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李维全就打电话将我叫了上去。
“陈雨飞,怎么你也交了报告?”
“呵呵,李行长,我这是响应你的号召啊,我怎么不能交报告?我也觉得我该换换环境了。”
“陈雨飞,说实话,咱们是争吵过,可那都是为了工作。以后江都分行的工作你还得挑起重担的,你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李维全的话令我感觉很突然,也让我有些犹豫:也许,我陈雨飞对江都分行来说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呢?
回到办公室反复想了很久,后来想到信贷部离了我照常运转,李维全那样说只怕是客套话吧,当下心里一横:大丈夫朝令夕改三心二意的,能成何事?
既已决定,为何还要反悔?
何不去体验一下另一种生活?
中午和廖卫东喝酒说起这事,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我自己决定怎么走是我自己的事,多一重经历也并不是坏事。
趁着酒意他对我这人做了一翻品评:“飞哥,你这个人,为人正直,讲义气,不会主动去害人,看起来什么都不计较,其实心思缜密。不过呢,你这人做参谋是一流的,可要掌管一个企业,那可不行。就象诸葛亮,只能当参谋不能主事。刘备在世时诸葛亮有多厉害?袭荆州,夺西川,取汉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简直是神人一般。可刘备一死,阿斗只知吃喝玩乐,蜀国实际上是诸葛亮当家,结果呢?蜀国每况愈下,还比东吴早亡了几十年,这是诸葛亮当家的失败。飞哥你也一样,只能当当参谋的角色,真要主事肯定不行。”
廖卫东把我与诸葛亮相提并论,倒让我受之有愧,不过却也觉得他对我的有些分析很是中肯。
谈起我从银行出来以后的事,廖卫东说可以先去上海看看,他也在找新项目,要是在外混得不爽就回来与他一起做做,也可以去何其伟那儿给他把把关。
说起何其伟的项目廖卫东透出了一丝担忧:一是政策上的问题,二是资金上的问题。
“现在他这样预售塔位,我担心会与非法集资挂上钩,别犯了事儿可不好。”
回到家里,阿琼尽管不搭理我,可饭菜还是做了两个人的。
吃饭时我给她说了买断的事,她愣了好久,待反应过来便大声质问:“陈雨飞,你凭什么自作主张?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不同意。”
“算啦阿琼,别那样,你也知道,我在银行再弄下去也很无聊。我憋得难受啊,这样下去我会发疯。我已下了决心,反正离开那儿也不可能饿死。”
“弯弯都这么大了,正需要你好好教他,你却放弃安稳的工作,以后你哪有时间去教他?你就忍心把他耽误了?你也太自私了吧。”
“阿琼,你也别激动。我要是在外老受气心里不舒服,在家里我哪还有心情教儿子?只怕给儿子带来的影响更不好。”
“陈雨飞我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要不想和我过咱们就离婚,儿子咱们还是一起抚养,又何必非要出去?真要出去,儿子你也带出去。”
这一晚阿琼很晚才睡,只怕她一直在心潮起伏吧。
我却很平静地在网上玩了很久,连下了五盘围棋,每盘都能很痛快地屠杀对方大龙,这倒让我觉得我买断走人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