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578章 回校上课
直到六月上旬在联信集团与飞利浦签订手机生产合作协议之后,邮电部才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正式做出“同意爱达、东兴、联讯、联信等四家公司生产移动通信终端设备经检测合格入网”的批复。
比较起联信与飞利浦签署的合作协议只是采购飞利浦半成品手机配件到国内组装贴牌销售的模式,锦湖从德仪引进的除基带芯片之外的所有技术,甚至包括STN级的液晶显示屏生产技术。
张恪对所谓的技术名词不熟悉,当丁槐将样品拿给他看,就知道所谓的STN级液晶,不过是他所最常接触到的黑白液晶屏而已,早期的数字手机都使用这种屏;STN液晶显示屏在国内有二十几条线,即使德仪转让的技术里有独到之处,也只能归入低端技术之列。
丁槐解释说STN级液晶有图像处理技术支持可以显示彩色图像,张恪看到样品,就知道这是日后伪彩屏手机常用的显示屏,色彩黯淡不说,功耗还大。
所谓“一日一充”型的国产彩屏手机就使用这种伪彩屏,不过也要等到零一、零二年才能充塞市场。
液晶屏可以说是日后消费电子产品所必用的配件,锦湖旗下已经开发出来的几类消费电子产品影碟机、电子词典、掌上电脑以及手机还有MP3播放器,都要用上液晶屏。
锦湖日后会专注于消费电子市场,但是张恪心里最清楚,五年之后,液晶电视以及液晶电脑显示屏的普及才是真正促使液晶产业全球崛起的市场大机遇。
好吧,有些工作提前做起来也是可以的,技术从低端到高端发展,总需要一个引进、消化、累积的过程。
量产的好处就是以爱达旗下的产品对配件的需求量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配件地生产、研发成本。
超薄高清电视技术,九七年已有雏形,基本形成四种技术阵营。除了液晶电视技术之外,国内较为熟悉的还有等离子高清电视技术。
在海外电子工业巨头为四种技术发展方向犹豫不决之时,张恪当然能断定TFT液晶显示是数年之后高清电视技术发展的主流;对这种趋势的清晰认知是锦湖最大的优势。
遵循消费电子技术发展的趋势,引进、消化并发展相关地消费电子技术,才是张恪给锦湖制定的最终选择要走的技术扩张之路。
张恪期待橡树园计划能培养出一批真正具备世界级水准的实验室,为锦湖在全球消费电子的发展提供坚实的技术基础。
六月上旬。在爱达通信电子有限公司挂牌成立的同时,锦湖还同时注册成立爱达晶显电子与爱达新材料有限公司。
锦湖还有一项优势是联信、联讯以及东兴等公司所无法比拟的。
德仪将除基带芯片之外地所有手机生产技术转让给锦湖之时,就是要下决心砍掉这些非核心业务,这是德仪首席执行官、董事长安吉伯的“核心化、专业化”经营理念——也是欧美企业的主流思想。
这些业务砍掉之后,德仪的相关工作人员会进行内部岗位分流,当然也会有一部分工程师要给裁员;根据锦湖与德仪的协议,锦湖接受了一批工程师——这也主要得益于锦湖两年多来与德仪愉快的合作,德仪在发展核心手机基带芯片技术的同时也需要相关外围应用技术地支持。
他们选择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锦湖这个合作伙伴,这也将使得锦湖的手机制造技术能紧紧跟上德仪的基带芯片技术。
一部分工程师并入ESS的研发小组,使得ESS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六月上旬就拿出像模像样的手机样机;一部分具备华裔背景、对国内文化比较认同或者拥有一定生产管理经验的工程师则并入生产筹备小组。
生产筹备主要是成套生产设备的引进与新员工及技术人员的培训;至于生产基地的建设——城南电子工业园区早就建成一批标准地电子厂房,锦湖要追上海外电子巨头,绝不应该因为基建的因素而延误宝贵的时间。
即使联信、联讯、东兴等公司有坚定的决心要使手机生产国产化,也需要比锦湖走一段更漫长的道路——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决心。
……………………
谁能想象国内十年后最低端的山寨手机市场就有超过千亿的规模,更不用说中高端市场了。
而同时期MP3音乐播放器的全球市场总规模甚至不足千亿。
为了能死死的咬上今年十年消费电子市场最大的一块肥肉,张恪差不多在外面流浪了半年,这半年时间里,他回海州地时间不足一个月。
六月上旬,学府巷封闭起来进行拆除工作,橡树园计划中的创业园东区地缆布线工作接近尾声,手机牌照的巨大悬念铿然落地,拿着ESS研发小组开发出来的第一只手机样机,张恪回到海州,他这时抹抹屁股将所有的事务交给陈信生、苏津东、丁槐、肖晋成、周游、蔡绯娟等人。
六月上旬。
海州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了,穿着T恤衫,坐临窗地座位上,张恪一会儿抬头看着窗外风轻云淡、一碧如洗地天空,一会儿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站在讲台上地数学老师看着张恪悠闲的模样,心里就像给塞了一团杂草似的郁闷,他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走到张恪的跟前对他说:这位同学,就剩下一个月了,你保送东海大学的事情都已经确定下来了。
你就没有必要再到学校来给我们这些老师心里添堵了。
班上有一个男孩子是这学期才通过关系从外校转进来的,指望最后一学期在海州一中能冲刺一下。
他不认识张恪,下午突然看到教室里多了一个陌生的人,他十分诧异:谁他妈无聊这时候转学,家里有能耐就往西藏、内蒙的学校转啊!
那里高考能有个三四百分就能上东大、清华了。
看到班上的活跃人物杜飞、唐婧跟这小子一付很熟悉、甚至可以说得上亲昵的模样。
心里难免妒忌。
忍不住在课堂上悄悄的问同桌:“这小子是谁啊,这么牛比。上课还玩手机,李耀光眼睛瞟了那边几回,都不敢说他?”
“他啊,”他同桌极为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我高中三年假期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半年,他出现在学校的时间加起来都不晓得有没有半年。这还要算上他在学校露个面就走地日子……”
“啊?”
“他是我们班的,这年头不兴说一中四大恶少了,他的确是四大恶少之首,这学期好像没见他在教室里出现过,真是奇了怪。”
“啊……哦!”那小子只觉头顶吃疼,惊惧的抬起头看见数学老师李耀光正怒目瞪着他,粉笔头在课桌了跳了几下又落到地上,他心里一虚。
担心给拎出去教训一通,低着头,眼角瞥着一脸严肃的李耀光,就怕他这时候朝自己走过来。
“叮铃铃……”教室外无墙角上电铃急促的响起来,下课地时间到了。
“哦……”张恪舒展身体,板凳坐了半天,竟然会腰肌酸麻。真是好久没有体味学校生活了。
“好吧,现在有时间听你说了,”唐婧将捧着的几本书放到张恪的书桌上,坐到他的对面,手掌叠放在书桌上,张恪看到的最美丽的下巴磕在手背上,滴溜溜水银丸似的眼瞳凝眸看着张恪,“还以为你都不可能出现在教室里,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中午就突然坐到教室里?害得我下午都没有心思听课……”
“真是一下午都没有心思听课?”张恪也学唐婧将下巴磕在手背上。
两人的眼睛就距离八公分地样子凝望着,能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突然想回来跟你一起渡过最后一个月的高中时光,就把所有事情都丢开了。你要是不高兴,那我明天起就宅在家里好了……”
“谁说不高兴了?”唐婧抿嘴甜甜的笑着,“不过你不许拿话哄我哦,我可是很认真期待你这一个月能陪我。”伸出晶莹剔透的小拇指摆了摆,眼睛闪着灵黠的光芒,“你还要帮我复习功课啊,不许捣乱!”
“没有问题……”张恪伸出尾指跟唐婧勾了勾。视线却没有离开唐婧长且媚的眼眸,这双美丽而灵动地眼眸似乎让自己永远都看不腻。
高考到最后一个月,对于海州一中的学生来说,已经不能算冲刺阶段了,心态的调整才是高考前最重要的工作。
想想自己前世临考前的一个月的光景。
有着高考前焦躁的情绪。
那时唐婧正忙着打理出国的事情,愈发促使自己的情绪游离在崩溃的边缘。
真不晓得当时是怎么熬过来地。
“咳,两位稍微收敛一些,这个教室暗恋唐婧的可不止一个两个,你小子有必要一回来就往别人心里扎刀子吗?”
“我们高兴,怎么着吧?”唐婧嗅了嗅精致秀直的鼻子,神气的瞥了杜飞一眼。
张恪头歪过来枕着手臂,看着杜飞笑了笑,这小子年初还说要自己帮着搞一个保送名额,临到最后又说想凭自己的能力高考冲刺一把,笑着问他:“埋头读书的滋味如何,有把握考东大?”
“那个名额没让给别人吧?”杜飞嬉皮笑脸的挤到张恪身边坐下,亲热的捧起他的手,“我这边先考考看,要是不行,还要用你那个名额的……”
要是杜飞不去东大,自己一个人在东大还是很无聊地,张恪笑了笑,却说道:“我很相信你的决心啊,再说保送都是考前保送,你都要参加高考了,那个名额留也留不住啊。没有关系,东大不是还有成人教育学院,这个,我想你应该有把握考上的……”
“哦,”杜飞挤眉皱脸、一付痛苦的表情,似乎想到考上东海大学成人教育学院的情形,“我妈会杀了我地!”
“那也是你活该!”唐婧娇笑了几声,握住张恪地手指头摇了摇,“不要管他死活。他现在都有时间帮助初二年级的小妹妹补习功课……”
初二年级地小妹妹?张恪拍了拍脑袋,想起周晓璐可不是在读初二嘛!
“杜飞,你帮我将试卷发一下……咦,张恪,你怎么在教室里?”李芝芳拿着一摞试卷走到讲台前,正要叫杜飞帮她发试卷。
乍眼看见张恪突然出现在教室里,十分诧异,难怪刚才看到李耀光表情怪怪的,原来是差不多一个学期都没有露面地张恪出现在教室里。
三年时间过去,李芝芳倒是艳丽依旧,让人很难想象她女儿周晓璐都十四岁了,似乎家庭生活也已恢复平静,神采奕奕。
难怪杜飞这小子死活也要在学校里为高考冲刺三个月。
“哦,回来上课了,”张恪并不会去管李芝芳的个人隐私,作为老师,她是值得尊敬的,见李芝芳朝这边走过来,也站了起来跟她说话。
“高中生活对谁都是难忘的,我可不想在外面将最后一个月的高时光都晃荡掉了。”
“呵……能这样想最好了,”李芝芳笑了起来,想起一件事,压低声音说道,“哦,你保送东大的事情,学校里没有跟同学们说,免得打击同学们地积极性,就剩下一个月。我也是很期待看到你做回学生的模样。”
高中三年在学校晃荡的时间甚至比其他人的假期时间还少,要是让一群处于十八九年、对社会公义等世界观正进行严肃思考的人知道自己给保送东大的事情,的确非常的打击他们地积极性;这个社会,从来都是“不患穷、患不均”的,特别高考临考前的一段时间,人的心态是最容易失衡的。
“哦,李老师你要不提,我都差点忘记这回事了,”张恪接过李芝芳手里的试卷,“班上要有什么杂事。你吩咐我做吧……”
锦湖具体而微的事情,有陈信生、苏津东、丁槐等人在,张恪可以袖手旁观了,忙碌了这么久,需要清闲下来好好地思考一下。
张恪都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能比高考临考前的教室更能让他放轻松情绪思考问题了。
他的确打算在学校里好好渡过他最后一个月的高中时光。
李芝芳将厚厚一摞试卷都交给张恪,看着这个大概是自己从教一生都只可能遇到一个的这么有特质的学生:对于不熟悉他的人。
只当他是一个家境优渥的纨绔子弟,稍稍对他有所接触的人,会发现他给迷团笼罩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李芝芳不得不承认,要没有这么一个学生,不晓得自己地生活会变得多么糟糕透顶;尽管自己并不晓得这个学生真正的面目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李芝芳走回讲台,看着张恪、杜飞帮她分发试卷,心里颇为感慨,走了一会神,拍了拍手掌,让站在外面走廊上休息的学生都到教室里来,说道:“离高考只有二十五天了,大家也看到现在每天做的试卷比平时要少许多,这段时间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心态调整好,将复习过的要点、重点梳理一遍,也不会再强制要求住在市区的同学每天都必须到学校上夜自修,当然,大家也不要以为高考已经结束了……这次发的试卷,大家两天时间内做完就可以了,自己合理地安排一下时间,拿到试卷的人可以放学了。”
张恪帮唐婧将试卷都收拾到书包里,喊上杜飞,一起走出教室。
走到楼下,杜飞四处张望,没看见张恪的车,问他:“你的车呢?”
“什么车?”张恪与唐婧各拉书包带的一边,将沉甸甸地书包提溜在两人地中间晃荡,“我每天都要陪唐婧上学,两人骑一辆车就行了。”
所有的浪漫都抵不住依在恋人地怀里在夕阳下骑着车招摇过市的离开学校,唐婧抿嘴笑着,走到停车棚就恨得牙痒痒的要踢张恪了——张恪一屁股坐到车后架上,等着她骑车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