难过。
自从那位前辈传授他《神玺金印掌》之后,长孙旭的体内像有什么暗门突然被打开了似的,内中所贮数倍、乃至十数倍地强于他那白胖的两膀所有,而“不败帝心”似又更增幅了这股力量;潜运心诀,顿觉女郎轻如棉絮,连越过高墙也只须随意一蹬,奔跑起来足不沾地,看来他从未练过的轻功了不起也就是这样。
他在巧君姑娘的指点下三绕五转,穿梭于层层院落之间,越走越僻,直至一座经阁也似的殿院前。
“……那门上该是有锁的。”女郎低道:“但你能扭开合叶,或能用类似的法子开门,只是尽量别留下痕迹,让人察觉有异……一二刻的时间,应当是有的。”
长孙旭抱着她躲在月门一侧的树影里,凝眸眺望片刻,摇头道:“门上没锁,至少我没瞧见有锁头。”巧君姑娘略抑轻促的烘热鼻息,闭眸蹙眉:“那就是里头有人。我们……晚来了一步。”
少年垂落视线,仿佛入定一般,片刻才道:“应该没人,我没听见声音。赌一赌?”女郎仍未睁眼,只略一颔首,连被淫蛊欲念蒸得小脑袋瓜晕陶陶的当儿,仍是一般的果决,丝毫不让须眉。
长孙旭抱着她猫儿似的窜上阶台,背倚门扉,偎开一角,但见灯火通明的殿阁内果然无有人影,一溜烟儿钻了进去,反手将门扉重新闭紧。
他正式修习《神玺圣功》的时日尚短,与传功的前辈高人聚散匆匆,关于内功的运用之法还未学全,然而方才本能地将真气凝至双目时,竟意外地提升了夜视能力,连起码在百步之外的门扉细节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少年当然不知道有这种骇人的兼容并发之能的内功心法,便放眼东洲全境、综观上下三百年内,也不过是寥寥异数,视夜如平明的“夜眼”乃是一门既专精又难练的功夫,不是哪家的真气集运目中,就能凭空得到这份能力。
长孙旭福至心灵,将神玺之气运至耳内,果然听力所及急遽扩展开来,似连风入阁内引起的帘幔摩擦声响都能听得。
但他没受过听声辨物的训练,陡地纷至沓来的各种杂声对他来说,大多没有意义,长孙旭只专心辨别某种规律的、沉稳近乎呆板的声响。
——没有心跳声。
他并不晓得神玺圣功的致密功体,对杀气之类的奇妙感应也特别灵敏,直觉阁里是安全无虞的,兼且怀中巧君姑娘果断地拿定主意,赌上运气一举潜入,果然赢了这一注。
东海道民生富庶,流行的佛教风尚都是些混杂了本地龙王大明神信仰的什锦杂烩,并无殷实的佛法底蕴,沦为富户豪门炫耀财富的肤浅门路,寺庙无不是金碧辉煌,宏伟气派。
这座阁子绝不算小,然而远远不是主祀大殿的规模,连偏院都称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放大了的佛堂,阁中地面遍铺大片的青石地砖,打磨光滑,其上乳色的渐层云纹氤氲流转,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
雕成莲座模样的三阶神坛作长方形,宽度足有两丈余,十分气派。
相较于此,坛上那尊约一人多高、贴满金箔的佛像就略显单薄,只是它奇特的造型仍是攫取了少年的注目:
那“佛像”乃盘翘起一条腿的立像,头戴莲冠,兽面獠牙,模样十分狰狞;背后生了十几对细小手臂,多到长孙旭来不及数,而最接近正常人比例和位置的一双主臂间,则环抱着一只小得多的赤裸玉像,略显夸张的凹凸曲线一见便知是女子,两条姣美的腿儿盘在男神腰际,姿态十分诱人。
不仅如此,玉像半转过一张闭目张嘴的精致小脸,仿佛凝自交媾的高潮瞬间,雕得维妙维肖,居然与巧君姑娘有几分相似。
都露骨成这样了,还怕人会不过意来似,那象脸男神胯下更雕出栩栩如生的阴囊和小半截阳物,径直搠入女子玉像的股间,活像被一根椽柱插进胴体里,虽是猎奇已极,却因匠人高明的手艺,雕出玉像的鲜活神韵与交合间的微妙动态,瞧得长孙旭裤裆里倏又硬起,抱着女郎匀不出手来遮掩,尴尬得直欲飞起。
“别……别道歉。”巧君姑娘星眸半闭,蹙眉轻道:“干都干过了,一会儿还让你干,嘟嘟囔囔的,听着心烦。”
他从没想过恁般粗俗的字眼,从她嘴里说将出来,冷冽爽利之余居然还带几分灵秀仙气。
好嘛,原来粗口也是看人的,仙子不管说什么都仙,我等肥鲁连吟诗作对都是报复社会,没的遗秽人间。
这么一想倒是消软不少,不想再自讨没趣,讷讷转移话题:
“这佛像倒也挺……挺别致,你们南陵都拜这种佛么?哈哈,哈哈。”
这点其实不难推知:长云寺再怎么说,名义上也是大乘一脉,不会有这种奇形怪状的佛像,定是为了迎接“贵客”所设,甚至就是出于段慧奴的要求。
这尊男女合欢的怪像上毫无陈迹,显然是新近造就,寺方撤去原本神坛上的佛像,改放异域神祇,才有如此突兀的尺寸差异。
不仅如此,阁内两侧回廊似的精美雕栏,长孙旭判断是摆放五百罗汉或卅三天人一类复数神像的立龛,此际也已悉数撤去,挂上帘幔,肯定是因应南陵人的小乘信仰,才刻意改变了原有的布置。
“欢喜佛……不是南陵信仰,这是外道。”巧君姑娘勉力凝眸,瞧了一眼,挺翘的琼鼻中轻轻一哼,甚至蔑冷。
“‘欢喜天’乃是象头双身,雕作靠背挽手的形象,非是如此;而明王、明妃作环抱交合貌,是象征慈慧同修,又称之为‘悲智双运’,岂有着意刻划私处的道理?弄出这种无聊玩意之人,既无意、也不懂小乘佛学,只有满满的狂悖傲慢,自以为是。”
那就不是段慧奴指定的了,少年心想。
她从小在南陵长成,更掌峄阳国大权逾十年,在诸封国的盟会里捭阖纵横,不会不懂这些细腻枝节。
“是勒仙藏么?”但出口又觉无稽。除非峄阳不信小乘,不然那厮可是土生土长的南陵人,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整这出也太没必要。
果然巧君姑娘昏沉地摇摇脑袋,停了一停,才轻声道:“不是他。”瞥见神坛之下横置一物,似覆草席又未全盖,随口问道:“那是……那是什么?”
其实长孙旭一进来就瞧见了,若女郎未曾问起,他是没打算说的,这下子避无可避,讷讷道:“是何嬷的尸体。”欲言又止,生生忍住了一声叹息。
女郎微微蹙眉:“你怎知是——”省起覆盖尸体的草席何以并未全遮,刻意露出何嬷的头面,奋力瞠开波光欲滴的迷蒙星眸,揪紧少年的衣布低道:“不好,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