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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地鸡毛

妻子的绽放 安太木 10368 2024-03-05 17:01

  比赛最终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妻子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一等奖,同时也获得了省赛的参赛资格。

  厕所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到妻子的发挥,而且或许是确认了有老白在幕后保驾护航,妻子上台时比见我那会儿还安心从容了许多,整个面色显得白里透红,更是凭添了一份女人被滋润后的韵味。

  整个演奏过程中,即便我不懂音乐,也能从妻子熟练而流畅的音符中体会到美妙的感觉,再加上妻子美不胜收的外形,这场演奏,妻子那十根葱白细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流转的优雅模样,深深的印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坐在台下的王处长,到了点评的时候真的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最后评委和获奖选手集体上台合影时,他也有意的站的和妻子远远的,让我不得不佩服老白的手段。

  只不过当大家都转身下台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那个王处长还是趁别人不注意,用刀子一样的眼睛狠狠的剜了妻子半裸的美背两眼,仿佛是在给自己躁动的内心一点点抚慰…

  合影结束后,我刚想迎上前去,远远的看见柳夏面无表情的妻子说了句话,也没和我打招呼就先行匆匆离去了。

  而妻子则是马上被我们当地一家电视台拦住了,说是市里正在打造“最美教师”的专题采访。

  妻子见状只好隔空对我微微吐了下舌头,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眼神里仿佛是在说让我再等一会儿。

  看到妻子神采奕奕的开心模样,我也微笑着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但心里却始终无法纯粹的为她高兴,因为我无法选择性遗忘这个事实——妻子的这份喜悦,是老白的功劳…

  此时,看着比男记者还要高挑挺拔的妻子,我怎么也无法把她与刚才那个在厕所被男人扛着一条腿的轻贱女人联系起来;而那两瓣正在侃侃而谈的丰满红唇,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永远不会知道,仅仅在一个小时前,这位“最美教师”才刚吮吸过一个婚外男人的肉棒…

  当想到这里时,即便我再不忍用恶意来出揣测妻子,但那些不好的词汇又一次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拦也拦不住的涌进了我的大脑——荡妇、闷骚、反差、欠…

  咳…

  不过再怎么样,一切都结束了…

  老白今晚也没有再联系我,我知道,他应该是怕我在妻子面前被发现。

  出了文化宫的门,我看了看空荡荡的停车场,看来他已经驱车离去了。

  想必他的车上还安放着妻子刚脱下来的安全裤、用过的纸巾和刚拆开的化妆品…

  那辆车俨然已经成为了妻子存放私人物品的中转地…

  而老白就这样载着满满的“收获”,再次暂离了我们这个城市。

  这一晚,虽然对老白来说可能有些辛苦劳顿,但他肯定比我这个坐享“最美教师老公”称号的人还要振奋,对他来说,这趟折腾值了…

  市赛结束的第二天,一上班妻子就问了问柳夏往年省赛都是怎么安排的,然后就有点不高兴的和我打了个电话。

  因为柳夏告诉她,省赛一般就安排在市赛结束后的一两周内,而且更加严峻的是,按照往年的惯例,比赛组可能是为了更好地展示老师们综合实力,还要求不能演奏与市赛同样的曲目——让妻子有些生气的点就在这里——当时她们在训练房练琴的时候,她就发现柳夏练了两首曲子,她还问柳夏干嘛要这么做,柳夏当时只说到时候看哪首练得好,就比赛用哪首。

  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妻子问完柳夏后,虽然表面上很感谢她给了一些指点,但心里却很别扭,也忍不到晚上回家后再和我抱怨了,在电话里就忿忿不平的说道:“真是的!如果不是我主动问她,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呢!”

  这一个措手不及的安排,让刚刚结束了上一场比赛的妻子,马上就面临了更大的挑战。

  这时市赛结束了,不用大规模的训练,学校就把租用的训练场地退了,妻子只好找了个附近朋友开的琴房,每天自费过去练琴。

  而这时距离高考也就二十天了,但自从上次的事后,我觉得自己和老白想比,能为妻子比赛付出的实在太少太少…

  每每想到这些,我都有些内疚。

  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每天按时接送妻子去琴房,偶尔再为她送点吃的、带一杯温开水。

  有时候去接的早了,看着妻子专心致志的静美倩影,真的会觉得能和妻子结婚已经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成就了。

  很快,省赛的正式通知就下发到了学校,柳夏说的没错,钢琴组的比赛就安排在了这个五月的月底——30号报道、31号比赛,1 号出成绩。

  学校今年在各项赛事里只有妻子进入到了省赛,成绩是有些惨淡,不过大家倒是都对妻子的入围并不意外,毕竟在同事们的眼里,像妻子这样八面玲珑的女强人,事事都要做到优秀出彩,还那么努力训练,总是不出成绩才有鬼了。

  特别是一些以前对妻子就有好感的男老师,见面就一脸谄笑的表示前两年没让妻子晋级绝对是评委瞎了眼了,每每听到这些话,妻子都只能是脸红的予以一个微笑。

  只是,纵然学校的舆论氛围看似风平浪静,但之后的一天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对妻子不友善的评论,而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背后嚼舌根的,居然会是她最熟悉的那些人…

  这天,我上完课把教具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送妻子到琴房练琴,快走到妻子办公室门口时,正巧远远的看见妻子从里面出来,看起来像是向卫生间走去了。

  当时正赶上打上课铃,一堆学生挤着往教室跑,人太多估计妻子也没注意到我,于是我干脆就站在了她办公室门口等她回来。

  这时我突然听到没有关紧的门里传出了柳夏的声音,好像还提到了妻子的名字。

  这一段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有些神经质了,所以一听到和妻子有关的事情,我就连忙离近想听清楚一些。

  而这时已经是另一位比妻子要年长一点的女老师吴彩华在说话了,我就隐约听见她说道:“教研组会也不参加了,小柳你当时备战省赛的时候也没这样吧?”

  哦!

  听起来是妻子为了去练琴,所以开会请假了,所以吴彩华对她有些意见。

  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吴老师也真够迂腐的,一次例会,少开一次有什么打紧的。

  不过吧,转念再想想,估计是妻子平时在办公室孤傲惯了,和其他老师也没什么交情,大家多少对她有点不友善吧,倒也正常。

  然而这时柳夏也开口笑着说道:“人家大公主哪能跟咱们这些草民一样啊!”

  “大公主”什么意思?

  这是妻子的外号吗?

  虽然倒不是什么难听的称谓,但是结合那种语气,明显是几个人在背地里揶揄时才说的,是因为她平时老是在办公室颐指气使吗?

  但是,这也不太对啊,妻子平时再怎么高冷,和柳夏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怎么柳夏也不帮着妻子说话,还反倒帮起腔起来了。

  这时另外一个女老师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嗓音很有特点,比较粗放,所以我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她们办公室的牛艳红,只听她爽朗的说道:“哈哈!大公主怎么了!?大公主不也得亲自去上厕所啊,估计现在正蹲着拉屎呢!”

  我平时就听妻子说此人对妻子的敌意最深,俩人见面经常是谁也不理谁。

  “你可真够恶心的。”

  这时吴彩华接过了话茬,说道:“小柳,今年你怎么没比过她啊?你不是有个亲戚能帮忙吗,今年怎么让她得了一等奖啊。”

  听到这时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一直是我太天真了,我以为像妻子这么优秀的人,肯定是人人喜欢的,记得妻子还和我说过,她刚入职时这些什么吴老师牛老师都还抢着给她介绍对象,没想到这才几年过去,光是她们办公室就已经把她视作公敌了。

  现如今她进入了省赛,估计大家更巴不得她出糗呢!

  这真是…

  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不过,柳夏说什么来着?

  她在市里也有人?

  难怪前几年妻子都比不过她。

  但是这种事怎么她们都知道,我却没听妻子说过,难道柳夏告诉了其他人唯独没告诉妻子吗?

  这时我就听柳夏在里面说道:“两位姐姐,就许我找人啊?人家找的人关系更硬呗。”

  这句话一说,基本上就属于是承认了。

  真是没想到啊,看来没有老白的话,妻子可以一辈子也不能如愿了。

  “有什么关系能比亲戚还近的?”

  牛艳红忍不住打断了柳夏的话,然后说道:“而且就她那样,除了小柳之外连个朋友都没,家也不是本地的,还能有其他什么社会关系。”

  “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人家老公有什么朋友呢。”吴彩华说话还相对客观一些,听起来像是在屋里一边走动着一边说道。

  “要有关系以前怎么没听说啊?再说她老公就教数学的那个李方吧?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我看不像。”

  妈的!

  这个牛艳红真是越说越过分了,难怪妻子和她不对付。

  以前妻子向我抱怨的时候我还总不当回事,觉得是妻子太自我。

  现在看来这人真就像个三八一样,一句话就把我给惹毛了。

  “人不可貌相。”

  这时吴彩华打断了牛艳红,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说道:“你看人家老公现在不是招生办的副主任了嘛!说明还是有人的,要不干嘛提拔他啊。”

  吴彩华的话听起来毕竟有些道理,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我这个副主任是怎么得来的,所以一时之间屋里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连一直咄咄叫嚣的牛艳红这下都没再接话。

  然而就在我认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时,柳夏却突然又开口了,只听她小声说道:“其实,我发现…”只是刚说一半,她又突然打住了,过了几秒才继续说道:“哎算了,没事,没事…”

  但是这句不完整的话却彻底又点燃了牛艳红的好奇心,她急切的说道:“哎呀,你别啰嗦!和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啊,赶紧说!”

  连那个吴老师也忍不住小声问道:“就是,咱不就也是闲聊嘛,有什么不能说的!怎么了?”

  “哎呀不好…本来也不确定的事…”柳夏再次扭扭捏捏的拒绝了大家的渴求,只是这种说辞反倒是彻底勾起了听众的胃口,连我都忍不住更加靠近了房门,生怕错过了重要的内容。

  难道说…

  她又要把上次在家里告诉我的事情再说一遍吗?

  我可是给她解释过了啊!

  “快点快点!快点说,等会她回来了!”牛艳红这时已经完全坐不住了,也站起来凑到了柳夏的身边,不住催促道。

  于是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柳夏只好为难的说道:“那你们别和别人说啊,我也是偶然看到的,千万别乱传。”

  “知道了,快说快说。”

  “就是比赛那天,我第二个演奏完,看她没在后台等着。”

  柳夏刚说这么两句话,我的脑子就“嗡”的一声。

  我靠,不会被发现了吧!

  虽然她这次说的不是妻子去老白办公室的事,但比赛当天的事情更加不能被她知道啊!

  确实,那天妻子出去的时间太长了,柳夏作为直接竞争对手,肯定会比较关注妻子在赛场的动向,唉!

  真是的,老白也是百密一疏,他忽略了柳夏会重点关注妻子这回事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当前最重要的还是确认柳夏到底发现了哪些事情,如果真是看到两个人一起厕所出来,那可真就出大事了!

  好在接下来很快我就确认了,不是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因为柳夏后面说道:“我以为她去厕所了,然后也去了一下,没看到人,我又从后台看了看观众席,就她老公自己在那坐着。”

  柳夏说的应该是我已经从厕所回来的事情,确实我后面就一直在观众席坐着没再乱动,那就还好。

  “评委呢?都在吗?”牛艳红迫不及待的插嘴问道,声音里一股子给柳夏出谋划策的味道。

  “都在,你听我说…”柳夏这时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基本上只能听个大概,她说道:“我…出去转…白校长的车…按理说…出差,不可能…而且我昨天找他签字,他还没回来…但是,我就是…等了会…车的后门…两个人…一起出来了…”

  “我的妈!真的假的!?”牛艳红这个女高音,听到这里简直是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得到了重要八卦消息的喜悦。

  “嘘!”

  那个吴彩华老师毕竟年纪稍大,遇事相对较为冷静,连忙出声制止,然后同样小声的说道:“别乱叫!这也不能确定什么,可能就是谈比赛的事情呢,可别出去乱说啊!特别是你,艳红!行了,散了散了!”

  “知道知道。哎!一起从车后门出来…呵呵…从后门出来,真够可以的。”

  牛艳红反复咂摸着柳夏的最后那句话,兴奋的简直难以自抑,就这么自言自语了半天,别人都回到座位不说话了,她还在那意犹未尽的说道:“怪不得最近大公主打扮的越来越花枝招展了,呵呵…小柳上次不是还发现她去白校长办公室了嘛,哎呦,有意思有意思。”

  原来柳夏早就把上次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这时,吴彩华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本已经沉默的她再次开口说道:“对了,小柳,这人家万一到省里弄个一等奖,你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咱们教研组可就剩一个中级职称空额了,你不想想办法什么的?”

  “这能想什么办法啊,我和白校长又不熟,也不会暗送秋波的…”柳夏开始说这话时一副无可奈何的腔调,但越说越阴阳怪气,最后还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几声,明显是话里有话。

  牛艳红被柳夏这么一带,也哈哈的笑了起来,但可能又有些为柳夏鸣不平,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跟人家相比,你就是个傻白甜!不过你也别着急,到了省里没了靠山,看这个骚狐狸还能怎么办!”

  “行了,艳红,别说了,越说越过分了!小心让她听到!”

  吴彩华这时马上出声制止了牛艳红。

  确实,这牛艳红好歹也是一个老师,怎么能这么形容自己的同事,真的是太过分了!

  而吴彩华再怎么嘴碎,还能几次客观的主持公道,也算说得过去。

  这时我就听吴彩华继续说道:“她快回来了,别说了,这事出去谁都别说。”

  “对,就咱们三姐妹的小秘密,听到没!艳红!”

  柳夏又跟着补充了这么一句,其他两个人再次纷纷响应没有问题,屋里才终于再次恢复了宁静,只留下了“沙沙”的书页翻动声——这个话题总算是暂时结束了。

  原来是这样,三姐妹…

  我一直以为,妻子和柳夏关系最好,柳夏就和妻子关系最好,看来是我忽略了一个事情,柳夏也可以有别的朋友,而且看起来比与妻子更要无话不谈。

  而对于妻子来说,果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我现在突然无比的心疼站在“高处”的妻子,因为优秀,就要被人天天拿着放大镜来看,连自己认为的朋友也一样如此,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只不过,按照妻子的性格,她们越是这样,妻子就越不会向她们低头——怪不得妻子每天练得那么刻苦,既然她们都觉得妻子到了省赛就会露出“狐狸尾巴”,那妻子肯定是铁了心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这时,我远远看到妻子已经上卫生间回来了,为了避免被屋里的几个长舌妇发现,我也不能再在门口待了。

  于是我只好在楼道里躲了一会儿,等妻子回到办公室后才又去敲门接了她。

  送妻子去练琴的路上,她基本上一直认真的用手机听着曲子找感觉,我大致瞟了几眼,看她听得入神,也就没有打扰她。

  直到晚上接她回家的时候,看着妻子疲惫的在副驾位置闭目养神,我才故意旁敲侧击的说道:“那个…悦悦,准备的怎么样啦?柳夏,还有你们办公室的人,有没有帮你比赛出出主意什么的?”

  “她们…”妻子说话时眼睛都没睁开,而是冷冷的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这才说到:“我看巴不得我得最后一名呢。问什么也是记不清了、忘了。反正呢,我现在是两眼一摸黑。”

  妻子这么说完,我才意识到是我多虑了,开始还担心妻子会被人在背地里欺负,现在看来,她早就明白几个同事对她的态度,包括柳夏。

  也是,可能是因为老白的缘故,最近总是看到妻子顾此失彼、受人摆布的一面,甚至渐渐都有些忘了她性格里的强势…

  现在看来,除了面对老白时的狼狈,她还是原来的她——独立、坚强、清高,这些琐事既不会影响到她,也不需要我来替她操心…

  “也是…”这下本想提醒妻子的我,一时有些不知还要说什么了,刚起的话题突然就中断了。

  然而聪慧的妻子这就已经猜到了我为什么欲言又止,反而出声安慰我道:“放心吧,老李,她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影响不到我,最后还是得看我自己的发挥。”

  “嗯,确实。”

  看到妻子风轻云淡的自信模样,打开心结的我不由的笑了笑,然后也慷慨激昂的附和道:“决定权还是在咱们自己手里!拿个一等奖惊呆她们所有人!”

  “对!”

  妻子一下子被我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此时开车的我就感觉到一束温柔的目光正扫在自己的侧脸上,然后听妻子说道:“也就老李是真心实意关心我的比赛,这么忙还天天接送我,不错!对了,还有小宝,也没扯我后腿。”

  不知道妻子说这句话时,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到过老白…

  如今这样的生活仿佛已经越来越被妻子所接受,让她说这样的话时也能做到如此的波澜不惊,也让我这个老公再也察觉不到一丝她神情的异样。

  老白也许对于妻子来说,就像是一个平行时空的魔鬼,与她的人生从撕裂的苦痛、到交互的阵痛、再到如今的慢慢契合,直至再也想不起曾经的那些创伤…

  那时,就达到了我们最初的设想——妻子从某个角度来讲已不再是曾经的她,而是被魔鬼附体后能够直面自我的新生。

  正当我如此胡思乱想的出神时,车子已经不知不觉的驶入了小区,妻子突然让我停一下,说在门岗有个快递,要过去取一下。

  我随口就问了句买什么了,妻子说最近网上有活动,所以网购了不少东西,有衣服,有生活用品,还有孩子的玩具什么的,不知道这次寄过来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妻子就拿着一个纸盒子回到了车上,我看她有意无意的用手遮挡的动作,觉得有些蹊跷,就好奇的问道:“这么大盒子,什么东西啊?”

  “嗯…买了套化妆品。”

  妻子把快递放在了脚下,然后低头一边整理自己的丝袜一边说道。

  这时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应该是老白在上海买的那套,看来他没提前告诉妻子就寄过来了。

  于是这突然的“惊喜”多少让妻子有些心虚气短,只好盯着其他地方接着说道:“家里那套打算送给静花用了。”

  为了显示我并没有为此多心,我就若无其事的和妻子继续聊道:“没事,你都留着慢慢用呗,她还用什么化妆品啊。”

  妻子这时已经从刹那的慌乱中缓了过来,突然就坐直了,盯着我借题发挥的说道:“我给你说,小牛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几次从监控里看小宝的时候,看到她偷用我的化妆品和香水,特别是要去和她那个男朋友约会的时候,还穿过我的衣服几次,我都不想要了。”

  看着妻子说话时一脸嫌弃的认真表情,我相信她应该不是故意编造转移话题,这让我也有些惊讶,于是我说道:“啊?那你没说她啊?”

  “怎么说啊!?”妻子被我这么一附和,更觉得自己委屈,激动的说道:“难道我告诉她我在用监控监视她?”

  也是,还是妻子想的周到,这么简单的逻辑我差点都没转过来弯,于是我只好说道:“那好吧,那我找机会侧面说说她。”

  “算了吧。”

  妻子听我这般表态完,皱着眉靠回到了座位上,只是她一边说着算了,一边还是忍不住继续抱怨道:“想想她穿着我的衣服和那人…那人叫什么的来着,俩人不一定干了什么恶心的事,有时候衣服都有些…有些…不干净,我也不要了,都送给她吧。”

  “这…”我大概猜到了妻子的意思,想必这不应该全是静花的错,她应该不会主动穿妻子的衣服的,作为男人我很清楚,八成是她那个对象要求她这么做的。

  我估计发生这种事的起因应该是曹传宗来家里那次,想必多少对妻子这种都市女性有些念念不忘,所以后来才让静花经常用妻子的化妆品、香水,穿妻子的衣服吧。

  而静花这种村里的姑娘又非常的传统,觉得家里的男人说什么是什么。

  虽然这也侧面反应出了妻子成熟女人的魅力,但这种怪癖,想想确实也有些恶心。

  想必以妻子的聪明肯定也能猜到,所以才会这么的嫌弃。

  但毕竟静花是我自己家的妹妹,我只好讪讪的说道:“确实太过分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了家楼下,车停下以后,妻子拿起自己的快递,一边下车一边拿出了自己作为嫂子的气场说道:“行了,你别乱说啊,等我先找机会和她谈谈。”

  这时我突然想到,干脆借此机会给牛静花放一段时间假算了,因为之前父母说过几次想让小宝回去陪他们住一段时间,但妻子一直舍不得孩子,所以都没同意。

  这次我干脆旧事重提,说道:“要不让静花回家待一段时间吧,实在不行就不让她再来了。然后小宝送回老家住一段,现在也断奶了,爸妈总是说想孙子。”

  妻子听到我这个提议后犹豫了一秒,但最后还是说道:“再说吧。”

  看着妻子走在前面的婀娜背影,我心知这次提议是又被否定了,只好连忙在后面跟上妻子的脚步,但心里还有些不甘心的继续劝道:“行,你再考虑考虑。”

  上楼的时候,妻子突然问我说道:“对了,老李,这次你能陪我去省里参赛吗?”

  妻子问完还没等我回答,我就看到她的眼眸暗淡了下来,然后叹了一口气,像是自问自答似的又小声嘀咕道:“是不是时间上,有些不合适了。”

  “啧…唉…确实…”我也长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个事情我何尝没有想过,妻子第一次进入省赛,想肯定是想陪妻子去,但就是如妻子所说,时间弄得有点不合适。

  她们比赛的时候,也就距离高考不到十天了,我这个班主任,还是数学老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消失三天,且不说全校都知道我只是陪老婆去参赛,单从负责任的角度来说,我也有些辜负班里孩子们的期望。

  再说了,其实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每天也就是干等着罢了。

  其实像妻子这样的独立女性,放在以前我完全不会这么纠结,而且她肯定还会理直气壮的命令我、教育我,不能因为她耽误了正事,她会要求我留在家把工作和小宝都安排好,然后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很完美。

  但现在的问题是,自从上次在卫生间的事情,我知道老白一定会去往现场,我如果不去的话,总感觉有些心里打鼓…

  而妻子在问这个问题时,虽说神色有些深沉,但我却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我想应该是希望我陪她去的,但同时,我又感觉这像是一次走过场式的询问,好让她自己的内心得到解脱——反正已经问过我了,如果我不去,即使发生了什么,也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思来想去,最后我也只好说道:“到眼前再说吧,我尽量看看能不能调调课,能去咱们尽量一起去。”

  “嗯。”

  妻子沉默的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她又缓缓开口说了句:“老李,我是希望你能陪着我去的,但是我也知道,你刚提拔,现在责任大了许多,就这么不顾大局,光想着陪我,在这个关头请假三天,上有领导,下有学生,肯定都不好解释,所以你也不用勉强。”

  “嗯,是。”

  我也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我甚至怀疑妻子可能都无法区分自己这么说到底是出于公理还是私欲了,此时她完全有没有了往日的干脆利落,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又把话翻回来强调了一次,说道:“但是,我心里还是希望你能陪我去的。”

  最终,想去归想去,但一直到妻子临行前的两天,我看着日程上第三次模拟高考的安排表,再看看招生方面手头积攒的一堆工作,心里已经确认自己不可能抽身出来。

  于是吃完晚饭后,我只好对妻子说道:“悦悦,对不起,最近手头事情太多,估计是没办法陪你去了,你自己买张车票去吧。”

  妻子对我的决定像是有些心理准备,她当时正在收拾碗筷,听完我这么说后,就抬起头望了望我,又转瞬把头低了下去,这时,她发现她的侧脸有些泛红。

  许久,妻子才通情达理的回应我道:“没事,老李,你放心吧,我自己能行。”

  “嗯,我在家里给你加油…”我话还没说完,发现妻子已经迅速转身去厨房收拾了。

  我心想难道是为此有些不高兴?

  但我又不太确定,而妻子这次刷碗的用时又尤为的长,等她从水池旁转身时,我已经看不出她的任何表情了。

  晚上我自己在健身房锻炼时,思来想去了半天,毕竟真正让我耿耿于怀的不是妻子是否自己去参赛,而是老白会干什么,于是我就给他发了个信息——“省赛你会过去吗?”

  老白的消息过了一会儿才发了过来——“去啊,没事,不会影响你们小两口,我就去给骚货跑跑关系。”

  看来老白还不知道我不去了,这时我也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最后想了想,算了,早晚他也会知道。

  而且他既然是去给妻子跑关系,我也不可能不让他去,于是我就打字说道——“我可能去不了了,你到那注意分寸,不要做过火的事情,别影响了她的比赛。”

  ——“放心吧,影响不了。”老白没有直接回应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回了这么模棱两可的七个字,但怎么算影响不了?

  其实这时我内心还有一个关键的要求,是那种有些难以启齿的欲求,就是——我想让老白假如和妻子上床的话,一定不要再忘了录视频了。

  但是我又没办法直接说,万一人家没这样的计划,我岂不是属于侧面推动和鼓励了…

  但是不提醒吧,我又不甘心,很久没看到视频了,我真是有些坐不住了,其实在内心深处,我每每想到自己放弃陪伴妻子出行而让老白趁虚而入的场景,都有些无法抑制的期待和激动,这甚至也是我没有请假的原因之一——我发现自己真是太矛盾了!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托词!

  如果这么说的话,应该还是比较得体的。

  于是连忙发文字说道——“怎么影响不了?这样吧,我得监督一下,你们在一起独处的话得有视频。”

  没想到老白却不和我弯弯绕,一下就明白了我的真实意图,直截了当的回了句——“行,这次保证上她时全程录像。”

  ——“我不是让你…”我连忙想解释一下,但这行字还没打完,我叹了口气,又删掉了,改成了“这次别做”四个字,转念想了想还是不妥,万一某种机缘下两个人还是做了,老白可能会瞒着我,那我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我思前想后了半天,最后发了句——“最好这次别做。”

  就这样吧,该说的我也说了,意思多少也传达了,既然剩下的事情我无法在现场控制,暂时也就别太纠结了…

  ——“看她吧。”老白简单的回复了三个字后,也就没有下文了。

  30号那天,妻子买的是上午九点多的高铁车票,我们这里离省会不远,高铁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

  其实妻子大学毕业后本打算是去往那种大城市工作生活的,当时心高气傲的她首选就是省会那样的城市,最后阴差阳错的才来到了我们这个小城。

  我开车送妻子的路上问她怎么去那么早,记得通知说的是下午报道就行。

  妻子这时就教育我一通,说又不是出去玩,这种时候一定是赶早不赶晚,哪怕早点过去干等着,也不能卡着点,万一路上有什么意外情况,调整都来不及。

  这种考虑问题的方式倒是完全符合妻子谨慎的性格,只是她说着说着,作为老师的职业病就犯了,不小心就举了上次去三亚的例子,说那次要能早点过去发现问题,可能还来得及处理,也不至于最后沦落到让她自己…

  说到这里时,妻子的脸突然又红了,然后她就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了…

  我当然知道妻子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只是不知道此时具体是三亚的哪一段回忆闯进了她的脑海——是阴户里夹着跳蛋游走在三亚的大街小巷、还是在回来的火车铺上被老白端把着喷出了金黄透亮的尿液、抑或是在钟点房里张开双腿被老白在蜜穴里灌满了阳精,这些过往我相信即便妻子不刻意去回想,它们也定会时不时的跳出来骚扰妻子的神经,挖刨妻子曾经那无比坚定的道德根基。

  而这次旅程,还不知道有怎样的未知在等待着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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