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虎懒洋洋地躺在阳台的藤椅上享受着日光浴,在处理好了家事之后,他感到浑身轻松。
小洁已经答应他不再到西疆去了,也指天发誓,要和阿贵断了联系,唯一的障碍,只剩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如果小洁执意要生下孩子来,晓虎倒也没什么意见,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他们夫妇结婚那么多年了依然无子,如果能生一个,总好过领养吧!
小洁头发蓬乱,穿着松垮垮的睡衣起来,走到晓虎身边说:“这么早就起来了?”
晓虎说:“都快中午了,看太阳都快晒到你的屁股了!”
小洁轻轻地拍打了他一下说:“你的屁股才会拿出去被太阳晒呢?”
晓虎说:“这几天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休息吧,没什么事情就别出去乱跑,安心养胎!”
小洁说:“我已经预约了妇产科的医生做胎心检测!”
晓虎说:“我陪你去吧!顺便可以在外面一起把午餐解决了!”
“不,我只不过是怀了孕,又不是四肢残废,还是能自己开车去的!”小洁说,“你就在家里准备午饭吧!”
晓虎点点头。
说实话,他也不是十分愿意陪着小洁去,因为那胎儿不是他的,心里总有隔阂。
小洁说:“正好,在去的路上,顺便还可以看看手机!”说着,她就拎了一串钥匙,慢悠悠地出了门。
晓虎叹了口气,从藤椅上站起来,从阳台回到屋里。
在太阳下晒得时间久了,一下子回到阴暗的室内,总觉得眼睛有些发花。
作为男人,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买菜和下厨,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拉着小洁在外面解决。因为在餐馆里,可以看着菜单慢悠悠地点菜。
晓虎搔着头皮,也要出门,可是无意间一回头,看到了被小洁丢在床头的破手机。
他拿了起来,一边嘟哝着,一边死死地按在开机键上。
果然如小洁所说,手机已经坏了,就算他把开机键按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呀!难道真的坏了吗?”晓虎自言自语,“嗯,或许到手机店去修一下还能起死回生吧?如果修好了,放在家里当备用机也是不错的选择。”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晓虎就把那台坏了的手机揣在兜里,拎着钥匙出门。
其实,晓虎家里的地段还算不错,出门开车不到超市。
超市建在一幢巨大的商业楼上,底下一层都是沿街店铺,这些铺子里,自然就少不了手机维修的。
小洁去做胎心检测,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所以晓虎并不怎么着急,就把车停在了商厦门前的广场上,先把手机送到店里维修。
坐在手机维修店里的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有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带着放大镜,专心致志地把头埋在柜台后面,不停地捣鼓一块电路板。
晓虎走近柜台的时候,很快就嗅到了一股从焊锡膏里散发出来了的油腻气味。
店员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摘下护目镜,打量着晓虎说:“你是要买手机还是修手机?我们这里有全新机,还有二手机,多种价位,供你选择!”
晓虎说:“我修手机!”说着,就把小洁的那台破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放在柜台上,“麻烦您帮我看看,这台手机还能不能修复?”
店员接过手机,反复仔细地看了看,又用力地按了几下开机键,发现手机全无反应,就问:“摔了一下?”
“嗯!”
“摔得不轻啊!”
“我知道!”
“伤到了屏幕,总成需要更换,价位大概在……”店员说着,伸出一个巴掌来。
“这么贵?”晓虎吃惊地问。
电子产品更新换代迅速,小洁一年前花五千多块钱买来的手机,这时最多只值一千。
看店员的意思,更换屏幕总成需要五百,不禁让晓虎犹豫了一下。
为了资助妻子在西疆的支援活动,晓虎几乎把家里的老底都拿了出去,这个时候,别看他外表风光,其实和工厂的打工仔没有什么区别,任何事都要省吃俭用。
如果用五百块钱来修理一台目前市场价只值一千多块的手机,还要郑重地考虑一下。
“这台手机你也可以卖给我,我倒给你五百!”店员说。
晓虎不禁笑了起来,手机店里的人可真会做生意,五百块钱入手一台破手机,用几十块的成本修好,倒手再以二手机的价格卖掉,可以净赚好几百。
“不了,”晓虎想了想,小洁的手机里面或许还有什么重要的资料文件没来得及删除,如果就这样出手,难免会存在风险,就说,“你还是帮我修一下吧!”
店员说:“行!”
反正无论怎么样,这一趟生意,他已经几百到手了。
晓虎说:“修这台手机需要多少时间?如果不是很快的话,我就先到超市里去买了菜,再回来取好吗?”
店员说:“这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你还是先去买菜吧!”
晓虎点点头,就进了超市。
一个小时以后,当他大包小包地从超市里出来走到手机店的时候,店员已经把换上了崭新屏幕的手机放到了柜台上。
晓虎问:“修好了?”
店员说:“好了,五百!”
晓虎拿起手机,按亮了开机键,果然屏幕上顿时闪出一片雪白色的光来,等到开机动画结束,晓虎想随便划拉了几个APP,不料小洁的手机上居然设了密码。
他随意地尝试地按了几个按键,果然完好如初,也就不再追究,这才满意地付了钱。
回到车子旁边,他把超市里采购到的几包东西塞进了后备箱,又回到驾驶室,由于兜里装着他自己和小洁的两台手机,感觉有些笨重,就把刚修好的那台手机摸了出来,丢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叮咚!叮咚叮咚!
晓虎还没发动引擎,忽然那台刚刚进入系统的手机连续不断地响了起来。
看来,在小洁关机的这段时间里,联系她的人可还真不少。
晓虎摇摇头,他和小洁之间相敬如宾,也不是会互相偷看对方手机的人,于是启动了车子,往家里驶去。
一路上,小洁的手机还是响个不停。
联络小洁的人看起来很急,除了此前积累在云端的信息之外,此刻仍在不屈不挠地发送着信息。
晓虎装作没有听见,专心地开着车。
很快,就到了他家楼下的停车场,停稳熄火。
就在他想要从副驾驶的座椅上拿起手机重新装进裤兜里的时候,无意间撇了一眼屏幕,却被现实在消息提醒上的几个字震惊了。
“在不在在不在我想你了……”由于是消息预览,晓虎看不到整条信息的全部,但从那一串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添加的字里来看,很显然对方已经十分着急。
但晓虎最吃惊的是映在最后的那几个字!
我想你了?谁想小洁了?
晓虎感觉自己的心房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天他承受的打击实在太多了,先是小洁意外怀孕,孩子还不是他的,再就是她在西疆,被一个名叫阿贵的无赖强暴。
这一切,让晓虎的心变得极其敏感,经不住任何风吹草动。
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他又坐回到驾驶座上,关起车门,用力地划开了屏幕。
紧接着让晓虎感到惊讶的是,小洁的手机的密码居然不是她和晓虎的生日。
自从晓虎和小洁认识到现在,小洁从来也没有在自己的手机上设置过密码。
他经常听小洁说,每次使用手机都要先输入密码,实在太麻烦了,而且她行事光明磊落,在手机里也没什么秘密,没有设密码的必要。
但是晓虎知道,在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和许多男生暧昧不明,每天手机总是忙得像在商讨什么国家机密似的。
不过,当时的晓虎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对小洁的要求不敢太高。
现在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两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他绝不允许他和小洁之间又第三个人存在。
“该是什么密码呢?”晓虎自言自语地说。
越是这样,晓虎就对手机里的内容更加好奇,到底是谁在不停地联系小洁,说一些暧昧的话?
结婚到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出过任何问题,除了这一次。
啊!
难道……难道是阿贵的?
晓虎看到过阿贵的身份证,因为他是小洁那个支援项目的重点帮扶对象,关于他的基本信息资料,在小洁的电脑里都记录在案。
虽然这些信息小洁不会主动拿给晓虎看,但晓虎在帮着妻子打点一些善后事宜的时候,还是有意无意地会多看上几眼。
至于晓虎为什么对阿贵的生日记忆犹新,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也许……是因为小洁总是时不时地会在晓虎跟前提到这个男人,这才让他免不了对阿贵多加了几分关注。
晓虎麻木地按下了阿贵的生日,出乎他的意料,手机居然打开了。
顿时,晓虎宛如遭到雷击,惊愕地不敢置信。
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的生日设置成手机密码,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不像小洁说的那么简单!
晓虎暗暗地忖道。
有了这个意外的惊吓,让晓虎对手机里的内容更加感好奇了。
他滑开屏幕,点击短信,看到了一串陌生的号码。
号码没有存入通讯录,看来小洁对此十分谨慎。
这串号码又什么陌生,晓虎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拿起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公司的客户电话上查询了这串号码。
号码显示所在地是西疆某地,正是小洁支教的那个地方。
晓虎更加郁闷。
本来,他还存着一丝希望,因为听小洁说,他支教的那个村子根本没有通讯信号,就连打一个电话,都要坐上半个多小时的汽车到镇上才有。
阿贵即便有手机,也很难在千里之外联系到小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虎没有再继续往下想,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勇气,摆在自己眼前的难题,远比他能够想象到的要复杂。
短信里的内容都是前言不搭后语,有许多甚至在标点符号都没有,就像一个小学生写出来的文章。
不过,根据字面意思,晓虎还是能够看得到许多露骨的话。
“你回家很久了我已经等不及了你给我赶紧回来……”
“我在家里还要多带一段日子呢!如果我来了又走,难免我老公会起疑心……”
“妈的等你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不要啊!求你对我下手轻点,我都快要承受不了了……”
“你这贱人不就喜欢这个样子吗……”
晓虎已经看不下去,忽然一股无名的怒火从胸口猛的窜了上来,让他禁不住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汽车的方向盘上。
滴滴!
拳头落在方向盘的喇叭上,发出一声尖锐的汽笛,好像连车子都在跟着主人一起发泄着愤怒。
不用再继续往下看,事情已经十分明了,真相根本不是小洁说的那样,是她遭到了无情的强暴。这看上去更像是通奸!
不过,晓虎还是把短信看完了,越往后看,内容就越让他气愤,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短信的内容不是十分连贯,晓虎看了第一条短信的发送时间,不过也就在几天前,他算了算日子,正是小洁摔坏手机的那天。
看来,小洁把此前的短信都已经删除了,只是摔手机的时候,她猝不及防,没能来得及删除,这才保留了一些在收件箱里。
而且,在她关机的这段时间,对方好像很不甘心,几乎每过五分钟都会发一条类似于“在不在”、“你要是不会老子信息老子就把你和我之间的这点丑事都捅出去”之类的威胁句子。
“喂?”晓虎又拨通了通讯公司的电话,“请帮我接人工服务!”
通讯公司那头很快就传来一阵甜甜的语音:“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晓虎说:“麻烦帮我查一下,西疆蔡家那边的信号是什么时候开通的?”
对面客服想也不想:“大概是半年以前!”
“我听说那个地方用移动通讯的人很少,你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假设通讯线路?”
“先生,是这样的,”客服耐心地解释说,“本来这个项目不在我公司的计划之中,后来本市又一位姓杨的爱心人士,为了执行一个援助西疆的慈善项目,特地向我公司打了申请报告,甚至还捐助了一大笔钱。
我公司的上层领导决定,既然是资助贫困地区的好事,就决定立项施工……”
币了电话,晓虎更加茫然。
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气氛,整个人都像是跌进了一个冰窖里,无法自拔。
叮咚!手机又响了。
晓虎重新打开手机,低头一看,对方又发来了一串没有标点的句子:“你不回来也行再发张裸照过来让我解解馋……”
再?
晓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点了一下对话框旁边的“+ ”号键,顺利地进入了相册。
那一瞬间,晓虎差点以为自己进入的是一个黄色网站,满目都是赤裸裸的肉体。不过,仔细一看,愤怒地发现,这些居然都是小洁的裸体。
照片拍得很精明,只显露上身和下体,根部看不到C位上的人脸,但晓虎和妻子结婚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认不出小洁的身体?
扁洁靓丽的胴体,在灯光下白腻得就像一件玉器,柔柔的光线甚至可以透入到她的皮下,让她看起来似乎成了半透明一样。
胴体的乳房坚硬,乳晕变成了紫红色,向乳头四周扩散,几乎有半个巴掌那么大。只有在小洁最兴奋的时候,乳头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晓虎已经很久没有让小洁兴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不停被勾兑的原浆,越来越寡淡。
自己的妻子居然在别人那里兴奋异常,这让晓虎简直无地自容。
咚咚咚!有人在敲他的车窗门。
晓虎放下玻璃,见是小洁。
她已经做好胎心检测回来,捧着孕肚,疑惑地问:
“晓虎,你坐在车里干什么?快下车来,给你看看我新买的手机!”
晓虎推门下车,大声吼道:“你问我干什么?我倒还想反过来问问你,你干了什么?”
小洁似乎被晓虎的这一下给吼懵了,生气地问:“你吃火药了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大声?”
前几天她已经和自己的丈夫摊牌,他们之间虽然已经出现了裂缝,但现在正处于修补期。
她相信凭着晓虎的柔弱性子,不会无端端地将他们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关系重新置于死地。
“你看看!”晓虎把手机亮到小洁眼前。
小洁的脸顿时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愣在原地。
良久,她好像被人撕掉了遮羞布一样,表现出无比地愤怒:“你偷看我手机?”
女人惯用的伎俩就是适时反击,小洁全然不顾自己干的那点丑事,却翻过来诘问晓虎。
晓虎冷笑道:“没错!我是偷看了你的手机!不过,像你那位情妇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停给你发信息,我就是想不偷看都觉得难!”
“你无耻!”
“你才无耻!”
小洁甩开了晓虎的手,说:“在楼下我不跟你吵,要吵我们到楼上去吵!”
晓虎说:“哟!你现在倒是怕丢人了啊?”
“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小洁完全是恼羞成怒,居然不顾自己的形象,爆出了脏口。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盛怒中的晓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烈士,既然对方不想好好过日子,那么好,大家就一起玉石俱焚吧!
小洁终究还是理亏,扭过头说:“不可理喻!”
“没错!你求着他对你下手轻点的那位,在你眼里是最讲道理的吧?”
夫妻二人的怒吼惊动了邻居,纷纷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张望。
小洁眼看着要是再这么继续闹下去,自己的苦心经营形象就要毁于一旦,就再也不理晓虎,噔噔噔地上了楼。
“你给我站住!”晓虎还没彻底发泄完,在她后面追了上去。
屋子里,小洁气呼呼地盯着晓虎,在怒火之下,可以看得出她的眼底里还透露着一丝恐惧。
晓虎又把手机亮到了小洁面前:“来,你好好看看,这些恬不知耻的话,是你应该说得出来的吗?”
小洁拿出自己新买的手机,操作了一阵,说:“反正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你爱信不信!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不用来叫我了!”
这是她能想得出来的最潇洒的退场方式。
事实上,她此时也是心乱如麻,需要好好捋捋思路。
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等到小洁走进卧室,晓虎重新看手机,却发现屏幕上显示服务已经中断。
原来,小洁刚才在新手机上的一顿操作,已经激活了她刚买的SIM卡,把晓虎手机里的那张报废了。
这么做虽然于事无补,毕竟已有的信息仍会留在那台手机里,但鬼知道心急的阿贵还会不会在发什么羞耻的话过来。
当务之急,就算是亡羊补牢,小洁也不敢丝毫怠慢。
晓虎发现自己好像干了一整天的体力活似的,觉得浑身发软,等小洁一走进卧室里,就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摸出自己的手机,进入了移动通讯的网站,点击业务发展模块。
正如刚才和他通话的那位客服小泵娘说的那样,从大半年前的业务简报里,看到了小洁资助巨额资金,协助西疆地区的通讯事业发展的消息。
天呐,那花的可都是晓虎的钱啊!
晓虎这时才一点点地把零碎的线索串联起来,他的每一次支出,都是在狠狠地抽打自己耳光。
随着小洁长期在西疆驻点,她需要的资金越来越庞大,有时连晓虎都快承受不住。
她经常对小洁说,那可是整整一个村子啊,我们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又怎么能带着他们一起脱贫呢?
小洁总是不以为然地反驳说,即使只有绵薄之力,但她只有做了,才能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好一个光明磊落的词语啊!
可是现在晓虎只要一想到这话是从小洁的嘴里说出来的,就感到无比恶心。
不仅是小洁在寻思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渐渐冷静下来的晓虎在在拼命地思索,他们夫妇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出现的裂缝。
那时,小洁决定要在西疆长期驻点,说实话,晓虎是打从心底里反对的,但经不起她的纠缠,晓虎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小洁根本没有履行承诺,但每个月两千元的基础上,还会用各种理由和借口像晓虎索要资金。
她说,由于志愿者协会中断了补给供应,进入西疆的车队也不愿意再替她运输物资,眼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把购买物资的费用打到她的卡里,然后再由她到镇上统一采购分配。
如此一来,倒也给晓虎省下了很多事,反正钱总是要花的,与其自己在城里辛辛苦苦地跑采购,倒不如让小洁自己去那里忙活。
罢开始的时候,小洁还会时不时地回来,打点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可是最近几个月,她的回程忽然中断了,要不是晓虎每次都能顺利地联系上小洁,他差点会以为她真的失踪了。
谤本不关心国家大事的晓虎,每天除了留意一下财经新闻外,根本不会去关注各地的信息变化。
因此,关于西疆建设移动通讯的事,也被他忽略了。
更想不到的是,这么大的事,居然是由小洁一手操控办成的。
他就像一只被蒙在鼓里的跳蚤,完全不知情,却又每天在窜上蹿下地瞎捣鼓。
小洁不回来也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因为她在某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过了例假期,而身体却一点动向都没有。
怀着紧张和恐惧的心情,她到镇上药店里去买了一支测孕棒,检测出来的结果既让她害怕,却又在意料之中。
阿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是一个疯子。
他做事全然不考虑后果,每次只图一时的快活,都会把精液射到小洁的体内。
小洁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也就慢慢顺从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担忧,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闯祸。
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能预料到结果,但在整个过程中,都是有心无力。
那一次,是小洁主动找上了阿贵,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他。
可是阿贵已经喝醉了,根本没有反应,只是用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小洁,说了句:“赶紧去打掉,不能让人知道!”
他指的人,无疑就是这里的村民和小洁的丈夫。
即便她们在通奸的时候表现得再怎么大胆,但无疑还是害怕让人识破。
小洁对他的爱理不理感到万分恼火。
怀孕对于女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而阿贵却事不关己,轻描淡写的一句打掉就敷衍过去了。
这时,小洁才终于明白,当时阿贵的妻子要离开他的原因了。
“我……打算生下来?”小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赌气。
“你疯了?”果然,她成功地引起了阿贵的注意。
阿贵忽然瞪大了眼睛问。
小洁说:“只要不被我家那位知道,村里的人都可以瞒得过去!”
除了赌气之外,小洁是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心理一下子发生了变化。
和晓虎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没把怀孕这事放在心上,以为自己根本不爱孩子,当个丁克一族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真当肚子里有了亲生骨肉之后,让她轻易去打掉孩子就变得有些舍不得了。
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还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
首先,得瞒住晓虎,在村子里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到时候,她可以把孩子以寄养的名义留在阿贵家里。
从怀孕到孩子降生后,以及坐月子的长达一年时间里,她都不能回家,以免被晓虎看出破绽。
教师的职业有其特殊性,寒暑假是她怎么也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好在现在还是四月,如果用暑期为孩子补课的借口,成功骗过晓虎,那么或许在过年前,还能来得及赶回去。
阿贵忽然站起来,抓着小洁的肩膀说:“不行,你得去打掉孩子!”
小洁说:“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结晶,你忍心?”
阿贵当然忍心,看看他对待小蔡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能每天喝上几口,至于什么骨肉亲情,血浓于水的假大空话,他根本不在乎。
不过,为了不让小洁伤心,阿贵还是打算继续装点一下门面:“我当然不忍心,可是……”
“有什么可以可是的?除非你不爱我了!”小洁很多时候还是会像小泵娘一样地生气,“我牺牲那么大,要为你生个孩子,即便我以后离开了,你也好留个念想!你却无动于衷,既然如此,那好,我去打掉!”
“别!”阿贵连忙拉住小洁的胳膊,咬着牙说,“生下来吧!”
他只能让小洁把孩子生下来。
如果打掉孩子,他和小洁之间的关系,从此以后恐怕也就断了。
出于心里种种复杂的原因,眼下他还舍不得就此放弃。
小洁这才好像受到了安慰,说:“我想好了,趁着肚子还没大起来的时候,我得回去一趟。
一来,家那边亮相的频率不能少,免得引人怀疑;二来,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回家和我家那位说说暑假孩子们补课的事……”
阿贵点点头,却不等小洁把话说完,就把口袋里的签报掏了出来说:“最近又没钱了,你回家多去要一点回来!”
小洁不作声。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有些刺痛,阿贵不仅占有了她的身体,却还时不时地想方设法地要从她的家里攫取利益。
他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也无法满足。
而小洁也不是因为心疼自己的那点钱,而是从头到尾想想,总觉得自己太不值当。
要连续一年左右的时间不露面,为了防止晓虎起疑心,更害怕他有时会耐不住寂寞,直奔西疆来探视,小洁做事不得不郑重其事。
如果真的被拆穿了,万事俱休。
在回家的一路上,小洁不停地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万一真的坏事,她和阿贵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
不!如果真要把自己托付给阿贵,小洁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一开始,阿贵是强暴,小洁身不由己,接下来,变成了怜惜小蔡,用自己的肉体来换取孩子的安全。
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迷恋上了这种偷情的刺激和快感,还有阿贵那条大得无法想象,持续时间又令人瞠目结舌的肉棒。
但这一切只是表象,阿贵无论从人品和能力,都无法企及晓虎。
非要她舍弃原配,跟从阿贵,这显然是不理智的。
机场里依然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小洁在接机处的门口看到了晓虎。
晓虎翘首期盼,每一次都像望穿秋水一般在等待着爱妻。
忽然,小洁心里的负罪感更加沉重起来,简直不敢和晓虎对视。
“呀!你换车了?”小洁看到晓虎的座驾从高档商务车变成了普通的SUV,不免有些吃惊。
晓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为了支持你的事业,我都快要养不起那台车了,只好换了辆便宜的!其实呢,无论多贵的车,开起来都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小洁红了脸,这让她不禁想起当初他们夫妇二人创业的艰难时期。
就在大学刚毕业的那会儿,晓虎甚至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去挤公交地铁,辗转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公司。
往昔的艰辛,犹在眼前,却没想到,一个变心的人居然是自己。
晓虎说:“别愣着了,上车吧!知道你要回来,我已经买了许多菜回家,打算给你弄一桌好吃的!”
小洁说:“你不是不喜欢做饭吗?”
晓虎说:“现在我可不敢再让你去外面吃饭了,免得又被你训斥,我的大手大脚可以让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吃上多少午餐!”
小洁忽然说:“咱们就在外面吃吧!”
晓虎愣了一下:“咦?今天怎么变性了?”
小洁问:“我们多久没有在外面一起吃过了?”
晓虎笑笑:“你应该问,你多久没有回家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要以为你连家都不顾了呢!”
小洁沉默下去,一言不发。
晓虎启动了汽车。
忽然,一股强劲的推背感从后面顶了上来,让小洁感觉头顶忽然一晕,胸口一股热流猛的冲到了喉咙口。
“呕!”小洁捂着嘴,拼命地干呕起来。
“啊!你怎么了?”晓虎赶紧放慢了车速。
“没事……”小洁脸色煞白,“可能是飞机坐的时间久了,有些不舒服!”
晓虎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孕吐了呢!”
小洁撇了他一眼说:“你才孕吐呢!”
晓虎故意挑了一家不算特别高档的餐厅,却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小洁根本没有胃口,但还是强撑着让自己吃了许多下去。
晓虎连筷子都不动,默默地看着小洁吃饭。
小洁硬着头皮说:“对了,这次回来,我有个重大的事要告诉你!”
“你说?”
“嗯……是这样的,”小洁拼命地编着理由,虽然她在一路上已经无数次打过了腹稿,但让她在丈夫面前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班里有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已经符合中考年龄了,我想让他们去应试!”
“嗯!这是好事!”晓虎说。
“所以……这个暑假,我要为他们补课,可能不回来了!”小洁说。
“哦……”晓虎有些失落,可也没有表示强烈反对。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反对,也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你没意见,就这么说定了?”
“你过年的时候,总该回得来吧?”晓虎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那当然!”小洁自信地说。
根据她自己的安排,农历新年时,孩子已经降生,她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重新回到丈夫身边。
除非……这个孩子像妈祖一样,在娘胎里怀上十四个月,迟迟不肯出来。
“你也知道,你娘现在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随时有可能复发。你若是不陪在她的身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就遗憾了……”晓虎说。
“我知道……”小洁又低下了头。
母亲的身体,她当然再清楚不过。
她本应该早早结束西疆的支持事业,回到母亲身边去尽孝,但有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西疆那里却仿佛有一块磁石,会把她的心牢牢地吸附过去。
难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阿贵吗?
小洁虽然竭力地否认这个事实,但身体却是诚实的。
吃过饭,小洁跟着晓虎已经回到家。
晓虎又褪去了他忠厚腼腆的外衣,开始向小洁求欢。
小洁由于有孕在身,本想拒绝,可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晓虎的死皮赖脸和自己心里的内疚,和他滚起了床单。
晓虎的呼吸是火辣的,看来他在那些夜场小姐的身边没少练习,床事也变得熟络起来。
一想到丈夫和那些女人的肮脏事,小洁忽然又恶心起来,推开晓虎说:“你老实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去找女人?”
“没有,当然没有,我发誓!”晓虎指天道。
小洁并不相信,但后来又想了想,不管是晓虎在外面寻花问柳,还是自己在西疆和阿贵的鱼水之欢,眼下最严重的问题却是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鉴于自己要长长一年不能回家,也为了安抚晓虎到时候的渴切之心,也就不再抗拒了。
晓虎一见妻子的身体软了下来,就更加得寸进尺,在小洁的胸口用力地抚摸起来。
因为怀孕,小洁的乳房有些硬邦邦的,好像在里面嵌了一块硬物,被晓虎摸上去有些疼痛。
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轻轻地叫了一声:“啊!痛……”
晓虎果然放轻了劲道说:“我还没怎么用力呢!”
小洁就像那天在晓虎的寝室里一样,忽然死死地抓握住了她的裤裆,说:
“我也没怎么用力呢!”
晓虎整条肉棒都被小洁抓到了手里,尽避隔着裤子,却还是能感受到从她掌心里传来的有力压迫感。
压迫得越紧,晓虎身下的冲动也就越明显。
“唔唔……小洁,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晓虎轻声叫着。
小洁灵机一动,用力地把晓虎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又紧接着把自己整个人都趴到了他的大腿上,手里依然捏着那条肉棒不放,快速地上下套动起来。
“嗯!”晓虎用力地闷哼了一声,又赶紧闭上了眼,享受起来。
小洁的速度和力道掌握得正好,每一次起落都能给他带来无尽快感。
晓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妻子手上的滋味了,顿时心神激荡,飘飘然起来。
小洁手淫地很卖力,就算上臂酸麻,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要是换在往常,她早就嫌弃地拒绝起来,然后把自己往旁边一躺,当成一只死猪,任由晓虎摆布。
但现在她知道自己怀孕,却又不能让晓虎知道,她怕晓虎的蛮力冲撞了自己的胎气,能用手解决的事情,就却不张开双腿。
晓虎发现今天妻子特别热情,这股热络的劲儿让他仿佛回到了他们在大学时的寝室、天台和公园。
难道……这真的如别人所言,是小别胜新婚?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肉棒里开始有了一股冲劲,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龟头里冲出来。
“小洁,快,快帮我舔舔!”晓虎在快感中,好像忘乎所以,忽然一把按住小洁的后脑,将她整个上半身都紧紧地压了下去。
“你干什么?啊呜呜……”小洁毫无防备,不暇低头,忽然那坚硬如拳的龟头已经顶到了她的眼前,她不自禁地张开嘴,居然整条都吞了下去。
“啊……”晓虎可不管妻子在自己的大腿间挣扎晃动,继续死死地控制着她,将她整个脸面几乎压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呜呜!呜呜……”肉棒越往喉咙里顶,小洁的抗议也就越猛烈,她不停地呜鸣着,双手忙不迭地拍打在晓虎的身体上。
他们夫妻之间并非没有口交的经历过,晓虎也常常提出要求,让小洁用嘴服侍自己。
可是小洁表现出来的神情却对此充满了厌恶,好几次都只进行到了一半就放弃了。
这一次,晓虎在忘情之时,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再加上久别重逢,更加激动,一边把手臂往死里按,一边用力地往上挺着胯部,把肉棒送到了小洁的喉咙里。
“呜呜……呜呜……”小洁难受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强烈的窒息让她炯炯有神的瞳孔瞬间失去了颜色。
晓虎长长地感受了一会妻子喉咙里蠕动的快感,终于把手一松。
“咳咳……呕!呕……”本来已是孕期反应强烈的小洁,这时忽然把自己半个身体扑到了床边,用力地干呕起来。
“咦?反应这么强烈?”晓虎有些不知所措,讷讷地问。
小洁好不容易才收拾好自己,回到床上,用力地把晓虎一推,怒道:“你干什么?”
晓虎说:“我,我没想到……”
“你是想憋死我吗?”小洁愈发生气。
“没有……没……”晓虎简直有口难辩。
这本该是夫妻之间最常有的事,可到了他这里,居然没有这样的特权。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最讨厌用嘴……咳咳,呕……”小洁还没说完,又紧接着一阵恶心,扶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干呕起来。
“好了,没事吧……”晓虎只能投降,爬到小洁的身边,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说。
小洁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朝着枕头上一滚,动也不动,好像已经没什么心情再跟晓虎纠缠下去了。
这下可怜的晓虎刚刚被妻子挑逗到欲罢不能,坚挺着肉棒,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只好又厚着脸皮,把小洁用力地搂到自己的怀里,那肉棒用力地磨蹭在她的大腿上磨蹭起来。
唉……晓虎总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小洁对他变得忽冷忽热,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还没有看到裂痕,但隐隐约约间,他现在有些东西已经地悄悄地变化了。
出乎晓虎的意料,小洁居然又握住了他的肉棒,有力地滑动起来。
晓虎欣喜若狂,赶紧应和。
小洁边用手套动,边说:“我可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让你一整个晚上都难过去吧!”
晓虎哼哼哈哈地应道:“你放心,我,我今后绝对不会……啊!”
这一声“啊”是晓虎和小洁同时叫出来的,小洁正在专注地干着手活,忽然感觉大腿上好像被什么滚烫的东西激到,顿时变得滑腻腻的。
她一心想着不让晓虎射到自己的体内,却忘了他没头没脑地这么一射,已经把床单打得一片湿透。
“好恶心……”小洁赶紧丢开那根疲软下来的肉棒说。
晓虎意犹未尽,却调侃着道:“恶心吗?你刚才不是还用嘴吸过?”
“你再说?”小洁眼睛一瞪。
晓虎只能委屈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