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人,这让我忽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从脚底自然上升到胸口的位置,除了感觉脑袋是热的,全身上下生出的都是冰凉。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扇门,我轻轻将它关闭,心中却没有了悲喜的感觉。
然后我转身走向了电梯。
电梯里面有人,是楼上的一家住户,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她的手里拎着一包菜,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样子,看到我的时候瑟缩地躲到女人的后面去了。
因为常不回家的原因,对于邻居和住户我基本都不熟悉,但我努力尝试做一个微笑的样子出来。
女人看了我一眼,微笑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对我向她儿子示好表现出的善意。
我的心里微微叹息,叹息我们只对陌生人报以微笑,且常常心存善意,却无时无刻揣测身边熟悉的人。
就连犯罪这种事,受害者也大半是互相熟悉的人居多,而陌生人之间通常都是意外或者巨大的诱惑才会招致灾祸!
“你是去哪儿?”女人问道,我这才注意到她是顶楼的住户。
“我是要下楼的。”我歉意地说道,恐怕她当我是图谋不轨的人了吧。
可惜我这时候却下不去了,电梯门口站着几个人,很明显是冲着这对母子来的。
他们的打扮是清一色的西装革履的样子,领头的人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大概是一本《读者》,但因为卷了起来没有看清。
“哎呦!嫂子,回来啦?这是我大侄子吧,长得真漂亮啊!”
这人的样貌周正,行为举止虽略显轻浮却不猥琐,但在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却有很大的问题。
“你们又来干什么?老周现在还在医院,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你们就不怕哪天遭了报应,出门让车给撞死?!”
显然这群人不是初来乍到了,不过眼前的女人看来也不简单,面对这样一群人还能开骂的不是有底气就是有胆色。
不过那人却并不恼,和颜悦色地走上前来,一摆手:“嫂子,周哥在公司里这么多年了您也是知道的,老板也没别的意思,回公司再干半年,这也不是害他吧?”
“你们什么意思?”
“嗨!这能有什么意思?周哥的资历我们都清楚,他也是公司的元老了,老板就是要表示表示诚意,挽留一下,给个面子还不行?”
还甭说,男子的表演水平不是盖的,这种无可奈何的神情我反正是做不出来。
其实我是想下楼的,可现在这阵仗却是堵上了电梯门,我在里面走不了。
“要是有诚意,那你们这么多人来又是什么意思?甭管是吓唬我还是吓唬我儿子,你们最好想清楚后果!”
也不知道是因为想到儿子,还是自身受到了威胁,这女人的怒意开始升腾起来,我甚至感到一种温度升高的错觉。
“误会!都是误会。”那男人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让出路来。
女人终于走了出去,我轻呼一口气,准备下楼。
“哥们,等会儿!”一本卷成卷的杂志伸过来,电梯的门没有关上。我看了他一眼,压根没想搭理。
“你跟我嫂子后边想干什么?”这人问我的时候就没那么友善了。
我依旧没搭理他,只是看了女人一眼。
“人家是楼下住户,本来就是往下面去的。”有点常识的自然知道电梯是怎么运作的,所以这本不构成问题。
“那正好我们也下楼,咱们一起吧!”后面几个走进来,将我围在中间。
我的身体一扭,没费什么力气从他们中间穿了出去,站到了电梯外:“你们这么多人,那就你们先下去吧,我不急。”
领头的那个直视着我,我也报之以直视。
此时女人才到自家门口,开了门却没进去,在后面看着我们。
最终他们并没有出来,这群人不同于一般的市井无赖,一看就是背后有着某个商业组织的团伙,协调性和秩序性已经进入了公司化的模式。
换成可以理解的名词,可以说他们是正经的“现代化黑社会组织”,进入了专业团队的级别了。
“给您添麻烦了,进来坐一会吧!”身后的女人说道,我想了一下,最终被涉及犯罪的兴趣战胜了理智,忽然很想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
“市公安局大案队副队长,苗远。很高兴认识您,不过我确实是住您楼下的邻居。”一进门,我还是决定先亮明身份,以免日后引起什么尴尬。
她果真惊讶了一下,不过控制的很好。
“这我还真么想到,不过可能是误会了,他们就是一趟趟的比较烦人,倒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
这话说的就比较奇怪了,我刚才在楼道里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那刚才您说家属在医院……”
“嗨,阑尾炎做了个手术!我那是吓唬他们呢,谁想你还当真了。老周就是不想在公司干了,这几年我们攒了点钱,准备自己开个店面。可他那个公司的老总说设么也不愿意,谈了好几次就是不让走。”
女人抱怨着,看她的穿着打扮,的确是物质条件不错的样子,年纪看上去也并不大,估计大概与我是同龄人。
“周哥在公司位置很重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涉及什么商业机密的问题,想走的话是比较麻烦的。
“重要什么啊,要真重要我还能让他走?就是个破工地的工头,挂的头衔倒是什么建筑师,可他哪懂那个?人家也没让他管建筑,就是去给公司守工地!”
女人不屑地谈论着,看来这工作内容她不太满意。
“哪个公司啊?咱们本市的几个我倒是听说过,口碑也都还不错吧?能干就干呗,我刚听说也就是让再干半年么,半年以后再走不也行是不是?”
我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想了想这么说道,起码这个思路没毛病。
“挣钱少、干活累、时间长、危险大……你说这个工作我放心么?”她掰着手指头给我数着手指头说道,让我也有些哑口无言。
“他不用上去干活吧,有什么危险的?”我奇怪道。
“工人有危险我就害怕!再说了,当地的老百姓老有找麻烦的,都打了好几回了。”她说的心有余悸的样子,倒让我想起这是哪家公司来了。
“说了半天,周哥是在‘尚和苑’那个工程啊!确实那块有点乱,城乡结合地带,经常有群众性事件,我还去处理过两次。这么说来,周哥就是‘周正军’吧?”
感情说了半天还是认识的。
“你认识我们那个口子啊?”她笑了起来。
“和周哥不熟,不过他也知道我,毕竟处理案子时候见过。”
我心里想着,这个周孝正是个不好突破的目标,当时调查工地一无所获就是因为这个人的缘故。
难不成他这次所谓的打算“私立门户”的行为,实际上是要给自己撇清什么关系不成?
就在我感到没什么收获的时候,忽然不知道哪里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声,这呼声中因为夹杂着音乐的关系,期初并不清晰可辨。
此时似乎是音乐停了,于是我们同时听到一声女人的高呼,那是极度亢奋的呼叫。
我们已经起身,此时却同时定住了一下。
她尴尬地说了一句:“这楼下的也不知道住的什么人,好像最近才搬过来,老在这个点儿折腾。”
“每天折腾?”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一个礼拜最少有一回,都是这个时间。平时也没见过有人,像是……”她忽然发现有点失言,不过我在她前面走,让她多少感觉好些。
临走的时候,我们互相留了下电话,本来我是要的周正军的,不过拿到的却是她的:苏媛媛。
我叹了口气,想想本来就是误打误撞,也就不要计较更多了。
走到电梯门的时候,忽然发现楼道的灯亮着,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的样子,行到自己本来是打算下楼的,于是干脆从这里走回去好了,总共也就两层楼的距离而已。
这段时间我自觉恢复得不错的身体,在下楼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
平时走路都是平的,需要上楼之类的地方基本就是电梯,最多有几个台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但是楼梯就有些长了,向下走的时候牵动了几块不常用的肌肉,大大耽误了我的时间。
下了才一层,肌肉的酸痛感就让我不得不休息下来,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其实平时也没有这么糟糕,但今天我实在已经活动的多了些,早该休息了。
电梯的灯光因为久久没有声音早就灭了,我站在黑暗中,看到一个女人从侧面进入我的视线,走进了电梯门中。
她的穿着过于时尚了些,让我根本认不出来这是不是我熟悉的谁。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的身材的确够好,而且在她进入电梯门的时候,我分明借着角度看到一道蔓延的水渍在她的美腿上留下干涸的痕迹。
不同想也知道这水渍是从哪里来的,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清洗掉。
实际上由于人的结构的关系,从正面是看不到这一面的,女人的身体结构注定了这道水流只会从臀后向下流淌而去,不论她是从哪个泉眼流出都是一样的。
奇怪的是这女人穿的并不是常见的高跟鞋,而是一双都市白领常见的低跟,只是款式稍微高了一两个档次的样子。
就像她的那款肉色丝袜一样,看似低调,只在有心人的眼里是一种张扬。
我坚持着走下了楼梯,身体开始渐渐适应了这个动作以后就舒服多了,看来距离恢复正常已经很近了。
再次回到家门,我直接开门进去,带着身上些微的疲劳感觉。
浴室的门关闭着,哗哗的流水声让我知道她回来了,这个家目前不再有其他的人。
她的卧室敞开着房门,那张不久前让她享尽鱼水之欢的床上如今散落着她的衣物。
我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这不是她平时的样子,尽管那些衣服组合起来的确是她的穿着风格。
我没有走过去的心思,即便结婚这么多年,在她的房里我也不过是一名过客,这种距离从那个视频之后令我更多了一层心理上的不适感。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她的东西,发现那款她常用的包包换了一个新的,尽管品牌依旧,但大小和样式都稍稍有了新的变化。
衬衫已经皱了,短裙解下来挂在栏杆上,应该是随意一扔造成的;外套盖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下面的地板上扔着肉色的丝袜,袜头的部分颜色较深,一看就是被浸湿了造成现在的样子。
没什么心情再看下去了,况且我也不可能总盯着一堆衣服瞧。
转过身我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就想着这样再不起来,今天的确是累了些。
身上由于之前爬楼生气的温度还没有完全褪去,多少出了些汗,就这么在衣服里烘着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把上衣解开之后感觉舒服了一点,像是盛夏的燥热转成初秋的温凉,一股微风从体表拂过之后,汗水不久之后便被蒸发干净了。
她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身上裹着浴巾,只是头发已经烘干,就那么披散着垂落下来将她的脸衬托成极小。
“吃过了么?”她问道,然后向我这边走来。
“不饿。”
走到我的床前时候,只见她将手按在浴巾上一扯,便把它扯落在地,然后双脚在上面反复踩了几下,就这样把脚擦干了。
这赤裸的躯体依旧充满肉欲的诱惑,也许是向来滋润的不错,凡是丰腴处都充满了成熟的果子才有的汁水感。
只把手稍稍放在上面,就能感触到探入深水般的胶着,仿佛这一处是个水面,整个张力全都传到了手掌上面的样子。
她的身体排斥了我,但却又不让我离开,吸附着我。
在她的唇来吻我的时候,我没有给予回应,这让她有些惊慌。
只是这点惊慌像流星般转眼而逝,令我的心头一颤,但她并没有追问只是顺其自然地向下吻去。
“刚出了点汗,还没洗呢。”我轻轻说道,意图阻止。
“我不管。”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目光像是有点委屈的样子,但我分明看到一丝尚未减退的潮涌。
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性爱,时间并不久,两颊的余韵虽然消褪了,但身体依旧有着交合后的松软。
眼底的欲望不但没有掩饰,反而更加索求着。
她的手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下探索,抚摸着我的肌肤,在我的体表掀起她的欲望。
没有什么话想说,我此时只好报以苦笑,而且遮遮掩掩。
她像是得到鼓励一般把头埋进我的颈侧,舌头像蛇一样在那处肌肤挑逗起来。
一只手已经在衣服下探到了胸膛上,漫无目的地就那么游来游去。
我直到此时已经不能脱离她的掌控了,下面那根被她像罪证一般紧紧握在手里。
这次的节奏比我想的块了些,快到我还没来得及感受细节,她的口中还在含弄我的耳朵时候,下面便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吞吃我的阴茎了。
一场大滂沱!
如果有什么能够形容的话,我想这是最恰当的比喻,我感觉自己掉进了无底深渊一般向下滑落着。
直到我的身体被拦阻在洞口之外。
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被水包围的感觉,四外仿佛都是虚空,却又像被什么支撑着,但又没有落脚之处。
她的身体不停扭动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力量挤压着我,却并不坚硬地碰撞,只是温柔地推拿一般。
她就这样在我的上面迷失了意识般不断摇动着,直到后背的汗水顺着后脊沟流淌下来落在我的手上,令我的两手也潮湿起来。
然后她的节奏渐缓,呼吸也从癫狂慢慢平稳,我却分明感到在她身体的内部,翻江倒海般滚落出大量的潮水,从我与她的结合处喷涌而出。
她颤栗的双腿急速抽动着,紧紧夹住我的躯体,就像她在上面死死抱着我的她的身子一样僵硬而兴奋。
周围的温度燃烧起来,倾泻而出的仿佛不是她的汁水而是火油,将我与她烧成灰烬,飞扬到半空,然后重重跌落下来。
“温雯……”话还没有出口,被她用食指顶住了我的唇。
“我要你……”她呢喃着,并不理会我的变化。
火热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如同爆炸再剧烈,也永远只是一瞬间一样。
她疲惫地倒在我的身上,只有口中呼出的热量让我知道她的存在。
“温雯……”我第二次开口。
“嗯?”他慵懒地回应着。
“今天……第几次了?”我尽量说得简单些。
“什么第几次?”她似乎有些迟钝。
“做爱……”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