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宫,后宫内院,一座楼阁之中。
此刻一名身穿一袭粉白色薄纱长裙的女子正在梳妆打扮,那修长窕窈的身段在薄纱的衬托下若隐若现,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美腿,配上细腻娇嫩的冰肌玉骨,似玉女一般令人心动。
这是一个从骨子里都透着柔媚的女子。
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不过相比起明珠夫人,她气质略显柔弱,一双狐媚眼正仔细的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同时用双手精心的修饰着自己美丽容颜。
就像一只笼中的金丝雀,要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以此来博得主人的欢心。
站在起身旁的一名侍女叽叽咕咕的说了许久,却发现女子并未理会她,顿时有些气馁地说道:
“夫人,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啊~”
“有什么好关心的,她可是一国夫人,而我只是后宫中的一个美人,你难道觉得我还能争得过她?”
女子一双狐媚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小侍女,轻声的反问道。
“谁不知道宫内大王最宠爱夫人你了,那明珠夫人不过是仗着身份罢了,要不是夫人您的出身不如她,这王后之位早就是您的了~”
侍女小声的嘀咕道。
胡美人闻言,不动神色地说道:“别乱嚼舌头,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说完,胡美人缓缓起身,长裙落地,身姿修长曼妙,柔夷轻轻滑过脸颊,露出精致美丽的面容。
当真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身材美的恰到好处。
“奴婢知错了。”
侍女脸色一白,连忙低垂着脑袋,轻声地说道。
“不是错不错的事情,而是该不该的问题,这后宫我都要如履薄冰,你倒是比我还放肆,这种话现在都敢说了,忘了规矩。”
胡美人转过身来,看着侍女,轻声地说道。
平静的声音却是让侍女直接跪了下来,有点被吓到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事情没有下一次,起来吧。”
胡美人轻轻挥了挥长袖,双手交叠在小腹,柔声地说道。
“是!”
侍女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胡美人目光平静,淡然地说道:“走吧,随我去见大王。”
她从未想过与明珠夫人争锋,因为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她的地位全部来自于韩王安,而明珠夫人却是可以凭借地位与韩王安平起平坐,这就是差距。
有些事情从出身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想要在这后宫活下去,脑袋清醒比什么都重要。
胡美人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
列国大多相似,大王的子嗣成年之后一般都会搬离王宫,另寻他地作为府邸,至于公主则是留在王宫之内,直至嫁人,这一点和后世朝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过,韩非在韩国倒是一个例外。
他年少之时便是外出求学,当时也未曾分封领地授勋官职等,再归来之时已经过了数年。
所以韩非回来之后,被安排的住处便是曾经他住过的宫殿,依旧处于王宫之内,由两名侍女一名宦官以及两位护卫伺候着,规格倒也是符合公子的待遇,没谁敢在这方面克扣一位公子应有的待遇。
就算是身份再不受宠的公子,那也是公子。
此刻。
韩非的宫殿大门豁然被踹开了,紧接着红莲便是在几名侍女的阻拦下冲了进来,俏脸都因急躁有些红润,如同涂抹了胭脂一般,显得更加美丽动人,眼眸的急切之意几乎不加掩饰。
身上穿着粉红白色相间的宫装长裙,充满了少女的秀丽清纯。
哪怕脸上带着怒色,却依旧难言那一份天真浪漫。
尤其是那双明媚的桃花眸子,干净清澈,没啥心机的样子。
“哥哥,那个大骗子进宫了,咱们一起找人去揍他!”
红莲刚进来便是迫不及待地说道。
“打谁?”
韩非明知故问的看着红莲,苦笑道。
他是真不懂红莲为何能对洛言如此大的怨念。
“除了洛正淳那个家伙还能有谁,他都骗到王宫里来了,连父王都被他骗了,咱们一起去揭穿他的把戏,然后再找人狠狠揍他一顿!”
红莲伸出白皙的皓腕,拳头紧握,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气势汹汹地说道。
那双明媚的桃花眸子都泛着几分兴奋和迫不及待。
红莲,你这些年究竟都学了些什么。
韩非看着如此“可爱”的红莲,心中叹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父王都说了,当以国士之礼待之,你还想找人揍他?”
“对呀,这就是我的国士之礼!”
红莲娇哼道,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的韩非有点傻眼。
傻妹妹为何如此理直气壮!?
“打不了了,何况现在四哥跟着他,你觉得咱们还有机会吗?”
韩非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头痛,想了想,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劝说。
“我不管,哥哥你想办法!”
红莲腮帮鼓起,不讲理地说道。
“父王会怪罪的,你想让哥哥被父王责罚吗?”
韩非看着红莲,为难道。
“那家伙就是一个大骗子,而且就会趋炎附势,竟然夸明珠夫人那个老妖女绝世容颜,还要给她作画,让她永葆青春,她再好看有我好看吗!”
红莲气呼呼的撅着嘴巴,水润的嘴唇一刻不停的对着韩非吐槽道。
显然比起昨天被洛言占了便宜戏耍的事情,今天洛言拍明珠夫人马屁的事情更让她火大。
女人关注的重点总是比较奇特。
尤其是少女。
你永远搞不清楚她脑海之中究竟想些什么。
韩非现在就头疼了,想了想,笑道:“也许洛言他不会作画呢?”
这个可能性在韩非看来可能性很小,但为了安抚红莲,也只能这么说了。
“说的也是,最好将那个老妖女画成丑八怪才好!”
红莲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
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绢布之上,其上写的赫然是横渠四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复杂和感慨。
洛兄,这便是你的志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