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客最终还是没能吃上狗肉。
角抵进入第二天,弄清了规则后,战斗一下就激烈了起来。
校场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鲜血和断肢齐飞,力士们一个个倒下,耳朵一只只被割了下来。
这些力士不惧死亡的表现让赵淳进一步认识到了信仰的威力。坚信死后会回归神灵殿堂的人又怎么会惧怕死亡?
在他们看来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人生的开始。越是虔诚的力士越不怕死,信仰使他们疯狂--狂信徒亦是狂战士。
贱客就遇上了这么一位狂战士。
明明武技不如贱客,武器被打落了,肚子被刺穿了,肠子都流了出来。
就是在这种重伤状态下,狂战士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猛扑向贱客,不顾身体再次被长剑刺穿,死死抱住了对手,然后一口咬住了贱客的脖子。
等士兵冲上来拉开他们时,狂战士固然已经毙命,但贱客的大血管也被咬断了,最终伤重不治。
贱客和对手的尸体一起被拉到了野外,抛尸荒野,美其名曰"天葬"。
赵淳正好路过看到了这一幕,他更加不敢留手,充分利用长枪的长度,不给对手靠近自己的机会。
赵淳现在使用的枪术是他自己创造的,也不能说是创造,应该说是他汇编的。
黑山羊和屠夫知道梨花枪不适合赵淳后,发了恨,用各种手段给他弄来了几本枪术秘笈。有的秘笈送来时上面还有新鲜的血渍。
在研读这些秘笈时,聪慧的赵淳很快发现了一件事。
这些珍贵的枪术秘笈,什么《五虎断门枪》、《少林十三枪》、《十字枪》、《锁喉枪》等等,去除那些明显华而不实的招式,他发现这些秘笈里的核心招式都差不多。
不看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名字,出枪角度、发力方式、连招思路,几乎可以说大同小异……
枪法就是刺、缠、拦、点等几招。
他一开始还不确信自己的发现,直到典狱长花了重金给他请来了一位所谓的"霸王枪"宗师。
这位宗师一到黑狱堡,就让赵淳去打造一杆铁枪,说是木枪施展不了霸王枪。
赵淳乖乖地去找黑狱堡的老铁匠,结果就挨了铁匠的一顿狂喷。老铁匠随口给他背了几句残缺的口诀。
"枪走轻灵,棍走猛……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练枪练快,练棍练力……"
他的意思很明确,枪杆必须是木竹的,必须轻盈,因为枪法讲究的就是快,刺、再刺、连刺,刺就完了……所有用笨重铁枪的都是异端!
赵淳一滴汗流了下来,想想自己的黑蛇枪还好是中空的,分量也不重,应该不算"笨重铁枪"吧。
他想聘老铁匠为师,结果人家坦诚根本没练过枪,上面的口诀也是他道听途说得来的。
会听曲的人不一定是戏子,会品茶的人不一定是茶农,所以懂枪的人不一定会用枪,没毛病。
回去后,赵淳多了个心眼,说是铁枪还没做好,希望能先见识下"霸王枪"的风采。
宗师喝了点酒,欣然提着自己的铁枪下场。
一身大吼,场上顿时狂风阵阵、日月无色,赵淳看得瞋目结舌、脸色发白,这哪是枪法,分明是棍法!
把宗师赶走后,赵淳静下心来,以那几本秘笈为蓝本,反复揣摩、找人不断比试,最终整理出了适合黑蛇枪的一套枪法,共七式。
还不要脸地借用了老祖宗赵云那一套传说中的枪法作为自己的枪法名字--《七探蛇盘枪》。
就是凭着这套自创的《七探蛇盘枪》,赵淳小心地把自己的名次维持在十五名左右,确保出线就行。不要浪战,别又碰到个同归于尽的疯子。
其实枪法的确是大陆货般的普通枪法,脚法是从老潘那偷学的"梨花步",真正要命的是隐藏在枪法里的"爆炸肌肉"天赋。
死在他枪下的力士,总觉得赵淳的枪法很诡异,打着打着,就会突然变快,猛地一下就被扎进了要害……很快赵淳又多了个"鬼枪"的绰号
五天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的下午。
前二十基本定了下来,现在在场上搏命的都是感觉自己还能搏一把出线的力士,或者是天生嗜杀的变态。
赵淳、白熊都已经确保出线,他俩和屠夫正围着一个角抵场紧张地观看。里面角抵的一方正是花枪老潘。
"老潘怎么对上了忙哥儿?"赵淳皱眉问屠夫。
忙哥儿,高举榜首的力士,是场上不多的几个蒙古人之一,校场上的士兵、牧民们都认识他。
他成为力士前是怯薛军首领牙老瓦赤的心腹。
因酒醉打死了一个归化的汉人高官,引发了汗庭上以牙老瓦赤为首的"正统派"与以大丞相耶律楚材为首的"归化派"的激烈冲突。
为了平息两大政派的纷争,窝阔台下令把忙哥儿投入了奴隶营。
而牙老瓦赤想了个办法,让忙哥儿作为奴隶营的力士参加那达慕,以获得白身,从而重新进入怯薛军。
为此他特意给忙哥儿准备了一套精良的铁浮屠,和一杆附了魔的钩镰枪。
"是忙哥儿主动找的老潘。他好像对汉人很是仇恨。"屠夫解释道。
果然就听到场上穿着一身铁浮屠的忙哥儿冷冷地说道:"两脚羊也想获得自由?别做梦了。你今天就会死在这儿。"
说完手中的铁制钩镰枪就向老潘狠狠刺去。赵淳注意到黑色的枪杆上镌刻着奥妙的银色符文。
老潘微微退了步,手中的梨花枪拨开钩镰枪,并"反弹"到了忙哥儿的胸前。叮,铁浮屠岿然不动。
"老潘的脚怎么了?受伤了?"赵淳发现老潘的步伐有点蹒跚,一点也没有以前的灵活。
"连续的高强度战斗,他腿上的旧疾复发了。"
"那就不要上场了啊。"
"他现在排名21位……"
这样就难了,如果老潘的腿没事,依靠他灵活的步伐完全可以把忙哥儿风筝死,但现在……
场上完全是忙哥儿压着老潘在打,他也发现了老潘的腿有问题,这下更猖狂了。仗着铁浮屠在身,钩镰枪大开大合,一下下抽打老潘。
老潘拖动伤腿勉力周旋,形势岌岌可危。
梨花枪硬架了钩镰枪几次后,外面的黑色葛布竟然被锋利的镰刃钩下了一块,梨花枪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老潘转身拖枪就走,忙哥儿哈哈大笑着大步追来……老潘突然弯腰下蹲,梨花枪从肩上回刺忙哥儿--回马枪。
忙哥儿全身都是空门,回马枪奇准地刺中了他的面门,身上唯一没有覆甲的地方。忙哥儿痛呼一身,捂脸急退,有血在滴落。
在围观者的欢呼中,老潘回身想继续追打,可惜腿一个抽筋,差点摔倒。
场上一片安静,众人都把目光看向忙哥儿。
忙哥儿慢慢放下手掌,脸颊上出现了一个可怖的血洞。
唉,老潘暗自叹息一声,没有刺中眼睛。
忙哥儿把手上的血在铠甲上抹了抹,咬牙切齿地看着老潘:"两脚羊竟然敢伤我!"
双手一轮钩镰枪劈向老潘,老潘不能移动,只能双手托举梨花枪,挡下了这一枪。
但忙哥儿一绞枪杆,钩镰钩住了梨花枪就向后拉扯。
老潘当然不能松手。
正在这时,钩镰枪上突兀地冒出了一层火焰,然后枪头侧面一根不起眼的短管突然发出了呲呲的声音,随即喷射开来。
轰的一下,火焰伴着大面积的铁砂喷了出来,齐齐打在了老潘的面部和胸前。
老潘惨叫一声往后急退,脚步跟不上,一跤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他的脸上乌黑一片,嵌满了小铁片,两行鲜血从紧闭的双眼里流了出来。
忙哥儿得意地扛着钩镰枪,围着老潘打圈,"两脚羊,怎么样?这是火宗新发明的'灼热突火枪',把伤害性不大的'灼热符文'和需要明火点燃的突火枪结合在了一起……只要用火晶就能激发,凡人也能用……你是第一个死在这种武器下的人,应该感到荣幸……哈哈哈!"
钩镰枪一卷,梨花枪飞得远远的,葛布完全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一根根的竹片。
忙哥儿狂笑着,钩镰枪落下、举起,再落下……
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枪枪把老潘剁成了肉泥,老潘始终一声不吭。
这时,呜呜呜,低沉的牛角号被吹响了,宣布五天的淘汰赛结束。
晚上,野地里,赵淳三人把老潘和梨花枪一起烧了,骨灰收进了一个坛子,埋在了一个向阳坡上,没有立碑。那个山坡对着南方。
一年一度的那达慕节就这么过去了,牧民们带着欢歌笑语回归了各自的牧场。
权贵们却并没有离去,他们汇聚到了城南新建的图苏胡迎驾殿里,还有最后一场血色盛宴在等着他们。
图苏胡迎驾殿不像万安宫有很多的楼宇建筑,就一座主殿。主殿分两层,一层光秃秃的,除了中间一个圆形的血红色擂台别无他物。
二层则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张张宽大的椅子上铺着柔软的兽皮,矮几上摆放着美酒佳肴。
屋顶中间开了个硕大的天窗,七月明媚的阳光肆意地投射进来,正好洒在血色的擂台上。
渺小的灰尘在圆柱形的阳光中上下飞舞,只有在擂台上渺小的它们才会被人们注意到。
图苏胡在蒙古语中是"神圣的斧子"的意思,结合内部独特的陈设,我们不难猜出这座新建的殿堂其实就是皇家角抵场。
赵淳、白熊和其他18位力士一起被带进了大殿,这时擂台上几个萨满正在跳着灵舞祭祀。
他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布条装,头上插着长长的尾羽,脸上涂着各色明艳的颜料。
手中的扁鼓被敲出低沉、悠长的鼓声,搭配着萨满们癫狂的步伐,似乎真有一种灵性在散发开来,和远古的神灵们沟通着。
力士们位于擂台下,视线并不能看到头顶上的贵族们。
赵淳手心的烙印在进入哈拉和林时就开始隐隐发热,而现在温度达到了最高点。
他知道这意味着绿眼睛就在二层。
萨满们做完祭祀退了出去,现在轮到力士们上场了。忙哥儿提着钩镰枪迫不及待地第一个上了擂台。
其他力士都沉默不语、裹足不前,这是最后一轮了,再战胜一次就能得到特赦了。
他们当然不会脑袋发昏去挑战排名第一的忙哥儿,而且忙哥儿可是有背景的,即使战胜了也会得罪大佬。
赵淳压下了蠢蠢欲动的白熊,自己提枪上了台。
虽然知道灰烬就在二楼,但赵淳也不好抬头寻找,只能学着忙哥儿对着主位穿着华丽的一男一女恭敬地行了个礼。
角抵开始,忙哥儿一反淘汰赛时的猖狂,显得很是客气,估计是为了给上方的权贵们留下个好印象。
你客气我就不客气了,赵淳跨步向前,一上手就是绝招"万蛇噬体"--连刺。长枪飞快地朝着忙哥儿的面部刺去,一枪接一枪。
忙哥儿只能后退,但身披重甲,又哪里摆脱的了。他只能拼命扭动头部,钩镰枪在胸前左右遮挡。
安静的大殿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叮叮叮,枪尖碰撞铁浮屠的声音。
一轮连刺结束,赵淳收枪后退。
只见对面的忙哥儿满头大汗、狼狈不堪,虽然避开了大部分刺击,脸上还是被划了几下,甚至伤口处的绑带都被挑落了,露出了梨花枪造成的,丑陋的疮口。
忙哥儿怒了,钩镰枪向长枪绞去。赵淳配合着让他钩住了枪杆,"万蛇噬体"只是佯攻。
忙哥儿笑了,脸上更显狰狞,大拇指摸到枪杆上的机关就按了下去。"
灼热"效果触发,魔法火焰沿着枪杆上的符文开始蔓延,突火枪的导火索被点燃……
就喷射前的短短几秒,赵淳突然舍弃了自己的长枪,双手向前握住了铁枪杆……
忙哥儿惊呆了,要知道枪杆上现在还覆盖着一层魔法火焰。
为了躲避火焰,忙哥儿自己的双手只敢握住钩镰枪的尾部。
正是因为这样,忙哥儿对钩镰枪把控不强,又加上赵淳的怪力,钩镰枪轻易地就被赵淳夺了过去。
赵淳双手握着燃烧的枪杆,顺势一个翻转,突火枪口对准了忙哥儿的血脸。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和铁砂汹涌而出。
今天的距离比昨天还近,突火枪几乎是贴着忙哥儿的脸发射的……
昨天老潘还叫了几声,今天忙哥儿就像麻袋一样一声没发,直挺挺地就摔了下去。
砰,重重地摔倒在擂台上……头部就像个摔烂的西红柿,鲜血很快溢满了台面。
赵淳眼角看到二楼站起一个怒气冲冲的戎装大汉,想发火,似乎又没有理由,看了看主位的窝阔台汗,只能悻悻地坐了下去,凶狠的眼神直盯着赵淳。
蒙古人没有统一的朝服,但军方将领的等级可以通过帽子两边的垂尾来区分,百夫长是黑色垂尾,千夫长是灰色,而万夫长为白色。
此人的垂尾正是白色,应该就是牙老瓦赤。
赵淳就当没看见,冲主位的窝阔台汗和乃马真后再次行了个礼,捡起长枪走下了擂台。
以这场血战开头,接下来的几场角抵都是激烈异常,胜利者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第九场尤为惨烈,对战双方一起毙命。
结果最后的两位力士成为了幸运儿,不用战斗直接进入了十强。
十个力士激动地站上了擂台。二楼,穿着一身华贵的丝绸长袍,个子敦实,但脸色有点苍白的窝阔台汗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对着权贵们说道。
"有人对我说过,不应该举办血腥角抵戏,不仁慈、不人道。但是我只是想通过这种血腥的角抵,提醒大家我们蒙古人是苍狼的后代,残忍、凶狠是帝国强大的根本!不要沉迷于诗词歌赋、男女情色等虚弱的爱好,武力才是一切!"
大殿众权贵一起站了起来,右手扶胸,恭敬地回复道:"苍狼子孙,武运昌隆!"
然后就是对十个力士的奖赏了。先是颁发了十张加盖了户部官印的空白户籍纸,意味着十人正式获得了白身,成为了蒙古帝国的平民。
窝阔台汗开始宣布他们的去处,"你们中是罗斯人的出列。"
在赵淳的提醒下,白熊和另外两人走出了队列。
"现在拔都和速不台已经打下了罗斯的大片疆土,急需当地势力协助管理。我现赐予你们百夫长的军职,即刻北上,寻找拔都大军报到!"
窝阔台鼓励三人,"我们不可能在每个占领区派驻大量军队,所以还是要委托忠心的当地人代为管理……好好做事,以后成为一方总督也是有可能的。"
白熊三人的蒙古语看上去都不好,赵淳干脆在边上替他们低声翻译。窝阔台看了这个面具男一眼,放慢了语速。
安排完白熊三人,窝阔台接下去说道:"其他七人按惯例进入怯薛军吧。"
"大汗。"牙老瓦赤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赵淳说道:"我观此人精通罗斯语,要不也让他北上吧。"
比蒙古更北的罗斯可不是人待的地方,牙老瓦赤用心险恶。
窝阔台一想也有道理,刚想开口。
乃马真身后突然闪出一个红衣女子,"大汗,我们狼卫急需懂罗斯语的人来处理北面的事务……所以我恳请大汗让此人加入狼卫。"
熟悉的红发绿眼,正是灰烬。
牙老瓦赤急道:"大汗,只有掌控者才能加入狼卫啊!"
噌,一条黑白相间的锁链从赵淳手中突兀地出现在了空中。
灰烬笑了起来,她本来打算让赵淳以编外人员的资格先入狼卫的,现在不用了。
牙老瓦赤还想开口,但窝阔台有点不耐烦了,"就这样吧,此人加入圣女的狼卫,其他六人加入怯薛军。"
晚上,窝阔台汗在万安宫举行今年那达慕的最后一场盛宴,算是欢送各位远道而来的宾客。赵淳十人也受邀参加。
赵淳有趣地发现,窝阔台汗就是一个地道的酒鬼,宴席没开多久,就和几个将领拼上酒了,闹得一塌糊涂。
雍容华贵、面如满月的乃马真后厌恶地皱了下眉头,就带着灰烬走了。灰烬只能无奈地隔空和赵淳点了点头。
赵淳和白熊被人带到了察合台汗的面前。察合台的相貌和窝阔台有几分相似,虽然头发全白了,但精气神比窝阔台好多了。
察合台勉励了两人几句,并赏赐了大笔金银让两人安家。毕竟奴隶是没有私产的,这笔财物是他俩急需的。
聊了一会儿,看到察合台有点不耐烦了,赵淳拉着白熊告辞了。
走到半道,两个白熊的罗斯老乡找了过来。
赵淳让白熊和他们去喝酒聊天,自己走出了大殿想透透气,到了这儿五年总算完成了第一个目标,不再是奴隶了。
万安宫除了辉煌的楼宇,景色实在没什么好看,即没有高大的乔木,又没有池塘湖泊,只有草地和野花。
赵淳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台阶打算坐下。
"居士请留步。"背后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赵淳回头一看,却是老熟人尹志平。去年丘处机已经过世,他现在是全真教的掌教。
"道长!"赵淳站起来,恭敬地行礼,装着不认识他。
尹志平把手中的拂尘往手肘间一挂,单手竖掌行礼,"冒昧了,我是全真教尹志平,平生最爱观望特殊的气运……居士的气运就非常特殊,可否摘下面具,让贫道仔细观望一下。作为赔礼,我可以把看到的都告诉居士。"
赵淳想了想,"可以。"然后摘下了黑铁面具。
尹志平瞪大了眼看向赵淳面部,眼睛里隐隐有星光在流动。
良久,尹道长长长地吐了口气,"原来如此。"
说完不等赵淳开口,他直接问道:"居士可是姓赵?"
还真有点东西,赵淳的真名可是连典狱长和屠夫都不知道的,当然那是因为他们不想问,觉得不重要,名字对他们来讲就是个符号。
见赵淳点头,尹道长微笑起来。
又念了声无量天尊,"居士可知,气运其实分好多种,最常见的如霸气、财气、色气……霸气多见于常胜将军,战斗、打仗战无不克、攻无不胜;财气加身,则生意兴旺发达、财源广进;色气则会招来桃花运或者桃花劫。"
"这些气运只能保寄主某一方面的好运……如霸气者可能会早夭,财气者可能家门不幸,色气者可能一生蹉跎。"
"最好的气运是帝王之气,可以给寄主带来各方面的好运。"
说完,尹志平看了眼赵淳,神秘地一笑,"而你的气运,就是帝王之气的一种--龙气。龙气,只有汉人皇室子弟才会具有。"
赵淳一听此话,手下意识地去摸刀,但是来参加宴会时,武器被收掉了。
尹志平赶紧解释,"别紧张,别紧张,我也是汉人,不会告密的……我师父当初也是在蒙古和宋室之间抉择了很久。"他指了指星空,"但星象预示着一切,代表宋室的紫微星暗淡,代表蒙古的贪狼星凶焰滔天……"
尹志平沉默了许久,"所以我们全真是希望你这样具有龙气的人越来越多的……你可以信任我,信任全真。"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尹道长说道:"龙气还自带一种特殊效果--蛇类亲善。据说龙气能更快地使蛇类进化为龙,所以蛇类很喜欢和具有龙气的人待在一起,越有灵性的蛇类会表现得越明显。"
赵淳全明白了,为什么阿蟒会愿意成为他的式神,白蛇又为什么认他做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