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30章 拦路
这是一条安静的大路,很宽也很长,如果这条路是在别的地方,那么,这里一定会成为一个车水马龙的交通要道。
不过,这条路上却人烟稀少的让人惊讶,偶尔才能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头都不抬的快速通过,身上只背着简单的行李,脸上的表情更是无比的沮丧。
这是一条通往边陲的路,而且是最偏远,最危险,也是最贫穷的边陲地区,那里贫穷到几乎没有什么特产,而且当地土着桀骜难训,就连商人都不愿意去那种地方。
这条路之所以那么宽大,主要原因就是随时能够调动足够的军队去镇压当地土着的叛乱。
同时,那里也是朝廷发配犯人的地方,而且是发配最危险犯人的地方,去到那里的人,很少有能够活着回来的。
韩天欲现在就坐在这条路附近的一片树林的一棵树上,虽然他坐在那上面,但是,那棵树却像没有负担任何重量一样,仍然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晃。
这是韩天欲早就想要做的事情,早到什么地步呢?
大概十年前吧,那个时候,他好像才八岁。
想到这里,韩天欲苦笑了一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老奸巨滑的混蛋,又像一个足智多谋的领袖。
可是,有几个人才知道,自己现在才十九岁,连二十岁都不到。
有时候,韩天欲自己都觉得自己早熟的可怕,大概是“炼欲心经”的原因吧,得欲控欲,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原本他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其实却非常的不简单。
一进入欲海,才知道欲海的强大,韩天欲只能随着它反复沉沦,追逐它让自己追逐的东西,破欲,破欲,真正能够破开欲望的,究竟有几个人?
破开欲望的人都不多,又怎么能够控制欲望呢?
韩天欲抚摸了一下身边的树干,记得自己八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孩子爬树,他应该是和他的父亲一起上山砍柴的,看到他在树上那种快乐的样子,韩天欲心里有着莫名其妙兴奋,非常渴望像他那样爬上高高的树杈,然后摘下树上的果子,吃的心满意足。
于是,就在那个孩子离开之后,韩天欲第一次瞒着父亲,想去体验一下那种自己渴望已久的感觉,可惜,韩天欲那时轻功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爬起这样的树来根本就毫不费力,那时候,韩天欲也是这样坐在树杈上,可是,却没有一丝半毫成就感,就连树上的果子都让他没办法提起兴趣。
“宗主,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九幽已经出现在韩天欲的身边,正站在韩天欲身边的一根细细的树枝上,随着树林里的风上下摇晃。
“呼……”韩天欲长出了一口气,慢慢收回了思绪,看向远方道路的尽头,那里正有几个人慢慢的向这面走了过来。
“爹!这路怎么这么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言付身上带着巨大的刑具,身上穿着破旧的囚衣,一步三晃的走在大路上,只不过在几天前,他还是一名兰湖出名的恶少,兰湖知府的儿子,没有多少人敢惹得衙内。
可是今天,他就已经成了一个囚徒,而且是一个可能会九死一生的囚徒。
尽管如此,可是他还是保持住了自己那种阔公子的作风,说到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家的钱财起了很大的作用。
当然了,贿赂一省的总督萧令旗是没什么可能了,这位总督大人现在可是被‘林艺’上的两位红牌迷的神魂颠倒,对于当初曾经冒犯她们的言付言大公子可是恨之入骨,这道流放的命令就是他亲自下达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这位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总督大人,也没有什么时间对他们多多照顾,这才让言付他们躲过了一劫。
言家的银子虽然贿赂总督大人是没什么指望了,不过贿赂一般的官员还是富富有余的,那些牢头狱卒更是少不了孝敬,这些钱花得也算值得,这样言索和他的宝贝儿子两个人在监狱里根本没有吃什么苦头,至少现在看起来,气色和以前一样好。
听到他儿子的话,言索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人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偏偏就没什么长进,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一付不可救药的死样子,要不是现在他身上还带着枷锁,还真想狠狠的给这个不孝子一个耳光。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到?你想送死是不是!”言索大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我们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我也不知道那两个贱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势力?竟然能请得动一省的总督!”言付有些委屈的说道,随即面色凶狠的补充,“也不知道是和谁有了奸情!哼,她们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一定要让她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言索气得已经讲不清楚话了,“你还敢说这些,我们言家的家业,我的前程全毁在你这个不孝子的手里了!”
“爹,别担心了。”言付看到言索的表情,也有些害怕,“您放心,家里不是在那面已经打点过了,我们在那里呆上几天,然后就会被转到其他地方。然后,我就用功读书,做官,做大官!一定要报仇,我要玩死那两个贱人!”说到这里,言付的眼睛里放出了凶光。
“你还敢想这些?”言索看着自己这个不可救药的儿子,气呼呼的大吼道,“总督什么身份?正二品的大官,封疆的大吏,他竟然会给两个画舫的红牌出头,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你还不明白这画舫的背景会多么吓人吗?你当官?你能当多大?就算你能当上当朝的丞相,我看也不见得能报这个仇,我们还是先顾及一下现在吧!”
“言大人果然不愧是作过官的人,说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啊!”这个时候,突然旁边的树林里有人说话,接着,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