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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明日方舟同人(2)

  四、传统又经典

   我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甚至等到诗怀雅一下子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惊呼“怎么可能”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局势已经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们没法私自关押博士这么久,”陈说着已经在把随身的物品往桌子上放了:先是她腰间挂着的两把短刀,一把是黑色,一把是红色,,然后是别在大腿上的匕首。我看着陈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大腿咽了咽唾沫。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陈严厉地瞪了我一眼,与诗怀雅那种坏坏的眼神不同,陈的目光十分锐利,仅仅是看了我一眼就让我背后一凉——然后我才反应过来陈那句话的意思。

   “怎么可能!!”我发出了和诗怀雅同样的惊叫,“警、警官,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罗德岛干部,如、如果不对的话,凯尔希和阿米娅早就发现了。”是的,这简直就是常识。

   陈不太在意地扬了扬眉毛,并没有对我的质问做出回应,提着凳子摆到了桌子旁边,然后不管我刚刚接受的酷刑,提着我的头发把我拽到了凳子上。这女人的力气真够大的,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拎了过去,我带着求助的眼神看着一旁的诗怀雅,不过大小姐只是用一种我难以理解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这一切,并没有丝毫要插嘴的意思。

   “陈警官,您确定没搞错吧?阿米娅和凯尔希都可以为我作证的。”我急切地辩解,刚刚已经领教过龙门近卫局的审问手段了(尽管似乎不合规定),直觉告诉我这个陈的手段比诗怀雅只强不弱。

   陈仍旧没有搭理我,只是在我身后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不一会,审讯室挂在墙角的大屏幕就亮了起来。开始播放一段录像,似乎是一片建筑废墟。我疑惑地回头去找陈,她只是又瞪了我一眼,那凛冽的目光里分明写着“让你看就别废话”。我噤若寒蝉。

   废墟画面静止了一段时间,我都怀疑是暂停了,陈显然也有些不耐烦,拿起遥控器开始快进起来:画面中马上就有动作鬼畜的小人开始走动了,不过也仅仅是走动——因为拍摄角度非常怪异,似乎是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摄像机忘了关——并不能看清人脸,收声设备大概也有点问题,只有呼啦啦的风声和偶尔响起来的完全无法听清的说话声。

   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但是甚至我没有回头,陈警官站在我背后的威压也让我不敢说三道四。

   大概快进着看了十秒钟,陈突然取消了快进,画面开始以正常的速度播放了。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我会看到什么呢?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地盯着屏幕。

   终于有人走近了摄像机,我第一次看清他们穿的衣服式样:灰白色的斗篷和黑色的防具,无疑是整合运动。所以呢?这大概是卧底采集到的影像资料吧。那个人慢慢地走近了画面,然后缓缓坐在了地上——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说明了陈把我当做整合运动人员的原因——可是等待我的并不是一个我叫得出名字的脸。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人。

   然后陈就关闭了录像。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困惑地回头看着她。

   陈冷哼了一声,似乎在说“看你还能演到什么时候”。然后转身对诗怀雅说:“诗小姐,能借你的镜子一用吗?”

   当我从那面精致的化妆镜里看见自己的脸的时候,一股恶寒像虫子一般爬到了我的心头:这张脸,和刚刚录像里的那个人,绝对是同一个人。我瞪大了眼睛,一把就甩飞了镜子。

   “喂喂!!”诗怀雅生气地捡了起来,“别给我摔坏了嘛,这是限量版好贵的。”

   “按理说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像嫌犯出示调查资料,”陈完全没接诗小姐的茬儿,站在我的身后冷冷地说,从声音判断她大概紧贴着我的后脑勺站着。“但这次情况特殊,我们没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能慢慢来,所以,博士,你刚刚看到的是四年前在切尔诺伯格我们的卧底留下的整合运动秘密据点的视频资料,毫无疑问,那上面的男人就是你。对此,你有什么说的?”

   我听着陈严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敢抬头去看,只是死死地盯着桌子上陈刚刚卸下来的那三把刀。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谁?如果我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的话,那个人确实就是我没错了......可是下午的时候凯尔希和阿米娅对待我的样子好像多年就认识的老朋友一样。这段录像让我的大脑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仅仅靠一个下午建立起来的自我认知一下子崩塌了。

   “我...我不知道。”我的声音在颤抖。“今天醒过来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你是说你失忆了?”我从陈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耐烦。

   “千、千真万确...”我现在没有力气也没有能力思考自保的对策了,我只能对一切问题如实回答,但讽刺的是我唯一能提供的信息就是“我提供不了任何信息”。

   陈警官的双手慢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她的手很热,很光滑:“博士,你要明白,我是个相当追求效率的人,不像诗怀雅警司那样追求新鲜。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天亮之前我就必须把你送回你本来的地方。”听见这话我心里又有了希望,“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让你放心,相反,我想说明的是,因为时间紧张,所以我必须直接采取最有效的方法让你告诉我们我们需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说完,搭在我肩膀上的一只手就消失了,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巨力狠狠地推着我的脑袋,把我的脸撞在了坚硬的桌子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头就像一个西瓜一样要碎掉了。剧痛让我惨叫起来。

   “就是这个意思。”陈凑近了我的耳朵小声说,“博士,这才只是个见面礼。我对付过各种各样的犯人,他们有的比你硬朗,有的比你聪明,有的比你意志力更强,但无一例外,他们最后都招了。”

   我被狠狠地拉了起来,陈扯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看着她,美丽却冰冷的双眸深处似乎藏有怒意,再漂亮的面容我也无暇欣赏,刚刚挨了那一下鼻子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泪水反射性地不断流出来,难忍的酸痛占据了我全部面颊的感官。

   “所以我建议你,博士,给我仔细地解释一下录像里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可是我的脑子被陈刚刚砸得嗡嗡作响,这句话我几乎都听不清楚了,强烈的耳鸣让我整个人处于半瘫痪的状态,这个女人的力气难以置信地大。“怎么,这一下就听不懂别人说话了吗?”陈挑了一下眉毛,眼睛死死咬着我,仿佛要把我的脑子刺穿,“但怎么说呢,其实这一下只是铺垫,让你的,嗯,感官,兴奋起来。第二下才开始上正菜——”说着,抓着我头发的那只手再次狠狠地把我面朝下砸到了桌子上。

   “呜啊!”我仅仅发出了短促的惨叫,这第二下的疼痛要比第一下猛烈太多,大概是因为我的鼻子、牙齿已经有所损伤,一种伤口被扯开的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昏过去——然后又是光明,陈又把我的头拽了起来,暴露在她那咄咄逼人的瞪视之下,这一次她冷静地等我从鼻血、眼泪搞得神志模糊中稍微恢复过来,才再次开口:“说,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整合运动成员为什么会被罗德岛看上?你到底哪里特殊?”

   “我、我不知道...”

   咚的一声,我的眼前又一次黑暗、然后又是陈那冷峻的面庞。

   “这次呢?”

   “我真的不知...”

   砰!

   就这样,我早就濒临破碎的理智让我无力编造谎言来拖延时间,只要我刚刚把“不知道”说出口,等待我的就是又一次和金属桌面的碰撞。“陈,你、你别把他打傻了。”诗怀雅皱着眉头提醒她。这是第五次被陈拽起来,我的瞳孔已经有点不能对焦了,感觉就像被棒球棍狠狠锤了五下一样。

   “哼,我有分寸。”陈眯起眼睛,观察着我的状态。

   “别、别打了...”我吐出一颗牙,口齿不清地求饶。

   出人意料地,陈没有再次去砸我的头,而是把我拽离了椅子,失去支撑的我一秒钟都站不起来,只能被她提着头跪在地上,我面前的是陈的两条修长的大腿和黑色的过膝长靴以及那令人第一眼就忍不住停留目光的热裤和膝盖之间的白花花的肌肤。

   “需要我先给你演示一下新的手段么?”陈提着我的头俯视着我。

   “我真的不知——”

   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陈的拳头狠狠砸到了我的右脸上,把我直接打翻在地上。丝毫不等我恢复,她又再次拽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上半身提了起来。“这就是新的手段。”

   “哈,你问不出来的,”我用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我失忆了,我没说谎。”

   “哦,那就给我想起来。”说着,左边又是一拳。我根本来不及抬起手来阻挡,陈的速度比我的视线还快,更别提我的四肢了。甚至我在被打倒在地上之后才能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然后视线又被固定在了陈的胯部。

   “陈——”诗怀雅在后面小声呼唤。

   “说,你们袭击那座居民楼的目的是什么?那什么都没有!”陈伏下身子死死和我对视,不知道是被暴力激发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无论是她那变得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还是越来越明显的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都表明她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罗德岛和近卫局今天清点了白天的损失,整个一百多户人,一个都没活下来!无论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你们一个不漏!”陈用想撕碎我的眼神看着我,“罗德岛拼了命去救你,整合运动也拼了命保你,你到底是谁?事发之前你在干什么?能让整合运动不惜暴露藏匿点也要强行在罗德岛手里抢人?你是他们的干部?可录像里你穿的是最普通的服装!”

   但她完全没有等我开口——虽然我也说不出什么——就直接再次在我脸上轰了几拳。仿佛不解恨一样,她又猛地抬起左腿,膝盖狠狠撞到了我的脸上。皮制品的触感短暂地传来又消失,我的后脑便撞在了审讯室的墙上,这一次我似乎真的要昏过去了——按理说我早就该了——可是那一直飘荡在失神边缘的神志却迟迟不肯离开,我仍然能看到那抬起来的皮靴的靴底,下一秒它突然放大,占据了我全部的视野,陈跺了我几脚,然后皮靴便踩在了我的脖子上。窒息感慢慢变得越来越强烈,已经处在弥留之际的我像死鱼一样在陈的脚底下不断抽搐着——

   “陈!”诗怀雅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斥责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虽然早就看不清陈的脸,但甚至单从脚上就能感受到那股愤怒。我明白她此刻是真的想杀了我,恐惧填满了我的内心,这恐惧理应陌生但汹涌,此刻却透着一种神秘的熟悉感,仿佛我曾经经历过一样——迈入死亡的过程似乎是一场deja vu(似曾相识),是的,就这样被踩在地上,美丽的女人、绝望的我、冰凉的地板...大脑深层的黑暗中似乎浮现起了某种画面——

   “陈!!!”诗怀雅的斥责声更加严厉了,“你这个疯子!你给我适可而止!”

   终于,黑暗吞没我的视野......

   [newpage]四天后,罗德岛,医疗部门大厅。

   “博士!!!——”欢快的、颤抖着的少女声音,那是早就在监护室门口的阿米娅,小兔子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身上,死死抱紧了我,温暖的身体让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是的,我在近卫局的审讯室失神之后,再次睁开眼睛就又在熟悉的罗德岛病床上了——这大概也是我唯一熟悉的地方。讽刺的是,这次的伤似乎比救我出来的那场激战中受的还要重,听凯尔希的说就是“如果没注射过那支药剂,可能真的会死在那儿。”四天之中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某种可怕的梦魇一直缠绕着我,但当我醒来之后它们又消失不见,只留下那种绝望和恐惧。而至于我究竟是怎么从近卫局出来的,凯尔希一直避而不谈。“陈和诗怀雅起码受到降职处分。”凯尔希跟我说,“不用太担心了。”所以把没有定罪的人打成重伤,差点还要杀了他,就只是降级吗?我心里委屈得很,不过目前也不能怎么样了,估计罗德岛和近卫局的关系在这次事件后会搞得相当的僵。

   “身体怎么样?”站在阿米娅旁边的是凯尔希,她仍然是那种挑剔的眼神和语气,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评判着我。

   “不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摸着阿米娅的头发,少女的气息让我对凯尔希都格外的放松起来。“虽然我根本没有过什么‘平时’罢了。”

   凯尔希挑了挑眉毛:“会贫嘴说明确实状态不错,既然如此,就要开始工作了。”

   这个臭女人,难道一点都不懂得体谅病人吗?我心里骂着。“有、有必要这么急吗——”

   “有必要,”凯尔希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放心,今天只有一些人事事务,公司的公开招募,每月一次。”

   “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疑惑地说,“但这种事应该不是我负责的吧,毕竟我——”

   “当然是你,”凯尔希打断我的话似乎已经变成了必然事件,“招募的是作战人员,而你,我的博士,你在罗德岛的最大意义就是指挥作战,所以挑选你中意的干员毫无疑问需要你亲自到场。”

   “博士,”阿米娅欢快地插嘴,“这次来的也都是很有趣的人呢,是很简单又好玩的工作哦。”

   合着你也不帮我争取下假期吗?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人事办公室在B205,也就是地下二层。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部门设置在这么深入的地方——起码得再地上吧?但凯尔希解释地上留给了会客室,处理外交事件总是要和上位者打交道,自然环境要好得多,而这些来罗德岛投简历的——用她的话说——是下级,没必要太惯着他们。是凯尔希一贯的刻薄。“哈哈,是老师一贯的作风。”阿米娅则这么评价。

   来应聘的一共有四个人。我看着桌子上的四封简历:红豆、杰西卡、白金、角峰。

   “这名字为什么都这么奇怪?”我嘀咕着。

   “这是代号,”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我身边还坐着的那位女士,“罗德岛的干员互相之间只称代号,真名自愿提供,不过也不会对外公开。”

   “梓——”

   “梓兰。预备行动组A6的小队队长,嘛,”她撇了撇嘴,“博士有见过他们吗?泡普卡月见夜斑点他们...”

   “啊,还没有。或许来的时候在走廊见过了,不过还对不上名字。”我会叫凯尔希“女人”,叫阿米娅“女孩”,那梓兰就不得不让我称之为“女士”了,不仅仅是因为她那时尚又华丽的欧式打扮——光是那顶戴着黑色蕾丝玫瑰的礼帽就在明显崇尚现代简约派或者工业派的罗德岛显得无比惹眼了,也因为她的确有着典雅的古典女性气质,令我不得不客气起来。

   “都是些问题分子,”梓兰叹了口气,“希望今天的人正常一点,不过希望很渺茫就对了,想来罗德岛工作的大概都‘十分有个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吧。”梓兰从斜着的帽檐下面露出一只蓝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红豆!”

   推开门进来的,是一个精灵一般剔透的红发少女...[newpage]五、罗德岛的职场生活

   虽然我目前见到的罗德岛干员看起来都和一般意义上的作战人员不沾边,但红豆因为穿的是便服,所以这个小姑娘简直就像是来参观的高中生,虽然说萨卡兹族一向尚武,但我怎么也办法想象出这个身高恐怕都不到一米五的纤细的小女孩能去和整合运动作战。

   我挑了挑眉毛,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就是红豆?”

   “嗨~你就是博士吧?没错哦,红豆就是我啦!”果然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有种刚刚18岁的青春气息。

   好像还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心里有点不快,虽说这是我在罗德岛第一天上班,情况也没怎么搞清楚,但“博士”这个称号总是伴随着尊敬(甚至在来的路上,有的陌生干员这么说的时候还会避开目光,搞得我很凶一样),这个红豆反而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不当回事。

   我开始觉得她就是来闹着玩儿的。

   不行,得杀杀她的威风。“那你——”我故意拖长了声音,往椅子靠背上一靠,“你成年了没有?”

   红豆马上表现出了不快,气鼓鼓地说:“什么叫我成年了没有嘛!档案上不写的清清楚楚吗!”

   我努了努嘴,跟旁边坐着的阿米娅说:“阿米娅,你今年多大?”阿米娅吓了一跳,赶忙说:“博士,我、我今年十八岁,刚刚成年。不过——”

   “嗯嗯,好了好了。”我摆手示意她不用解释,继而又对红豆说,“你看起来似乎比阿米娅还小哦,无论是罗德岛自己的规章还是龙门法规,我们都只招募已经成年的公民。”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罗德岛和龙门到底有什么规定啦,单说罗德岛的话,我心里猜测是没有这些说道的,毕竟是灰色武装力量,唯才是举才是招的到人的唯一途径。

   我就是看红豆不顺眼而已。

   “我、我只是看起来小而已!”红豆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档案。

   她果然是谎报了年龄。我从她这个神情上大概就能猜出来。

   “那你去龙门医疗机构做一个细胞学年龄检定,下个月带着医疗证明再来吧。下一位——”

   “等一下等一下!”红豆慌了神,赶忙摆手说,“我、我确实刚刚17岁。”

   “所以说啦,”我一脸得意地说,“按照规定我们只接受成年——”

   “但是!”红豆用比我还大的声音喊道,“我们萨卡兹人15岁就算成年人了!”龙门是个多种族城市,对于部分少数种族确实沿用了当地文化规定的成年年龄以示尊重。这点我确实没想到,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了一声,有点不甘心地说:“那你有没有十五岁我也不能确定——”

   “你什么意思啊你!”红豆生气地叫道。

   “博士——”一边的梓兰用胳膊肘焦急地戳了戳我,“不用这么逼她啊,再说罗德岛是不设年龄限制的。”

   这话显然被红豆听见了,她零点一秒之内就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嚣张气焰:“啊哈!看来博士自己完全不懂规矩嘛,我看啊,让那边可爱的小姐姐和典雅的大姐姐来面试算啦。”

   可恶。没想到自己这边都是内鬼,我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翻着档案。翻着翻着,我就放下心来——因为这里面完全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红豆用几乎1/2的篇幅描写了自己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以及对摇滚乐的热爱,加上自己从小到大参加过的演出、平均只存在过两个月的自组乐队、最爱的摇滚乐手top10......

   “嗯,嗯嗯,”我装作满意地点了点头,抬眼看着红豆,她显然以为我对她的履历很满意,眼睛里的快乐都要溢出来了。“所以你从八岁到十七岁一共组建过二十支乐队,参加过十六次演出,是主力贝斯手......”

   “嘻嘻,不要都讲出来嘛,虽然确实很厉害就是了!”红豆有点害羞地挠了挠鼻头。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个家伙真的不是投错简历了吗?我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就算你有全大陆最好的乐队,”我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每年在汐斯塔音乐节上包揽所有奖项——你也对罗德岛没有任何用处,我不能录用你。”

   和刚刚涌上心头的幸福不同,红豆的失望与沮丧是慢慢表露出来的,就像水坝裂开的小缝,一开始只有涔涔流水,但马上就是几何级数地溃败,“什、什么叫...”红豆往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声音小了许多,“没有任何用处...”

   “博士...”阿米娅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红豆,又转头看着我。说实话我也说完也有点没底,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但我又没说错!我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姑娘我让她参加武装行动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这么一想,我心里就安稳了下来。

   “我不是说你什么都没用...”我口气稍微软了一些,“而是我觉得你根本不知道罗德岛干员是个什么样的工作,这种高危职业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说得好像你很懂我一样!”红豆突然大声打断我,“我们当地的萨卡兹佣兵我都杀过不少!”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失笑说:“小妹妹,吹牛逼也不是这么吹的好吧?我知道你是感染者,可能身体能力比普通人强点,但说实话,我都怀疑你见没见过萨卡兹佣兵。”

   红豆又焦急又委屈地叫道:“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那你说说你何时何地和他们打过啊?”

   “就在两年前的秋天,卡兹戴尔大遗迹群,整合运动雇了几个本地的萨卡兹佣兵开采遗迹下面的源石矿——”

   不知道为什么,卡兹戴尔大遗迹群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名字,就像一口长年干涸的深井里突然传出来的水声一样令我有种毛骨悚然的不安,黑色的如雾气一般的久远思绪模糊地展示着那个寒冷、阴沉的地方,我为什么会记得那里呢?这个名字似乎都是第一次听到,但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红豆的说辞上了。在模糊的场景记忆之后,就是一种强烈的敌意和愤怒袭来,我焦躁不安地在椅子上蹭来蹭去,完全不再注意面前的红豆与身边的阿米娅和梓兰都在做些什么。

   大概十秒钟过去了,这种奇妙的感觉消散殆尽,只留下一种令人浑身难受的烦躁。我这才反应过来阿米娅和梓兰都注意到了我的无言,我揉了揉太阳穴,朝阿米娅摆了摆手,示意她一切正常。

   但我更加不喜欢——可以说厌恶红豆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极不耐烦地朝她摆了摆手,“出去吧。”

   “诶?”红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博士——”

   “出去出去,你不被录用。”

   “不是...”红豆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阿米娅和梓兰。

   “听不懂话吗!”我不耐烦地说,“出去叫下一位进来!”

   红豆这才明白过来,眼神又委屈又生气,死死咬着下嘴唇盯了我半晌,然后飞快地转身走到了门口,我隐约听见了她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唉,就连退场都这么像个高中生。我摇了摇头。[newpage]接下来的面试中我都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当杰西卡把一整套黑钢国际的顶级装备(甚至包括铳)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面试的其余时间其实都没有意义了——虽然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猫。而白金,我几乎有80%的时间都在对着她的两条长腿咽口水。最后出场的角峰终于让这场干员面试有了点pro的意思,他几乎就是罗德岛干员的标准模型。

   当我从人事部出来的时候,脑子已经有点昏昏沉沉的了,好像里面塞满了棉花一样轻飘飘的,令我无法集中精神。我只想回到办公室歇一会。

   而当我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阿米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到了一步,正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回来一般。“博士辛苦啦!”阿米娅灿烂地笑容让我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不过博士好像刚刚面试的时候状态有些不对呢,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走到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坐下,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呼——还好吧,可能是伤刚痊愈,身体还不太行...不过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行,你先去忙吧。”

   阿米娅轻笑:“忙什么嘛,我是博士的贴身助理哦,管理博士的工作安排才是我的工作,当然啦,照顾博士的生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阿米娅说着,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又插上了门闩,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阿米娅带着有点调皮的神秘笑容一蹦一蹦地朝我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后,轻轻地给我按摩着肩膀。

   “哦...”我不由得发出呻吟,“舒服~”

   “博士很辛苦呢。”阿米娅轻声说,“肩膀已经很僵硬了,让我好好给博士按摩一下。”

   我闭起眼睛,身体放松了下来躺在椅背上,鼻尖甚至可以感受到阿米娅带着少女香气的轻柔吐息。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仿佛和罗德岛忙碌紧张的日常生活完全隔绝开来,静止的空气甚至让我有些耳鸣,阿米娅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博士。”她轻轻呼唤。

   “嗯。”我懒洋洋地答应。

   “肩膀还痛么?”

   “不...不痛了,或者说本来也没什么感觉。”

   “嗯,是这样吗?”阿米娅说着,两只手轻轻地沿着前胸滑了下来,身体轻轻地压在了我的后颈,光滑的脸蛋甚至已经和我的脸轻轻摩擦着,麻酥酥的。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虽然我们已经有过一次比这亲密得多的接触,但我还是完全搞不明白我们的关系。“那、那个,阿米娅...”

   “哎,”阿米娅只是轻轻应和,“我在。”同时十根青葱般的纤细手指已经在我的小腹上轻轻划着圈,让我像触电一般不断收着肚子。

   “我、我说...”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理智来组织话语,“可能这么问有点突然...但、但是因为我失忆了嘛...我就不、不得不问一下,我们之前...那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呃,关系...”

   阿米娅噗嗤一声笑了,我的脸颊都感受到了唾沫溅在上面凉飕飕的感觉,“博士居然问这样的问题,我们之前也是这样的呀。”我总觉得现在的阿米娅和平时完全不太一样,虽然我都不讨厌就是了。说着,阿米娅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我的裤子。

   我打了个激灵,赶忙说:“阿、阿米娅,现在还在工作...那个...”同时身体试图从椅子上站起来。但一只冰凉的小手马上伸进了裤子里,轻轻握住我的下体。

   “嘶——哈——”我一下子就脱力了,整个人更加狼狈地瘫软在椅子里。“没事的哦,门都锁上了,而且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的哦,因为阿米娅就是负责安排博士工作的人呀。”

   说着,伸进我裤子里的那只手已经开始上下套弄起来。“说起来呢,”阿米娅随着手上的动作,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今天博士为什么对红豆小姐那样呢?”

   “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眼看见的东西甚至都似乎无法理解了,全身上下能感受到的只有耳边的低语和下体上的那只小手。“因为、因为感觉很不爽...”

   “那是,为什么不爽呢?因为红豆小姐说了什么让博士困扰的话吗?”

   “嗯...啊,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随着阿米娅不紧不慢的一下下套弄,下体已经渐渐凝聚了一股热流,身体深处的快感也慢慢涌了上来。

   “是红豆小姐所说的经历,让博士有什么不安吗?博士好好想想,说不定可以让博士恢复一些记忆哦~”

   “好像是...卡兹戴尔遗迹...这个地方、很在意...”

   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但还没等我反应,阿米娅又开始了更快速的套弄:“卡兹戴尔遗迹群吗...”她自言自语着。我虽然听见了她的咕哝,但是因为手上越来越快的速度,已经让我完全说不出话。

   “啊~啊~”我只能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来吧,射出来就舒服了哦。射出来吧。”阿米娅不断在我耳边说着。

   随着一阵令人眩晕的快感,精液自我的下体喷涌出来,射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阿米娅轻轻一笑,说道:“博士真是的,弄得到处都是。”我红着脸,在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好啦好啦,现在感觉好点没有呢?博士。”

   我沉吟了一下,似乎之前的烦躁和涣散的精神一扫而空,心情也舒爽了很多——这当然的嘛,我心里想,让一个美少女给自己打飞机换谁都会开心的吧。不过精神恢复了许多,身体倒是愈发的疲惫了,我现在一动都不想动,只是瘫软在椅子上回味刚刚射精的快感余韵。

   阿米娅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我熟悉的东西:墨绿色针剂和注射器。看见这东西我说实话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我感觉依靠一种不知名的药物来恢复身体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另一方面我确实有些渴望那种一扫疲惫与不适的感觉。不过今天也确实很累了,打一针应该也没什么。我心里想。所以很顺从地撸起袖子,看着阿米娅把一管药物注射到了体内。

   果然,还是像上次一样,药物迅速地发挥了作用,我一下子就生龙活虎起来——就连刚刚有些泛起的困意都消失不见了。阿米娅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一只脚调皮地踩在我的大腿上,同时把下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看着我:“嘻嘻,博士好像完全恢复精神了哦。”

   “嗯,确实,现在让我面试十个红豆我都没问题!”我笑着说,视线从阿米娅穿着黑色丝袜的腿上挪不开。那光滑的半透明的黑色曲线不断吸引着我的注意力,我不由得想伸手去摸一下。就摸一下,反正阿米娅似乎和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俩甚至可能真的是情侣关系也说不定呢!我嘴上不好意思再问一遍这个问题,但是心里已经这么想了。

   果然阿米娅非但没有抗拒,似乎还完全懂了我的意思而主动迎合,她踢掉了自己藏蓝色的皮靴,露出一只脚来,轻轻地送到了我的眼前。我死死盯着眼前这完美的尤物,恨不得把每个微小的细节都看光、印在脑子里。我越贴越近,阿米娅脚上淡淡的气味更再一次点燃了我的情欲。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脚,捧在手里放在鼻子前面,刚想又吸又舔个痛快的时候,阿米娅嗖地一下收回了脚,轻盈地跳下了桌子,穿起鞋,看着我有点恍惚的神情,笑着说:“好啦好啦,刚打完药,还要留着力气工作呢,下次再给你哦~变态博士。”

   我仍旧怅然若失地盯着阿米娅的双脚,一脸的不甘心。

   “哎呀,别看啦!”阿米娅娇嗔着,“晚上的工作就要开始啦!”

   这话把我从发情中拉了出来,“啥?!晚上还有工作?我不要睡觉的吗!”

   “没事的啦,博士有了这种药的话,是不需要长时间睡眠的,”阿米娅安慰我说,“按照芙蓉姐的说法,每十二个小时小睡一小时就行了。”

   “那不可能吧,怎么都会困的!”

   “实在困的话也可以去睡嘛。”

   阿米娅说着,就搬出一大摞文件到我面前。元气十足地拍了拍它,跟我说:“好啦,开始工作吧!”

   三个小时过去了,窗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现在无比想要去做面试工作。这些冗长的文书工作简直要杀了我。我需要事无巨细地统计核对基建生产情况、在建区的资材储备、行动线索整理(他们居然只负责送来所有文件让我自己来整理),甚至所有罗德岛干员的心理情况和劳动时间都需要我实时安排——这就表明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因为不同部门的工作和生产都是轮班进行,轮班时间还不一样,所以总是有地方需要我来处理。

   我就想问问凯尔希罗德岛是只有我一个管理部门工作人员吗?

   哦对,我还不是全职管理部门人员,主业其实是作战指挥。[newpage]按照阿米娅的说法,我随时可以回宿舍休息,但那个药确实是厉害,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怎么样都精神矍铄毫无睡意,大脑变得非常兴奋,身体也不会倦怠。我觉得可以给罗德岛每个人都用这种药了,绝对所向披靡。不过我把这个想法说给阿米娅听的时候,她似乎只是简单敷衍了过去。明明是个绝妙的主意来着。

   我还想让阿米娅替我做一点文书工作,不过马上我就明白我高估了她的统筹能力,所以当罗德岛基建一片混乱的第二天,我就委婉地向她说明或许她不适合这个工作,阿米娅非常内疚地说“不能帮博士分担重担真的好难受。”让我心里暖暖的——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当上罗德岛的领袖的。对,我甚至特地问过她这个问题。阿米娅只是笑着说:“我只要能照顾好博士就可以啦,我相信博士可以做好其他工作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信任。但我不得不说,每天和阿米娅做色色的事情已经成了我最大的盼头——第二就是注射那墨绿色的针剂了。大致的规律是四五个小时的工作之后我便会有些倦意,阿米娅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走进我的房间,锁好房门,然后让我享受一段极致的快乐,最后以一针让我焕发精神的注射结束。

   除了这些无聊、无穷无尽的文书工作之外,每天最大的时间其实是和干员一起看作战录像。按照预备组总负责人杜宾小姐的说法,这是被科学证明的有效的非实践训练方式,我对此表达的异议被大家无视了。

   就这样,第一周的无穷无尽的工作总算结束了——我是这么打算的,因为今天的星期日,如果星期六没有放假,那星期日总该放假了吧?

   但我刚打开宿舍的门,门口就放着一大摞文件。上面还有阿米娅的字条:今天也加油哦!阿米娅今天和大家一起出去玩(龙门今天有庙会哦~),就不能陪博士啦!还有,不要告诉凯尔希老师我溜出去玩了!

   我泄气地把这张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妈的,把我留在这自己跑出去玩了?这个兔崽子。本来好好的心情也被毁了,我无奈地拿起了那摞文件就拐去了办公室。我刚把钥匙插进去,门就自己开了——我昨天忘了锁门了?我这么疑惑着,打开了房门。

   刺眼的阳光也无法让我忽视那令人不快的红色头发。

   “嗨~博士,我们又见面了。”红豆那明亮的双眸像两个小太阳一样照着我,不比窗外的阳光黯淡。

   她的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差点没拿住手里的文件。不过马上我就冷静了下来,我左右看了看走廊,一个人都没有。星期日的早上罗德岛安静得就像没人居住。不过红豆应该不会干什么极端的事情出来,这个人就是个孩子而已。

   “哦,是你啊,怎么又来了?”我故作轻描淡写。

   红豆似乎完全不记得她之前是怎么眼泪汪汪地摔门而去的,一脸笑容地回答说:“我今天再来找博士面试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烦躁地摇了摇头,“算了,上次不是说了嘛,你不适合我们的工作。”

   “喂喂,上次你根本没好好听我说!”红豆有些怨怼地说。

   “再怎么说也不行的。”我看见她就会回味起那种奇怪的焦躁感,“走吧。”我让开房门,示意她出去。

   红豆一瞬间好像有点失望,不过马上又堆起了笑容:“无论如何这次请好好听我一次!”

   我感觉拗不过她,只好坐到座位上,不耐烦地说:“好好好,我听你说,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足够啦!”红豆一边开心地说着话,一边打开了带来的一个长长的黑色箱子。是武器吗?我这么想着,心里有点紧张起来。这边现在可一个人都没有。只不过是个孩子。我对自己说。不过往好的方面想,她可能总算抓住面试的重点了,或许真的是个可造之材也说不定。

   “我上次回去之后就想,”红豆打开箱子的盖子,整个人都被遮挡在了后面,只能听见声音,“博士之所以拒绝了我,肯定是因为没有听到我的音乐!”

   我刚喝到嘴边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红豆再次从盖子后面出现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把电吉他了。“虽然我是贝斯手,但这些东西都会啦,博士想听架子鼓也没问题哦,只是不知道罗德岛有没有准备就是了。”说着,她已经开始连接电源、调试设备了。

   “你你你先停一下。”我做出停止的手势。“我说你知不知道之前到底为什么拒绝了你的简历?你最好首先搞明白这个问题再来我这里胡闹好吗?”

   不过红豆好像完全没有在听我说话一样,自顾自报着歌名:“给博士带来一首我最爱的乐队,日落即逝的主打歌——Sunset!”

   然后我的声音就被音响盖过去了,说实话,红豆的演出确实不错,从唱功到演奏都没什么可挑剔的,看得出来她是真爱摇滚乐——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她的演奏之后,毫不畏惧地迎着她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冷冷地说:“你就算在这给我唱一天,我也不会录取你。快收拾收拾这些破烂回家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红豆我心里就这么焦躁。

   然后红豆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了泪花,然后又飞快地被擦干净,好像不想被我看见一样,她马上低下了头,但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直接离去,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弹。我现在只想赶紧弄完我的工作,便不耐烦地说:“你唱的再好,也没办法说明你适合我们的工作。你需要证明你的作战能力。”

   “可是我已经参加过测试了...”红豆哽咽着说,“档案上不都写了成绩么...”

   “档案上的成绩也很难直观地表明你的情况。”红豆的物理强度和战斗技巧评估分别是优良和标准,算及格或者良好水平,不过两次面试的情况都令我担忧她的实战能力。

   “所以,只要直观的表现战斗能力就可以了吧。”红豆抹了抹眼睛,一下子语气冷了下来,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是的...所、所以我可以带你去训练室——”

   “不需要了哦,”红豆已经走了上来,“我现在就可以让博士感受一下我的作战能力呢。”

   “你、你要干什么!”不用问我也知道她要干什么了,但我还是不相信这个小姑娘会把我怎么样,所以虽然心里有点虚,但还是大声斥责她:“快出去!你再过来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我管你——”红豆一下子单手撑着办公桌,跳了起来,黑色的皮靴狠狠的踹在了我的脸上。她的速度之快让我完全来不及反应。黑色的靴底把我没说完的话完完全全踢了回去。我头骨深处传来闷闷的“咚”的一声,然后就两眼一黑,整个人连着椅子朝后飞了出去。

   然后我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视野里一片混乱,一时间只能看见一把倒了的椅子,还有快速走近的一双黑色皮靴。“你等——”我刚要说话喝止,红豆就又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立马把刚刚喝下去的咖啡都吐了出来。

   我完全不理解这么小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我捂着肚子像虾米一样在地上扑腾的几下,但红豆又连续地踢了我的肋条几脚,马上就让我只能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我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但疼痛又让我呼吸不畅,痛苦极了。

   愤怒被红豆的皮靴踹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恐惧。我大叫起来:“来人!!有人闯进来打人啦!!”“哈哈,”红豆轻蔑地笑着,“博士的这办公室,可是全隔音材质的呢。你自己都没注意吗?倒是很适合做录音棚。”她说着,就弯下腰来,揪起我的头发,把我拽到了宽敞的地方,然后在我的身后坐了下来,两条腿缠上了我的腰,两只胳膊从颈后绕上来,死死卡住了我的脖子——这是个标准的裸绞姿势。

   我立刻感觉头和身体要分成两截了,脑袋就像个被挤压得要炸开的气球一样。“怎么样啊博士!”红豆现在完全没了刚刚的哭腔,元气满满地大声叫着,“现在知道我的作战能力了吧!哈哈哈。”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拼命地想把手指伸进红豆的胳膊与我的脖子之间的缝隙中,可无论我怎么抠怎么拽,红豆细细的胳膊都纹丝不动,我的力气在迅速的消失,很快就只能微弱地拍打她的胳膊和腰上的大腿。

   “哈哈哈,怎么样博士,”红豆解恨地说,“爽不爽啊!你再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啊?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弱啊。”

   快放开我!我认输!我想这么说。

   “咳....”但实际上,我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一点点声音来,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哎?博士在说什么呐!我听不懂的说。哦,是还不满意吗?那我们来换一个姿势。”

  

   说着,她马上松开了我的身体,刚刚获得自由和氧气的我趴在地上狼狈地咳嗽着,但红豆的手马上又拽着我的头发,拖着我的身体走到了桌子旁边,让我靠在上面。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我头顶的桌子上,两腿岔开,大腿夹紧了我的双颊把我提了起来,“因为没带武器来,所以只能展示格斗技巧了呐,不过博士应该庆幸我没带武器吧,哈哈哈哈。”红豆开心地笑着,我隐约猜到了她要干什么,连忙惊慌地伸手想把脑袋两侧的大腿拉开,可是红豆完全没有给机会,迅速地再次夹在了脖子上,两只脚在我眼前钩紧——“来了哦,这可是相当刺激的。”——然后猛地绷紧!

   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被老虎钳扣紧锁死了一样,并非窒息,而是血液被红豆的大腿死死阻断了。不管我怎么挣扎,红豆就像掐着一只小鸡仔一样把我牢牢固定在她的两腿之间,渐渐地我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我的视野越来越窄、越来越黑,这样会死的!我想向红豆这样的哭救,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去振动声带了。

   “噗哈哈哈,”在我即将休克的前一秒,脖子上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红豆爆发出一阵不知所以的大笑来,“哈哈哈,这算什么啊!”她跳下了桌子,包裹在短裤里的屁股对着我的双眼,红豆抬起一条腿,轻轻踢了一下我的下体,“博、博士,为什么你会勃起啊哈哈哈哈。”

   哈?我低头从她大腿之间看去,我的裤裆确实支起了帐篷——可恶,这几天每天固定时间阿米娅的射精处理和药物注射的时候到了,这我是都形成生物钟了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博士原来是个这样的变态。”红豆捂着嘴咯咯直笑,“哦~你走吧,你不适合~”红豆闷声闷气地学着我说话的样子,“看着那~么严肃,那~么有官威的博士居然就是个变态吗?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红豆说着,隔着裤子用靴底轻轻摩擦着我的龟头。我不由得发出了恍惚的呻吟。“喂喂,至于吗!”红豆挖苦着我,“隔着裤子和鞋,你都能这么舒服?那再加上这个呢?”说着,她刚刚还在我面前的屁股向后一靠,把我的脸压在了桌子腿上,同时脚上也不停,射精感马上就涌了上来,我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处在多可悲的情况,全身心的享受着即将射精的快感——然后一切都停了下来。红豆从我的身上离开,插着腰神气活现地站在我的正前方,“幸好今天特意准备的相机呢,本来是想在录用之后跟博士合影,嘛,既然事情成了这样,那给博士自己拍几张就好啦!喏,你把裤子脱下来自己打飞机吧。”

   “什么?”

   “听不懂话吗,我让你自己解决,因为我要给你留个念嘛。”

   “不、不可能...”我如果真这么做了,就会真正留下把柄,那就不是遭一天的罪,而是永远了。

   “喂,你找打吗!”红豆说着又走了上来,光是这几步就吓得我直哆嗦,“而且,你真的很想射吧?嗯?”她又挑逗地用靴底摩擦着我的下体。“博士,你好好想想,是我现在好声好气地跟你说呢,还是我们把刚刚的节目用更大的力气再演一遍?”

   那会死的吧!我绝望地褪下裤子,“噗嗤,这才乖,来,开始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红豆轻蔑的注视和相机的闪光下,我莫名地更加兴奋了起来,才撸了几下就射了出来。红豆不满意地说:“嘛,博士你也太快了,行不行啊!这才拍了几张呢。”

   经历了刚刚的打斗和撸管之后,我软塌塌地靠在桌子旁,双眼涣散地盯着地面。“喂喂,别发呆啦!”红豆踢了踢我,“记得把我录用了哦,不然这些照片就会被贴在每个宿舍的门前了哟。”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心里甚至还有点感激红豆:都已经这样了,如果能仅仅是录用了她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的话,那实在是万幸了。

   “那我先走啦,博士你自己收拾屋子吧。”红豆欢快地收拾起了自己带来的乐器,嘴里还哼着歌,别提多高兴了。

   但我的身体却愈发地不适起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被红豆绞得太厉害需要时间缓和,但很快就发现这不像是受伤的感觉,射精之后更是感觉浑身上下都由内而外有种又疼又痒又酸的感觉,之后就发现自己居然想站都站不起来,心脏的跳动也越来越沉闷——我明白了,这是那种墨绿色药物的戒断反应。

   不行,我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红、红豆...”我虚弱地呼叫她,趁她还没走帮我注射一针,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唉?博士还有事吗?”

   “你能不能帮我打一针那个柜子里的药...”

   “诶?什么药?那个绿色的恶心的东西吗?你自己来不行嘛,”红豆抱怨着,“我应该下手没那么重吧。”

   “不、不怪你。”我赶忙解释,“我,我那个,不按时注射这种药,就会死掉的,我有种病。”这应该也不算撒谎。

   红豆似乎看我的状况也知道我所言非虚,便走到了柜子前拿出了注射器在手里端详着,我看着她那双大眼睛轱辘轱辘转着,“你别寻思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行不行,”我实在等不起了,“求你了,快点吧。”

   红豆也不是个坏人,刚刚的气出舒坦了就很好说话了,“唉,算啦算啦,看在博士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帮你一次吧。”

   红豆离开之后,我躺在地上慢慢恢复着体力,同时心里阴云密布,一方面是自己的照片落在了红豆手里,今后在她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另一方面是这种神秘药物的戒断反应凯尔西和阿米娅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她们知道的话为什么一直隐瞒....

   想着这些,也没有了心思继续工作了,我深深地为我以后的日子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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