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比忽大公忽然惊觉到有人闯入了充满劲爆气流的数公尺内,他立即知道必然是敌人无疑,蛇族中的高手这时可没几个在城南;速比忽大公立即回身挥爪,一股劲流向着袭来的身影轰去,反正眼前这个人族老头对自己也没有多大威胁。
刘芳华手中虽有月华剑,但她吃过这个蛇人的亏,知道自己不足以力敌,索性先闪过对方的攻击,换个方位进攻,与白炰旭配合起来;只见三人在城门旁激起一阵阵劲风,光华闪动、砂石溅射,十数公尺内无人敢近。
而这时白浪与白彤等人也已经硬碰硬的杀到城门,五人身上多少都有挂彩,尤其是老二白汉,他一向以力大着称,但因体型庞大,身法移动间难免有些缓慢,在这种混战的情形下,他除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外,最严重的是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创伤,这时已经完全抬不起来,刚刚若不是白浪杀到,四人结成的阵势只怕早已被蛇族所吞噬,但一加上白浪,五人立即战力大增,何况大家修练的都是擅于回气、久战的“破天真气”!
五人一杀近城门,二话不说就向着蛇族大公速比忽杀去,速比忽心头一阵混乱,他原来发现人族最高将领──皇储刘然在城南大军之中,所以他也来城南督战,没想到人族另用诡计破开城西,甚至城南外的部分人族军队也调动向城西杀入,他只好派出大部分将领支援城西,务求要将人族逼出;怎料自己正想向城西支援时,人族却又派了一大堆高手杀入。
莫非人族精锐还是聚于城南?
这时,城墙上方的蛇人已抵不住白氏一族的全力进攻,正有许多的白氏贵族往下跳落,这些可都不是一般的士兵,在短短的刹那间,城门前的战况有了转变,人族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人正将右侧城门的最后一根钢柱移开,一面缓缓的推开城门。
人族果然奸诈,自己却是被骗了!
速比忽正想呼唤城西将领支援时,却远远听见城西的人族杀声忽然大了起来,蛇人撤退的急啸声也连番响起,看来城西的战况也是不妙。
速比忽可真是莫名其妙,以人数而论,城西的战役不该会输,除非那儿人族高手太多,但人族哪有这么多高手?
城北的战况不也是陷入了胶着吗?
速比忽眼见自己被多人围攻,越来越难支持,他猛然狂嘶一声,尖锐的啸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同时长尾一个团身急扫,整个人往外急滚,向着城东急奔。
就在这一刹那,城北、城西、城南三面,所有听到狂啸声的蛇人霎时有如潮水般退走,同时向着城东逃去。
刘芳华等人却是相顾愕然,他们自杀入城内后,眼见蛇人人数大减,已知城西战况不大乐观,所以才更拼命的杀向城门,但看样子,城西似乎也获胜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白玫这时正轻轻检视着身上的创伤,一面小心地上药,她可不想留下一些令人望而生怖的疤痕,百忙中一抬头,见到刘芳华正望着城西发楞,她心中一转,微笑的走向刘芳华说:
“郡主姊姊,应该是‘玄玉龙将’倪惕……”
“啊……”刘芳华这才想起,白浪等人确实说过,他们在城中见到了原东极城的“玄玉龙将”倪惕,也约好破城时倪惕会纠集数千城内士兵从敌后攻击,看来蛇人是在不防之下一败涂地,这场仗是终于打胜了。
白浪这时却是微微摇头,转头坐在一根钢柱上缓缓的闭目吐纳。
他刚刚连接速必忽数十招,内力消耗极大,这时需要好好的凝集内力。
白浪一面心中暗叹,自己功力看似不弱于白炰旭,怎么他好似没事人一般,自己却是几近力尽?
这当中一定有些问题。
事实上,白浪当年是来不及学到后天转先天的功法,所以如今纵然是内息深厚、爪力凌厉,却总有些不擅久战,受创复元的速度也是极慢;只不过这件事情白浪一时也思之不透,只好暂时放过。
等内息稍复之后,白浪一睁眼,却见眼前一双亮晃晃的大眼,正直直的瞅着自己,却是刘芳华,白浪一惊,有些慌张的站起说:“怎……怎么了?”
“怎么?”刘芳华反被白浪吓了一跳,她意外的皱眉笑问:“你没事吧?”
白浪心中先是微微发热,随即想到自己刚刚才对刘然说过的话,心一冷,只淡淡的说:
“没事。”
“没事就好。”刘芳华没察觉到异样,轻轻一笑说:“爹要我们过去,你可以走吗?”
白浪点点头,见四面似乎都在人族军队控制之下,白炰旭、白彤等白氏一族也都在等着自己,每个人身上都包扎了不少地方。
白浪向众人点点头,这次总算是成功了一半,蛇人最好有多远逃多远,毕竟杀灭蛇人可不是白氏一族最重要的目的,只不知道,蛇人到底退了没有?
牧固图纪元 一二零一年十三月十三日
徐定疆的万余人队伍,在“玉峰龙将”安赐满的支持下,总算是顺利编组完成,原来疾风骑队的五十余人,则分散到每个队伍中。
人族军伍的建制,最小单位是“军”,每军基本上有十名士兵,统领的士兵便称为“领军”;“校骑”则统领五军,视其编制组为“骑队”或“校队”;再上一阶便是“管带”,管带统领十队,也就是说,管带直接管理的士兵大约只有五百余人。
不过一般说来,因将领不足的缘故,每个阶级统领的人数往往都较编制为多,比如校骑有时就会统帅二十队或更多的队伍,所以就算如今的队伍只有池路、袁业家等五名管带,依然可以编制到将近万人,而当初的五十名士兵,现在每人都分别统帅近两百人,大家一起升为校骑。
至于赵才,他可就有些辛苦,他负责徐定疆所属的亲兵,虽然也只是近两千人,但却没有一个熟识的部属,比起锺名古等人各有十名心腹校骑还要多不少麻烦;而且这两千人自然是精锐,赵才能不能管的住还是未定之数。
日落时分,一万两千人聚集在南校场,校场前的高台上,徐定疆、陈东立两人站在前头,赵才、吴平、袁业家、锺名古、池路、杜给六人则在两人身后站成一排,下方是整整齐齐排成六个方阵的军伍。
徐定疆正对队伍说话时,校场东侧,“天猛龙将”赵平南、“狂虎龙将”徐牙各带着数十名官兵旁观。
赵平南见到自己不成才的儿子总算有点出息,不但捞了个管带的位置,还直属小王爷管理,可见徐定疆对他的重视,不禁有些老眼含泪,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徐牙却不怎么看好,他扯着赵平南摇头说:“老赵,你儿子干管带会不会吃力了点?”
“你什么意思?”赵平南差点冒火。
“别误会。”徐牙打哈哈说:“从校骑晋升到管带确实值得恭喜……”
“这有什么?”赵平南急急的说:“池路那些小伙子还从领军升到管带呢?”
“我知道,我知道。”徐牙呵呵说:“不过说老实话,干管带可是要冲锋陷阵的,他们功力够了吗?”
徐牙这话说的没错,虽然龙将有时也需要身先士卒,不过更多时候却是在阵后指挥大军,只有管带几乎是非冲不可,伤亡的机会不小。
想到这里,赵平南心中打了个突,不过仍嘴硬的说:“这有什么?赵才‘猛鲨拳’也练了七成火候,只要日后内力渐渐提升,没多久就能追上我这个老爸。”
徐牙一脸不信,晃晃脑袋说:“这样最好,那我多担心了……”
“你……”赵平南耐不住,正要破口大骂时,宫城内忽然传出铛铛的钟声,听起来,是南角王有急事招集龙将,赵平南没空再说,只瞪了徐牙一眼,转身向着宫城走去。
台上的徐定疆说到一半,也被钟声打断,他思忖片刻,这才继续开口说:“现在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事便是加紧训练,越快熟悉战场,越能在战场中存活。”
顿了顿之后,徐定疆放大音量说:“各级将领注意!各部队在五日内务须熟练基本阵势、攻防要诀,若有不能适应、学习缓慢者立即淘汰,你们听到了没有?”
“是!”所有人一起凛声应是,没想到小王爷发起威来还挺吓人的。
“好!”徐定疆接着说:“暂时连亲兵队都由陈龙将一起指挥训练,所有人对陈龙将的命令务须凛遵……东立。”
陈东立点点头,他知道徐定疆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恢复功力。徐定疆若不赶快恢复功力,日后日子难过。
陈东立走向台前,对着众人说:“各队注意,现在各由管带统领,全队疾行往北郊前进,在城北的泥塔丘会合。”
命令一下,六名管带立即飞掠下台,领着自己的部队分头往北前进,而徐定疆与陈东立再打了一声招呼,便慢步下台,骑着陈东立为他准备的龙马,轻轻策马向着峦圭殿前进。
这几日,徐定疆虽然为了招集士兵而繁忙,但他只要一有空,念头自然转到自己功夫的问题上。
现在的自己,不只内力较之前进步许多,连体质、脏腑似乎都有了大幅的改变,按道理来说,这是功力有大幅进步、内息由后天转先天的现象;但内息的运作方式似乎变了个样,只要一运功,所有的内息立即顺着脊背的经脉往顶门直冲,不只无用,若是在屋中,八成还会冲坏屋顶。
现在徐定疆体内的内息运作,已经不再是体内缓缓的运行累积,而是由体外直接引入,这也是先天内息的特色。
但一般来说,无论是何家何派的内功修练方式,天地能量大多由头顶或丹田两处引入,听说数百年前还有一些独特的心法,可以将能量由尾椎引入,但现在的自己,内息却是由浑身数千万个毛孔引入,再由所有外部经脉往内直涌,最后由顶门突出。
徐定疆一面缓驰,心中一面思索,无论先天或后天,内息由丹田涌出直至周身百脉本是正途,但现在他却是反其道而行,若自己的状况不是在先天状态下,本可试试内息逆运,但现在内息收入丹田后却又直冲顶门,逆运的结果,会是顺利恢复正常,还是两面阻塞走火入魔,徐定疆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说起这次内息的怪异走向,这些日子徐定疆在与其母陈晶露研究下,也慢慢的想出了由来。
八成是在以药物引入去除体内毒物的同时,却被埳山老人不慎的转换先天真气,两方同时运作下,真气固然转换成功,但内息的运作方式却产生了根本的改变。
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真气逆运,但徐定疆一直不敢尝试,陈晶露也一直要求徐定疆等找到埳山老人之后再试行,问题是埳山老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这件事只好一直拖着。
徐定疆思忖之间,小驰的龙马已经到了峦圭殿,徐定疆刚下马走入殿门,只见归勇恰好匆匆从庭园一角走过,徐定疆忙叫:“归大叔!”
“小王爷?”归勇回过头,面色有些尴尬的说:“回来了?”
“总算见到您了。”徐定疆摇头笑说:“归大叔,您躲了我两三天,这是干什么?”
归勇不擅于解释,微微低下头说:“小王爷……”
“算了、算了。”徐定疆哈哈笑说:“归大叔,您以为我要问埳山老人的事是不是?”
归勇一楞抬头,他确实以为徐定疆问的是这件事,事实上他这几天也并没躲着徐定疆,确实是马不停蹄的在城内外四面找寻,也没空来见徐定疆,不过徐定疆找自己有其他的事倒是意外,归勇诧异的望着徐定疆说:“小王爷找归勇何事?”
“归大叔。”徐定疆一正脸色,缓缓的说:“我要请您帮个忙。”
归勇有些意外,这个小伙子又有什么新花样了?他谨慎的说:“小王爷请说。”
“归大叔能否帮我接管部分的队伍?”徐定疆缓缓的说:“恢复以往‘天罗龙将’的身分?”
归勇一楞,目光直视着徐定疆,徐定疆接着说:“归大叔,当年您离开军伍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我实在需要您的帮助。”
归勇轻嘘了一口气,苦笑说:“小王爷,您不是有陈龙将了吗?”
“东立确实不错。”
徐定疆沉声说:“但连他、连我在内,所有的队伍几乎全是未上过战场的生手,若没有个老经验的人带领,我实在不放心。”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但归勇当初离开南角王麾下实在有独特的原因,现在自然不会因为徐定疆的一、两句话就改变心意。
归勇摇头说:“小王爷……”
“一年就好。”徐定疆打断归勇的话说:“等他们较熟练……或……赵才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时……”
“这是不可能的。”归勇皱起了眉头说:“小王爷,身为龙将必须领命四野奔波,我做不到。”
徐定疆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他曾想过,也许归勇的答案是厌倦杀人、也许是曾受不易痊愈的创伤,甚至是功力减退,但没想到归勇居然是为了不愿四面奔波?
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徐定疆一时还真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归勇沉吟片刻之后才说:“我就先去帮助陈龙将训练他们,但我不能重接龙将的职务。”
也只好先这样了,徐定疆干笑两声说:“呃……他们应该去了城北的泥塔丘。”
“我先过去了。”归勇点点头,转身向着殿外飘掠而去。
徐定疆转念又想起刚刚宫内传出的召集钟声,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
不过过了这么久,父亲徐靖一直没命人传唤自己,想来不是大事,自己还是先进去想想……
徐定疆迈步过了两进,刚到自己后院中的小院前,便看到玳糖正在自己门前守候,徐定疆脑海一阵纷乱,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小丫头又想做什么?
徐定疆自出定之后,在玳音等人的言行之间,已经明白了她们四人打什么主意。
这虽然艳福不浅,但却有些不合徐定疆的原则,虽说徐定疆也不是个不能变通的人,但现在徐定疆确实需要好好细查自己身体内的状态,这两天倒真是一直躲着她们。
一面摇头,徐定疆一面大步走近招呼说:“甜甜。”
“小王爷?”玳糖脸上的甜笑立即绽放,她快步向徐定疆奔来说:“您终于回来了?”
“我也没出去很久。”徐定疆好笑的说:“在等我吗?”
“对呀。”玳糖眨眨眼忽然说:“您不会又说要练功吧?”
这小丫头,居然先堵住自己的嘴?徐定疆睨着玳糖说:“你还没说什么事?”
“没有呀……”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房门前,玳糖将寝室的门推开,一面巧笑倩兮的说:“让甜甜服侍小王爷。”
徐定疆喉头暗咽了一口口水,心底直摇头,这两天玳音故意称病告假,故意让他们三个轮流服侍自己,这份温柔可不易抵挡,徐定疆一转念说:“我先去后院看看那些蛇人,出关之后还没去看过呢。”
“唉唷……”玳糖不依了,撒娇的说:“蛇人有什么好看的?”
“多了解他们一些,日后才能决定是不是能和他们和平相处。”徐定疆正色说。
“反正小王爷总是有理由。”玳糖嘟起小嘴说:“人家一个小时后就换班了,又服侍不了小王爷……”
徐定疆还没答话,一侧转出另一个俏丫头,正是体带异香的玳香,她见到徐定疆,脸上稍带嗔怒的瞪了徐定疆一眼,这才不甘不愿的施礼说:“小王爷。”
“香儿。”徐定疆尴尬的笑笑,这两天也不知道被玳香瞪几次了?
“小王爷又想甩掉我们了?”玳香望着地上的青石板,带着一丝委屈与嗔怒的低声说:
“真的只有音姐能服侍小王爷?”
玳糖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扁着小嘴不敢说话。
徐定疆看了毕竟不好受,心一软说:“不然这样吧,你们陪我一起看蛇人,好不好?”
“蛇人有什么好看的?”玳香的反应与玳糖差不多,只不过口气大不相同。
“走吧。”徐定疆不多做解释,自己虽不愿与她们在房中接触,屋外总没什么关系吧?
玳糖、玳香两人也不过是念念,徐定疆真的愿意带他们去,她们当然是非跟不可,三人便一前两后缓缓向着后院前进。
蛇人居住的后院,前一阵子是五十六名疾风骑队居住的地方,现在那些床铺自然已经搬开,只有一个个大铁笼竖立在那儿。
当时被关入的蛇人一共十一位,在徐定疆的严令下,他们日子倒是过的不错,原先有些受伤的蛇人,经过十日左右的修养,也差不多复原了。
一面走,玳糖一面开心的问:“小王爷,您留着蛇人干什么啊?”
“本来是要给新队伍训练用的。”徐定疆微笑说:“不过现在恐怕不大够用。”
“既然没用了就别留着。”玳香皱着眉说:“每天听他们悉悉窣窣的刺耳叫声,怪恐怖的。”
“对呀。”玳糖一脸恐惧的跟着说:“人家晚上都不敢到这边来。”
徐定疆笑笑没答话,若这样就觉得恐怖,上战场的人该怎么办?
“上次那些蛇人不是莫名其妙的挣脱了吗?”过了片刻玳香忽然又开口说:“会不会又来一次?”
“不会吧?”徐定疆哈哈笑说:“那八成是芳华开我的玩笑,他们若是能逃,何必等到这时候?”
这话说的也对,徐定疆的峦圭殿守卫并不严密,蛇人若是能逃,应该早就尝试了。
玳糖点头如捣蒜的说:“对,这样甜甜可放心了。”
玳香可不大同意:“说不定他们需要十天才能弄开,从东极城来到这里不也是差不多十天?”
徐定疆一怔止步,这话倒也不是没道理,现在殿中可没有高手,自己却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会不会恰好倒楣?
这时众人已经接近了后院,玳糖、玳香两人见徐定疆忽然停下脚步,两人自然而然的跟着停下,玳糖诧异的问:“香姐说的是真的吗?”
该没这么倒楣吧?徐定疆心中思虑未定,沉吟说:“我们先回去吧……”
蓦然砰的一声,后院关着蛇人的房舍大门轰然倒地,蛇人一个个窜出来,正四面张望着逃生的去路,领先的蛇人目光一转看到徐定疆,两方都是一惊,一时都不敢妄动。
徐定疆的身体状况不用说了,但蛇人却还记得十天前徐定疆大显神威,将他们一个个击入牢笼的往事,没想到这次脱困,一出门就遇到这家伙,这可真是倒楣透顶了。
没片刻,十一名蛇人已经全数冲出,呆楞着的玳香与玳糖两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两人同时想起现在三人都无自保的能力。
玳糖惊声尖叫的同时,玳香扯直了喉咙直喊:“快来人啊,蛇人要逃了!”
徐定疆却是动也不动,他心念电转之下,已经知道蛇人还怕着自己,若是转身逃跑,这下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他镇静没用,玳香心急之下,一叫完就拦在徐定疆身前,向着惊呼的玳糖大叫:“还不快带小王爷走?”
玳糖一楞,立即闭口拉着徐定疆走,徐定疆心中发急,这时怎么能走?
但这时的他,连粗练武技的玳糖也不及,只见他一个马步不稳,立即被牵动了身子。
蛇人一见之下哪里还有迟疑?两名蛇人狂嘶一声,向着玳香便冲,另有三名长尾急弹,越过玳香向着徐定疆、玳糖两人扑去。
“你们让开!”
徐定疆这时只剩一招,他猛然急运功力,四面能量立即急速由周身毛孔涌入,迅速汇成一股劲流向着天顶突出,徐定疆低头向准了一名急扑而来的蛇人,只见气劲汹涌冲去,那名蛇人猝不及防,毫无抗力的被轰出七、八公尺,吐血倒地。
玳香想起徐定疆还有这门功夫,她心里才一喜,却见两名蛇人恶狠狠的扑来,她可没打过架,自然而然的往后急退,一面胡乱的招架。
徐定疆又转头轰向另一名蛇人,眼看又是一个蛇人被轰走,徐定疆自然向着另一人转去。
这最后一名蛇人终于发现了怪异之处,他急急闪过徐定疆脑门的方向,总算是避过了这一击,却又有些不敢前进了。
但这时徐定疆却发现前方玳香陷入危境,徐定疆心中发急,他虽有一身功力,却又移动缓慢,而脑门直轰的气劲却又不能绕过玳香,徐定疆心里一沉的同时,一名蛇人猛然一挥爪扫过玳香腰间,玳香整个人被蛇人扫飞,惨叫一声飞到左面的树丛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
玳香一飞,玳糖可是再也笑不出来,她急急忙忙的放了徐定疆就往左奔,而几名蛇人见徐定疆居然护不住玳香,无不知事情有异,看来只要闪过这个人族的脑袋方向就好了。
霎时间,所有的蛇人全向前直涌,向着两人扑来。
徐定疆心里大乱,眼看余下的七名蛇人正向着自己急扑,另外又有两名蛇人扑向玳糖,自己脑袋再怎么会转也应付不了这么多人,更别提保护玳糖了。
没有抉择之下,也不管会不会走火入魔,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迫使丹田内息外送,在短短的一刹那间,徐定疆内息往外直突,涌向全身经脉。
蓦然间,徐定疆全身泛出一丝丝如云似雾的浓浓红光,徐定疆双腿一弹,整个人化成一道红色的云带,曲折却又快速的闪到了玳糖与两名蛇人之间。
这下不只蛇人,连玳糖都唬了一跳,小王爷这是什么功夫?
怎么会飘来绕去?
蛇人更是没见识过,几个蛇人一时间不敢动手,围成一团怔怔的望着裹在云雾中的徐定疆,不知应如何是好?
其实刚刚倒不是徐定疆故弄玄虚,他全身内息逆向急提,运至体表时立即向着所有的毛细孔直窜而出,配合上当初浸泡全身的退蛇血奇效,徐定疆便成了个裹在血雾中的怪人,这还不打紧,徐定疆却同时发觉,自己浑身依然使不上劲,只能缓缓的移动。
可是再这么下去,玳糖岂不糟糕?
徐定疆心急如焚时,忽然发觉随着自己的意识,那股红云竟是向着前方涌去,而这些散溢于外的劲力似乎仍与自己若即若离,在这瞬间,徐定疆只觉得自己的身躯竟是被这股红云向前急推,以极快的速度闪向蛇人与玳糖之间。
可是这怪功夫毕竟是第一次用,徐定疆的速度虽快,难免有时会冲错方向,好不容易换了三次运劲的念头,徐定疆才曲折的挡住两名蛇人,保住了玳糖。
这时徐定疆发觉一件事,虽然内息依然可以怪怪的运用,但却不知应如何补充,全身的内息现在都在外涌,天顶到丹田之间却是空空如也,这么发红下去,自己的内息不要一会儿就会弹尽援绝。
徐定疆自然而然的稍微收束了劲力,这会儿可要撑久一点。
但退蛇血有个怪异的地方,若非以全力运劲,便不会有作用,所以徐定疆一降低劲力,红雾马上消失,虽然周身仍有内息如云雾般的笼罩着徐定疆,却不是十分明显。
玳糖首先急急的问:“小王爷?”
徐定疆可不敢转头,他只能急急的说:“先去看看玳香。”
“您没关系吗?”玳糖可不大放心。
“没事。”徐定疆话声转为严峻:“快去!”
玳糖不敢再说,红着眼睛向着昏迷不醒的玳香奔去。
在玳糖急急奔开的时候,蛇人也逐渐向着徐定疆围过来,徐定疆心内大急,这样好像吓不住对方,自己现在可不知应如何施展功夫,徐定疆不敢再保留,他猛然一提功力,浑身又立即充满了红雾,九名蛇人一惊,忍不住又退了半步。
裹在红雾中的徐定疆深觉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们这些蛇人不怕死就来啊?”
声音刚从徐定疆的喉咙传出,马上莫名其妙的被那股红雾放大,轰然的声响向着四面轰传出去,直是声震云霄,南角城霎时乱了起来,徐定疆自己笑到一半都不禁暗暗咋舌,当下不敢再放声喳呼,以后在这种情况下可得小声说话。
这几名蛇人确实是有方法逃出以铁麻索揉合金刚柱所造的囚笼,不过既然身在人族大都市中,他们心中也有数,逃脱的机会极小,这时听徐定疆放声大叫,他们更是绝了逃脱的念头。
他们这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眼前的这个人族高手收拾了,总算是对人族造成些伤害;可是徐定疆的功夫实在太过怪异,几名蛇人虽以半圆形围着他,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人敢率先出手。
徐定疆眼见吓住对方,心中一面得意却又一面发急,这时四大龙将被急召入宫城,一定是老爸有急事,而归勇、陈东立以及自己的一万兵马又不在城内;自己的吼声虽大,却八成没什么人会来支援,看来这团红雾什么时候消散,自己什么时候小命不保。
正旁徨的时候,四面也出现了几个闻声而来的随侍,他们远远见到九名蛇人围着一团红色妖云,还不是吓的屁滚尿流?
马上一面惊呼一面四面逃散,也不知道懂不懂去通报一声?
蛇人似乎是忍不住了,中央一个蛇人蓦然长声一嘶,以蛇族话嚷了七、八个音节,话声一落,他率先前扑,其他八名蛇人也不怠慢,跟着向徐定疆造成的红云扑来。
徐定疆虽然蛇族语不怎么灵光,也听得懂对方是叫大家一起宰了自己。
徐定疆这时没空想办法,心念引领着红雾移动,整个人竟似是足不点地的飘闪来去,闪避着蛇人的攻击,可是徐定疆实在并不习惯操控这团体外的能量云雾,只见他晃来晃去,一个不小心便与蛇人擦撞,两方一碰,徐定疆还好,蛇人却是如被火炙一般的急闪,也不知这团云雾有什么功效?
徐定疆发现这一点,这可是大好消息,只见一名蛇人的长尾正向着自己扫来,徐定疆也不躲了,硬生生的向着那名蛇人的长尾撞去。
这些蛇人毕竟是普通士兵,在徐定疆以全力催动的能量轰击下,只听轰然一声爆响,蛇人长尾立即爆裂,威势所及,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后急甩,徐定疆毫不停息,转向着另一个蛇人撞去。
这下蛇人可真是毫无斗志,这团红雾没有下手的地方,碰上了又是倒楣,蛇人们惨叫一声,分成四面突围,终于开溜。
徐定疆这时尝到甜头,他不客气的继续向着蛇人追击,刚又把两个蛇人轰的血肉糢糊之时,忽然又觉不对。
这种全身运功发散的方式未免太耗内力,才过不了多久,自己体内的内息已经所剩无几,但这时若收束内息,岂不是任人宰割?
还是干脆让他们逃掉算了?
徐定疆正迟疑之际,四面的宫城禁卫军已经接到消息赶来,将四面团团围住,眼见几个蛇人被一团红色怪云轰的哭爹喊娘,禁卫军一时也是不敢向前,只在庭院四面团团的围了起来。
这下可不由得徐定疆不叫苦了。
蛇人眼见前无去路,兽性大发,再度转头向着徐定疆猛扑过来,而徐定疆终于慢慢力竭,红雾逐渐淡去,身形也渐渐地显露出来。
四面的人族士兵看清雾中竟然是小王爷,这下事情大条了,他们呐喊一声,向着中心冲来,可是蛇人距离更近,一名蛇人长尾一挥,与徐定疆周身气劲一撞,长尾虽然往后飞甩,疼痛异常,却与刚刚立即爆裂大不相同。
徐定疆接这一记后身上并没有什么创痛,可是体外的内息却又减弱了数成,眼看蛇人们精神一振,恶狠狠的扑向自己,一副捞得一个是一个的模样,徐定疆不禁大叹倒楣,自己的内息眼看即将耗尽,一点也不像所谓先天真气的状况,看来这样运功并不是解决的办法,可是现在知道未免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