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通透的红色药丸表面十分光洁,但是在阳光下能发现它微微不规则的形状,大概是用手心搓的不可能完全变成规则的球形。
薛崇训一想到要把这玩意吞下去就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抵触,可是太平公主生气的话音犹萦绕在耳际“你怕丹药中有毒”。
“母亲赐的仙丹,就算真有毒我也甘愿服用。”
薛崇训苦笑道,随即将药丸放进了嘴里,入口时只觉得凉丝丝的。
玉清递过一盏清水,他就着水吞进了肚子。
他的那句话说得很平静,平静中又带些一丝无奈。
人间至高无上的权力、为所欲为的高度,足够让绝大部分凡人六亲不认不择手段,就算是母子、父子、兄弟之间从根本上都存在信任危机。
他不是不信任自己的亲生母亲太平公主,而是俩人所处的位置太过特殊,特殊到每一次见面薛崇训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就像现在这样反复强调自己对她的真诚。
血缘关系这种人世间最稳定的关系此时他感觉竟然如琉璃一般脆弱;他在思考,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皇室都这样,只是他建立的这个王朝的特殊性,靠篡位取得政权、靠武力制衡和利益维持稳定,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晋朝远远比不上汉唐王朝名正言顺稳如磐石。
他甚至预见到五代十国的乱象隐患,也不知通过科举改革等一系列措施能不能有所巩固。
吞掉药丸,薛崇训又说了两句家常话,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吞下去了,因为嘴里如果包着那么大一枚药丸不可能说话口齿清楚。
这时传来了太平公主的声音:“这是外丹,你需要长期用外丹的真气结成内丹,运用外丹产生的真气除了靠自己的经脉引导还需要一个人护法。我让玉清为你护法,你把真气从腹中引导开来,否则一会儿你会很不舒服。如果长期服用外丹不加引导还会走火入魔。”
果然话音刚落薛崇训就明显感觉到了不适,此时已经八月底,深秋季节了天气很凉爽,但是他渐渐感觉非常闷热,就好像身处一个封闭的密室内四面都是石墙没有门窗,而且密室内烧着滚烫的炭火,真实的气闷和心慌同时袭来,他觉得自己的头上都快冒烟了,浑身很快感受了汗的潮湿。
“扶他进来引导真气。”太平公主好像也发觉了薛崇训的异样。
薛崇训浑身都很不舒服,觉得自己好像中毒了,他也没让玉清扶自己就向上面走去,走上一段木台阶,他仍然能稳住对着暗金色的薄薄帘子抱拳行礼,然后才走进去。
只见帘子里铺着一尘不染的地毯,中间放着三个蒲团,而太平公主正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
难怪她刚才和薛崇训说话没出来,大约是刚刚修炼完毕的缘故,身上的衣衫不太整齐,丝衣罗裙松散地系着。
不过她的身子却坐得很端正,脖子犹如天鹅一般挺拔,头上乌黑云鬓更将脖颈衬托得如玉似雪。
脖子上面,锁骨附近的一片丰腴雪白的肌肤也从红色的丝绸中暴露着,再往下高高的胸脯轮廓无法被单薄的丝绸完全遮掩,而且她好像没有来得及穿内衣,乳尖的形状也若隐若现。
今天不知怎地,薛崇训直觉腹下顿时发热发胀那玩意立刻就立了起来。
他急忙找个蒲团坐下,以免顶起的“帐篷”暴露他的尴尬。
他一声不吭就坐下来,这样的举动显得很仓促,很刚刚有礼有节的言行大相径庭,忙说话掩饰:“儿臣实在对引导真气一无所知,该如何做?”
这时玉清也走了进来,她奉旨担任为薛崇训“护法”的工作,见薛崇训盘腿坐在蒲团上,就说:“陛下先把衣衫脱了,您穿着衣服无法护法更容易气结于胸走火入魔。”
“这……这样不好吧?”薛崇训居然感觉自己的脸发烫。
太平公主面露笑容,因为薛崇训按照她的意思服用仙丹的缘故她的口气已是十分平和:“你要心平气和不要有太多杂念,按照玉清的话做。”
“是。”
薛崇训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自责,他生怕太平公主察觉他内心的龌蹉“杂念”。
他只得磨磨唧唧地解开绶带,慢吞吞地脱自己的袍服,同时暗自深呼吸几口,眼睛不敢再看太平公主一眼,只想过一会那玩意自己恢复正常别把里面亵裤顶起来。
这时太平公主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跪坐下来,伸手亲自为他脱衣服:“一会玉清为你护法,你全身要放松、让呼气吸气均匀;然后你听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我教你一回就知道怎么引导真气了。”
“我自己来,哪敢劳母亲大人服侍。”
薛崇训鼻子里闻到一股百花混合的浅浅香味,肯定是太平公主身上的气味,因为她平时要让各地采集进贡许多养颜保养的奇珍异宝,这种味道他十分熟悉,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曾经被她温暖的胸脯淹没的感受,哪里还能心无杂念?
他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知怎么上身的衣服就被拔完了,一动不动地坐在蒲团上看起来有点紧张。
太平公主的声音有些异样:“你的身体很好……外丹期应该不会太困难的。”
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在薛崇训的膀子、胸膛上扫过,皮肤很光洁但肌肉的棱角分明,感觉充满了攻击性和力量感。
太平公主公主以前见识过不只一个男人的身体,也和不只一个男人相处过,都是一个出身高贵的贵族男子才有资格接近她,但是那些贵族由于长期养尊处优无论脸长得如何英俊,身上都不会如薛崇训这般极具“危险”和侵略性。
而且由于她的地位,人们大多都卑躬屈膝,唯有薛崇训敢于直面挑战她强迫她妥协让步却丝毫不会产生恨意,那种感觉很奇妙。
她有点分神,手指不觉触碰到了薛崇训的胸膛,顿时好像摸到了刀剑的利刃,她急忙拿开心里有点害怕。
“把裤子也脱了。”
太平公主平静地说,不过只要细心能感觉到字句里细微的颤音,她又加重语气用不可置疑的口吻说,“不然会走火入魔,你要保持心静如水。”
说到心静如水的时候薛崇训正好看见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红得艳丽又涂抹得精致没有一丝瑕疵。
他怎么心静如水?
除非太平公主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薛崇训沉住气说道:“我服用了丹药之后身上闷热,而且身体……异常,是正常反应么?”
太平公主用余光扫了一眼薛崇训腹下被顶得老高的裤子,缓缓说道:“血脉舒张而致,你要静心、放开心胸,不要胡思乱想。”
薛崇训感觉此时的气氛十分诡异。
百姓有句话叫“儿大避母”,现在为了炼什么丹要在亲娘面前脱光,亵裤都不剩一条?
偏偏太平说得很正经、很理所当然,连薛崇训也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诸如下棋吃饭之类的正常的事,而且她要求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是……”他小心翼翼地权衡之后认真点点头。
和太平公主相处、和她分享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她这样一个人保持真诚的信任,这一份关系这一份感情都需要万分小心地呵护,因为它比装葡萄酒的夜光杯还要精致而易脆。
不过这些权衡也许只是他给自己的借口,或许自己的内心很愿意很期待这样的事。
人的心中有个妖怪,用符镇住,但有时候却镇不住要冒出来。
褪去亵裤,薛崇训一丝不挂地坐在蒲团上,样子十分奇怪,因为腹下一根坚硬的玩意很突兀地立着;而且由于他心情有点紧张,身上的肌肉绷紧、经都冒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可怕,身上还很热,他浑身是汗此时可怕的肌肉形状泛着湿漉漉的微光。
太平公主的脸也红了,但是她的表情仍然很沉着,身子仍然保持着高贵的端庄。
“儿臣现在要该怎么做。”薛崇训道。
太平公主几乎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一句话才把她的神定住,“就这样坐正,对,放松,别绷着身体。”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时都感觉很莫名,因为语调非常温柔,好像在充满爱心地哄一个孩子,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又十分陌生。
“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向上,做这样的动作……”太平公主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她的呼吸也比刚才急促了。
薛崇训转头看她教的姿势,顿时发现她高耸的胸脯带动着薄薄的丝绸上下起伏,他急忙看向别处,太阳穴的青筋已经冒起了……
他的脸十分可怕,面无表情一脸是汗,就好像有人用一把刀在插他的肚子、刀子在腹中搅动,他要一声不吭忍受剧痛一般的表情,满头大汗连筋都冒得老高。
“这样……”太平公主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教他,入手处她只觉得犹如碰到了炭火,好像能感觉到滚烫的热血在他的皮肤下沸腾。
他的头发上已经开始冒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