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被敲响,张一鸣一看,竟是周蜜来了。
“周警官。”
周蜜进屋后,关玲赶紧跟她打了个招呼,脸上仍有歉意的表情。
周蜜知道是因为姐姐的事情,这让她也有些不自然,扯不清的恩怨纠缠,那她是不是又得向关玲表达一些歉意呢?
毕竟她是为了救自己才躺在这里的。
周蜜不是一个善于表达之人,只是轻轻说了句,“你叫我周蜜吧,大家……也不陌生了。”
张一鸣似乎感到忽了某些坚冰解冻的迹象,再又看见周蜜手里还提了两件营养品显然是给关玲的,心中更是确信,不由问道:“你不是回北京了?怎么又来了广州?”
周蜜看了看张一鸣,才转向关玲道:“我跟深圳警方有过沟通,我们一致同意,并在各自的工作报告中写明了你协助警方破案,并有重大立功表现的事实……”
果然如此!看来关玲有救了。
张一鸣心中一阵欣喜,抓住了周蜜的手,“周蜜……”
“谢谢你。”
关玲也满怀感激地说。
周蜜瞟了关玲一眼,悄悄抽回了被张一鸣握住的手,继续把被打断的话说完。
“但是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出来指证那些人。如果你愿意,你就没事了。”
关玲看看张一鸣,张一鸣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愿意。”
关玲说。
“那……好,需要你协助或出庭之前,我会通知你。我……没事了,不打搅你们。”
正准备离开,才又想起手里的东西,“哦,这个,给你的。你好好养伤。”
周蜜把两盒营养品放到关玲床头。“我走了。”
只来一分钟就要走,张一鸣有些意外。“我送你。”
张一鸣道,又拍拍关玲,“我送送周蜜,你先休息。”
关玲想起刚才周蜜悄悄抽回的手,微笑道:“我没事,你去吧。”
2
“谢谢你。”
走到医院外面,张一鸣再次对周蜜说。
周蜜淡淡一笑,有些落寞的样子,“我只是陈述事实。我是警察,不会为了个人恩怨而弄虚作假去害谁或者帮谁。”
张一鸣不知如何接话,便没再做声。
俩人就沉默着一直走到医院大门口,周蜜站住脚步。
“姐……张……我……你就送到这吧,那个……她还在里面。我走了。”
看着周蜜,张一鸣忽然感到,她在离自己远去。
从当初在北京的医院走廊里没说一句话地第一次见到她,到第二次周甜追悼会后俩人有了第一次对话,再到第一年的清明在周甜墓前的相遇,最后是岳麓山上那一次短暂而美好的结合,她就这样叫着张大哥,叫着姐夫,一步步走近自己,但是今天,她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她竟然什么都叫不出来了。
张一鸣再次握住周蜜的双手,“你在为姐姐的事情怪我?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你是可以追究关玲的。”
周蜜这一次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任由张一鸣握着。“我说了,我只是陈述事实,……”
“不止是这样。”
张一鸣打断周蜜。张一鸣心里很清楚,恶之花这个案子现在有没有关玲这个污点证人并不重要,关玲能以此脱罪,怎么会不是得周蜜所助?
周蜜不再做声。
张一鸣就这样握住她的手,俩人都不言不动,张一鸣忽然觉得这样的场面很尴尬,便默默地放开了手。
算了,很多事情不能强求的。
“还有一件事我得谢谢你。”
张一鸣收拾心情后说道,“要没有你及时赶到,那一天我就完蛋了,关玲也完蛋了,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们欠了你的。那天你怎么会那么巧也在那里?你有什么其它线索?”
周蜜的脸忽然红了,她低头看了看张一鸣的腰间,她送的那条皮带张一鸣一直系着。“你……跟我过来一下。”
张一鸣奇怪地跟着周蜜走到旁边一僻静无人处,周蜜红着脸解开他的皮带,取下皮带头,然后掏出随身钥匙串上的一把小刀,割开藏在皮带头里的那一小截皮带,从里面取出一个极精巧的小电子器件来。
重新把张一鸣的皮带装好,系好,周蜜这才抬起头,有点不敢看张一鸣的眼睛,歉意地说:“这个是一个可通过GPS系统进行全球定位的跟踪器。我送你皮带的时候装上去的。对不起。”
接过那个小玩意儿,张一鸣哑然失笑,“那时候你还是没有相信我?”
“我不是用自己身体换取情报的女间谍。”
周蜜神色微嗔。
“那你是担心我?”
周蜜不做声,等于默认了。
她的这一份关切,应该不止于是对姐夫的吧?
张一鸣一时间很想把周蜜搂进怀里,但最终还是没有。
周蜜的性格让张一鸣从来不敢冒失地唐突她,今天似乎缺乏一个可以跟她亲昵的气氛。
“那天你跟钟晨一起去的?”
张一鸣忽然想起钟晨,她的身份至今是谜,周蜜既然跟她一起行动,应当对她有所了解。
周蜜摇头,“我们在那里碰上的。”
“嗯?”
若不是从一开始跟钟晨分开后中途便没再接触,张一鸣几乎忍不住又要在自己周身找找,看是不是被钟晨什么时候也放了一个全球定位跟踪器之类的玩意儿。
3“周蜜走了?”
回到病房,关玲问。
“嗯。”
“你好像不高兴。”
“嗯?没有啊。”
张一鸣赶紧露出笑脸。
关玲伸出一只手与张一鸣相握。“刚才医生来说,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
屈指算来,关玲入院有一月了,开始的时候张一鸣担心她一出院就要面临警方的传讯,便能拖就拖地在医院呆着,现在既然只要她做了污点证人就能没事,也没必要老耗在这里。
“很快是多快?”
张一鸣高兴地问。
关玲看得出来此时男人脸上的笑容是真高兴,心里便也甜蜜起来。
不论男人跟周蜜的关系怎样,不论他刚才去送别的时候感到了什么心情不好的事情,自己的康复能一扫他心中的阴霾,就说明自己比他心里那件不愉快的事情更重要一些。
“最快就是明天。你想今天也行。随你。”
关玲知道自己的身体底子,治疗休养了这么久,根本不在乎少一天两天的,如果男人赶着有事情要做,她不想把他为了自己拖在这里。
“别随我,还是随医生吧,在这里医生的话才是权威。”
张一鸣知道关玲的心思,笑道。
4几天后关玲出院,张一鸣接她回羊城大酒店。一进房间,关玲反身就抱住了张一鸣。
“老公,谢谢你,谢谢你。”
雨点般的热吻落到张一鸣脸上。
“怎么了这是?”
张一鸣搂紧关玲,一边回应着吻她,一边又有些奇怪。
虽然俩人的身体相互分别了这么久,张一鸣自己对她的身体也有着压抑许久的渴望想要立刻得到满足,但为什么说谢谢?
关玲的泪水滑落下来,“我再不是坏女人了,老公,我获得了新生,这都是你带给我的。谢谢你,老公,我要报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都答应,都听你的。”
关玲一遍遍说着同样的话,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张一鸣看看,说得张一鸣心里很是疼她。
“别说傻话,你是我的女人,爱护你是我的责任,说什么报答。”
“我要,我就要。”
关玲从张一鸣怀里滑下,跪倒他的腿间,很快掏出他暴涨的龙王含在了嘴里。
只几下,张一鸣便也觉得性动难耐,想拉她起来到床上好好爱她一回,“乖乖,老公受不了了。”
关玲只是“嗯嗯”地不但不肯松口,反而吸吮的力量和吞吐的速度都更增加了几分。
张一鸣明白了她的心意,也不再忍耐,任由自己的感觉一条直线地冲上顶峰,很快便在她的嘴里尽情挥洒。……
嘴里的序章过后,在床上的缠绵才是华彩部分,这是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了结,所有的心结都解开,所有的尘埃都落定之后的第一次欢爱,俩人完全敞开心扉,彼此毫无保留地给与、索要和感受对方。
这一回,张一鸣所戏言的水玲珑中的喷涌其势有如江河之泛滥,其源有如山泉之不绝,令他心里十分惊异,这么多女人中,若论鲜美多汁,关玲当属第一。
欢爱的间歇,张一鸣笑着把这话告诉关玲,关玲倒没有很多羞涩,只是略有担心地问:“你不喜欢?”
“当然不是。”
不喜欢才怪。
“那就好。”
关玲腻进张一鸣怀里,“我有了一个第一,过几天见到她们,心里也就没那么虚了。”
“你原来心虚吗?为什么?”
“也不是心虚。就是有点不踏实,怕什么都比不过她们。”
女人的心思,唉!她居然想的是这个。
“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
关玲又问。
“还有一件事情,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回。”
“什么事?”
关玲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可以问这个男人任何事情了。
“易总说在她家里留了些东西给我,你跟我一起去找找看。”
“什么东西?还得找?”
张一鸣苦笑,“这也是我奇怪的。她没告诉我,只说找到了就知道肯定是给我的。”
关玲也感到奇怪起来,想起易总,不禁感慨道:“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们的大老板原来就是那个女孩子她妈妈。”
关玲说的那个女孩子自然是易容,这又引起张一鸣很多思绪,想到机场告别那一幕,不知道这对母女在泰国怎么样了,张一鸣无奈地重重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