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少入得城来,首先寻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旅店,订好客房后,他丢给马童一个银币,将自己那匹老马交给马童照料,随后就开始了他入城后的首要目的——逛街。
想要了解一座陌生的城市,逛街是最有用的几种方法之一,如果你是一个观察比较敏锐的人,就可以通过逛街,发现这座城市的很多特点,甚至勘破此城很多隐藏在暗处的小秘密。
阿鲁哈萨托城不愧是帝国东北部首屈一指的繁华大都市,这里地势开阔,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建筑群比比皆是,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般川流不息,还有酒馆内外大呼小叫恣意放纵的人群,一路上各种各样的大型店铺招牌矗立在街道两旁,还有些墙上,贴着近期经常有小孩失踪,以及昨夜菜市场有人被杀害的公告。
许多人力车从白衣剑少的周围驶过,拉车的都是些身体比较强壮的美少女,不穿鞋子,就那样光着脚跑。她们肌肉结实的身体上流淌着汗水,丰满的乳球随着奔跑不停地上下左右乱晃。
白衣剑少经过一座桥后,四五百米的街道两边满是摊位。有卖鸽子的,卖鹦鹉的,卖鸟笼的,卖鸟食的,还有卖骑士玩偶的,卖各种五颜六色的花衣裳的,甚至有早晨没卖完也挑到这里来卖青菜的。
有一个招牌上写着“欢乐棒”的摊位引起了白衣剑少的注意。那是一个比较大的摊位,其中安置有五个分娩台,每一个分娩台上都绑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少女。这些少女的年龄各不相同,最大的看起来二十出头,还有的十六七岁,最小的一个大约只有七八岁,连阴毛都还没长。她们的双腿全都被摆成M字固定住,肉穴和菊蕾都充分的暴露出来。
在分娩台旁边的托盘里盛着许多性玩具,各种震动棒、跳蛋、按摩棒、肛门拉珠等等,大小样式不一而足。每个性玩具上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5银币、10银币等不同的价格,客人想使用什么道具,就必须付给摊位老板相应的价钱。
现在五个分娩台都被占用了,五位客人拿着各自选好的玩具,正在尽情地玩弄自己面前的女孩子的蜜穴和菊蕾。
这些客人当然都是男性,占用了那个小女孩的客人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他正在把一根上面布满凸起的粗大按摩棒插进小女孩的肉穴里,幼嫩的肉穴被撑开到了几乎就要裂开的程度。小女孩被插得直翻白眼,在分娩台上痉挛般地扭动着幼小的身体,弓起了背,一双带有婴儿肥的小脚丫,十根脚趾因为疼痛大大地分开。由于嘴里戴着口球,小女孩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声,小男孩则挂着一脸既残忍又快乐的笑容,玩得十分开心。
白衣剑少又继续向前逛了一段,逐渐感觉意兴阑珊,情不自禁地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他本就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这次逛街纯粹就是为了侦查探路,既然已经搜集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那么他就已然准备打道回府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腰际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啊!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一个小孩子连忙道歉,紧接着就飞也似地跑掉了。
“?”
白衣剑少很快回过神来,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裤子口袋里的钱袋,却摸了个空——
果然是扒手。
转身望去,只见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一个矮小的身影正在拼命逃窜,不用想,正是方才那偷了他钱袋的小偷。
白衣剑少喝道:“小子,给我站住,不要跑!”
那小偷闻声回过头对他做了个鬼脸,脚下不停地继续逃。
白衣剑少并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施展身法,迅速追上了那矮小的盗贼。
“小子,把钱袋还我吧。”
“哎?!”
那小偷发梦也想不到,白衣剑少竟会如此快速地追上自己,大惊失色之下急忙换了个方向,加快脚步拔腿狂奔。
白衣剑少看的暗暗好笑,这个小偷的实力与自己天差地别,自己想要抓住对方易如反掌,不过他也不知怎的,一时间玩心大起,决定和这小偷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喂,小子,你跑得太慢了,是今天没吃饭吗?”
“哇呀呀!?”
不管那小偷朝哪里跑,白衣剑少都能像鬼魅般抄到他前面堵截,将那小偷吓得吱哇乱叫、魂不附体,如此三番四次,那小偷早已犹如惊弓之鸟,没头苍蝇一般,左避右躲,满大街乱跑,最后被逼跑入了一条偏僻陋巷。
其实白衣剑少这时候已然看清楚了,那小偷是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年纪最多也不过十一二岁。
通过之前在街上的观察,白衣剑少早就看透,这座阿鲁哈萨托城虽然外表光鲜亮丽,但实则贫富差距悬殊,有这样的儿童小贼不足为奇,白衣剑少也并不打算拿他怎样,只想吓吓他,然后拿回自己的钱就可。
那小男孩跑入陋巷之后,急忙左看看、右看看,瞧瞧白衣剑少有没有追上来。在并未发现白衣剑少的身影之后,又战战兢兢的在原地左右观察了足足有半分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因恐惧而苍白的脸蛋逐渐转为喜色,将手中的钱袋颠了颠,一擦鼻子,得意洋洋地笑道:“奶奶的!我当是什么鬼神,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嘿嘿,终究还是本少爷笑到最后!这冤大头的钱可真不少耶,够本少爷吃喝玩乐一整年还有余呢!”
忽听一个声音悠然道:“这件事会给你两个教训:一、不要小瞧任何人;二、永远莫要得意的太早。”
“!”
这自然正是白衣剑少的声音,小男孩顿时猛打个寒颤,飞快地四下张望。
白衣剑少的声音又道:“你个子太矮了!不要老是看地面,偶尔也要看看天上才行啊!”
小男孩一惊之下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在这陋巷的一处有一棵大枯树,白衣剑少此时就站在枯树上一颗最粗的枯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落入他圈套的这只小老鼠。
白衣剑少故意冷冷道:“我虽然是外地人,但是也听闻过阿鲁哈萨托城法律的严酷,但凡偷窃者,被抓一次就砍掉一只手,第三次直接斩首。我看你偷窃技术如此娴熟,绝对不是生手,但是谅你年纪尚小,我押你去见城卫军以后,就只让他们砍掉你的一双手,留你一条小命吧!”
这小男孩自小生长在阿鲁哈萨托城的贫民区,怎会不知道这里的律法对他这种既没钱又没人罩的穷小贼来说有多么残忍黑暗?吓得双足一软跪倒在地,将钱袋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对白衣剑少连连磕头求饶:“小、小人知错了!我把钱还给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千万不要抓我去见城卫军呀!”
白衣剑少淡淡一笑,足尖轻轻一点,由枯枝上轻飘飘地落到小男孩面前,捡起钱袋,见这小贼涕泪纵横的模样,不由觉得又好笑又可怜,轻咳一声,说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悔过,那我便网开一面,这回就不抓你去见官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赶快起来吧。”
小男孩一听白衣剑少肯放过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在阿鲁哈萨托城这弱肉强食的地方,到处都是睚眦必报的狠毒人物,即便是外来者,通常也都无比冷漠,像白衣剑少这种宽宏大量之人,这小男孩至今还是头一次见到。
小男孩停止磕头,半信半疑地站了起来,用脏袖子抹了抹满是鼻涕眼泪的脏脸,这让他原本就脏兮兮的脸变得更花更乱了。
“多谢大人高抬贵手,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衣剑少才不相信这个小男孩会洗心革面,原因无他,只因为他深知在这种地方,像这些底层的市井少年,不靠坑蒙拐骗等非常手段是无法存活下去的。但是白衣剑少也不在乎,只要这小男孩以后不要再招惹自己,他爱偷谁就偷谁,那些都与自己无关。
不过白衣剑少看小男孩这副与小乞丐无异的可怜模样,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愣了一下,紧接着挺了挺胸,说道:“我叫做‘金毛虎’迪奥!我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就住在这条街的那座旧庭院里,大人您今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便是,我定为你效犬马之劳!”
白衣剑少“噗嗤”笑道:“金毛虎?我看你像金毛鼠还差不多!”
小男孩迪奥被他一番讥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灰丧地垂下了头。
白衣剑少从钱袋中掏出一枚金币,道:“金毛虎,接着!”用拇指弹了过去。
迪奥双手捧着接下金币,呆愣愣地瞪着少年。
白衣剑少笑道:“这金币赏你了,拿去洗个澡,吃点好东西吧。”
迪奥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白衣剑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三大主神一样。
不过接下来出乎白衣剑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迪奥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钱还给你,我不能要!”将金币丢还给白衣剑少。
这下轮到白衣剑少怔住,接过迪奥丢回来的金币,一脸困惑地问道:“你干嘛不要?”
“你将我‘金毛虎’迪奥当成什么人了?我是盗贼,可不是乞丐,我凭本事吃饭,绝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迪奥说的煞有介事,看上去颇有些骨气。
白衣剑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哭笑不得,他本想问迪奥“偷窃算什么正经本事”,但又想到在阿鲁哈萨托城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地方,说了也是白说。
白衣剑少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好吧。只是不知道大盗贼迪奥又会不会拾金不昧呢?”抓了一把金币,放在地上:“这些钱不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家伙掉在这儿的,我想阿鲁哈萨托一定有句谚语叫做‘谁捡到就归谁’吧?”说完后退数步,转过身去。
身后立即就响起了脚步声,迪奥匆匆跑过来俯身去捡,等白衣剑少转回来时,迪奥早已将那些“没有主人”的金币统统收入怀里。
白衣剑少微微一笑,接着像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样,负手大步离开了陋巷。当他重新回到热闹的街道上的时候,却发现“金毛虎”迪奥也追了上来。
迪奥自幼在阿鲁哈萨托城长大,虽然学会不少坏事,但大多为生活所迫,本性不差,他以崇敬的眼神看着白衣剑少,说道:“大人,您可真是个大好人!我迪奥在阿鲁哈萨托城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您这样够意思的人呢,倘若您不嫌弃,可否告知您的高姓大名,我迪奥想与你交个朋友!”
白衣剑少笑了笑,说道:“好啊,我叫做……”
话未说完,大街的一侧突然起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