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半个时辰,昔日辉煌的武林盟主之家,此时桌翻凳倒,狼藉一片。
寄住雷家的十数位武林人士在一旁议论纷纷,这武林大会还怎么进行下去,武林盟主被刺,家人还被府衙带走,正在一团遭的时候,一把清亮嗓音响起:“各位,各位,请容在下说几句话。”
大家定睛望去,正是含玉公子水玉涵。
“雷盟主已过身,不论是何原因,当今之急,是赶快选出新的武林盟主,维持武林秩序和正义。鄙人建议明日的武林大会照常进行,现今的状况无太多时间做无谓的打斗,最好将比斗缩在一日内结束。”
有人提出异议:“一日内怎么结束得了,数十个帮派,少说也有百余人。”
水玉涵慢条斯理道:“往年每个派别都派出数人,今年特殊情况,每派只得推荐一人,并且在三百招内须得打倒对方、至少得碰触到对方,这样便算赢。若双方不分轩轾,则双方都算输。”
虽有不够周到之处,但迫于形势,众人只得同意。
次日,与会众武林人士也同意了这新的淘汰方法。
各派只推荐一人出来,再经过一轮抽签决定了对打组别。
往年都是一组接着一组比斗,今年改成五组同时比斗,节省时间。
苏瞳抱胸在一旁冷眼观看,心中暗自嘲笑,这些个派别答应得这么快,还不是想趁乱,尽快当选成武林盟主,但有这么容易么。
她对武林盟主没什么兴趣,对雷家的报复已经完毕,至于他自作孽私自铸造钱币声誉扫地是他自作自受。
苏瞳转身走开,比起无聊的打斗,去逗逗小蚊子还有趣些。
潜入梁纾文临时住所,嗯窗户未关呢,苏瞳利落穿窗而入,蹦上梁纾文伏案的背脊。轻咬他耳朵,戏问道:“故意没关窗,是在等我吗?”
梁纾文早习惯了她神出鬼没的行踪,倒没有吓到,只是矢口否认:“没有,只是想透透气罢了。”
苏瞳重重咬了口不老实人的耳朵,梁纾文痛呼一声。
“好啊,既然如此,那本姑娘走人是也。”苏瞳作势要走。一个不留神被双胳膊抱住了腰,随即被拉入梁纾文的怀里。
“你咬得我好痛……”梁纾文含糊说道,也回敬起苏瞳,咬起她白皙的脖子来。
“呵呵,好痒啊,别……别闹了……呵呵。”苏瞳忍不住娇笑。
两人嬉闹一番后,静静相拥。
“照你这么说,武林盟主很快选出,那我就要回京复职了。”梁纾文下巴搭在香肩之上。
“是啊,我看也闹不出什么乱子了。昨日出动了那么多官兵,江湖中人对官府还是有所忌讳的。”苏瞳微闭着眼,她有些困了。
“瞳儿,你还要待在这么?”
“不用,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苏瞳含糊道。
“真的?!”梁纾文欣喜异常,将苏瞳转过来面对他,“那跟我回京好不好?”
苏瞳睁开眼,正要张嘴说话,梁纾文怕她拒绝,又急急说道:“我给你安排住处,若你不喜欢,随时可以走人,好不好?”
苏瞳有几分感动,他竟知道她害怕被约束呢,故意嗔怪道:“我还没去就想着让我走了呢,那可不行,不能便宜了你,我要一个院子不用多大,但要有五株桂树。还要个不多事啰嗦的管家,做饭打扫……”
梁纾文喜出望外,直道:“好、好。”不待她说完,亲上那调皮的红唇,品尝甜蜜滋味。
……两人在床上纯洁地纠缠一番……
“要回去了吗?”梁纾文抱着苏瞳光滑的细腰,恋恋不舍地细啄着眼前的滑嫩香肩。
“嗯,有些事要交代清楚。否则怎么做你金屋的娇颜。”苏瞳嘻笑。
“唔,等你。”手从腰间往上挪,往上……
“啪——”毫不留情地拍下禄山之爪。苏瞳侧头一瞪:“还闹,我的腰都痛了,那么用力。”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嘛。”梁纾文委屈地道。
“很快,无意外的话,交代几句即可。”苏瞳坐起,将地面乱丢的衣衫拾起,穿上。
“嗯,那我等着。”梁纾文帮忙束上腰带,随便偷香,亲了几下。
苏瞳刚踏出府衙后院,正转入一条小巷,墙头突然跃下一条人影。
苏瞳定睛一看,居然是那雷严苗。
他双目赤红、青筋爆起,神色可怖,一双怒目直射苏瞳。
苏瞳暗叫一声不好,他这情形是知道了什么吗,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装傻道:“你是何人?”
雷严苗厉声大笑:“哈哈,玲儿?或者该叫你苏瞳?你骗得我好惨啊,骗得我爹爹身亡,骗得我雷家身败名裂,骗得我老母亲如今在牢狱中。”
看来他都知道了,她也无需隐瞒,苏瞳抱胸冷然道:“你爹不是我杀的。你雷家身败名裂是因为你爹贪财,竟做出私铸钱币这大逆不道的事情,迟早被杀头,你娘也是被你爹连累,和我无关。而你贪图美色,与人何尤?”
“你、你这贱人,若不是易容……我、我也不会……”雷严苗急红了眼,挥着剑直冲而来。
苏瞳打了个机灵,她现在没有易容,雷严苗如何知道她便是玲儿,如何知道她会在这里、潜伏等候?
未待她细想,剑风已至面前,旋出袖中匕首,挡住,随即跃开,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易容的?!”
雷严苗又是几声扭曲的厉笑:“自然有人告诉我。”说着举剑如骤雨般劈下。
兵刃是一分短,一分险,苏瞳仅八寸的匕首,自然比不上虎虎生风的三尺有余的利剑。
闷头招架了片刻,苏瞳郁闷得正想集气反攻将雷严苗击毙之时,只见雷严苗忽然全身僵硬,举剑不动,口吐鲜血,笔直倒地。
水玉涵将雷严苗背上的剑拔出,如常打招呼:“瞳瞳,你可有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