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章 旧人
这里根本就说不清楚是怎么一个地方,不大的一块沙滩,两面是山崖,倒是有一面是水,但是根本不可能有船经过,岸边几十丈的范围都是暗礁,除非开船的活够了,当初韩天欲飘到这里没被撞死实在是侥幸,既然三面都不通,只好向前走,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路。
“天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当我闭上眼睛再睁开,这一切就会消失”韩天欲闭上眼睛再睁开,没变化,周围还是悬崖,没有出路,“难道我这颗彗星还没发光,就要陨落在这个小山谷过一辈子?”韩天欲不甘心,可是也没办法,看看天色已晚,先找个可以避避风的地方待一下,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在谷里转了一圈,韩天欲在悬崖下面发现一个山洞,又抓了两条野蛇做晚餐,好不容易用火石打着了火,烤熟了肉,韩天欲一边吃,一边借着火光打量这个山洞野草,苔藓,树藤,石头,和别处的山洞没什么不同,顶多比别的地方深一些罢了……深……韩天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眼睛盯着黑黝黝的山洞,不知道它通向何方,说不定会找到通向外面的路,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蛇肉,韩天欲决定往里走走看,反正事情已经不容乐观了,也不怕它坏到哪去。
韩天欲举着刚刚留下的火把,走在错综复杂的的山洞里,这山洞也不知道有多深,韩天欲进洞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要找到尽头,不过韩天欲却并不担心他会出不去,因为他在谷里发现了一种有独特味道的野草,把它留在路上,再不继他也可以顺着这种味道回到山谷里。
韩天欲转过一个路口,眼前骤然开朗起来,韩天欲发现这是一个类似大厅一样的地方,地上遍地是碎石,但是在角落里却有一件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具骨架,难道有人也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韩天欲的心中不免好奇,准备过去一探究竟,谁知往前一迈步,竟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失去了方向,四周的景物变得模糊起来,而且四周有一股阴森的寒气向他袭来,韩天欲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升起来,这种东西我一定知道是什么……韩天欲观察了一下周围,似乎看出了一点什么,正当他准备仔细研究一下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阴风,韩天欲手中的火把迎风而灭,霎时间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无法看见,一阵鬼啸从韩天欲四周响起,在大厅中四处回荡,仿佛真有万千游魂索命一般,再配上这漆黑的环境,饶是韩天欲心志异于常人,也不尽毛骨耸然起来。
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了,突然,他心头一动,似乎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
“幽明幻阵”这个名字在韩天欲心头一闪而过,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这种阵法!
所谓幽明幻阵,其实是魔门创出来的一种阵法,利用某种特殊的地形——天然阴气聚集之处,经过后天的改造,使它具有迷惑,杀伤敌人的作用,再加上魔门本就精于幻术,因此也使得这种阵法更为诡异难测,就是精于阵法的老江湖也无法破得了这个阵法,因此此阵成为魔门的不传之密之一,但是这个阵法好像并不完全,缺少了一些迷惑人的东西,是个不完全的阵法,不然,阵法的主人根部不用击灭韩天欲的火把,就算他带着火把走进阵内,也和没有火把差不了多少。
“谁做的阵呢?”韩天欲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还真是魔门的亡灵?”他使劲的摇了摇头,驱走了这个可笑的想法,管他是谁,先认一下再说。
韩天欲仔细回想着练欲心经上的话,脱口念道:“生不生,欲以为舟,乱非乱,魔念其中,心随欲往千般事,坐化为魔苦中生”这是写在魔欲经扉页上的一句话,任何接触魔欲经的门人都会先读到这句话,韩天欲只希望我的判断没有错,不然的话事情将会很麻烦。
所幸,四中呼啸的鬼叫声停了下来,四中又恢复了开始的宁静,韩天欲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现在,韩天欲只是需要一个回应。
“你是谁?”良久的沉默之后,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
韩天欲心中一喜,并不答话,把手慢慢的伸进怀里,掏出了贴身放着的“魔欲经”,运动魔功,这本书竟然放出了灿烂的红光,在这一片红光之中,魔欲经三个字闪动着深邃的光芒。
“啊!”那个声音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
接着,周围突然一亮,有人点亮了一个火把,没有了黑暗作掩护,韩天欲轻易就摆脱了这个不完全的阵法,来到了阵外,只见两位老人跪在阵法生门之前,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魔门十四代弟子,阴九幽,阴九冥,参见宗主。”两名老人齐声说道。
韩天欲一愣,接着大喜道:“两位长老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韩天欲走上前去,将两位老人扶了起来。
随后,他自我介绍道:“我是韩天欲,家父乃是上代天魔宗圣子韩方。”
韩天欲知道这两个人是谁,这真是一分意想不到的大礼。
阴九幽,阴九冥是一对同胞兄弟,在魔门未灭的时候,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尤其是轻功一项,更是称雄江湖,无人能出其右,人称幽冥双绝。
韩天欲的父亲曾经对他说过,如果魔门还能有人渡此劫难,肯定有这两兄弟。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此二人当初在魔门当中就是主管情报工作,有丰富的经验,当初魔门遇劫之时,他们就曾提出警告,可惜教主新丧,群龙无首,才招致惨败,这两个人的对韩天欲来说,简直像久旱的甘露,来的太是时候了。
在韩天欲的追问之下,二人缓缓道出了他们的经历。
原来,当初魔门被灭的时候,他们果然没有被杀死在当场,而是凭借着超卓的轻功逃出生天,不过攻灭魔门的人并不会就此罢休,怪就怪他们太有名气了,因此遭到了江湖的通缉,还好他们凭着强劲的功力,以及多年来情报工作积累下来的一些经验,成功的逃脱了多次的追杀。
但是好运气也会有个尽头,最后他们终于被人发现行踪,被几大派联手围攻,尽管他们利用复杂的地形,和超绝的身法阻击了多名敌人,终究因为寡不敌众,被人困于悬崖之上,并被击落悬崖,但是他们命不该绝,竟然能够活下来,而且瞒过了那些人的眼睛,在这一住就是十年,早已不存生出此地的希望,直到遇见了韩天欲,说道这里,二老已是老泪纵横,不能自已了。
韩天欲轻轻叹了一口气,江湖就是这样的,没有人对失败者有一丝一毫同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江湖,一入江湖门,永远江湖人……
“宗主,我们能够见到宗主你,我们两兄弟此生无憾了,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年,一切都熟悉的很,这山洞确实可以通到外面,我们这就带您出洞。”阴九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不知道二老有没有兴趣重新出山和我开创一片新的基业?”韩天欲单刀直入的问道。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相视苦笑一下,老大阴九幽开口说道:“宗主,不是我们两兄弟不想随你出山,只是……唉,我们已是一对废人,随您出山只会为您添麻烦罢了……”
韩天欲一愣,伸手抓过了他的手腕,送入内力一试,竟然发现丹田之内空空如也,显然已是功力全失,我面色一寒,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阴九冥轻轻叹了一口气,向韩天欲道出了原因。
原来当初他们跌落悬崖的时候,为了不死于非命,互牵双手,将功力提到极限,虽然逃过了此劫,可是也失去了全身的功力,“哎,就因为如此,我们兄弟这些年来只能多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准备了此残生”话虽不多,但是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那深深的不甘与眷恋。
韩天欲仔细的想了一下,抬起头来对他们说道:“如果我可以帮你们恢复功力,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二老的身体齐齐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韩天欲“宗主,您……您说的是真的吗?”
韩天欲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慢慢的举起了右手,一只慢慢变成红色的右手……
韩天欲轻轻的抚摸着脸颊,想到这张脸又要给这个武林带来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他体内的血沸腾起来,韩天欲突然领悟到,练欲心经给他带来的不是平静与祥和,而是疯狂,平静之中潜藏着的疯狂,但是他却喜欢这种疯狂的感觉,充满了活力和干劲,这才是他生存下去的力量,——我疯狂所以我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