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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慈母返家发雷霆

风流名将八凤娇 李凉 11578 2024-02-29 23:12

  费慕鹏先回去向阮淑华报平安之后,带着蛇道人步向对面的那家酒楼,立即受到隆重的欢迎。

  掌柜的亲自出马将他们迎入厢房之后,含笑道:“费少侠,今日欣逢您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朱掌柜的,你太客气了。”

  “哈哈,非也。能够蒙您莅临,比皇帝光临,还要令我欣喜哩。”

  “小心砍头喔。”

  “哈哈,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二位吃点什么,小店尽量招待。”

  “不好意思啦。”

  “哈哈,别客气,请。”

  蛇道人立即含笑道:“贫道点一坛酒及半只生猪,记住,是生猪。”

  “是,没问题,费少侠您呢。”

  “贵店的招牌菜,炒杂碎,落汤鸡及清蒸仓鱼。”

  “谢谢,谢谢你的抬爱。请先用小菜,酒菜马上来。”

  说完,立即含笑离去。

  “道长,你干嘛要半只生猪啊。”

  “呵呵,您忘了贫道的那些宝贝呀,它们已经好久没有进补啦。难得有此良机,怎能错过呢。”

  “原来如此,该进补,该进补。”

  “呵呵,小兄弟,贫道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哩。”

  “是不是要问你的宝贝为何会怕我。”

  “呵呵,不错,你太聪明了。”

  费慕鹏立即将自己曾被沉葳葳那只小白蛇咬过之事说了一遍,蛇道人听得双眼神光熠熠连连点头不已。

  当他说完之后,蛇道人呵呵笑道:“谢谢,谢谢你替贫道除去这个克星,贫道不必再怕她了。”

  “道长,你干嘛要怕她呢。”

  “她的武功并不可怕,那条小白蛇可不好惹哩。别看贫道有这么多的毒蛇,它们见了它,就一动不动了哩。”

  “难道我的体中尚有那条蛇之毒素吗。”

  “呵呵,别紧张。你一定曾有奇遇,服过避毒之物,贫道的这些宝贝见了你,才会吓成那样子啦。”

  “原来如此。”

  蛇道人正欲追问他的奇遇,小二已经送来酒菜及半只尚在滴血的生猪,布袋中立即蠕动不已。

  所幸布袋是放在桌下的,否则非吓死那四名小二不可。

  他们退去之后,蛇道人将生猪肉撕成数块塞人袋中道:“好啦,咱们好好地享受美酒佳肴吧。”

  说享受就享受,两人立即专心吃菜。

  当三杯酒下肚之后,蛇道人含笑道:“小兄弟,能否让贫道多了解你一些呢,你不会怪贫道好奇吧。”

  “怎么会呢,我上有高堂一名,自幼随她练武至今,至于其他的情形,街坊传闻甚多,不需赘述矣。”

  “喔,令堂不知是哪位高手。”

  “没有,她只是一名平凡的女性,既不属帮,又不隶派。”

  “喔,贫道真是大孤陋寡闻了,可否赐告令堂之名讳。”

  “费珠。”

  蛇道人暗暗念着费珠立即思忖起来,好半晌之后,他摇头苦笑道:“世上的奇人隐士实在太多了。”

  “道长,说些江湖故事来听听吧。”

  蛇道人早就有心要引这‘潜龙’现身江湖,闻言之后,立即先将江湖典故及趣事一一叙述出来。

  费慕鹏听得频频叫好,那坛酒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喝光了。

  费慕鹏正欲再叫酒,蛇道人已经见好就收地道:“够了,贫道不能再喝了,小兄弟,咱们后会有期啦。”

  “大师,多盘桓几天嘛,寒舍有客房哩。”

  “呵呵,下回吧,谢啦。”

  说完,背起布袋哼着歌儿径自离去。

  费慕鹏向掌柜的道谢,一见天色已近黄昏,馅饼店的客人较少,立即入内与那些小二及师父们打招呼。

  打过招呼之后,他径自回家。

  当他沐浴出来之后,一见天色已暗,厅中却火烛闪烁,他不由怔道:“会是谁在厅中呢。”

  他暗聚功力推开厅门,立即看见南宫菁菁含笑起身相迎,他忙拱手道:“原来是二位呀,请坐。”

  三人人座之后,南宫义立即沉声道:“费少侠,请恕老夫心急直言,小孙南宫煌是不是曾经来找过你。”

  “不错,请稍候。”

  说完,他进入书房取来那张字据。

  南宫义阅完之后,恨恨地道:“该死,死有余辜。”

  费慕鹏淡然道:“前辈,请别动怒,万年寒剑并没失去。”

  “啊,真的吗。”

  “不错,是地狱双娇送回来的。”

  “少侠,你与地狱双娇的关系是……”

  “朋友。”

  “公子,恕老夫交浅言深,老夫怀疑她们与血手党有关,你知道血手党吧。”

  “知道,下午才听皇甫靖说过。”

  “啊,你怎么见过他呢。”

  “在下曾以小石轻伤皇甫明珠身边的两只小猿,她与在下较技落败之后,今午和她的双亲及大哥来兴师问罪了。”

  他接着将在清啸亭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南宫义及南宫菁菁听得神色凝重不已。

  好半晌之后,只听南宫义沉声道:“皇甫世家势力浩大,皇甫靖又甚为护短,你此番折辱他,恐怕后患无穷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

  “反正我只有孤家寡人一个,万一抵挡不了,至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们岂能奈何我呢。”

  “万一他们向你的亲友下手,譬如倪家的人呢。”

  “这,他们无冤无仇,应该不至于如此卑鄙吧。”

  “很难说,老夫太了解皇甫靖了,他太偏激,太好胜了。”

  “他们若敢动倪家的人,我一定和他们没完没了。”

  “别冲动,猛虎难敌猴群呀。何况,他们一定会利用别人对你们下手,免得引起正派人士之攻击。”

  “这下子可就伤脑筋啦。”

  倏听南宫菁菁道:“爷爷,蛇道人说不定会暗中相助哩。”

  “对啊,我真是急糊涂了,他若肯相助,倒可省去不少的麻烦哩。”

  “蛇道人只是一人,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呵呵,他一定没有向你提过他的身份,对不对。”

  “不错。”

  “当今武当派掌门清宏道长是他的师侄,而清宏道长又是当今武林盟主,你说,他的影响有多大呢。”

  “哈哈,挺罩的嘛。”

  “少侠,你对老夫恩重如山,老夫及南宫世家所有之人理该效力,可是小犬他夫妇及老夫的两名孙子和近百名高手为了抢夺万年寒石,已经先后殉难,目前,可供调遣的好手不足二十人,想起来老夫深感遗憾不已。”

  “前辈,您别如此说,我会吩咐他们小心的。”

  “少侠,菁儿已得老夫的一身所学,你若不嫌弃,老夫就将她留在此地,既可照顾你的起居,遇事之时,多少可尽些心力。”

  “谢啦,在下不希望你们与皇甫靖他们起冲突。”

  “少侠,你瞧不起老夫吗。”

  “不,不是啦,我……”

  “少侠,你让老夫表达一些谢意,好吗。”

  “我……”

  “少侠,菁儿会易容为长工或者小二,你就留下她吧。”

  “我……”

  南宫菁菁倏地起身欲盈盈下跪,费慕鹏拂出一股柔劲托住她,说道:“姑娘,别如此。”

  南宫菁菁双眼一湿,硬要下跪,费慕鹏无奈的说道:“那就好吧。”

  “少侠,谢谢你。”

  费慕鹏苦笑道:“夜已深了,前辈、姑娘,你们请至客房歇息吧。”

  翌日一大早,费慕鹏尚在熟睡之际,南宫义低声吩咐南宫菁菁数句,立即自后院飘然离去。

  南宫菁菁一见厨房中空无一物,立即回房易容成为一位相貌平庸的青年,然后自包袱中取出一套布衫穿上,看来她早就计划妥了哩。

  她刚走人客厅,立听费慕鹏在房中轻咳一声道:“姑娘,你早呀。”

  说完人已经自屋中走了出来,南宫菁菁羞赧地道声“早”,又说道:“公子,请唤小的之名鲍青,好吗。”

  “鲍青,好名字,太委屈你了。”

  “公子,你太客气了,小的这就去买食物。”

  “免啦免啦,我的三餐全在倪家取用哩。”

  “那就请公子带小的去那儿帮忙吧。”

  费慕鹏点点头,说道:“好,我先去漱洗一下,你稍候。”

  说完,立即匆匆地离去。

  南宫菁菁走出大厅,望着沐浴朝阳随风款摆的竹林,只觉身心一畅,立即忖道:“难怪他心胸会如此的豁达,这环境太棒啦。‘倏听远处林中传来一阵掌劲撞击声音,她不知是倪虎及倪琴在练武,立即神色紧张地凝神运功。

  不到盏茶时间,费慕鹏已经走了过来,她立即低声道:“公子,竹林中有人在拼斗哩。”

  他凝听片刻,含笑道:“是倪家兄妹在练功,要不要去瞧瞧。”

  她点点头,立即跟着他掠去。

  两人尚未抵达现场,倪虎已经收招,笑道:“鹏哥,你早,他是谁呀。”

  “早啊,他姓鲍,名叫青,是来帮婶婆忙的。”

  “包青,若再加个字,就变成包青天啦。”

  “有学问,佩服。”

  “咳,鹏哥,别糗我啦。”

  “练的怎样了,大有进步吧。”

  “这招玉狮卷地,我老是练得不怎么顺哩。”

  “你练得不怎么顺,就把这些翠竹卷得东歪西倒,若让你练顺了,全扬州的房子非被你卷翻不可。”

  “鹏哥,别糗我了。我练一遍,你帮我指点一下嘛。”

  “好吧。”

  倪虎欣喜地拣出丈余外,身子尚未着地,双掌一旋,腰一拧,右足刚落地,身子立即向四周一旋。两道雄浑的掌力立即卷出,一阵“噼叭‘连响之后,又有二十余株倒霉的翠竹被卷倒了,南宫菁菁瞧得暗骇不已。

  费慕鹏摇头,说道:“你的双臂太紧张了,太僵硬啦,你是不是怕力道不够猛,无法槌伤人呀。”

  “是,是的。”

  “你错了,这招全靠回旋力道引发倍数劲道,你的双臂一硬,力道反而大打折扣。小琴,你使使看吧。”

  倪琴点点头,身子一弹,拧腰,旋身出掌,别看她出掌秀里秀气的,掌劲却毫不逊于倪虎哩。

  “标准答案,这就对了,不过,出招取位尚须加强,记住快狠猛的原则,对敌之时,绝对不要客气。”

  “鹏哥,谢谢你。”

  “不要客气啦,你们继续练吧。”

  说完,立即带着南宫菁菁来到倪家。

  他们刚走到倪家的前院,立即看见倪顺夫妇在打扫地面,费慕鹏立即唤道:“叔叔、婶婶,你们早。”

  倪顺诧道:“早,他是谁呀。”

  “一个朋友的孩子,他叫鲍青,我看婶婆太辛苦了,所以请他留在此地帮忙,鲍青快叫叔叔、婶婶。”

  南宫菁菁立即心甘情愿又欣喜地上前行礼问安,因为,她认为这种称呼只有费慕鹏的妻子才配说出口呀。

  倪顺夫妇欣喜地点点头还礼,费慕鹏带着她走人厨房,立即看见阮氏正在忙着炒菜哩。

  “婶婆,你早啊,他是的鲍青,来帮你干活的,你可要多加指导呀。”

  “呵呵,好好。”

  “鲍青,你看婶婆多大了。”

  “还不到五十吧。”

  阮氏欣喜道:“老罗,老身今年六十三岁啦。”

  “不可能吧,瞧你的气色如此好的,怎么可能六十三岁呢。”

  “呵呵,这全靠小鹏不时的拿药丸给我吃啦。我现在的精神比二十年前还好哩,你相信老身扛得动一大袋米吗。”

  “天呀,真有此事吗。”

  “呵呵,反正你有机会瞧见的。小鹏,我喜欢这个鲍青。”

  “这太棒啦,你们聊聊我去找叔叔。”

  他走到院中,一见倪顺夫妇已经清理完毕,立即拉着他们走到一旁低声问道:“叔叔,你听过南宫世家吗。”

  “有呀,很有名哩,不输给少林寺哩。”

  “鲍青就是南宫世家的唯一千金南宫菁菁。”

  “啊,你真有办法,居然能让这位千金小姐来担任这种工作哩。”

  “我也不同意呀,可是,她硬要下跪泣求,我受不了呀。”

  “这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世家的老主人中风二十余年,上回被我治好了,昨晚他们爷孙特来道谢,还要留下她帮忙我们对付坏人。”

  “小鹏,你还会看病呀。”

  “除了不会生小孩之外,我什么都会。”

  “臭屁,怪不得那三个妞儿……”

  他刚说至此,阮淑华突然轻咳一声,他倏然住口。

  费慕鹏满脸通红地道:“叔叔,你冤枉我了,那三人也是受伤被我救治才一再地跑来纠缠的,我正在等娘早点回来解决哩。”

  “小鹏,听说那三个姑娘美若天仙,不过,你可要小心会不会惹上麻烦哩。”

  “谁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啊,饭菜做好了,准备用膳吧。”

  费慕鹏立即扬声道:“小虎、小琴,吃饭啦。”

  不久,众人聚集一桌,南宫菁菁坐在阮氏的身边,只见阮氏频频替她挟菜吩咐她多吃了些,令她感动不已。

  费慕鹏瞧得暗喜,心情一爽,自然就多吃了一些。

  膳后,他回到竹林中边散步边思忖皇甫明珠的那套降魔剑法,尤其那招穿心一剑更是令他一想再想。

  盏茶时间之后,他折了一截竹枝边回想退比划着,不知不觉之中,他就沉醉在那套正气浩大的剑招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声轻咳,他回头一瞧南宫菁菁手持一截竹枝站在丈余外,立即含笑点点头。

  南宫菁菁传音问道:“少侠,你是在思忖皇甫明珠的剑招吗。”

  “不错,越想越觉得它的变化无穷哩。”

  “少侠,我来喂招吧。”

  “好呀,我正愁找不到对手哩,请。”

  南宫菁菁含笑比个剑诀,立即攻出杨柳飘风,七朵剑花立即刺向费慕鹏的胸口,不由令他脱口叫道“好招式”,接着身子一闪,半生不熟的降魔剑法应手而出。

  南宫菁菁以家传绝学和他拆招,一见他的剑招虽然生硬,却能够在危急之际闪避,然后反复施展同招攻击,不由暗暗心折。

  她自从初次见面即败在他的手中之后,即暗服不已,此时一见他越来越具威力,在暗叹他的敏捷智慧之余,逐渐地打起精神改攻为守了。

  到了晌午时分之际,她已经相形见绌了,只见她倏然掠退丈余,含笑道:“公子才气横溢,小的折服,小的去准备午膳了。”

  说完,立即掠身离去。

  费慕鹏望了她的背影忖道:“好一个温柔的姑娘,同样是显赫世家之后代,皇甫明珠为何就那么傲气凌人呢。‘他的脑中立即浮现二女的容貌,心神一痴,他再也无法练剑,于是,干脆就回到井旁去漱洗了。

  日子平淡地过了七日,费慕鹏在南宫菁菁的喂招之下,已将那套降魔剑法改良,南宫菁菁自己也获益不浅。

  这天晚上,费慕鹏正在房中调息之际,突听后院外传来三道轻细的衣袂破空之声,他的心中一动,立即点烛启窗而立。

  寒风阵阵,他却全身热情如火。

  不错,果见三位中年人联袂掠向窗口,他由身形立即认出是费家三妞,他立即将双臂一张搂住扑向怀中的一人。

  那人正是费常虹,她紧紧地搂住他,立即贪婪地吸吮着他的双唇,兴奋的泪水不由自主地簌簌直落。

  好半晌之后,她方始松唇自怀中掏出一卷纸,低声道:“慕鹏,幸不辱命,你快打开瞧瞧吧。”

  说完,立即朝桌旁行去。

  费常婷及费薇薇在他们让出通路之后,先后掠入房,同时关上窗扉。

  费慕鹏坐在桌前打开那卷纸,立即发现里面写着数行娟秀的字迹,怪的是纸上居然另有三滴血迹,他不由一怔。

  费常虹立即低声道:“慕鹏,我逐字念一遍,同时把我的心得说出来供你参考。”

  说完,立即轻念解说着。

  费慕鹏听得频频颔首,等她解说完毕之后,立即开始思索。

  三女似乎累极,立即脱靴上榻调息。

  不知不觉中,东方发白了,三女先后醒转,一见他尚在思索,三人立即悄悄地走向后院,准备盥洗了。

  倏见一道人影自盥洗室中走出,三人刚怔然止步,对方已经含笑道“三位姑娘早”,径自擦身而过。

  三女这下子搞得满头雾水,进入盥洗室之后,立听费薇薇低声道:“姐,我似乎闻到一股幽香,那人会不会是女的。”

  费常虹的脸色一沉,她们三人默默地盥洗之后,低头回房。

  却见费慕鹏欣喜地上前搂着费常虹道:“虹,我悟出一些眉目了。”

  费常虹强笑道:“真的呀。”

  “不错,我只要待会好好试一试就行了。”

  “慕鹏,你真是天才哩,家父及家母苦思二三十年却无法练成哩。”

  “这不能怪他们,因为这种绝技是知易行难,如果没有贯穿生死玄关,根本无法以充沛不绝的内力催动剑身。”

  “原来如此,慕鹏,你去漱洗一下,我去买早点。”

  “不要啦,就在这儿吃吧。”

  “这方便吗。”

  “方便啦,我已经向叔叔、婶婶报报过了,他们急着见你们哩。”

  “真的呀。”

  “对不起,我没说清楚,他们是住在前面的倪家,不是亲叔叔啦。”

  “这,那也不错呀,总算有进展了,对吗。”

  “对对,我这就去吩咐鲍青多准备些早膳。”

  “包青,他是谁呀。”

  “我、我老实告诉你们吧,她是南宫世家的南宫菁菁,她是留在此地帮我对付那些来此骚扰之人的。”

  “谁敢来犯虎威呀。”

  “皇甫世家。”

  “啊,你果真见过皇甫靖了,怪不得,怪不得。”

  费常婷倏然低头轻泣。

  “婷妹,你怎么啦。”

  费常虹低叹一声,上前取下费常婷的面具,立见她的双颊各出现一道寸余长分余深的刀剑疤,他不由啊了一声。

  费常婷立即掩面哭泣,费薇薇立即传音道:“慕鹏,快安慰婷姐。”

  费慕鹏暗骂一声“糊涂蛋”,立即上前搂住她柔声道:“婷妹,别哭,你哭得我的心好酸好疼喔。”

  费常婷倏地道:“慕鹏,我配上不你。”

  说着立即推身退后,费慕鹏上前搂住她,立即热吻起来,费常虹欣喜地陪着掉泪不已。

  好半晌之后,费慕鹏搂着费常婷坐在榻沿,柔声问道:“婷妹,是不是皇甫靖那个王八蛋害你的。”

  “是的。”

  费常虹接道:“慕鹏,我们回去之后,顺利抄录剑诀正打算送来此地之际,皇甫靖夫妇却联袂找上门。他质问婷妹为何要退婚,婷妹告以要委身于你,他却冷笑一声,表示曾与你见面,但你根本不答应这门亲事。家母在盛怒之下,出剑毁容,皇甫靖在冷笑中退回订亲信物及索回男方信物之后,立即扬长而去。”

  费慕鹏咬牙切齿地道:“皇甫靖,你这个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

  费薇薇突然问道:“慕鹏,我上回送你的那瓶药还在不在。”

  “在呀,还有六粒哩。”

  费薇薇一听欣喜道:“皇天保佑,婷姐复容有望了。”

  费慕鹏立即自柜中取出那个小瓷瓶交给她,费薇薇道:“婷姐,伤口已结疤,小妹必须把它划破,才可以发挥药效,你就忍着点吧。”

  说完,示意费慕鹏离去,费慕鹏立即低头去盥洗。

  等他回来之后,正好看见费薇薇正在费常婷那血迹斑斑的剑疤上抹药,他立即把会见皇甫靖之经过说了出来。

  费常虹恨恨地道:“打得好,可惜没把皇甫靖宰掉。”

  “别着急,机会多得是。”

  倏听房外传来清朗的声音道:“公子,你们是在卧房中还是在厅中用膳。”

  费慕鹏一见费薇薇朝厅中一指,而立即应道:“麻烦你放在厅中吧。”

  “是。”

  费薇薇替费常婷盖被子,递给她一粒灵药,说道:“婷姐,这两天中,你尽量别扯动脸上的肌肉,后天就可复原了。”

  费常婷点点头,立即服下药丸,费慕鹏立即与二女人厅用膳。

  盏茶时间之后,费慕鹏三人重回房中,费薇薇坐在榻沿道:“婷姐,你先睡一下吧。”

  说完,在她的黑甜穴轻轻地一按。

  费薇薇一见她已经昏睡,立即低声道:“募鹏,我有个预感,皇甫靖可能会暗算义父及义母,届时求你助一臂之力。”

  “没问题,我一定全力以赴。”

  “慕鹏,那你就去练驭剑之术吧。”

  费慕鹏点点头,立即离去。

  他步人竹林中,一见南宫菁菁正和倪琴在过招,瞧她左支右绌的情形,他不由对玉狮掌法充满了信心。

  他走到另一侧折下一截寸余长的竹枝,将功力按口诀一催,倏见小竹枝疾射而出,他欣喜地立即全身一震。

  小竹枝失去控制,立即坠落于十余丈外。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立即全神演练着。

  两个时辰之后,他已经能够指挥小竹枝在丈余方圆飞行了,倪顺及倪琴在远处乍见这种神技,不由傻眼了。

  南宫菁菁心知必是费家三女赠他口诀之功,她在欣喜及有些酸溜溜之余,立即低头回去做午膳。

  半个时辰之后,费慕鹏陪着三女在房中用膳,三女乍听他已经大有进展,欣喜得连连道贺不已。

  当天晚上,费慕鹏取出万年寒剑在院中练驭剑之术,费常虹、费薇薇及南宫菁菁分别俏立在三十余丈外的三个不同方位。

  她们俏立在竹梢留神是否有夜行人接近,因为,她们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万年寒剑落在此地,免得徒增困扰呀。

  她们并没有白站卫兵,因为,那把万年寒剑已经似一道闪电般在费慕鹏的头顶丈余外到处飞闪了,她们欣喜得双眼不由一湿。

  费慕鹏自己更高兴,他除了中途休息三次之外,不停地扩充版图,在子夜时分,终于能御剑于两丈外了。

  他欣喜地收剑之后,一见三女疾掠而来,他含着笑一一轻握费家二妞的柔荑,然后朝南宫菁菁点子点头。

  南宫菁菁心中虽然略感失望,仍然含笑自灶中取来温妥之宵夜陪着他们默默地取用着。

  这一夜,费慕鹏睡在其母的房中,费家三妞则挤在一床。

  日子一晃又过了三天,费常婷她早已恢复天仙容貌,费慕鹏更是突飞猛进,已经能御剑于五丈外了。

  他开始练习定点飞射了,那片竹林可就倒霉了,在无坚不摧的万年寒剑飞闪之下,它们可说是体无完肤了。

  这一晚,四女正俏立在三十余丈的四个方位把风之际,突见一道黑影自东方疾射而来,费常虹立即“咕咕”的一叫。

  费慕鹏惊觉地收回万年寒剑,匆匆以布卷妥之后,立即与其他的三女朝费常虹停身之处扑去。

  费慕鹏刚掠至费常虹的身边,那道黑影已经掠至文余外,他倏然惊喜地唤道“娘”,立即疾迎而去。

  四女不由又喜又紧张地凝立不动。

  来人正是经过易容的小乔,她按住爱子的双臂,仔细地打量一阵子之后,低声问道:“那三名姑娘是谁。”

  费慕鹏倏地传音道:“血手帮帮主之女及义女。”

  小乔惊喜地不由啊了一声。

  “娘,去见见她们吧。”

  小乔点点头,立即松臂朝前行去。

  费家三妞立即检衽欲行礼,小乔淡然道:“先回厅再说。”

  六人人厅之后,小乔朝椅上一坐,费慕鹏忙道:“娘,她们是费常虹、常婷、薇薇及南宫菁菁。”

  四女立即上前行礼,小乔颔首答礼之后,朝南宫菁菁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南宫世家那位才女南宫菁菁呢。”

  “是的,不过,不敢承当才女二字。”

  “姑娘太客气了,大家坐。”

  费慕鹏及四女坐下之后,小乔立即问道:“鹏儿,我离家三月余,江湖中却盛传烟投郎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费慕鹏亲自奉上香茗,然后择要将万紫帮骚扰馅饼店之事说了一遍,听得小乔欣慰地连连点头不已。

  接下来的,可不好启齿了,他正在为难之际,费薇薇立即起身道:“伯母,可否由我报告与令郎相识之经过。”

  “请说。”

  “令郎在逼出蛇毒之后,不慎被沉崴葳所制,馅饼店的人又全部被制,令郎被逼跟着沉葳葳离去。愚姐妹三人沿途跟踪打算解救令郎,哪知却遇见云贵双丑及滇中六煞,交手之中,不慎先后中了媚毒。所幸令郎及时来援,他不但除去双丑及二煞,而且义救愚姐妹三人,因而结下这段情。”

  小乔听得皱眉道:“鹏儿,真有此事吗。”

  “是的。”

  “好,暂搁此事,鹏儿,你再说下去。”

  费慕鹏立即解开布将万年寒剑送到她的几上,说道:“娘,它正是万年寒石之精华万年寒剑。”

  小乔惊喜地伸手握住它,只觉寒气透臂而人,忙运功驱寒,然后点头道:“好剑,不愧为奇剑。”

  费慕鹏立即把自己巧遇万年寒石及南宫菁菁背南宫义前来求救之事,仔细地说了一遍。

  南宫菁菁起身行礼道:“家祖感于令郎之浩恩,特命小女子前来侍候,请伯母惠予收留。”

  “鹏儿,你太不像话了,你怎可如此委屈南宫姑娘呢。”

  “伯母请别责怪令郎,是家祖及小女子百般恳求,令郎才答应,让小女子有一丝报答的机会。”

  “这,你这阵子真的一直在操持家务呀。”

  “我、我只是帮婶婆一些小忙而已,大家反而挺照顾我哩。”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堂堂南宫世家的千金,居然如此的委屈。姑娘,自现在起,你就停止这项工作吧。”

  “啊”的一声,南宫菁菁跪下含泪道:“伯母,求你成全。”

  小乔稍一思忖,说道:“行,你如果要继续操持家务,那就要答应做咱们费家的媳妇。”

  突来喜讯,南宫菁菁整个地怔住了。

  费家三妞好似晴天霹雳,立即神色大变。

  费慕鹏则张口咋舌,无言以对。

  这是小乔的苦心安排,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爱子与仇人之女成亲呀。

  为了增加效果,她起身走到南宫菁菁的面前,亲自拉起她,双掌在她的面颊上轻搓片刻,卸下她的易容膏。

  她仔细地欣赏那副容貌片刻之后,心疼地道:“让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操持家务,实在够人心疼哩。”

  南宫菁菁的娇颜倏然酡红,小乔一不作二不休,道句“坐”,立即回房而去。

  不久,她取来一个碧绿玉镯,道:“菁儿,这块玉镯跟了我近二十年,就权充是订亲之信物吧。”

  说完,立即替她挂上,南宫菁菁立即羞赧地唤句:“娘。”

  小乔微微一笑,拉她坐在费慕鹏的身边之后,才重回原位默默地瞧着神色若土,低头不语的费家三妞。

  倏听费慕鹏嗫嚅道:“娘,孩儿可否再说一事。”

  “说吧。”

  他立即将皇甫靖率人来兴师问罪之情形说了一遍。

  她听得神色连变,突然叱道:“跪下。”

  费慕鹏怔了一怔,立即低头跪在她身前。

  南宫菁菁刚欲陪跪,却被小乔阻止道:“不关你的事,你坐着。”

  费家三妞默默地起身欲下跪,立即被小乔阻止道:“三位是客,请别折煞我,请回座吧。”

  费常虹硬是跪在费慕鹏的右后方,费常婷及费薇薇立即陪跪在她的两侧,六个含泪眼睛不约而同地望着小乔。

  小乔原来要回避,稍一思忖,立时硬坐下来,她先卸下面具,立即出现亦嗔亦喜的面孔,她道句:“孽子,瞧仔细了。”

  她的双掌立即在脸上一阵轻搓,费慕鹏自幼即罕见小乔恢复这亦嗔亦喜的真面目,此时一见到她继续搓脸,他不由一怔。

  不久,一副上天精雕玉琢,说有多美就有多美,令男人心颤,令女人自惭的面孔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费薇薇不由颤声道:“小乔……”

  小乔沉声道:“不错,我正是小乔,正是令你们血手党千方百计想要斩草除根的小乔,你们想不到吧。”

  “不错,愚姐妹三人曾经如此猜忖过。可是,经令郎否定之后,立即也否决这个甚不可能发生之事。”

  “此事不能怪小犬,因为,我为了保密,也是到今天才让他瞧见我的真面目及知道我的真名。”

  “你、你真的用心良苦。”

  “不错,若非如此,逃得了血手党的追杀吗。”

  倏听费常虹问道:“伯母,我若决心脱离血手党,你……”

  小乔立即截断她的话声道:“脱不脱离血手党由你自己抉择,不过,小犬与你们之事该一刀两断啦。”

  三女不由神色惨黯,费慕鹏突然问道:“娘,请你瞧瞧孩儿新练成的一项绝技,好吗。”

  “你,你怎么突然提出此项要求。”

  “孩儿只是想让你知道孩儿在这三月余并没有白废光阴而已。”

  “好吧,你们全起来吧。”

  费慕鹏起身之后,拿起万年寒剑默默地行向院中。

  他由费家三妞的惨黯神色想起费常婷被毁容及她们替自己盗录驭剑术之苦心,他实在激动万分。

  因此,他毅然决然地提出这个要求,准备替她们三人争取败中求活的机会,以免自己终身遗憾。

  费家三妞岂有不知心上人之苦心,立即暗喜不已。

  此时,天色已是寅中时分,正是人们熟睡之际,费慕鹏凝立在院中,骤提全身功力,倏见白虹疾掠夜空。

  这一掠,至少掠出八丈余,立即震住小乔。

  倏见万年寒剑斜掠向竹林,居然好似有人握着它在施展玉狮剑法般在竹林中疾掠闪射。

  “哗啦”声中,群竹纷倒,尤其在第三招使出之后,一口气掠倒十株竹而且每株竹各被削成二十余节,更是骇人至极。

  费家三妞欣喜得不由热泪盈眶,小乔整个怔住了,她是喜极而怔了。

  费慕鹏收回万年寒剑之后,也为自己的神来之作满意不已,南宫菁菁似在瞻仰天神般双眼异采连间地瞧着他。

  倏听“咚”一声,费慕鹏下跪在小乔的面前,泣道:“娘,这驭剑之术是她们三人自血手党中盗录出来的。”

  言简意骇,小乔默默地望着低头而立的费家三妞。

  “娘,婷姑娘为了坚持与皇甫东明退婚,曾被其母以剑在双颊毁容,请你相信她们三人的诚意。”

  小乔身子一震,走到费常婷的面前,托起她的下颚仔细地在双颊瞧了一阵子,爱怜地道:“你,你真的很傻。”

  费常婷心中一酸,泪水簌簌直落。

  那副天仙美貌配上那些泪珠,即使神仙也会动容,何况是身为女人的小乔呢。

  她立即轻轻地以袖替她拭泪,口中更是柔声道:“孩子,别怪我方才心硬,你们一定也知道我的来历,你们替我想想,二十年前的我是如何的伤心、骇怕及惶恐呢。”

  费薇薇双目一湿,立即下跪道:“我代义父向你致歉。”

  费常虹泪流满面,跪下咽声道:“我代家父向你请罪。”

  小乔双眼一湿,上前拉起她们,突然双掌捂脸,抽噎地奔回房去,那飞洒出来的泪珠,不由使费家三妞相互抱头轻泣。

  费慕鹏乍见此状,茫然起身,不知该如何处理。

  南宫菁菁走上前去,劝道:“三位姐姐,上一代的恩怨无权影响下一代,小妹相信娘会接纳你们的。”

  三女轻轻颔首,突然走回房去。

  费慕鹏以为已经雨过天晴,正在暗吁一口气,突见三女各持一个包袱走了出来,他不由慌了。

  南宫菁菁慌得跪在她们的面前道:“姐姐,别如此,求求你们。”

  费慕鹏疾掠过去,沉声道:“你们别乱来,你们这一走,我该怎么办。”

  费常虹唤声“慕鹏”,立即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

  “别这样,会吵醒叔叔他们哩。”

  哪知,费常虹不但没有止哭,连费常婷及费薇薇也靠在他的身边放声大哭,这下子可真令他慌了。

  倏见小乔双眼红肿地持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费慕鹏慌忙低声道:“家母来了,拜托你们给个面子嘛。”

  三女立即止泣拭泪,小乔打开锦盒,取出三个项链分别替她们佩妥之后,歉然道:“方才苦了你们啦,别怪娘,好吗。”

  三女立即欣喜、羞涩地点点头。

  小乔含笑道:“目前的情况不容许咱们太铺张办喜事,因此,我打算在下月初一替你们办个简单的婚礼。

  “菁儿,你赶回去接令祖他们来此,虹儿,你们是否亦要回去一趟。”

  费常虹摇头道:“不必啦,我们三人已被逐出门了。”

  “苦了你们啦,我另有一件事要向你们五人说,我在二十年前若非蒙倪家收留,如今不知沦落到何方了。因此,我早已经和倪顺夫妇提过要迎他们的唯一女儿入门,你们一定要接纳她,尤其鹏儿更不准嫌小琴不够标致。”

  “娘,孩儿不敢。”

  “那就一言为定了,天色即将破晓,你们折腾了一夜,回去调息调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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