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月下午接了团里通知,说要她带队下地方演出。
本来这出团的事情都是旁人去的,她只负责排练演员,没成想几个人都缠住了,不得已来抓她。
回家收拾了行李,看看还有时间,就去家具市场买了张床回来,着人抬进儿子房间把原来的床换了。
又重换了新的床单,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接着把挪床拉出来的箱子仍旧往床下塞,新床却矮了许多,再放不进,就打开箱子整理。
里面放了儿子以前的旧课本,一些儿时的小玩具,和一些零零碎碎弄不清用途的物件。
翻到最下面,是几本漫画书和一个大的文件夹子。
打开来,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画纸,都是陈皮皮以前画的。
那时节他的理想还是当画家,每日勤奋,几个月的积累,居然也小有成就!
程小月就蹲在地上一张张地看。
起先都是些花花草草,到了后面终于有几分起色。
若不是中途改行迷上了足球,照这进度发展下去,做不成画家,当个画匠想必总还是有指望的。
忽然看到了一张,竟是自己的素描,形态居然也有八九分相似!
下面落款处歪歪扭扭题写着一句:“我家妈妈万寿无疆”不禁莞尔,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日画的,居然肯不拿来和自己邀功!
笑着翻下一张,才看了一眼,立时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差点脱口“呸”出一声来。
原来这张画了自己赤身裸体坐在床头,分开着两腿,私处昭然。
最可恼的是还故意画得眉目含春,一副骚情样儿。
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不堪的表情了?
不过也在心里疑惑:难道我以前真被他看过了?
印象里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疏漏,日期明明也是三年前的,若是最近画的倒有可能——脸上又一阵烧,虽然屋里只自己一人,还是不由自主抬手掩了下口鼻。
平静一下心跳,又看了两眼,才恍然大悟:下面虽然画得详细,却分明不是自己的特征,想必是挪用了别个女人的私处填补的。
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咬牙切齿地想这也算铁证如山,可以拿这个做籍口老实不客气修理他一顿。
刚想把画没收了,忽然情怯——自己现在的处境,巴不得绕开了这话题,拿这画去质询他,不是自作自受要他联想之前的荒唐?
就又将那画放回原处。
整理完毕要走时,又想难道我就怕了他不成?
就算我拿走了,他还敢跟我讨?
折回去又扒开去把画收走了。
回到客厅给胡玫打了电话,安排她照应儿子。
明知道那女人要监守自盗,却也无计可施,只盼她能稍存天良,别把儿子掏空才算侥幸。
私底下腹诽,口上却叮咛要她安排周到,每日记得早叫晚点名,不让他去外面乱跑。
想留个纸条给他,拿起笔又不知道该写什么,百感交集心乱如麻,沉思了半晌,只写了四个字——静思己过。
用图钉钉在了他门上。
也不说自己去哪里,去几天,让他也尝一尝那没着没落的滋味儿!
万一就此自省了罪过,洗心革面也未可知。
她自己虽然明知无望,也只能聊以自慰了。
这时候的陈皮皮,已经上了火车。
虽然下了决心远赴东北,终究第一次孤身远行,不免心中忐忑。
好在自小就胆大妄为,积攒了些贼胆儿,于他而言,倒是新奇踊跃胜过了惶恐。
第二日凌晨下了火车,再转汽车,中午时分已经到达太平镇。
打听具体位置却用了不少时间,等到终于摸清了方位,已是后半晌。
他连午饭也没顾得吃,早就饥肠辘辘。
但终于要看到蔷薇,心中雀跃之极。
不料等拍开了门,却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蔷薇已经远嫁陕西,连自家的房子也都卖给亲戚了。
好在这户远门亲戚人倒敦实厚道,收留了他一宿,第二天又给了他那边的地址,送他返回车站。
这么一番折腾,刚出来的心气已是磨灭了七八,只得买了去西安的车票。
屋漏又逢连阴雨,到上了车,又发现钱也不见了!
饿着肚子到了西安,一出车站又是茫然无措,身上连坐公交的钱也没有。
好在问了路人知道离要去的未央区已不太远,蔫头蔫脑一路寻过去了。
这一个“不太远”却也走了半天!
等找到蔷薇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蔷薇刚挎了包出门,迎面撞上,根本没认出他来,直到错过去听见身后怯生生一句喊,才愕然回头认出来。
惊讶得包也跌落在地上,一把扯了他手臂:“你你你你怎么就能到这里来了?”
此时的小流氓,刚出家门的豪气全无,狼狈得脱毛鸡相仿,才叫了蔷薇一声“姐姐”眼泪先吧嗒吧嗒掉出来。
拉他进门,打了水给他洗漱,又忙着去给他做饭。
陈皮皮洗完了,也跟去厨房,见蔷薇正往蒸笼里放冷馒头,也等不得了,抓了一个先啃起来。
蔷薇劝不住他,只得给他拿了根大葱,嗔着脸看他狼吞虎咽。
一气干掉了三个馒头,又喝了半瓶可乐,才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定下神来。
精神头也有了,笑嘻嘻给蔷薇讲一路的经过。
自然略过那些可怜,捡自己如何镇定智谋来讲。
蔷薇边听边笑,末了在他肩膀狠狠打了一掌,说:“你这是要逆天了么?就敢一个人跑出来!这会儿家里必定已经闹翻天,你妈妈还不担心死?”
说到妈妈,陈皮皮先委屈起来:“才不会呢,她下定了决心要结婚的,我是拖油瓶,只会拖累到她!”
蔷薇板了脸说:“你这想法不对,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儿子的妈妈?她要结婚,这是件好事,你该想以后多了个人疼爱你才对!况且妈妈有人作伴,日子也会过得比以前幸福……”
陈皮皮说:“我不是天天陪着她吗?”
蔷薇用指头戳了他额头,说:“你傻啊?那怎么能相比?女人都想男人疼爱呵护的,夫妻之间的恩爱,和母子的爱当然不同了。”
陈皮皮还不服气:“有什么不同?别个男人能给她的,我也一样能。”
蔷薇想了想,然后用掌轻拍了自己额头,犹豫了一下,才仿佛下定了决心,说:“你妈妈需要的,不单单是有人和她说话解闷儿,知道不?一个女人,生理上总是需要男人的……就是……就是男女之间……的这种亲密……”
陈皮皮撇了撇嘴:“你现在学得说话拐弯儿了,不就是操屄嘛,这个我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感觉,妈妈对我的本事也不算不满意……”
他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响,转过头看,却是蔷薇被他这句话惊到,失手把汤锅摔在了地下,一时间汤水四溅,吓得她一个小跳,人就躲到陈皮皮身后了。
陈皮皮赶紧给她拍打裤腿,问:“烫到了没有?”
蔷薇却没听到一样呆呆地瞪了眼看他,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陈皮皮就去地上收拾,寻了拖把去抹。
蔷薇愣了许久,才用掩饰不住异样的语气在他身后问了句:“你……你和你妈妈操……做……做过那事了?”
陈皮皮继续拖地,头也不回答应:“嗯。”
蔷薇又停了半晌,问:“她肯?”
陈皮皮就把中间的原委讲给她听,其间又有胡玫和齐齐,着实费了口舌才讲了个大概。
蔷薇听得目瞪口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阴晴不定,到他讲完,还是哑口无言,回味良久,才低声对他说:“你这话,以后再不要对任何人说!要是被人知道了传出去,你这一辈子就都毁了。”
陈皮皮问:“为什么?”
蔷薇叹了一声说:“你这是乱伦!如果败露了,你和你妈妈、胡阿姨、齐齐就都声名狼藉了!要被人在后面指点谩骂,永远抬不起头做人了。”
皮皮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乱伦就要被人骂?我又没去害人。”
蔷薇说:“你想想,妈妈把你生下来,你现在又和她……乱七八糟……这是不对的,是乱了规矩。”
陈皮皮又问:“谁定的规矩?”
蔷薇被他问得怔了怔,想了下才说:“自然是老祖宗订的,你问我具体是哪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总不会是错的,因为人人都遵守这些,其中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陈皮皮还是追问:“什么道理?有道理就该讲给人知道才对,如果不肯讲,那这道理就一定不怎么靠谱儿。”
蔷薇说:“我又不是专家教授,怎么知道这么多?不过从常情推论,多半是为了秩序需要罢!你看,妈妈生下了儿子,如果允许儿子跟妈妈好,那爸爸该放在什么位置?再假设妈妈和儿子生了孩子,这孩子既是妈妈的女儿,又是儿子的妹妹,那不是全乱了!”
把拖把放回门口,站在蔷薇身后看她重新添水烧汤,心里却回味她的话,觉得果然有道理,想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问蔷薇:“要是没了爸爸,他们又不生孩子,是不是就没问题了?”
蔷薇回过头看他,见他的脸色凝重,问得十分认真,叹了口气,说:“哪里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男人和女人相爱,必然想要一生一世的,母子之间年纪相差悬殊,就算时下不太显露,过些年,妈妈自然年老色衰,儿子毕竟没了欲望!还怎么过日子?”
陈皮皮默然无语,蔷薇说的这些话,虽然有些似是而非,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他以前是从没想过的。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在心里反驳:如果妈妈将来不漂亮了,我还是爱她敬她,不教她有一点孤独难过。
他们两人一个是乡野女子,一个是懵懂少年,对道德人伦所知有限,只能凭各自浅薄阅历对这件事推测揣摩。
岂不知他们谈论的话题,实在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无解难题了,母子相乱,亘古有之,即便是到了思想开放的现代,也还众说纷纭争论不断,更没个盖棺的定论。
正沉默着,忽然门外有人叫:“小影,快出来,看我给你寻到什么了。”
两人出来看,见一个年轻后生正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只老鳖,神情很是兴奋。
这人生得浓眉棱口,相貌敦实,质朴中透着几分爽朗。
蔷薇迎上去接他,提过来那鳖研究,末了嗔怪一句:“在哪里买来的?花了不少钱吧!”
男人嘿嘿笑着:“路上碰到的,给你补补身子。”
蔷薇给他俩介绍了:“我老公。”
又指着皮皮对男人说:“这个是我在外面认的干弟弟,挂念着我,几千里地跑来看我呢!”
男人过来拍了拍他头,说:“好。”
吃过晚饭,蔷薇独自出去了一趟。
回来安排皮皮去耳房睡,给他铺了床被,又陪他坐着说了会儿话,叮嘱他早点休息,才回房去了。
陈皮皮一路劳顿,躺下就着,一觉睡醒,看窗外面还黑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爬起来到院里上了趟厕所,却看见那边房里还亮着灯,就蹑手蹑脚过去,趴在窗口偷看。
窗户却关得严实,什么也看不到,只听里面侬声低语。
他又转过到门边,扒着门的缝隙去看。
屋里床上两人都光着身体,赤裸裸抱在一起。
蔷薇身体白嫩光亮,男人的身子却黝黑粗壮,两人约莫是已经做过了,正抱在一起说话。
男人把女人抱在怀里面,手还揉着那双美乳,不时用嘴在蔷薇脖颈上亲吻。
蔷薇被吻得痒,扭动身体缩脖躲避,身上的细肉在灯光下闪烁流转,诱人之极。
陈皮皮对她的身体,自然熟悉不过,此时看她被别的男人抱着,心里有些发酸,却又说不出的一种刺激,下面就硬起来。
只听男人轻声对蔷薇说:“你猜今日我看见谁了?”
蔷薇把手臂揽住了他腰跨,手掌抚摸着他屁股:“我怎么能知道?一天都在家里忙活,又没把眼睛安在你脑门上……”
男人说:“我碰到黎小妹了。不过不是在路上,我看到她跟工头在村东刚建的新房子里干事,青天白日的,干得欢实,边干边叫爹呢。”
蔷薇讶异了说:“她不是才定了亲么?平日里也还端正,怎么就出这事?”
“也是。”
男人说:“谁也想不到的,这女子骚哩,裤衩腿到脚脖,撅着个雪白屁股给那大肚皮男人搞,干的啪啪直响,水多哩。我扒在门口看他俩,日得天昏地暗,都不防有人看。”
蔷薇忽然推开他手臂,在枕上支起身子,板了面孔问:“你怎么会在哪儿?她和你是同学,以前也有瓜葛的吗?”
男人脸顿时诚惶诚恐起来:“可不敢胡说,我本分得很,遇见你之前都没摸过哪一个女子。”
蔷薇才笑,说:“以前没有,如今看了她风骚,是不是想了?”
男人就又抱住了她,说:“她屁股是白,却没你身子好呢,你全身的肉又白又细,比她强。”
蔷薇哼了一声,把身体往他怀里偎了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都心野,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可听好了,我几千里嫁到这没亲没故的地方来,你要好好待我才行,要是敢对不住我,我就杀了你……”
一只手伸去他胯间摸了,口里“咦”了一声,轻声骂:“还狡辩没想她,刚才说到她,这就硬了!”
男人翻身把她按到下面,嘀咕了一句:“是想要你的……”
分开她两腿,一条东西晃动着隐没在腿间,哼哧哼哧弄起来。
陈皮皮看得心跳,下面越是硬。
他知道蔷薇是有本事的,花样繁多,如今和男人在床上却安稳,老老实实在下面躺着,始终一个姿势。
也不叫,只爽快到了的时候轻哼几下,全没往日模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日毕,下床倒水洗了。
陈皮皮赶紧转身退出,下面还支楞着,走到围墙边,回头望着窗户上绰绰约约的人影呆呆出神。
想:以前她和我亲,如今有丈夫了就是丈夫最亲,现在我已经是外人了。
正想着,忽然蔷薇端了脸盆出来倒水。
冷不丁看见他,吓了一跳,险些把脸盆扔了。
待看清了,才用手抚了自己胸口,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嗔怪的神情里带了些无可奈何。
此时正值中夜,月光如水。
蔷薇披了件男人衬衣,下面两条腿光着,赤条条长腿在月光中白得耀眼。
胸口也只歪歪斜斜扣了一个扣子,双乳在衣服下颤悠悠晃动,领口处一抹雪白,脸上还晕红着,看上去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陈皮皮心跳如鼓,勇气上来,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蔷薇扭着身子挣扎,冰凉滑嫩的肌肤摩擦在他身上,蛇一样魅惑。
皮皮的鸡巴就跳起来,不断抬头。
想扯她里面的内裤,就在院子里和她操屄。
这会儿的他精液上脑,完全忘了那边房里还醒着人家丈夫,只顾和蔷薇纠缠,只要能把鸡巴插进去,哪里还管得了天下大乱……
蔷薇还抵挡着,只是一只手里还拿着脸盆,不免吃亏,几下推扯,裤衩已经给褪过屁股,衬衫也给撩起,两瓣雪白丰满的屁股露出来,细腰丰臀的葫芦形状在微凉的夜风里起了一层粟粒。
她急得直扯陈皮皮耳朵,压低了声音叫:“我的小祖宗!你要做死么?”
皮皮的那根鸡巴已经出鞘,雄赳赳气昂昂迎风而立,大有佛挡操佛神挡操神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