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将人带回了之前那套房子。
她有心试探对方,难得在这样的日子按耐住了杀气。
连承勋浑然不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许是真的有事要说,他这次并没有扭捏,进入房内后从怀里内兜掏出了一样小心包裹好的东西。
顾三整个人陷在沙发内,姿态随意,一派没骨头的样子。
“这什么?”顾三见连承勋掏出一样东西递来,只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并不伸手接过。
“家中父亲生病了,我要赶回去。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只来得及准备了一份小礼物送给姑娘。”
回去?普吉望?她正要想着法子拐他走,他居然主动走人?
实在太巧合了。
顾三下意识来回搓了搓手指,那是她起杀心的反应。
只是她越是心里杀气腾腾,面上反而不正经起来。
她干脆窜到了连承勋面前,引得对方紧张的朝后退。
“在退你就出去。”
顾三的警告立刻奏效,连承勋立刻察觉自己耳根子在发热,他能感受到顾三的呼吸轻拂,痒的他浑身毛孔都在扩张。
“是什么东西,打开给我看。”
连承勋慌忙低头,试图用动作转移自己注意力。
包裹之下是个小巧精致的木雕,栩栩如生,正是顾三的模样,站在那里眯着眼,似乎很馋涎的表情,应该是那天她站糖摊嘴馋的时候。
迷你又精巧,憨态可掬,真的是花了很多心思雕刻的。
想起那天的糖串,顾三口腔弥漫开甜滋滋的味道。
甜的真是牙疼,腻人。
连承勋有些紧张的看着顾三,深怕看到她脸上流露出不喜之色。
他送的东西,似乎都不太讨她喜欢。
岂料顾三头一弯,眉眼含笑发问:“你雕刻的时候,是想着我在自慰吗?”
连承勋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怎么本来正常的话题,突然就情色起来。
趁着他失神,顾三拉进了彼此距离。
很近,能够闭眼就吻住。
连承勋发现的时候已晚,他和顾三目光相撞,被顾三那双过分发亮的眼神吸引。
他并不知道顾三想要杀人的时候,眼睛会特别亮,目光灼灼,是盯住猎物时候显露出的凶性。
他被那双眼睛迷惑,恍惚,忍不住吐露出内心:“我确实是心里想着姑娘时候雕刻的”
“想着我哪里?这里?还是——这里?”顾三抓住了连承勋的手,顺着自己胸口处一路绵延而下,然后到了大腿内侧。
触感异常光滑细腻,连承勋心口一跳,手指下意识摩挲了几下,引得顾三浅声调笑:“手感如何?”
笑声吓的连承勋慌忙缩手,却被顾三死死压住,顺着大腿根处,隔着内裤摸上了那凸起的一点。
连承勋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把刀,架他脖上,刀锋凛凛,他探头见血,却觉得血都能是甜的。
他感受到手指描绘的美妙触感,是他此生还没接触过的禁地。
他努力吞咽了口水,忍不住闭眼的刹那,和顾三唇舌相触。
有了第一次的吻,第二次连承勋懂得了回应,那舌头淫蛇般相互缠绕追逐,发出色情的水声,配合着身下自己手指那禁地刺戳到节奏。
太过深入,压住他都手仿若重有千斤,他借口挣脱不了,其实不过是他自我堕落的理由。
他顺着那双手的节奏和轨迹,顺着内裤缝隙边缘勾起侵入,在那凸起的小核画着圈圈,一圈带出了黏腻,再一圈带出了情欲。
几圈画下来,他呼吸越来越重,下身是藏不在的膨胀。
他强忍的力量将他身体线条绷成了凌厉的线条。
顾三身体化成了春水,心却冷静如冰。
她不动声色的探索着连承勋都身体,强健而充满力量,甚至腰腹部有着寻常男子难有的人鱼线。
这会是一个书呆子该有的体魄?
顾三深刻反思了自己的大意。
因为连承勋的身份,让她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无害。
真的如表面那般无害吗?总督的儿子还会有什么样的身份?
警察吗?普吉望派来的卧底?
想用美男计来接近她?
顾三身下还深含着连承勋的手指,歹毒的心思却已经转上了好多回。
她低头叼住了连承勋喉结处一块肉,心里却嗤之以鼻。
她还真不吃连承勋这种款式的美男。
她动作很干脆,抽身的时候,身下明明还难解难分,偏偏眉眼的笑冷淡而平静,和连承勋那双染满欲色的双眼成了鲜明对比。
“好了,未来神父。在做下去,你神父这层皮就挂不住了。”
连承勋都喉结很宽大,滚动的时候会显得异常性感。他双目赤红,还陷在情欲里没有自拔。
他眼神带着迷茫,似乎都没听清顾三说了些什么。
顾三却没搭理他,也没有在撇一眼那个木雕,整理着衣衫道:“碰巧了,我也要去普吉望那里,我们一起吧。”
老实的连承勋还没察觉出她的冷淡,只因为听到令自己雀跃的消息而开心:“真的?那你什么时候走?”
“等几天吧。等得了吗?”
拼命点头,连承勋语带兴奋:“好好。那么我怎么找你呢?”
“三天后一早,你过来这里。记住了,是三天后的这里。”
连承勋沉浸在喜悦中,和顾三分开后,才恍然发现木雕还在自己身上揣着,人却走了。
他有些惆怅,但随即又释然。
他没有和心里念着的姑娘分开,三天后他还是有机会能把那亲手做的木雕送给她。
离开了连承勋,顾三窜了几条小巷子后,依然到了角落的电话亭给暮江去了电话。
“人你怎么还没送到?”
“人今早就到仰戌了,你没见到人?”电话那头暮江有些诧异。
顾三想到今日她一天不在,确实见不到人。
“普吉望总督病了?”顾三漫不经心的探问了一句。
“连你那都知道了?那老家伙还真能做出装病骗他儿子回家这种事情。”
“你怎么能肯定对方是装病?”
“普吉望是京昭的老巢。那老家伙前几天还在我们那夜总会玩女人,能病吗?就是借口生病,把消息放出去,骗他那傻儿子回家。”
入夜的时候,顾三是挑了一家殡葬店,里面还有几口新的棺木,她选择正中央一张躺里头睡觉。
在这种战乱之地,贫富差距也极为巨大。
没钱的直接抛尸荒野之外的乱葬岗,有钱的还会特别买地买棺木,祈求死后也能享一片安宁。
殡葬店内深夜死一般寂静,周围一圈各色纸头扎成的花圈,风吹摇曳,发出诡异的响声。
还有各种油彩涂抹的木头人,笑容扭曲而变形,黑夜中睁目视人,犹如厉鬼。
顾三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头上神明若有,如果妨碍到她,她也敢拿枪扫射下来。
只有在绝对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顾三才会露出她坚硬如铁石般的冷酷表情。
其实从小她就面目阴冷,不喜言笑。并且她长相又不甜美可爱,自然不招人喜欢。
她不喜人,也觉不奢望人家会喜欢她。
也唯有一个贺淮,大约前世他欠了她,今世用了一辈子,一条命来偿还。
贺淮说笑容是净化人心的美好之事。
事实证明——伪装的笑容,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欺骗而带有迷惑性,让所有人不知道她暗藏的歹毒心思。
贺淮死了以后,她在人前就从没有遗落过各种笑容,成功掩藏住了她心如毒蝎的本性。
顾三躺在棺木中,心里头琢磨着今天一天发生的巧事。
乱葬岗中碰到的人,长的如此相像。是刻意为之的话,那么AE知道了些什么,派了这个人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对方悄然跑去乱葬岗做什么?见什么人?想做什么事情?
还有连承勋,他每一个疑点都会有这个或者那个合理的理由去推翻。
包括强健的体魄,她去了解了一下,作为神父,必须要驱逐魔鬼,驱逐仪式凶险而耗费精力,所以要求每个预备神父都要每日强健体魄,锻炼体力,同时也是为了磨炼意志力。
事情太过合理化,反而是一种破绽。
顾三能从孤身一人到如今的庞大势力,可不是仅靠那点身手来支撑。
她喜欢动脑,而且一直猜疑,从不会相信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顾三难得从正门出现。
守了一夜未眠的尽一,一见门口站着的顾三,眉梢间是藏不住的喜悦。
比往年都要早回来。
尽一像是久等主人未归而焦躁的宠物一般,如今相见,恨不得直接飞扑上去。
闻一也是一晚未睡,一听到动静,自然跟着跑了出来。
两人喜出望外,顾三反应依旧,乐呵呵的张开手,抱住后面跟来的闻一,手伸进了他两侧口袋,一副很缠绵亲密无间的样子。
头却侧偏看向了尽一:“我的尽一辛苦了。这是守了一夜大门。”
顾三洗过澡后,就把尽一单独喊到身边。
“京昭那的人来了?”
尽一点了点头,想了想多说了一句:“那个卧底,我没有特别安排,以免打草惊蛇。”
顾三满意的摸了摸他脑袋。
尽一把脑袋凑的很近,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温暖勾魂的肉体气息,独属于顾三。
刚洗完澡,她随便披了一件外袍,露出了白皙修长的双腿,令尽一将目光不动声色的钻入了双腿之间的缝隙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去查一下普吉望那里有什么消息,回来告知我。另外——AE派人的那人,先不要弄死。”
尽一心头一惊,不知为何顾三会突然变卦,但他跟着顾三久了,知道半点情绪都不能在顾三面前流露。
随即恭敬的应下,以谋后续事态发展,在将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