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都分行的变动很大,可日子总得一天天过下去。
信贷部门的工作这个月似乎没有多大的起色,存款余额比上月略有下降,贷款本息的回收也不太理想,尽管这是六月份冲刺后的一个反弹期,可也算是大动乱的后遗症吧。
省行工作组已经撤回,一部分人受了点处分,可毕竟再也没发生大乱子,倒也算不幸中之大幸:要知道江都分行再也经不起大案的折腾了。
与新来的行长李维全打过几次交道,倒没感觉出他有什么难以相处的,不知是不是新官上任时的一种姿态?
锦城公司的贷款由金经理经手审批,在审委会上得以顺利通过,让我彻底放下心来。
这天又到了周末,下午刚上班,周姐的老公李文就给我来了电话。
“雨飞,周小莉在办公室没有?”李文的语气很急促。
“呵呵,李哥,怎么了,半天不见就想周姐了?洗心革面了?别急,我去看看。”
过那边办公室一问,周姐却没上班。
心说这倒奇怪了,要知道周姐从来都是上班准时的人,而且中午一般都没回去,只在办公室休息。
再一问其他人,都说没看见周姐中午在食堂吃饭,当然更没看到她中午在办公室休息了。
“李哥,周姐没来上班啊。哎,发生什么事了?”回到办公室给李文回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由得问了起来。
“唉,雨飞,不好意思说啊。”这小子吞吞吐吐的,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李哥,咱俩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想起与周姐曾共赴巫山云雨,我心说我和你都成连襟了,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唉,今天算我不小心,把那位带到我家里去了,没想到周小莉中午会回家,让她给抓住了,她不听我解释就跑了出去,打她电话电话也关机了,我心里急啊。”
“嘿,李哥,怎么会这样子啊。周姐没来上班,也没来电话,哎,她别有什么想不通吧?”心里倒有点急了起来,不说我和周姐有过那层关系,就是一般同事我也会着急。
“我就怕这个。唉~~~”听得出李文是真着急。
“我也是随口说说,李哥你别放心上,周姐肯定没事的。”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问侯起他已过世的老母亲来:你小子在外乱搞也就算了,可带回家里去让周姐亲眼看到,周姐不伤心才怪呢。
“雨飞啊,周小莉要是上班了,你得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放心李哥,周姐一来我就给你电话。”
放下电话,心说李文尽管包了那小妞,可那小妞毕竟还算是外人,他与周姐十几年的亲情肯定不可能一下就没了的,真让他舍了周姐娶那小妞他肯定不干。
又骂这李文太不是东西,把个情人带回家干什么?
只怕是那丫头缠着他要想体验一回做老婆的感觉吧。
后来却又想起胡来,那奸夫非去我家,不就是要体验做阿琼老公的感觉吗?
如此一想,心中不免黯然神伤。
正消沉地坐在那儿,手机突然想起,见那号码我心头一震:是周姐打来的。
“周姐,你在哪儿?”
“雨飞,我有点不舒服,下午请个假。”周姐的声音很低沉,我似乎听到汽车的声音。
“没问题。周姐你在哪儿?我来看你。”心里还是牵挂她,毕竟同过床共过枕,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与她做了两夜夫妻呢?
“不用了,我没事,你放心。”周姐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姐既然打电话请假,那就肯定不会出大事了,我倒放下心来,又给李文打了个电话。
“雨飞,是不是她有消息了?”电话一通李文就急急地问。
“李哥,周姐刚才打电话来请假了。别太担心,她既然请假,肯定不会出什么大事。这两天你他妈的可别乱来啊,就在家里等着。我估计她也就是出去两天惩罚一下你,她回来你可得好好表现一阵子哦。”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正担心着周姐,副行长江凌走了进来,进门后他顺手把门给关上了,这动作倒让我有点疑惑。
“呵,江行长,这会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他的地位变了,我的称呼也得改变,尽管他老让我直呼他的名字,可我也不能过于托大了。
“飞哥,找你说件事。”寒喧完毕,江凌说起了正事。
“有什么指示随便说,咱俩就不用那么客套吧。”
“是这样,昨天开了行长办公会,李行长的意思是,江都分行除国际业务部外,所有中层都要轮岗,包括飞哥你,李行长的意思是你去城区支行当行长,你看怎么样?”
“不行,城区支行现在乱成一锅粥,我可没那能耐趟这趟混水。”
“那,飞哥你有心去哪个部门?”
“随便吧,反正到哪儿都是吃一锅饭。”除了信贷部门,我还真一时想不起我该去哪个部门了。
“这样吧飞哥,这几天你找李行长多汇报一下工作,侧面打听一下他的想法,争取还是留信贷部。毕竟昨天只是议了议,没做决定。”
江凌走后,我一个人又发了一会呆。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去城区支行?
那儿肯定不能去,两个案子都还没了结不说,关键是人心不稳,而且城区支行的很多员工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进来的,一个个都很难动真格的去管,一碗水难端平,工作就肯定不好做。
以前当副行长倒无所谓,真要去当一把手,哪有在信贷部这样轻松?
只是,不去城区支行,我会轮换到哪个部门?保卫部监察室是不可能的了,人事办公室似乎也不会,风险部倒有可能……
管它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不会一下就把我赶出江都分行。
如此一想,心里倒轻松了起来,还到其他办公室与女同事开了阵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