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69章 看清楚了,没有垫海绵!
秦安上嘴唇上粘着淡淡的小胡子,这是用特殊的皮肤胶水粘上去的,不影响正常的脸部清洁,也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女扮男装的美少男的胡子经常掉下来暴露。
眼睛是在路边的老杨明远配的,是省城的老牌眼镜店了,为了显得成熟而温和一点,秦安选择了金丝眼镜,店家说是纯金边框的,秦安估计是,花不少钱,戴上去确实效果不过,毕竟金光闪闪的很吸引人目光,就不会有人太注意他的眉角眼部肌肤太细致了。
大中午的,手臂上挽着西装,挺热的,鼻子上出了汗,秦安看到曾芙蓉和那漂亮女生,和她们正对面,双方都是愣了愣,感觉遇到熟人了,秦安却是最先反应出来,伸着脖子大吃了一惊,眼镜就从鼻子上滑了下来,掉到了地上。
眼镜掉了下来,秦安那撇小胡子和其他装模作样的东西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高大英俊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事物,可是曾芙蓉和那漂亮女生认识的,还长得极其像认识那人的样子,一眼就能猜出来。
秦安连忙拾起眼镜,挂在鼻子上,瞅了一眼那个漂亮女生。
黑色的小皮鞋上系着丝带编织的白色蝴蝶,雅致而素净,纤细的小腿笔直,却不像瘦弱的女生那样显得竹竿般难看,有着一种紧致拉长的感觉,白色的小短袜往上裸露出健康的肤色,裙子压着膝盖,裙子边上是少女梦幻感十足的蕾丝,裙子质地是绸缎的,轻盈而飘逸,随着她动作的停顿而轻轻缓缓地从略高的角度上落了下来,吝啬于显现出一点儿膝盖上的肌肤。
漂亮女生的腰肢纤细,属于那种稍稍单薄的类型,有着翘臀设计的裙子却完全遮掩了这缺点,胸部鼓鼓的,似乎有些份量,不过在秦安可是清楚,女人戴着胸罩时的胸围算不了数,就像女人化妆后的样子和她的艺术照都属于另一个人的常识。
她披着满头大波浪的卷发,从头倾斜而下,属于那种女孩儿最向往的成熟亖女人可以拥有的发型透着一种优雅的妩媚气质,只是这个漂亮女生的神情眉目都有些冷,让这份气质变得有些妖冶,那微微扬起的眉角,那挺拔的鼻子,那薄薄的嘴唇,简简单单的妆容,原本从容近冷的摸样因为惊讶而扬起一丝微涩的慌乱,搭配上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尴尬,窘迫和红晕,居然有了两三分可爱的味道。
“秦安!”曾芙蓉指着秦安大声喊,伸手就想去扯秦安的胡子。
秦安连忙避开,这要是扯下来,可麻烦了。
曾芙蓉喊一声,秦安这一并没有显露出意外的自然反应,足以说明这个戴着小胡子装老成的家伙是谁了。
“陈夭夭?”秦安试探着问道。
漂亮女生就是陈夭夭,秦小天和孙跑之前丰裕县二中的老大,青山镇老土匪陈双枪的孙女,或者还是后来大熊山下饭庄“青楼”的凤三娘。
确定了是秦安以后,陈夭夭脸颊上的羞红竟然像桃花源三月的桃花一般一下子绽放开来,开的烂漫满满,更多的是不可抑制的耻辱感和恼怒,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安之后,居然拨腿就跑。
一个漂亮女生,穿着裙子奔跑起来,确实是一道引人瞩目的风景,还好陈夭夭穿了安全裤,难怪跑起来这般随意。
秦安愣愣地看着她跑开,转头和曾芙蓉说道:“她这样穿挺好啊,她跑什么?”
“你呆子啊,还不快追?”曾芙蓉急的跳脚。
“我追她干嘛?”秦安大奇,人家都跑了,自己追上去,岂不是自诗没趣。
“你不是羞辱过她吗,现在让你瞧着这样子,她能不难堪吗?还是我出的主意,算是帮我追啦,等下她肯定怪死我了。”曾芙蓉连连推着秦安。
秦安这才想起了初三在青山镇的事情,自己和陈夭夭打赌了。
五行水库的河堤上,打扮得像一个洋娃娃公主似的女孩,羞红着脸,咬牙切齿地对秦安念着情书。
想起那时候的情景,秦安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笑屁啊!”曾芙蓉怒了,原来陈夭夭触电时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曾芙蓉和她说起了秦安,陈夭夭一时间说漏了嘴,才让陈夭夭把她认为的一生中难以磨灭的耻辱给说曾芙蓉死缠烂打底磨了出来,曾芙蓉觉得秦安可是做得太过份了,简直是坏透了。
没有想到这时候他还笑。
“省城她又不熟,快追啊,一会儿就找不着了。”曾芙蓉又赶紧推了一把秦安。
秦安远远地看着陈夭夭摔了一跤,又爬了起来跑,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
“陈夭夭,等等!”
秦安在后边大喊,陈夭夭在前边使劲追,周六街上人多,陈夭夭是瞎跑,速度倒是不慢,秦安盯着她追,要避开来来往往的人流,却是困难的很,所以他即使占着身高腿长的优势,在陈夭夭先跑一会的情况下,居然一时半会完全没有办法缩短差距。
“嚓!”
陈夭夭跑过了街道,一辆黑色帕萨特紧急刹车,在地上刮起一各长长的黑色轮胎痕,陈夭夭却是在躲避间摔倒了。
秦安也差点被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心情可是一点也轻松不下来,陈夭夭的性格怎么如此刚烈,简直是冲动起来命都不要。
秦安跑到街口,已经看到陈夭夭的脸色煞白,她回头看了一眼秦安,又爬了起来,把两只高跟鞋丢掉,又拔腿跑了起来。
秦安可不敢像陈夭夭那样冲红灯,幸好绿灯马上就到,秦安追了过去,看着陈夭夭的身影跑进了小巷子里。
一个跑,一个追,还是男追女,就格外引人注意了,秦安心想,要是陈夭夭喊上一句救命,抢劫,流氓什么的,见义勇为的人肯定会有不少,毕竟陈夭夭现在可是一副弱小女子漂亮女生的模样儿,足以激起许多男人的表现和保护欲了。
可陈夭夭一贯以来都觉得自己不比男孩子差,哪里肯做这种事情?即使她现在打扮成这样,只怕也没有过这样示弱的想法,就是自己使劲跑。
“你别跑了,小心!”小巷子可不像大街上,磕磕碰碰的石头多的是,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小巷子里还多的是炸臭豆腐,麻辣烫的摊子,这要是撞上了,那就真不是小事了。
上回惹得陈夭夭触电,秦安可不想这次来更严重的。
陈夭夭充耳不闻,跟被人撵着跑的野狗似地乱窜,不像被追着打,也不像在害怕,只是低着头埋头赶路,也太让人惊奇了,一路上的大妈大伯们都挥舞着大勺子喊这妹陀和伢子在做么子。
秦安对于商业街附近远比陈夭夭熟悉,这一带除外临街是市中心的黄金铺面以外,往里都是老房子老建筑,秦安记得十几年后都没有拆迁重建过,这些路和街道也和记忆里依稀相似,瞧着陈夭夭往一个“才”字形的拐角跑了过去,秦安停了一停,就从旁边斜插过去。
小巷子越往里,人越少,秦安的腿长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即使陈夭夭特别能跑,可她也是女生,在短跑长跑上和秦安这样每天都坚持锻炼的少年比起来,完全没有任何优势。
秦安从巷子里斜斜插出来,伸出手挡在路中间,大喝一声:“暂停。”
陈夭夭看着秦安突然冲出来,脸色一变,却受不住脚步,身子依然往前冲了过来,一下子就胸口就撞到了秦安手上。
秦安感觉软绵绵的,吃不住力,只觉得陈夭夭来势凶猛,这样的撞击会让她胸口受伤,他反应极快,连忙分开双手,陈夭夭就直冲进了他怀里边。
秦安赶紧合拢双手,将她一把抱住,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撞着电线杆子才停下来,让人背脊骨都有些痛了。
感受到这股冲击力,陈夭夭简直就是没命的跑啊,秦安算是服了她了“陈夭夭,你的体育特长生到底是报的武术还是长跑啊?”
“放开我。”陈夭夭被秦安抱在怀里,双手抱在胸口,也用不上力,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扭动着,闷闷地说话。
“那你别跑了啊。”秦安没有马上放开,他担心她还跑。
陈夭夭不说话,她一向是说话算话的。
秦安有些清楚她的性格,她不说话,那就是不答应,放开她,她还得跑。
“你跑什么啊?”秦安很纳闷地问道。
陈失天抬起头,忿忿不平地瞪着他,脸上还留着一片红潮,一些是难看羞恼,一些是刚才急跑留下来的。
陈夭夭是学武的,到不至于这样就会岔了气,但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秦安还是稍稍放开了她一点。
陈夭夭趁着秦安一松劲,就猛地一堆秦安,打算挣脱了。
秦安早就防着了,双手又是一合拢,揽着了她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抱住了。
这样一来陈夭夭遮挡在他胸前的双手也放开了,两个人居然像情侣一样抱在一起,胸口紧贴着胸口,暧昧极了。
秦安这时候才发觉陈夭夭极轻,腰肢儿极细,稍稍用力,居然将她提起来了一点点,她的小腹紧紧地贴着秦安的腰带压了过来,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倔勇神情的清瘦脸颊因为几分红晕而多了一份柔和的羞涩味道。
“现在的妹陀和伢子啊……”一个提着潲水过去的大妈摇头感叹。
秦安和陈夭夭都是一阵脸热,知道大妈的意思,只是他和她哪能是那种关系,陈夭夭抬起头来,秦安低下头去,视线碰撞在一起,赶紧移开。
“你别跑了。”秦安倒是感觉陈夭夭不会跑了,这人都是这样,某种情绪被另一种情绪冲散了,那种冲动也会随之消失,秦安试探着放开了环住她腰肢的手,陈夭夭果然没打算跑了。
陈夭夭没有跑了,却一屁股坐在了断了一截的电线杆子上。
秦安站在那里,不知道和陈夭夭说什么好,担心不小心又惹恼了她,还得一阵追,对于陈夭夭,秦安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毕竟自己曾经差点害死她,而且在知道她没事之后,把她送到医院以后,就没有再及时去看她了,只是找曾芙蓉打听了一下她的消息。
“你刚才跑什么啊?”两个人在那里僵硬地一个坐一个站,气氛太尴尬,秦安又重复刚才的问题。
“我不跑,不跑留下来让你看笑话吗?”陈夭夭终于说话了,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棒了舔有些干燥发热的嘴唇。
“我亖干嘛笑话呢?你得穿着难看我才笑话你啊,你这样穿挺漂亮的,我干嘛笑话你?”秦安表示很难理解地说道,他平常对陈天失的态度不算好,不算坏,普普通通,也没有笑话过她是假小子。
陈夭夭有些脸红,扭过头去,咬着嘴唇发白,一吃痛,脸上的红晕就没了,这才转过头来冷哼了一声“少和我油嘴滑舌,我可没有忘记当初你是怎么羞辱我的,看到我现在又穿成这个样子,你一定以为我是受到你的影响了,挺得意是吧?”
“那时候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有些过份了,没有想到你还记着,我以为你都忘记了。”秦安挺尴尬的,毕竟现在不比当时,那时候陈夭夭欺负了李心蓝,陈夭夭的两个跟班还欺负了秦萌,秦安能不出头吗?
不过想想,那时候的他,也有几分咋回少年时代,心中惹是生非的念头蠢蠢欲动的原因,要不然多的是解决的办法,和陈夭夭打赌,纯粹是奔恶作剧去的。
陈夭夭胸口一堵,没有想到秦安这么容易就道歉了,想骂秦安不是男人,居然一点坚持也没,可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能说他不是男人……只是既然人家道歉了,陈夭夭多余的话就说不出口了额,正如秦安所说是“那时候的事情”了,陈夭夭即使记仇,也不好意思多提了。
更何况陈夭夭一直针对秦安的报仇计划是打算在弹弓这一领域超越秦安,只是那天晚上秦安到学校里来找她,让她看了看秦安的那把纳米弹弓,陈夭夭已经死心了,两个人之间的往日仇恨算是烟消云散了。
大熊山的那次事情,却是让陈夭夭心情十分复杂,不想见秦安才早早出院,后来也不想见到秦安了,毕竟对于她来说,那次的事情差不多比五行水库的事情更加丢脸,五行水库自己还只是穿上女装,念了念情书,情书也做不得准,就是恶心她而已,可是那次人工呼吸,陈夭夭的身体都暴露在秦安眼拼了,被他亲过嘴了,摸过胸了,这对于陈夭夭来说,已经不是奇耻大辱了,应该是生死大仇了。
只是陈夭夭终究没有生起那份仇恨来,害羞和自卑的感觉才是最主要的部分。
“好了,算了吧,算我倒雾。”陈夭夭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和表情,做出和平常那样随便自然的姿势,摆了摆手算走过去了。
“我给你提个建议啊。”秦安感觉打铁趁热地说道。
陈夭夭却皱了皱眉,觉得秦安是得寸进尺,“你说吧。”
“其实你现在这种女孩子的打扮挺好,挺正常的,就是要注意下语气,女孩子没有像你这样大大唰咧地说话的,也不会像你这样分开腿坐着,更不会随随便便坐电线杆墩子上吧,也不怕钢筋扎了屁股。”秦安可是看清楚了,那电线杆墩子上不止有水泥疙瘩,还有残留的钢筋,也不知道陈夭夭怎么坐的,难道没有屁股就不怕痛一些?
“和你有什么关系?”陈夭夭羞恼地瞪了一眼秦安,却是有些不自然地想要站起来,但是感觉这样太掉份了,重重地哼了一声,还稳稳当当地往后一挪,想要坐出一个不丁不八,从容自在的姿势给秦安看。
陈夭夭往后一坐,顿时叫了起来,身子往旁边一倒就摔了下来。
秦安连忙扶住她,陈夭夭却是坐在地上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来。
“怎么了?”秦安又是有些惊吓,又是有些想笑,很显然陈夭夭是打算表现下她对秦安建议的不屑,却让屁股受伤了,但是陈夭夭一向自命硬气要强,能让她叫起来,那就不是一般的痛了。
要知道刚才她的胸口撞到秦安的手掌上,她都是一声不吭,咬牙硬撑,秦安可是清楚,女孩子的胸口吃痛,那是极其难以忍受的。
“别碰啊……”陈夭夭一把打开秦安去撩她裙子的手,她虽然像个假小子一样,但毕竟是女孩子,尤其是穿着裙子的时候,心理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能让男孩子去掀裙子吗?
“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我叫曾芙蓉过来?”秦安伸手去摸手机。
“叫她过来干吗啊,她又没有手机……”陈夭夭恼火地瞪着秦安,一碰到他就倒雾,上次差点掉小命,这次也没有好事,以后再也不见这王亖八蛋才好。
秦安瞧着陈夭夭的眼眶里居然湿润了起来,她的双手又使劲地扯着裙子,似乎是不好意思当着秦安的面去摸似的,很显然伤在极其隐私的地方了。
秦安回头看了看电线杆墩子上的钢筋,上边隐隐有血迹残留着,知道事情严重了,不顾陈夭夭阻拦,掀开她的裙子就要看。
“秦安,你找死!”陈夭夭大怒,真想站起来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曾芙蓉还一直以为秦安是武林高手呢,打得他变成猪头给曾芙蓉看,想想心理就舒服,可惜的是,她现在还真没有这本事。
“你才找死,还闹!你胸口垫海绵了,屁股上也垫了?受伤了就老实呆着。”秦安也有些恼火,陈夭夭总是这样不分轻重,没脑子一般地冲动,幸亏她不是自己夭夭见面亲密的朋友,要不然真是让人头痛。
“我胸口垫海绵了?”陈夭夭的脸颊渗血似的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胸口垫海绵了!”
一般来说,十来岁出头的小女孩,以平胸为骄傲,看到人家发育了,还笑话人,等大一些就开始担心了,怎么别人都有了,自己还没有,再大一点,就格外计较这个了,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小了,更何况还是男孩子。
每一个被叫飞机妹的女孩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挺着大罩杯馋死那些曾经这么叫自己的人了。
秦安当然懂得女孩子的这点心理,只是没有料到陈夭夭也如此,不由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本能地回答道:“难道不是?刚才撞我手上了,可不像上次见着的时候,上次你那里不是就一点儿吗?”
“你还敢提!上次那事情,你还敢提!摸都让你摸了,还敢说就一点儿?”陈夭夭怒不可遏,“你是不是经常想起我那里的样子?”
“没有,我干嘛想?”秦安不由得觉得陈夭夭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了几分可爱,女孩子吗,就得执着于这些事情上,才有女孩子的气质和味道,要不然像陈夭夭平常那样,热衷于逃课,玩桌球街机,像什么样子?
看到秦安嘴角的笑意,陈夭夭自然地理解为讥讽了,嘴里边说着没有,说着没有想,嘴边露出这样的笑意,意思还不是明白?
就是在说,还记得呢,你那里就那么一点儿,不起眼,虽然不值得我想,可不还是记得吗?
陈夭夭一把抓住秦安的手放在她胸口“你摸摸,是一点儿吗?给我摸好了!”
秦安张大了嘴,挣了挣,居然没有挣开,陈夭夭死死地拿着他的手按在上边。
“你没事吧?”秦安担心陈夭夭是被自己气疯了,还觉得她挺有度量呢,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样,不会斤斤计较的,才多和她说两句话。
“我没事,被你气得……”陈夭夭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街上没有人,扯开衣领子在秦安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没有垫海绵!”
秦安大吃一惊,真的大吃一惊,居然真的不是假的,不算太大,但是饱饱满满的,也有些规模了,只比叶竹澜的小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