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坏蛋,起来起来,吃饭了。”
迷糊中只觉得陈红边叫边推着我,晕乎乎地坐起来一看,墙上那挂钟显示时间已到晚上八点。这一觉竟睡了两个多小时。
再看面前,呵,简易餐桌已经在沙发边打开了,上面摆着我爱吃的红烧肉和剁椒鱼头,外加一碗蒸鸡蛋和一碗小白菜。
“呀,红儿,什么时候你会做红烧肉了?还真香呢。”我惊喜地抓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我哪儿会做,是在下面饭店里端的。快去洗脸,真是个邋遢虫。”
洗过脸,坐在餐桌旁,陈红递给我一碗饭,开了一瓶啤酒。
“先把这碗饭吃完,不吃完不准喝酒。”陈红敲着饭碗给我下了命令。
正待端碗吃饭,感觉衣服里的手机在动,来电话了。
“陈雨飞,你搞什么鬼?打你电话你老是不接,打你家里你婆娘说你没回去。你跟老子摆什么迷魂阵?老子哪点得罪你了你明说就是了。”是刘天明,听起来火气很大。
这才想起上午省行监察室找我谈话时我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谈过话后心里不舒服就忘了换过来,赶紧给刘天明道歉。
“这些屁话都不说了。你先来我这儿再说。到我家里,快点。”
挂了电话,再一看,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刘天明手机及办公室家里座机各一个,阿琼手机和家里座机各一个,还有任飞扬廖卫东以及一帮同事的。
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刘行长找你几次了,打你手机又不接。”阿琼一听是我就急急问起来。
“上午找我谈话把手机调振动后来忘了调回来了。”
“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别太犟,该低头就低头,反正我知道那天你没做错就行了。多听刘行长的,他也是为你好。”
“知道了,我先去刘行长家里,完事了就回来。”
放下电话,一回头,吃了一惊:陈红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一桌饭菜,一动不动。
一阵心疼,走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红儿,对不起,一要离开你这儿,我这心里就乱糟糟的,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陈红在我怀里不断地抽泣,我知道那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只是,我还来不及仔细考虑其他问题,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渐渐地陈红不哭了。
“哥,我没事,是我要求太高了。你快去吧,别让人等你太久。”陈红推开我,又抹了把眼睛。
“红儿,我~”
“别说了,快去吧。记着别发犟劲,好好说,好吗?”陈红站了起来,边给我整理衣服边轻声对我说。
“好,我会记着你的话的。”
“等会,你还没吃东西,把这碗蒸鸡蛋吃了。”
一小碗鸡蛋,那一刻吃起来特别难受。
离开时又紧紧地和她拥抱了一阵,除了这我也想不起有什么更能表达我内心的不安与歉意了。
赶到刘天明家里,他一个人还在吃饭。
刘天明家里我是常客了。
她老婆来市里后尤其是刘天明当行长后脾气改了很多,对行里员工也大气了很多,可有一条,就是老担心刘天明会找情人。
行里的女员工上门了,她倒是笑脸相迎端茶倒水,然后就坐在旁边全程陪同女员工给刘天明汇报工作,久而久之行里的女员工都不敢上门汇报工作了。
不过对男职工那就不同了。
不管谁去了,她都很热情地递烟上茶,然后就躲房里去忙她自个的事,要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她还非留人吃饭,不然她还不高兴。
在市分行男性员工中,她的口碑倒一直不错。
见我进去,刘天明老婆给我倒了杯茶,添了副碗筷就去客厅看电视了。
“没吃饭吧,来,吃一碗再说。今天就不让你喝酒了,免得等会又给我丢人。”
“老板,对不起,我真没听到你打电话。”
“不说这个了。听丁书记说你上午表现得很不错嘛,把省行监察室的人驳得哑口无言。哼,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是不是嫌我平时给你压力太大不愿意给我分担了?”
“嘿嘿,哪能呢,您说我哪天不想跟着您干革命了?我只是听不惯他们审犯人样的口气。”
“有什么听不惯的?人家来查问题的,难道一开始就给你细声细气?”
“我也知道,可那会儿我就是忍不住。”
“你呀你呀,还是太不成熟,没经历过风雨的。告诉你,下午吴主任他们去公共安全专家局了,回来后又找行里很多员工都谈了话,各方面对你的反映都还不错,起码没有说你坏话的。下班后吴主任找我交换了一下意见,说你还是很不错,就是态度太不象话,调查组几个人都有点不满呢。”
“那,我该怎么办呢?”出乎意料的结果倒让我不知说啥了。
“还怎么办?吃完这碗饭就跟我去招待所,去陪个罪。你呀,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真把他们惹火了,给你个小鞋穿穿是轻而易举的事呢。”
“呵呵,我这就跟您去陪罪。”
到了分行办公楼上的招待所,吴主任刚洗完澡,正看着电视。
“老吴,我把这小子带来了,你看怎么处置吧。”刘天明一进门就大声与吴主任吆喝起来。
“吴主任,对不起,上午我态度太不端正了,给您请罪,请您处罚我吧。”我赶紧上前低头陪罪。
“哈哈,小陈啊,别说陪罪不陪罪的。年轻人碰到这种事,发发火很正常嘛。”吴主任这会儿的脸色不象上午那样严肃,倒显出一种慈爱之态。
“真对不起,吴主任。”我继续摆出诚惶诚恐的姿态。
“好了好了,小陈啊,你也别背包袱了。哎老刘,你老说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嘿嘿,从他上午那架势来看,你那话还真没错呢,就是犟了点。”
“呵呵,老吴啊,我看中的人你说会有错吗?你可不准拆我的台呀。”
“呵,好说好说。小陈啊,问题已经查清楚了,告状信所反映的情况不大真实,回去后我会向省行party委如实汇报的。不过呢,你也得有思想准备,年轻人有点挫折也不算坏事,说不定更有利于你的成长。”我知道他说的是提副行长这次没戏的事“我明白了吴主任,我会记住您的话的。”
又随便聊了一阵,刘天明一拍我的肩:“哎,你小子,人家吴主任什么都替你着想,你倒那种态度,罚你请客去喝晚茶。”
我赶紧答应下来。
在喝晚茶时,我又不断地向监察室其他人敬酒道歉,到最后我与他们几个还称兄道弟起来了,并约定下次去省行时在省城和他们畅开喝一顿。
真是转脸又是另一片天啊。
回到家里,儿子已经睡了,阿琼还坐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我。
见我回来,阿琼给我泡了杯茶就坐我旁边问起省行调查的事来。
我把上午的经过以及晚上和解的情形给她说了一下,她长出了一口气。
“你呀,别老觉得这世上就你一身正气似的,莫名其妙地得罪人了你都不明白呢。人家为什么要告你?都快四十的人了,别总是长不大的样子。”
“知道了,我这不是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注意就是了。”
晚上阿琼又主动献身让我解乏,硬撑了一会才满足她,倒弄得我更乏了。
这一夜翻来覆去老是睡不着,一会儿想这告状之事了结了我这信贷部经理还能继续做下去了,一会儿想任飞扬那笔贷款城区支行下周要是报上来了该怎么处理,一会儿又为陈红那呆呆的样子难受。
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床打开电脑,在网上找了个黄色网站,将外国女人的身体结构仔细研究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