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秀色逐渐被世人接纳——第一部分-总集篇
[chapter:1-那无人所知的开端]
未知之境。
鲍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鲍勃只是一个7岁的小男孩,正是天真无忧的年纪。可就在今天,他亲眼目睹了亲人的死亡。他的母亲,他的姐姐,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失去了生命。
幸运的是,鲍勃当时坐在车的后排,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撞身亡。但这也是他的不幸,因为年仅7岁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失去了呼吸。
这对于一个小男孩的冲击是难以言喻的,他当时只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上的。鲍勃很快就因为伤势过重失去了意识。
昏迷时,他的脑海中飘过了最后一个想法:
要是……有神……
……
……
这里笼罩着飘荡不息氤氲流转的白雾,高远的天空上遍布着徐徐淌过的光带。四处静谧无声,似乎唯有小男孩一人的身影。
鲍勃只在故事书中见过类似的情景。他心中起了一个想法:这是来到了天国?
既然是天国,那肯定见得到神明啊。
于是鲍勃将双手合拢成喇叭状,朝着四方大声喊道:“神啊!请救救我的家人吧!我愿意奉上我的信仰,去教堂捐出我的私藏!我愿意今后时刻诚心祷念您的名,只求您将那无边的伟力施展!”
远处光影耸动,似乎汇聚成一个格外高大威严的身影。
自那身影处,传来高远恢弘之声——
“吾非汝等心念尊崇之神。”
“但吾亦有无边伟力。”
“吾自源海而来,步履大千,行及诸天无数世界。”
“吾有无限威能,无限荣光。”
“汝之所求,自无不可。”
鲍勃的眼中爆发出希望的光芒。他跪倒在地,低头俯身:
“神啊!感谢您的慈悲!”
“我只是凡民一介,何以承受您的如此恩惠!”
那光芒中的身影似乎笑了:
“汝之灵魂,脆弱不堪,如同草芥,无能无分见吾尊颜。”
“然,万万千世界,亦有万万千机缘。”
“此乃亿万凡民无缘所求之福分。”
“施恩如此,亦是小事。”
“汝,可有别愿?”
鲍勃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远处那散发着无限光辉的身影:
“神啊!既然您有无边威能,何不将您的荣光挥洒大地,让世上遍行您的神迹?”
“让世上所有人,都奉行您的道,称颂您的名?”
那光芒只是笑着:
“可。”
于是,在这个小男孩眼中,那无边无际流转飘荡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如同白日。
那身影似乎展开了双臂,无穷无尽的光辉铺散开来——
“吾有无限威能,无限荣光。”
“吾将于地上,天上,遍施吾之神恩,播撒吾之慈悲。”
“吾将抹消凡人生死之忧患,重立轮回之秩序。”
“令大地与山川、河流与海洋,”
“凡吾神力所及,目光所视,皆成——”
“——永生不死之天国。”
“亿万凡民,皆当奉行吾道,称颂吾名。”
“吾乃————”
“复生之神。”
那颗星球上,也许无人知晓这一切的起源。
但,所有人都会记得,这改变了一切的日子。
“复生之日”
20xx年,x月,x日
神临。
自此,极乐时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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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骤然改变的世界:小巷里的虐杀]
一个看似寻常的夜晚。
枫麻国,A市。
“嘿!彼得!”
“嘿!潘瑟!还有约翰,乔治!!”
在一个阴暗的小巷里,几个一脸痞相的青年互相打着招呼。这些人衣着凌乱,充满了后现代的朋克风格,无论是打了补丁的夹克,还是破了洞的牛仔裤,都无疑表明了他们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身份。
其中几个嘴里还叼着烟,吞云吐雾,一脸陶醉。
“今天去哪嗨皮?”
“不知道,要不去老乔伊开的夜店?”
“那恐怕不行。今天我路过夜店,发现被查封了。据说不知是谁看老乔伊眼红,举报他非法经营,于是条子们就把他的店给关了。”
“哦!shit!狗日的杂种!还有那些狗娘养的条子!”
一群人骂骂咧咧地往地上吐着唾沫。
“嘿!潘瑟,你有什么主意?”
名叫潘瑟的黄毛青年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去找个女人……”
“去妓院?拜托,老街上的妓院我们都逛遍了!那里全是一些肥婆!”
“不不,我的意思是,”潘瑟挤了挤眉毛,“我们去大街上,找个好看点的女人……”
“咻——”有人吹了一声口哨,“潘瑟,好主意!”
“潘瑟,收尾可是一件麻烦事!”一个人反驳道,“最近我们才在老福特那里欠了钱,可不再好让他帮我们擦屁股!还是说,你想让大家一起去吃牢饭?”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潘瑟左右看了看,“最近警察可能管不了这么多!”
“什么意思?”
“我听我在警察局工作的远方表哥说,就在几个小时前,地球对面那边出现了一些怪事!根据一些被封锁的情报……”
“嘿!快说!别卖关子!”
“总之,和女人有关,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了解。”
“女人?能有什么事?”
“哈!有趣!难道说有女人突然觉醒了超能力?”
一阵哄笑声。
“OK,潘瑟,你不会就因为这个才突然想去找女人吧?”
“嘿!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潘瑟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听我表哥说,世界马上要大乱了!”
“就是一帮女人而已,能闹出什么乱子?”
“难道有女人下面长出了小兄弟?”
“哈哈哈哈!!!这可真要大乱了!!!”
“潘瑟,听你说的,我也有兴趣了!!”
“我也是,我倒想看看那些女人能耍什么花样!”
于是几个小混混勾肩搭背,边走边笑,走出了小巷:“走走走,抓女人喽!!!”
……
老街。
熟悉A市的人,也会直呼这里为红灯街。这里是A市规模最大的销金窟,各种酒吧、妓院、赌场应有尽有,从马路两旁的店铺里飘散出来的胭脂味弥漫了整条街道。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耀下,到处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白花花的皮肤裸露在外,随着若有若无的靡靡乐声轻轻摇摆,晃得男人眼花。
当然,潘瑟一群人的目标可不是这些妓女。对于那些专门从事下三滥行业的女人,他们早已经玩腻了。
所以他们打算找机会直接绑走一个独自出行的女人。这条街上人流很大,不乏有匆匆走过的女人。不管她们是因为好奇,还是不小心走错了路,当她们出现在这条街道上时,便有可能成为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眼中香喷喷的猎物。
很快,他们就有了目标。
那是一个面容略带青涩的女孩,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粉扑扑的脸蛋上还留着一点雀斑。她快步走在街上,神色有点窘迫,步伐略显慌张,好像一头一不小心踏入陷阱的小鹿。
几个小混混都从她身上嗅到了未经人事的味道。
也许她只是为了抄近路才走到了这条街上吧。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大意的举动,直接导致了她生命的结束。
人群之中,几个青年前后包抄着,慢慢逼近了那个女孩。
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妙,加快了步伐。但可惜的是,她身旁的人行动得更快。一个小混混取出一张手帕,迅速掩盖住了她的口鼻,而其他几个青年也来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臂,让她无法挣扎。
“唔——!!”女孩的声音被掩盖在了嘈杂的人声中。
也许有人看见了,并意识到了绑架的发生。但这里可是红灯街,A市里最恶臭扑鼻、藏污纳垢的地方。
于是女孩只能无助地被几个小混混架着,拖进了更加黑暗的小巷。
几乎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塞琳娜感觉今晚一切都是噩梦。
她接了好朋友的一个电话,答应她去帮她取一个东西。因为她才搬到A市不久,所以并不熟悉这里的路况。因为距离不远,所以她干脆不坐的士,跟着导航步行去拿东西。可没想到,她就这样闯入了一条红灯街里。更糟糕的是,她就这样被人盯上了。
在意识到自己被几个男人围住的时候,她想赶紧逃开,并大声呼救,可惜她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
她的口鼻被手帕掩住,手臂被人架住,几个青年将她团团包住,让她一切逃生的希望都变成了妄想。
赛琳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入一个黑暗的小巷。
“嘿,我们就在这里办了她?”
“当然,就这里正好。”
几个小混混放下了赛琳娜,同时扯下了她的手提包。那里面是她的手机,以及各种证件和杂物。一个小黄毛取出手机,拿在手机玩了玩,便啪的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赛琳娜此时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境地了。她只能张大了眼睛,带着哭腔掩住了自己的胸:“你…你们即使在这里强奸了我,我也会报警的!”
“放心,你不会有报警的机会的。”
“什……什么意思?”
赛琳娜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两个混混扯住了她的衣服。她尖叫一声抓住了衣服的下摆,可她的力气如何比得上两个大男人?
赛琳娜奋力挣扎起来,但她的力气如何比得上这几个大男人?她完全无法反抗地被脱去了上衣。现在季节正是初夏,她的衣服里只穿了一件粉白色的内衣。在黑暗的小巷中,这粉白色的内衣和她的肤色几乎混成一片,只能看见白花花的胸脯。
几个小混混又顺势剥掉了她的裤子,将她的衣服随意扔在一旁。
“哦,让我看看,今天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几个小混混说着赛琳娜听不懂的话,用手在她身上四处抚摸着。
“不……请不要……”赛琳娜的反抗显得尤为无力。
几张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着,伸进她的胸罩和内裤,一会儿捏一会儿挠。男人粗糙的大手在她的敏感部位来回抚摸,皮肤上传来电流般的感觉,可她的心里只有害怕。
一个小混混狠狠抓了一下赛琳娜身上的软肉,笑道:“嘿,潘瑟,这女人没什么不一样吧?”
“我不知道,”潘瑟的眼神似乎很无辜,“我也只是听说。”说罢,他把头埋低,陶醉地在赛琳娜脖子上狠狠嗅了一下。
“嘿!别摸了!我们赶快来办正事吧!”
“不……请放过我……”赛琳娜哭喊着。
一个混混用手捏住赛琳娜的脸:“你这个婊子,故意在红灯街上扭着屁股,肯定是来勾引男人的!”
赛琳娜反驳道:“我不是……”
但混混们也没心思听她的辩解。他们把女孩推倒在地,然后开始扒拉她的内裤。
赛琳娜意识到自己的贞操即将失去,也发了狠,更加用力地挣扎着,两脚乱蹬,双手挥舞。一个混混不小心,被她狠狠地挠了一下。
“哦!SHIT!!”那个混混似乎是被挠痛了,抬手就朝她脸上呼了一个巴掌!
“啪!!”
赛琳娜被一下子打懵了,脑袋里一阵嗡嗡的回响。几个小混混也顺势将她的内裤脱了下来,然后纷纷开始取下腰上的皮带。
“嘿,潘瑟,这次让我先上!”
“哦,约翰,今天可是我出的主意!”
“潘瑟,上次你说要请我喝的酒可还没见着呢!”
“SHIT!!行!!你先!!”
赛琳娜听见几人谈论自己,像是谈论一件随手处置的物品,眼神更加死寂。她只能从喉咙里堪堪挤出一声:“不……请不要……”
混混们也没有把前戏做下去的耐心,直接快进到了插入的环节。一个小混混面带邪笑地压住了她的身子,将他那巨大的肉棒对准她的小穴,没有迟疑,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
赛琳娜只感觉下体传来巨大的撕裂感。
“不!!!!”赛琳娜的眼角流下了屈辱的眼泪。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莫名其妙丢了清白?
那狰狞的肉棒从她的小穴里拔出,染上一点猩红。
“嘿!中大奖了!这居然还是个雏儿!”
“哦!SHIT!!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先让着你的!”
“哈哈,兄弟们,这次是我先了!”
那可恶的小混混一边与同伴调笑着,一边用肉棒在赛琳娜的小穴里抽送着。
“哦~~~!!!啊~~~!!!我感觉到这个小穴里已经有水了!”
那小混混来回抽送了几次,看着身下默默流泪的赛琳娜,对着她吼道:“嘿!婊子!小穴都湿了,那就是被我干得舒服了!!舒服了就叫出来啊!!”
“叫啊!!”
赛琳娜不想理会这些夺走她贞洁的人。但小混混们看见她不配合的样子,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嘿!婊子!学那些骚女人叫出来!!”
“叫啊!!”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
赛琳娜扭过头,鼻子耸动几下,但她仍然不太配合。于是小混混们再次对她施加了暴行。几个巴掌下来,她白皙的脸庞上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红色手印,鼻血也流了出来。
在这种折磨下,赛琳娜最终还是屈服了。她满不情愿地张开嘴,随着那个混混的抽插,小声地叫了起来:“啊……啊……!!”
似乎是因为施暴欲得到了满足,她身上的小混混耸动得格外有劲儿。很快,那个小混混腰腹用力抽插两下,抖了抖身子,射出了精液。
小混混是爽了,可赛琳娜心里只有深深的屈辱。
“嘘——彼得,你每次都这么快!!”
“这可不怪我!这个小妞没被开发过,小穴紧致得很!!不信你也试试!”
“哈!我可不会像你一样!”
赛琳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另一个小混混接过班,骑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将肉棒插了进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被陌生的小混混们奸淫着。每一次抽插,都仿佛在刺痛她的心脏。
“我想用用她的嘴。”一个小混混叫道。
“哈,当心她不会把你那玩意儿给咬下来!”
“放心,我对付这种小妞可熟练着呢!”
赛琳娜看见另一个小混混走到自己面前,把那腥臭的肉棒杵到自己眼前。
“嘿,小妞,你给我乖乖地舔,别搞什么小动作!”那个小混混一脸痞相,“否则,别怪我对你来狠的!”
赛琳娜沉默不语。
那个小混混眯了眯眼睛:“不信?那我就让你尝尝不听话的滋味!”说罢,他便突然出手,捏紧了赛琳娜的喉咙。
“唔呃……!!”赛琳娜感觉无法呼吸了。她艰难地用鼻子呼着气,凶狠地看向抓住自己脖子的小混混。
这些人……怎么敢?!!
可那个小混混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倒不如说,因为赛琳娜的眼神,他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三分。赛琳娜用手抓,用脚踢,可她的反抗在这些面前是那样无力。
赛琳娜这时才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人手上恐怕真的见过血!
为了自己的小命,她的目光很快软弱下来,变成了恳求。
小混混仍然紧紧抓着她的脖子,丝毫没有放松。直到赛琳娜脸色明显变了颜色,他才放开了手。
“唔!!咳咳!!咳咳!!”赛琳娜长大了嘴,大口喘着气。
“懂了吗?”
赛琳娜无法说话,只能艰难地点点头。
待到她把气喘匀,那小混混便把那根腥臭的肉棒凑了过来。赛琳娜只好顺着他的要求,张开了嘴。
巨大的阳具毫不留情地插进了她的嘴巴,她感觉喉咙一片恶心反胃。赛琳娜想吐,想扭头逃开,可那小混混死死抱紧了她的头,将那肉棒几乎快捅到了她的嗓子眼。
赛琳娜痛苦地皱起了眉头。肉棒堵住了她的口腔,她感觉自己又要窒息了。
小混混继续坚持了一会儿,才把肉棒拔出来,不等赛琳娜缓过呼吸,便再次抽插起来。
那腥臭的味道在她的口腔里四处冲撞,让她产生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来时,那个小混混在她嘴里使劲抽插了两下,射出了味道浓烈的精液。那陌生而恶心的味道让她头晕目眩。
肉棒从她口中拔出,她顺势朝一边咳出了精液。
但还没等她缓过来,又一个小混混抓住了她的头,将肉棒塞进她的嘴中……
赛琳娜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地狱。
小混混们将她反复奸淫了几轮,将她嘴里、小穴里,甚至是屁股里都射满了精液。她现在犹如一个被抛弃的破布娃娃,被扔在小巷里坑坑洼洼的地上。她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沾满了灰黑色的泥土和白色的精斑。
在生理作用下,她也高潮了几次,但这种高潮是她完全不想拥有的。而且,她每一次高潮后,都会受到小混混们更进一步的奚落。
“看,我就说她是个婊子吧!”
“被几个人抽插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呀?”
“哈哈哈,你看她那表情,明显是乐在其中嘛!!”
现在她被孤零零地扔在地上,从小穴里和嘴巴里流出浓稠的白浆,将坑坑洼洼的路面变得浑浊一片。她好看的金发上也沾满了黑色的污秽,不再反射耀眼的光芒。
几个小混混在一旁抽着烟,大声聊着天。似乎全然没把对她做的恶劣行径放在心上。
一个小混混突然来了兴致,开始翻找赛琳娜的手提包。很快,他找到一串钥匙,兴致勃勃地走到赛琳娜面前:
“嘿,婊子,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带我们去你住的地方,我们几个再好好问候一下你!”
“……”
“……狗娘养的混蛋……”赛琳娜从喉咙里憋出了几个字。
小混混愣了愣,将耳朵凑了过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赛琳娜咬咬牙,把想出口的脏话吞了回去。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人还想对她做些什么。但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无法脱身……只要忍一忍……忍一忍……
但小混混只是对她狠狠一笑,然后站起来大声喊道:“嘿!我听到这个婊子刚刚可是对我们骂了脏话!!”
几个小混混将目光看向了她。
“咻——”一个小混混吹了声口哨,“小婊子,你很行嘛!!”
“看来是我们刚刚没把她艹爽!”
“不,应该是我们没给她来几下狠的!!!”
赛琳娜看着几个小混混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心里充满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刚刚没有忍住?
可惜现在她即使求饶,也阻止不了几个男人的施暴。一个小混混抬起腿,狠狠地朝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小混混的力气很大,赛琳娜被踢得打了两个滚,翻到了一边的墙根下。她捂着肚子,吐出一丝混着白浆的鲜血,声音凄婉:“不……我错了……”
然而,等待她的,只是残忍的蹂躏。
混混们几乎将她当成了沙袋,数不清的拳头和踢打朝她身上落下。赛琳娜跪爬在地上,呕出一口血,但马上又是一脚将她踢翻。在这残忍的施暴中,她对求生的希望破碎了。
这些男人,是以杀人取乐的恶魔!
一脚又一脚,踢在赛琳娜瘦弱的身躯上。她感觉自己体内的骨头都被踢断了,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布满了伤痕。
“嘿,潘瑟,我们不会就这么把她弄死了吧?”
“那又怎样?我们只要把她往湖里一扔,谁都发现不了。”
“哈哈,你说得对!这一带可没什么监控摄像头!!”一个小混混露出得意的表情,“要我说,你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赛琳娜的牙齿都掉了两颗,一道鲜血从她额头上流下,将她的视线几乎染成红色。
她知道,这些人可能不会停手。毁掉一个女孩的性命,对他们来说,只是如同折去一朵鲜花。
她也不顾忌什么了,张开缺了牙齿说话漏风的嘴,狠狠地咒骂起来。她原本婉转动人的嗓音变得尖利刺耳,无数她所能想象的最恶毒的话语从她口中吐出,对准这几个夺人性命的恶魔。
这似乎是她生命最后的倔强。
“哈!婊子,怎么只是骂人呢?你之前抓我的力气呢?”一个混混指着胳膊上的血痕说道。
“你罪该万死!”赛琳娜咬牙道。
“哈!真是可笑!”一个混混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来啊!”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那个混混也不含糊,拿着小刀直接往赛琳娜身上一捅!那尖锐的刀锋直接捅入她柔软的肚皮,猩红的鲜血泊泊流出。
“啊啊啊——!!”赛琳娜惨叫起来。但她似乎也被激起了凶性,从身体四肢涌出新的力气来,张牙舞爪地扑向几个小混混,要在他们身上留下伤疤。
但即使是她生命最后的反抗,身体素质的差距依旧是一道天堑。她即使表现得如此凶狠,仿佛完全不顾惜生命,也不是几个小混混的对手。那挥舞的拳头,锋利的匕首,每一次攻击都能在她裸露的身体上留下更深的伤势,而她最大的战果也不过是用指甲堪堪划破了几个小混混手上的皮肤。
她最终还是无力地倒下了。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光,她感觉浑身的痛楚似乎渐渐远去了。她凄惨地躺在地上,酸痛的四肢再也无力抬起。她的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剩下的一只眼睛也被血污染红。但她仍然摆过头,用残余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那几个小混混。
她要记住这些人的样子,牢牢记住,带往地狱,或者天国。
她所剩的那只眼睛张得很大,很圆,整个眼珠似乎都要从眼眶中跳将出来。她用这只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几个小混混。
她张了张嘴,道:“我记住你们了。”
然后,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几个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呼出一口气。
“妈的,这小妞还挺凶,有点吓人。”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疯了呢?”
一个小混混看着赛琳娜脏兮兮的尸体,吐了口唾沫:“彼得,是你先对她动刀的,你去把她给收拾了。”
“哈?为什么?”彼得显得很不服气,“我们都对她动了手,凭什么要我干活?”
几个小混混互相骂了几句,最后还是决定让彼得收拾尸体。
彼得对于收拾尸体这种累活明显有点不满意。他靠在墙角,朝一边吐了口唾沫:“妈的!狗屎!!”
“彼得,你怎么还不动手?”
“让我歇会儿!”他喊道。
赛琳娜的尸体凄凉地躺在地上,无人理会。她身上布满脏污,零散的金发、地上的污泥、白色的精斑、红色的鲜血,将她雪白的娇躯涂抹得乱七八糟,好像在垃圾堆里滚了一圈。猩红色的鲜血从皮肤的创口处流下,淌在地上,似乎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在沉沉的黑夜里,鲜血与地面的轮廓交错在一起,变得模糊一片,使人看得并不真切。唯一能让人清楚得知的是,这是一个疯狂的、绝望的、死去的女子。
彼得眯了眯眼,叹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40分了……”
他又看了看周围,其余的小混混都在一边抽烟,没人有兴趣盯着一具尸体。
彼得生出了一点大胆的想法。
他掏出匕首,来到赛琳娜的尸体前,看向那小有规模的双乳。
“嘿,反正你都已经死了,不如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彼得小声说道,“我尝尝你的身体的味道……”
他蹲下来,将她乳首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用匕首慢慢地,仔细地将乳首以及周围的一小圈割了下来。
他又朝身后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的行动,才将那片乳肉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那乳首像是圆圆的小樱桃,粉嫩诱人,摸上去还有点软软弹弹的,不禁让人生出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的欲望。
那上面还有一点牙印——好在是彼得自己咬上去的。
“就尝一下……就尝一下……”彼得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心里一横,将这片乳肉扔进了嘴里。
“唔——”彼得面孔有点扭曲。毕竟这是生肉,浓烈的腥味他有些想吐。而且似乎是因为赛琳娜发育不够,他也没尝出来什么乳汁的味道。
彼得忍住了吐出来的欲望,还是将这片乳肉吞进了肚子里。毕竟,他可不确定,以后还有没有像这样满足他猎奇欲望的机会。
“还是得烤熟才行啊……”他小声说道。然后又趁着别人不注意,割下了另一片乳肉。
他将这一片乳肉拿在手心把玩了两下,才揣进兜里:“回家试试烤熟之后蘸着面包酱吃……”
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凌晨4点44分。
几个小混混似乎等得不耐烦了,朝这边喊道:“彼得,休息够了没?”
“好了好了,”彼得点头应和道,“我正准备收拾呢!”
彼得将赛琳娜的尸体翻了个面,以免别人发现什么异常。然后他开始慢悠悠地将尸体四肢摆整齐。
几个小混混抽着烟,有说有笑地看着彼得收拾尸体。要是他在这个过程中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洋相,那便将成为他们之后几天的笑料。
似乎,一切就将如此落幕。女孩凄惨而无人知晓地死去了,几个罪犯就此逍遥法外……
但现在,时间来到了——
凌晨4点44分,44秒。
彼得抓着赛琳娜手臂的右手突然抓了个空,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他眼前,眼前那个女孩的尸体,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没有预兆。那具尸体消失得一干二净。
彼得狠狠地眨了眨眼睛。
其余几个小混混也失去了言语。
彼得看向一边墙角——就在那儿,赛琳娜残留的衣物杂乱地甩得到处都是。这无疑是他们之前暴行的罪证。
可现在,那个女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
彼得吞了口水,语气有些迟疑:“嘿,兄弟们,你们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
“……”
彼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片割下来的乳肉也不翼而飞了。
“哦,SHIT!!”他狠狠吞了口水。
“妈的,各位,我想……”他看向几个小混混,“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
……
几个小混混怀着复杂的心情,将原地收拾了一番,随后逃离了现场。
然而因为他们慌了神,再加上天黑,现场还残留了一些物什没有收拾干净,比如摔碎的手机残片,以及从手提包里掉出来的发夹……
不过,彼得也忽略了一件事:他胳膊上被指甲挠出来的痕迹,似乎消散得特别快……
当地时间,凌晨4点44分44秒。
枫麻国,A市,某处公寓。
一具赤裸的、完好无缺的女体突然出现在卧室的床上。
赛琳娜睁开了眼睛。
而正是从这一天起,人们才注意到,一切都改变了。
20xx年,x月,x日
神临。
自此,极乐时代,开始。
【复生历,0年,第一天】
[newpage]
[chapter:3-沦为畜场的校园:赵沁月的肉畜一日]
【复生历,0年,第7天】
东罗,某小国。
凌晨4点44分。
这里是一处校舍。
现在是深夜时分,太阳还未升起。然而此刻,这座校园里已经灯火通明。
在校园门口,一辆辆卡车排成长队,无数持枪的高壮男子正在满脸兴奋地互相交谈,他们摩拳擦掌,似乎十分期待接下来的行动。
校园四角,还有拿着强光手电,盯着各个楼房出入口的人。明亮的手电光在校园各处巡游着,不时扫过校门口的标牌:
【安蕾雅女子高校】
一些全副武装的男子结成小队,将贪婪的目光望向一栋公寓。那正是宿舍楼的位置。
当地时间,凌晨4点44分,44秒。
赵沁月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摸着胸脯,一脸惊魂未定。明亮的灯光从窗缝中照进宿舍,映照出她雪白赤裸的娇躯。
赵沁月用颤抖的双手掩住脸,颤颤巍巍地低呼一声:“又……又来了……”
她在空荡荡的床上醒来,身上没有衣服,也没有被子。因为这些东西在几天便不知去向了。她宿舍里的大部分东西,包括她的手机、电脑,都不知道被什么人抢走了。
几天前的暴乱犹如一场噩梦,一直持续到今日。
……
最初,她也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天开始,她发现手机上偶尔能刷出来一些匪夷所思的新闻。
“复活”、“重生”……这些幻想中才可能出现的元素,似乎莫名其妙地开始在世界各地上演。
她起初还以为是新闻媒体的恶作剧,编造出来只是为了博人眼球。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识。
赵沁月当时还兴致勃勃地和同班同学讨论这些新闻的真假:
“诶,你说,这些新闻都是真的么?”
“怎么可能?!复活,那是神话里只有神子才能享受的待遇!”
“可是,新闻上报道了很多很多起,数目成千上万呢!”
“所以一看就是假的啦!!”
这番讨论最终也没达成一致。但是当赵沁月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时,她也开始畅想起来:要是,自己也拥有了复活的能力,会怎样?
她只是独自想着,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但她并不打算拿自己试试。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这是常识。
但第二天,她就知道了,她也是能复活的。
因为,她被抓去了屠宰厂。
……
赵沁月已经是第三次重生了。
虽然有了复活的能力,似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复活——反而是将她困在黑暗绝望的轮回里的枷锁。
赵沁月坐在床上,双手抱膝,默然无语。
宿舍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标准的东罗少女走了进来——那是她所住的二人间的室友,艾玛。
“嘿,我要去楼顶了,你呢?”
“不,我就不去了,”赵沁月摇摇头,“反正都是死,死在哪里都一样。”
“哦,沁月,你就愿意被乖乖地抓起来?”艾玛晃了晃脑袋,一头白金色的长发也随之拨动,“这是懦弱的举动,我们应该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抗议!!”
“但他们不会在意送往屠宰场的女孩是死是活!!”
艾玛沉默了。她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至少我是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死去。”
随后,艾玛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宿舍门。
赵沁月看着她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她在这所学院留学,读书,并与同宿舍的艾玛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是,在一些关键问题的看法上,她们还是有些分歧。比如……现在。
赵沁月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思绪不由得飘飞到了万里外的远方。
不知道自己家人那边……还好吗?
她留在国内的姐姐,妹妹……是否也面临同样的处境?
希望……不会如此。
……
从楼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了。
那是皮鞋重重跺地的声音、肉体被击打的声音、铁链晃动的声音,掺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呼喝声,织成一首令人心烦意乱的交响曲。
那声音越来越大,渐渐逼近她所在的楼层。
赵沁月下了床,来到窗边。
远处,校门外,一队一队的持枪男子正在监视整个现场。在他们的威胁下,一排又一排的赤裸女孩慢慢行进着,如同白花花的肉丛,走向那些敞着大门、择人而噬的卡车。
在最开始,也不是没有人反抗。但那些敢于反抗的女生,都被他们用酷刑折磨,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了。
反正还会复活,所以那些人毫无下限。
去了屠宰场,可以死得不那么痛苦——这是剩下多数人的想法。
至于艾玛那种选择自己从楼顶上跳下去结束生命的,赵沁月也非常理解。但她也知道那些人没有阻止这一行为的原因——跳下来的尸体,也是能拿去用的。他们甚至还省了点力气。
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沁月知道轮到自己了。
她走到门口,看见一队全副武装的男子牵着一串双手被缚的少女走了过来。领头的男子看见赵沁月主动出门,似乎有些意外,扬了扬眉毛:“嚯,还挺自觉。”
一个男人拿出一副手铐,将她向前伸出的双手拷上,然后系在了一根铁链上。那铁链上已经绑了有十多名少女了。
“嘿,沁月。”一个少女朝她打了个招呼。
“嘿,安娜。”赵沁月认出这也是她的一位同班同学。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她们都没什么聊天的兴致,打了声招呼之后便陷入了沉默。
几个男人领着她们,将这一层宿舍楼剩下房间里的女孩都赶了出来。于是她们的队伍便扩充到了二十来人。
似乎是数量够了,那些男人便带着她们下了楼。一群女生赤裸着身体,从楼梯上排着队慢慢往下。铁链之间留够了足够的间隙,所以她们不用担心踩着同伴的脚,只需要注意自己不要踩滑。
光脚踩在冰冷的砖石组成的楼梯上,让她们很不适应。但她们没一个人敢掉队。
很快,她们下了楼,走出楼道。夜晚的寒风吹刮着她们赤裸的身体,让一串女孩都在微微发抖。
“嘿!走快点!”领头的男人发号了。
她们只能跟在那些男人的后面,慢慢走过熟悉的校园。
在不远的地方,正传来一些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叫骂声。赵沁月转头看去,目光有些不舍。
不是所有女孩都这么顺从的。这几天,每天都有不服安排,攻击那些武装人员的女孩。但她们的反抗从来没有成功过。毕竟,那些武装人员手里的电击棍和枪械,可不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女孩能对抗的。
一些男人正在尽情地殴打着她们,地上随处可见飞溅的鲜血。
赵沁月不忍心地转过了头。她可不想那么痛苦地死去。
很快,她就走出校门,来到门口一排排的卡车前。
赵沁月看到,在灯光的照耀下,无数女孩白嫩的身体几乎汇聚成一片肉的海洋。她们神色各异,有的忧愁,有的不耐,有的咬牙切齿地对着那些押送人员做着鬼脸。但她们还是慢慢被分流开来,走上不同的卡车。
有的卡车的车厢似乎装满了,便开着大灯,鸣着笛,朝远处驶去了。
赵沁月的队伍还排在后面。这时她们队伍里的一些女孩正在交头接耳,互相讨论着什么。赵沁月竖起了耳朵。
“你说,我们会上哪辆车啊?”
“不知道。也许是那辆吧。”
装满女孩的卡车一辆一辆地开走,很快便轮到她们上车了。
卡车的车厢很大,四周是密封的不透光的金属挡板。一个踏板放在车尾,以便她们自己走上去。在车厢里已经有一队女生了,她们互相挤着背,占满了车厢的一边。
赵沁月走上踏板,进入车厢,然后回望了一眼。
校园里的宿舍楼中,仍有零零散散的女孩被赶了出来。她们被一同驱赶着,汇聚到校门口,然后挤上一辆辆张开大口的卡车。
校门上,【安蕾雅女子高校】的标牌显得有些刺眼。
“现在应该叫……安蕾雅女子畜场……”赵沁月自嘲地笑了笑。
她靠着边坐下,挨着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女孩。过了一会儿,又上来了一队女孩,坐在了车厢中间。
一个男人拿着手电筒朝车厢里照了照,清点了一下数量,随后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车厢里陷入了黑暗。
很快,赵沁月感到屁股地上传来轰鸣的声响,这是卡车终于开动了。她的身体顺着惯性,靠在了旁边的一个女孩身上。
“嘿!小心点!”
“哦,谢谢!”她礼貌地回答道。
赵沁月感觉车厢正在小幅度地有节奏的震动着,这是卡车正在路面上行驶。
似乎是因为现在车厢里只有她们这些女孩,一些人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说,今天他们要把我们运往哪个地方?”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不是昨天那个。哦,你知道吗,我昨天去的那个屠宰场才叫恶心!”
“怎么说?”
“那个地方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又脏又乱,空气里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闻着我就想吐!而且——”
“什么?”
“而且那里还有好多苍蝇!!天啊!!我实在难以想象那些苍蝇会绕着我的尸体到处飞来飞去的样子!”
“那确实很恶心。”
“当时我就在想,妈的,那些狗娘养的,要不赶紧把我脖子抹了!在那个地方我简直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嗯嗯……”
赵沁月听着女孩们的吵闹声,坐在车厢里默默地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右边胳膊被旁边的女孩推了一下,然后一个脑袋凑了过来:
“嘿,我们也来聊会儿天吧!”
赵沁月点了点头:“嗯。”
“你感觉现在的日子怎么样?”
赵沁月撇了撇嘴:“没有比这更糟的了。你?”
“我感觉还好,就当是在做噩梦吧。”那个女孩说道,“说起来,我感觉现在日子过得很快呢。”
“怎么说?”
“你想啊,我们每天醒来,被送往屠宰场,然后被一刀抹了脖子——这总共也就两三个小时吧。”
“然后,一睁眼,就是下一天了。”
赵沁月点了点头:“我也感觉是这样。醒来,去挨上一刀,然后就结束了。真是简单的生活啊。”
“嗯……说起来,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才会从这种日子里解脱呢?”
赵沁月垂下眼帘:“我不知道……那些人,敢于把我们这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支持的……”
“唔……是啊。”那个女生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了:“对了,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要把我们宰了吃肉?难道仅仅是因为想尝尝鲜?”
“我不知道。”赵沁月摇了摇脑袋。
这时,从赵沁月左边凑过来一个女孩,对着她们说道:“我大概知道原因。”
“哦?你知道?说来听听?”
“因为那些男人吃我们的肉,有好处。”
“好处?是什么?”
“咳,”那个女孩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自从那一天开始,我们——所有女性,都得到了复活的能力。但是那些男人没有。”
“他们就像以前的正常人一样,依旧会死,不会复活。”
“但是,如果他们吃了我们的肉,就会产生再生的能力,无论什么伤势,哪怕是手脚断了,都能重新长回来。”
“诶——原来是这样啊!!”右边的女孩感叹道,“那我感觉,还是他们比较可怜,不能复活……”
“是吗?我可不认为!”左边的女孩晃了晃手上的铁链。
“那如果,我们吃了别的女人的肉,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效果?”赵沁月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
“要不……你过来试试?你随便咬一下我的哪里,看看有没有效果。”右边的女孩突然冒出一句话,随后又补充道,“我……我不怕痛的!”
“才不要!我现在一看见肉就恶心!!”
“……”
“……”
“唔……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路!”
“……”
“啊……好想回家……”
“我也是……”
赵沁月也陷入了沉默。
她想起了万里之遥的家乡,想起了家人们亲切的脸庞。
不知家乡那边怎样……
应该……比这个混乱的小国……好上许多吧……
……
卡车停下了。
车厢里,女孩们交谈的声音渐渐变小。她们都意识到了,自己马上就要接受屠宰厂的宰杀。有的女孩开始不安地颤抖起来,有的女孩沉默地偏下头,将脑袋靠在另一个女孩的怀里。
车厢外传来几声呼喝。然后,车门向两边拉开。
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远处还有投射过来的灯光。在黑暗的车厢中待了很久的女孩们纷纷眯起了眼睛。
几个全副武装的壮汉扯了一下连住女孩们的铁链,示意她们下车。
女孩们慢悠悠地起身,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走出车厢。赵沁月也跟着下了车。
她注意到停车的空地上已经停了两辆大卡车了,而远处马路上似乎还有一辆正在驶来。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门口还可以看见一个破旧的标牌——以前它或许有别的用途,但现在,它就是一个剥夺女孩们性命的屠宰厂。
那些工作人员们挥舞着棍子,指挥着女孩们走进那深不见底的大门。
“呼……还好,至少不是昨天那地方……”赵沁月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很快,赵沁月也跟着走进了仓库。几个工作人员来到她们面前,把连着这二十多个女孩的铁链解开。在这个地方,已经不需要铁链的管束了。
但她们手上的手铐还留着,以防她们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从更里面的仓库门里走出几个男人,押了五个女孩走了进去。
这便是要将她们砍头了。赵沁月心想。
仓库里的隔音不是很好,她能清楚的听到墙后面的动静。进去里面的女孩们似乎惊叫了一声,随后被一声凶厉的男声震住了。然后她们磨蹭了一下,接着便是屠刀重重落下的声音。
女孩们前后不一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随后是身体倒地的声音,以及重物拖地的声音。
赵沁月在听到女孩惨叫声的时候不禁打了个抖。这惨叫声宣告了一个生命的结束。
即便知道她们还会复活,但这种死亡前的惨叫,始终能勾起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很快,工作人员又押着另外五个女孩进去。赵沁月看见她们进去的时候小腿都在发抖。
她也艰难地吞了口水:接下来,便该轮到她了。
“呜呜~~~我不想进去~~~”一个女孩小声地哭泣起来。
赵沁月也不想进去。但她看向门口,那些门卫正把玩着电击棍,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们。
她毫不怀疑,只要她敢逃跑,等待她的就将是一场残酷的虐杀。
赵沁月抿住嘴唇,默默看着地面。
又是几声惨叫。然后,她便看见那面目可憎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赵沁月低着头,走进了库门。
她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脚尖踩到一层已经有些黏湿的鲜血。
这些,都是今天被屠宰的女孩们流下的鲜血。
她看见库房正中,摆放着五个木制的断头桩,那上面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旁边是五个屠夫,皮质的围裙和靴子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库房的一角,女孩们的头颅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被鲜血染花的脸上大张着惊恐而圆瞪的双眼。另一边,一个工作人员正拖着一具无头的尸身走进下一个库房,从脖子断面流出来的鲜血流淌了一路。
赵沁月咬紧了牙关,身体颤抖。
她胸脯起伏,做着深呼吸,小声地宽慰自己:“不要怕……只要疼一下,就过去了……没事的……”
后面,一个工作人员推搡着她,让她跪下,埋头,把脖子放在了断头桩上。
鼻腔里闻到的腥味更浓重了,让她想要干呕。她能从脖子上感受到那黏黏的血浆,似乎还留着尚未冷却的体温。
赵沁月闭上了眼。
她似乎能感知到,身旁的屠夫正将斧头高举。
要来了。她想。
她犹记得上两次死亡时,脖子上传来的痛楚。
于她的体感而言,那只不过是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
没关系。她想。
死亡之后,还会复活的。所以,只要忍一忍……就好了。
赵沁月屏住了呼吸。
“等等!”她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话,“先别杀那个黑头发的!”
斧头没有落下。
似乎是……得救了?
赵沁月惊喜地睁开了眼睛。
但是,其他女孩可没有这么幸运。那斧头依旧重重地落下,切断了她们脆弱的脖颈,也让她们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血花四溅,从脖子断面喷出的鲜血洒得到处都是,给赵沁月脸上涂上猩红的斑点。
女孩们临死前的惨叫刺入她的耳朵,让她脑袋发懵。
直到背后有人推了一下她,她才如梦般惊醒。
她看见远处的库房门口,一个金色短发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想对她什么。
“嘿,我们老板叫你呢,快去!!”一个屠夫又拍了下她的肩膀。
赵沁月愣了愣,还是朝着那个男人走去了。她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刚刚逃出生天的屠宰现场。
那些工作人员们将女孩们的脑袋甩到了一旁的人头堆上,然后拖着无头的尸体,和她一同走向深处库房的门口。
她还记得,就在她脚边的这具被拖着走的尸体,正是一个车厢里和她聊了一路的女孩。
那个女孩说她不怕疼,可斧头劈下来的时候,她叫得又是那么凄厉。
但她现在已经不会说话了,这具身体已经死去,变成了一头待处理的女肉。
赵沁月顿时生出一种离奇的,见证了生与死的奇妙感觉。
她不知道,没有被第一时间宰杀,是否是她的幸运。
但是,等待她的,又将会是什么?
……
赵沁月跟着金色短发的男人,走上了仓库二层,进了一件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装饰比较简单,虽然并不华丽,却有一种干练的气质。
赵沁月走在这个办公室里,一时之间竟有些窘迫。她低头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沾满了血污的皮肤,脸色微微发红。
“来,请坐。”男人推出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唔,谢谢。”赵沁月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坐下了。
她的手铐仍然束缚着她的双臂,让她的手腕只能放在身前。她将双手叠放在小腹前,遮挡住自己的私处。
金发男子看了看她的头发和眼睛。
“黑色的头发……”他似乎意有所指,“夏国人?”
“是,”赵沁月点了点头,“我是来这里留学的。”
“你的名字?”
赵沁月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了他:“赵沁月。”
“唔……那我就可以叫你赵小姐了。”金发男子摸了摸下巴,“来这里的夏国人,倒是少见。”
“不过,全国上下加起来,也有不少了。”
赵沁月眨了眨眼。她不明白这个男子的意思。
“呼……”金发男子呼了口气,扬起眉毛,“这两天,你们那边……可是态度有些强硬啊~”
“您是指——”
“我们这个小国,大概用不了多久,就得把你——”金发男子指了指赵沁月,“以及和你一样的人,统统都给遣送回去。”
赵沁月屏住了呼吸。
这,岂不是说——她终于不用受这种苦难了?!
她惊喜得几乎要站起来。
“但是——”金发男子话锋一转,咧开嘴巴,“我们的政府,还没有正式做出回应呢!”
“所以,也就劳烦赵小姐——”
“——再多当几天肉畜吧!”
赵沁月一颗心变得拔凉拔凉的。
她坐在椅子上,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也就是说,等一会儿,我还是要……接受屠宰……吗?”
“是啊,亲爱的小姐。”金发男子点了点头,“不过,你可以开心地笑一下,毕竟——”
“你的肉价,可是一下子涨了好几倍呢!”
“呵……呵呵……”
“赵小姐,看你的表情,似乎有点不高兴?”金发男子明知故问。
赵沁月偏过了头,嘟起嘴巴:“我只是一个肉畜而已。”
“哈哈,这只是你暂时的身份而已。虽然我们会把你杀掉,但你还会完完整整地复活——什么都没有损失,不是么?”
“不,”赵沁月反驳道,“我的宿舍,可是被洗劫一空了。而且,我应该是学生,而不是肉畜。”
金发男子眨了眨眼睛,合上双手:“哦,抱歉,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关于洗劫宿舍,这应该是那些不守纪律的雇佣兵的擅自所为——你知道的,他们大部分祖上都是海盗。”
“唔,这样吧,我可以为你解答几个问题。你现在应该也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吧。”
赵沁月深深凝视了金发男子一眼,吐出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那好吧。首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学生直接被你们当作肉畜了?其他地方也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说来也不复杂。”金发男子笑了笑,“你应该知道你就读的学校——”他顿了顿。
“安蕾雅女子高校。”
“嗯,安蕾雅女子高校。”金发男子点点头,“首先,这个学校是一所私立女子学院,进行封闭式管理,几乎没有人员流动。而且,学校的那些管理层都已经被我们拉拢了,所以我们的行动得到了默许。”
“校长他们……”赵沁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的情况视若无睹。
“毕竟你们这些女生没人会真的死掉。而且,现在世界各地都有些乱子,政府可以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的学校也不是一所很有名的高校,规模也不大,所以事后收拾首尾也很方便。”
赵沁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自己为何就读这所学校——简单来说,就是为了镀金。即使是一个不出名的学校,那也可以说是留学啊。
“整个学院里面,身份最麻烦的,差不多就是你了。”金发男子对赵沁月说道。
“另一个问题,目前……你们学校,就是整个东罗最大的女肉供应地。”金发男子顿了顿,又道:“毕竟,距离世界大变才过了几天,还有很多人没有接受新的观念。虽然敢于尝试的人越来越多,但相较于整个社会而言,数量还是很少。”
“当然,这也是暂时的,毕竟我们的手续不怎么正规,主要的售卖渠道还是黑市。”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政府就会出台新的规定。到时候,你的那个学院应该就会慢慢回归正轨。”
“但到了那时,说不定社会上已经能在明面上支持食用女性的事情了。”
“呼……这样啊。”赵沁月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她的家乡,或许不会有这样在她身上发生的事。
“那……”赵沁月看向金发男子的眼睛,“你们吃女人的肉……是因为有好处吗?”
“当然。”金发男子点点头,“要不是如此,我们怎么会赶着开工这么多家屠宰厂呢?”
“你们会复活,我们可不会。但感谢神明,我们也获得了另外的能力。”
“我们吃了女人的肉,就会产生自愈的能力。不仅伤势能够恢复,病痛能够缓解,更重要的是——”
金发男子身体前倾,一字一顿地说道:“衰老,也能逆转。”
赵沁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听上去,真是不可思议。”
“当然!这绝对是!只有神才能办到的奇迹!!”
他靠在椅子上,笑呵呵地说道:“这几天,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抓破了脑袋呢!”
“是啊。”
金发男子将双手放在胸前,诚心赞颂道:“感谢神明赐予我们的极乐时代!”
……
赵沁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赤身裸体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窘迫:“对了,先生,能先给我一件衣服穿么?”
“没这个必要。反正你现在只是肉畜而已。”
“唔……好吧……”
“比起这个,赵小姐,现在我们……何不做一点快乐的事情?”金发男子似乎别有用意。
“您是指……”
“老实说,看见赵小姐光着身子,一本正经地和我聊了这么久,我的下面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赵沁月没想到这个男子会这么直接。她摇摇头,拒绝道:“抱歉,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金发男子站起来,对她说道,“时代不同了,小姐。”
“你死去之后,会完完整整的复活的——我的意思是,包括你的处女膜。”
赵沁月眨了眨眼睛,似乎仍有些犹豫:“可是……”
但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动摇了。
这几天的剧变下来,她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早已受到了严重的冲击,身份的转变和遭遇让她无所适从。在她的心底,早已堆满了压抑的情绪,只是因为一连串的事变让她完全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也不知该找谁排解。
她感觉,自己的确需要一点发泄。
“你可以相信我。我们可是做过实验的。”
“唔……那……”赵沁月抿了抿嘴唇,“我想先清洗一下身子……”
“可以。浴室在那边。”
浴室里。
升腾的水汽轻轻遮挡住赵沁月光洁的身体,她白嫩的乳房和圆翘的屁股在水雾中若隐若现。浅红色的水流顺她的身体而下,流经修长笔直的双腿,再流到地板上,朝排水口流出。
赵沁月白藕般的手臂在皮肤上慢慢擦拭着。她垂头看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思绪飘散。
“他们看上了我的肉体……但却是想用来吃……”
她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挺有自信的。在往日,她的身体就是吸引男人们追逐她的资本。虽然从家中带来的教育理念让她倾向保守,但她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容貌在社会上给她带来的优势。
但现在,这种理念随着世界的剧变,似乎不一样了。
往日里,她从来没有想过把人送上餐桌的情景。倒不如说,这是只有恐怖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可当她被强迫着送往屠宰厂,被砍了两次脖子之后……她已经渐渐开始接受这种事情了。
“以后,将女孩送上餐桌……也许会变成人们司空见惯的事情吧……”她不由得这样想。
毕竟,世界已经变了。
“说起来,他们会怎么吃我的肉呢……”赵沁月看着自己的身体思索着。但她想了很久,也无法将自己和餐桌上的食物联系起来。
“唔……算了……不管了……”她摇了摇头。
……
“赵小姐,你可让我久等了。”金发男子似乎一直等在浴室门边上。
赵沁月裹着浴巾,脸上染上红霞:“不好意思,洗掉血污……花了点时间。”
金发男子点点头,然后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但不得不说,你刚出浴的样子……更美丽了。”
“唔,先生,请不要靠得这么近……”赵沁月后退了两步。她以前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别的男人,对现在的情景感到陌生而无所适从。那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是她从没有见识过的。
“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金发男人只是细细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
“唔,那…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不会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将要吃掉你的男人。”
赵沁月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的嘴唇直接被男人堵住了。那浓烈的荷尔蒙的气息冲进她的鼻腔,让她头脑一阵眩晕。
男人的身体朝她压了过来,将她推到了墙上。两只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娇躯。她身上裹着的浴巾完全无法阻止男人的侵略,那粗暴的大手越过遮挡,捏动着、挤压着她身上的软肉。
赵沁月浑圆修长的大腿和男人长满腿毛的粗壮大腿交叠着,扭动着。她感觉男人胯下的坚挺隔着浴巾,顶住了她的小腹。
金发男子捏了捏她饱满的乳房,赞叹道:“赵小姐,我能感受出来,你可真是女人中的极品——”
“无论是用来玩,还是用来吃……”
赵沁月偏过头,似乎为他这样的评价感到羞赧。
但男人看见她的样子,征服欲更加膨胀。他一把扯下赵沁月的浴巾,然后将她牢牢实实地压在墙上。
“小姐,准备好了——”他对着赵沁月的耳朵说道。
赵沁月咬住了嘴唇。随后,她便感受到一只巨龙,猛然对她的下体发起了进攻。
“啊——”赵沁月仰着脖子,发出娇鸣。
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也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这样随随便便交出自己的第一次。这种突破禁忌的感觉,让她有些恐慌,却也有一种十足的畅快。仿佛是被链子拴住的飞鸟终于突破了樊笼,即将飞往自由的天空。
时代不同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连死而复生都经历了几次,这种事情……算得了什么?
赵沁月一直微微蹙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神情自由而洒脱。
“好,小姐!!我能感受到,你已经明白了!!”
“啊~~!!是啊~~~!!我明白了~~!!”赵沁月发出了畅快的呻吟。
“现在——已经是——”金发男子大大地咧开了嘴,状若疯狂:
“——极乐的时代!!”
晚上,城中心,某家餐厅。
在大厅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火炕,上面的烧烤架上正转动着一个被烤得金黄酥脆的……少女。
少女的头颅被切下来,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如瀑的黑色秀发铺卷在白色的瓷盘里。她双眸紧闭,面带笑意,似乎死前享受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从旁边的身份铭牌上,食客们可以一窥她的身份。
【夏国留学生,赵沁月】
主刀的厨师取下了她的一条胳膊,切成一片一片的肉排,分发给在场的食客。
“唔!好吃!”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厨师的手艺很棒,这女人的肉质也是上佳!”
“我感觉,她的肉比本地的姑娘更嫩一点。”
“也许拿来煲汤,味道更好!”
金发男子笑了笑,道:“好啊,那我明天请安德森大厨用她来炖汤吧!”
“为这美味的肉体,干杯!!”
“干杯!!”
“为伟大的神明,干杯!!!”
“干杯!!!!!!”
【复生历,0年,第7天】
[newpage]
[chapter:4-禁忌的交易:吃掉他的女儿]
【复生历,0年,第9天】
天海市,旧城区,城中村。
夜晚。
这里是整个天海市里最老旧的社区。在无数霓虹灯光点缀的高楼围绕中,这一片地块就仿佛一块陈旧的疮疤,密布的低矮楼房和棚屋显得凌乱而脏污。小路两旁闪着昏黄灯光的路灯间或有坏了两盏的,让更多灰扑扑的墙面掩盖在深沉的夜色中。
在这个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地方,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只有一些野狗沿着墙角四处流窜,翻找着路边的垃圾。
就在这个恍若无人的夜晚,三个拎着包走来的人影打破了寂静。
“这块地方可真够破的。”一个男人嫌弃地说道,“要不是为了……咳!我真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行了,彪子,”另一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来打野餐的,所以也别嫌弃这里破旧了。”
“毕竟现在舍得卖肉的人可不多,更何况是——”
“嗯嗯,马哥说的是。”
三个男人一边聊着天,一边顺着手机上的导航来到了一栋居民楼前。
一个男人比对了一下地址,点了点头:“就是这里了。六楼,602。”
三人一同上了楼。楼道里很是破旧,楼梯扶手的防锈涂层已经快要掉完了,褐色的锈斑铺满了表面。各种小广告贴得到处都是,纷乱的杂物几乎要将楼道堵塞。三个人皱着眉头,走上六楼。
他们来到五楼与六楼中间的折角,却没有先去上楼敲门,而是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朱先生吗?”
“啊,老板,是我,我在。”电话对面传出一个略显局促的男声。
“既然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明言拒绝,那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你——确定要进行这场交易了?”
“我……”那个男人似乎有点迟疑。电话里传来一阵深深的喘气声。
“是的,我……我确定。”
“我明白了。希望等会儿你不要反悔,突然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是……是的。”
“那好,朱先生。我们已经在门外了,开门吧。”
602的房门打开。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探出了头。他看着三个戴着墨镜和口罩,明显有备而来的男人,呼吸有些凝滞。但他马上就面带笑容,对他们点头哈腰:
“欢迎欢迎,各位老板好!”
三个男人沉默着,跨进了他的家门,随手把门合上。
三人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这屋子里的装修几乎是上世纪的风格,地板的灰黑的水泥地,墙漆也剥落了大半。家电也很少,而且都是很老旧的型号,让人怀疑是否还能正常运作。
其中领头的那位看向中年男人,再度重复道:“你确定了?交易你女儿的一次命?”
中年男人看向里侧的房门,眼中似乎有些不忍。但见他沉默了一下,还是低下了头:
“是的。等会儿……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领头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老朱,我们也知道你的难处。钱款一会儿就打给你。”
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神色似乎缓解了些许。但他马上又抬起头,小声地强调道:“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不要让小玲感到痛苦!要不然,我不会收下你们的钱!”
“当然,我们可是有经验的。”一个男人拍了拍行李包,“我们准备充分。”
“呼……那好吧……”中年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来,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里侧的房门。
房间里,陈设简单,四处堆积着杂物。其中的儿童玩具和一个粉色的小书包显得格外扎眼。
正对房门的床上,一个小女孩正在酣睡。
“唔,小家伙睡得挺香。”一个男子挑了挑眉毛,“她一般睡得沉不沉?”
“这个……可以放心……”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的女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我在晚上的饭菜里,加了点安眠药。”
“哦——你专门买的?”
“不,不是,”中年男人摇摇头,“安眠药主要是我吃的——我一直以来都有焦虑症,失眠……”
“也对。我认识的很多破产的人也和你一样,要靠吃药才睡得着。”
一个跟班小弟从行李袋中取出一只注射器,拿在手中调试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床边。他在小女孩身上找准了位置,便将针头插入。
中年男人屏住了呼吸。他心里有些不忍,有些恐惧。
他害怕自己的女儿突然惊醒,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问自己带着陌生人回家的原因。他也害怕即使女儿醒来,这些人依旧没有放手的打算……
他煎熬地等待着,用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女儿。
针筒取出。床边的小弟点了点头,“好了,很顺利,剂量也打得很足。不过要让药效完全发挥,大约还需要个几分钟。”
领头的男子满意地笑了笑:“那好,我们出去等。”
一行人回到客厅。
此时夜色正浓,远处流光溢彩的高楼大厦渐渐熄灯,附近的街道上偶尔传来一声狗吠。这似乎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但在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无数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在黑暗中发生。比如……这里。
领头的男人在客厅里随意观摩着。他发现客厅角落的柜台上摆放着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一个温柔笑着的恬静女子。
“这是贵夫人吗?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啊。”
“是的。不过……”中年人的脸上露出哀愁。
“哦?”
“她……三年前,就过世了。因为癌症。”
“抱歉。”
“没什么。这些年下来,我都已经看开了。我拿出全部的积蓄医治她,为此背了债,公司也破了产,但我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领头的男子饶有兴趣地说道:“看得出来,你和令夫人感情很深。”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似乎是默认了。
“但是——”领头的男子话锋一转,“对家人感情如此深重的你,为何舍得交易自己女儿的一次命呢?”
中年男人的表情有点僵硬,嗫嚅道:“我……因为我急需还钱……”
“不,”领头男子打断了他的话,翘起了二郎腿,对他说道,“你这种人,我这几天,也见得多了。”
“这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借口。”
“其实你内心,也有不满吧,但你不敢说出来。”领头男子别有深意。
“不……不是……”
“你不敢说出来的原因,是因为——”领头男子将上身逼近中年男人。即使他戴着黑色的墨镜和口罩,也能想象到他在面部遮挡之下咄咄逼人的表情。
“你不满意的对象,是神。”
中年男人默不作声。
“神明临世,神迹彰显,但为何——祂,直到现在才来?”
“自从那一天起,所有的女性,无论是母亲,还是妻子、女儿,都有了在每天凌晨复活的能力。但是……你的妻子,却是在三年前死去的。”
“你心里一定在想,神明是如此的神通广大,能将整个世界改造得面目全非——但为什么,祂没有将你的妻子一同复活。”
“你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你敬畏祂的神力,却又愤恨于祂的来迟。在神的伟力面前,所有人类都只是祂随手操弄的蝼蚁。所谓生命的价值,在神到来之后,似乎变成了一个笑话。”
“你开始愤恨现在所有可以活的肆意的人。凭什么,她们现在可以不再面对死亡的恐惧?其中……甚至包括你的女儿。”
“不……不要说了……”
“缺钱,只不过是压倒你良心的一颗稻草。”
“不……”中年男人攥紧了拳头。
领头的男子似乎笑了笑,但无法看清更加细微的表情。他止住了话头。
中年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放心,我们只是偶然造访你家的过客。”领头的男子轻轻说道,“小玲也不会知道今晚的事情。”
他缓缓站起来,走向卧室:“只要你不说——”
“没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三个男人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中年男人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无言。直到膝盖有些酸了,才长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低头不语。
“老大,你对他说这么多干什么?”房间里,一个小弟对着领头男子问道。
“没什么,最近世界变化太大,感慨太多而已。”
一个小弟将被子一把掀开,露出床上的小女孩穿着睡衣的纤薄身影。然后小弟抓着她的身子,使劲地摇了摇。但她似乎睡得很沉,连这样的动静都没有惊醒。
“老大,请用。”小弟对着领头男子说道。
领头男子坐在床边,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今天对那事没什么兴致。直接取肉吧。”
“哦。”小弟感觉有点可惜。但他想到,现在要找这种年龄的小女孩可不难,或许明天就能品尝另外的苞蕾——他们老大可是很能砸钱的。
他从行李包里掏出几把刀具和锅盆,以及露营用的简易炉灶。
“老大,先切哪?”
“随便。”
客厅。
中年男人望着对面墙壁,隔墙就是卧室。
三个男人要在卧室里食用自己的女儿。
他听见卧室传来男人们的交谈声,以及……刀子划进肉里的闷响。
中年男人嘴唇蠕动着,粗糙的大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但他沉默片刻,还是垂下了头,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他想逃离这间屋子。但在签好的协议里,他哪里都不能去。
他不知道在自己心底,究竟是钱重要,还是自己女儿的命重要——即使女儿能够复活——即使她不会知晓今晚的交易。
“啊啊……神啊……”他从喉咙里发出难听嘶哑的低吼。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沉默着埋下头。
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中年男人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仿佛坐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中年男人抬头看去。只见三个男人已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看见一个小弟还擦了擦嘴角的油。
“感谢款待。”领头男子对他说道,“房间我们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不用担心。再过几分钟,你的女儿就回来了。”
中年男人默然点了点头。
三个男人走到门口,开始穿鞋。他们打开门,走了出去。
领头男子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朱先生,下次再见。”
中年男人起身,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啪。”门关上了。
中年男人又默默地坐下。
客厅角落的茶几上,一个老式的闹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时针、分针和秒针一刻不停地转动着,很快指向了——
凌晨4时44分,44秒。
但是他没有起身。
中年男人仍然沉默地呆坐着。像一个凝滞的雕像。
时间过去。
窗外变得蒙蒙亮了。
“铃铃铃铃————”这是闹钟响了。
中年男人蓦然惊醒。他抬头看向闹钟,才发觉他已经坐到了早上。
“嗬……”他从脖子里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他迈着艰难的步伐,挪到了卧室的门前,顿住了脚步。
“叫……叫小玲……起床了……”他对着自己说。
中年男人挤了挤眼睛,将手放在脸上,使劲了揉了揉。然后又深呼两口气,才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小女孩安静地睡在床上。似乎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他能从房间里的一些布设看出来,这卧室里终究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又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来到小女孩的床边,推了推她的身子。
“小……小宝贝,快起床呀~~”
小女孩皱了皱小巧的眉毛,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她看见自己身前那熟悉而高大的身影,甜甜地笑了起来:
“爸爸~~!早上好~~!!”
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应和道:“早上好~~”
小女孩在床上俏生生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向自己的父亲:“爸爸,怎么感觉……你脸色不太好吗?”
中年男人愣了愣,回道:“哦,没什么。我晚上没睡好。”
小女孩歪了歪头,嘟起了嘴巴:“唔!我就不一样了!昨天晚上,我可是睡得很香的!”
中年男人愣住了。
“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吃好吃的……”
“……”
“爸爸,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
……
【复生历,0年,第9天】
[newpage]
[chapter:5-初具规模的肉市:带上女儿的肉赶集]
【复生历,0年,第12天】
恒水国。某个小村。
早上。
太阳还未亮起,天空上东方的浓黑的夜幕渐渐变成深紫,再慢慢染上一抹红光。村落里杂乱无章的泥胚房也渐渐显露出形状,像是褐色的地面长出了一块块凸起。
哈尼达听着窝棚里的鸡鸣,起了床。
他从被窝里小心翼翼地钻出来,穿好衣服。没有吵醒睡在一张铺上的妻子,以及他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熟悉的家人,确定自己没有把他们吵醒之后,又看向房间里一张色彩鲜艳的画像。
他对着画像叩首、参拜,诚心诚意地祷念着:“赞美大神阿祖那。”
大神阿祖那,是他们信仰的最高主神,祂创造了世间万物,司掌着生死轮回。
即使这画像只是挂在灰扑扑的土墙上,哈尼达对它的崇敬也没有丝毫减少。在他心目中,能每天瞻仰神的容貌,让神的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已经是莫大的幸事。更不用说……
哈尼达对着画像再度祷拜了两下,才走出破旧的房门。门外,天色昏暗,路上仍然是乌黑的一片,让看不清路。但这里可是哈尼达的家,他闭着眼都能分辨清楚这附近的地形——何况,他的家也不大。他向左拐,走进另一扇挂着蛛网的破落木门。
这间屋子是他用来当做储物间的,里面堆积着一些七零八落的东西,包括一些杂物、猪羊的饲料、砍伐的柴火,以及做工用的农具。当然,几天前这间屋子又有了新的用处——作为哈娜的卧室,以及屠宰间。
他推开门,在墙角的草铺上看见了熟睡的哈娜。
哈娜是哈尼达的二女儿,也是他家里除了小儿子以外最小的儿女。但是哈尼达作为标准的贫民阶层,不仅自己营养不良,他的后代也多数从出生开始就带上了遗传病。儿子们还好,但女儿们——大女儿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二女儿虽然一直活到了现在,但她不能像正常的同龄人一样跑跑跳跳,也经不起太阳晒。
二女儿一旦做了什么剧烈的身体运动,就会出汗,身体发虚。最严重的一次,是哈尼达让她在自己做农活的时候打下手。当他挥下锄头的时候,一转眼,就看见身后帮忙压土的哈娜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地倒在了田里。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的二女儿就要这样离他而去——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哈娜还是活了过来。
自此,哈娜就只能在家里帮忙干点杂事,或者做一些针线活来补贴家用,比如绣花布,或者帮村里的其他人缝衣服。但这些零碎琐事对于哈尼达家里的开支而言,只能说——聊胜于无。
远不如她现在所能做的事。
哈尼达点燃蜡烛,走到哈娜的身边。她身下是杂草堆成的草席,盖上了一层麻布以免尖刺割伤皮肤。但即使是这样简陋的床铺,她看起来也似乎睡得很香,瘦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哈尼达蹲下身,拍拍哈娜的脸:“哈娜!哈娜!”
哈娜挥舞了一下手臂,然后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哈娜,是时候了。”
哈娜抿了抿嘴唇,坐了起来。在昏黄的烛火照耀下,她看见哈尼达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她扶着墙角站起,露出麻杆一样的身材。即使她浑身赤裸,但她的身子在蜡烛的映照下显得更加蜡黄——很难说是否会有人对这样的女孩产生兴趣。
但是,她要做的,也不是出卖肉体——或者说,不用她的整个身体。
在狭窄逼仄的房间里,哈娜看着墙角的木垛,扁了扁嘴:“父亲,我今天……想出去看看。”
“说什么呢!”哈尼达似乎对她的言论有些生气,“哈娜,赶快咬个木块,蹲下来!”
“可是……按照日子来算,我好久都没有看见太阳,也……”哈娜咬了咬牙,“……没有去拜祭大神阿祖那。”
哈尼达刚刚拿起柴刀,面色不悦,闻言却是愣了愣。他看着哈娜瘦小的身子,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气。
“哈娜,”他斟酌了一下话语,说道,“你可是蒙受了神眷的,大神阿祖那的神力缠绕在你身上,你闭眼之后自然能感受到阿祖那的伟大。”
“可是……我……”哈娜显得有些迟疑,“每次我闭眼之后,都感觉完全没有了意识,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再一睁眼,我就回到了人间。”
“那是因为……”哈尼达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大神阿祖那司掌人间和冥界,所以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能去参拜阿祖那的尊身。但是——”
哈尼达想了一个自己觉得说得过去的理由:“大神阿祖那降世,世上的所有人都受到了神恩,所以每天都有许多许多人排着队要去参拜祂,甚至包括刹力、婆拉的那些大人物。你……或许是因为位置太过靠后,才没有能亲眼面见大神阿祖那的尊容。”
“是……这样吗?”哈娜似乎是被说服了,但她又说道,“可我现在就想去拜祭一下阿祖那。”
哈尼达眨了眨眼。他想了想,似乎也没有阻止哈娜的理由。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柴刀,从地上捡起一块布,拍了拍灰尘,给哈娜披上。
他拍了拍哈娜的身子,道:“小声点,别把家里人吵醒了。”
于是他们两人又出了门。
天色更加亮了,远处的天边似乎能看见早晨的霞光。但是哈尼达的家里没有点灯,仍然是一片漆黑。哈尼达没有把蜡烛带进屋里,他怕床上熟睡的孩子们被烛光晃醒。
但从破烂的窗缝里漏出的天光,也能让哈娜看清屋里的陈设了。那大神阿祖那的画像挂在墙上,面无表情地平视着前方。
哈尼达与哈娜诚心地叩首:“无限伟大的大神阿祖那……”
当哈娜拜祭完毕,抬起头看向画像时,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那画像似乎画得有些拙劣。
她连忙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可怕的想法。
哈尼达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推着她的肩膀,带她回到了房间。
哈娜把身上披着的破布扔下,从地上找了一个小木块,然后吹了吹,咬在嘴里。
哈娜跪了下来,将脖子靠在几根圆木垒成的木垛上,“唔”地叫了一声。
哈尼达举起柴刀,对准她的脖子,说道:“忍着点。”
哈娜点了点头。
于是,柴刀重重地落下。
哈娜的脖子顿时被砍出一个巨大的创口。但或许是因为柴刀生了锈,没那么锋利了,哈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身首分离。她瞪圆了眼睛,嘴里发出压抑的嘶吼,瘦削的身子突然生出似乎不像她所有的大力,猛烈挣扎起来。她舞动的手脚拍打在地上,扬起灰尘。
但还好,哈尼达马上砍出了第二刀,于是哈娜的脑袋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她脖子的断面喷出鲜血,身体又扑腾了两下,才倒在地上。
哈尼达看向手中被鲜血染红的柴刀,吐出一口气:“该磨刀了。”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捡起哈娜的脑袋,轻轻合上了她的双眼。随后他走到哈娜的草铺边上,将她的脑袋安安稳稳地放了上去。
哈尼达对着自己二女儿的脑袋,跪了下来:
“感谢无限伟大的大神阿祖那,感谢司掌生死轮回的大神阿祖那……”
“感谢神明在上,赐予我等无限的神恩……”
哈尼达抬起头,又看了眼哈娜闭上的双眸,再度低下了头:
“辛苦你了,哈娜,我的女儿……愿你能早日追逐到神的身影……”
他沉默片刻,然后回过头,拿起柴刀,开始分割哈娜无头的遗体。
柴刀从哈娜的脖颈刺入,然后沿着身体的中轴线往下,一直划到了小腹。然后哈尼达开始从她的身体里掏出脏器,将一些不能吃的扔掉,剩下的装进一个陶盆里。然后,他用刀背敲碎哈娜四肢的关节,然后翻转刀面,将手臂和大腿从身体上割下。
他又切下哈娜的手掌和脚掌,扔在一边——哈娜的手掌和脚掌长得并不好看,而且还没多少肉。
哈尼达用柴刀继续处理哈娜的肉体,将一些难啃的骨头取出来,丢在一边。随后他将剩余的身体分割成大小适中的肉块。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疲惫。
在飘摇的烛火照耀下,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格外沉重。
哈尼达将所有肉块收了起来,然后掀开屋角的一个陶罐。那里面装着水,是用来清洗血污的。
他将肉块放进水中,一块一块地漂洗起来。水缸里清澈的水转眼就被染成猩红。待到所有肉块都洗过一遍,他便将其装进一个篓子里,再蒙上布,用绳子系起来。
他去睡觉的屋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行囊,然后将这个篓子背上。他吸了口屋外的新鲜空气,锁住了门。
这个房间——屠宰了哈娜的房间里,飘荡着浓厚的血腥味,但他没有去收拾。因为那些铺满了地面的鲜血,丢掉的器官,都会随着那一时刻的到来,完完整整地回到哈娜的身上。
哈尼达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眯了眯眼,回过头凝望了一下哈娜头颅所在的方向,然后迈开了脚步。
他要去早市了。
早市。
这里距离哈尼达所在的村子足有七里之远,是附近几个村子范围内最大的交易市场。在这个地方,一般村民们常用的家具、农具、衣服、食物,应有尽有,各种五花八门的商贩和地摊摆的到处都是。有时候,这里还可以见到只有镇上或者城里的大超市才会售卖的稀奇货。
哈尼达之所以赶到这里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开始有女肉的交易了。
在拂晓的晨光中,早市里人头攒动,过来赶集的人群互相擦肩而过,交谈声、砍价声、脚步声和各种杂声汇聚成一片,仿若形成一个声浪组成的海洋。
哈尼达用手紧紧托着背篓,在人群中分辨着方向,艰难前进着。他走到一块位于市场角落的区域。
这里已经有不少人来往,但大多数人似乎都行色匆匆,与坐在地上的摊贩很少交谈。而那些摊贩也打扮神秘,不少用花布或者围巾遮了面,紧紧看顾着一个密不透风的麻布口袋或者背篓。当客人过来时,他们才掀开遮挡的布料,让客人能够瞧见售卖的商品。
他们卖的都是女肉。
哈尼达也遮住了下半张脸,然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他把装着哈娜肉块的背篓放在身前,解开系住篓口的绳子,但并没有取下上面的布来。
在短短的时间里,这里大约就已经形成了粗略的规则。虽然并不成熟,也不正规,但至少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纷扰——对于很多人来说,吃女肉还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哈尼达还记得不久前他初次见到这个场面时的惊讶。当时他只是来早市上购置家当,四处挑选一些新鲜的蔬菜,但他逛着逛着,就走到了这里。
当时这里的规模还没有这么大,仅仅只能见到几个打扮特异的商贩。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询问,直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面貌。
那是一个同村的名叫利马里的人。尽管那人遮住了嘴巴,但哈尼达还是通过眉毛上方的一个疮疤认出了他的身份。利马里住得位置离哈尼达没有多远,相隔只有几间泥房。两人之间经常见面,互相寒暄。
哈尼达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他走上前,问道:“早安,利马里,你在卖些什么?”
利马里见到熟人过来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表情有些惊讶。他左右探视一圈,却并没有马上回答哈尼达的问题。他朝哈尼达挥挥手,示意哈尼达把耳朵靠过来。
哈尼达不疑有他,蹲下来,和这个同乡人挨在了一起。
利马里扁了扁嘴,问道:“哈尼达,你知道前两天世界上发生了大事吧?”
哈尼达点点头,说:“知道,我看见新闻里的报道员在说,世界各地都有人复活。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或许,是大神阿祖那显灵了。”
利马里应和着“嗯”了一声,然后手舞足蹈道:“我起初也以为这不太现实,但当我去了隔壁村子,看见那里好多人都在讨论他们村里有女人复活的事情,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是大神阿祖那降下神力,将那些死去的女人从冥国送了回来!”
哈尼达瞪大了眼睛。他看着利马里认真的表情,又回想起这两天看到的新闻,心底的震惊彻底变成了崇拜。他对着天上和地下分别拜祭了一下,诚心赞扬道:“哦!无限伟大的大神阿祖那!”
利马里也跟着简单地拜祭了一下,诚心祷念阿祖那的尊名。
哈尼达沉默片刻,又看向利马里,问道:“所以,你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利马里垂头想了想,说:“大神阿祖那将每一个女人都灌注了神力,使她们能在第二天黎明到来之前复活。在这之前,女人留下的身躯变成了神的恩赐——这是有人告诉我的。”
“留下的身躯,难道——”哈尼达惊悚地抬起了眉毛。
利马里点点头,平静地说道:“大神这么做肯定有祂的思量。既然祂降下了神力,又没有对这种行为施以惩戒,那这种事情……祂应该是默许的。”
“吃掉女人的身体,男人便能从她们体内接过神恩,治愈伤痛和疾病。”
“可是,教所里的主持没说过——”
“哈尼达!”利马里将头逼近面前的同乡人,顿声说道,“还有什么能比神的恩准更加权威呢?”
他将眼睛睁大,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昨天已经试过了,但我直到现在都活的好好地。甚至,连我头上——”他指了指自己眉毛上面的疮疤,“这个跟了我十多年,每天早上都会发痛的疤,都不再会痛了!”
哈尼达愣了愣,喘了两口气,道:“我不是质疑大神阿祖那,我只是……只是有些震惊,一时之间没有接受过来。”
两人沉默了片刻。
“呼。”哈尼达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利马里怀里的背篓:“那这么说,这里面的就是……”
利马里也不遮瞒,说道:“是我的阿姐。”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哈尼达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你的……阿姐?”
“对。”利马里点点头,“自从她以前去城里给大人物们打工时出意外摔折了腿,便一直都只能躺在床上。当她听到那些新闻的时候,便这样对我说:‘利马里,我要去亲身拜祭神的伟大,去冥国追随祂的身影’。”
“是她主动要求的。”利马里又重复了一遍。
哈尼达看见利马里默不作声地将盖住背篓的麻布掀开一角。他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只见在密不透风的篓子里,装着一些肉块——那上面有人的皮肤,人的关节和人的骨头。
哈尼达吞了口水。
利马里将手伸进篓框,摸着一块手肘肉的皮肤,仿佛是在抚摸他仍然活着的阿姐。他说:“我看见今天早上阿姐从冥国回归,她朝我乐呵呵地笑了。她——自从她双腿截肢,我便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看见过笑容。”
“她说,在冥国里,那个唯有灵魂能去往的冥界,她作为人……应该是完整的。”
“她不会被困在床上,而是能跑,能跳,”
“能迈着完好的双腿,亲自去追随……伟大的阿祖那。”
哈尼达沉默了。
利马里笑了笑,用手轻轻拍了拍篓子里的肉块:“吃下她的肉,你也能接过阿祖那的神恩。”
哈尼达低下头,看着那些肉块。在他眼中,那些初看有些狰狞惊悚的肉,竟然慢慢染上了一抹神圣的色彩。
利马里看向哈尼达,认真地说:“现在这一事情还很少有人接受,教所的主持们也没有向大家宣告。但是,我想……这应该要不了多久。”
“我们在这个市场里将这些女人的肉块卖出,让那些犹豫的、迟迟不肯动手的人也能感受到神的恩宠,那我们便是做了好事了。”
利马里朝哈尼达笑了笑:“我们不会把这些肉免费送出,因为阿祖那有言,免费的恩赐容易被人将价值看轻。但为了能更好地传播神的恩宠,这些肉卖得也不贵。”
利马里指了指篓子里的肉块:“我的同乡,看中哪块了?挑一个吧。”
……
那天,哈尼达买了一块肉,带回了家。他把这块肉切成肉沫,加进了午餐的饭食中。
餐桌上,他的小儿子咬着馍馍,一脸惊喜:“阿爸,今天的午餐居然有肉诶!”
哈尼达宽慰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普通的肉,这是得到了大神阿祖那神恩的肉。”他看见家人们投来疑惑的目光,道,“等到吃完了饭,我再详细地告诉你们。”
饭后,哈尼达向众人道出了事实。虽然他们一时之间有些错愕,但在亲眼目睹奇迹的发生之后,都迅速接受了说法——在饭后的短短片刻,大儿子手上干农活留下的刮伤、小儿子脚上被虫子咬出的脓包——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
哈尼达满意地将家人惊喜的表情收进眼底,然后看向自己的二女儿:“哈娜。”
“嗯,阿爸。”哈娜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的身体一直有点问题,但现在大神阿祖那让你也有了进出冥国的能力……”哈尼达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哈娜沉默了一下,小声说道:“我知道了,但是我有点害怕……我听说,死去的时候,都会很疼……”
“哈娜,没事的。”一边的大儿子安慰她道,“大神阿祖那是如此神通广大,你不用担心什么。”
哈娜抿了抿嘴,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早市。
哈尼达回过了神。因为此时有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哈尼达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这个人似乎之前有过买肉的经验,对这里的流程很是熟悉。他蹲下来,指了指篓子:“给我看看肉。”
哈尼达掀开麻布一角,露出篓框里哈娜被切碎的肉块:“100鲁克一斤。”
客人将手伸进篓子,用手摸着,感受肉的纹理和皮肤的触感,皱了皱眉:“这原来的女人是不是有点瘦啊,肉太少了,肉质也一般,得便宜点。”
哈尼达摇了摇头:“大神阿祖那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虽然瘦了点,吃下去效果都一样。”
那人闻言,点点头,道:“是这样没错,但你这同样分量算起来,骨头多了,肉就少了。”
哈尼达“嗯”了一声,做出了让步:“那这样,80鲁克?”
“行。”这个客人似乎对价格满意了,从肉块里挑挑选选,捡出一块肉来,“就要这块。”
“好。”哈尼达接过肉,用杆秤量了量,“一斤半多一点,算你120鲁克。”然后他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把肉包裹住。
客人付了钱,然后接过了哈尼达递过来的肉。他想了想,又说:“有没有手掌?我也要一份。”
“没有。”哈尼达挥了挥手,“我自己留着呢。”
只见客人失望地应了一声,离开了。
当然,哈尼达自己知道原因。因为哈娜的手长得不好看,卖不出去。
很快,哈尼达又接待了一个客人,他背篓里的肉块迅速减少着。
……
太阳越升越高了。哈尼达背篓里的肉块也不剩多少了。
这时,远处有人大喊了一声:“巡查员要来咯!!”
原本热闹的市场一瞬之间变得安静无声,随后便是加倍的吵闹。在这个市场的一角,众多摊贩加快了谈价的速度,迅速结束了手上的交易,然后纷纷开始收拾行装。
巡查员见到他们这些卖肉的人,可是要赶人的。
哈尼达知道上面管事的人应该还没有表明意向,所以那些巡查市场的人对他们的态度比较不善。虽然没听到过因此被罚款的事情,但一顿教训还是免不了的。毕竟有很多人还不想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
哈尼达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伟大的大神阿祖那并没有现身向世界宣告祂的神谕。不过……以后他们就会渐渐明白的。
他用绳子系紧筐口,然后背上背篓,离开了原地。
背篓变得很轻了,几乎感受不到多少重量。哈娜原本身子就很瘦小,现在残余的身体更是没有多少了。
明天早上,才能再看到完整的哈娜。
……
在市场门口,有一家售卖工艺品和各种雕塑的店铺。哈尼达路过店门口的橱窗,看见里面有一个小巧的大神阿祖那白石塑像。
他想起早上哈娜想要拜祭阿祖那的言语,又想到现在自己全家都能蒙受神眷,不禁起了给家里再添一个神像的念头。
这个小巧的石像,正好可以放在哈娜的床边。
于是哈尼达找到店员,商量购买的事情。他身上恰好带够了钱,所以哈尼达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
这些钱,大部分都是这几天售卖哈娜的肉换来的。
正好。他想。
哈尼达小心翼翼地把神像放进兜里,避免磕碰。他走到门口,突然听到旁侧有人在大声交谈。
“你听说了吗?今天中午,镇上的葛米拉夫人要在广场上设宴,用自己的身体招待所有入场的人!”
“葛米拉夫人?我好像听说过她!真的是她本人?”
“是啊!没想到贵为婆拉,也有想给大家分食的愿望。”
“她是婆拉,那她身上获得的神眷,应该比我们这些人更多吧?”
哈尼达心里也起了疑惑。据他所知,所有女人都会复活,但是……身为婆拉的人,和他们这些底层的人,在死而复生这一方面……有什么不同呢?
教所的那些主持们可是说,将人分为高层和低层,是大神阿祖那的指示。可现在……
哈尼达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他晃晃脑袋,驱散不该有的念头,快步赶回家中。
……
中午。哈尼达的家里。
午餐是面团,青菜,以及哈娜的肉。她身体剩下的部分恰好可以供他们吃上两顿。除了赶集剩下的肉块,中午还可以吃掉她的一只手,和一只脚。
哈尼达的妻子将哈娜的肉翻炒了一会儿,差不多熟透了,便撒上香料,淋上酱汁,便做成了一道简单却香气四溢的美食。她将做好的菜端上餐桌,然后端正地坐好。
哈尼达和他的妻子,他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坐在餐椅上,对着大神阿祖那的画像拜祭着。
“感谢大神阿祖那赐予我们的美食……”
餐前的拜祭结束后,他们开始了用餐。哈尼达的小儿子伸出手抓住了哈娜的手掌,也不怕烫,就这么拿到了自己的餐盘中。他表情开心,发自内心地为丰盛的肉食喜悦:“我要吃阿姐的手~~”
“放下!”哈尼达的妻子皱起了眉,“这么多,你一个小孩子吃不完的!把手掌心留给你哥哥。”
“不不不,”哈尼达的大儿子推脱道,“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该多吃点!你分给我一根手指就够了。”
哈尼达欣慰地笑了起来。他指着菜盘里的肉,说道:“尽管吃,肉还多着呢!”
哈尼达的小儿子咬着一根手指,咂巴了一下嘴:“阿姐也就是看着瘦,但嚼起来还是挺有肉的~”
餐桌上,一家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隔壁的房间里,哈娜的头颅静默无言。
小巧的阿祖那石像放在她的脑袋旁边,从脖子断茬里流出的鲜血将白色的底座沾上猩红。
没有人知道她怎么想。
【复生历,0年,第12天】
[newpage]
[chapter:6-夜晚公园的神秘烧烤:学习委员的课后“工作”]
【复生历,0年,第18天】
首江市。首江第二中学。
在教学楼二楼的一个教室里,韩梅梅正在看着窗台发呆。她的课桌上摊着一本练习册,题目已经快要做完,只剩下书本右下角的一道小题。
教室里老师不在,只有这些正在上晚自习的学生。他们身上穿着红白色的宽大校服,无论男女都是完全一样的样式。但即使是被罩在这种看着很丑的校服里,也挡不住这些少年少女们从体内满溢而出的青春气息。他们活力十足,再加上这时没有值班老师的管束,教室里始终回荡着“嗡嗡”的说话声。不时可以看见一些调皮的男同学或者女同学侧过脑袋,或者把头转向身后,兴致勃勃地和好友低声交谈着什么话题。
韩梅梅坐在靠窗的一列上,所以左右没人打扰她。但因为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所以有时会有人找她问问题。
韩梅梅被人摇了摇手臂,迅速回了神。她看见坐在前桌的王伊雅指了指练习册,对她撒娇道:“梅梅~~倒数第三题我不会,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哦。”韩梅梅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给她讲解了思路。王伊雅的数学在班上只是中游的水平,但她平常还是多靠自己解题的,只有碰到实在搞不懂的难题才会来问她。韩梅梅很乐意给她这样的同学讲题。
“原来如此~~”王伊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大概懂了。不愧是我的梅梅~~!!”
韩梅梅笑了笑:“没什么。”作为学习委员,为同学讲解不懂的难题,本来就是她的义务。
王伊雅正要转身提笔,突然又回过头来。她盯着韩梅梅的眼睛,问道:“梅梅,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经常发呆呀?”
“有吗?”韩梅梅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哼!我看见你刚刚就在发呆,还装作自己不知道!”王伊雅嘟了嘟嘴。她伸出手,捻起一束韩梅梅的齐肩短发:“虽然韩梅梅你长得标致又好看,学习又好,但也不能自恋哟~~!”
“扑哧!”韩梅梅拍开了那只在自己头发上乱摸的手,脸上浮现两个小酒窝,“你别乱说!”
“那……”王伊雅用手衬着下巴,“你是有什么心事么?”
“没有。”
“真的?”
“真没有。”韩梅梅依旧否认道。但或许是她也感觉自己理由不充分,便补充道,“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太多了。”
王伊雅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附和了她的话:“是呀!从那一天开始,整个世界突然就变了!女人可以复活,无论怎么死都没关系……这种事情,放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自从那天起,我就感觉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陌生!”
“我们这边还好啦,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走访报告和多起来的案子,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恐怖、特别耸人听闻的大事。但是,我看到国外的报道……”王伊雅做了一个惊悚的表情,“那些地方才叫一个乱哩!”
“比如说,就在东罗,那边居然……”王伊雅抱住肩膀抖了抖,做出非常夸张的害怕的动作,“居然把整整一个学校的女学生都拉去屠宰场,当成肉猪一样宰了!太吓人了!!”
“是啊,”韩梅梅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更过分的是,那边的媒体还说什么‘没有造成学生伤亡’!哼,就算她们能复活,这样也太夸张了。”
“听说那边还有一个我们国家的留学生,当时也被困在学校里没能逃出去,”王伊雅跟着回忆着前几天看到的新闻,“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我有点忘了。嗯,虽说她现在已经被送回来了,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我记得新闻最后说了有心理医生在她回国后对她进行心理治疗,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吧。”
“那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世界上大多数地区还没有那么混乱。”韩梅梅说道。
“是啊,”王伊雅点了点头,“但是现在还是我们国内秩序最稳定!”
“我有个在枫麻国工作的远房表姐,自从那天世界大变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和她的家人打电话。她说,在她那边,很多地方秩序都已经变得乱糟糟的了,特别是贫民区——那地方现在是真没有警察管了!”
“嗯。”韩梅梅应和了一声。在她想来,在那个国家的贫民区,恐怕已经形成了一些特别的秩序吧。随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晚上?”
“对啊,晚上,”王伊雅不明所以,“我们这边的晚上。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所在半球的晚上,在他们那里应该是早上吧?”
“唔,是这样没错……”王伊雅蹙起眉头,“表姐现在只在晚上和我们打电话,其他时候打过去都没人接。她说的自己最近很忙……奇怪,以前她好像不是这样的……”
可能她除了早上以外其他时候都没有空,是因为她去做了肉畜……韩梅梅有了猜测,但她出于礼貌没有说出来,只是跟着做出疑惑的表情。
两个女孩又聊了一会儿天,才各自回到座位上,继续埋头赶作业。
……
时钟渐渐指向八点半。放学的时候要到了。
教室里各种杂声变得更大了,收拾桌椅声、翻动纸张声、签字笔落地声,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几乎连成一片。似乎是因为即将放学,很多同学的动作都变得更加大胆。有一些心急的同学已经装好了背包,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似乎想下课铃一响就立马冲出门外。
韩梅梅也在不疾不徐地收拾桌上的文具。
这个时候,前桌的王伊雅突然转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的同学,然后神神秘秘地对着韩梅梅说道:“梅梅,梅梅,你知不知道一个传闻……”
韩梅梅好奇地伸出了耳朵:“什么?”
“我听许胖子他们说,在每天半夜时分,清水公园那里的一些烧烤摊,”王伊雅脸上满是得意,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们会偷偷售卖那种肉……你懂的!”
韩梅梅收拾文具的手不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她抿了抿嘴唇,语气似乎和往常一样:“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我是说啊,梅梅,”王伊雅完全没察觉好友脸上的细微变化,“要不……我们今天晚上也去看看?”
“不了,没兴趣。”韩梅梅摇摇头。
“就去看一眼,试一试嘛~~”王伊雅不依不饶,抓着韩梅梅的肩膀摇了摇,“稍微尝试一点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啦~~到时候,我请客!!”
“不要。我可不想吃那种玩意儿,一点都不想!”韩梅梅严词拒绝。
“呜呜呜~~梅梅你好绝情~~~”王伊雅摆了一个哭脸。
“走开啦~~~”
……
校门口。
无数穿着红白相间校服的学生涌出大门,人头的海洋朝街道展开、分散。他们有说有笑,与同伴们大声分享着今天的见闻,或者谈论着网上的趣事。在校门口也有很多商贩和地摊,摆摊的店主或是举着喇叭,或是上前拉人,尽展所能地推销自己的商品。学生们笑着跑着,从这些摆满了烤串、玩具和小饰品的铺面经过。
韩梅梅告别了同学,独自走向了公交车站。她一边候车,一边看着远处的烧烤摊发呆。
“不知道我……”她看着那些在炭火上烤得通红的一根根肉串,心里升起一种微妙的情绪。直到公交车的大灯将她的脸庞照亮,晃眼的灯光直扑她的眼睛,韩梅梅才回过了神。
她看见公交车的号牌正好是她回家的那趟,便摇摇头不再多想,上车刷卡后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公交车发出轰鸣,缓缓驶动,很快又经过了校门口。在这个窗户边上,她又看见了烧烤摊。
她看见一个学生拿起肉串放入嘴中,牙齿合上轻轻一咬,便咬得满口是油。那个学生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韩梅梅紧了紧肩膀。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也会……”
公交车很快将烧烤摊甩在身后。
……
韩梅梅回到了家。她提起一个放开门口的袋子,走进家门。
韩梅梅的家是老式的二居室房屋,位于一栋上了点年纪的楼房里。这种楼通常很少装电梯,上楼只能靠楼梯。不过她住的也不高,就在三楼。
这个房子,是她的父亲当初留下来的。现在她和她的爷爷住在一块,爷爷睡一个房间,她睡另一个房间。
现在屋子里很安静,韩梅梅看见爷爷房间的门紧紧关着。她的爷爷应该是早早地就去上床睡觉了。
韩梅梅的父亲和母亲,在她小学的时候便离婚了。她依稀记得当时父母争吵的可怕记忆。在她心目中一向温柔的母亲爆发出她从未见过的愤怒,而父亲也表现出了她难以想象的冷漠。最后,她的父亲抛弃了母女俩远走高飞,照顾女儿的沉重负担就落在了她的母亲身上。
韩梅梅的母亲在韩梅梅逐渐长大,有了独自生活起居的能力后,便去了外省打工。她每周都能和母亲通电话,每月都会收到母亲寄过来的生活费,但要相隔整整半年,她才能见到母亲回家一次。
虽然她生活得很节约俭朴,几乎从不和同学们出去四处游玩、胡乱消费,但她毕竟……要照顾她的爷爷啊。
韩梅梅宁愿自己吃得少一点,用的东西差一点,也不愿意让从小就最爱护她的爷爷过得不好。她的母亲寄过来的生活费……也差不多仅仅能保障生活而已。
但除此之外,她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她看见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戴着漂亮的手链的女孩,心里也会升起羡慕的情绪。爱美的追求是刻在每一个女孩心底的。韩梅梅家境不好,她在这种成长的环境中将自己的欲望压抑,深深埋在自己心底。
在过往的日子里,韩梅梅通常会找些时间打点零工。她挣来的钱虽然不多,但无论是去超市购置柴米油盐,还是去地毯上买些便宜好看的小装饰品,都已经足够了。
可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能挣得更多的钱,是不是……就能像她的一些同学那样,体验更加丰富多彩的校外生活?
韩梅梅一直是一个保守矜持的女孩,所以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不太合乎规矩的挣钱方式。但是……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她知道了一种新的可能。
韩梅梅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了一下书包,花了点时间把所有作业全部处理完毕。接着她又把第二天上学需要准备的东西完全备好,各种衣物也收拾整齐。然后,她脱下那一身不仅有点丑而且还大了一号的校服 ,从之前拿回的袋子里取出一条单薄的连衣裙,给自己换上。
她来到卫生间,美美地照了照镜子。
在镜子里,一个俏丽的女孩面含微笑,像是一支素雅的水仙花。她留着一头漆黑的齐肩短发,发梢间露出小巧可人的耳朵,显得活泼而靓丽。她皮肤很好,肤质光滑,脸上挂着两个小小的酒窝。尽管肤色不像美颜相机里一般白得耀眼,但更添一抹纯粹天然的风味。
韩梅梅的四肢都很纤细,但不是那种病态的瘦弱,而是恰到好处的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她的发育倒是一般,胸脯看着比较平——但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数都是这样。
韩梅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臭美了一会儿,才停下继续照镜子的念头。
也差不多快到点了,她想。她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是刘叔吗?”
“哎,是小韩啊!你要过来了?”
“嗯,我马上就出门。”说完,韩梅梅就挂掉了电话。
她回头环视了一下家里的摆设,然后又从袋子里取出一双凉鞋穿上,便直接出了门。她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什么东西都没带,家门的钥匙也留在了屋里。
因为不需要。
韩梅梅熟门熟路地来到小区里另一个住户的门前。她敲了敲门,发出“哐哐”的响声。
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男人探出头见到在门口等候的韩梅梅,宽厚地笑了起来:“小韩,来得这么快啊!赶快,快进来!”
这正是刘叔,韩梅梅的老熟人,以及她现在的……合伙人。
在韩梅梅的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刘叔便已经在开烧烤摊了。在她的记忆中,还有着一家三口在刘叔的摊子旁边,就着夜色吃着烧烤的温馨场面。可随着韩梅梅的父亲离家而去,她也再没有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餐的机会了。
可以说,刘叔是看着韩梅梅从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青涩坚强的少女的。他知道韩梅梅独自生活困难,也起了一些恻隐之心。他想起自己北漂的儿女,决定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帮助。
于是后来韩梅梅有时就会去帮刘叔处理一些烧烤摊上的事情,比如择菜、洗菜、串肉、帮忙买调料。刘叔也会支付她相应的工钱,从来不吝啬半分。如果世界没有大变的话,韩梅梅今晚应该是像往日一样处理菜品,然后和刘叔一起出摊,帮忙干些杂事。
如果……世界没有大变的话。
韩梅梅还记得前不久的事情。那一日她难得空闲,便去给刘叔帮忙,进门后却发现一向乐呵呵的刘叔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脸色不太好看。
“刘叔,怎么了?”韩梅梅不知所以。
“啊,小韩啊,”刘叔看见熟悉的女孩到来,笑了笑,又拍了下大腿,“唉,这个……这两天摊子上生意不好,没几个人来买吃的。”
“怎么会?”韩梅梅明显有些不信,扬起了眉毛,“刘叔你可是有摆摊十年的老手艺,怎么会卖不出去?”
“这个啊,咳,”刘叔憨厚地摸了摸头,“刘叔的手艺可没退化,附近的烧烤摊也还是那几家摊子,只不过……”刘叔的语气似乎有些愤懑:“他们在偷偷地卖那种肉!那种!”
“什么肉?”韩梅梅愣了愣,脸色浮现些许诧异,“难道……是女人的?”
“嗯,你也知道!”刘叔又拍了下大腿,“那些来烧烤摊的顾客看见有女人的肉,都想吃个稀奇,我这里只卖正常的猪牛羊肉,生意可不就被抢了去嘛!”
韩梅梅睁大了眼睛:“他们这样干,警察不会管吗?要知道,那可是……人肉啊!”
刘叔皱了皱眉,摸着下巴说道:“我听说头两天警察也是抓了人的,但第二天那人的老婆就打电话投诉过去,说那是昨晚上她不小心自己把胳膊切下来的,是她的家事……嘿!谁信哪!”
“但我猜可能是这种投诉太多太乱了,警察被那些亲自找上门的婆娘叨叨得烦了,所以后来也就不管这种生意了。”
“他们就这样不管了,默认了?”韩梅梅一脸不可思议。
“嗯,”刘叔点了点头,“毕竟出去搭伙摆摊的多数都是一家人,人家都说自已是主动的,而且自己啥事没有——白天一到,大姑娘小姑娘们又能活蹦乱跳地出门去,和七婶子八姑爷逛街买菜……这就搞得警察也不好管哪!”
“唉!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刘叔最后摇了摇头。
韩梅梅心有戚戚地点点头:“现在这个世界确实挺怪的。”随后,她又看向刘叔屋子里的保温箱:“那刘叔,今晚上你还做生意吗?”
“做啊,怎么不做?”刘叔身体后仰,躺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那些来吃烧烤摊的,难道天天只会惦记着女人的肉不成?嘿!我就不信咯!”刘叔重重地挥了挥手:“大不了降价卖!”
“可是刘叔,你这样做生意会亏本的!”
“亏本就亏本!怎么?”刘叔将眼光看向她。
“刘叔,我说……”韩梅梅伸出白藕般的小手,指向自己,“如果我……”
韩梅梅有些记不清当时说出那个大胆的想法时,她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是她想以自己能做的方式让刘叔的生意好起来,未必。或许,这是一个压抑自己太久的女孩,在无须担心顾忌后果的时候,对自己最疯狂的释放。
班上的同学们绝对不会想到,在他们眼中一向保守克己的学习委员,居然会私下底干这种出格的事。韩梅梅这样想着,随后自嘲地摇了摇头。
“昨天卖的还不错,”刘叔拿起手机,给她看了一下账上的收入,“算下来,应该给你五百八……嗯,都发给你了,明早上别忘了收红包。”
“嗯嗯,”韩梅梅乖巧地点点头,“昨天又比前天卖的好啊!”
“那可不,”刘叔伸手捏了一下韩梅梅的胳膊,“人家都在夸你,说你的肉质好,吃起来水嫩!”
韩梅梅脸上微微发红,但她也没反驳,只是羞涩地偏过了头,转移话题:“刘叔,我先去洗漱了。”
“好好好,快去快去!”刘叔挥了挥手,“赶紧的,一会儿我还要切肉呢!”
浴室里,韩梅梅正在洗澡。温热的水流从花洒里飞流而出,在她光洁白皙的皮肤上逗留片刻,又顺着女孩身体的曲线留下。在浴室里的洗脸镜里,那留着齐肩短发的青涩少女正用白藕般的小手拂过皮肤。她的皮肤白嫩紧致,微微透红,洋溢着少女的青春活力。
韩梅梅看着镜中的少女,脸色微微发红,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粉嫩的小穴上。她嘴唇微微抿住,贝齿轻咬红唇,用双指慢慢捻动那敏感的凸起。
“唔~~!”韩梅梅薄如细柳的双眉蹙起,从嘴里漏出细小的娇吟。
她看见过一些新闻的报道,说现在女性在高潮之后对痛觉的感知会大大降低。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这就是事实,她可以拿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这一点。
被毫无准备的宰杀会感受到完整而剧烈的痛苦的,韩梅梅可不想体验。毕竟她觉得接受宰杀还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要是一不小心没忍住叫了出来,被街坊领居听见了,那可就丢脸了。
在这种老小区里,可是住着很多喜欢说闲话的大妈。
韩梅梅借着淋浴的水花落地声,掩盖住了自己正在自慰的声音。从私处激射飞入大脑的电流,让她浑身酥麻,几乎不能站稳。一想到她这是在别人家的卫生间里偷偷自慰,她的心底就升起一股禁忌般的违逆快感。
“呼……哈……”韩梅梅张开小嘴,喷吐着充满情欲的吐息。在蒙蒙的水雾中,她雪白的娇躯若隐若现,只能依稀看见少女苗条的身体曲线。
从客厅里传来刘叔整理柜子的声音。“还好……”韩梅梅眼神飘忽地想着。声音是从客厅和厨房位置发出的,说明刘叔没有关心这里的事。要是被刘叔看见自己淫糜的样子,不知他会产生什么想法?
虽然……在这个已经被改变的世界,发生一些突破常理的关系似乎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果。但是,在韩梅梅心里,刘叔是一个宽厚而大方的长辈,代替了些许父亲在她生活中的地位。她还不想让这一段关系变质。
“刘叔……”韩梅梅的双颊染上迷人的酒红,心跳蹦得飞快。她的手指在下体摩擦、捻动,飞速刺激着那粉嫩的凸起。源源不断的密集电流让她身体酥麻,脑袋恍惚。
她知道刘叔会将她死去的身体当成肉排,从上面切下一条一条的嫩肉,在烧烤摊做成烤串。但是,在那之前呢?刘叔会不会对她刚刚死去的身体做些什么呢?
韩梅梅不知道,也不敢去问。她怕问了之后得到什么意料之中的结果,这会打破两人之间原有的如同亲属一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像这样保持心照不宣的默契,什么都不要提及,便是最好的发展了。她想。
但在她的脑海中,又在想象着自己被刘叔强迫着发生关系的种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场面。这些淫糜的画面使她的快感积累得更加迅速,脸蛋已然通红——
韩梅梅很快便高潮了。
她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扶着墙,身体软软地靠在墙砖上,肩膀微微地颤抖。她的下体喷出温热的水花,散发着淫糜的气息。从花洒里喷出的水流淅淅沥沥地淋在她的身上,将满溢的情热带走。
韩梅梅呼出一口气,静静地喘息片刻,才用花洒清理身体上留下的痕迹。
她又洗浴了一下,确保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了,才擦干身体,走出浴室。她换上之前穿的连衣裙,走到客厅。
刘叔正在收拾东西。他看见韩梅梅终于洗澡出来了,摇了摇头:“唉,你们这些小姑娘真是爱干净,洗个澡都要洗那么久!”
“那当然了,女孩子就是爱洗澡啊。”韩梅梅回道。
“但你这也太耽搁时间了,”刘叔看着韩梅梅的脸,指了指客厅里的挂钟,“把身子大概洗一下,把那些汗渍和灰尘洗掉,不就够了吗?人家也吃不出来……”
“哼,”韩梅梅撇撇嘴,不太高兴,“也没多花几分钟。”
“哎呀,行,随你……”
和刘叔拌嘴几句后,韩梅梅便自觉走进了厨房,找到一个小凳子坐下,然后将一个铁盆放在面前。在她身后,刘叔也跟了过来,从一边刀架上取出一把砍肉刀。
韩梅梅深吸两口气,对刘叔微微一笑,轻声道:“刘叔,快点动手吧。”
“好吧,你忍着点。”刘叔握紧了刀把。他从身后一手抱住韩梅梅的肩膀,将她的身体靠近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将锋锐的刀锋对准了她的细颈。
“唔,对了,刘叔,”韩梅梅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也知道现在吃女肉的作用,那我想……”
“我要让爷爷也吃一点女肉,这样他老人家的身体就会好点了。”韩梅梅说道,“但是我在家的时候通常都是和爷爷一起吃饭,我不在家的时候爷爷又只会吃他自己买的菜。这样的话,我找不到机会让他和我一起吃肉。所以……”
“哦,你是想问我能去哪里直接买点肉回来吧?”刘叔点点头,“这个好办,回头我就帮你问问。”
“谢谢刘叔!”韩梅梅甜甜的笑了起来。
她想了想,感觉事情已经交代完了,便不再说话,扬起了头。在厨房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脖子上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刘叔知道韩梅梅已经做好准备了,呼出一口气,随后将她身体箍紧。然后,刀锋划过。
“呃——”韩梅梅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鸣。她脖颈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丝线,然后转眼间便向周围扩大,形成一个喷着血花的喷泉。纷纷扬扬的鲜血从她的脖颈喷出来,落入她身前摆放的盆中,溅到厨房的地面上。
尽管由于在浴室里手动高潮了一次的原因,韩梅梅并没有承受完全的、痛彻心扉的剧痛,但即使只是余下的一点,也是平日里绝难感受到的。更别说,还有那支气管被割开,不能呼吸的痛楚。
但她毕竟是被割喉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她的身体无意识地挣扎着,却被刘叔轻易地镇压,只余下手肘和手指、小腿和脚丫在不安分地乱动。
很快,韩梅梅挣扎的幅度就减弱下去,双眼也无力地合上。她的手指最后抽动了两下,便慢慢没有了动作。
韩梅梅,就这样死透了。
刘叔怀抱着韩梅梅不再动弹的身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待到韩梅梅脖颈处喷射的流血缓和下来,便带着她来到了浴室。他取出一根绳子绑住韩梅梅的脚腕,将她倒挂起来,让鲜血自然流淌。等了片刻,鲜血流得差不多了,他又将韩梅梅的身躯取下。
“……小韩……”刘叔看着生机不再的少女,叹了口气。
他将韩梅梅的连衣裙剥了下来,又脱去她的内衣和内裤,将这些衣物塞进一个小袋子里。明天白天的时候,他会把这些衣物放在韩梅梅的家门前,方便她下次再来。
刘叔打开花洒,将她身上的血渍洗净。然后,他便看着眼前光溜溜、白嫩嫩的少女身躯,入了迷。
“……小韩……”刘叔吞了口水,然后把头埋低,靠近少女的胸脯。他将粗糙的鼻梁埋进两个软软的肉包之间,深深地沉醉地嗅着那迷人的少女清香。随后他又张开嘴,用牙齿咬着女孩小巧圆嫩的双乳,伸出舌头细细品味那果冻般的弹滑。
韩梅梅年纪还不大,没有那些成熟女人身上的丰满,胸脯只是略有些许起伏。但她身上青涩的少女气息,也是十分受人喜爱的。
在往日里,对于一些大人来说,他们只会对这种少女抱有长辈般的慈爱。但是——现在,世界已经变了。
刘叔品够了女孩的嫩乳,又看向了她水嫩的双唇。于是,他又低头俯身,吻了上去。
韩梅梅已经死了,或者说暂时的死了。所以今天晚上,直至明天凌晨,她都无法拒绝任何对她身体的侵犯。她对自己身上将发生的任何事都一无所知。
刘叔张开嘴,伸出舌头,几乎毫不费力便撬开了少女的牙关。他肆意地品尝着女孩口中的味道,用舌头在她的口腔中四处冲撞、搅动。少女柔软的香舌被那侵入口腔的舌头带动得来回摇摆。在女孩的口腔里有一点从脖子涌上来的鲜血,使得她嘴里带有些许铁锈般的腥味,但这并没有抵消丝毫刘叔对此的热情。他抱着女孩的脑袋,像是对待久未相逢情人一样和她深吻着。
过了一会儿,刘叔才放开了女孩。他擦擦嘴,看着韩梅梅闭上的双眼:“小韩,我知道你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但放心,刘叔保证,平日里我们该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我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用不干净的手段让你难堪……”
“我就只有……当你这样死去之后,才会用你的身体发泄一下……你应该也默认了吧……?”
女孩沉默无言。
“呼……”刘叔又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解下裤子上的腰带。随后,他便将自己那已经充血膨大的阴茎,缓缓插入了女孩的嫩穴。
韩梅梅死去还没有多久,体温仍在,小穴也像是活着一般紧实。刘叔缓缓挺腰,粗大的肉棒在女孩的小穴中推进。很快,他便感受到了一层阻碍。
这是韩梅梅的处女膜,刘叔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它了。重生之后,这一层宣告处女身份的薄膜又在她身上恢复了完整,使刘叔每次都要多费一点点功夫。
不过这样也好。刘叔想。这说明韩梅梅只要复活回来,她的身上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让他的负罪感多多少少减轻了些许。
坚硬的肉棒稍微加大了一点力度,便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这个阻碍。随后,刘叔便感受到了女孩小穴深处更加紧密贴合的穴道。那滑嫩的软肉组成的墙壁将他的肉棒紧紧包裹,用无数起伏波折的褶皱舔舐龟头上那冠状的膨起。
“唔啊……”刘叔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
这青春少女的小穴,是如此的紧密润滑,如此的诱人犯罪!
在不久前,刘叔想都不敢想自己还能有再次体验少女小穴的机会。更不用说……这是他看着长大的韩梅梅。
刘叔看着韩梅梅俏丽可人的小脸,胯下的巨物更加坚挺。他享受着与女孩交合的美妙感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精力。他甚至生出一种错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或许不是错觉。这一段日子以来,他吃下的女肉的分量可不少,无论是别家摊子的,还是韩梅梅身上的。他感觉自己最近腰不酸腿不疼了,就连上楼都不费劲了。
在照镜子时,刘叔还发现自己额角的一绺白发重新变回了乌黑。这让他不得不感叹女肉的神奇。
“感谢那不知名的神,让我吃得好了,艹得好了……”刘叔粗俗地想到。
他发起了冲刺。
韩梅梅虽然已经死去了,但她的小穴似乎仍然鲜活。在不断的抽插刺激下,那紧实的肉壁缓缓分泌着淫荡的汁水。刘叔的肉棒在小穴里来回冲刺,鼓动着穴道里香靡的空气,发出噗噗的声音。
刘叔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抽动的腰腹几乎快要形成残影。韩梅梅的屁股被抱起,两只小腿在刘叔的臂弯中来回摆动,她的身体和那齐肩的短发也随着刘叔的动作一前一后地振动。
终于,刘叔低吼一声,腰部重重地撞击在女孩圆嫩的屁股上。但他马上又动作飞快地把肉棒拔了出来,挪动身子,用手指扒开少女的嘴巴,一把插了进去。
刘叔那黄黑色的肉棒插入少女的双唇之间,深深没入根部。女孩水润粉红的唇瓣紧贴着他的精囊,那小巧挺立的鼻梁深深埋入黑色的卷毛之间。她的嘴巴被插得鼓起,白皙的俏脸被一根根阴毛摩擦。
刘叔抓着韩梅梅的脑袋,挺了挺腰,抽插两下,酣畅淋漓地射出浓稠的白浆。他闭着眼享受着这一刻的滋味,停顿许久才放开了韩梅梅的头,将肉棒拔出来。
韩梅梅的脑袋随着重力砸在了地上,黑亮的短发变得有些凌乱。她的嘴角溢出白色的精液,缓缓地从那粉嫩的双唇之间流下。她白嫩的脖子上那狭长的刀口里,也跟着流出红白相间的精液与血液混合的粘稠。
刘叔喘息片刻,又打开花洒清理了一下现场,才去厨房拿出几把锋利的刀具,取来两个铁盆。他搬来一个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看着韩梅梅的遗体搓了搓手,发出感叹:“嘿呀!开工了!!”
要将韩梅梅的身体做成烤串的原料,就必须将她的肉细细地切下。这是一个费力的功夫,但还好刘叔是一个大男人,有足够的力气将她的身体分割开来。
刘叔挽了挽袖子,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他的躯干从外表来看并不壮实,但一身的肌肉都很结实。当他举起砍刀,再重重落下,韩梅梅的手腕便几乎瞬间被大力砍断,手骨快要断成两截。
刘叔将韩梅梅的四肢挨个卸下,然后一刀砍进她的胸腔,刀锋一拉便将她的肚子划成两半。大部分内脏和下水都被他直接搁在一边,当作是不要的垃圾,只有一截肠子留了下来——有人是比较喜欢吃肠子的。
紧接着,刘叔用刀子把韩梅梅的肉从骨头上剔下,让她身上的肉与骨头分离开来。毕竟刘叔开的是路边的烧烤摊,基本上不会用排骨一类的食材。
他剔得并不十分仔细,许多骨头上仍残留着一些肉筋和肉块。刘叔毕竟要赶时间把肉处理完,而且光是韩梅梅剩下的肉就已经够多了——足有四十多斤呢。
这些肉来自于韩梅梅的躯干和四肢。刘叔在这些肉里挑挑拣拣,去掉全是肥肉的部位,挑出瘦肉和肥瘦相间的肉。这些肉用来做烤串正好。于是他又拿起刀,将这些肉切成一根一根的长条形,丢进装肉的盆子。
她的手掌和脚掌被刘叔单独分开,等到烧烤摊上再做处理。就这几天他出去摆摊的经验而谈,一些客人对女孩的手和脚抱有更大的热情。他们不会单独点一份手指或者脚趾尝尝鲜,而是喜欢抱着整个手脚啃。
韩梅梅的乳头也被刘叔收了起来。虽然女孩还未发育成熟,但将她的胸部自肋骨上连着皮下的肉切下,也能有个巴掌的大小。这也可以做成一道美食。
但刘叔没打算取下她的阴部。毕竟之前他才用过,有点不干净。女孩的卵巢倒是没多大关系,所以刘叔把这个小小的器官一同放入盆中。
刘叔拿起盆子,颠了颠,分量不重。之前他挑挑拣拣一番之后,这些肉只剩下不到三十斤了。他用水将这些肉冲洗了几遍,然后留下半盆热水。他从厨房里拿出料酒和生姜,加在盆里,再用手搅拌一番。
这样是为了去除肉里面的腥味。不过由于时间紧张,这些肉只能泡不到半个小时。刘叔趁着这个时间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又找了个桌布,将韩梅梅残缺的、血肉模糊的骨头架子盖住。虽然知道韩梅梅明天早上又能完完整整地复活,这里的骨架也会消失,但她现在毕竟只是一个面目全非的尸体,看着多少有点瘆人。
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用水把这些肉再次冲刷一遍,找来一捆木签,将这些肉一根根地串起来。然后刘叔把这些肉串放进一个塑料的储物箱中,再把肠子和两只手脚也放进去。
现在,韩梅梅的大部分肉都装在这一个小小的储物箱里了。
刘叔洗了洗手,清理掉皮肤上的血腥,然后下了楼,从楼层下方搭起的小棚里推出一个卖烧烤用的三轮车。然后他上了楼,分作两趟,把普通的食材和韩梅梅的肉放入车里。
他锁上门,看了看手表:“今天有点晚了啊……”说罢,他便启动了三轮车,顺着车流驶上大街,向公园骑去。
清水公园。
在公园门口靠近商业街的一条路边,灯火通明,人头鼎沸。各式各样的小摊几乎要把整条街道占满,来往的行人脸上布满兴奋。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水果摊、玩具摊、小吃摊和烧烤摊之中,最火爆的当属那些烧烤摊了。
密集的顾客几乎布满烧烤摊周围的小桌和路边,他们手里拿着烤串,就着啤酒和同伴们大声喧哗,高谈阔论。他们脸上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地最近以来世界各地发生的大事。这些年轻人嘴里似乎有说不完的谈资。
说不准他们只是偶然来到此地放松心情,还是得知了流传的消息特意赶来。远远地看去,他们似乎只是吃着正常的烧烤,但若是走近观察,就会发现一些异常。不少人手里的烤串并不是寻常的牛肉羊肉,而是……女肉。
在那些尚未收拾干净的餐盘和桌面上,可以看见吐出来的零碎骨头,大小都有。从形状上看,可以分辨出这些原本都是人的手掌或者脚掌。
在那些烧烤摊上,穿着围裙的摊主们正在烤肉。在烧得通红的烤架上,满满地排着做工规整的牛羊肉,以及刀工有些粗糙的女肉。虽然吃普通烤串的人也有不少,但吃女肉烤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即使价格快翻了倍。
有些烧烤摊周围的顾客稀稀疏疏,人们对这些摊子似乎没多少兴趣,问了摊主一下便扭头去了别家。这是因为他们准备的女肉都已经卖完了。
刘叔来得算是比较晚的一批,所以他的摊子周围仍挤满了顾客。
“哎,你看,我说的就是那家!”一个小胖子兴致勃勃地对着同伴说道。在他身后,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他们似乎是晚上出来玩的。
其中一个女孩,正是王伊雅。
“许胖子,那家店卖的烧烤真的特别好吃?”活泼的王伊雅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的,我可以用我的肚子保证!”许胖子拍了拍自己圆挺挺的肚皮,“你自己去吃了就知道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走到刘叔的烧烤摊前。刘叔看着这一群小顾客的到来,露出憨厚的笑脸:“哎,几位,要吃什么?”
“老板,我们不要普通烤串,我们要那种——”许胖子支起眉头,露出不言自会的笑容,又看了看身边的同学,“一人一串,我来付账!”
“好嘞!”刘叔点点头,“一串十元,一共五十!”
刘叔从烧烤摊下的箱子里取出五根肉串,排在烤架上。那白色的皮肤和粉红的嫩肉一接触烤架,便发出嗞嗞的响声。
刘叔看向几位小顾客:“要什么口味的?”
“我随便。”“不辣的就好。”“我的要多放辣椒!”……
刘叔点点头:“好嘞!等两分钟就行!”
许胖子看着烤架上的女肉,闻着那扑鼻的香气,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他抹了抹嘴,问道:“对了老板,你这里还剩一点特别的部位不?手啊脚啊都行……”
刘叔低下头,看了看:“我这只剩一根手指了。”
“那也行。”
“手指这种要贵一点,一根十五。”
“好,手指跟之前的一块付了。”
刘叔娴熟地翻烤着烤串,那烤肉的颜色慢慢变成金黄,烤架上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很快,刘叔又往上面撒上调料,于是那香气变得更加浓郁了,让人食欲大动,口水直流。
很快,刘叔便将烤串烤好了,递给几个小顾客。他们拿着烤串,从拥挤的烧烤摊周围走远。
“嗯……我之前只在新闻里见到过有人在吃女肉,现实里我还没尝试过呢。”王伊雅看着手上的烤串,表情有些奇异,“真想不到,我也有吃人肉的一天。”
“往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的,你得习惯。”一个同学说道,“我听专家说的。”
王伊雅没说话,盯着手中的烤串出神。那烤串上撒满了辣椒和葱花,在路灯的照耀下泛着点点油光,不时有一滴饱满的肉汁从木杆上滴下。
“你们说,这个肉串……”王伊雅抿了抿嘴,“是从什么样的女人身上取下来的呢?她身前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不过应该挺年轻的。”许胖子口齿不清地回道。他正在往嘴里塞着一根肉串。他嚼了嚼,把口中的肉咽下去,又道:“你可以尝尝口感,这家店的口感明显好一点,更鲜嫩。去其他的店吃过你就知道了。”
“唔,而且,今天我看见这根手指,也确定了这一点。”许胖子举起另一根签子,那上面是一根烤得金黄发脆的手指。即使已经烤成这样,也能感觉尺寸明显比成年人的小一号。
“好像是这样……”
“不知道她多大,是不是在上学啊?”
“你说,我们能不能回去问老板,要个她的联系方式什么的?”
“得了吧你,那是人家的商业机密!”
“嘿!我就是说说!”
“你小子想干嘛?想直接上门去吃天鹅肉啊?”
“哈哈哈哈……”X4
“怎么可能?我连那个女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在同学们嘻嘻哈哈的讨论声中,王伊雅突然起了心思,向许胖子讨要手指:“能给我看一眼么?”
“诺,给你,”许胖子表现得很大方,“不过你别吃了啊,这是我给自己买的。”
王伊雅接过这根手指烤串。竹签从这根手指与手掌相连的断面插入,然后从指肚刺出。她伸出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
在她的视线中,左边是自己白嫩的五指,右边是竹签上烤得金黄的手指。这给她一种奇妙的感觉,同为人类的命运与生死在这方寸之间交错参差。
这根手指很细,也没有多少肉,应该是来自于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和她差不多大。
不知怎地,她看着这根手指,生出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王伊雅摇了摇头。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哎,说起来,伊雅……”一个同学突然问道。
“嗯?”王伊雅不明所以。
“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去当一次食物试试?”
“没有!”王伊雅回答地很干脆。
“为什么?”
“我还没成年呢!”
“这和成年有什么关系?”
“你管得着!”
几个小伙伴一边吃着女孩肉做成的烤串,一边闲情逸致地聊天,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这里。
在他们口中的烤串的原料,正是班上的学习委员——韩梅梅。
不知道当明天韩梅梅来到学校,会不会在同学口中得知……这一次意外的“相遇”?
【复生历,0年,第18天】
[newpage]
[chapter:7-研究中心的新日常]
【复生历,0年,第21天】
东湖市,东湖生物研究中心。
在一个亮如白昼的实验室里,摆放着一个横放的白色圆柱形的机器,它似乎正在运作,吵闹的轰鸣声让房间里其他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操作人员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在机器中心的圆孔处,是一个躺着的接受检查的女人。这正是通常医院里才会见到的核磁共振仪。
还好,没过多久,这台吵闹的核磁共振仪就停了下来。响彻房间的轰鸣声终于不见,四周的人员也长舒了一口气。从机器那中心的圆孔处,一张小床慢慢地推了出来。待到机器彻底停下,众人才去帮忙扶起床上的女人。
苏雨欣,东湖生物研究中心的一个小科员,也是这次接受检查的女人。
她从床上坐起,一把摘下了头上戴着的耳罩,一脸不悦地吐槽道:“天天都要在这么吵的机器里来一回,我感觉我都快要被整成神经衰弱了!”
“雨欣,这也没办法啊,”一个男研究员说道,“毕竟能转移到我们研究所的核磁共振仪就这么一台,型号旧了点也没办法……”
苏雨欣撇撇嘴。她也知道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所以她又吐槽道:“那这个耳塞总能换一个吧?我感觉这种便宜货没多少作用……”
“但我们组里面的经费就那么多——”
“哎呀,行啦!!”
苏雨欣走到隔壁房间,穿上了自己的白大褂。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个人物品,一边问向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关于我身体的对比结果,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你也别猴急嘛,少说也要两个小时……”
“唔……”苏雨欣表情纠结地摸了摸额头。两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她而言,这就意味着她至少得去办公室工作一会儿。要不然,她若是无所事事地愉快摸鱼了太久,被导师知道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就这么长时间,也干不了多少活啊……”苏雨欣抱怨着。
“至少你能帮忙整理点资料,整理一点是一点。”
“哦,好吧好吧,你说得对……”
和同事们聊了一会儿天,苏雨欣才慢条斯理地走出实验室,回到不远的办公间。她打开电脑,翻看了一下同事们共享过来的实验日志,苦恼地挠了挠头:“完全不想看诶……”
她摸摸肚子——扁扁的,明显没吃早饭。这倒不是因为她要做检查的要求,或者是因为太忙所以没吃,而是因为要完成实验对照。
苏雨欣是研究员,也是实验对象——关于女性复活机制的研究对象。
她报名实验对象,不仅是因为可以更好地配合实验,更简单直接的理由是——作为实验对象,可以领一份实验补贴。
“我研究我自己……呵呵。”苏雨欣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开始翻看屏幕里的一个个档案。
这些档案,不仅有研究所里的观察报告,还有从外界各个机构媒体收集来的调查报告。虽然在世界大变的这么多天里,几乎所有常看新闻的人都对现在世上的规则了解不少,但是作为科研机构,他们必须将每一个细节都研究清楚。
虽然在她看来,大部分资料都只是浪费所里研究员们的时间和精力,远没有她亲自上阵能感受的多。但这些步骤,又是科学研究必要的严谨性的一环。
“虽然嘛,现在的科学……呵呵……”苏雨欣苦笑了一下。
她听说在世界大变的第二天,隔壁组的一个研究员就跳了楼——虽然那个研究员是个女的,第二天又活了过来。若说单独跳一次楼也没什么稀奇的,自那天起不少胆大的女性都找机会亲身尝试了一次,但那个姑娘性子倒是十分执拗,她没有听从同事们的劝告,在第三天再一次自寻短见。
然后,她就被拘留了——以破坏公物的名义。
这也成了研究所里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谈。
苏雨欣摇摇头,驱散乱七八糟的杂念,然后认真地开始了工作。虽然在两个小时里她也发现不了什么东西,但好歹能帮别人节省一点工作量。
钟表滴滴答答地转响,沉迷于分析报告中的苏雨欣突然听见有人敲了敲自己的桌子。她转过头去,发现来人正是自己的导师。
她放下手头的工作,笑着打了个招呼:“陆导,您来啦!吃了没?”
“吃了吃了,在食堂吃的包子——”陆导点了点头,和蔼地看向苏雨欣,“小苏啊,这几天工作,可是辛苦了啊!”
“诶嘿嘿嘿,哪有的事!”苏雨欣挠了挠头,“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所里的研究而献身,我心底可是高兴得很!”
“什么跟什么啊!”陆导笑着摇摇头,看着面前的苏雨欣,好似看着一个调皮的小女孩,“你可是跟了我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依我看,你就是看上了那点实验补贴!”
“被你猜到了……”苏雨欣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吧,”陆导的脸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你给我说说这几天你们的发现吧。”
“是,陆导。”苏雨欣也认真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用清丽的声音说道:
“自从那天起,世界大变,所有的女性都有了死后复活的能力。复活的原理不明,但机制已经被摸清楚了:现在所有的女性都会有一个专属于她的‘复活点’,不论年纪大小,也不论种族,凡是人类女性都有这个现象。”
“当一个女性在某一时刻完全死亡后,会在该时间点往后的以经纬度测算的当地时间凌晨4点44分44秒,在她所属的‘复活点’复活。这个时间点异常精确,以我们人类手上精度最高的仪器测量都发现不了一丝一毫的误差。”
“而‘复活点’的判定,是该女性连续三次,在同一地点以熟睡状态度过那个时间点——凌晨4点44分44秒而定。对于‘同一地点’,我们组研究出来的结论是:只要是女性身处原经纬度和海平面高度的5米半径范围内,都可以看做是同一地点。”
“即使后来那一地点让女性熟睡的条件不成立了,比如一个用钢索吊着的床被转移到了其他位置,那个女性复活的位置也不会改变。”说到这里,苏雨欣的表情有些后怕,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回忆。
“然后……关于女性复活之后的身体状态,我们组做下来的研究是,与她记录下‘复活点’时的身体状态几乎完全一致。”
“几乎?”陆导眯了眯眼睛,“详细说说。”
“嗯,是。”苏雨欣点了点头,“我们分析了同一实验对象的几次扫描图像,进行对比,发现女性的每次重生都可能在身体层面上发生微小的改变——我们目前正在研究这个。”
“改变的幅度怎样?你们发现了什么导致改变的因素了么?”
“幅度很小,肉眼难以察觉,但是这个改变是可以积累的,不随复活而重置。至于导致这一现象的因素……”说到这里,苏雨欣顿了顿,表情有些尴尬。
陆导似乎没有察觉她的神色,只是挥了挥手:“说吧,无论发现了什么都可以大胆地说,即使不确定对错也无妨——”
“精液。”苏雨欣埋低了头,细若蚊吟。
“……”陆导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他看着苏雨欣,推了推眼镜:“呃,抱歉,你再说一遍?”
苏雨欣咂了咂嘴,脸色发红,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是……精液,男人的精液。”
“我们发现……一个女性在重生之时,她只会保持赤裸的状态,不会附带任何东西。同时,以各种方式进入她身体里的所有未在‘复活点’记录的异物都不会带走,但唯有一个东西例外——男人的精液。”
“在那个女性复活的时候,她之前的尸体上,体表和体内的精液,都会随之不见。”
“我们做了实验,一个女性复活之后身体改变的幅度,和她之前接受的精液……有一定的相关性,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苏雨欣低着头,不去看自己的导师,只是自顾自地念着之前的分析报告。
“具体的测定,我们正在分析。”
“哦。”陆导点了点头,“很好,你们……嗯,研究很辛苦,不要累着了。”
他没有继续追问实验是怎么做的。毕竟,苏雨欣自己……就是实验对象。
“如果你哪天感觉累了,那就歇一天吧,出去走走,放松心情……”陆导说着宽慰的话,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一般,起身做了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苏雨欣看着导师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呼出一口气。随后她自暴自弃地捂住了脸:“完了,这下导师也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
“雨欣,报告出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研究员走了进来,挥了挥手中的纸,“你过来看看!”
屏幕后,苏雨欣闷闷地“哦”了一声。
“诶,雨欣,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啊?”女研究员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就是……”苏雨欣扁了扁嘴,“陆导过来找我问了实验报告。”
“实验报告?”女研究员有些不明所以,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难道,陆教授他……知道了?”
苏雨欣嘟起了嘴。
“哎呀,这有什么嘛!”女研究员拍了拍她的肩膀,“时代不同了,稍微放纵一点也没什么不对嘛!而且,你在我们面前不也玩得很开吗?”
“可是……那是……陆导……”
女研究员眉毛一扬,眼睛似乎在发光:“诶,不是吧?雨欣你难道……对陆导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哈哈,这有什么嘛!”女研究员拍开苏雨欣朝自己脸上挥来的爪子,“陆教授不仅学识渊博,人又长得帅!他年纪已经五十多了,可那张脸还是看着很man!他那种标准的老帅哥,哪个小姑娘看了不心动?”
“我……”
“别说是你,我都想和陆教授发生关系呢!”
苏雨欣一脸震惊地转过头来。
女研究员“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挥挥手,道:“好啦好啦,我不跟你抢~~不过,所里的其他小姑娘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喽~~你可得自己把握机会!”
苏雨欣张了张嘴,不知想了些什么,闷着头一把抢下了女研究员手中的报告单:“我先看看单子!”
“好好,随你~~”
“唔,变化幅度和上次重生差不多啊,可我昨天接受的……精液,比之前都多啊?”
“程璐那边也一样。”
“难道精液起到的作用……不是线性相关的?或者达到一个量之后有递减效应?”
“我怎么知道?这只能多试验几次了。或者,再加几个对照组?”
“诶?可实验对象就只有我……”
“我也加入不就行了!”
在一个实验室里,一场盛大的群交大会正在上演。
在几个男人组成的人墙中,苏雨欣白皙的身体隐约可见。她正口中含着面前男人的肉棒,身体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而她的背后还有另一个男人正抱着她的腰,抽插着她的屁穴。
苏雨欣仿佛成了男人们专用的性玩具,她的三穴被同时插入,肉棒进进出出。她的胸部、大腿和小腿被一双双大手揉搓、抚摸,雪白的香肩上透着迷人的红晕。她双眼迷离,头发散乱,丝毫看不出之前大家闺秀的模样。
在她身前的男人似乎是达到兴奋点了,他抱着苏雨欣的脑袋,双臂用力将她的头深深埋入自己的下体,然后腰腹大力来回抽动,随后一声兴奋地低吼,身体一阵抽搐。
苏雨欣仰着脖子,嘴巴鼓起,喉部滚动,将男人射出的浓精吞了下去。
男人感觉苏雨欣乖乖地把他的精液都咽下去了,才放开了她的头,拔出硕大的肉棒。那根肉棒从苏雨欣口中离开时,还刮出来一条闪亮的晶莹。
男人取出一张卫生纸,擦拭一番,随后走到实验室角落的一张桌子边上。他拿起笔,在一张表格上填写着:
“3号实验配合人员,口部,10ml。”
这是记录本次实验中进入苏雨欣体内精液的多少。在这刚填写完成的一行上面,已经写了有十多行了。
男人填完表格,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休息。他打开自己的水杯,美美地喝了一口,视线看向实验室的中央。在那里又有一个实验人员接手了他的位置,将胯下的巨物插入了苏雨欣的口腔。
“小王啊,感觉怎么样啊?”在他的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研究员打趣着。她也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实验室里的春宫戏,目光似乎聚焦在苏雨欣那胸前的饱满上。她眉毛一挺,似乎别有用意:“苏雨欣的身材那么好,不知道你们还吃得消不?”
“呃,还好吧,”被叫做小王的男研究员回道,“毕竟我们组都吃过几次肉了,体力和恢复力都比以前强多了,干那事也特别有劲。”
女研究员点了点头,口中“啧”了一声:“这女人肉的功效还挺多。”
“这只是恢复力提升带来的伴生效果,也不是特别出奇。”男研究员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眯了眯眼,道:“关于男性的异常能力,是别的组在做研究,具体细节我也不怎么清楚。”
“我记得你和那一组里的小何关系挺好啊,你还经常和他一起打游戏来着——他有对你说什么东西没?”女研究员起了兴趣。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男研究员点点头,“那一组做的实验里,服用女肉最多的男人,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再生能力了——断掉的指头,两个小时就能长出来。”
“嚯!这么说——”女研究员眉毛高高扬起,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姿势,“这样下去,以后你们这些男人,人人都是金X狼咯?”
“大概差不多吧,不过这种再生能力似乎也有一点限制,刚吃完肉时的再生速度最快,而肚子里没东西时就比较慢了。”
“而且,也是那个时间点——当地时间凌晨4点44分,在这个时候,那些再生完毕之后,于完整人体而言多余的肢体,也会消失。举例来说,你切下一根手指,这根手指会在那个时间点消失,你自己的手指只会慢慢长回来。”
“哦——想不出来,那个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神,居然还讲究质量守恒……”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而且质量守恒是这个意思么?”
“哈,我就随口一提,你倒还认真起来了!”
男研究员还想拌嘴,不过这个时候他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看向实验室中央,一个研究员刚从苏雨欣的身上下来。那个研究员挥了挥手,扶着腰喊道:“快过来接班!让我歇一下!”
“行!别忘了填表!”
女研究员看着旁边椅子上休息的男研究员换了一个,忍不住打趣道:“累吗?”
“不累。”
“是因为苏雨欣特别漂亮吗?”
“那可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新来的男研究员看着面前眼神逐渐危险的女人,连忙摆了摆手:“我滴姐,你也长得很标致,很好看,风味犹存!但是……毕竟,组里就只有她在这一项实验里……”
“唔……这还差不多。”女研究员眯着眼扫了一下他的下体,舔了舔嘴唇,“明天起我也要加入这个实验了,到时候我再看看你的能耐~~”
“诶,我滴姐,这你得放心啊,我对组里的女同志一视同仁的!”
“真的?”
“真的,我保证!我拿我的小兄弟起誓!”
……
东湖市,东湖生物研究中心,第二食堂。
研究小组的人员们,一个个地都坐在食堂的座位上,遥望着食堂的窗口,等待着特制菜品的上桌。他们几乎全员到齐,占满了一排桌子,但却留了一个空位——那原本是苏雨欣坐的。至于她为什么没来的原因,那也很简单。
因为她是食材。
研究中心的一食堂和三食堂仍然是供应正常菜品,而二食堂则是供应女肉。目前食堂里还没有专门推出女肉专属的菜品,只是将平常菜肴里的猪肉牛肉做了替换。即便如此,所有来过二食堂的人也对那些菜品赞不绝口。
当然,因为二食堂的特别,研究中心还专门为此设置了一点研究任务。所有来二食堂吃饭的人,都需要专门写个申请报告,说明每天身体的变化情况和感受。但即使流程都变得更加繁复了,每天打报告写申请要来这里吃饭的人还是络绎不绝。因为人数太多,每天来厨房报道的食材都差点不够用——幸好,这两天有新的女研究员填写了申请书,总算缓解了食材缺少的困局。
时间过去,来到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多,繁杂的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终于,在许多人眼巴巴的视线中,食堂后厨的门帘打开,穿着围裙的大妈们端着菜碟走了出来,在打菜的窗口后规规整整地排布好菜肴。
“走,去拿菜!”一个研究员挥了挥手。只见许多人从各个桌子旁边起身,大步走向取菜的窗口,将那一带挤得满满当当。
那食堂的阿姨们看见这一幕,只能用手指向后厨,对着这些热情的年轻人喊道:“都别急啊!菜管够!”
在闹哄哄的吵闹声中,一个男研究员端着几个荤菜,回到了自己的桌子。组上的成员们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纷纷举起了筷子。
“大家都来尝尝这个女肉炖土豆,这个好吃!”
“怎么没有回锅肉啊?我喜欢吃回锅肉。”
“等会儿才上菜吧,到时候我再去拿。”
“这个蹄花味道不错啊,不知道是谁的。小张,你看得出来不?”
“我怎么知道?这肉上又没有标签。”
“我看你平常就喜欢盯着那些女人的脚看,没准你就能分辨出来。”
“得了吧,人家平时不穿鞋的啊?”
“哎呀,你说这块肥肉——真嫩!是女人身上的哪个部位?”
“你去问厨房阿姨呗!”
“诶诶,小雅,你夹那么多肉干嘛?你是女人,吃了肉又没什么用……”
“我乐意,怎么着?这肉吃起来那么香,我为什么不能多吃点?”
“好好好,你有道理,我不跟你抢……”
“哼!!”
“这个郡肝,不错!”
……
“诶?!是陆教授!您怎么来了?”
“我来吃个饭,尝尝味道。”
“陆教授,这儿有空位,您请坐!您请坐!”
“好啊!……对了,怎么没看见你们组里的小苏?”
“苏雨欣……她啊……呃,她去当食材了。”
“哦……也就是说,这些菜里,可能就有她的肉吧?”
“……是这样的。苏雨欣她……是自愿报名的。呃……陆教授?”
“嗨!这有什么事,她都和我说过了!诶,别愣着看我呀,该吃吃该喝喝,别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好的!陆教授,我先敬你一杯!”
“行!行!我的这个学生,平日里也多受你们照顾了啊!”
“哪有的事!大家都是同事,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呵呵,这话我爱听!大家干个杯,顺便给小苏也干一杯!”
“大家都听到了吗!来!一起干杯!!!”
“干杯!!!!”
二食堂里,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
在他们举起的玻璃杯的杯壁上,映出了桌面的倒影,那一道道荤菜里的嫩肉闪着油光。
【复生历,0年,第18天】
[newpage]
[chapter:8-用自己的美肉贿赂法官的李小姐]
【复生历,0年,第23天】
怀山市,西区第二中级法院。
“我不同意!”在一个法庭里,坐在被告席位置的男人大声地反对道。
“咚!”法槌重重落下。坐在台上的法官看着那个男人,表情古井无波:“被告人张三,请冷静。”
“我,我凭什么要被算作杀人啊?”张三情绪激动,拍打着桌板,伸手指向原告席的位置:“你看她们,都还好端端地坐在那的!怎么就要判我杀人啊?!”
那原告席上坐着五个女人,年龄各不相同。最小的女孩好像还在上学,而最大的看上去是个人妻,身材丰腴饱满。她们听到被告的话,脸上浮现出不满的神色,最激动的一个甚至站了起来:“你还有脸说!你难道忘记了那天,你把我绑走,然后带到那个院子里,用锥子、锤子,甚至刀子,虐待我,对我施暴——”
她拍了下桌子,愤怒地叫道:“我现在都忘不了当时你的表情!!我喊得越痛苦,你就笑的越开心!!”
“可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这笔账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冷静!!冷静!!”法官连续敲了三下法槌,才让局面安静下来。他看向被告人的辩护律师:“还是请双方的辩护律师发言吧。”
“咳,”被告律师清了清嗓子,道:“被告人张三在施行犯罪事实之前,已经知晓了女性复活的能力。所以,在他实施犯罪行为的时候,有把握不对被害女性的生命安全造成实质危害……”
“我反对,”原告律师举起手,反驳道:“女性的复活能力是由第三方施与的,是当前世界的客观事实,并不是由张三保证。即使被害女性的生命安全从结果上没有受到损害,但张三的犯罪行为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以结果而言,张三被指认的犯罪事实并不成立……”
“被告人张三实施的犯罪行为,已经对当事女性的心理安全造成了严重损害……”
坐在审判台上的法官揉了揉眉。法庭里的双方各执一词,就张三的犯罪行为如何判定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被告席上的张三表情很不服气,而原告席上的五个女孩也表情不快。
自那天世界大变起,社会上混乱了好一阵子,随后便是积压的各种刑事案件几乎堆满了他的桌子。这其中有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的民事纠纷、经济犯罪,也有现在这种令他有些头疼的案子。
张三,杀害了五个女性——这放在以前,当然是直接宣判杀人罪名的成立。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被杀害的五个女性活了过来,并直接报警指认了杀害自己的凶手。她们认为张三必须要判杀人罪,而张三的辩护律师又一直强调她们在结果上没有被杀害……
总之,两方都有说法。
法官叹了口气。他听说现在世界各地的法官都为这种案子抓破了脑袋,无论怎么判都有一方激烈地反对。就国内而言,也有支持各方的专家教授对此发表意见,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判还无法得出定论。
法官摇了摇头,砸下法槌,无奈道:“休庭——!!”
还是先等其他地方得出结论吧。
傍晚,法官结束了工作,从法院离开。
当他走出法院的大门时,看见一个窈窕的女人守在门边。他想起之前张三的案子里,这人正是被告席中的一员。
那个女人看见法官出来了,小步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罗法官。”
法官点点头:“是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就今天我的那个案子,我想向您咨询一些事情。”女人说道。
“好的好的,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法官显得很随和,“还有,我已经下班了,你不用叫我法官,叫我罗叔,罗先生,都行。”
“啊,罗先生,我的问题有一点多,我怕耽搁你时间,可以边走边聊吗?”
“哦,行,行。”
……
“那个……张三,他下一审判会被认定为杀人罪吗?”
“这恐怕不太可能,因为另一观点的支持者也很多。不过你放心,他也不会完全脱罪的。”
“那……罗先生觉得,怎么做才合理呢?”
“这种事情,毕竟以前的世界都没有发生过,以后可能会制定一个新的罪名吧。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张三应该会被判处几个月到一年之内的有期徒刑,还有一些对你们的经济补偿。”
“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毕竟他是在没有征得你们本人同意的情况下,用强制手段剥夺了你们的一次生命。而且,他还在网上散播了一些不当言论,造成了不好的社会影响。”
“哦,原来如此,感谢罗先生解答我的疑惑。”
“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什么事么?”
“噢……对了,我……”
他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即使案件相关讨论结束了也一直在聊天。罗法官看出来身旁的女子一直在找话题说,而他也乐意陪她闲聊。毕竟,这个女人看着还挺养眼的,声音也好听,就当是工作后的消遣了。
他们一直走到了罗法官所住的小区门前。
罗法官看着身边的女人:“李小姐,我要回去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姓李的女子看着身前的男人,咬了咬嘴唇,似乎还有什么心事。她深吸一口气,踱步来到罗法官耳边,面露羞涩:“罗先生,我可以……去你的家做客吗?”
姣好的面容凑到眼前,香水的幽芳萦绕鼻尖。罗法官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跳瞬间慢了半拍。
但他只是摇摇头,坚决地回拒道:“李小姐,请回吧。”
“罗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的夫人可是在家呢。”
李小姐抿嘴一笑:“罗先生,我不会让您的妻子感到难堪的,因为——”
她举起白藕般的手臂,用指甲轻轻地掐了掐,脸上的笑容有些奇妙:“我……是去你家当肉啊~~”
“肉?!”罗法官退了一步,“李小姐,你的意思是……”
“对,没错,让我去你家里吧,然后……”李小姐靠了过来,几乎要扑到男人的怀中,“你就把我给宰了……”
“罗法官什么也不用担心,这是我自愿的,是我主动送上门来的。”
“你可以拍照,录像,或者让我亲手写一张保证书,然后你就可以完完全全地享受我的肉体,将我吃得一干二净……”
“只要……”李小姐的红唇中轻吐幽兰:“下一次开庭,罗法官多照顾一下我啊……”
罗法官吞了口水。他有些动心了。
自从世界大变以来,他翻看过许多案例,亲眼见证过许多奇迹,可他还从没去亲自尝试过那些旧时代的禁忌。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被贴上异类的标签,害怕自己越过雷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可是,今天的开庭,他审理了手上第一例相关的案件之后,他才发现,已经有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声音,都在支持着新时代的改变。
或许……是时候,尝试一下了?
而且,这是她主动要求的。罗法官心想。
罗法官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女人:“那……你来吧。”
李小姐笑了起来。
罗法官的家很大,布置也很温馨。当罗法官敲响家门之后,一个温婉的女人走了出来,满脸喜悦:“哎!回来啦!”
可当她看见门口一同站着的李小姐,立马变了脸色,竖着眉头问道:“这是谁?”
“她是……”罗法官开口解释道。
可旁边的李小姐说话更快:“夫人不用管我叫什么,我只是来上门挨宰的肉罢了。”
罗夫人的眼神有些怀疑:“……你?”
“这是我主动要求的,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
“呃……这个……”罗法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过他的妻子倒是很干脆,点点头道:“好吧,那你进来吧。”
她看着李小姐进了门,对她说道:“浴室在那边,你自己去把自己洗干净,化的妆也卸了,然后等着我过来。”
李小姐点点头,向门口的二位挥了挥手,便甩着头发走去浴室。
罗法官看向自己的妻子,语气有些迟疑:“你……就这么同意了?就……不问点什么?”
他的妻子倒是很洒脱:“没什么好问的,她乐意送上门做肉,就让她做肉呗。”
“你一直都舍不得让我死一回,说什么也不肯同意。现在可好,有一个主动上门来的,把她宰了你也不会产生什么心理负担。时间不算晚,我可以用她的肉做个晚餐,你也可以补补身子。”
“我……”罗法官还想说什么,却被妻子用一根手指止住了话。
“你也别操心了,等会儿我自己动手,你只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乖乖等我把菜做好,这就够了啊!!”说罢,妻子揽住了罗法官的肩膀,深情地吻了上去。
两人热切地相拥着,耳鬓厮磨,好像新婚的夫妇一般。
罗小姐在浴室里洗干净身子,便独自默默地等待着。
她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同她说的那样,用自己的身体贿赂一下法官,争取下一次的案件判决能让她们分到更多赔偿。
现在,她所身处的案子,属于社会反响比较大的一例。现在社会上普遍的认知还在转型期,各方面的讨论也特别多,旧时代的思想习惯也没完全抛去。所以她认为,时间再往后推移,她们这些人可能就得不到更加丰厚的补偿了。
当人们逐渐接受并习惯了对女孩的宰杀,会不会对她这样遭遇的人说:就这?
所以,她得为自己争取一下。即使只是为了赔偿。
毕竟,她也不是有钱人。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敲响,然后罗夫人拿着纸和笔进来了。
罗夫人把纸和笔交到她手上,示意道:“写一份自愿宰杀的承诺书,然后你再拿起来念一遍,我给你录个像。”
李小姐看了看自己只披着浴巾的身体:“不出去吗?就在这里?我还没穿衣服……”
“反正你都是来当肉畜的,还要穿衣服干什么?我录像也只是为了保留一份证据,不会传出去的。”
李小姐抿抿嘴:“好吧。”她现在算是有求于人,所以也不太好多要求什么。
于是她便手写了一份承诺书,然后看着罗夫人的手机镜头,念了出来:“我自愿、主动地放弃我的这次生命,没有受到逼迫、要挟,一切都来自我的主观意愿,所有后果责任都由我自己承担……”
“嗯,不错,我保存了。”罗夫人点点头。然后她便走出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几根绳子走了进来,看向李小姐:“我要把你绑一下,免得你挣扎起来我按不住。”
“罗先生呢?”
“你不用管他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你处理好。”
李小姐的心里有些遗憾。在她看来,若是罗法官亲自宰杀她,那她也许还能多提一点要求,可惜来宰杀她的是罗法官的夫人。所以,她心里的小算盘算是落空了。
可她也实在没法做些什么。毕竟说起来,她算是有些理亏的。
罗夫人用绳子绑住李小姐的手腕和脚腕,死死地勒紧,绳子深深地陷入肉里。然后她拿一根绳子,绕着李小姐的脖子围了一圈。
她拉住绳子的两端,作势欲拉:“你忍着点?”
“嗯。”李小姐点了点头。
于是罗夫人便瞬间拉紧了绳子。
李小姐感觉那绳子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脖子里,呼吸被阻塞,肺部完全无法吸进新鲜空气。她想用手扯断脖子上的绳子,可她的手被绑在了身后,无法给予她任何帮助。
“嗬……嗬……”她的喉咙里传来嘶哑的声音。
李小姐下意识地喘气着,肺部和喉部被堵得难受,可惜她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大的痛苦。她的手足挣扎着,却因为绳子的绑缚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而她的身体也被罗夫人压住,只能在地板上扭动扑腾。
罗夫人闭上眼睛,咬住牙关,双手用劲,将绳子拉得绷紧。
李小姐的眼前已经发黑了,脖子上绽出青色。她的大脑渐渐因为缺氧而不能运行,思考变得更加困难。
她想起之前她被张三杀害的经历。那一次张三在她身上疯狂地施暴,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羞辱她,最终让她痛苦地死去了。即使当时张三做了一些掩饰,但她也借着心中的愤恨强行记忆下了一些细节。在那之后,尝到甜头的张三又忍不住犯了案,而她也顺此线索帮助其他受害者快速准确地找到了张三。
上一次她是带着痛苦死去的。而这一次……也很痛苦呢。
但至少……这一次,是我主动的。她想。
现在,没必要对死亡产生恐惧了。这只是一次睡眠,明天早上就能再次睁开眼睛……
李小姐的脖子里发出低沉的嘶吼,身体剧烈颤抖一下,随后她便歪下了脑袋。
罗夫人看着失去声息的李小姐,继续使劲勒了一会儿,才松开手中的绳子,然后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
李小姐的尸体失去支撑,脑袋磕在地板上,身体不再动弹。
“哈……哈啊……”罗夫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发出了感慨,“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她捂住胸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我……居然……”她的表情带有一丝突破禁忌的不安感,但当她看向李小姐的脸时,表情又变得有些愤慨,口中念念有词:“这女人……该死!!”
待到心跳缓和下来,她又眯起眼睛,用脚踢了踢李小姐:“哼,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接近我老公一次——”
“我就再宰你一次!”
罗法官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电视里刚刚结束了一集电视剧,现在放映的是无聊的广告,但他没有理会,也没去换台。他不时往厨房扫上一眼,那里面正传来做菜的声响,可是厨房的门却一直紧闭着。
虽然他的妻子表示要自己处理女肉,可他却一直担心妻子是否能适应那种食材。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妻子不仅安分胆小,性情也很温和。让她去取走另一个女子的生命,并把她做成菜,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之前妻子表示自己一个人全程处理,态度又有点强硬,这就让他不好拒绝了。
时间悠悠过去,厨房的门打开。他看见妻子从厨房里面拿出碗筷,摆在餐桌上,笑着对他说道:“来吃饭了啊!菜已经做好了!”
罗法官乖乖地坐到餐桌边上。
他看见妻子首先端出来一盘菜。
那是一盘小炒肉,金黄通透的肉片之间是绿色的青椒,鲜红的红椒点缀其中,三种颜色交织错落,散发着火辣鲜香的气味。
罗法官看向这一盘菜,那里面肉片的纹理和以前吃的猪肉略有不同:“这些肉……都是?”
“是啊,我从她身上专门挑的,都是肥瘦相间的好肉。”
罗法官点了点头,用筷子夹起一片放入口中。那肉片鲜嫩滑口,饱满的肉香伴搭着青椒的微辣,使人不由得食欲大开。
“还行吧?”罗法官的妻子看着自己的爱人露出满意的神情,也笑了起来,“还有呢,我给你端过来。”
她又从厨房里取出一盆蒸肉。这一盆蒸肉是用罗小姐的乳房做成的,白嫩的乳肉中间是樱桃般的红点,细腻的肤质上面升起袅袅的蒸汽。在乳房的表面,有一些黑色的小点,是撒上去用来调味的胡椒粉。在乳房周围,还摆放着一圈洋葱。
罗法官看着这只乳房,眨了眨眼:“只有一个?”
“嗯,我手生,另一个被我不小心切烂了,做出来不好看。”
“哦。”罗法官点点头。他有点可惜那被浪费的一个乳房,但转念一想,今天晚上他们二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浪费的食材就浪费吧,反正明天一早就会消失不见的。
他用筷子插进那蒸肉的表面。表层的皮肤已经变得酥烂,筷子一动便挖出一个小坑,从那个凹陷里可以看见里面软弹的脂肪,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着油光。他转动筷子,取下一小块放进嘴里,那乳肉口感细腻,几乎入口即化,甜香的肉汁溢满了口腔,却并不显得油腻,更像是乳酪和肥肉的结合。
“这个奶子,好吃吧?”罗法官的妻子双手托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
“嗯,好吃。”
“她的奶子,好看吧?”
“好看。”罗法官不假思索地回答。但当他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妻子,又赶紧加了一句:“但没你的好看!”
“哼。”妻子瞟了他一眼, 又走进厨房,拿出一个小锅。
这是炖肉汤,白色的浓汤上漂浮着一片片蘑菇、红枣和葱姜,锅里的正中央冒出几根手指的指肚。用筷子将其夹起,可以看见那是整只手掌都被一同切下,在高汤的烹煮下吸蕴了浓郁的汤汁,皮肤软弹,肥嫩可口。
罗法官夹起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碗中,而另一只手则是被他的妻子预订了。
妻子又从厨房里端出两道菜来。一个是酱汁美足,浓褐色的酱汁淋在炖得软烂的足背上,五只小巧的脚趾下踩着茴香、桂皮、八角等等香料,鲜香的味道浸在了肉里。另一道菜则是红烧肉,用李小姐腰侧的软肉做成,爽弹可口,松软香甜。
“真好吃。”
“那就夸我呀,说我手艺最棒了!”
“是是是,老婆大人厨艺无双,什么食材都能驾驭!”
“哼,这才像话~~”
罗法官几乎要把餐盘都给舔干净了,而她的妻子也没少吃肉。二人容光焕发,对这一餐格外满意。
他感觉相比普通的肉,这女肉吃下去,能带来一种隐约的,从灵魂升起的满足感,身体上积累的疲劳感也在入口的一瞬间一扫而空。
真是神奇的肉啊。他想到。
他相信,无论任何人,在抛弃了心里的成见后,只要尝上一口,就会对此深深着迷的。
酒足饭饱,罗法官满意地打了几个嗝,然后来到厨房里,准备收拾餐具。他看见厨房里似乎有些狼狈,有不少地方都沾上了血迹。
不过这些血迹问题不大,明天一早就会消失不见的,所以放着不管就好了。
他又看向厨房的垃圾桶。
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脑袋——李小姐的。乱七八糟的厨余垃圾簇拥在她的头颅周围,把她的脸都染花了。
——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这一点?
【复生历,0年,第23天】
[newpage]
[chapter:9-舍身饲人的女孩:“秀色”世界的转变开始]
【复生历,0年,第27天】
天海市,观潮区,临海路。
在这条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超速的黑车从后面追尾了一辆白车,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滚滚浓烟自一辆小轿车中冒出,这辆白色的小车被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车尾凹陷了一大块,破碎的玻璃渣散落了一地。而撞上这一辆车的罪魁祸首现在也变成了一副凄惨的模样,车头被撞得瘪平,扭曲的引擎盖翻起,从里面可看见那发动机的部位正燃着火苗。
救护车还没赶来,但是周围已经有很多热心群众上来帮忙了。有人从自己车里的后备箱中取出应急用的小型灭火器,拧开开关对准失火的位置喷洒着白雾,有人则是分析观察着破损车辆的情况,看看是否能先行搭救一番。
“这黑车里只有一个女的!”
“哦,那女的死了没?”
“死了!脖子都撞歪了!”
“那没事了,赶紧看看白车的情况!”
前来搭救的人们围拢在白车的周围,一些人自告奋勇地拉动着车门,试图将其打开,方便后续的救援。
白车的司机是一个男人,情况并不乐观,车辆在撞到护栏的时候,那金属的栏杆便几乎撞破车门,将他的腰部插出一个血洞,即使有安全气囊的保护,他的五官也几乎变了形,鼻子里留着殷红的鲜血。
但即使是这样的伤势,他也坚持着,对前来搭救的人,颤抖着嘴唇说道:“先……救救……我的儿子……”
这车里,是他的一家三口。男人原本是载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前往海边游玩,却没想发生了这种惨剧。
在车的后座,可以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挺身护住了自己那八岁左右的儿子。当车祸发生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自己的儿子牢牢抱紧,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他不受伤害。可惜这场车祸十分严重,这位母亲在猛烈的撞击下当场死亡,身体四肢都变了形,扭曲挤压的血肉几乎要翻卷开来,流出的鲜血在皮质的车座上汇聚成一个小洼。
万幸的是,小男孩受到母亲的保护,没有当场死亡。但他的情况也非常不妙了。
“这个小孩……状态很不好啊!”
“救护车还有多久才到?”
“可能快了,但我担心这个小孩坚持不了多久了!”
“唉!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
前座的父亲眼中流着泪,向周围的人艰难地吞吐道:“请……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他的脖子被撞得歪斜,稍微扭动一下就会产生几乎要撕裂的剧痛,但他还能通过破损的后视镜,看见自己儿子和妻子的情况。他看着自己家人那流着血的身体,心里面更是有比他身上伤势更加剧烈万分的痛楚。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能够复活,可他看着自己妻子现在那全身流血的样子,心里还是被揪紧一般疼痛。而他的儿子——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失去儿子的可能。
要是……有人能救救他们……
就在发生车祸的路边,一个女孩捂着嘴,注视着惨烈的车祸现场,看着车子里那无助的丈夫和因痛苦几乎昏迷的儿子,心中生满了强烈的悲戚。
“怎么办?那个孩子……已经快不行了!我……我能帮他们做些什么?”她咬住嘴唇,眼中闪着泪花。
尽管她——何静雯,只是一个路过此地的附近的医学院的学生,但她也因为自己的梦想和专业,对所有被置于生死离别之中的人们抱有强烈的同情心。
她凭借自己以往学习到的知识,一眼就看出来了——小男孩的伤势,基本上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在救护车来到之前,他就会在痛苦中死去。即使她用上她在课堂里学过的所有急救方法都没有用,最好的结果也只是让死神的到来迟到一两分钟。
“难道……我要看着这个小孩死去吗?”那小孩痛苦的脸庞深深映入何静雯的眼底。
她听见那丈夫绝望悲戚的求救声。
“不……现在,还有一个方法……”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快步走到车边。
“救救……救救……”男人哽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何静雯靠近车窗,看向那后座的小男孩,对他喊道:“孩子,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男孩的嘴角颤动了一下,流着鲜血的额头向她的方向侧了点。
“很好。”何静雯鼓励道。然后,她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把水果刀。
这是她平日里用来应急,以及防身用的小刀,但现在,她却把这把刀的刀锋对准了自己。
她要把自己的肉,切下来,喂给小男孩。
自从那一日起,世界大变,女性能够复活,男性吃了女人的肉能够再生。何静雯正是要以这个办法,维系住小男孩的生命。
小男孩的身边就是他死去的母亲,理论上是更好的肉质来源。然而,何静雯认为,吃掉自己的母亲对于小男孩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一点。所以,她决定自己上。
虽然这是她的第一次。
当她掏出小刀,提起自己衣服时,旁边的人们都一时愣了神。他们看着这个女孩,问道:“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但她只是摇摇头,回答道:“我要救人。”
锋锐的小刀被她攥在手心,尖利的刀锋对准了她柔软的肚皮。她感觉那贴近尖刀的皮肤传来一股慑人的冷意,与生俱来的害怕痛楚的天性让她忍不住产生了退意。
刀锋只停顿了不到一秒,何静雯便心里一横,咬咬牙,将利刃刺进了自己的皮肤。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抽痛起来,双手剧烈地颤动,几乎要下意识地把刀给扔出去。
“嗯啊——!!”她梗着脖子,将喉咙里止不住的痛呼压了下去。
她想自此束手不干,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的退缩。
何静雯咬住下唇,粉嫩的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秀眉直竖,瞪圆了眼,看着自己那渗血的肚皮。她忍住痛楚,将刀锋划过一个半圆,从自己的肚皮上切下一片肉来。
那肉的表面还带着血丝,白嫩的皮肤下还带着一层浅黄色的脂肪。
何静雯又取出随身带着的一瓶矿泉水,将这片肉用水冲洗一下,便捏在手心,伸进破损的车窗里,靠近那个几乎昏迷的小男孩。
何静雯带着颤音,温柔地对他说道:“来……张嘴……”
小男孩似乎没有听到,一动不动,只有鼻翼微微舒张着,艰难地喷吐着空气。
何静雯又喊了一遍,发现他仍然没有动作。于是她便伸出手,摸上小男孩的下巴,同时再次对他呼喊着。
这一次,小男孩终于起了反应,顺着何静雯的动作张开了嘴,从牙关中打开一条缝来。何静雯便用她略微颤抖的手,将这片从她身上取下的肉递进了小男孩的嘴里。
“咬住——!!对,咬住!!然后,嚼一嚼,试着吞下去!”何静雯对小男孩喊话。
她是医学生,也了解现在的一些研究成果。男性吃了女性的肉,变可以激活一定的再生能力,吃得越多,再生速度也越快。而这个吃,并不强求一定要消化,当肉进了嘴里,就能产生一定的作用——当然,进到肚子里效果最好。
小男孩合上嘴,开始艰难的嚼动。
这肉刚刚才从何静雯的身上取下,没有任何处理,还带着一些腥味,若是普通人恐怕都受不了这种味道。但是,这个小男孩身受重伤虚弱,大脑因失血、震荡,思绪混沌一片,呕吐的动作都做不到。他只是照着女孩的话,无意识地动着嘴巴,忍受着嘴里生肉的味道。
他的牙齿被血染红。小男孩分不清是来自这块肉上的,还是自己从嘴里呕出来的。
何静雯看着小男孩的动作,眼中充满希冀。
小男孩之前应该还没怎么尝试过女肉,身体素质和旧时代的人类几乎一致。但当他开始嚼动嘴里的肉之后,身体的伤势似乎缓和了些许。
“有用!”何静雯睁大了眼睛,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喜悦和满足。她看着小男孩,向他呼道:“把肉吞下去!你的伤势能稳住!然后,我……我再喂你一块!”
小男孩垂了下头,似乎听见了她的话,喉头鼓动,艰难地把肉咽了下去。
何静雯看向自己。那肚子上的被她切出来一个不规整的圆形的缺口,鲜血从里面流出,腰腹的肌肉因疼痛而抽搐。但她知道,刚刚给小男孩喂下的那一点肉,还不能保证救下他的生命。
于是她用颤抖的手握紧刀把,将森冷的刀锋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再次下刀。
她龇着牙,脸庞抽搐。这一次下刀的痛楚比上次更甚,因为这一处比刚才入体更深,而且她似乎划过了一条神经。
但何静雯还是坚持着把这块肉给割了下来。
她将冲洗了一下的肉递给小男孩,脸色苍白,却仍不掩眼眸深处的关切:“来……再吃一口……你就能更好些……”
小男孩的一只眼睛转向她,被额头流下的血染红的眼底,映出了何静雯那微微抽搐的小脸。
他的喉头滚动了两下,随后也艰难地开口了:“姐姐……你……不用这样……”
“我只想要救你呀!”何静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随后顿了顿。
“乖,听话,把这肉吃了,你就能变好了!”她的眼眶里变得湿润起来,“你不用担心姐姐,姐姐没事的,姐姐的身体明天就没事了……”她望着小男孩强撑着的眼睛:“现在,我只需要你活下来!”
“宝贝,听……听姐姐的话,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车里前排被卡在座位上的父亲也发声了。他无法扭头,只能通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的景象:“姑娘……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小男孩看着何静雯坚毅的眼神,无声地点了点头,接受了何静雯的投喂。
何静雯看着小男孩正在咀嚼自己从身上割下来的肉,宽慰地微笑起来。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也发话了,是一个路过的阿姨:“小姑娘,你这样割自己的肉,也太受罪了!阿姨我来帮你,我也可以割点肉,给这小孩吃……”
“阿姨,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我,我坚持得住……”何静雯摇摇头拒绝了,“而且,只需要我一个人,应该就够了……”
“唉,你这孩子……”那个阿姨摇了摇头,“那要不,我来扶着你,你看你这都快站不稳了。”
这一次何静雯倒是没有拒绝。毕竟,腹部的痉挛确实让她几乎站不稳了。
于是,这过路的阿姨,以及和阿姨一起过来的大叔,还有其他路过的人,便扶着何静雯的肩膀,托着她的手,从她袒露出来的皮肤上,切下一片又一片的肉来,再由何静雯自己亲手递给小男孩。
在何静雯的牺牲下,小男孩的伤情总算平稳下来,呼吸不再急促,一些小的伤口开始自动止血。
当她的腰腹已经割下了约莫手掌大小的肉时,救护车终于赶来,穿着白衣的救护员携带着专业的仪器来到现场。
然而何静雯舍身饲人的举动仍然没有停下。因为她知道,当救护员们把小男孩从破损的车里转移出来时,体内的组织或许会再经历一次挫伤,遇上危及生命的险情。
一个救护员看向何静雯,询问她的现状。但她只是摇摇头,低声说道:“没事的,我没事的……你们不用管我……”
另外的救护员用救生钳剪断车门,将伤势较轻的父亲先救了出来。那位父亲逃离了禁锢他的车体,便转过头看向何静雯,目光中满是感激:“姑娘!你……实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呐!我该怎么感谢你?”
何静雯只是摇摇头,又从身上割下一片肉来。她腹部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在她脚下的黑色路面上积成了一个黑红色的小洼。
她一直坚持着,直到救护员们将小男孩的生命通道打开,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身体搬运出来,放置在了担架上。她看见在那些救护员的努力下,给小男孩穿戴好了急救设备,确定生命体征基本稳定后,才放下了心。
她想过去那自己亲手救下来的小男孩的担架边,看看自己的努力成果。但她刚想踢脚,腿上却一软,身体无力地栽倒下去。万幸的是,她身边还聚拢了许多人,在她刚刚摔倒时便接住了她,将她扶起。
何静雯感觉自己似乎也快坚持不住了。
“救护员,再来一个担架!!”旁边有人喊道。
“唉,这个姑娘啊……”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众人放上了担架,又一同推到了救护车的旁边。一个救护员过来看了看她的情况:“你现在不仅失血过多,而且腰腹部缺失了那么一大块,送去医院的话……”
“不管怎样,先把她送医院啊!你们总不能把她扔下吧?”一个围观的大叔说道,“去了医院,再看看这个姑娘自己怎么想的!就算她不是车祸里的伤员,你们也得先把她拉到医院去!至于她上的这辆救护车的出车费——”大叔拍了拍胸,“我就替她付了!”
“哎,这不是问题,我们只是想问问她的就医意愿……”
“那不还得送医院吗?就算她想去阎王爷那里转一圈,医院里环境也好些不是吗?”
“哎,您说的对……”
在周围人闹哄哄的声音中,她感觉自己被送上了救护车。一个救护员给她缠上纱布,但那白色的纱布几乎一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了。
“我……不用……”何静雯伸出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你的意思是……”
“嗯,你们……不用管我了……让我自己离开吧……”
车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一个救护员看着她,小声地问道:“需要通知亲友和家属么?”
“嗯,”何静雯点点头,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小包,“我的手机……放在我的包里……我现在……没力气拿……”
一个救护员帮她取出手机,然后放在她的手边。她颤颤巍巍地用指纹解锁了手机,便无力地垂下了手。
救护员点开电话簿,默默地看着她。她的嘴唇嗫嚅着,报出一个电话号码。随后,电话接通了,救护员将手机放在她的耳边。
何静雯弯着眼眉,嘴角含笑:“喂?爸爸……妈妈?”
她语气虚弱,却又满怀自豪与喜悦:“我刚刚……救了一个孩子呢……”
“恩,今天……我应该……回不来了……”
“明天……再……再见……”
何静雯又提起嘴角,笑了笑,便无力地垂下了眼帘。
仿佛这一下,彻底用尽了她的力气。
她静静地停止了呼吸。
……
天海市,某家新闻社。
“你听说了吗?观潮区发生的那起车祸……”
“知道啊,那个姓何的女孩子,主动牺牲自己,救了陌生人的生命呢!而且,是用那种方式!”
“嗯,我真的有点佩服她。她居然舍得自己对自己下手……”
“是啊,换做我可不敢!对了,说起来,好像嘉美她们那个新闻组,被上级点名要求了要特意跟进报告这件事呢!”
“诶?这岂不是说,这件事可能会上头条,上热搜?”
“对啊,好像说要把那个女孩当作典型案例宣传什么的……”
或许何静雯也没有想到,自己当时为了救人而做出的舍身之举,会在日后掀起更大的波澜。
自此之后,越来越多的新闻媒体开始大肆赞扬这样的献身行为,向人们展示着“复生”带来的奇迹。
这也是……社会逐渐接纳、认可并推广“秀色”这一文化的开端。
【复生历,0年,第27天】
[newpage]
[chapter:10-女雇佣兵的末路]
【复生历,0年,第47天】
尼格洲,布吉加德地区。
刺目的阳光炙烤着干旱的大地,零落的灌木丛破败发黄。在一片凸起的土质围墙后,两个穿着土黄色军服的雇佣兵正慢慢趴着前进。
“狗屎,这该死的太阳太热了,出来干活真是活受罪!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发起进攻。”一个肤色偏白的雇佣兵突然啐了一口,抱怨道。
“那些女人都特别会躲,找到她们的藏身点可得费点功夫。”另一个雇佣兵回道,“之前扎特他们推进太过疏忽,结果就被复活在他们屁股后面的母猩猩给包抄了。”
“哼,那个该死的阿加莎,也就只能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骗点人,抢点地盘了。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才不想这么早就去和她打,在基地里多吃喝几天不好么?”
“老大也没办法,”另一个雇佣兵回道,“这里的军阀头子,图哈拉将军,逼迫地有点紧,如果这几天没完成任务,就把我们的单子给砍了。”
“真是狗屎。”白肤雇佣兵骂骂咧咧地说着,又拍了拍腰间的包裹,“要不是那个老家伙没有吝啬,女人肉干天天都有准备,我就直接跑路不干了!”
“乔纳德,要我来看,发这些女人肉对于图哈拉来说是更划算的选择,因为我们现在受了重伤不会减员,他也能省去一点抚恤金……这可比女人肉贵多了。”
“——除非是倒霉蛋,直接被炸成碎片。”白肤的乔纳德对他的同伴打趣道,“嘿,班森,你觉得你会是那种倒霉蛋吗?”
“怎么可能,她们的重火力库早就被端掉了。”班森语气轻蔑地说道,“她们手里最多只有一些土制手雷,挨上几颗都没事。”
“哈哈,说的也是。”
两个雇佣兵一边小声地聊天,一边用眼睛警戒着周围,向着前方的一个碉堡前进着。而视线拉远,在这个碉堡的四周,还有其他几队雇佣兵,从各个角落逼近中心。更远处,还有十几辆军用吉普,载着的士兵们将枪口远远指向堡垒。
阿加莎是一个皮肤黝黑、肌肉健壮的女人,也是在布吉加德地区活跃的著名雇佣兵头子。主要原因,便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即使她比绝大多数男人都更狠。
在一个多月前,世界大变,规则倾覆,她也抓住了一个机会,带领手下的一些雇佣兵,摇身一变,成了武装叛乱分子,占领了当地的几个乡镇,并倚靠这片地区上世纪战争留下的堡垒,给统治当地的军阀图哈拉造成了很大困扰。
虽然图哈拉将军的军火数量远远胜于阿加莎,但在最开始的几天,阿加莎及手下那悍不畏死——真的不怕死的凶悍,让他的手下都产生了一些惧意。一个拖着残躯还要爬过来找你自爆,同归于尽,然后第二天又能出现在战场上的敌人,简直是那些小兵们的一场噩梦。
图哈拉并不是没有生出过立马大军开拨,用兵力数量围剿她们的想法。但后来,他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了解到现在男人恢复的机制,吃了女人的肉,就能产生再生能力,而且吃得越多效果越强。
他索性就这么拖延了下去,毕竟出动军队可是很费钱的,而且阿加莎占领的地方也不是他的重要经济来源。收购当地女性的肉,让他手下的士兵和雇佣兵们达到不畏惧普通子弹的效果,相比之下是更划算的选择。毕竟——在这个贫贱的地方,女人的命可要不了多少钱。
在一个多月的对峙后,图哈拉感觉时机已到,再拖延下去效益不高,于是便让手下发动了进攻。
在对峙期间,图哈拉也取得了不少战果。他炸掉了阿加莎一方的重火力库,使得她们手上没有多少剩余的大杀器,同时封锁了她们的补给,使得她们只能依靠一口仅有的水源和自己的肉来维持战力。
现在,阿加莎和她的残党只能占据最后的一个堡垒,困兽犹斗。
两个雇佣兵在堡垒中小心翼翼地穿行着。
这座堡垒是上世纪留下的,虽然有了点年头,但坚固依旧,土黄的石墙上排布着一个个狭小的窗口。从里面随时可能出现一支伸出来的枪口,雇佣兵只能依靠身上的防弹衣和防弹头盔保护自己。
地面上有些零碎的砖块,偶尔还可以看见一个冒着烟的弹头。这是之前图哈拉的士兵们打出的炮弹,也是阿加莎没有让她的手下大肆反攻的原因——毕竟,在今天的围剿中,她不能让手下的人轻易去送死了。
乔纳德从腰包里取出一根肉条,放在嘴里。
“妈的,这是什么部位的肉?”乔纳德皱起了眉头,“毛没刮干净,腥味也没除尽,真是难吃!”
“伙计,这个破地方的伙食可没法讲究。”班森一边说着,一边也吃了一根肉条,“为了一点零碎的小钱就愿意献身的女人,她们的肉质可想而知——更何况图哈拉要供应那么多人,更不可能精细处理了。”
“我知道,只是……”乔纳德忍着嘴里的怪味,下颌嚼动,艰难地咽了下去,“吃过昨天的那两个金发小妞,我对这里那些黑瘦黑瘦的女人有些难以下口了。而一想到之前我们每天吃的都是这种玩意儿,我更是感觉有些想吐。”
“没办法,那两个金发小妞是我们头子特意花了点钱请过来的,本地只产那些母猴子。”班森回道,“往好处想,都是女人,她们的肉吃起来效果一样。”
“但口感差了太多了!这里女人一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肉吃起来又老又柴,跟那两个金发小妞完全没法比!”
“你得忍忍。”
“噢,天哪!我恨不得现在就把阿加莎那个母猩猩给突突了,然后回我老家,吃那些年轻女孩的嫩肉。”
在距离他们隔着几十米的一个窗口处,慢慢地伸出了一根枪管。一个狙击手瞄准了肤色较白的乔纳德,准心对准了他的脸部。
两人似乎因为闲聊,分散了注意力,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于是她扣动了扳机。
枪口冒出火光,黄橙橙的子弹划破空气,射入乔纳德的眼眶。他的头颅上盛放出一朵血花,子弹又从后脑射出,在土黄的地面上打出一个浅坑。
“SHIT!!”班森立马蹲下身来,做好防护,朝枪声传来的方向射了几枪,又赶紧拖着乔纳德的身体找了一个拐角隐藏。
他看着乔纳德头上的血洞,皱了皱眉。
放在以前,这样伤势的人肯定第一时间就丢了命。但是这一伙雇佣兵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女肉——每餐都是。这让他们有的人都吃的发腻的同时,也带给了他们非人的恢复力。
“还好,伤口不大。”班森仔细观察了一番乔纳德脑袋上的洞,舒了口气。
子弹射中他的脑袋之后便直接穿了过去,坚硬的颅骨被射出一个口,又崩裂了少许。但还好,缺失的部位不多。就算他的脑浆都漏出来了,正常人都会死的不能再死——但现在男人拥有的不可思议的再生能力可不讲究这个。即使是让人必死的伤势,只要身体上的缺口不太大,所有的伤口都能缓慢自愈回来。
而随着时间推移,女肉吃得越来越多,更加强大非人的再生能力也不是妄想。说不定,以后的男人,即使被炸成了粉末,都能当做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就爬起来了。
现在雇佣兵们已经不怎么害怕子弹了。所有人都能面不改色地穿行在枪林弹雨中,普通的现代武器甚至无法让他们轻易减员——除了那些一不小心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倒霉蛋。
班森拿出腰间的对讲机,按了几个按键,等到对讲机传来嗞嗞声,便开口道:“喂?指挥所?我们请求帮助!”
“这里是第四小队的班森和乔纳德,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南偏西八点钟方向,从入口进来第三条过道拐角处。乔纳德的脑袋被射了一个洞,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我需要你们来点人,过来掩护支援一下,这小子要把脑袋长好,起码需要半个小时。”
“嗯,没有敌人追出来,情况良好。”
班森汇报完情况,从应急背包里取出一卷绷带。他看到乔纳德眼眶上的洞已经变小了些许,从血肉模糊的眼眶里正在吐着肉芽,晶状体重新长出了黄豆大小的一粒。于是他用绷带往乔纳德脑袋上缠了几圈,封住了他的脑洞,又用双手在他的颅骨上压了压,将裂口按回去。这样可以让他的再生少费点功夫。
过了一会儿,两个雇佣兵赶来。其中一个朝班森点点头,取出一个裹尸袋,将乔纳德装起,然后运到肩上,又赶紧往回撤走。另一个雇佣兵则是简单地报了个名字,问了问刚才的情况。
“火光是从那个窗口的位置传来的。”
“好的。不过那些母猩猩现在应该已经换位置了。这一个多月里,她们可是把这里好好改造了一番,甚至地道都挖了不少。”
“有地道?那这可就不好办了。”班森皱起了眉头。打地道战,便意味着他们这边可能出现更多伤亡。
“还好,图哈拉将军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专门进口了一批催眠瓦斯。只要我们摸清了大致的出口,就可以直接释放了。”
“够劲。”班森评价道。
“但是那些女人也不可能全无准备,这些东西只能起到一部分作用。”
“哼,”班森不屑地哼气,“那就和她们真刀真枪地干呗!”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舔了舔嘴唇。
当然,虽然班森嘴上说得狠,但他并没有自大到一个人傻愣愣地冲进包围圈里。雇佣兵们多数有着口嗨的毛病,这一点班森也不例外。
图哈拉将军虽然在指挥上才能一般,但这也是和其他强国的名将比。在这个偏僻的地区,他的能力足够使他雄踞一方了。阿加莎虽然也是远近闻名的女强人,但在这种作战的经验上她与图哈拉也有一定的差距。更何况,图哈拉才是火力占优的一方。
堡垒内部,四处可见枪口射击的火舌,子弹划破空气的尖锐声与打中物体的沉闷声一刻不停,间或有一声手雷引爆的炸响。但是这些声响都在向着堡垒中心集中着,守方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在堡垒外,临时设立的医护所里,一个个伤势愈合的雇佣兵摩拳擦掌地走了出来,准备回去报仇。除了衣物上的破损外,他们身上几乎看不见任何伤势,每一个都是气势汹汹的模样。
他们这些伤员很快就重返战场,扩大着己方的兵力优势。在今日的战役里,死去的只有对面的女性,以及这边的少数倒霉蛋。
地道被灌注了催眠瓦斯,阿加莎一方出现了部分减员。很快,外层的一个个碉楼也被清扫。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地盘落入了图哈拉将军的手中。似乎抓住或杀死阿加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班森拿着一挺冲锋枪,在一个暗道中小心翼翼地前进着。
之前换上来的队友在一轮枪战中被击中了右手胳膊,将他的这只惯用手的神经打断,因此不得不走在后方暂时休整。而他正在检查巡视地道附近的房间。
阿加莎一方挖掘地道的手段并不高明,规划也有点乱。这反而让他们的作战任务变得繁琐了一点。
班森走进一个门边,枪口对准屋内,然后打开手电筒晃了晃。他又屏息一阵,贴耳侧听,但是没发现任何动静。
于是他又慢慢踱步,走进房门,举着枪快速扫视一圈。这里的电源早已切断,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枪身下方的手电筒照出一片圆形的光斑。
很好,没有异常。
班森拿着枪,走进屋里,瞄准各种可能的角落,用脚踢动桌子和椅子,检查屋里的布置。
当他正在检查屋子里的一个角落时,地面上的地毯掀开一角,一颗拔出了引线的手雷滚了出来,扔在他的脚边。
自班森听到了手雷滚动的动静,他便暗叫不好,马上俯身朝旁边扑去。然而这颗手雷引爆的时间掐得很准,他只来得及抱住头,眼角便传来一点火光。
“轰——!!!”
手雷爆炸的闷响回荡在房间中,天花板上抖落一片碎石和灰尘。他手中的冲锋枪也被摔了出去,手电筒瞬间扑灭,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班森的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痛,他感觉自己甚至有内脏被震碎了。然而现在不是休整疗伤的时候,那颗手雷的出现,意味着有敌人。
班森紧咬牙关,双手撑地,便要从地上爬起。他记得自己的枪被扔出去的方向,想要过去捡起。但正当此时,他的脑后又起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于是他立马埋头。
子弹擦过他的头皮,射中墙壁,碎裂的小石块落在地上。
现在去摸寻他的冲锋枪,反而可能让他落入下风。于是他舍弃了这个念头,转而想要冲过去近战肉搏。他的腰侧还有一把手枪,以及一把军刀。
他右手撑地,双腿并动,在地上翻滚着,迅速转向背后的方向。他血肉模糊的背部与地面摩擦,零碎的石屑刺进肉里,但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动作。
掀开的地毯下,是一个用来躲藏的小坑,仅有钻进一人的空间,不与地道相连,因此之前的一轮搜查并没有发现这里。在这个坑中,立着一个端着枪的女人,她飞快地朝地上袭来的班森射了几枪,枪口冒出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
眼神凶悍,肌肉横生,一条刀疤从眉间划下,将棕黑色的方脸割裂开来,脑后扎着脏辫——正是女雇佣兵头子,阿加莎。
但是,班森也有着多年作战的经验。从阿加莎的枪里射出的子弹,或是擦过了他的身体,或是射中了地面,最严重的枪伤也只不过是在他的肩膀后留下一个血洞,没有一处射中要害。
班森迅速逼近阿加莎的身旁,然后双脚蹬地,双掌在地上一拍,便直接向她扑去。
阿加莎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刀疤变得更加狰狞。她没有缩回躲藏的坑里,而是侧身一退,身体后移,便躲过了班森的一扑。
班森的猛扑没有奏效,他的身体砸在地上,翻滚一圈。但在这翻滚的同时,他又将手伸入怀中,掏出手枪,拉开保险栓,朝着阿加莎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但是屋里的环境太过黑暗,阿加莎又早已料到他的反击动作,她脚步一错,手枪子弹便从她的身边飞过。阿加莎举起枪,要再射上一梭子,但是此时班森已经扔掉手枪,趁这机会再度扑了上来。
这一次双方的距离比上一次更近,因此阿加莎的情况也更加危急。她不再执着于射击,而是后退一步,将枪械往旁边一扔,从腰侧取出一把军刀,朝扑在地上的班森的脖子砍去。
班森此时刚刚落地,身体还在惯性的作用下朝前移动。但他的解决办法也异常干脆,腰腹一挺,手肘用力一撑,身体便再度向前扑了一段。阿加莎的刀锋只砍在了他的防弹衣上。
这时阿加莎挥刀的余力未尽,上身前倾,重心集中在身前,班森便一脚蹬地,一脚用力挥扫,瞄准阿加莎的脚腕踢去。
阿加莎即使因为常年累月的生死较量带来的搏斗经验,没有被直接扫倒在地,也因为班森的动作踉跄了一下。她身体一晃,恢复了平衡,却看见班森已经从地上爬起。
目光交错之间,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狠意。
“哼!”班森从腰间拔出军刀,口鼻中喷吐出一股煞气。锋锐的刀锋似乎反射着白光,即使在这黑暗的环境中也看得令人胆寒。
双方没有多言,气氛剑拔弩张。在死寂的房间中,只能听见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班森背后血肉愈合的细微蠕动声。
“怪物。”阿加莎咬牙,露出狞笑。
“你也是。”班森回道。
两人目光一厉,静立的身姿顿时转为狂猛的突袭。阿加莎手中的刀刃与班森的军刀交击在一起,在强而有力的挥动中对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爆出橙红色的火星。
刀锋僵持了一瞬,随后猛然错开。班森再度挥刀,但阿加莎只是抬手,用手臂的护腕格挡了他的这次挥击,便身形一退,从班森的攻击范围中离开。
她左脚发力一剁,便旋身来到了班森的右侧。班森正要转身劈砍,却看见一抹亮银直扑自己面门,于是他只能放弃这次攻击,挥拳将阿加莎的刺击挡开。
但是阿加莎后续的攻击紧接而来,她趁着班森面门大开的一瞬,左手弯曲,肘部发力,左拳快速地向上挥打,袭入他的面门。班森的下巴被砸了一拳,右手持刀挥砍的动作便慢了一瞬,只来得及从阿加莎的手臂上割下一条布帛。
“哦,婊子。”班森的眼中冒出凶光,“你惹怒我了。”
“杂种,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绝望。”阿加莎也不甘示弱。
两人对峙片刻,又再度扑打在一起。阿加莎这一次的动作更加敏锐小心,以快且猛的刺击为主,每一次都直扑他的面门。而班森则是势大且沉的挥砍,每一次都仿佛要把阿加莎劈成两半。
阿加莎的身影在房间里小幅度地后退着,贴着周围的墙壁躲闪着班森挥下的刀锋。
她在寻找一个机会。
终于,班森在一次挥击后转身过度,她迅速从旁边的墙上抓了一把,然后迅速转到班森的侧身,手一挥,朝他的背上洒出一把墙灰。
“噢!!”班森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他背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那些石子碎屑扔在伤口上,发出灼烧般的刺痛。这种痛楚对于他来说并非不能忍受,但身体僵硬一下还是免不了的。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刹那,便会决定两人的胜败。
在班森僵住的一瞬,阿加莎的身体猛然扑动而来。她肩后的肌肉和大臂上的肌肉绷成一线,手肘的肌肉凸起,随着腰部的旋转,使出了前所未有的一记斩击。锋利的刀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朝着班森的脖子袭去。
班森背部的大片伤口,连动着他的整个上半身的肌肉群,都因为刺痛而无法流畅行动。他蹬脚发力,身体前扑,但是阿加莎的刀锋也紧随着跟了上来,死死地咬住他的后颈。在他的眼角,一抹银光逼得越来越近,似乎下一刹那,就会砍断他的脖子。
在这一刻,班森做出了一个出乎阿加莎预料的动作。他脖子一扭,头一转,竟是将自己的侧脸对准了利刃!因为这一动作,他的侧脸比脖子更先接触到袭来的刀锋。
在这一瞬,阿加莎已经无法变招,她的刀尖直接刺破了班森的侧脸,将他耳下的皮肤划破,又顺着下颌的骨板滑入,突入他的口腔,又一下挥空,将空气划作两半。
班森的侧脸到嘴唇被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血肉翻卷,连舌头都被切下了一块——但终究没有被切断脖子。他在阿加莎奋力挥刀,余力未消的一刻,以口部的剧痛强行刺激着身体,恢复了上身的掌控,然后带着满腔的怒火,以沛然大力,右手拿着的军刀刺进了阿加莎的胸膛。
阿加莎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作势向左跳开,但是她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拍。班森手中的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胸膛,连柄没入。
剧痛传来,但阿加莎仍然没有倒下。她咬住牙关,双目瞪圆,她左手扑打,抱住班森的脖子,右手的军刀提转,上挥,伴随左手的动作,也插入了班森的胸口,但却因为姿势而偏移了一点,没有直接刺破他的心脏。
班森用力一扑,将阿加莎推倒在地,同时手中的刀也刺得更深。他的口中留着鲜血,伴随着他的动作滴在阿加莎的身上。但是阿加莎仍然没有松开手中的刀,左手的五指死死抓住班森的后颈,指甲甚至陷进了肉里。
班森用空着的左手抓住了阿加莎的脖子,狠狠地掐住。他右手发力,将军刀在阿加莎的胸膛里搅动,旋转,而阿加莎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她的口鼻溢出鲜血,身体抽搐,然而手臂的肌肉一直绷紧。班森也同样如此。
鲜血流淌,两人死死僵持着,似乎将要如此同归于尽。
但,班森是男人,是吃了许多女人肉,有了非人再生力的男人。
时间流逝,似乎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又似乎只是过去了短短几分钟。
先坚持不住的是阿加莎。
即使她的肉体饱经锤炼,有着常人难及的健壮肌肉,在班森造成的伤势下,手臂也渐渐变得虚弱无力。班森双眼一横,一言不哼,不再掐着她的脖子,而是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抓着自己脖子的手扒开,将她插入自己胸膛的刀缓缓地拔出来。
银白的刀刃已经变红,胸前的伤口里滴滴答答地滴落着血。
阿加莎挥舞着双手,仍然想扑上来,但当她咬牙弯起腰,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起身了。于是她又无力地躺了回去,脑袋磕在坚硬的地板上,口鼻中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咳。”阿加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班森。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但她不会死亡。明天的凌晨时分,她又将醒来。似乎她只会陷入一场短暂的沉眠。
但是她知道,等待她的结局,将会比死亡更可怕。
即使阿加莎和她的手下可以在堡垒里的“复活点”重生,但是她们的一切武装都会被收缴,她们只能赤身裸体地从床上爬起来。失去了现代武装的她们,连复活的地点都将会被摸得一清二楚,她们的结局只会沦为待宰的羔羊。而之后,她们要么被其他人再次残虐地杀死,要么被打上麻醉药,然后被当做珍奇的商品送往别方,变成稀有的奴隶,或者餐桌上的美食。
今日之后,以阿加莎为首的武装叛乱分子,将彻底除名。
“咳,我不明白……”阿加莎呕出一口血来,盯着班森,眼里满是愤恨,“领受神眷的,应该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才对……”
“不,你从一开始就错了,”班森冷冷地回道。即使他的嘴被划破,说话漏风,但他的话仍然像一颗颗钉子一样刺进了阿加莎的内心,“神,注视的是,所有人。”
“所有人。”他重复道。
“所有人,呵。”阿加莎又呕出一口血,“难道伟大的神,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让我们成为那些权贵、富人、军阀和你这种人……桌上的食物吗?”
“我不知道。”
“哼。”
“但是,你的目光太狭隘了。”班森回道。
阿加莎没有回话,只是躺在地上,用狠毒的眼神死死注视着班森。
“你没有看见,多少的家庭,因为神的恩赐,不再会因亲人离世而陷入痛苦。”
“你没有看见,多少的病患,因为神的恩赐,不再会因疾病缠身而饱受折磨。”
“你更没有看见……”班森的面色冷冽非常,“阿加莎,多少同你一样肤色的人,这片土地上的无数大人、老人、小孩……因为神的恩赐,不再会被饿死。”
“我知道,现在的世界上,有无数的女人,因为复生的能力,被不公地对待,被当做下贱的牲畜,随意地被人宰杀。”
“这是事实,我无法否认,也无意为此辩驳。”
“但我相信,这不是神的本意。”
“在神降临之前,我们都不过是凡人,人生不过短短百年,目光也并不长远。”
“但,神看到的,是更加久远的未来。”
“千年万年之后,世上的所有人,都将获得不死的身躯,永恒的生命,以及无限的可能。”
“现在你所经历的,世界上其他女人所承受的,只不过是在奔赴这光明未来的路途上,小小的阵痛罢了。”
“阿加莎,我不强求改变你的思想,但请你记住我说的话。”班森平静地说道。
说完,他垂下头,用手指在胸前画了一个圆。
“呵,有点道理。”阿加莎看着班森,眼中的愤恨似乎减少了些许,但她并没有马上转变自己的态度。她只是梗着脖子,从冒血的喉咙里挤出话来:“但是……”
阿加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的喉咙被涌上来的血液堵住了,她说话的时候只听得见血泡的鼓动。阿加莎艰难地提起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道:“但是……”
她还有许多不满,还有满腔的不公,想要告诉眼前的男人——即使他是杀死自己的凶手。
但她做不到了。
阿加莎的喉咙里冒出一个大大的血泡,然后她的眼神便暗淡了下去。
班森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失去了气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在她胸前,用手画了一个圆。
他沉默片刻,然后拨通了对讲机:
“喂?是我,班森,我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阿加莎,已经被我杀死了。”
“哦,我的嘴刚刚被划破了,一会儿就好。”
“嗯,就这样,over。”
班森最后看了倒在血泊中的阿加莎一眼,往嘴里放了根肉条,走出了房门。
【复生历,0年,第47天】
20xx年,x月,x日
神临。
自此,极乐时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