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藻宫,偏殿。
贾蔷和李暄进来时,尹后正与两个衣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月牙凤尾罗裙的年轻王妃说话。
今日大喜之日,既是上元佳节,又是宣镇献俘之日,尹后亦是一身盛装。
只见她上面是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下面则是牡丹薄水烟逶迤长裙,头戴赤金镂空穿枝飞凤牡丹纹步摇。
两位王妃分明为其儿媳,也都美貌过人,可是与艳压六宫的尹后相比,就显得有些黯淡了……
“哟,这不是威风凛凛敢在内廷施暴的王爷和国公么?怎得闲来本宫的这座小庙了?”
尹后高居凤榻,看着贾蔷、李暄二人,不无讥讽的取笑道。
李暄干笑数声,赔笑道:“母后,今儿这事都怪贾蔷。儿臣是进宫来拦着他的,不信您问他,他今儿先去儿臣王府,当时就放话了,今儿非锤死戴权不可!儿臣担心他果真下手太狠,干掉了戴权……他刚从宣镇回来,身上杀气未散尽。这不,儿臣拼命拦,这才将他拦下了。不然戴权、尚裘那一伙子,这会儿已经凉透多时啦!”
这个卖屁股的……
贾蔷心里痛骂一声,见尹后目光不善的望了过来,忙道:“娘娘,臣无甚能为,只一点还算勉强,就是有自知之明。臣素来自知虽本性善良,却唯独一点很不好,就是太过于嫉恶如仇了,见不得坏人,尤其是在背后使坏告状,心思阴暗的坏人。虽说天下坏人太多,臣纵有三头六臂也管不过来,可宫里的坏人,臣绝不能视而不见。所以,今日原打算豁出去了,以斩可汗之勇气,斩了权奸,就皇上,为朝廷,也为娘娘除了此恶!王爷却不知怎么回事,拼命拦着不让动手,估计他们性格有些接近……”
话没说完,就开始抵挡起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李暄的乱爪拳法……
宝郡王妃与恪荣郡王妃对视一眼后,纷纷侧目。
她们知道李暄受宠,莫说皇上、皇后,就是她们这些当嫂子的,也喜欢这个不争那个位置的皇弟。
但她们没想到,贾蔷也敢在这凤藻宫内打闹……
显然,这不会只是李暄的体面,李暄的体面还罩不住一个外臣如此放肆。
这里面有林如海的体面,有尹家的体面,还有贾蔷自身能干,立下诸多大功的体面……
但无论如何,贾蔷和天家帝后的关系,远远超出寻常朝臣。
尹后气笑道:“你们两个跑本宫这当起说书先生了?一个赛一个的自卖自夸,也不嫌臊!说罢,又惹甚么祸了?”
二人规矩了些,李暄笑道:“母后,儿臣可不是贾蔷那个惹祸精!今儿来寻母后,是为了请父皇、母后幸儿臣的温泉庄子!如今朝局难得安稳下来,处处欣欣向荣,父皇、母后也该轻快轻快了!”
宝郡王妃柔声笑道:“五弟果然纯孝。”恪荣郡王妃亦颔首道:“五弟十分难得。”
尹后闻言目光柔和了许多,笑道:“你何时置办了处温泉庄子?上年秋深时还在羡慕贾蔷有温泉庄子你没有……”
李暄眉开眼笑道:“儿臣岂是只羡慕别个,光埋怨不做事的?见他受用了回后,儿臣就开始张罗。虽是深秋入冬,可儿臣还是雇佣了一整支匠人队伍,花费了整整三个月,缩短了三成工期,多花费了三倍的银子,终于建成了!父皇、母后去用,大嫂、四嫂,你们也可以带着侄儿侄女儿们一道去,统共十一二处泉眼,咱们家都去也够!”
尹后闻言,看着这个儿子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宝郡王妃和恪荣郡王妃也被感染的笑了起来。
在天家,能有这样一个人,着实不易。
恪荣郡王妃笑道:“怎多花了那么些银子?”
李暄闻言立刻变了面色,横眉冷对某人咬牙道:“都让人黑了去!”
见几双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贾蔷正色道:“欸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言。给圣上娘娘建温汤殿,那所用之料皆是顶级白玉石!其他各类辅料,哪一样都是极上等的好料。为表臣子心意,这些东西连成本价都到不了,就给了个意思钱。这些钱都不是落臣口袋里,全散给工匠了。王爷,你冤枉我旁的都成,可此事上面你冤枉我是真不成,里面蕴含着我对娘娘的一片心意,你可不能昧下了!”
李暄语滞,尹后笑道:“那怎还要三倍银子?”
贾蔷道:“臣是这样认为的,富贵人家受用荣华富贵时,最好能惠及百姓。建这座汤泉宫,没用分文内帑,皆是王爷和臣的孝心。可若只让皇上和娘娘受用,显示不出多大的心意,甚至为了顾忌劳民伤财,皇上和娘娘未必会去。所以,建殿时,所有的工匠无一征发之徭役,无一兵营里的兵卒,皆是京城附近村舍的百姓。
深秋后,他们收割完庄稼,原也无事可做,正好寻来给他们赚些养家银子的机会。
他们在山里干上三个月,收到的银钱比在地里刨食一年还多!
今岁,这几千人背后的几千个家庭,算上妻儿老小,估计都要上万了,都能过上一个极好的肥年!
娘娘,您说说,这银子花的值当不值当!”
尹后笑的艳若牡丹,道:“值当,你们都是好孩子!”顿了顿又奇道:“今儿皇贵妃归宁省亲,你怎不家去?”
贾蔷有些无奈笑道:“这会儿家去,不大自在……”
尹后奇道:“怎么呢?”
贾蔷苦笑摇了摇头,一旁李暄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后,同尹后道:“母后,不止父皇宫里有坏人,母后这边也有!有一起子内侍宫女在长春宫那边整日里嘀咕,说贾蔷是小人,快害死了贾家二太太,将她圈在城外庄子的猪圈里,让她吃猪食,要活活逼死她……贾蔷这小子素来窝囊,为了贾家办了多少好事,到头来连个好也落不着,就知道在儿臣跟前抱怨!”
尹后闻言微微变了面色,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凤藻宫总管太监牧笛。
牧笛脸色有些僵硬尴尬,躬身上前道:“娘娘,长春宫那边,原是夏守忠在管,夏守忠坏事后,就由戴公公在管……”
尹后皱眉道:“告诉他,手伸的太长了。”
牧笛应下后,心中喜悦。
有皇后这一句话,戴权的手再别想深入后六宫……
尹后问贾蔷道:“你连戴权都打的起不来,还怕一些小宫女内侍?”
贾蔷摇头道:“不是怕……就是觉着没劲。娘娘,你相信臣会做出那样的事么?”
尹后笑道:“当然不会!你初出茅庐便斩永昌侯封侯,如今更是阵斩可汗,如此少年英雄,便是果真要出手,也不会行如此偏激之事。”
贾蔷点头道:“娘娘说的是,臣乃少年英雄,果真想杀哪个,拔剑斩之就是,何须如此?只是,连娘娘尚且信臣,皇贵妃却起了疑心……”
尹后这才了然,为何贾蔷情绪有些低落,笑道:“你这孩子,那王氏纵有千错万错,仍是元妃亲母。骤闻此事,岂能冷静处之?你倒是个重感情的,既然如此,此时更该回家,阖家团圆才是。你家荣国太夫人教养儿孙虽不大得法,可维持你们贾家不倒,也算不易。快回去罢,难得有这么个好日子。”
李暄在一旁笑道:“母后,您别撵人呐!方才儿臣才同他说了,今年母后宫里的花灯极好看,让他留下来和儿臣一道赏灯赏花,猜谜吃酒烤肉呢。”
这惫赖之言,让众人都笑了起来,恪荣郡王妃笑道:“让你四哥来陪你。”
李暄“嘿嘿”一笑,同恪荣郡王妃道:“我那四哥,啧啧,没四嫂好。大哥也是,没有大嫂好。和他们吃酒就只能听训,一盏茶功夫都停不下来,弟弟我吃酒如同吃毒药!还是和贾蔷一道吃酒好,我能教训他!”
贾蔷在一旁笑道:“罢了,还是听娘娘的话,回家去罢。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娘娘,臣告退,也祝娘娘佳节安乐!”
……
神京西城,贾家。
大观园。
却说贾蔷走后,元妃发问,在场诸人都出了身冷汗。
好在,前一日贾母等才去看过王夫人……
“我不同贵妃说,贵妃只道我在宽慰你,怕你担心。让宝玉来说,这孩子实诚……”
贾母心里有底,所以并不惊慌,招来宝玉。
宝玉原是元妃在贾母处亲自带到四岁,之后元妃才进的宫。
宝玉上前,元妃百般爱怜,流泪不止,只是宝玉心中着实没甚感觉,这位亲胞姊离开时,他还并未记事,便是记事了,这么些年也早忘了还有这么个亲姐姐……
贾母同宝玉笑道:“宝玉,快同皇贵妃说说,前儿去看你娘,她如何了?”
宝玉一直低着头,道:“原先有些不大好,不过前儿我们走时,太太已经能吃能睡了,挺好的。”
贾母点了点头,同元妃笑道:“宫里虽有皇上、娘娘那样的圣人,可难免也会有不少小人。他们郁郁不得志,就见不得过的好的人,又或者,背后有人指使。旁的不说,上回太太做下那等糊涂事,不也是被背后的混帐挑唆的?如今那畜生不得好死,连个全尸也没留下,却也连累的太太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真真难为蔷哥儿了,在外面那样厉害,怕过哪个?
连可汗都斩了,这是宁荣二祖都未有过的功业。
可是,气成那样,到底念在骨肉亲人的份上,没如何发落。
太太如今去城外礼佛,都是她自己请求赎罪的,不然她心里难安。
还有大老爷、大太太,也都做下不少糊涂混帐事,蔷哥儿虽气的嗷嗷叫,可也不忍心果真记罪,这孩子真真不易!
若是外面有哪个说他不孝,不用别个,老婆子我先啐他一脸!”
如今贾母老太太愈发想明白了,贾蔷,才是贾家未来几十年的顶梁柱,丝毫动摇不得……
元妃闻言自然动容,感叹道:“真是难为他了……也难怪,皇上和皇后娘娘都那样喜欢他,纵着他。大燕以孝治天下,可见在皇上、皇后眼中,他也是个纯孝的好孩子。”
放下心中执念后,正巧尤氏带人上来禀报:“园中各处筵宴齐备,请皇贵妃游幸!”
元妃心情愈好,与贾母并家中姊妹,开始幸园。
登楼步阁,涉水缘山,百般眺览徘徊……
看不够的美景,舍不得的亲情。
可惜夜色已经尽黑,距离她离家回宫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夜色正浓。
结束了一天省亲的元春面露倦色,唤来几个老嬷嬷打好热水后,便屏退了房内的女官,只留下贴身的侍女。
“娘娘,我来服侍您梳洗。”说话的不是侍女,却是一旁的元春。
只见沾了热水的帕子在侍女的脸上轻轻一敷,飘下来几片薄如蝉翼的丝质白膜,面膜下是一张精美绝伦的脸,正是尹后。
此时的御书房。
戴权从殿外走进,附耳到正在批阅奏章的隆安帝耳旁。
“主子,皇后娘娘一时兴起要去宁侯那园子游玩一番,要不要多安排一些人手去宁国府……”
“无妨,那混小子早早就备好后路,宁国府作为他的大本营,已被他经营得铁桶一片,”隆安帝冷笑一声,“据军情处上报,那混蛋还故意请过几个暗子喝酒,哼!简直胆大包天!”
戴权不再敢多言,退至一边。
大观园内。
在元春的服侍下,尹后的秀发轻轻舒展开来。
突然,门外传来贾蔷的声音,“元春姑姑,今夜你安心歇息,一切自有我在。”
“蔷儿,这怎好让你守在这儿?”元春心里升起暖意。
“无妨,省亲之行事关重大,我若不亲自在这儿不安心。”
忽的尹后在元春耳边低语几句,随后便退至门边,低着头任由秀发遮住自己的面容。
元春心中惴惴,开口道:“蔷儿你且过来,我有句话要交待于你。”
贾蔷一愣,闻言转身,望向守在门口的女官。
两女官对视一眼,寻思着宁侯是娘娘的晚辈,内又有侍女守着,遂侧身让开。
进入房间,一股熟悉的幽香传来,贾蔷好奇地回望了一眼关门的侍女,那完美的蜜桃臀让他心中一动。
侍女身形一颤,仿佛感受到了那火热的目光,低着头又退转回来。
元春看得是心惊肉跳,匆忙开口道:“蔷儿,我且问你,这次皇后娘娘压下了你大部分功劳,可曾有什么怨言?”
贾蔷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干咳了一声:“自然是没有的,皇后娘娘待我如亲人,是为了我好。”
这里贾蔷没有用“待我如子侄”的形容,而是用了“亲人”一词。
“况且这次出征归来,我这身斗牛服算是名正言顺,也好断了那些个嚼舌头的念想。”
………
不多时。
“元春姑姑,夜色已深,你尽早歇息,明天可还要继续游园子的,”贾蔷起身道。
“啪!”
转身经过侍女时,贾蔷鬼使神差地拍了一下侍女的翘臀,那滑嫩且弹性十足的回馈感让小小蔷恨不得肃然起立。
“唔!”
侍女轻吟一声,如受惊的兔子般逃也似的远离贾蔷,元春一脸震惊。
贾蔷离开房间,门很快被关上。
元春此刻的脸色尽显苍白,“娘娘……”
“今夜之事,烂在你我心中。”
尹后面色镇定,刚刚那一瞬间真有砍了贾蔷的念头,但随着这个心念被压下后,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娇颜也愈发红润。
那一瞬间的触碰,让柔软圆鼓的蜜桃漾起一层层波动,男人宽大且炙热的掌心在短短的接触时带来的一缕燥热,此刻正不断地往身体的最深处涌动……
翌日。
省亲一众人已行至“蘅芷清芬”小院,毕竟贾宝玉是元春的亲弟弟,贾蔷建园子时便按原来的轨迹让宝玉来取了些许院落的名字。
贾蔷率着几个亲随,远远地吊在众人后面,忽的注意到那折带朱栏板桥前落下了一人,只盯着港洞里的莲船来看。
转头示意后,几个亲随度桥而去,贾蔷便循着那道身影前行。
“宫女姐姐可是想上那莲船游玩一番?”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尹后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自己昨晚始终低着头,这小混蛋若是没认出来,肆意地轻薄宫中女官可谓是色胆包天。
若是认出了自己…………
“宁侯客气了,只是这边风景尚好,便多留了会儿。”尹后转身道。
软糯清甜的声音传来,贾蔷好奇地盯着面前这张巧笑嫣然的脸,熟悉的气质和身形,可声音和面容都不相同。
可贾蔷知道,女人在娇声细语时,其音色与平时说话差得远了。
“既如此,若论景色,过了桥便是正殿,可比不得这山水之美,”贾蔷道,“姐姐可愿随我游玩一番,自当别有乐趣。”
尹后有心拒绝,可想着自己是特意过来看景的,遂应了声。
两人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倚泉,竟入了一石洞。这石洞内有曲折,小道下面是潺湲流水。
“啊!”
忽的,尹后踩中脚下一石块,便往前跌了去。
贾蔷眼疾手快,冲上去接住佳人,只觉得幽香扑鼻,入手处滑嫩酥软。嘶~
“松手!”尹后冷着脸道。
贾蔷讪笑着,可刚一松手,尹后便站立不稳,弯腰抚住脚踝,显然是扭伤了。
这一弯腰不要紧,那完美的曲线从纤腰骤然炸开,勾勒出那丰满圆润的蜜桃臀来,甚至因为罗裙过于贴合,隐隐能看到有一处轻微的凸起…………
贾蔷暗咽一声,眼泪差点在嘴边不争气地流下来,忙上去搀扶着尹后到一石椅。
“好疼!”
贾蔷见眼前佳人面色痛楚,一咬牙,掀起佳人的裙摆,一手握住那白皙的玉足,果然那脚踝处已肿至馒头大小。
“你!”尹后一阵羞怒,伸手作掌掴状,忽见得贾蔷目光清澈,一脸认真地解释道:
“骤然扭伤,若不及时医治,便要将养好长一阵子,宫女姐姐,我刚好会一秘传手法,可以快速消肿。”
尹后盯着那毫无邪念的目光,扭过头去,手却是放了下来。
贾蔷轻舒一口气,一边揉搓着手中玲珑精致的玉足,一边开口道:
“宫女姐姐,这手法耗时颇长,我给你讲一个十国千娇的故事吧。”(这是一个大周将领和符皇后的故事)
……
“所以那符皇后后来如何了?”尹后思索道。
“嘿嘿,”贾蔷坏笑一声,“后面的我不太记得了,待我回忆一番,下回见到宫女姐姐再相告之。”
贾蔷低头,手中玉足的肿胀早已消去,但仍舍不得放下,这足型优美圆润,足趾纤巧秀气,宛若那顶级的玉器般,忍不住想好好把玩。
尹后见状面色通红,飞快地把脚收回。
“好了,本……我已无碍,天色已然不早,宁侯带我回娘娘处吧。”
“好。”贾蔷面露不舍,又被尹后瞪了一眼。
不多时,贾蔷领着尹后来到了元春居所后的一间偏殿。
“宫女姐姐,今夜元春姑姑的妹妹惜春非要闹着与其姊一同休息,内中自有府上的人服侍,只能委屈姐姐你今夜住在这偏殿了。”
尹后盯着他一阵沉吟,看得贾蔷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半晌终是应了声好。
刚入夜。
偏殿门外,贾蔷抬着一个食盒,支开一边的老嬷嬷,轻轻敲了敲门。
“宫女姐姐可要尝些点心?顺便我忆起了那故事的后半段,姐姐可要听一听?”
尹后闻言半开房门,寻思一会儿后,开口道:“进来吧。”
“说说那符皇后接来下如何了?”尹后捏起一块豆糕,那娇嫩欲滴的红唇合在浅绿的豆糕上,贾蔷心跳都漏了一拍,赶忙长吸一口气,开始娓娓描述金盏与郭绍的坎坷情缘。
……
“宁侯,故事讲完了,请回吧。”
贾蔷暗中直呼这女人拔X无情,听完故事就赶人,自己还是口干舌燥的,遂开口道:
“宫女姐姐,还有一事,这扭伤的脚踝只推拿一次是不够的,至少要两……三次才能彻底消除淤血,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脚踝处隐隐不太舒服?”
尹后皱了皱好看的眉,看着烛光下贾蔷清秀俊朗的面容,其目光中满是关心,轻叹一声,起身坐至床边,左足微微踮起。
贾蔷内心惊喜异常,忙不迭地上前握住玉足,褪下绣鞋,见尹后无言,便轻轻推拿了起来。
夜色宁静,不远处的正殿隐隐有低笑声传来,可这偏殿周围贾蔷可是驱离了所有人,只剩下虫声在此起彼伏。
尹后开始有些坐立不安,眼下这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自己和他两个人,呼吸声清晰可闻,贾蔷也不说话。
尹后感觉到,昨晚的那股燥热,似乎又开始在体内蠢蠢欲动。
……
“你按就按脚踝,往小腿上按是作甚?”
“这里的筋骨是一脉相承的,对恢复关节也有好处的。”贾蔷开始胡言乱语。
……
“大腿内侧也是一脉相承的吗?”尹后目光逐渐开始不善。
“咳咳,是的。这是更好的治疗手法。”贾蔷厚着脸皮道。
……
“那这腰后呢?也是治扭伤的?”尹后咬牙切齿。
“腰椎是立身之本,推拿自然是有效的。”贾蔷已然豁出脸去。
……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旖旎,尹后能清楚地感知到贾蔷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浑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点儿目眩。
烛光下,尹后眼睫长而颤,微微颤动,似在犹豫着什么。
目光对视的一瞬,尹后就转看别处,但无意间流露出的不妖不荡的妩媚,似乎也为此时的情形而欢乐,令贾蔷心旷神怡…………
正在此时,最后一截红烛也烧灭,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
贾蔷左手在美人腰后,右手拉下床帘,那双眼眸在月光下明媚动人,嫣红的嘴唇有着极美的曲线,人挨得近,有熟悉的香味传过来,贾蔷在皇宫中和皇后一起用过膳,记得这股幽香……
他借着推拿的动作,把尹后往怀里揉…
尹后不由得一阵心醉神迷,诱人的唇间吐露着温热,顺从的躺在贾蔷怀里。
贾蔷摸着尹后雪腻滑嫩的脸庞,轻轻的吻上去。
只是尹后不肯配合,嘴唇抿着,贾蔷的舌头伸不出去,只能在她香软的嘴唇上舔、吻。
贾蔷的手也没闲下来,从腰间襟摆伸去,隔着亵衣要摸上去。
尹后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往上钻,但嘴上却没守不住关,给贾蔷那灵活的舌伸进来,香嫩的舌尖叫他裹吻着,又软又滑的直令头脑一阵阵的发晕,忍不住的意乱情迷,气息渐紧。
硌到那根渐渐隆起来的硬物,尹后霎时惊醒,想要推开,却被贾蔷抱住头,挣扎了一会儿无效用,也就随他去,又沉溺在动情的亲吻中。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鼻息也带着淡淡的湿香,贾蔷和尹后较着劲:他的手隔着亵衣一寸寸的往上移,而尹后抓住他的手一寸寸的往下拉。
就算如此,隔着薄亵衣,贾蔷也能感觉到这具充满着诱惑力的身子里,传来惊人的灼热……
若说尹后同意,手不让他往上进一寸;若说她拒绝,她的回吻也是如此的热情,香嫩的舌尖躲躲闪闪,还不时主动的跟贾蔷的舌头缠裹在一起,给裹到他的嘴里来也不急着缩回去……
贾蔷见上面一时攻克不下,手就停下来,往尹后腰上滑。
尹后以为贾蔷只是要摸她的腰,失之警惕,也实在是给他吻得迷乱,只是轻轻的抓住贾蔷的手背。
贾蔷即使心里对尹后又敬又爱,不想太唐突了她,也恨不得将尹后扒个干净,把她迷人的身体好好的尝个遍,见尹后失了警惕,脑子一冲动,手就直接探到她的双腿之间,就隔着裙子直接抚住那片萋萋之地……
尹后没想到贾蔷一下子就到那地儿,惊悸的夹起腿,身子也僵在那里。
贾蔷以为尹后会抓他的手阻止他,但是感觉到尹后的身子就僵在那里,双腿绞得他的手都有些疼,有那么四五秒钟,尹后的咽喉里情不自禁的泄出一声叫人骨子都要软掉的呻吟…………
……
贾蔷跟尹后较劲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成功的将她压在床上,看着她绯红的脸色有着说不出的迷人,几乎要渗出水的眼睛,几乎要将贾蔷的灵魂吸过去,小心翼翼的啄着她的唇,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罗裙,尹后喘着气,吐着芳芬的气息,身体瘫软在床上,不再挣扎,直到贾蔷试着去解她的亵衣,她才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小声道:“蔷儿,到此为止好不好?”
贾蔷闻言,轻吻着尹后的眉、眼,一路下来到鼻翼,又吻了一下她的唇,“我来时濯洗过手了……”
……
感觉像是浮在温热的泉水之上,那一股汹涌过来的热浪,叫她既渴望给吞没,又渴望探出头来大口的呼吸。
任由着贾蔷用手指带给她温柔的快感。
……
尹后大口的喘息着,床身角落里传来窸窸簌簌的响动,不多会儿,贾蔷又欺身上来,轻轻地解开她胸前的肚兜,至此,尹后最后一道防御也被卸了下来。
贾蔷顺着雪白的玉颈一路吻下来,映入眼中的是高耸的酥胸,只见原本若隐若现的淡粉蓓蕾早己充血勃起,他忍不住张开大口一口含住尹后的右乳,有如婴儿吸乳般吸吮,时而伸出舌头对着粉红色的蓓蕾快速舔舐,时而用牙齿轻咬着那小小的豆蔻,左手更不停的在左边蓓蕾上轻轻揉捏,胸前传来的酥麻快感令尹后忍不住的轻声哼叫。
“嗯……唔……”
慢慢顺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吻下,贾蔷用手指侵入那片圣地,伸出了舌头,在那浑圆笔直的大腿内侧轻轻舔舐,舔得尹后全身颤抖,口中呻吟一阵紧似一阵,两片嫩肉一张一合的吸吮贾蔷侵入的手指,甚至在贾蔷缓缓抽出手指时,还主动抬起美臀,好似舍不得让其离开似的,那丰满润滑的玉体紧紧的贴着贾蔷的身体,定眼望去,尹后媚眼如丝横飘,娇声低吟,呼吸急喘。
贾蔷两眼直视着尹后缓缓扭动的雪白纤腰,终于忍不住捧起尹后的蜜桃,一张嘴,盖住了尹后的另一片唇,就是一阵轻吮啜吸,尹后如遭雷击。
“蔷儿不要!”尹后惊呼道。
贾蔷抬头,见尹后几欲崩溃,遂俯身上去,将那硬物抵在她火热潮湿之唇上。
蕊头给坚硬又柔软的杵头轻刮了一下,尹后心头触电式的颤抖起来,她再无力去阻止贾蔷直接破唇进入她的身体。
“好紧!怎么这么紧?”贾蔷只觉得自己的硬物穿过重峦叠嶂的软肉,一路九曲十八弯十分艰难。
“谁让你进来的?”尹后死死地掐住贾蔷腰间的肉。
“嘿嘿!”贾蔷不再多说,一心一意朝着蜜穴最深处探索。
尹后芳心轻颤,感受着玉体最深处传来的至极快感,在一阵痉挛中,那稚嫩娇软的羞涩花心与那顶入阴道最深处的巨物的滚烫杵头紧紧吻在一起。
“怎么这么大?”尹后惊呼道。
贾蔷闻言,血液更是加速流动,一下又一下地轻顶着,尹后本已觉得玉壶中的那物儿已够大够硬,可现在那火热滚烫的硬物竟然还越来越大,更加充实地紧胀着滑嫩阴壁,更加深入幽邃窄小的美妇穴内。
进入了尹后的体内,感受到那如同处女小穴般的温暖和压力,贾蔷险些就把持不住了。
连忙忍住,一鼓作气的将巨物直插到底,然后开始用力的抽送起来,一边抽送一边用硕大的龟头研磨挤压深处的蜜蕊,在摩擦下流出了更多的蜜汁。
两三百下后,尹后的娇躯被整个折叠起来,两条大腿被压到了腹部,双脚勾住贾蔷的双肩,原来晶莹洁白的双乳在贾蔷用力的搓揉下披上了淡淡的红晕,浑圆细嫩的豆蔻在强烈的刺激下也充血勃起。
“快停下,蔷儿,这个姿势不行……啊!”
尹后娇嫩的爱穴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肆虐,贾蔷不断的变换着体位,持续而猛烈的在尹后的体内肆虐,硕大无比的龟头不断研磨着美妇那娇软稚嫩的子宫“花蕊”……而尹后则不由自主地扭动着一丝不挂的雪白娇躯,本能地不由自主地收紧小腹,美妙难言地收缩、蠕动着幽深的阴壁。
一波又一波黏滑浓稠的阴精玉液泉涌而出,流经她淫滑的玉沟,流下她雪白如玉的大腿。
“……嗯……嗯…………唔……嗯……嗯……唔……嗯……”尹后完全不由自主地沉伦在那波涛汹涌的肉欲快感中,根本不知自己何时已开始呻吟,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哀婉悠扬、春意撩人。
贾蔷也被身下这绝色娇艳的美妇那如火般热烈的反应弄得心神摇荡,又几百下后,贾蔷深深顶入尹后紧小的蜜穴深处,也在她紧紧含住龟头的花心的痉挛中,将一股又多又浓的精液直射入尹后幽深的子宫。
“啊!”
尹后被这股浓稠而滚烫的精液烫得头脑一片空白,双腿紧紧地夹住贾蔷,玉趾和脚背疯狂地蜷缩着,一声尖叫后,赤裸的娇躯无意识地抽搐着……
翌日,天色将明。
贾蔷醒来,扭头看向怀中的美妇人,忽然发现她那脸上的伪装已自行脱落,恢复了她身为皇后娘娘冠绝天下的美艳面容。
霎时,贾蔷浑身的血液朝着上下两个头涌去。但天色快亮了,今天是省亲最后一天,尹后作为随身“侍女”,也必是要早起的。
果不其然,怀中佳人也醒了过来,只见尹后面无表情地看了贾蔷一眼,坐起身来。
“这就要走了?”
“不走,你还想干什么啊?”尹后没好气的问道,又带嘲讽的问道,“你还有力气干什么吗?”
贾蔷搂住尹后的腰,将她往怀里拉了拉——尹后大腿触碰那处坚硬,吓得求饶:“啊蔷儿,真不行……”
贾蔷听到这句话,仿佛加满油的打桩机器,看到尹后露出的真颜娇羞迷媚的样子,骨子又硬起三分,将狼籍不堪的被子推开,将尹后雪白的娇躯横在晨光之下,分开她的双腿,又冲刺起来。
几百下后,贾蔷拍拍尹后的屁股,尹后白了他一眼,转身趴伏在床上。
这一转身,令尹后看清了枕头上的面膜碎片,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以真容面对的贾蔷!
“啊!蔷儿快放开我!”
这破碎的面具仿佛撕碎了她最后的尊严,偏偏被身后的贾蔷箍住纤腰,花心深处传来的快感和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吞没,下体忍不住紧缩了一下。
“娘娘,你在咬我。”贾蔷俯过身子,在尹后的耳边说道。
尹后羞愤无比,知道自己那一下抽搐,抽得心尖儿都要溢出来,但心里羞极,伸手掐在贾蔷的大腿根上,不再多说什么,任由贾蔷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