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道远在繁城的父亲已为他订下一门亲事的尤不休,这几日过得十分舒心快活。
人逢喜事精神爽,在与钱来宝坦承了彼此的心意之后,尤不休再也没有烦心的事,事事顺遂,每日一早都是笑着醒来。
晨起后,先跟着钱来宝练完一套掌法,接着便带着她游山玩水,逍遥似神仙。
钱镇在见到两人已情投意合后,便先一步回了凤林武馆。
至于那关从宗,尤不休让人透露了几个关于他妻子与那奸夫的下落给他,他疲于奔波迫查,这几日压根没空再来纠缠钱来宝。
这日午后,尤不休带着钱来宝坐在一艘画舫里,一边游船赏景,一边尝着茶果甜点。
“来宝,这芙蓉糕味道不错,你也尝尝。”他拈了一块芙蓉糕,亲昵的喂到她嘴边。
她张嘴吃下,觉得也该回敬他才是,拿了块自个儿觉得好吃的莲蓉饼喂他。
他含笑吃下,两人就这般,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无心赏景,专心投喂着对方。
此时再美的景,在他们眼里都比不上对方,两人眼里只有彼此。
钱来宝从来没被人这般宠过,虽然爹娘和几位兄长都很疼她,但那种疼爱与尤不休对她的这种呵宠是不同的。
她整个人仿佛泡在蜜里,里里外外都透着抹浓得诱人的甜蜜。
一直到日落时分,两人才离开画舫,尤不休接着提议,“晚上咱们去观星台,我听人说在观星台许愿,能让人心想事成。”
观星台是位于临川城东边的一处高台,那里视野辽阔,夜里能望见满天的繁星,不知从何时起传出说,在那里对着星辰许愿,能让人达成心愿。
“好。”钱来宝温顺的应道,不管他想去哪里,她都会陪他去。
跟在后头的孙翔,看着两人那股子化不开的浓情密意忍不住心生羡慕,打算回去后,也让娘给他找个媳妇来。
在去观星台前,他们先去祭五脏庙,准备找家酒楼用晚饭。
正来到酒楼不远处,突然传来咒骂声“……给我站住,总算让我找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非砍死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不可!”
随着骂声落下,钱来宝接着便瞧见一对男女神色仓惶地在前头逃着,而关从宗满脸恚怒的在后头紧追。
一旁的尤不休自也见到了,有些意外,“看来似乎真让关从宗找到他妻子和那奸夫了。”难不成他让人编造的那几个消息,竟这么刚巧就让他给蒙到,把人给找着了。
“看表哥那神色,好像真的想杀了他们。”钱来宝脸上微露一丝担忧。
“这也怪不得他,换作我,若遇上这种事,怕也无法轻饶。”没有男人能忍受妻子与人相奸,还私奔的事。
钱来宝忽地看向他,郑重表示,“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闻言,尤不休轻笑了声,他的来宝怎么这么可爱,“嗯,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他的来宝不是那种水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
钱来宝还想再说什么,听见一声惨叫传来,“啊——”她回头看过去,见关从宗已追上那对男女,将他们给踹倒在地。
他暴怒的殴打着两人,即使对着妻子下手也丝毫不留情,打得那女人惨叫连连。
那女人抱着他的腿出声求饶,“别打了、别再打了,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她那张艳美的脸庞此刻涕泗纵横,狼狈不堪。
关从宗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上提起,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来,要我饶了你?!”
蔡凤疼得眼泪鼻涕直流,恐惧之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另一个男人身上,“不是我,是他、是他,都是他的错,是他唆使我离开你,我也不想的。”
闻言,关从宗发狠的朝那男人胸口重重踹去一脚,将他踹得吐了口血出来。
那男人模样长得十分斯文俊秀,他什么都没辩解,看了蔡凤一眼,一肩扛下所有的罪,“没错,是我强迫她跟我走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杀全冲着我来就是,别再打她。”
听他认下所有的罪,蔡凤楞了愣,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好,你有种,我就打死你这奸夫!”关从宗泄愤似的,下手毫不留情,一拳一拳的落在那男人身上。
这里闹出的动静不小,路旁有不少人围观,原本有人想要出声阻止他的暴行,但在听见他们所说的话,得知原委后,吞回要劝解的话,看热闹似的看着关从宗暴打那奸夫,还有人在旁吆喝着。
“打,用力打,这种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就该活活打死才是。”
那男人毫不还手的挨打,被打得吐血不止,奄奄一息,蔡凤见状心口一痛,再也看不去,扑到情郎的身上,不让关从宗再打他,哭求道:“别再打了,别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当年她嫁给关从宗后,一开始夫妻俩确实也恩爱过一阵子,可是直到遇到情郎后,她才真正明白情爱的滋味,那让人完全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她日日夜夜的思念着他。
最后熬不住满腔的情思,她向他表露了心迹,没想到他对她也一样……一开始他们是瞒着关从宗暗地里私通,后来他受不了与她这般见不得人的日子,决定要离开。
可她舍不得他走,在留不住他的情况下,她最后决定与他一块私奔,逃离关家,到外地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两人一路来到临川,在附近的一处村子里住下,以为日子能一直就这样过下去,没想到关从宗竟会千里适迢找来。
见她护着那奸夫,关从宗恨声骂道:“滚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蔡凤抱着被打得满脸是血的情郎不放手,豁出去的说:“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当初是我先勾引他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关从宗气狠了,两眼发红,“好,我就成全你,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他出手要朝蔡凤狠狠打去,那一拳在半途被人给拦下。
“是谁敢多管闲事?!”他怒道,抬起眼,瞥见那拦阻他的人竟是钱来宝,他微微一怔,“表妹,你怎么在这儿?”
“别打了,再打下去真会闹出人命。”钱来宝劝了句。
“他们两人死有余辜!”
钱来宝适才在旁看了一会儿,看出他妻子与那奸夫彼此有情,男的一肩扛下所有的错,女的也护着他,两人虽然做出对不起表哥的事,但情有可原,她不忍见他们被表哥给打死,也不想表哥因此背上人命,因此再劝解了句,“打死人是要偿命的,表哥觉得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值得吗?”
“……”关从宗看着紧紧抱着那奸夫的妻子,脸色铁青。
见有人出面替他们说话,蔡凤啜泣的出声求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我与他是真心相爱,你成全我们吧,我把当初带走的那些银子全都还给你,只求你放我们一马。”
听见妻子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关从宗紧攥着拳头,恨得快咬碎一口银牙。
在蔡凤背着他与奸夫私奔后,他对蔡凤除了恨,早已没有夫妻之情,可她当着奸夫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不啻是在羞辱他跟着钱来宝一块过来的尤不休,慢条斯理地出声,“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他们两人真心实意相爱,关兄何不高抬贵手成全他们?也算是一件美事。”
这话听在关从宗耳里无异是风凉话,一把火从他胸口烧了上来,“姓尤的,你说得出这种话来,真换作是你,你能做得到吗?”
尤不休从容温雅的回答,“当然,夫妻既然已离了心,再强求也无用,我会成全对方,让她离开。”不过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眼神温柔的睇向钱来宝,他相信她不会这么对他。
一旁围观的众人在听了钱来宝和尤不休的话后,有几人也出言相劝——
“是呀,你打也打了,气也出够了,让他们走吧。”
“瞧他们两人也算真心真意,你就成全他们吧。”
“兄台,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女人既然心都不在你这儿了,你留着她何用,打死他们还要偿命,这可划不来。”
“兄台一表人才,再找个妻子不难,不如休了她再找个更好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关从宗。
暴打了他们一顿,关从宗已没先前那般愤怒,他抬首望了眼围观的众人,最后觑向站在一旁的钱来宝,出声问她,“表妹,你也要我饶了他们吗?”
她想了想,对他说了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表哥若肯原谅他的妻子,也等于是饶过他自己,紧揪着他们不放,对他没什么好处。
蔡凤见有这么多人替他们求情,扶着情郎跪坐在地上,噤声不语,唯恐一出声又惹来关从宗的怒恨,只能惊惶的等着他的决定。
关从宗脸色变幻不定,回想起当年初见蔡凤时的惊艳,为了娶她为妻,他背弃了与表妹的婚约。
婚后,他与蔡凤恩爱的度过几年,而后当那奸夫出现,勾走了她的心,也带走了她的人,令他蒙受莫大的羞辱……
他再抬眸瞥向钱来宝,当年他为蔡凤毁婚辜负了她,对她造成的伤害绝不亚于蔡凤背叛他之事,可再重逢后,她对他无恨也无怨……
垂眸看着被他打得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两人,半晌后,他走进一旁的酒楼,借来纸笔,提笔写下几行字。
外头的蔡凤和情郎不敢离去,待关从宗出来之后,他将手上那封休书丢到她脸上,冷漠的开口。
“这是休书,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我关家的媳妇,滚吧,有多远走多远,别让我再瞧见你们。”
蔡凤捡起休书,喜极而泣,向他磕了个头,迭声道谢。
“谢谢!谢谢!”
她接着看向最先为他们求情的钱来宝,朝她鞠了个躬,然后再朝尤不休和其他人欠身道谢,这才扶着受伤的情郎,步履蹒跚的离开。
休离了妻子,关从宗纠结在心里两年多的恨意也随之消解大半。
翌日,他将自己收拾妥,将下颚的胡碴子刮干净,穿了袭水蓝色的长袍,来找钱来宝,打算全心全意挽回与她的旧日之情。
“表妹,经过蔡凤的事后,我才明白你的好,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他不再委婉,直接了当的表明心意。
尤不休两手横胸,站在二楼厢房的窗前看着底下的两人。
在屋里头沏茶的孙翔忽觉得一冷,疑惑的瞅向窗子,他记得今早外头还是秋阳高照啊,该不是要变天了吧。
不过自家主子就杵在窗子前,让他没能瞧清外头的天色。
倒是一旁的马群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配着隐隐飘来的醋酸味,一脸悠哉的饮着茶。
底下,听见关从宗的话,钱来宝一脸正色的回答他。
“表哥无须补偿我什么,当年的事都已过去,不要再提了。如今我与尤大哥已互诉了心意,等尤大哥办完事,就会与我一块回武馆,正式向我爹娘提亲。”
站在二楼窗前的尤不休听见她坦白的将他们两人的事告诉关从宗,原本不悦的俊脸,登时笑得春暖花开,而不明所以的孙翔突地感受到屋里一下子又回温了。
关从宗闻言,脸色愀变。
钱来宝似是没瞧见,接着诚心诚意再说道:“希望表哥也能早日觅得好姻缘,从此夫妻恩爱,不再相离。”
关从宗不甘的问:“你真要跟了那姓尤的?”他满心期待过来见她,以为能遂了心愿,与她再重修旧好,却听她亲口说她要与别的男人成亲了,仿佛挨了记重拳,令他又痛又难堪。
“嗯。”她微笑的颔首,眸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甜蜜之色。
“那姓尤的处处利用你,你别被他给骗了!”关从宗妒恨道。
“他是曾骗过我,但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骗我了。”
拍额,这丫头怎么连这种事都说了出来,他忍不住了,决定下楼去。
“他欺骗过你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别相信他!我对你才是真心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待你!”说着,关从宗情急的拽住钱来宝的手,想要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等钱来宝挣脱他的手,飞快下楼来的尤不休走过去,用她教他的那套掌法的其中一式,狠狠朝关从宗的手拍去,迫使关从宗放开了钱来宝的手,他接着将钱来宝扯到自己身后,抬眉睨瞪关从宗。
“要说欺骗,你这背叛过来宝的人,才不值得再相信。我与来宝已指天为誓,要厮守终生,劝你莫再来纠缠。”
关从宗沉下脸怒声质问他,“你除了使唤利用表妹,还能给她什么?”
“我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能让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能纵着她宠着她护着她,但凡她想要的东西,我都能捧到她跟前给她。”这番话尤不休是看着钱来宝说的,那嗓音里的宠溺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关从宗毫不客气的质疑他,“她想要的你都能给她?你有那能耐吗?”
“凭我繁城尤家,我所说的每一件事,我都有能耐办得到。”尤不休傲然道。
闻言,关从宗一楞,“繁城尤家?”
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尤不休,想起传说中的一个人,“莫非你是尤家四爷?”繁城尤家乃历代积善之家,大名鼎鼎,大运王朝几乎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错。”尤不休神色从容的颔首。
关家虽也薄有资产,但比起尤家之富,远远不能相提并论。
看着眼前的尤不休,再觑了眼被他护在身后的钱来宝,看得出她一颗心已在尤不休身上,他已无力再挽回什么,沉默须臾后,关从宗自嘲一笑。
“输给你,我心服,但望你日后能好好对待我表妹。”
“我自是会如珠如宝的宠着她。”这话用不着他说,他也会做到。
离开前,关从宗再看了钱来宝一眼,神色失落的道:“当年我不知珍惜,是我没福分与你结为夫妻,盼你日后能一生幸福。”
钱来宝怔怔的目送他离去,想起表哥在武馆学武时,两人曾度过一段开心的日子,而后在等待他来迎娶她,他另娶别人为妻时,她曾伤心又愤怒,如今再回忆这段过往,已云淡风轻,没在心上留下什么痕迹。
知道关从宗这是死心了,赶跑了情敌,尤不休神清气爽的牵握着她的手,“走吧,陪我去作坊验收那批玉雕,等办完这事,我们就回重风县拜见你爹娘。”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她娶回去。
亲自验看,确认这批要送进宫中的玉器无误后,尤不休接着与临川分行的管事商讨将玉器运送进京的事。
那分行管事禀道:“太后生辰在十一月二十三,若顺利的话,这批玉器在十月中句前应就能抵达京城,赶在太后生辰前送进宫中。”
“我此番委托了凤林武馆帮咱们护送这批玉器进京,他们的人约莫这两日便会到了,届时你与他们会合后,再押送这批货进京,交给京城分行的陶管事。”
在钱镇离开前,尤不休便已将这护送玉器的差事委托给了凤林武馆,肥水不落外人田,照顾岳父家的生意这是肯定要的重风县的武馆,平时除了传授来习武的弟子武功之外,也会接些护镖的活儿,凤林武馆也不例外。
“咦,这批玉器不让信扬镖局押送吗?”尤家旗下产业众多,所属货品常需南来北送,尤家护卫的人力不够,因此固定聘雇几家镖局押镖护送贵重的货品,而临川城这边的货,向来是由信扬镖局押送,突听自家四爷说改了别家,这分行管事有些意外。
尤不休没向他透露他与钱来宝的关系,找了个理由解释道:“这批玉器是宫里特地为太后生辰所订制,不能出任何意外,因此我才找来凤林武馆的武师帮忙护送”
虽然分行管事私下与信扬镖局有几分交情,但他看得出这事主子已决定,也没敢反对,便附和道:“凤林武馆我也听说过,是重风县四大武馆之一,据说钱家父子几人武功十分了得,朝廷里有几位将军就是出自凤林武馆。四爷能请来凤林武馆帮忙护送,这批玉器定能安全送到京城。”
尤不休接着吩咐,“凤林武馆钱三爷会亲自带人过来,届时要怎么运送这批玉器,你再与他商量。”
他要送来宝先回钱家,待谈妥正式迎娶事宜后,再回繁城尤家。
谈完玉器的事,那分行管事想起一件事,“对了,四爷,老爷差人送来了封信要给您。”他连忙掏出一封信交给他。
尤不休接过信,看完后有些讶异,信里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催促他若办完事,让他速归。
他在外办事,父亲从未这般来信催促他,他心忖莫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略一沉吟后,私下与钱来宝商量。
“我爹催我回去,要不你先同我回尤家,等见过我爹娘,我将咱们的婚事禀告他们后,咱们再一块回武馆,我好向你爹娘请罪,你看可好?”繁城与重风县在不同的方向,若要到重风县再回繁城,便会耽搁些时日。
钱来宝颂首,“好。”出来这么久,她虽有些想念爹娘,心下却也想与他再多待一些时日。
两日后,钱镇与钱安一块领着几个武馆的武师过来。
在得知尤不休打算要先回繁城一趟,钱家两兄弟觉得,小妹初次到尤家见公婆,还是有兄长相陪较妥当,因此商量后,决定由钱安带着武师押送玉器进京,而钱镇则陪着小妹一块与尤不休回繁城。
一路上,钱镇骑马跟在马群所驾的马车旁,偶而便会伺机向马群打探一些尤家的事。
对于即将与公婆见面,钱来宝也有些紧张。
尤不休安抚她,“你放心,我爹娘都是很和善的人,他们见了你,定会如同我这般喜爱你。”
为让她更加了解尤家,他将尤家的一些事告诉她。
尤家的先祖信奉“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句话,因此立下家训,要求尤家子孙每赚得十分银子,就要拿出其中一分银子来行善。
除此之外,尤家先祖还留下两句话,告诫后代子孙——
多妻多妾多祸事,多子多孙多败家。
妻妾多,后宅为争宠便不得安宁;而子孙多,为争夺家产,便会勾心斗角,偌大的家产也会给败光。
“……因此代代以来的尤家子孙,都没有人纳妾。”
听完他所说的话,钱来宝心下十分钦佩尤家祖先的睿智,对于要去拜见公婆也不禁生起了一抹期待。
尤不休想起一件事问她,“我娘身子骨一向不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简单一点的功法,让她也能练练,强身健体。”
钱来宝想起一套功法,点点头说:“有一套如意功,很适合体虚身弱的人练,不过要日日勤练才能见其成效。”
“那以后娘就交给你来督促她练这如意功。”尤不休欣喜的道。
钱来宝也毫无二话就一口答应,“好”尤不休接着握住她的手,佯作不经意的提起,“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这几天他一直在找机会想告诉她这件事,他若不说,等回了繁城之后,她定也会从其他人那儿得知他自幼霉星高照之事,与其让她从别人那里知晓,倒不如他亲自告诉她。
“什么事?”她抬眸看向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人打小就被霉神给缠上,每天总会发生几件倒霉的事。”
“咦,有吗?”这阵子与他在一块,她没发现他有遭遇过什么倒霉事啊。
他一一细数给她听,“先前咱们来临川的路上半路遇到强盗,多亏你,才将那些强盗抓了起来,还有一个杆妇拿着菜刀追砍丈夫,她绊了一跤,手里的菜刀朝我飞来,要不是你出手打落,那刀只怕就砍在我身上了……还有一次,在客栈里,有个小二端着热汤过来,突然滑了跤,眼看那碗热汤朝我飞过来,你将手里的竹筷掷出去,打偏那碗热汤,我才没被泼着……”
经他这么一提,她才发现真如他所说。
说完,尤不休笑道:“自与你相遇后,这些倒霉的事都被你化解了,这几天更是鲜少再发生什么霉事。”这阵子一切顺顺当当,让他更加确信,她真是他的护身符,能克制那霉神。
她怔怔的望着他,“你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娶我?”
“不是。”不想她误会,尤不休连忙解释,“我先前同你说过,尤家祖训不得纳妾,所以我这一生只会娶一个妻子,我不会为了这样的原因,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子为妻,我若娶,只娶能让我心悦钟情的女子。”
说到这里,他爱宠的在她额心落下一吻,“你议亲八次都嫁不出去,直到遇到了我;而我自小霉星高照,直到遇到了你,霉运才退散,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天作之合,注定要结为夫妻,谁离了谁都不成。”
他的笑容里带着暖意和爱意,她抬起手轻轻滑过他的嘴角,也牵起唇瓣漾开一抹笑,回应道:“嗯,我们是天生一对,是老天爷给我们做的媒。”所以当初那枚包子谁不砸偏砸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