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转到了蝶水河边的防洪大堤上,就象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脑子里竟什么也不想了,没有了愤怒,没有了任何情感。
我忘记了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突然电话响起,原来是金色年华歌厅的经理陈红:“哥,你是不是一个人在河边?我刚打车经过时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好象是你。”
“是我。小红,有没有事?没事出来喝酒。”
“怎么了哥?我就来。”
陈红今年二十五岁,长得挺丰满,很精干的一个女人。
她舅舅任飞扬是金色年华歌厅的后台老板,开了家房地产公司,在我们行里还有不少贷款,人很不错,和我很谈得来,常在一起吃饭,也因此和陈红熟了起来。
我到过金色年华无数次,也叫过小姐无数,可这个陈红知道,小姐在我身边陪我那都是白挣钱——因为我是只唱不摸或是偶尔小摸,不象其他的男人,花了一百大洋就恨不得把小姐给吃了才行。
陈红曾对我说过:“在歌厅里看那些男人的德性看多了,发现上歌厅的男人里就你还象个正人君子,其他人哪是来唱歌。找老公就是找你这样的,可惜我没机会了。干脆以后我就叫你哥吧,我敬重你,我哥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时间久了,我倒真有点把她当妹妹看了。
一会儿功夫陈红就打车过来了,我们去了后街的夜市。
我除了喝酒,很少说话,陈红既不劝酒,也不多问。
喝到最后,已不知东西南北,更不知身在何方了(后来陈红告诉我,其实我那晚也就喝了五瓶啤酒,而我曾连喝十瓶都没显醉态)。
上午,一阵激烈的手机铃声把我叫醒了,是行长的声音:“小陈,怎么还没来上班?”
“老板,有事?我就来。”可我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就在我楞神的时侯,陈红提着一包衣服进来了:“哥,昨晚你喝多了,衣服吐脏了,已经给你洗了。刚出去给你买了几件,你将就着先穿着吧。”
说完她脸上一红,转身离开了卧房。
我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呵,还挺合身的。
“那边有牙刷和毛巾,你去洗吧。”等我洗漱完毕要出门时,陈红给我整了下衣服,双手扶着我肩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想得开。起码你还有我这个妹妹。”
好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她知道我从来不会在外鬼混,昨天那样一定是有重大事情发生了。
我心头一热:“好妹妹,你放心,哥一定能挺住。”
就在那一刻,我决定以后一定要真正把她当自个亲妹妹看了。
到行长刘天明那儿报了到,简单汇报了这次北京之行的情况,然后推说身体有点不舒服请了两天假。
我得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好了。
我去了名雅咖啡厅,这儿的老板何其伟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当初他开这咖啡厅还是我帮他贷的款。
我本人早就想开这样一个咖啡厅,也曾筹划了很久,但我和老婆的身份不允许,找我那帮亲戚又怕他们坏事,只好做罢。
事后证明我的眼光不错,这小子开了一年就把三十万贷款给还了,还非要给我塞五万块钱。
记得当时我义正词严地说:“其伟,我帮你搞贷款,一是看中你这个朋友,二来也看中你开咖啡厅肯定会赚。你要这样那咱俩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那小子把钱收回去,一把搂住我,鼻涕眼泪弄了我一身:“飞哥,你就是我亲哥,别的不说了,只要你说一声,我何其伟愿为你卖命。”
咖啡厅的领班小姐见我上午就来了,而且一个人闷声闷气要了个包房,心知有异,立马叫来了何其伟。
“飞哥,怎么了,这么早就来了?”
“怎么,不行啊。”我无精打彩地盯着他。
“行行行,我可巴不得你飞哥来呀。你都好久不来看看老弟了。”
“你忙去吧,我心里烦,想好好静静。”
“好的,要什么自己说,中午再陪你吃饭。”
我独自坐在包间,品尝着浓浓的苦咖啡,回想发生的一切。
奸夫淫妇的第一天,就是上年的圣诞节。
那天文化局有活动,我只好带着弯弯到处瞎逛。
回到家里,伺候弯弯睡了,大约十一点,阿琼才回家。
记得那天她洗澡洗了很久,我推门进去时,她还光着身子在浴盆里闭目养神。在满室的雾气之中,我觉得她象仙女般的。
我急急忙忙给她揩干水,把她抱进房里,很兴奋地和她行了房事。
那晚她很疯狂,不断地亲我,不断地叫喊:“亲爱的,我爱你,我想你,我要和你一起高潮。”
现在看来,原来是那天她和那奸夫胡来做过了,但还没尽兴,把老子当成奸夫了。我倒还不自知,以为她是爱我过甚的反应呢。
女人哪,是你变得淫荡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得淫荡了?
中午时分,何其伟回来了,陪我吃饭。
两人喝了一瓶德山大曲。喝酒的过程中何其伟开始还眉飞色舞同我说话,后来见我不声不响,也跟着不再说话。
只怕这是何其伟这小子一生喝得最闷的一餐酒了。
喝完酒,何其伟就出去了。
出去前,这小子倒说了段能令人茅塞顿开的话:“飞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大事。你不说我也不问。但老弟希望大哥你能开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解不开的心结。你都三十六了,一生都过了一半了,别和自己过不去,有什么烦心事抓紧处理完,轻轻松松过下半辈子的生活吧。”
一个人闷了一下午,理清了一些头绪,心情倒轻松了一些,还在沙发上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