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阮刚刚从临安长公主处回到自己暂居的院子,宫里就很有些华丽的珠宝首饰送过来,这些宫里的人来似乎没有用乔阮的名头,但皇帝这么做,似乎也知道他昨夜在临安长公主府上宠幸了一个舞姬的事情瞒不下去。
既瞒又不瞒,既宠又不见得有多重视。
帝皇不过宠幸了个舞姬罢了,除去几个拈酸吃醋的记在心里,或者有几个怀疑临安长公主目的的人有印象,大多人都只把这件事当成一件风流韵事。
时下还是男子的地位高,认为男子偶有一夜风流实属正常。
那舞姬没被皇帝下旨接近宫里去,只是赏赐了些许黄白之物,宫里的妃子大部分都安下了心。
本来亓衡身为一个正值壮年的帝王,不过幸了一名舞姬,在以往的历代帝王情史经历来看,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亓衡本身不甚好女色,且他偏偏在三十岁以后好养生,少入后宫,宫里已经好些年没新生儿出生的消息传出来,因此才引起人更多注意。
……………………
六月十五的事情过去了快半个月,第一天的赏赐后,皇帝那再未有动静。
那名舞姬的事情除了乔皇后心里暗恨临安长公主在十五的日子里绕过她向她的丈夫献美外,大多数人已经将之抛诸脑后。
临安长公主最近过得稍微有些不痛快,被皇后手下的势力找了些不轻不重的由头放大来打压恶心她,虽不至于威胁到她什么,却着实让临安长公主这个性子不痛快。
“乔静姝当年算什么东西,当年不过一个跟在本公主身后伺候皇祖母的侍婢,如今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临安长公主听了人的汇报大怒道。
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乔静姝这样被教到迂腐的女子,口口声声以规矩为天,以规矩为地,实则心眼小的不得了,惯会做些恶心人的事来!
自她成皇后以来,其身为国母,尤其强调规矩,世道对女子严苛的氛围似又更严重了些。
不过乔皇后当年的时候也是将军家的嫡小姐,绝不是临安长公主口中的侍婢身份。
这个年幼时曾经十分受宠的公主只是一泄口舌之欲而已。
“阮阮小姐那里怎么样了?”美貌的公主喝了一杯桌上放着的冷茶,一口将满杯灌入腹中,冰凉的感觉从喉间滑入肚腹,燥意被暂时压制住,连头脑都清明许多。
她实在讨厌乔静姝,连她姓氏都不愿提起,好在她府里藏了个宝贝,以后说不得可以长长久久的恶心她。
她们二人同属乔氏一脉,背后的靠山也是同一人,临安长公主在等待侍女回答的同时也恶意的想,那位护国将军究竟是支持自己的亲妹妹呢,还是会选择自己最为宠爱的小女儿?
“阮阮小姐最近倒是深居简出,听说修养好了后,便一直在练习跳舞,最近都没怎么出过院门。”
“倒是个很按捺的住的小姑娘,她的事没让别人发现吧?”临安长公主问了一句。
她如今虽然是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当年也为了表示自己支持皇兄上位的诚意,将父皇为了补偿他交给她的一半黑甲军兵权交给皇兄,但她身边也还有她身为受宠公主多年留下的亲信。
此次乔阮回京,在眠氏自己主动提出暴露前,她也不欲暴露乔阮与故人的关系,因此长公主府里很多人真的以为她是个身份低微的舞姬。
知道的多一点的以为她是个家道中落,与长公主府能攀上些许关系,但本质上其身份还是不高。
“殿下请放心。”
七月初,大半个月没来长公主府,临安长公主都有些怀疑皇帝是不是真的不行的时候,皇帝带着自己的内侍大总管奎忠贤终于又来了。
二人到达长公主府的时候,天才微微擦黑。
临安长公主知道这位天子不是来找自己的,也没多客套留皇帝多话,惹他不快,试探着主动提出召上次为皇帝献舞的舞姬出来,没想到被她这位皇兄拒绝。
犹自闲庭信步般如在自家后花园一样,皇帝带着伺候他的内侍大总管奎忠贤慢慢走去上一次的院子里,甚至不需要人带路。
临安长公主出生皇家,不说浸淫权势,至少这几分眼力见还是有的,不会扫皇帝的兴。
上次皇帝宠幸小姑娘的院子已经被她划分过去给小姑娘住了。
皇帝进去的时候,那少女正在一个收拾的宽敞明亮的屋子里练习基本功,穿的是普通的练功舞衣,并不很繁华累赘,没什么过多的装饰,否则其练习舞艺基本功施展不开。
少女发髻高高束起,只一根玉簪简单装饰,光洁的额头微有薄汗,大抵是有些累了,小口喘着粗气,衬地那红唇更艳丽,肤色更白皙。
皇帝进来的时候挥退了要进去禀报的人,饶有兴致的站在门口看小少女在那练功。
少女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缥缈,神思不定,从皇帝的角度看得她脸蛋只有巴掌大,鼻子秀挺,脸部轮廓清晰自然,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少女上面只穿了一件仿抹胸长裙的抹胸,露出细白的肚皮,腰肢向后微折过去,这动作在小少女做起来看倒是显得十分轻易,她的腰肢又细又软,一弯一提都很轻易,只看得站在门口的皇帝眸色又更深了几分。
少女身下着的裤子宽松,淹没到脚踝,但因为她很瘦,宽松的裤子显得她腿儿又细又长,她从身后往上立起来伸的笔直的左腿,露出一大截,几乎直到大腿根部,也正说明了这一点,不仅细长,还白嫩无瑕。
皇帝手里转着两颗被打磨的光滑的玉石,倚立在门边,眸色深沉,一眼不发,看那小姑娘一遍又一遍练舞,自己不动,也不许人打扰他们。
在小少女终于觉得够了,暂时停下来,想要拿起手边的帕子擦汗时,一只干燥的大手突然从小少女身后伸出来,手里拿着一方带着龙檀香味道的明黄色帕子,帕子材质柔软,吸汗性也很好。
男人高大的身躯从后面拥趸,下巴微微抵在少女发顶,向下看着她,一只大手抚在少女握着木质栏杆的小手上,另一只手用自己的帕子小心在少女脸上擦拭。
少女也微微闭着眼,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脖子上用一方带有他气息的帕子侵略自己。
“累不累?”亓衡难得说一句关心人的话。
“圣人喜欢奴跳舞,奴不累。”少女虽微微闭着眼,亓衡却能感受到少女在知道自己来了后的雀跃心情。
“你怎么知道是朕?这么相信朕?”
“奴识得您身上的味道。”少女放心贴在他前胸,柔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
“喜欢朕?”男人小心为少女擦去耳边的薄汗,擦完后,也并没有将这一方帕子丢掉,反而大大方方的收进自己袖口。
“奴不敢言喜欢陛下。”少女睁开明亮的水眸,亮晶晶的看向他,眸里满是欣喜雀跃,看不到丝毫对权势的渴求。
男人心中一动,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处。
若非她耍小心机,不愿随他回宫,他此时也愿意给她封个美人当当,护她在自己羽翼之下。
“是不敢还是不喜欢?”男人眸有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