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女接过雪雪,惊理服侍着女主人换下狐裘,又递上一方锦帕,帮女主人抹净手指。
踏进内殿,眼前的灯火犹如星河。
主人靠在榻上,半仰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在他身前,摆着一团白滑如脂的美肉。
寿奴身上一丝不挂,白生生的胴体柔软得仿佛没有骨骼,扭曲出不可思议的姿势。
她屈膝跪伏在主人膝上,头颈后仰,光洁的腰背弯如玉环,后脑几乎枕在纤腰上。
一条雪白的美腿挑向前方,从后搭在肩上,小巧的玉足弯钩一样垂在胸前,涂着丹蔻的趾尖夹着自己红嫩的乳头。
孙寿红唇微张,妖媚的玉颊上红晕密布,白生生的肢体交织在一起,仿佛一件精美的玩具,被主人摆在膝上把玩。
她一隻丰腻的乳球被主人握在手中,捏得时圆时扁,不住变形。
雪滑的臀肉颤微微抖动着,臀沟内淫汁淋漓,被拨开的艳穴内,敞露着红嫩欲滴的蜜肉,柔腻的穴口仿佛一张小嘴,吞吐着主人的食指和中指,被戳弄得不停抽动。
那隻充满弹性的嫩肛同样也被侵入,主人的拇指此时正插在里面,一边把玩,一边捻动着她肛阴之间的肉壁。
下体从未有过的刺激,让孙寿几乎魂飞魄散,她眼睛上翻,香舌伸到唇外,口水不可抑制地流淌出来,随着粉颊流到腮旁,又滴到腰臀上。
孙寿淫艳的妖态让罂粟女禁不住暗暗啐了一口。
果然是狐族的贱婢,惯会作妖,摆出这副模样来勾引主子!
听到脚步声,程宗扬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随手把膝上的艳奴丢到一边,起身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天子寝宫全面封闭,没有我的允许,严禁外人出入,尤其是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其次,重新遴选宫人,不管任何时候,都必须保证天子身边至少有两名我们的人。外面送来的衣食用具,都必须由我们的人检查。包括问安,也由我们的人传话。总之,不允许天子与我们以外的人有任何交流。”
这样做已经是犯忌了,但程宗扬此时顾不了许多,必须先把剑玉姬可能伸来的黑手全部杜绝掉。
“最后一点,”程宗扬道:“为了使定陶王能成为一个圣明的天子,必须要让天子接受最优质、最科学、最系统的教育——罂奴!我说,你来写!”
与其他几名侍奴一样,罂粟女识字也不太多,但主子已经吩咐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朱笔。
“从明天开始,天子每天要上三个时辰的课!”程宗扬边走边道:“学习内容包括语文、数学这些基本科目,还要练习琴棋书画,好培养天子高尚的情操和优雅的艺术品位。每天授课结束之后,要安排足质足量的家庭作业——保证不少于一个时辰!另外还要练一个时辰的内功心法,就用太乙真宗的正派玄功,具体功法让卓美人儿来选,进度快慢不要紧,基础必须打得牢!”
程宗扬道:“天子年方三岁,前三年属于幼稚园教育,课业要求不高。从六岁开始,就算是小学生了。”他大手一挥,“每天的学习时间增加到四个时辰,课程内容增加历史、地理、政治,还有自然科学,比如动植物知识之类,学一些生活常识。”
“九岁开始,开设物理和化学课程——科学教育一定要趁早!十二岁小学毕业,进入中学,授课内容也要进一步增加,为了不加重负担,暂时先增添天文、高等数学和四夷语;十五岁之后开始高等教育,课程增加法律、经济学、医学,对了,还有军事,兵法这些也要学。另外还有包括射箭、马术、蹴踘、捶丸、格斗、兵刃器械在内的各项体育课!每天家庭作业不少于两个时辰——份量必须要足!我每天都要检查!”
“如果还有空闲,晚上加一个时辰的智力开发课程,动动脑子,晚上睡个好觉。最后——”程宗扬恶狠狠道:“所有的功课,每半个月考核一次!九十分及格!考核不及格,每天加一个时辰的补习课!”
“主子,”罂粟女小心提醒道:“时间只怕不够。”
“什么时间不够?”
“四个时辰的课程,一个时辰的内功心法,一个时辰的智力开发,两个时辰的作业——如果再加一个时辰的补习课,这就九个时辰了。可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
“不是还剩三个时辰吗?吃吃饭,睡睡觉,差不多够了。”
十几门课程一起上,把小天子每天的时间全部占完,程宗扬就不信剑玉姬还有找出多少空隙,给小家伙灌输她的理念。
这种教育方式的威力,自己可是有过切身体会的,可以保证小天子一天到晚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只有学习,从而深刻体会到学习带来的快乐。
罂粟女一边为小天子捏了把汗,一边勉强写完,捧给主人。
程宗扬一眼看去,“你这写的什么玩意儿?什么屋里?是物理!从九岁就开始教天子房中术吗?”
罂粟女苦着脸道:“主子说的那些课程,奴婢听都没听说过。”
“这有什么不好懂的?物理就是物质之理,学习自然规律。比如大地为什么是圆的,星星为什么不会掉下来……”
罂粟女奇道:“大地是圆的?”
程宗扬一阵无语,半晌道:“这课你也跟着上。”
小紫看着绢上的字迹道:“数学呢?”
“数学就是算术。”
“算术也要开课?不是术数吗?”
“你以为数学就是扳着指头数数吗?一元一次方程懂不懂?”
“不懂哦。”
“鸡兔同笼呢?”程宗扬道:“把鸡和兔子放在一个笼子里,上面有三十五个头,下面有九十四条腿,有多少鸡和兔子?”
“十二隻兔子和二十三隻鸡啊。”小紫连眼都不眨就报出答案。
程宗扬又是一阵无语,半晌道:“你怎么算的?”
“抬腿啊。鸡和兔子同时抬起两条腿,剩下的二十四条腿就是兔子了。正好十二隻兔子,剩下的二十三隻就是鸡了。”
程宗扬咳了一声,“其实我们可以列个方程……”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列出公式,“……这样求解,就可以得出未知数。”
“好麻烦啊。”
“但它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罂粟女为难地说道:“这么难的课程,谁来教呢?”
“你们去找找,有没有个叫刘徽的,数学让他来讲。还有,看朝廷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张衡的文官,天文、地理他都很在行。”
罂粟女赶紧记下人名。
小紫道:“剩下还有这么多呢?难道你来教吗?”
自己来教那是不可能的,累都能累死。
“这样!”程宗扬一击掌,“我们成立一个专门的天子教育委员会!把汉国各行的权威名宿全都请来,专门教授天子!帝师啊,这么响亮的名头,那些人还不抢着来?比如语文、历史这一类的文科,从太学里找些博士来讲;音乐找黄门鼓吹;绘画好说,毛延寿就能教;骑马、射箭让期门武士来干;军事兵法,有霍少和赵充国啊。”
一整个顶级团队,几十位各行业顶级名师,全都围着小天子一个人转,这学习环境,非让小天子感动得哭出来不可。
“还有物理、化学和经济学呢?”
程宗扬胸有成竹,“这些课程的教材我来编写!还有,所有教材和课程的编排,都必须由我来审核!”
程宗扬信心满满,整个课程编排从幼稚园一直到大学,等全部课程学完,天子也该成人了。
想想,一整套最优质的填鸭式教育,培养出一位精通各类知识的天子,将会是何等圣贤!
“这么好玩?”小紫道:“我也要学大地为什么圆的。”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莫名一阵心虚。
自己一个文科生,理科那点知识差不多早就喂狗了,糊弄一下小孩子还能凑合,要教死丫头这种智商变态的妖精那是找虐呢还是找虐呢?
再则说了,天子学会这些将会是圣贤,死丫头要是精通了各类知识,那该是什么样的妖孽?
德育!
一定要把道德教育放在最高等级。
程宗扬一拍脑袋,主要是自己太不缺德了,一时间居然没想起来这茬。
程宗扬亲手在绢上添上德育二字,一边在心里道:这算是给死丫头专门开的课程吧。
小紫皱了皱鼻尖,“这个太无聊了,我才不要学。”
惊理帮腔道:“紫妈妈向来是以德服人,哪里还用学德育?”
小紫微微一笑,惊理受宠若惊。
“这马屁拍得——佞臣!”程宗扬说着,用笔杆点了点小紫的鼻尖,“这课你必须得上!好好学学,怎么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
“公子目光如炬。”耳畔传来一声轻笑,剑玉姬柔声道:“士有百行,以德为先——这德育之课,可否由妾身来教导天子?”
程宗扬霍然变色,“死都别想!”
“程少主如此关爱天子,”剑玉姬道:“就不怕别人说你囚禁天子,隔绝中外吗?”
“我隔绝的就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计!”
剑玉姬叹道:“公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难道妾身会教天子祸国殃民,专以杀戮为乐吗?”
剑玉姬出现之后,殿中的气氛就斗然一变。
程宗扬眼睛微微眯起,紧盯着这个杀死郭解的凶手,良久才按下心底澎湃的杀意。
剑玉姬白衣如雪的身影虽然维妙维肖,但从微微飘动的髮丝能够看出,仍只是个虚影,天知道这贱人的真身躲在何处。
“你居然还有脸说以德为先?”程宗扬冷笑道:“那些御姬奴在你们眼里是人还是工具?”
“敢问公子,旁边那位身无寸缕的襄城君,寿夫人,在公子眼里是人呢?还是一介玩物?”
“你不用给我设套。”程宗扬抬起下巴,“你可以挨个去问,我身边这些侍奴哪个不是先来惹我,才自找苦吃的?有哪个是良家女子被我用强的?至于你那些御姬奴,当初可是无辜的吧?”
“举世滔滔,岂有无辜之人?”剑玉姬道:“天子乃上天之子,世间圣贤。公子可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你是来给我讲课的?”程宗扬道:“你就是说出花来,也是白搭。”
剑玉姬俯身看着绢上的文字,然后嫣然一笑,“公子尽可放心。尊者已经答应过紫姑娘,不再插手天子之事。尊者有诺,妾身自当依从。只是这些课程……公子若不介意,编好教材之后,还请赐妾身一份。”
程宗扬一把收起绢书,板着脸道:“这些是考试秘籍,概不外传。”
“听说公子名下的商会,在江州开了一所书院,里面的术算教材,也是出自公子之手——”剑玉姬轻笑道:“既然不是秘密,公子又何必敝帚自珍呢?”
程宗扬冷哼一声。
剑玉姬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含笑柔声说道:“公子可曾休息好了?”
程宗扬打了个呵欠,“没有。还困着呢。”
剑玉姬浅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妨多休息几日,待妾身先赴秘境,为君前驱。”
程宗扬当时就清醒了。
定陶王的漏子还没有补上,赵飞燕再落到她手里,自己就不用混了。
“好吧。”小紫道:“你把秘境打开,我们就去。”
剑玉姬抬起手,白玉般的指尖流淌出一抹细小的光芒。
手指刚举到中途,流光忽然演灭。
剑玉姬笑容渐渐收起,她凝视着小紫,良久说道:“魔尊非止我巫宗一家之事。紫姑娘何必如此?”
小紫笑道:“因为我生病啦。”
剑玉姬深深看了小紫一眼,然后身形微微闪动,化为无数细碎的光影,缓缓消散。
程宗扬摸了摸小紫的脑袋,“你哪儿生病了?”
“骗她的。”
“你就骗我吧。”程宗扬压根儿不信,“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明白,剑玉姬那贱人怎么连个屁都没放,就这么走了?
“可能是秘境的入口打不开了。”
“打不开?”程宗扬疑惑地说道:“秘境怎么打不开了?”
“谁知道呢。”小紫道:“也许是巫宗那些傻瓜太笨了。”
程宗扬猛地一惊,“秘境打不开——那皇后殿下呢?”
小紫抚着雪雪笑道:“只好自求多福啰。”
看着程宗扬眉头拧起,小紫安慰道:“骗你的。只是暂时无法进入,要出来的话,随时都能出。放心好了,你的皇后娘娘在里面比在外面还安全呢。”
……………………………………
浓绿色的苔藓仿佛厚厚的茵毯,覆盖着黑色的岩石。
一道溪水从石间流过,发出“淙淙”的水声。
一名美妇半跪在溪涧畔,掬起一捧溪水,仔细看了半晌。
她身上只披了一件不合身的男式外衫,小腿和玉足都光溜溜的,白艳的肌肤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污泥,看上去颇为狼狈。
她伸出舌尖,小心舔舔了手中的溪水,偷偷往旁边瞄了一眼,然后满脸不情愿地喝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鬆了口气,“没有毒,是甜水。”
蛇夫人扶着赵飞燕在溪畔坐下,一边帮她除下鞋袜,一边笑道:“皇后娘娘倒是个不喜欢麻烦人的性子,受了伤也不言语,还跟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
她一边说,一边托起赵飞燕红肿的脚踝,浸在溪水中。
赵飞燕低低吸了口气,“都是我的不是,麻烦你们了。”
那些苔藓奇滑无比,饶是赵飞燕身轻如燕,还是不小心滑了一跤,扭伤了脚踝。
她没有作声,只勉强跟着两人行走,直到疼痛难忍,才不得不停下来。
蛇夫人半是调笑半是认真地说道:“娘娘性子这么好,难怪会被人欺负。”
赵飞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自己从小失去父母,与妹妹一起被人收养,即便入宫为后,也没有家世可以倚仗,遇事唯有忍让。
她抬眼四处张望,“这秘境……不应该是在地下么?”
蛇夫人唤道:“兰奴,你去过太泉,给娘娘解说解说。”
尹馥兰道:“奴婢也弄不清楚。不过有传闻说,世间秘境是上古大能所留,看似在地下,实则自成一界,山泽河水与世间无异,却多有奇异之处。”
赵飞燕美目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与世隔绝,自成天地,倒是避世归隐的好去处。”
“秘境住不得人的。”尹馥兰道:“虽然有山有水,但生灵久居其中,必死无疑。即便能活下来,也会变异——我听苍澜那边人说的。”
赵飞燕目光黯淡下来。
“就算不会死人,这种鬼地方又有什么好玩的?”蛇夫人道:“纵然好山好水,却无半点人气,哪里比得上万丈红尘,花花世界?”
赵飞燕笑了笑,然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歇了片刻,赵飞燕说道:“我已经好多了。”
蛇夫人道:“兰奴,你来背着娘娘。”
尹馥兰应了一声,扭着腰过来。
赵飞燕连连摆手,“我可以自己走。”
“娘娘就别推让了。”蛇夫人道:“你伤了脚踝,走也走不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主人与合德姑娘呢。”
赵飞燕心头揪紧,被白光吞没时,自己紧紧抱着妹妹,谁知落入这片陌生的天地之后,蛇夫人与尹馥兰都在,唯独不见了妹妹的身影。
不知她是留在原地,还是被送入某个未知的空间里。
赵飞燕并不信什么神佛,但此时还是双手合什,默默祈佑各路神佛,能保佑妹妹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溪水中忽然多了一条黑色的细线,它像是被血食吸引一样,箭矢般笔直射来,正中赵飞燕的脚踝。
赵飞燕脚踝微微一麻,伤处的肿痛迅速消失。
她怔了一下,刚要开口,身子便软绵绵往后倒去,像朵凋零的花瓣,落在溪水中。
……………………………………
斯明信如同一个虚幻的影子,在丛林般的石柱间时隐时现,忽然他身形略一停顿,像轻烟一样消失。
几名兽蛮武士从石柱穿过,最前面两名兽蛮武士已经化为狼形,行走中不时嗅探。
忽然他们放慢脚步,然后摆成扇形的阵势,往一根石柱围去。
一道人影从石柱后跃出,可只奔出数步,就被狼形的兽蛮武士追上,双方立刻爆发出一场短暂而血腥的冲突。
那名剑客只抵挡片刻,就被兽蛮武士击杀,连肢体都被吞食,尸骨无存。
这已经是斯明信遇到的第三起冲突,失败一方都是逃亡的内侍和叛乱者。
斯明信对此并不意外,武帝秘境开启时的入口并不只有湖底一处,其中一处正好位于增喜观内。
当时刘建军已经开始出现混乱,不少心思灵动的内侍和叛军摸到宫中藏宝的库房,指望趁乱发上一笔横财,然后逃出宫去,却误打误撞落入秘境。
斯明信很有耐性地观察那处光阵,判断它是否危险,出人意料的是,一队兽蛮武士突然出现,并且毫不犹豫地闯进光阵中。
随着大量兽蛮武士闯入,增喜观内的光阵迅速变得紊乱,斯明信眼见形势不对,于是冒险进入阵中。
与程宗扬一样,斯明信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岳帅留下的痕迹,这下让斯明信出去,他也不肯再出去。
不管任何时候,有关岳帅的任何线索,都是星月湖众人的第一目标。
等脚步声远去,斯明信从石柱的阴影中悄然现身,他收敛气息,跟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一路追去。
忽然,脚下的地面微微一震,斯明信瞬间停住脚步。
突如其来的震动一闪即逝,短暂得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斯明信却敏锐地觉察出一丝异样,头顶原本若有若无的水声完全消失,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一隻无形的大手封住,与外界彻底隔绝。
……………………………………
程宗扬盘膝而坐,双手虚按在地,他双目低垂,敛息凝神,心神随着行气的经络逐寸而进,呼吸变得悠长而又缓慢。
刚展开内视,程宗扬就惊了一把,丹田内那隻不停旋转的气轮此时已经膨胀数倍,几乎挤满丹田内狭小的空间。
原本的气轮是由无数莹白色的光点组成,此时气轮表面却仿佛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污物,使整个气轮呈现出一种死灰的颜色。
死气被自己吸收炼化之后,应该变成纯粹的真元,融入丹田。
不过此时气轮表面有数十道明显的气息,彼此纵横交错,纠缠在一起,其中有两道气息极强,远远凌驾于其他气息之上。
程宗扬琢磨了一下,这些大概是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炼化的气息。
在这些杂气的影响下,气轮仿佛变得沉重无比,转动速度缓慢得几乎停滞。
自己进入第五级坐照境还没多久,眼看着又圆满了。
可这圆满的感觉怎么这么古怪呢?
原本扁状的气轮变成球状,这种状况连老头儿都没说过。
难道因为自己走的路子跟他们不同,积累过于深厚,无意之中以武证道,接下来该结丹了?
程宗扬试探着将心神与那些杂气一触,一股原始而暴虐的气息仿佛被唤醒的野兽一般,猛然从心底升起,耳边仿佛传来无数生物垂死的嚎叫,鲜血、剧痛、不甘、愤怒、恐惧、面对死亡的绝望、疯狂杀戮的冲动……无数激烈的情绪汇聚成一道洪流,凶猛地侵入脑海。
刹那间,程宗扬心神俱震,脑海险些被这股负面情绪侵蚀。
程宗扬当机立断,拼尽所有力气催动生死根,斩断自己心神与那些冗余杂气的联系,才从中挣脱出来。
程宗扬喘了几口粗气,勉强稳住心神。
就这么短暂的一触,自己就像是晕了半个小时的车一样,额角剧痛,心头阵阵作呕。
他一阵后怕,没想到这些无法化解的杂气竟然这么厉害。
想想宫中血战数日,死者数万,自己吸收的死气似乎有点太多了?
这么多杂气聚积在丹田中也不是个事,太一经不管用,程宗扬索性重新摆好姿势,双手置于腹前,如捧太极,开始改用九阳神功。
九阳真气奔涌如火,一入丹田,气轮像被点燃一样,整个亮了起来。
紧接着从气轮内部传来一股狂猛的热流。
那些漂浮的污点被热流扫过,就像被烈火焚烧过一样,为之一空,整个气轮变得莹光闪亮,而且似乎又膨胀了一些。
不愧是九阳神功,果然群邪辟易!
程宗扬刚放下心,接着又是一怔。
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杂气并没有消失,而是变得更加细小,色泽也更加黑暗,甚至已经开始深入气轮内部,与那些莹白的光点混合在一起。
不知为何,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自己修炼不到两年,虽然真气积累超过赶上别人二十年的苦练,但修行经验仍然可以用浅薄二字形容,连死丫头都比不上。
可再怎么浅薄,面对自己丹田里这隻膨胀到畸形的气轮,还有那些与真元融合的杂气,程宗扬凭直觉就意识到这事不对,不由头皮发麻,心里生出一股极端危险的感觉,似乎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契机,整个气轮就会轰然爆炸,把自己炸得尸骨无存。
一个周天都没行完,程宗扬就强行收功,退出内视。
丹田内的气轮逐渐稳定下来,程宗扬不敢再去催动,他长呼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然后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如玉的面孔。
小紫唇角微微挑起,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娇俏模样,不过美眸中多了一丝凝重。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故作轻鬆地笑道:“吸收的死气还真不少,这回突破到六级通幽境是板上钉钉了,绝对没问题!”
小紫撇了撇嘴,然后唤了一声,“卓奴。”
卓云君膝行上前,抬起主人的手腕,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送入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
她不敢深入丹田,只是在经脉间游走。
良久,卓云君鬆开手指,“主子真元满溢,似乎已经到了晋级的时候,只是丹田内杂气太多,气息不够精纯,才迟迟未曾突破。”
“大笨瓜。你为什么不把杂气排出来呢?”
程宗扬乾笑道:“忘了。”
小紫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心肠软软的大笨瓜……你就是排出来,她们也死不了的。”
“不一定吧?”看着小紫的神情,程宗扬抢着说道:“不过死了也没关系,对不对?”
小紫点了点头,“说对啦。”
卓云君道:“若是炼化杂气,最好还是用双修之法,将杂气裹入阳精,泄于鼎炉之内。不过主子同时用了两种功法,眼下丹田内的异状,奴婢也是头一次见到。”
鼎炉之术,程宗扬并不陌生,但因为凝羽的缘故,他一直反感把女子当成物品使用。
卓云君嫣然一笑,起身解开丝袍,露出白生生的玉体。
程宗扬道:“这么多杂气,你能化解得了吗?”
卓云君柔声道:“奴婢会竭力服侍。主子只管泄出来便是。”
“省省吧。洛都余波未平,我还指望你当打手呢,万一伤了经脉怎么办?”
小紫道:“那么多侍奴,你选一个当鼎炉好了。”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选谁好呢?”
自己丹田内的死气没有全部炼化过,即使双修中加以克制,充作鼎炉的女子也免不了受杂气所侵,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攸关,不管挑谁来侍寝,都要在鬼门关上走一圈。
让谁当这个倒霉鬼呢?
程宗扬犹豫不定。
卓云君修为最高,可能受到的伤害也更低,但是且不说自己身边缺乏高端战力,万一导致她受伤,反而得不偿失,就算她能化解得了,程宗扬也不想拿她当鼎炉。
拿成光和胡情当鼎炉自己倒是不心痛,可她们一个修为低微,充作鼎炉一不小心恐怕就成了尸体,一个是狐族女子,拿来狎玩是上佳的尤物,却不是当鼎炉的材料。
小紫道:“抽签好了。寿奴,拿签筒来。”
不多时,孙寿捧着签筒进来,奉给主人。
孙寿仍然只披着一条轻纱,里面玉体裸裎。
程宗扬看得兴起,在她光溜溜的雪乳上捏了一把,笑道:“你来摇。”
孙寿含羞捧住乳球,将签筒夹在丰挺的双乳中间,扭着上身,来回摇动。
等竹签停下,程宗扬顺手拈起一支。
竹签还未离筒,罂奴已经眼尖地认出签上的名字,笑道:“是光奴,不愧是太子妃,运气真好呢。”
“你们故意的吧?”居然一把就抽出成光,程宗扬不信这个邪,他又抽了一支,竟然还是成光。
程宗扬索性把竹签全倒出来,摊开一看,好嘛,四十九支竹签,成光占了足足二十支,孙寿和胡情各有八支,阮香琳、何漪莲、罂粟女和惊理都只有一支,卓美人儿显然在侍奴中地位偏低,占了两支,剩下的竟然还有两支是齐羽仙,更让程宗扬恼火的是,里面居然有五支写的吕稚,简直是恶意满满!
“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阮香琳酸溜溜道:“能服侍相公,是她的福气。”
“你乱搞刘娥的事我还没说呢,这会儿还多嘴?”
阮香琳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小紫道:“程头儿,抽过的签可要算数哦。”
程宗扬哼了一声。成光就成光,算她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