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真的。”
罗小雯看出刘红脸色的变化,“你看你,刚才还说无所谓呢。”
“我……也没说有所谓呀。”
话虽这样说,刘红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种说不清的异样的感觉。
其实自己男人的毛病自己早知道,也习惯了什么时候突然又冒出一姐妹来,但现在一边是老公,一边是闺中密友,不管怎么说还是叫人心里不太是滋味,最主要是他们干嘛瞒着自己呀?
刘红心想自己实在算是大大咧咧了,难道自己对老公还不够宽容,对朋友还不够坦诚?
“算了算了,我革赶紧给你说清楚得了,瞧你这样子,气坏了我可负不起责。”
罗小雯见刘红的样子便知她口是心非,什么无所谓,肯定有所谓啦。
“我前几天在一个酒吧,结果你猜我碰到谁?我碰到你老公,那天晚上全场的单都是你老公买的。我说他请我,不过是自我满足一下而已,其实我跟他连照面都没打,他那天晚上豪掷千金的时候也根本不知道受惠的人中有她心爱的刘红老婆的一个不起眼的朋友。现在明白了吧?不生气了?还说好姐妹呢,瞧你那样。”
刘红这才明白所以,心中一下对罗小雯生出歉意来,不由捧住她的肩膀,“对不起嘛,小雯,我承认刚才是有些心里不舒服,但主要是觉得你们真有什么事也不该瞒着我。好嘛好嘛,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好不好?”
“不好。”
“不好?”
“除非以后我随叫你随请,不能再像这样推三阻四,为了吃你一顿饭得费我多少功夫。”
刘红气得笑起来,“你真是的理不饶人,趁火打劫。好了,以后你随叫我随请,就当我把你包起来做我的小蜜。”
“你敢背着老公养情儿?”
“养你这样的情儿他不管的。再说,我能不养吗?”
“当然不能。”
罗小雯得意地一笑。
2刘红只好牺牲回水郡的时间请罗小雯,吃饭的时候罗小雯又道:“刚才的事我还没说完呢,但是看你刚刚那小肚鸡肠的样,我都不知该不该跟你说了。”
“怎么了?我哪小肚鸡肠了?还有什么你赶快告诉我。”
刘红心里本来也还存着疑问,张一鸣很少泡吧,罗小雯能在酒吧见到他本就稀奇,而那天他居然还买了全场的单,那就更加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了。
“唉,谁叫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你又请我这么丰盛的一顿。算了,就冲这顿饭,我就跟你细细道来。”
罗小雯将手中吃了一半的最后一只肥大的香辣蟹放到骨碟里,抽出一张纸巾,好整以暇地慢慢擦干净手指和嘴角的油腻,看得刘红心里直着急。
“你快说呀。”
“再点一份香辣蟹。”
“你……你饿鬼投胎啊?服务员,加菜。”
刘红又气又急,骂完罗小雯后招手叫服务员。
罗小雯笑嘻嘻的,才不把刘红的生气和着急当回事。
“知道你老公那天在酒吧为什么买全场的单吗?他那天跟一女的在一起,那女的喝高了,跳到台上跳脱衣舞。嘿嘿。”
罗小雯想起来就想笑,“你老公当时急得眼都绿了,我估计你去当众脱衣服他也就这么心疼了,你老公去抱住那女的让她下去,下面的人都起哄叫那女的接着跳,你老公没办法,只好息事宁人,所以就替全场买单咯。”
听了罗小雯的话,刘红不由发愣。
“喂,怎么了?”
罗小雯用手在刘红眼前晃晃,“我是知道你们家这位的特殊情况,以为再多个把姐妹你也无所谓才跟你说的,早知你这样我就不说了,好像我在嚼舌头一样。”
刘红回过神来,笑笑道:“没有啦,我只是奇怪这女的是谁?”……
3“老公,今天我们几个都在这呢,跟我们说说,这跳脱衣舞的人是谁啊?”
刘红说完事情经过,乐乐贼兮兮地盯着张一鸣故意问。
其实女人们已经知道这人是谁。
今晚张一鸣还没回的时候,刘红把这事跟大家一说,大家都吃一惊,因为除了刘红,大家都知道这个女人是钟晨。
那天张一鸣又彻夜未归,他不敢隐瞒,已经对女人们说了是和钟晨在酒吧里喝多了,酒吧老板是钟晨的朋友,所以在他那里睡了。
女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过程,尤其乐乐惊讶万分无从宣泄,双手直挠桌子,她对钟晨最熟悉,怎么也不相信钟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一鸣没料到世上的事情都是这么巧,那天晚上居然有罗小雯在酒吧里见证了一切。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
“哼。”
乐乐秀鼻一皱,“但我们不知道你把钟晨怎么了。”
“我把她怎么了?我没把她怎么了。那天晚上我是去给她道歉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你没把她怎么了她能那样?别人不了解钟晨我还不了解吗?她平常是那么职业化、那么严肃的一个白领,怎么一跟你在一起就在酒吧里当众脱衣服?”
“唉。”
张一鸣苦笑,他就知道女人一旦认定一件事情,你再怎么说都没有用了。
“乐乐,还有各位老婆大人,我真的没把钟晨怎么了。她那天就是喝多了,酒能乱性,这你们也知道,所以她做出一点跟平常不一样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
“嘿嘿,好一个酒能乱性,那到底是乱了钟晨的性还是乱了你的性?还是你这个大色狼借酒把人家钟晨给、给……乱了。”
“喂,乐乐,可不能乱说,老公我对天发誓,跟钟晨之间绝对玉洁冰清。”
乐乐看张一鸣真有点急了,不由也疑惑起来,但想了想后还是不确定,“我还有证据,今天钟晨跟我说要和我交接工作,她要离开公司了。当时我就奇怪,好好的怎么真要走了。今天回家后听红姐把酒吧的事情一说,前后连起来一想,要不是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她怎么会走?你说。”
说?张一鸣能说什么?除非把钟晨的身份告诉女人们,否则这事能完?
“姐姐你们看,他没话说了。”
乐乐不容张一鸣迟疑,早高声叫起来。
张一鸣叹一口气,“钟晨本来就不属于我们,从来就不属于。她在CL的任务完成了自然就到了离开的时候,对此我也无能为力。虽然我很想留她。”
“你什么意思?”
乐乐见张一鸣的神情不像装模作样地顾左右而言他。
“乐乐,还记得吗?去年在从化山上别墅里对恶之花还有洪三宝他们的收网之战时,钟晨也在那里。你当时没觉得奇怪?”
“开始是奇怪啊,后来我问钟晨,她说是跟周警官一起去的,她是你的助理,对你的情况熟悉,周警官请她去协助警方。这也没什么呀?当初你不也是协助警方破案才认识周警官的姐姐?”
张一鸣不由一笑,是了,既然钟晨是特勤人员,以她的机变,随便编个理由给对她本就毫无疑心的乐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钟晨不是跟周蜜一块去的,钟晨真正的职业其实跟周蜜差不多。”
“啊?她也是警察?”
“应该说,比警察更秘密。”
“秘密警察?”
乐乐的眼睛瞪得一次比一次大,其他几个女人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准确地说,是特勤人员。”
张一鸣立刻感到自己一直在按摩的欢欢的腿上肌肉绷紧了一下,但是乐乐和其他两个女人还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特勤人员呀?”
“就是特工、特务,乐乐你越活越回去,真成个傻傻的小女人了。”
欢欢不耐烦地插进来,骂完妹妹又骂张一鸣,“还有你,臭男人,说话就不能简洁直白一点?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一鸣嘿嘿一笑,“我不是怕大家一时接受不了嘛,给大家过渡一下。”
然而即便有这过渡,乐乐还是一时没能接受得了,嘴里喃喃念叨着:“钟晨是特务?这太匪夷所思了。她来CL干嘛?”
4
乐乐嘴里的特务钟晨此刻正在家里自己的床上仰面发呆。
今天跟乐乐提了交接的事,乐乐一脸惊讶,直问是不是她心里还在生气,“钟晨,一鸣那天不是跟你道歉了?再说我那天说辞职的话也是让你吓唬吓唬他,怎么真要走呢?是不是他道歉不够真诚?或者又惹了你了?回头我找他算账,你先消消气,走人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好不好?”
看着乐乐真诚的焦急,钟晨不知说什么好。
“乐乐你完全误会了,我辞职跟张总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真有其它的事情,不得不走。”
可是无论钟晨怎么说,乐乐就是不信,不肯跟钟晨办理交接。
唉,此刻躺在床上的钟晨心里一叹,那就再过几天再说吧,可拖一天也只得一天,终究还是要走。
钟晨想起周二,也就是当晚跟张一鸣一起在魅夜皇后喝酒的那天,下午的时候在家里跟父亲的谈话,那是一场不愉快的谈话,但钟晨心里清楚,自己的烦恼却并非完全来自于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