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高升,万里无云。
山道上武林群雄不绝如缕涌向森罗宫,此次庞镇寰未发绿林帖,只密谕各大门派篡占掌门起程赶来,一面散布传言。
武林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一传闻不径而走,立即震动天下,纷纷赶来瞻仰一代奇才森罗宫主者。
金碧辉煌,耸帘巍峨的森罗宫崖下,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竟是万头赞动,等候着金钟三催,森罗宫主者出现,亲身降临崖下临时搭建一座高台上。
武林群雄即就是森罗宫党徒均未曾见过森罗宫主者庐山真面目,都抱着一种期待的神情,不计其数的目光凝视在崖下临时木架悬着的一座金钟。
蓦地,群雄中生出阴沉冷笑道:“老朽从未见过如此臭排场。”
语声具有炸音,群雄不禁大惊,循声望去,只见一双紫衣面目黧黑阴冷的老叟老妪,立时群雄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窃议纷纷耳语道:“这一双梁孟乃白阳真人同辈人物,都蒙牛鬼蛇神。”
只见老叟冷笑一声,伸出右臂,曲指三弹,送出三缕暗劲,遥向崖上金钟敲去。
突然金钟发出三声响亮钟声,山谷鸣应,播回云空。
立时,森罗宫门大开,并肩走出五个黑衣蒙面老叟,举动、服饰、步履无一不是一般,在崖沿上定住。
崖下高台上忽现出—个锦衣武士高喝道:“森罗宫主者驾临,请问何人妄敲金钟?”
面目黧黑阴冷紫衣老叟扬声道:“老朽等得有点不耐烦,敲动金钟催请,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话声方落,那金钟突然崩散化为铁屑,随风弥漫扬空飞落。
这一手旷绝武学不禁震服群雄,骇然色变。
突闻锦衣武士高声道:“奉主人传音,谓都蒙两位系前辈高人,不可以俗礼相待,特命五大护法接引入宫,两位前辈请随小的前往。”两足一踹,升空拔起,往崖上五蒙面老叟处掠去。
老叟向老妪冷冷一笑道:“老伴儿,我们正要瞧瞧森罗宫内是否龙潭虎穴。”双双凌虚鬼空,疾逾飞鸟,竟比锦衣武士先落实崖上。
五蒙面老叟疾然分开,比开一条通道,躬身肃立。
都蒙二老昂然洒开大步往森罗宫内走去。
只见一个白衣俊美少年,含笑立在门外朗声道:“都蒙二位前辈拨冗驾临,蓬壁生辉,在下不胜幸甚。”
老叟凝视了白衣少年一眼,沉声道:“你就是森罗宫主者么?”
白衣少年答道:“在下正是,两位前辈请入宫内赐教。”伸手让客。
都蒙二老寒着一张面,走入大殿中分宾主落坐。
老叟冷冷一笑道:“风闻森罗宫主人一向隐秘形踪,自讳姓名,如今即将登上武林霸座,来历姓名亦用不隐讳了。”
白衣少年抱拳道:“在下与两位前辈一般,前辈何必责人太甚。”
老叟道:“答得好。”话声一顿,又道:“你以为习成白阳囱解,便可举世无敌,图霸天下么?”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前辈这话差矣,君子以德服人,习武不过是去魔卫道。”
老叟沉声道:“这话老叟决然不信,你有何德服众。”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稍时前辈自然知道,足可证明在下之言不虚。”合掌一拍,宫外立即奔来一个锦衣武士。
锦衣武士道:“主人有何吩咐。”
白衣少年道:“两位前辈在此,在下不可失礼,传下话去,请五大护法替在下接待群雄前来。”
老叟等锦衣武士消失于宫门外时,喉中发出森冷冷笑声,道:“你似胸有成竹,仅此一点使老朽异常佩服,难道就无人反对你的么?”
白衣少年正色道:“有,前辈可曾听说赤手屠龙何昆仑及摘星手二人么?”
老叟答道:“何昆仑江湖怪杰,老朽久已耳闻,只是摘星手其人颇感生疏。”
老妪一直寒着一张面庞,未置一词,此刻却出声道:“你不畏惧他们两人么?”语声寒冷如冰,令人毛骨悚然。
白衣少年朗声大笑道:“在下顺天应人,不以些微阻挠有所畏惧。”
老叟冷笑道:“好大的口气。”说此,宫门外步履声起,一群灰衣僧人,传报道:“少林掌门戒灭大师到。”
白衣少年霍地起立迎向前去,接着传来朗报道:“武当掌门驾到……峨嵋掌门……青城……”
都蒙二老端坐漠然无动于衷,似一双泥塑木偶,眼皮一瞬不瞬。
这座森罗宫殿宽敞宏伟,可容千人,一会儿群雄济济,最后太极双环刘文杰走入,向白衣少年笑道:“老朽委实不信都蒙二老自称是白阳真人同辈人物。”
白衣少年大笑道:“森罗宫何惧牛鬼蛇神。”说着倏地转身,双手骈指,施展太阳神指疾向都蒙二位老虚空点去。
老叟非但不避,反而向庞镇寰扑来,两缕指力同时点在胸肋两处。
白衣少年只觉指力如中败革,心神大凛,老叟已自落在身前,忙双掌护胸前,那知老叟并未出手,冷冷一笑道:“老朽不屑杀你。”
奚落言词,白衣少年在众目睽睽下情何以堪,顿时面红耳赤,目吐杀机厉声喝道:“前辈虽身负绝学,但也莫奈我何,何况两位别想安然生出森罗宫外。”
老叟宏声怪笑道:“老朽要来,你推不去,否则你也拦阻不了,老朽夫妇长途跋涉来此,就为的是要目击你如何死法。”
白衣少年面色一变道:“在下与前辈无仇无怨,为何出此恶毒之词。”
老叟狂笑道:“老朽来此途中,即耳闻有一武林同道说起,摘星手在三日期内将森罗宫夷为平地,你,也要身罹惨报。”
白衣少年面色大变道:“此话当真?”
“老朽众未说过诳言。”
“难道摘星手未死。”
“摘星手可是你亲眼目击他已死去?”白衣少年不禁一呆,忽听宫门外传来一声凄厉惨嗥。
噑声刺耳,白衣少年面目大变,身形疾逾奔电往宫门外射去。
只见门外楹梁上悬着一具尸体,四肢支解鲜血淋漓,藕断筋连,死状惨厉骇人,背上显出四个粉字:“何昆仑杀。”宫外肃立着两行雁翅般锦衣武士,一个个泥塑木雕般,显然被制住穴道,白衣少年不禁心惊色变。
只听传来老叟语声道:“庞镇寰,你大难当头,还不知省悟,老朽看你资质不差,不如拜在老朽面前为徒,老朽必助你登上武林霸主之位。”
白衣少年心中一动,转面抱拳道:“前辈若相助在下事成,在下必在天下群雄之前拜前辈为师。”
老叟略一沉吟,答道:“好吧!老朽也不怕你反悔,但必须当在天下群雄之前说明。”庞镇寰立即应允,随即身形一跃挨次拍开锦衣武士穴道。
锦衣武士如梦初醒,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庞镇寰问不出个所以。
立时心中蒙上一层阴影,只觉有一种不吉的预兆,惶惶不安。
忽地,晴空中现出一个黑点,急速飞降,坠下一支白鸽,鸽足上紧系着一封书信。
庞镇寰心知有异,解下书信展阅,见何昆仑约在今晚于谷外相见,立即转身进入大厅,与群雄说明此事。
少林掌门戒灭大师合掌施礼道:“令主众望所归,何惧那何昆仑鬼蜮暗算,今晚何昆仑必然伏诛。”
紫衣老叟淡淡一笑道:“谈何容易。”
庞镇寰立即朗声大笑道:“都蒙前辈高人,为爱在下资质禀赋.欲助在下身为武林盟主,但须在下拜两位前辈为师,各位意下如何?”
鄱阳湖玉负洲闹海龙南郭霆大声道:“令主四海归心,白阳绝学威震寰宇,时移景迁,后来居上,何昆仑不过小丑跳梁之辈,举正气之师,何愁不克。”
庞镇寰微微一笑道:“南老师说得虽是,但除何昆仑外,与森罗宫为对之人无一不是武林顶尖高手,盖世凶邪,是以在下不欲阻碍太多,都蒙两位前辈不过举于之劳,有何不可。”
紫衣老叟冷冷说道:“你等休生争执,今晚就是约斗之期,庞令主率众前往赴会,能一战而定,老朽何必掠人之美,多此一举,不过老朽在此宫后谷布下先天奇门,如果不敌,可诱何昆仑等前来。”
庞镇寰颔首道:“多蒙两位前辈相助,铭感不已,但不知两位前辈何时可布成奇门,是否尚需人手。”
紫衣老叟狂笑道:“我夫妻二人足矣。”
庞镇寰闻言不禁心内一怔,他此刻心情矛盾异常,因他秉心多疑,倘或近日如不连遭挫折,早该踌躇满志,但事实却不如所预料的如意,首先是何湘君离奇逃出,其次是摘星手生死之谜,最后是都蒙二老心意异常难测。
他究竟是机诈绝伦之人,立即首允道好,传下话去摆下盛宴,暗中命人搜索谷内有无形迹可疑之人潜迹,一有发现格杀勿论。
庞镇寰对于今日盛会,处心密虑早有周详安排,无奈重重挫折下,警觉对方委实诡秘难测,坐在席上虽然殷殷劝酒,谈笑风生,但只觉心神不宁。
都蒙二老忽地立起,执着酒杯,老叟语气平和道:“老朽夫妇避居山林,与世隔绝,几近两甲子,今逢盛会,老朽借花献佛,每席敬酒三杯。”说着往邻席走去。
庞镇寰心中一动,暗道:“这一双牛鬼蛇神,举动离奇,心意难测,莫非他们在耍什么花样么?”他对这一双来历似谜的人物一直怀着戒心,凝目注视牛鬼蛇神举动,并未察觉有丝毫异状,不禁心中大惑。
红日傍西,都蒙二老向庞镇寰言明意欲去宫后相度谷中形势,准备布设先天迷踪奇门。
庞镇寰只觉紫衣老叟语音虽冷,但神情真挚,由不得不信,即率领群雄引着都蒙二老走向谷中。
太极双环刘文杰目送庞镇寰消失后,转身往森罗宫内走去,转入一间密室,扃后门户,室中榻上已端坐一双黑衣蒙面少女,一见刘文杰当即立起,揭下蒙面纱巾,现出陆曼玲吴澄碧俏丽面庞。
陆曼玲娇声笑道:“—切都如人意么?”
刘文杰笑道:“饶他庞镇寰机智绝世,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下,神智已受蒙蔽,此乃天夺其魄,我等已稳操胜券。”
吴澄碧道:“何老爷子谓庞镇寰狡猾无比,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预防他趁隙遁去,贻害无穷。”
刘文杰笑道:“无妨,奚盟主胸有成竹,此刻我等三人速将森罗宫一切消息机关破去,使庞镇寰无可凭藉。”三人立即飞身而出。
日薄崦嵫,万壑云生。
刘文杰密室外忽生起庞镇寰清朗语声道:“刘大侠在么?”现时庞镇寰已探身而入,只见刘文杰端坐榻上调息行功,鼻中两股白气伸缩如蛇信。
庞镇寰赞道:“刘大侠好精湛的内功。”
太极双环刘文杰忽睁目跃下榻来,笑道:“大敌当前,不得不将真力调匀,稍一慎立致含恨九泉。”语声一顿又道:“都蒙二老已布下先天奇门么?”
庞镇寰点点头道:“奇门变化,神奇幻奥,在下虽知解法,果是武林前辈,在下不禁拜服。”
刘文杰道:“总瓢把子天命攸归,武林霸主垂手可得。”
庞镇寰叹息一声道:“但愿如此我们走吧。”谷口外,风动啸涛,淡月迷朦,林树中隐隐可见无数黑影迅疾飞动,散聚向一片茵草绵密的草坡上。
庞镇寰目光四巡,诧道:“何昆仑怎未准时赴约,莫非……”语尚未了,忽见十数丈外林中冲起一道旗花,漫空红焰飞星,绚烂天际。
只见林中走出赤手屠龙何昆仑、天涯散人梅六、鬼见愁严三畏、妙手如来卢迪、海天钓叟陆骥、骊山鬼母欧阳素素及一双蒙面黑衣少女八人。
何昆仑面寒如冰,沉声道:“庞镇寰,你知老夫未依三日之约何故么?”
森罗宫主者庞镇寰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然明白,令嫒巳趁隙逃出宫外,你无需投鼠忌器,故而寻仇阻挠在下成为武林霸主,须知在下蒙天下武林椎戴,怎是你能肆意破坏的。”
何昆仑宏声大笑道:“庞镇寰,你是受哪些武林人物推戴,不妨与老夫一一引见,只要是名门正派掌门,或是当代望重武林名宿,出自衷肠推戴于你,老夫立即遁迹海外,与世隔绝,不再向你寻仇。”笑声震天,惊得林中宿鸟拍翅穿空飞起。
庞镇寰似胸有成竹,只微微一笑转身抱拳道:“请武林九大门派掌门人出来与何老师叙话。”只见庞镇寰身后群雄中走出少林、武当、青城、峨眉、华山、东岳、长白、衡山九大门派掌门人。
庞镇寰又朗笑道:“还有誉重武林名驰八荒的剑阁名宿太极双环刘文杰大侠也可为在下作证。”说时,太极双环刘文杰已自飘然走出。
何昆仑目露诧容道:“你有何德何能,蒙九大门派掌门及刘大侠推戴。”
刘文杰朗声答道:“老朽有句不逊之言,庞令主较你赤手屠龙德行高超,你不过自恃武勇,扬言嫉恶如仇,其实心胸狭隘,动辄杀戮无辜,致双手血腥,武林中视为公敌……”
何昆仑目中精芒逼吐,沉声道:“刘老师,你一生中未曾有过失德之行么?”
刘文杰笑道:“刘某平生深守两句箴言,何某要与你引见一人,瞧你如何对他回话?”
太极双环刘文杰闻言一怔,继而微笑道:“刘某行事无愧无作,只管请出相见。”
何昆仑冷哼一声道:“好个巧言令色之徒,姜老师请出。”
林内扬起一声哈哈大笑,一条人影如玄鹤般冲出树梢,疾逾飞鸟般落在刘文杰身前丈外之处。
刘文杰一见此人,不禁面色惨变,身形一阵撼震,惊慌过甚倒退了两步。
庞镇寰目光锐厉,认出此人就是刘文杰掌下毙命,推尸落在胭脂井底的岷山逸叟姜兆南,暗暗惊疑道:“刘文杰遇事沉着,为何见了姜兆南竟沉不住气,坚不承认就是了,何致惧怕如此。”
正忖念之间,忽见何昆仑一伸右臂,疾如电光石火般扣住刘文杰腕脉,不禁大惊,飞身扑出,喝道:“何昆仑,你竟趁人不防暗算偷袭。”势如猿射虎扑,一式白阳掌向何昆仑攻去。
突声娇叱声中,一个黑衣蒙面少女飞起迎面扑至,两指划空化成一串指影,罡风强劲,向庞镇寰掌心点去,冷笑道:“庞镇寰,你将成武林霸王,遇事应该提得起放得下,听听刘文杰有何话说。”话声方出,庞镇寰已惊觉蒙面少女指势精奥奇诡,不在自己功力之下,忙沉身斜闪向后飘了开去。
庞镇寰道:“姑娘是何来历?”
少女娇笑道:“稍时就知,你急什么?”
庞镇寰瞧不出蒙面少女武功来历,竟激怒得满面铁青,怒道:“姑娘,稍时在下定要较量一下。”
蒙面少女冷笑道:“动手不急在一时,你不要认为习成白阳图解,就可纵横无敌,要知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
庞镇寰心有暗鬼,闻言愈发吃惊,暗道:“莫非何湘君藏在暗处,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只见刘文杰被何昆仑点了三处穴道后,缓缓转身,面色惨变,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朽咎在己身,不怨何老师辣手天情,老朽愿在临死之前倾吐心中隐秘……”
刘文杰继而滔滔说出自己当年嫉视何昆仑名高,远房戚侄采花罪行为何昆仑诛戮,一时心窄,怂惑白衣秀士潘宾共谋假扮何昆仑,做下一椿辣手心黑之事,又与上代森罗宫主者密谋血洗何昆仑全家大小。
庞镇寰大喝道:“刘大侠,你不要胡言乱语。”
刘文杰黯然叹息道:“事实俱在,刘某无可狡辩。”倏的转面向姜兆南道:“刘某情愿以死赎罪。”刘文杰迈开大步向林中而去,姜兆南紧随身后。
随着庞镇寰同来的群雄,奉半均是看热闹而来的,一听到刘文杰自吐罪行,不由同时嗟叹,顿时腾起一片喧哗嘈杂。
这一回合,庞镇寰败得极惨,他做梦也未曾料到何昆仑有此毒着,更始不及料刘文杰如此没骨气。
林内传来刘文杰临死的嗥叫,接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四肢随着掷出。
庞镇寰厉声道:“何昆仑,你的手段未免太毒辣了。”
赤手屠龙何昆仑冷冷一笑道:“为恶不仁者死,有何可悯?”接着目注九大门派掌门人,微微一笑道:“九位是否能够真正代表本门么?”
九大掌门目睹刘文杰死状之惨,不禁胆寒,戒灭大师合掌稽首道:“阿弥陀佛,何施主此言罪过,贫僧接任掌门,武林之内无人不知。”
何昆仑道:“这就奇怪了,何以武林九大门派几乎在同一时日内替换掌门人。”
九大门派掌门不禁色变,戒灭大师沉声道:“何施主此语何意?”
何昆仑冷笑道:“大师无须疾言厉色,老夫不过问你们九大门派之事,自有人过问。”
语音方落,林中疾闪出四条灰鹤般人影,大喝道:“孽障,想不到你丧心病狂如此。”戒灭大师发觉来人乃是上代掌门人及达摩三老,不禁魂飞魄散,双掌劈了出去。
接着林中人影纷纷疾掠而出,赫然正是原任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
庞镇寰不禁大惊失色,一切都落了败着,不由凶心大发,厉声大喝道:“住手。”
一双蒙面黑衣少女两支长剑卷起排空寒飚惊涛拦截庞镇寰,同声叱道:“你鬼叫什么?各大门派自身清理门户,与你森罗宫无干,与我退回去。”
庞镇寰只觉剑势凌厉,并含有极玄妙精诡的招式在内,由不得硬生生的收势仰退回原处,撤出背后寒芒如电宝剑,目中吐露杀机,冷笑道:“两位姑娘莫非要逼在下造下满天杀孽么?”
一个蒙面少女冷笑道:“庞镇寰,你血腥双手,罪恶滔天,今日就是你毙命之期。”
何昆仑宏声大笑道:“你恶贯满盈,自有人取你性命,用不着老夫出手。”
庞镇寰不禁一怔,厉声道:“谁?在下想不出除了你何昆仑外还有何人?”
何昆仑冷笑道:“森罗宫不在外患,而在内忧,你若不信,且瞧身后。”
庞镇寰由不住胆怯,转面一望,只见森罗宫数十高手缓缓走来。
为首之人是一个鼠目缺耳五旬老者,手挽七星雁翎刀,面色沉凝,他认出是宫内侍际首领红砂手车弼。
庞镇寰沉声道:“车弼,不奉我命,为何私离森罗宫。”
车弼面色一寒,冷冷说道:“庞镇寰,你杀人父多矣,今晚岂能禁为人子者代父报仇。”刀光一晃,身后十数人疾逾奔电向庞镇寰扑袭而至。
庞镇寰大怒,鹰蹲虎扑,当下两手一分,立时两声惨噑扬起,血光影里,双尸震飞半空。
怎奈森罗宫高手悍不畏死,似潮水涌来,围攻庞镇寰,暗含少林罗汉阵,此退彼进,配合严谨,威势犹如雷霆万钧。
此刻,由森罗宫随来武林群雄,目睹种种,均不约而同心底生出森罗宫末日将至之感,自己既是瞧热闹而来,不欲卷入这是非漩涡中,退出了数丈外遥遥旁观。
九大门派清理门户战况惨烈,尤其少林掌门人及达摩三老施展本门不传之秘,掌到命除,血肉横飞,惨嗥之声不绝于耳。
庞镇寰展出白阳图解绝学,初试锋芒,片刻之间,死于他掌指之下三十余人。
他突然瞥见何昆仑等人均已隐去无踪,不由心神一震,他乃聪明绝伦,忖知何昆仑不会无故离去,必设有毒计使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一缕奇寒不住由背脊骨上冒起,只觉心神怔忡不安。
忽地他警觉另一令他骇异之事,他发现离叛自己眼前森罗宫内党羽似神智为人所控制,与自己手法如出一辙。
于是他震骇了,外貌形似疯虎,不择而噬,其实内心怯凛至极。
天将约莫三更,庞镇寰已战至最后一人。
他已浑身浴血,无复英俊秀拔,日露凶光,大喝一声,右手玄奥疾诡地扣住这森罗宫高手,一指点住穴道。
指力甫—点实,这人立即面色惨变,喉中吐出一股黑血,气绝而死。
谷野晚风狂劲生寒,空气弥漫着一股血腥,迷朦冷月映着这片谷野尸骨如丘,血盈成渠,景象凄惨荒凉。
庞镇寰猛地惊觉这谷野只剩下他一人,连观战的武林群雄不知何时退去一空。
他只觉何昆仑用来对付自己手段委实太残忍了,疑身自置乌江渡上,空负英雄盖世,再无面目去见江东父老。
忽地遥遥传来歌声:“黄沙染月埋枯骨,英雄无复当年时,叱咤风云尽是泪,把酒问天叹何如。”庞镇寰不胜惊疑,突然一缕箫音送来,韵律激亢悲怆,只见谷野积尸纷纷立了起来,四肢乱舞。
微闻尸体发出语声道:“庞镇寰,还我命来。”他不由头皮发炸,毛骨悚立,倏的穿空拔出,向森罗官方向奔去。
忽闻传来一个语声道:“庞镇寰,你逃得了么?”
这语音回声万千,竟不辨此人是何方向发出,他这一战真元耗损不轻,何昆仑等人无一不是强敌,即使可立于不败,也必活活累得筋疲力尽,有谁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可从中得利。
庞镇寰深知他仇人太多,防不胜防,于是他急于遁回森罗宫调息,充耳不闻那刺耳语声,身如流星电射掠去。
庞镇寰身形才扑近谷口,突闻何昆仑一声大喝道:“站住。”接着五支长剑挟着惊天长虹卷袭而至,钊气砭骨排空,寒飚如潮内尚有无数暗器,嗤嗤锐啸。
庞镇寰不禁惊怒交集,喉中绽出一声春雷大喝,全身如曼陀螺旋转,一袭青衫鼓风暴涨展出白阳神功,漩起满空巨飚尘沙。
五股剑势均震得及飞了开去,只听五声冷哼,何昆仑语声又起道:“白阳神功果是威力绝伦,可惜你已是强弩之末。”
庞镇寰只觉肩背两处微痛,显然中了绝毒暗器,怎有暇听及那热嘲冷讽,身如电射向谷口掠去。
暗中电射而出何昆仑、卢迪、严三畏、潘宾、崔星五等五人。
卢迪咋舌道:“白阳真罡端的威力无匹,如非庞镇寰真力耗损,我等必丧生在谷口外。老偷儿现在胸膈仍在隐隐作痛咧。”
何昆仑冷笑道:“何某就是要他筋疲力竭而死。”说着一声:“走。”声才出口,身影冲霄而起。五条身影掠空如电,瞬间无踪。
夜风飕飕,繁星明灭,冷月昏朦之下,森罗宫外一片死寂,空荡无人,鬼气森森。
庞镇寰身形落在森罗宫殿前檐下,忽见两股匹练交叉电奔袭来,不禁亡魂胆寒,双掌一分,强用逼字诀廖震开,身形穿空向宫内而去。
身形落在一方天井中,赫然发现何昆仑、卢迪、陆骥、严三畏、梅六、潘宾、杜长龄七人屹立在角隅,虎视眈眈凝视着自己。
何昆仑沉声道:“庞镇寰,自古艰难唯一死,不如束手就缚,还可留得活命在。”
庞镇寰狂笑道:“凭你等七人尚难取我性命,倘或不信,且试试我这太阳神指。”右手两指向梅六迅如电光石火飞点而出。
他这“太阳神指”武林奇学.攻坚如腐,破石穿金。
庞镇寰认为天涯散人梅六更为可怕,因为梅六身怀玄阴雷珠,是以首择梅六突击出手。
梅六武林怪杰,指力将及,身形疾挪斜闪,手中长剑洒出寻丈剑雨袭去。
剑式一出,其他六位武林名宿亦石破天惊出手一击。
庞镇寰此刻深知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理,施展一身绝学拼力与武林七大高手周旋。
何昆仑等人武功卓绝,均知庞镇寰在疲累之余,白阳图解威力只能发挥三成,不然,凭他们七人尚无法胜得了庞镇寰。
此刻,庞镇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掌指配合攻出,一招一式均是武林罕睹奇学。
武林七太高手亦是招式凌厉精奥,劲风四溢,威势骇人之极。
约莫一盏茶时分过去,庞镇寰一招“风雨飘摇”,漫空掌影劲风逼得白衣秀士潘宾身形斜闪一步,庞镇寰如风闪电般占在潘宾原来所立之处。
白衣秀士潘宾一声大喝,双掌一式“推山填海”攻出。
只见庞镇寰冷笑一声,身形疾挫,脚上一块青石突然移开尺许隙缝,竟沉入地底杳失身影。
何昆仑失声跌足懊悔道:“怎么让他遁走了,莫非这森罗宫内消息机关未曾破坏殆尽?”屋面上两条黑影惊鸿疾闪落在天井中,现出吴澄碧陆曼玲两女。
吴澄碧目光惊诧道:“这就怪了,我已将总枢钮均已削断,如有差错,将百死莫赎。”
何昆仑微笑道:“吴姑娘不要自怨自艾,庞镇寰狡诈多智,森罗宫或另有秘密消息装置……”说着沉吟一阵,接道:“老朽料他不会立即逃出宫外,因他真力耗损过多,急须调息归元,但我等不可延误,如容他体力恢复,制他死命就不易了。”
陆曼玲道:“此贼怎不逃往都蒙二老所设奇门中。”
何昆仑道:“庞镇寰志比天高,非至走投无路,决不会事急求人,如他投向都蒙二老处,则无庸忧虑,就怕他遁走无踪,三五年内又掀起一场滔天杀劫。”
陆曼玲目注陆骥道:“依女儿之见,不如放一把火,将森罗宫晓为瓦烁,使庞镇寰无处容身,挣命逃出,再合力制他死命。”
何昆仑微笑道:“他深藏地底,岂是火能迫出的,何况或另有通道,我等岂非守株待兔,老朽已想出一计,但须二位姑娘应允。”
吴澄碧陆曼玲二女闻言不禁一怔,同声答道:“前辈之命敢不遵从。”何昆仑正色低声与二女密语须臾。
二女玉靥绯红,娇羞不胜,敛衽一福,螓首策垂道:“谨遵前辈之命。”莲足一踹,穿空疾杳。
精舍锦榻上申屠珍静静的躺着,粉靥如花,皓臂凝霜,倘不知申屠珍身负内伤,神智昏迷,几疑是一幅美人春睡图。
室中三个女婢忧形于色,惶惶不能自主,一女说道:“森罗宫已生大变,庞少爷不知生死下落,姑娘尚是昏迷不醒,如不及时离开,恐姑娘无法幸免。”三个女婢议论纷纷,却主意不能拿定,恐搬动申层珍伤势恶化。
正在此际,却闻窗外送来一个清朗语声道:“申屠姑娘在么?”三婢面色一变,身形疾射出窗外,只见是一个丰神如玉,气度潇洒的美少年,负手立在一株茉莉花旁,展齿含笑,神采迷人之极。
三婢不由心神一颤,粉面微红,道:“公子何人,请赐告来历。”
少年含笑道:“在下姓奚,武林匪号摘星手,与申屠姑娘曾有数面之雅,风闻申屠姑娘罹受庞镇寰暗算,故此前来探视。”
一婢惊诧道:“我家小姐曾受何昆仑……”
奚凤啸已自摇首接道:“姑娘不明所以,庞镇寰狡毒残狠,假祸于人,此事原委不能以片言解释,事不宜迟,先救治申屠姑娘要紧,三位姑娘是否可让在下察视伤势么?”三婢不禁大喜过望,立引奚凤啸进入室中。
奚凤啸凝目察视了一眼,一掌拍开申屠珍穴道,再飞点了五指。
只见申屠珍呻吟一声,睁目醒来,目睹奚凤啸立在榻旁,几疑置身梦境,靥绽如花笑容,诧道:“奚少侠,你不是跃身龙湫飞瀑下白尽了么?”
奚凤啸展齿笑道:“在下七尺昂藏之躯,怎能自寻短见,惜姑娘不明庞镇寰奸诈,致遭毒手……”
申屠珍睁着大眼道:“这话我却不信。”
奚凤啸笑道:“在下隐身一旁,亲眼目睹,何能虚假,姑娘暗随庞镇寰不离,深遭他之嫉恨了,故而假手何大侠,再趁机暗算,倘姑娘视在下危言耸听,姑娘不妨默驱真气运行周天,是否为庞镇寰独门手法所伤。”
申屠珍将信将疑,运行周天,只觉真气滞阻,心头气血逆反,分明是森罗宫逆穴乱脉独门手法,不禁气得粉面铁青,咬牙切齿道:“庞镇寰现在何处,我非将他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
奚凤啸微笑道:“姑娘救治伤势要紧,解穴手法姑娘自然深知,三位姐姐可依姑娘传授手法么?”
申屠珍摇首道:“她们功力不够。”
奚凤啸微感焦燥道:“这如何是好?”
申屠珍星眸流露真情,娇靥绯红道:“这端赖少侠援手。”言下羞涩不胜,神情入画。
奚凤啸面现踌躇为难之色道:“男女授受不亲。”
申屠珍妩媚一笑道:“嫂溺援之以手,我非世俗女子,少侠深明解法,请动手施治吧。”说着向三婢示以眼色。三女低鬟一笑,转身退出室外。
室内春色洋溢,窗外竹韵吟咏。
解穴之后,申屠珍小鸟依人般偎在奚凤啸怀中。
奚凤啸把她扶靠在自己的胸前,半躺半坐的,双手就在她的胸乳之间,来回的摸揉起来。
申屠珍紧闭着双眼,醉在这舒适的摸揉中,还不时的张开媚眼,一阵娇笑道:“弟弟,想不到你还会按摩呢,真舒服。”
奚凤啸答道:“珍姐,我会的还有很多呢,你慢慢的享受吧。”申屠珍闭起双眼,仰躺在奚凤啸的怀抱中,奚凤啸轻轻的解开她衣衫前的纽扣,再把肚兜的扣勾打开,她的一双丰满坚挺的乳房,赤裸裸的展现在奚凤啸眼前。
申屠珍闭着眼睛,奚凤啸揉摸起来,不时的揉捏几下那两粒红粉的乳头。
奶头被他揉捏得硬了起来,更伸手去抚摸她的阴阜,挖扣着那突起的阴蒂,申屠珍被他抚摸得不停的颤抖,全身酥麻酸痒。
申屠珍喘息的叫道:“啊……弟弟……姐姐被你揉得好难受……啊……你……你停一停……不要再揉呀……我……”
奚凤啸问道:“怎么啦?珍姐,是不是很舒服呀?”
“舒服你的头啦……我……我都被你整死了……求求你把手拿开……我真受不了啦……”奚凤啸俯下头去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吸又吮又舐、又咬的玩弄着,手指更加快地在小穴里抽插起来,这下使她更难受了。
果然,申屠珍上身又扭又摆的叫道:“不要……弟弟……不要咬我……我的奶头……哎啊……痒死人了……姐姐……真给你整惨了……哦……我……我完了……我……哦……”她说完全身猛的一阵颤抖,两条粉腿一上一下的摆动着,她已达第一次高潮泄精了。
奚凤啸问道:“珍姐,舒不舒服?”
“坏弟弟,还问啦?我都难受死了还来调笑我,真恨死你啦。”说毕,申屠珍双手挽着奚凤啸的脖子,两人拥抱起来,热列的缠绵,亲密的接吻。
深长深长的热吻之后,两方如干柴烈火,情不可制。
申屠珍被奚凤啸一阵抚吮阴阜和奶头时,已使她心中有一鼓强烈的冲动,欲火高涨,阴道里已经湿润润的。
奚凤啸起身,迅速地将两人的衣物脱光,并将申屠珍平放于床上。
用手弄开她的那双修长粉腿,仔细欣尝她下体的风光。
只见她肥凸的阴阜上,生得一片浓密细长的阴毛,她的阴毛只在两片肥厚的大阴唇边,生得很浓厚。
两片肥厚多毛的大阴唇,包着两片粉红色的小阴唇,红色的小阴蒂突出在外。
奚凤啸先用手捏揉她的阴核一阵,再用嘴舌舐吮吸咬她的大阴核和阴道。
申屠珍叫道:“啊……啸弟……弟弟……我被你……舐得痒……痒死了……啊……别……别咬……哎呀……好弟弟……姐姐好难受呀……你……舐得好难受……啊……我……我就要不行了……”
申屠珍被奚凤啸舐咬得全身颤抖,魂飘神荡,娇喘喘的,小穴里的淫水像江河决堤一样,不断的往外直流,浪叫道:“好弟弟……你真要了姐姐的……的命了……啊……我泄了……哎呀……我真受不了……啦……”一股热烫的淫水,好似排山倒海而出。
申屠珍又道:“啊……好弟弟……把姐姐整得要死了……一下子泄了那么多……现在里面痒死了……快……快来替……姐姐止止痒……弟弟……姐姐要你的大……大……”申屠珍说到这里,娇羞羞的说不下去。
奚凤啸看她那骚媚淫荡的模样,故意逗着她说道:“珍姐,你要我的大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
“弟弟……你坏啊……就会欺负我……我不管了……我要弟弟……的……大……宝贝……干姐姐……插姐姐的……小穴……帮姐姐止止痒啦……”
奚凤啸道:“嗯,我的好姐姐,弟弟马上替你止止痒。”说完,奚凤啸的大宝贝对准她的桃花洞口,用力一挺。“噗滋”一声,插入三寸左右。
申屠珍痛得粉脸变色,张口大叫道:“哎呀……弟弟……痛……痛死了……别再动……”奚凤啸知道处女开苞不能犹豫,又是用力一顶,突破“处女膜”,又插入两寸多。
申屠珍又大叫道:“啊……弟弟……痛死人了……别再顶了……你的太大了……我的里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乖……别再……”
奚凤啸觉得她的小穴里是又暖又紧,阴道嫩肉把宝贝圈的紧紧的,真舒服,真过瘾,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温柔的安慰道:“珍姐,真的弄得你很痛吗?”
“还问呢……你的那么大……差点……痛死了过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奚凤啸道:“珍姐,女孩子第一次总要痛的,一会就会好了,我会尽量轻一点。”
“没关系……弟弟……你的宝贝……太大了……姐姐……一时无法承受啊……请你慢慢来……爱惜姐姐……”申屠珍说完后,马上闭上那双勾魂的媚眼。
渐渐的,奚凤啸觉得包着龟头的嫩肉松了些,就开始慢慢的轻送起来。
申屠珍又叫道:“啊……好涨……好痛……好弟弟……姐姐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龟头顶得……酸麻……酥痒……死了……弟弟……快……快点动……姐姐……要你……”申屠珍感到一阵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奚凤啸那龟头上的大涯沟缘,在一抽一插时,削得阴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申屠珍媚眼如丝的哼道:“啸弟……姐姐……哎呀……美死了……大宝贝的好弟弟……用力……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泄了……”申屠珍被奚凤啸领入从来没有过的境地,更何况她又是双十年华,那受的了如此冲击,当然很快又泄身了。
奚凤啸的大龟头被她滚烫的淫液一烫,舒服无比,尤其她的子宫口,将他的大龟头圈得紧紧的,还一吸一吮的动着,那种滋味真是美极了。
奚凤啸抬高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拿一个枕头摆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阴阜,突挺的更高翘。
奚凤啸贰话不说,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干得她全身颤抖。
申屠珍受惊般的呻吟浪叫,两条手臂像两条蛇般的紧紧抱着奚凤啸的背部,浪声叫道:“哎呀……好弟弟……姐姐……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啸弟……你饶了我吧……我不……不行了……”
奚凤啸此时改用多种不同方式抽插:“左右插花”、“三浅一深”、“六浅一深”、“九浅一深”、“三浅两深”、“研磨花心”、“研磨阴蒂”、“一浅一深”、“猛抽到口”、“猛插到底”等多种招式来调弄着她。
申屠珍这时的娇躯,已经整个被欲火焚烧着,拼命扭摆着肥大的臀部,往上挺、往上挺的配合着奚凤啸的抽送。
“哎呀……好弟弟……姐姐……可让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冤家……”申屠珍的大叫,骚媚淫浪的模样,使奚凤啸更加凶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强,一下比一下重。
这一阵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来水一样的往外流,顺着臀沟流在床单上面,湿了一大片。
申屠珍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颤,淫水和汗水弄湿了整个床单。
“弟弟……姐姐……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泄死我了……”申屠珍猛的一阵痉挛,死死的抱紧奚凤啸的腰背,一泄如注。
奚凤啸感到大龟头一阵火热、酥痒,一阵酸麻,一股阳精飞射而出,全部冲入她的子宫去了。
申屠珍被那又浓又烫的精液射得大叫一声:“哎呀……啸弟……烫死姐姐了……”
奚凤啸射完精后,一下伏压在她的身上,申屠珍则张开樱唇,银牙紧紧的咬在奚凤啸的肩肉上,痛的他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哎呀……”两人精疲力尽的,紧紧搂抱着,一动也不动的云游太虚去了。
奚凤啸轻轻地将申屠珍放倒在床上,抱着她问道:“珍姐,怎么样,过瘾了吧?要不要再来一次啊。”
“不行了,啸弟,你真太厉害了,姐姐全身一点劲都没了。”眼珠一转道:“我有三个贴心婢女,势必也要跟你,你去把我她们叫进来,和她们玩吧。”
奚凤啸连忙将她抱着放在床里说:“珍姐,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叫她们进来。”说着转身下床。
申屠珍那三个婢女红莲、小萍、小婷,见奚凤啸进去后,就在外屋守着。
突然,一阵女人的呻吟声,传入她们的耳中。
她们不由得一愣,你看我,我看你的。
最后,还是红莲忍不住,走到门前用手指捅开窗纸,向里仔细一看。
啊,只见她们小姐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两腿高高翘起。
而奚凤啸则跪在小姐双腿间,那粗壮的宝贝插在小姐的阴穴里,正卖力的抽动着。
那呻吟声正是小姐,舒服的浪叫声。
红莲虽然还是处女,但也已经二十了,看到这场面后,她愈发好奇的看着。
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隔着衣服,在自己的乳房和阴户上揉着。
小萍和小婷见红莲一边向屋里看着,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揉着,而里面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好象是小姐的声音。
她们也捅破窗纸向里面望去。
结果和红莲一样,一边看着里面迷人的场面,一边揉捏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奚凤啸干完,她们才回过神来,连忙回到原地站在那里。
不过,每人的裙子都湿了一片。
她们正想着刚才那一幕时,突然听见房门响,抬头一看只见奚凤啸一丝不挂的站在那。
他那粗壮的大肉棍直立着,随着他的走动,一上一下的象是在和她们打招呼,羞得她们连忙低下头。
奚凤啸一开门见她们低着头,脸红红的,不敢正视他。
再看她们的衣服都有些乱,双腿也紧紧地夹着,显然刚才是看见他和申屠珍的做爱了,而且看她们现在的样子象是有些心动了。
“你们小姐的话,你们大概也听到了,如果你们喜欢这个,就进来上床一起玩。”奚凤啸说着,还挺起小腹,用力拨了一下上下乱动的大肉棍。
他见三个姑娘只是害羞的低着头,但都轻轻地点了点头,高兴的上前拉着她们来到床前。
申屠珍这时正躺在床上休息,见她那三个婢女低着头,站在床前也不动,就说:“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快脱衣服上床呀。”
三个姑娘一听脸更红了,最后还是红莲勇敢得带头宽衣解带,而另外两个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红莲冲她们丢了个鼓励的眼色,她们才慢腾腾的脱下衣服。
随着地上衣服的增多,三个一丝不挂的,神彩各异的裸体少女展现在奚凤啸面前。
“啊,太美了……”奚凤啸说着,将最先脱光的红莲拉到怀里,一低头在她的脸上狂吻起来,双手在她的乳房上揉捏着。
直揉得红莲,仰身挺腹,奇痒难忍的说:“啊,公子,人家三个可是没开苞的处女,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放心,我把”小弟弟“交给她俩,让她们自己玩,不过女人第一次都是要痛的!”说着,奚凤啸抱着红莲,躺到床上,让那又粗、又壮的大肉棍直立着。
直看得婷儿和萍儿好似触电似的,芳心狂跳不止。
奚凤啸这时一只手在红莲的乳房上揉捏着,一只手五指张开,顺着她那丰满的乳峰向下滑着。
奚凤啸顺着自己的大手欣赏着她的身体,顺着乳沟向下是光滑细腻的腹部,圆圆的肚脐向外凸着,象一只褐色的蜗牛,安静地卧在肚脐上。
在小腹下面,是乌黑卷曲的阴毛,布满两腿间和阴唇两侧。
她那粉嫩的两腿间,阴户象小山似的突起,阴唇微薄,弹性十足,阴核外突,象一颗红色的玛瑙。
奚凤啸将手停下红莲的阴户上,用食指按着阴户上方的软骨,缓缓地揉动着。
红莲随着他的揉动,也扭动着屁股,发出呻吟。
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抓着奚凤啸的手在自己的丰满的乳房上揉着。
申屠珍这时也休息过来了,她倚在被子上,轻揉着被奚凤啸干的有点肿胀的阴户,看着他们四个。
见婷儿和萍儿对这那粗壮而坚挺的宝贝,不知如何下手。
申屠珍忍不住坐到床边,伸手在萍儿的阴户上一摸,沾了一手的淫水。
她笑着说道:“萍儿,你的淫水都流出来了,还不快点上来。不要怕,我来帮你们,来。”
申屠珍先让婷儿扶着大肉棍,随后让萍儿爬上床,蹲在奚凤啸的身上,用手帮她分开阴唇,对准那通红发亮的龟头,慢慢地插进小萍的阴穴。
然后她站起身来,按萍儿的肩上,往下用力一压。
“啊……”随着宝贝的连根滑入,一阵剧痛,向萍儿袭来,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申屠珍连忙抱着,将自己的双乳压在她的身上揉动着,双手也抓着她的双乳揉捏着,安慰道:“没事,不要怕,第一次是这样的,以后就没事了。”
小萍在申屠珍的揉捏下,疼痛慢慢地减轻了,她轻轻地扭动着屁股,让宝贝在阴道里滑动起来。
随着她的扭动,阴穴里那种又痒、又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
她也加快了扭动速度,以减轻穴里的那种奇痒。
申屠珍一边指挥着婷儿帮着她扭动屁股,一边用手在她的阴户和乳房上揉着,很快得萍儿就开始浪声大叫,呻吟起来。
奚凤啸也把红莲上移,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将嘴按在那薄薄的阴唇上,向着阴穴里又吹又吸。
直弄得红莲直打寒颤,觉得穴里一空一热,一股股的淫水被吸了出来。
她全身浪态十足,口中娇媚的呻吟着。
萍儿屁股的扭动速度越来越快,随着白嫩的屁股的扭动,她那对小巧的乳房也开始飞快的颤动着。
小脸蛋绯红,一双妩媚的杏眼,微微闭合着,脸上完全是一种美爽之至的表情。
很快的她就高潮了,瘫软在申屠珍的怀里不动了。
这边,奚凤啸进一步把舌头直伸进红莲的阴穴,在阴道的嫩肉上,上下左右的搅动着。
鼻子则顶在她的阴核上,揉动着。
红莲从来没经过这种挑逗,呻吟道:“啊……公子……你太厉害了……我不行了……”她和萍儿同时高潮,瘫软在床上。
婷儿和申屠珍一看,连忙将她俩放在床里休息。
奚凤啸回头一看,正好婷儿正弯着身子把枕头往红莲的头上塞,那两对雪白、丰满的乳房倒垂这,随着身体的移动,颤动着,两腿间的阴穴,湿湿的一动一动的,象是要吃东西。
奚凤啸一把将婷儿放倒在床上,婷儿被他忽地一拉吓了一跳,但是一看是奚凤啸,连忙躺好,分开双腿,说道:“公子,快点来吗,婷儿里面痒死了。”
奚凤啸一听反而不急了,只见他一手撑着床,一只手握着宝贝顶在她的阴核上,轻轻的揉动着。
只揉得婷儿上下挺动着屁股想把龟头套住,随着奚凤啸的挑逗,婷儿欲火难耐,她一把抓住奚凤啸的手,将阴户对准龟头,用两片阴唇含着它。
奚凤啸一看正好,屁股用力一挺,整根宝贝插入了阴道。
婷儿只觉得阴道里象是插进一根烧红的铁棍,而且又粗、又长,直达深处的花心,同时一阵剧痛也在她体内炸开。
奚凤啸这时欲火上升,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只管用力的抽插着,双手放在她的双乳上用力的揉捏着。
随着奚凤啸的用力抽动,一股快感很快流遍了婷儿的全身,她的粉脸上呈现出一种舒服痛快的表情。
她将双条丰满的玉腿盘在奚凤啸的腰上,屁股也开始上挺配合宝贝的插入。
红莲这时也醒了,她爬起来,跪在奚凤啸的背后,一只手用力的推着奚凤啸的屁股,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卵蛋。
婷儿被插得次次都抵花心,淫水狂流。
流得阴毛、大腿、床上及奚凤啸的宝贝上都是,一片一片湿湿得。
况且龟头的肉棱子,随着每次的抽动,刮着阴穴内的肉壁。
婷儿那经过这种狂抽猛插,她一面扭动着屁股,极力迎和着,一面娇声呻吟:“啊……啊……好舒服……好痛快……美死了……啊……”
奚凤啸和红莲一听知道她快要丢了,一人更加用劲快速抽插,一人用力狂推起来。
果然,婷儿一阵阵的颤抖,媚眼直翻,阴精从子宫口喷射而出,直冲得奚凤啸舒服极了。
奚凤啸将硬如铁棍的宝贝从婷儿的阴道里抽了出来,婷儿也四肢软棉棉的瘫在床上,一股淫水合着处女的血迹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湿了一大片。
红莲一看叫道;“婷儿怎么这么浪呀,流这么多水在床上,湿湿地怎么玩呀。”
奚凤啸一看,自己的宝贝、大腿根及床铺上,沾满了处女的血迹和淫水,他跳下床将红莲拉到床边比较干净的地方,让红莲躺在床上,拿来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屁股下面,让她的阴户高高挺起。
然后分她的双腿,挺枪猛剌,“滋”的一声,大肉棍应声而入。
红莲刚才虽然已经高潮了,但是到底没有宝贝插的舒服。
她浪得也不管痛了,只管大声浪叫着。
用腿夹着奚凤啸的腰,双脚勾着他的屁股,屁股用力的挺动着配合奚凤啸的插入。
红莲的浪叫和骚媚淫态,使得奚凤啸更加卖力的抽插起来,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好象要插破她的骚穴似的。
一阵猛干,引得红莲的淫水也象泉水一样乱流,红莲也被顶得媚眼翻白,娇喘连连。
红莲不停的扭动着屁股,浪呤着:“哎……啊……碰到花心了……好……好舒服……啊……”一股阴精随着喷射而出,泄到奚凤啸的龟头上。
奚凤啸让宝贝在里面轻动了几下,就抽了出来,凭由红莲躺在床边,自己也坐到床上。
申屠珍一看连忙爬到他身边说:“啸弟,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会儿。”
两个时辰之后,精舍内人影一闪,翩然走出申屠珍奚凤啸两人。只听申屠珍道:“啸弟推测真个不错么?庞镇寰现在匿藏在森罗宫地底?”
奚凤啸颔首道:“他不可能逃出。”
申屠珍道:“森罗宫共有三处机关布置,各成一局,互不相连,庞镇寰匿藏消息总枢钮深藏地底,可通往翠云谷……”
“什么。”奚凤啸道:“通往翠云谷,庞镇寰活该就戮。”申屠珍正待启齿,忽见小径中翩然走来一群明眸皓齿,艳光照人少女。
奚凤啸面上一热,与申屠珍笑道:“在下与姑娘引见几位女侠。”
所来诸女正是吴澄碧、陆曼玲、欧阳翠英、欧阳素素、鲁丽嫦、春梅、青兰、何湘君等人,星眸中隐泛笑意注视奚凤啸。
申屠珍落落大方,往昔的荡容冶态一扫而空,一一寒喧为礼。
诸女在林荫小径中聚议一阵,决定搜觅庞镇寰之法,各自依计分头行事。
庞镇寰侥幸脱出武林七大高手围攻,藏入地底一间石室中,只觉血逆气浮,肩背等处隐隐酸捅,两足瘫软无力,不禁盘坐于地,调息归元。
他只感静下心来,前尘往事一一涌上心头,一着错全盘皆输,追悔不该留下何昆仑性命,以致养疽成患。
然而庞镇寰却不知奚凤啸是他致命伤,天下事虽往往出入意料之外,却因果报应不爽,可见一饮一喙,莫非前定。
庞镇寰胸中感慨万千,他委实不愿投往都蒙二老,急须在最短时间内调息归元并治理毒伤,他认为体力一恢复,白阳真罡威力即可发挥无遗,然而他思绪澎湃,怒火填膺,无法调匀真气。
他想法虽不错,却极难把握时机,殊不知这一耽误,种下了他万劫不复之祸。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庞镇寰紊乱思潮才子静下来,渐渐真气调息归元。
蓦地,室外传来碎步率率,衣袂破风之声,不禁大惊失色,暗道:“这森罗宫地底机关只有自己与申屠珍知道,怎么被老贼探知……”此刻不容他多思索,倏的立起,猿臂疾探,推动室内机关,引发地底禁制。
那知只闻一阵闷响,但觉室地微微撼震,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惊得魂飞天外,身如离弦之弩掠出密室,迎面人影一闪,叱道:“站住。”
人影一展,现出柳眉倒竖,粉面铁青的申屠珍。
申屠珍身后紧随三女婢,横剑凝势,寒星闪飞,怒形于色。
庞镇寰心中一惊,但他乃机智绝伦之人,假装一脸惊喜过望之色道:“师姐来得正好,小弟须师姐相助。”说时右掌一式“拂云分月”玄妙无比,震得四女身形一歪,他立即疾电般穿了过去。
身后突传来申屠珍冷笑道:“庞镇寰,你逃不了。”
此刻庞镇寰急急如漏网之鱼,充耳不闻,突闻前路冷笑传来道:“庞令主。”甬道中人影疾射,显出展天行茅焕两人。
庞镇寰目中怒芒逼射,厉声道:“展帮主,你也要与在下为敌么?”
展天行含笑道;“不敢,展某一向洁身自爱,但为势所逼,不得不尔。”
庞镇寰怒道:“你我昔日交称莫逆,朋友之交,岂能如是。”
茅焕大笑道:“庞令主将我帮中玉虎信符另制膺品,将各地分坛调换你的亲信爪牙,以期颠覆本帮,朋友道义岂能如是。”
庞镇寰闻言满面通红,扬手七支铁翅蝙蝠打出,左掌一式“金龙抖爪”劈向茅焕而去。
展天行茅焕两般兵刃泼风般舞出,磕飞铁翅蝙蝠,但庞镇寰掌式奇诡无比,斜腕一震,幻出一片掌影。
只听到两声闷哼,展天行茅焕各自肩头被打实一掌,澈骨奇痛,身形被周得踉跄倒退。
时机不能再失,庞镇寰身形枪了过去。
地底甬道,密如蛛网,他地形熟稔,左转右弯,奔了一刻,只觉身后并无跟踪脚步之声,方把身形放缓,拭去满头汗水,长叹了一声,暗暗把申屠珍恨入骨髓。
如非申屠珍,岂可使他无容身之地,但人之良知,不能全泯,只觉自己委实愧对申屠珍,往事已矣,追悔何用。
忽听阴侧恻一声冷笑传来道:“庞镇寰,别来无恙,想不到你我又在此相见。”
庞镇寰大惊道:“你是谁?”
“丰都鬼王滕文星。”庞镇寰毛发不禁悚然,他不信世间真有鬼魂之说,但近日所见所闻,又由不得不信,伸腕撤出肩后长剑,大喝道:“你究竟是谁?在我面前无须装神弄鬼。”一振长剑,大步冲向前去。
忽闻哈哈大笑道:“庞镇寰,你已穷途末路,还逞什么强?”
只见剑光闪动映现中,距身三丈开外显露出铁面钟馗杜长龄,手持一柄短铁槊,道:“庞镇寰,你还不束手就缚。”
只见庞镇寰一剑平伸,欺身电闪,剑尖吐出寒星一点,疾如流星向仁长龄胸前七坎死穴袭至,锐啸破空,惊人心神。
这一剑是全身功力所聚,力愈万钧。
杜长龄铁槊一式“拨云见日”,横截剑势。
乍一目睹,两人出式均是平淡无比,其实精奥绝伦,化腐朽为神奇。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火花进冒,两股兵刃荡了开来,杜长龄只觉右臂酸麻,错开了一步,忙将右尹铁槊换交左手中。
庞镇寰就在杜长龄换手之际,疾如闪电穿了过去,反手甩出一招“回风舞柳”洒出一片寒星剑雨。
杜长龄疾出三式封挡,暗道:“此人疲累之余尚有如此精湛功力,何兄说的不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只见庞镇寰已在十数丈甬道中,急急赶去。
此正是何昆仑计策,绝不止庞镇寰有丝毫可从容渊息复元之机,因庞镇寰有白阳神功护体,刀剑不入,先前庞镇寰肩背微微作痛,不过是何昆仑采取寒铁之精,冶炼暗器,一划割破眉背表皮,庞镇寰内心作祟,其实无害,最重要的使庞镇寰筋疲力竭,才可力屈。
庞镇寰与杜长龄剑槊相击之后,只觉心头血涌,喉头发甜,一口逆血几乎吐了出来,他此时绝不让对方察知,强自抑制,飞奔出穴。
翠云谷雾迷幽壑,氤氲迷眼,星斗在天,月已西隐,一切均无变异,与往昔一般夜风过处,稷稷树涛,海潮啸吟,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庞镇寰怀着惴惴不安神情,疾跃在一声山石后藏身,定了定神,仔细思索了一下都蒙二老所传进入先天奇门之法,辨明了方向,飘然向阵中走入。
他发现森罗宫所遣的人手均在阵式方位伏椿不动,用手一招,立有两条黑影疾射掠至,垂手躬身道:“属下迎接令主。”
庞镇寰问道:“有无敌人侵扰。”
一个黑衣大汉道:“迄至如今,毫无动静,都蒙二老现在奇门阵式坎位处相候令主。”
庞镇寰略一颔首道:“知道了。”左手一摆,迅疾行入阵中而去。
那知他才—深入,阵图突然倒转,庞镇寰竟朦若无觉,脚下疾行如飞了一阵,却不见半个伏椿人影.心中暗暗惊疑道:“怎么还未至坎宫方位。”
他对罩云谷中地形熟若指掌,凝日望去,只见眼前景物微感已变,似有若无,不禁暗打了一个守噤。
忽闻晚风送来一缕叮咚琴声,猛感心神大震,琴声入耳极为熟稔,只听得是谱调清严乐,接着一个曼妙悦耳歌声扬起:“屏山斜展,帐卷红绡半,泥浅曲池飞海燕,风度杨花满院,云愁雨恨空深,觉来一枕春阴,陇丘梅花落尽,江南消息沉沉。”这阕词曲正是庞镇寰离杭入川途中所作,七弦琴也是自己日常拂弹旧物,不觉心神凛骇,如中蛇蝎,面色大变,冷汗涔涔如雨落下。
只听一个清朗语声道:“庞公子别来无恙?”眼前人影疾闪,只见一株树后飘然走出都蒙二老,面色冷漠如冰,目光炯炯慑人。
老叟手捧着一具七弦古琴,老妪两道眼神如挟霜刃凝注着自己。
庞镇寰怎么也想不出这具古琴会落在都蒙二老手上,身形微微倒退了一步,道:“两位前辈,这具古琴……”二老冷冷一笑,用手摘下一张连发人皮面具,显出奚凤啸、何湘君一对璧人。
奚凤啸道:“庞镇寰,你知在下是何人么?”
庞镇寰此时已知处身危境,两目怒焰退射,曲肱凝剑平指,沉声道:“阁下就是摘星手么?”
奚凤啸展齿一笑道:“不错,你可知道在下来历姓名么?”
“这个在下知道,阁下姓奚名凤啸。”奚凤啸朗声大笑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名唤九荫。”
庞镇寰骇然变色道:“你就是九荫。”说着一剑“物移星动”,寒星飞洒,左掌跟着拍出。
何湘君急伸两指,一缕劲风点中庞镇寰右手腕脉。
庞镇寰只觉腕脉一麻,手中利剑脱手飞出,接着奚凤啸掌力迎向庞镇寰左掌。
“轰”地一声掌力相接,庞镇寰突然警觉不妙,倏的卸去掌力,身形弹飞半空,口中吐出一丝黑血,翻身凌空疾射而去。
他身形极快,已远去在十数丈外,两足一沉,身未落地,只听冷笑声传来道:“庞镇寰,你逃不了。”
只见何昆仑等七大高手同时推掌出刃,排空如潮,寒芒电卷,冷气森森。
庞镇寰方才受伤极重,怎敢硬拼,急向斜里曳空电射而出。
他这一逃,连受狙击,吴澄碧诸女,少林诸僧,及武林各大门派高手一拨一拨似浪潮般合击出手,庞镇寰伤上加伤,心胆俱寒,如非他功力精湛,早就尸横当场了。
庞镇寰虽连受狙击,却伤了武林群雄多人,拼力逃至一处山石嶙峋如笋处藏身,眼下三颗灵药,运功调息。
只听遥遥送来奚凤啸声音道:“庞镇寰,你弃剑归降,在下当饶汝一死。”此时庞镇寰不敢出声,引来强敌自觅死路。
阗静半晌,又听得送来奚凤啸的语声道:“可见你至死不悟,庞镇寰,你仔细察视坐处有无异状。”庞镇寰心中一惊,只觉臀下有—硬物突出,忙斜身一让,星光昏暗下察看方才坐处有一珠形之物,不禁大惊失色,认出是玄阴雷珠,忙欲腾身穿空而起。
却在刹那间,玄阴雷珠紫光进冒,爆炸开来,一声霹雳巨响,火光疾闪,乱石奔空,尘砂漫天,地崩山裂,硝烟暴腾,夹着一声凄厉惨嗥。
盏茶时分过去,尘砂慢慢落定,隐隐现出奚凤啸率着武林群雄走来。
只见庞镇寰四肢已炸断,胸骨裂了二处创口,鲜血涔涔流出,一息尚存,却面目狰狞骇人。
奚凤啸长叹一声道:“人之不仁有如此之甚者,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人终有恶报,今喜见武林澄平,各大门派掌门人请回山吧,在下也要回川省视家母。”
突见庞镇寰一睁凶目,口中唢出一股血箭,喷向奚凤啸而去。
奚凤啸猝不及防,一身青衫现出无数小孔,但仍屹立不倒,笑道:“庞镇寰,你错了,在下身着寒蛛宝衣,岂是你血气箭可伤得了的。”庞镇寰叹息半声,真气一竭,立即气绝而死。
少林诸僧梵唱顿起,东方既白.翠云谷中呈现一片祥和气氛。山道上现出奚凤啸及何湘君女各乘一骑,初阳鞭影,征尘不断,嘶嘶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