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瞳儿,还在生气?”梁纾文拨开乱发,一双眸子紧闭就是不看他。
“别气了,我也不知道皇上会来啊。”梁纾文绞尽脑汁,要如何让女子消气:“嗯……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上次女子就是闹着要他讲故事。
“讲个鬼啊,讲故事!我都被皇帝盯上了,一个不小心就成真正鬼故事了。”苏瞳气不过地翻转身,死命一指禅戳眼前不算厚实的胸膛。
“哦、哦,不会不会,皇上仁厚慈爱,怎会……别瞎说不吉利的话。”
男子呼呼喊痛的同时,把女子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最后才缩回左手回到温暖被窝,抓住乱点乱跳的小手,放在胸口。
“怎么不会?!若他不知道我的身世背景,以为是个有点怪异的小蝼蚁就罢了,若他知道……哼哼,你以为皇帝是好相与的吗?”
苏瞳被抱得密密实实,动弹不得,只好用眼睛放箭瞪他再瞪。
她只是怕冷,所以才没用内力挣脱开的。
“呵呵,你有什么背景,不就江湖中人嘛,武功厉害了点,能飞檐走壁。皇上还是太子时候,据说也曾混迹江湖,因此对太子公主等人,比起先皇来,开明多了。”
梁纾文亲亲女子额头,夜间还是有点凉,他喜欢凉凉的夜晚,这样顽劣小妖精才会老实偎在他怀里,乖得好可爱,忍不住亲了又亲。
苏瞳翻个白眼,暗忖道,你个小笨蛋,你若知道我手中财产多少就不会这么说了。
水玉涵都能猜出点苗头来,以防万一,还是分散打游击战好了,免得被皇上抓到,死到临头还在给人家数钱。
嗯嗯,明日得速速安排此事。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眼珠乱转,不知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在想,如果不是碰到了你,就没这么多麻烦事。”苏瞳打个呵欠。
梁纾文手一紧,仿佛怕被人抢了一般,嵌入怀里,脸贴着脸,喃喃道:“不许后悔,不许逃走。”
良久,苏瞳才闷闷道:“以后不许给我出风头了,给我中庸点,听见没有?”
这算是隐晦答复说不逃走吗?梁纾文喜上眉梢,乐滋滋嘴合不拢,点头:“嗯!知道了。”
女子的鼻息在颈窝一呼一吸,让心头儿痒痒。女子好似躺得不太舒服,调了个姿势,调姿势时,大腿不小心蹭了好几蹭在不该蹭到的地方。
“瞳儿……”男子满含暗示意味的叫道,含住女子耳珠。
“嗯?”
女子眼睛半闭不闭的懒洋洋哼道,“手好冷。”
一只不老实的微凉小手穿过衣襟下摆伸进去,贴着热肌肤。
手从肚脐上三寸,移到肚脐下三寸,热完了手心,翻过来热手背。
手由微凉变成了微热,而手底下的滑腻肌肤由微热变成了炽热。
“瞳儿!”暗哑低沉的声音,箭已在弦。
“干吗?睡觉啦!别吵!”女子不耐烦的应道,手依然放在危险位置,头蹭了蹭,会周公去了。完全不顾大腿上一个硬硬的热热的东西。
梁纾文全身上下冒火星,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故意的!!
她就是在生气。
久久长叹一声:“唉~自作孽不可活。”
郁闷抱着温香软玉,一动也不敢动,良久才入睡。
不知是苏瞳事后措施做得及时,还是皇帝大人忙于国事,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微服私访过苏宅,倒是那小太子打着奉了圣旨的旗号,经常来苏瞳家蹭吃蹭喝,到后来,太傅大人给太子殿下上课也移到苏家宅子的小书房了。
“我说,”苏瞳咬着毛笔头,头痛得看着书房里另外两个男人,“皇上家是不是穷疯了,连个书房都没有,要跑来我这小地方憋屈?”
正在传业授道解惑的太傅大人不甚有气势地道:“瞳儿,别瞎说。”
小太子则鼻孔朝天:“哼,别人求本王去还求不来呢。”
“那谁求你去,你去哪,少来我这,没个清宁!”苏瞳赶苍蝇似的挥动手。想对对账本都要偷偷摸摸的,烦人。
“你!”小孩瞪眼结舌,“哼,你不让我来,我偏来。”
“租借书房一半,一次二十两!”
“你、你真是……”小孩气得跺脚:“怎么这么死要钱,真是、真是有辱……有辱斯文,对!有辱斯文来着。”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日早朝在帘后偷听到话来。
苏瞳掏掏耳朵:“爱钱怎么了,没钱怎么过日子,吃什么?你没钱就别来了,也别想以后我带你去逛庙会了。”
小孩一愣,被抓住七寸了,天神较量了一番,咬咬牙:“好,二十就二十,不许不带我去庙会。”
“哈哈,好说好说。”
苏瞳如同吃了兴奋剂两眼放光,一次二十两,一年下来可不少哦。
“但是,老规矩,绝对不能让你爹和你爹的手下知道。”
“知道了,每次都要说一遍。”
双方达成协议,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梁纾文放下手中的卷书,看了看右手边正努力抄字帖的小孩,再看了看左手边埋在一堆碎布针线里的女子,好是温馨安逸,令人产生一家三口的错觉呢。
微微一笑,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身上,分外暖和,闭眼养神,一直这样下去,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