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温热的水浸过小腿,没过平坦的小腹,直至齐腰。
羽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沉下身子,让热水漫过肩头,氤氲的水汽打湿了他的头发、眉毛,肌肤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是一个专为奴隶开辟的浴池,每天午后可以集体来此洗浴。
浴池利用天然温泉建成,由青石构筑成一个四方的水池,温度高达30度以上,热气升腾,烟雾袅袅,将四周景物都变得暧昧而模糊。
十多个奴隶或仰或卧,或跪或倚,浸渍在肉的浴池里,赤裸的身体随着水波微微晃荡,轻柔慵倦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
其中还有五六个女奴隶,雪白丰满的肉体亮得有些刺眼,高耸的乳房,纤细的腰肢,符合他少年时对女性的一切幻想,但现在即使近距离接触也引不起他的生理反应了——再美好的皮囊,也不过是容纳精液的器皿罢了。
浴池远不像调教室那样阴森恐怖,没有皮鞭,没有调教器具,没有任何刚硬的、有棱角的东西,就连池上的看守,似乎也被室内慵懒的气氛催眠,倚着长椅懒得站起来,手里的藤条看起来更像某种情趣用品而不会带来疼痛。
有时兴致来了,便从水中捞起一个奴隶,在其他人的哄笑声中就地办起事来。
这里没有严厉的禁令,但仍然没有奴隶直立行走,或者是出于习惯,或者只是因为太舒适而不愿起身。
四面都是温润的热水,没有边际,没有形状。
柔和而粘稠的水雾中,奴隶们也在窃窃私语,挤眉弄眼,互相开着猥亵的玩笑。
他们笑着的时候,羽也跟着笑起来,尽管不知道原因,但这无关紧要。
既然大家都在笑,那就表明这是合乎规矩的适宜的举动,有必要跟着模仿。
他一面笑着,一面无意识地扫过四面角落,——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只有那里的监视器还在尽职地工作着。
这里很舒服,他不想犯什么错又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他用手拉紧浴池边上的栏杆,让整个身体漂浮在水面上。
现在他已经没有戴分腿器了,因为要下池洗浴,脚上的镣铐也被去掉了,轻柔的水流一波一波地漫过他的身躯,暖洋洋的带来一种想睡觉的感觉。
他感觉手臂有力多了,这表明他的健康正在恢复中。
过分瘦削的面庞变得圆润起来,原本线条分明的轮廓因之柔和淡化,无复以前的锐利明晰。
前胸蓓蕾般的红樱饱满艳丽如熟透的樱桃,肌肤也因长时间的温泉浸泡而变得如象牙般莹白细腻。
水雾迷蒙。
美轮美奂的肉体被热水浸渍得微微鼓胀,过去和现在如同浆糊般的粘连在一起,曾经的憧憬和执念如同掉进糖水里的蚂蚁,激烈的反抗和挣扎都被粘稠的液体一一化解,慢慢腐烂消融在这甜蜜的沼泽里。
在允许自己堕落之后,堕落是容易的。
世事与自我的矛盾与对抗,本是人生最悲怆最无奈的战斗,现在已经结束。
生活突然变得无比简单,每天只需要洗干净、躺下来,取悦一根或者几根十几厘米长的肉棒而已。
再高明的性技巧终究也只是技巧,不是什么哥德巴赫猜想。
用尽全部智慧去烤熟一根腊肠,就算要求再苛刻,也不过就是撒胡椒面和抹番茄酱的区别。
当然,有时候不管他做得再完美,主人也会惩罚他,至少每天例行的鞭打是逃不掉的,但这无关紧要。
主人不会当真弄伤他,不会给他的身体留下不可恢复的伤痕,现在他很清楚这一点了。
热汽熏得羽的头脑有些发晕,他慢慢地爬起来,到淋浴区简单冲洗了一下,自己灌肠清理内部,戴上脚镣。
整个过程驾轻就熟,就算没有分腿器,双腿也自然张开成适宜的角度,露出诱人的菊穴。
镣铐间的链条长了不少,他的动作可以更加灵活。
新的镣铐不是以前那种黑黝黝笨重粗糙的铁铐,而是轻巧防锈的合金体,光晕流转,呈现出一种暧昧而轻佻的银白色,与雪白的肉体搭配和谐,带来难以言喻的亲昵感觉。
他看着镜子,按主人的要求在肚脐和乳头周围扑上闪亮的银粉。
纷纷扬扬的银粉飘坠而下,粘在镜中人洁净润泽的裸体上,还带着水汽的黑发温顺地紧贴着光洁的前额,白得仿佛透明的肌肤因高温而微微透出浅淡的红晕,与自身冷淡自虐的气质相对应,别具一番情色味道。
在与生命的庄严、崇高、神圣等词语相关联的沉重感消失之后,统治一切的就是这银粉般飞扬无序的轻。
他象一只被阉割的猫,皮光水滑,神态慵倦,眉梢眼角都是一派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平静与安详。
有调教师走进来,他认得那是主人的助手,具体叫什么他不记得了,也懒得去记,这些人都有着相似的脸,干着相似的事情。
那调教师给他戴上乳夹和锁阳环,扣上牵引链带他出去。
他驯服地跟了上去,即使紧扣着身上最敏感的三点,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为难事。
他已经学会如何紧跟调教师的步伐,任由引导。
曾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痛楚消失了。
外面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澄澈洁净得象块透明的蓝玻璃。
只是夏天终究快要过去,悠悠吹来的风里已夹杂着丝丝凉意。
几个调教师牵着奴隶在草地上散步,象在遛他们的宠物犬。
“喔,木户,这奴隶越来越诱人了!”
“看起来很温顺呢,功夫怎么样?”
牵引他的调教师明显有些得意:“要不要试试?”
熟悉的响指声传来,他应声跪趴下来,双手分开臀瓣,恭顺的道:“请主人使用你的奴隶吧!”
几个调教师都笑起来,其中一个走到他身后,用手指略作扩张,把勃起的性器放到他的体内,慢慢地推进。
“其实没有必要做前戏的,这奴隶很贱,承受得起。”木户双手抱臂在一旁悠悠然地道。
另一个男人过来捋他的分身,不耐烦地道:“换个姿势。”
尽管体内还嵌着他人的性器,他还是顺从地翻过身来,仰面躺倒,方便他们的玩弄。
项圈一紧,第三个男人把带着腥膻气的性器塞到了他的口里。
以这个姿势做口交是极其困难的,他努力地吞咽着,同时配合着身后男人抽插的节奏,分身已经在慢慢抬头,但没有调教师的命令不敢达到高潮。
这绝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但也没有超出他能承受的底线。
头脑逐渐变得恍惚。
耳边一片嗡嗡声,大概是几个调教师在谈论他的“功夫”吧。
阳光真的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午后的太阳亮得让人目眩,即使闭上眼睛,灼人的光斑也在眼前不住晃动,就像……那一天。
一个名字慢慢地自他幽暗的心底深处浮现——真田清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