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遍寻千山水万重,一梦一花入眼来
一场新的战事正在快速酝酿之中,就在这块血与火的土地上,一场在妖界史无前例,规模巨大的甲州决战,正处在爆发边缘。
自妖族举旗这三年来,岁月如流水,作为前线的蛮荒四国惨遭战火侵袭,妖兵一路肆虐,直至今日,妖神四处调集大军,素有精锐之称的鬼浓黑衣军,从鬼浓战场调动,以十几万之众浩浩荡荡挺进甲州一线,天鬼军以六万八千之众,沿陇原一线侵犯而来,更从奴国原荒一线,调来四万象军助战,与数十万妖兵云集甲州,磨刀霍霍。
穆府,庆府再出联军十一万,其余三府出兵九万助战,九重天驻扎在甲州的两个大营,也是倾巢出动,总兵势达三十四万之众。
龙城方面,在妖界似神明一般的瑶雪圣女,亲自告示天下,召集义士共击妖族,龙城三十万援兵浩浩荡荡增援甲州,合军六十万,双方欲在甲州决一胜负。
妖族与九重天陆地上剑拔弩张外,海上也不平静,妖族引以为傲,大海之上一经出世,声名便力压雾江水师的恐怖存在,妖族魔都水师,规模庞大的横行甲州海上,疯狂扩充至六百多艘,蛮荒巨兽般庞大的战船,一望无际的游荡在海上,旁人远远望去,只见蔚蓝海面上,乌压压一片巨大黑影,肆无忌惮的在海上横冲直撞,沿岸炮击城池时,浓烟滚滚不见天日一条条火龙怒吼,其炮火之猛烈,所到之处片板不留,远远望去,一眼看不尽首尾。
六百艘战船之上,妖族调集两百艘神威巨舰,遮天蔽日的在天上盘旋,更有妖兵每日驾驭着巨鹰,肆意飞翔在海面,远远看去就像群鸟一般,令人望之胆寒。
九重天水国江都,向来称雄海上的雾江水师,其风头尽被魔都水师所夺,龙城屡次催促之下,秦辕以年老体迈之身不能出海迎战,干脆让出了城主位置,秦世蕃接任城主,秦川接替雾江水师,雾江水师这才姗姗来迟的出了江都海。
但是以魔都水师之强,一个雾江水师确也不是其对手,本来一向不怎么出名的海国都月,也派出了自己的水师,听命于秦川指挥。
昔日光阴已去,一晚酒醒,残留下的是热闹过后的静谧,醉花楼里,魏琅又添了一杯酒道:“甲州决战马上就要爆发了,周兄有何打算?”
周宁笑道:“我也不知下一步,自己会做什么。”
魏琅一饮而尽道:“今晚我就该启程回庆府了,家父命我领庆府之兵奔赴前线,前途未知。”
周宁道:“那宋捷怎样?”
魏琅道:“宋捷将充当先锋,同穆府之兵一齐出战。”
周宁抱拳道:“祝你在战场,再展辉煌,说不定我去前线之时,咱们还能碰面。”
魏琅闻笑道:“不是我吓唬兄弟,那妖兵着实厉害,我觉得你还是在穆府城里,陪伴着公主好了,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
周宁轻叹道:“你也知道我与宋捷平常关系还不错,怎么也不明白,他就不懂强扭的瓜不甜。”
魏琅侧身过来道:“你要看的简单就错了,依我看,那个宋捷的志向,可是不小,你若想想,他要是娶了公主,生出来的孩子,可就有了龙城血脉,事事都比别人强上那么一头,野心大的很!”
周宁道:“他事事尊贵,还不肯满足吗?”
魏琅咳嗽一声道:“让一个绝色仙女,怀上自己孩子,不也是很过瘾吗?”
周宁摆摆头道:“你说的这都什么话。”
魏琅一翻白眼道:“你别嫌话难听,理不就是这个理吗?”
周宁瞧了瞧门窗道:“你发现没,公主一直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宋捷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魏琅得意道:“那是自然,我魏家是坚决反对的,秦川又与我魏琅关系要好,江都城亦是坚决反对的,他宋捷想要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哼哼,偌大九重天,谁人看不出来?”
魏琅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道:“更何况啊,我的好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公主,宋捷的心思,她是一清二楚的。”
周宁摇头道:“妖族如今猖狂,咱们反对归反对,可别到了战场上,还勾心斗角的,那可不是儿戏。”
魏琅笑道:“放心吧,我魏某人还是有些分寸的,对了,到时候在战场上,你可别忘了为我魏某人,呐喊助威,上次赛马会上宋捷那小子夺了风头,我这心里老不舒服,到现在都咽不下这口气。”
听的周宁笑声连连道:“我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魏兄也是这么一个诙谐幽默的人。”
魏琅大咧咧道:“吃不饱哥哥跑去定州找仙儿姑娘了,你们定州啥时候派援兵过来?那魔都水师可厉害的紧呢,那雾江水师八成是打不过的。”
周宁喝了一杯酒道:“这可真说不准,定州刚刚打完仗,就看龙城和馆主怎么说了,这样的大事,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
魏琅道:“不过那也无妨,我相信馆主那样聪明的人,是不会坐山观虎斗的,如今风眼已平,唇亡齿寒的道理,咱们大家都是知道的。”
魏琅说罢,起身告辞道:“你看天色不早了,我魏某人要回庆府去了。”
周宁要说送他之时,魏琅豪爽道:“咱们大男人之间,就不说这个了,你要是真去了战场,且别忘了为我呐喊助威。”
一句话说完,转身便大步离去,周宁一个人倒也无聊,过去找馨儿与楚嫣时,二女正在泡茶,一见周宁进了房间,轻移娇躯迎上来,笑盈盈道:“喝酒了呀?”
周宁取下她腰间的小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道:“魏兄弟刚走。”
馨儿挽住他胳膊道:“这些天外边每日都在过大兵,是不是要打仗了?”
周宁把她抱进怀里,坐在凳上道:“你说的对。”
馨儿撇撇嘴道:“哎……”
楚嫣端来一壶茶道:“妹妹叹气什么呀?”
馨儿愁闷道:“一打起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都说妖兵很厉害,咱们这儿会不会被妖兵打进来啊……”
楚嫣笑道:“这里是穆府的主城,若战事不顺,逃往龙城五国也是来的及的。”
周宁张开手,左右搂着两个姐妹,各自亲了一口道:“嫣儿说的对,不过一旦这里失守,想必龙城五国也安全不到哪里去,乘船去往魔海之外,有大海这个天险,还是很安全的。”
馨儿取出小葫芦,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道:“还是咱们相公有远见!”
周宁被她逗的一笑道:“你这姑娘,说话真乖。”
楚嫣道:“那相公今晚回去吗?”
周宁看了看窗外道:“天色晚了,就不回去了,咱们喝茶吧。”
三人喝着茶聊着天,时间过的也快,窗更是下起了雨来,馨儿道:“好久没下雨了,突然下起雨,来的这么仓促。”
楚嫣闲来无事,提笔写写画画道:“外边下这么大的雨,魏公子不知还会走吗。”
周宁搂着馨儿道:“天上估计下刀子,也拦不住他,魏兄确也是个令人佩服的男子。”
楚嫣回眸笑道:“可是人家还是做了相公的女人,你道这是为何?”
周宁想了想,不解其意道:“嫣儿说来听听。”
楚嫣招了招手,周宁移步过去道:“嫣儿说吧。”
楚嫣美丽笑道:“魏公子虽然很厉害,可是他要争的东西太多了,而相公你,要简单的多呀。”
周宁俯在她背后,闻着她秀发幽香道:“我这人容易满足,不爱争些什么……”
楚嫣笑道:“我看不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不管如何,只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说着温柔转头道:“对吗?”
周宁听的恍然大悟,抱紧她道:“男人男人,也是需要一个贤内助,嫣儿真是我的好宝贝。”
目光落在纸上时,只见纸上两行娟秀的小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看着看着却是愣住了,楚嫣柔声道:“写的不好看吗?”
周宁摇摇头道:“这句诗,我反复读起来都觉得很伤感。”
她又轻声念了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念诗时那股神态,那股专注,着实美人,周宁情不自禁的望着她脸,楚嫣温柔笑道:“看相公两眼灼灼,人家倒想起了一句诗来,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周宁忍不住笑道:“好嫣儿,你真是聪明。”
床上馨儿不忍寂寞,咯咯乱笑道:“看你们俩这么开心,人家也来说上一句应景,李商隐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楚嫣轻轻一笑,提笔在纸上写道:“坏丫头,该罚你饮酒三杯!”
她写完,周宁看了看大乐道:“馨儿,你猜你姐姐在纸上写了什么?”
馨儿来了兴趣,歪着俏脸想了想道:“不是诗,就是词了。”
周宁瞧向她,满脸笑容道:“那你说说,是什么诗,什么词?”
馨儿伸出手来掩嘴笑道:“八成是……咯咯,不说啦,人家不说啦!”
楚嫣噗嗤一笑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心里想的真如孙大圣,一个筋斗云,就要飞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一句话逗得二人嗤嗤乱笑,周宁笑的忍不住,急忙跑过来扯住她玉手,笑的弯下腰道:“好馨儿,且来看看你姐姐写的是什么。”
馨儿嘻嘻笑着,跟周宁过来,低头往纸上一瞧,嘴里念道:“坏丫头,该罚你饮酒三杯……”
一句念完,猛的反应过来,转身就要逃,周宁早已把她搂在怀里,馨儿满是不依的娇嗔道:“坏人坏人,联合姐姐欺负人家,这酒人家不喝!”
楚嫣优雅倒了一杯酒,美丽妩媚道:“好妹妹,让相公嘴对嘴喂你喝,你还要说什么?”
怀里温香软玉兀自满是不依,如水青裙被她踢的凌乱,大眼睛水灵灵的,娇撇着嘴儿道:“人家不要,人家不要,唔……”
小嘴被吻住之时,一股酒水也跟着流了过来,喝完酒后,馨儿满脸通红,娇滴滴的坐在周宁怀里道:“姐姐,人家头晕……”
不待楚嫣说话,周宁急忙道:“相公抱你去床上。”
馨儿咯咯一笑,秀足踢着裙子道:“嗯……”
抱着她去了床上,馨儿满面娇媚之色,长发几分凌乱的摊在枕上,衬着一张娇美可人的容颜,红唇娇喘吁吁,白生生的玉臂轻掩水绿抹胸,襦裙喷香,玉臂轻掩下,衣内酥胸更是起伏不停,瞧的周宁忍不住捉开她玉臂,更把脸埋了进去,拱着她酥胸享受起来,口鼻中满是温软芳香,埋在她酥胸中的脸更是处在温柔乡中……
楚嫣专心致志的在桌边写字,窗外大雨倾盆,雨水哗啦啦倾斜下来,烛光昏黄,楼下未及带伞的行人,在雨中急忙跑着回去,水花乱溅,门前水湖珠雨乱洒,她字迹颇为秀美,写的字体端正好看,更有一股柔媚之意,提笔之时仿佛浑然天成,行云流水,纸上一首雨夜诗很快便写了出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古诗流传甚久,短短几句,诗人已生灵活现的展现出了巴山雨夜景色,此时此刻,这首诗却颇是应景了,每一首诗,其创作时都有诗人或心中,或眼前的景色,它或许是心中遐想,或许是亲眼所见,有感而发,但写出来的诗却是真真切切的,从诗的每个字,每一句,极短的话语,所包含的意思却是一目了然,各种情感亦是跃然纸上。
品诗,读诗,从而似已体会到诗人提笔写作时,那股山中秋雨来临,窗外绵绵雨水,房间烛光微弱中,诗人独自面对凄冷雨夜,有感而发,提笔而就,不论是友人,或是妻子,想来都是回味无穷的。
大雨来的突然,来的也急,让回家的行人,个个高举衣袖遮在头顶,急急忙忙往家里赶,远处群山闪电大作时,一瞬间亮如白昼,更见山的那一边,一层一层乌云笼罩,满山青翠,雨水哗哗啦啦的浇彻下来,丝丝细粉飘在桌上,不知不觉中,已是湿了半角素纸。
楚嫣对这纸甚为爱惜,因这纸上有她写的字,轻叹之时,雨粉点点滴滴落在纸上,字迹也有了几分湿润,本想关上窗户,窗下人间百态,一目了然。
万家灯火,各种各样的人,组成了这片眼前世界,形形色色,必然各不为同,雨粉飘飘着随风夹杂了进来,外边避雨的人渐渐少了起来,直到一名白白净净,戴着布帽的书生出现在眼帘,那书生满脸湿痕,全身湿透,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湿衣下的身体,看去有几分油腻,躲无可避时,只好躲在窗檐下,两手拧着湿衣。
楚嫣的笔支着俏脸,一时瞧着那书生出了奇,白衣书生拧着拧着,突然擡起头顺着窗户看来,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只见高楼之上,那犹如待人采摘的娇花,处在诗词画意般的女子,长长的秀发间斜插一支碧绿簪子,她的眼睛很漂亮,目光清澈写意,像水一样明静,气质优雅富有书卷气息,纤纤素手抚着脸颊时,似遐想,似沉思,似赏雨,似出神,更有几分落落大方,深闺才情。
书生瞧的出神,楚嫣随意看着别处的景色,湖中许多小船停在岸边,风吹雨淋,船里空无一人,供人欣赏湖景的画舫,静静停在湖面,风雨之中,隐隐约约有谈笑之声……
闪电,大雨漂泊,古路,人影蹉跎……
娇媚的轻吟,同样处在这个雨夜,床纱深处,女孩儿蹙眉娇吟,男人辛勤耕耘,她长发散乱滩在枕上,玉臂攀着他脖子,秀足踢的素裙散乱,雪白玉腿无力伸出床纱之外时,男人的腿紧跟过来,彼此纠缠,馨儿阵阵急促娇喘,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听来销魂醉人,一时缠绵无限……
楚嫣回眸看去,馨儿求饶更急,听来更媚,相公不要,饶了人家……姐姐救我,呜呜,馨儿要死了,姐姐快救我……
窗外大雨愈急,她往楼下看去,来来往往的人,这人世间最是这样,忽而她忍不住笑了,那书生看在眼中,更有几分欢喜,竟然几分舍不得离开了,直到她转身离去,投入床纱深处,窗依旧未关,看的着,看不见的,一如既往的呆在这里……
楚嫣拿出小葫芦,供馨儿喝了水,探出手摸摸她脸道:“坏丫头,可美了你?”
馨儿啊呜一口,咬住她手,含糊不清道:“人家……美不美,偏不告诉你!”
她缩回手,把小葫芦递给了周宁,周宁喝了几口,笑望着她道:“外边这么的雨,现在也睡不着,能为相公写一首诗吗?”
楚嫣脸上一笑,难以置信道:“相公今夜怎么这么好的兴致?”
周宁望着她明眸道:“因为,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呢。”
楚嫣拿来纸笔铺在梳妆台,眼睛深处几许笑意道:“相公请说吧。”
周宁胳膊枕着头,目中恍惚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他语气真切,楚嫣听的亦是娇躯一颤,手儿提着笔写就时,一行秀美楷字流淌在纸上,她拿起素纸,咬着红唇,字字念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她一首诗念完,再看之时,馨儿呜呜哭道:“听来好伤感。”
周宁抱紧她安慰道:“好馨儿不哭。”
馨儿趴在他怀里呜呜哭泣,周宁抱紧她,目中湿润道:“好馨儿,永远都有相公疼着你……”
馨儿哽咽的语不成声道:“永远都不要分开!”
楚嫣摸摸她头道:“傻丫头,一首诗而已,你哭什么呀?”
她说着美丽道:“哎,不过既是相公今夜雅兴很好,嫣儿也写一首诗来,助兴。”
她提笔写就之时,笔墨生香,不过片刻一行行如蝶楷字展现在纸上,她提起纸来,轻抿红唇在纸上吹了吹,把墨迹吹干,那姿态,要多美就有多美,语气淡雅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需去,住又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一首诗念罢,她美眸若含深情,周宁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豆大泪滴掉落下来,砸在她香肩道:“今夜竟不料,如此这般多情……”
她手中素纸悄无声息,坠落在地,同样抱紧他,语气温柔道:“其实这诺大天下,哪里会没有几个伤心人呢?”
周宁听着听着,触动心事,一时泪如雨下道:“我以为可以就此忘掉,可是忘不掉,放不下的永远都是我自己啊!”
楚嫣抱紧他,安慰道:“相公如永远这般想,内心深处,种下这般苦果,又怎么会好受?”
周宁哽咽不已道:“每到梦里,那一个个人,都似在我脑海,在我内心深处徘徊,要我忘掉,真没有那么容易。”
楚嫣轻轻道:“也许那一个个的人早已化成了风,化成了雨,一缕微弱的气息,我们虽然看不到,可是终究明白,陪伴自己的人,有他们……”
她说着轻轻安慰道:“让嫣儿服侍相公睡下吧……”
周宁恍惚应了一声,烛火熄灭,一切静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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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雨哗哗下个不停,一颗颗雨珠乱舞,风雨漂泊中,一道道女子倩影拿着白灯笼在朱廊里走着,朱廊两边花草湿油油一片,那打着灯笼的少女,一个个身段苗条,穿着白衣襦裙,惹来香风阵阵,看去皆是年轻貌美的丫鬟,呈两排往前在走廊深处走着,貌美丫鬟的后面,是一名绝色少女,她一袭青衣素裙,玉体修长,曲线极美,仙子下凡一般的美。
前边轻衣随风拂香,十几名摇曳生姿的貌美少女,步步走在前边,灯光柔和至极,比月华还要温柔几分,肩后长发飘飘,一个个踏着层层雾气,唯美至极的走了过来。
走廊下的湖水,荷叶莲花绽放的正好,一朵一朵盛开,怒放一片,大雨溅入湖面,层层水珠乱起,灯光照进湖水里,一道道倩影铺在水面上,一盏盏灯笼晃上了那楼,那烟雨中的楼漆黑一片,也只有这些灯笼带来一些光亮。
木门枝呀一声,推了开来,房内迎面扑来一股书香之气,女郎们把灯笼挂好,便去点蜡烛,烛光缓缓亮了起来……
那些女郎们一个个熟练无比的翻起书来,她一袭青衣素裙,绝美容颜以白纱蒙面,一双美眸清澈动人,气质恬静的坐在桌边,翻阅起一本本书来。
这些书多是陈旧,但好在有人管理,擦的倒也干净,烛光几分摇曳,外边大雨哗哗直下,女郎们翻好书后,便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后,有的执灯,有的整理书籍。
外边的雨下的很大,雷电狰狞,时不时就是一片惨白,这里藏书颇为丰富,各种各类都有,她翻起一本书来,认真读阅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直到窗外一道俊逸人影,背负双手步步走过来,口中字字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看他声音清朗,步步走进房内时,容颜俊秀,目光明亮,轻擡脸颊看了过来,正是宋捷。
宋捷一步一步走来,瞧了瞧她读的书,从手背后拿出两壶小酒:“深更半夜,这么好的雨夜,不喝些酒可就可惜了。”
柳若萱道:“本宫正在看书。”
宋捷看了看四周许多美貌丫鬟道:“人也太多了。”
她轻擡玉手,丫鬟们俱都出去,宋捷自顾自饮了一口酒,坐下来道:“读书虽好,可有时候也伤神。”
柳若萱闻言,双手合上了书道:“本宫看你短短时日,人却是变化了许多。”
宋捷摇头一叹道:“人世间,漫长人生,谁人不是在经历许多的变化?”
她目光看向别处,语气淡淡道:“可也没有像你变的这么快。”
宋捷道:“只消人快乐,一切也未必重要了。”
柳若萱把书放到旁边道:“你正是应了别人一句诗词。”
宋捷奇道:“是那一句?”
柳若萱道:“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宋捷闻言笑道:“其实在我心里,公主也应了别人的一句诗。”
她瞧来一眼道:“公子,愿闻其详。”
宋捷清咳一声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闻言美丽一笑,虽看不清她绝色容颜笑容如何,可那一双美眸似水,笑声动人,也是听的宋捷一阵怦然心动。
柳若萱看着他脸道:“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解风情吗?”
宋捷脸色一变道:“小人不敢。”
柳若萱蹙眉道:“罢了,也许真是本宫对你太过冷淡了,其实你对本宫的好,本宫还是一清二楚的。”
宋捷听来喜形于色道:“当真?”
柳若萱反问道:“本宫像是那种随口一说的人吗?”
宋捷忽的看向她,目光灼灼,柳若萱偏过脸道:“你看本宫做什么?”
宋捷冲口而出道:“多看公主几眼,便是死了,也无怨无悔。”
他说这话时,满脸情真意切,搭配那一张英俊白皙的面颊,语气中更是有几分男子魅力,目光深处似漩涡一般,叫人沉沦。
柳若萱神色平静道:“付出这么大力,收获的应该也会很多了。”
宋捷凑近她身边道:“那就要看公主,能给多少了。”
柳若萱轻皱秀眉道:“不知你想要多少?”
宋捷闻着她香气道:“公主今晚给我多少,我就要多少。”
这句话真是一语双关,可谓精明。
她闻言一笑,却是伸手摘去秀发间的玉簪,如瀑秀发登时倾泄下来,一双美眸明亮,雪白面纱遮着美女容颜,几许乱发拂在面纱之上,眼中深处水雾渐多,此时此刻竟有几分妩媚之色,淡声道:“如此够吗?”
宋捷差点当场按捺不住,她这突然一下,摘去玉簪的动作,惊艳的人心口乱跳,忍不住悄悄吞了口水,声音几分沙哑道:“还能更美吗?”
她玉手轻落美人雪颈,指尖拂在衣襟,伴随着男人咕咚一声,吞了口水的声响,指尖轻开,美人衣襟无声无息微露几分,衣襟内肌肤幽香,随之迎面扑来,香肩浑圆的曲线,渐渐露了出来,雪白喷香的肌肤,若隐若现,诱人血脉喷张的玉体曲线,惹得宋捷连吞口水,她瞧来一眼道:“如此还不够吗?”
宋捷本能张口道:“我要说够,我就是傻!”
柳若萱闻言笑道:“那你是当本宫傻吗?”
宋捷两眼盯着她修长玉体道:“真是仙女下凡,这普天之下谁人还能与公主相比?”
说着话时,已然贴近了她,迷人幽香迎面扑来,目光炙热瞧着她美眸道:“公主今晚能给我宋捷多少?”
柳若萱瞧着他目光,轻语如梦呓一般道:“你需知道,倘若要的太多,别人未必给的起……”
宋捷探手捉住她玉臂,游移之间捉住被纱袖包裹的玉手,握紧她雪白玉手贴在自己脸上时,肌肤雪白,淡淡生香,水青纱袖若隐若现裹着修长玉手,满脸痴情道:“便是为了公主这玉手,也足以使人死也甘心了……”
柳若萱缩回手来,轻声道:“可你却忘了,如今不是儿女情长,如今处处烽烟,不知多少人在战火中挣扎,你总恨魏琅心机重,恨魏琅处处和你作对,可是你扪心自问,魏琅已然奔赴前线,你现在呢?”
宋捷一瞬间犹如冷水浇下,紧皱眉头道:“好吧,想来我也该去前线了。”
柳若萱偏过脸道:“况且本宫也要去海上,留在雾江水师与魔都水师决战,都是前途未明,生死未知,你又何必太急。”
宋捷默然回身道:“我以前没有遇上公主之前,本不是那个样子的,男人为一个女人痴狂,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虽然被人所不耻,我亦知道,一切就在与妖族战场之上,做一个分晓吧。”
说着满面复杂,大步离去,再擡头之时,外边风雨都是那么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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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巍峨,一条笔直大路笔直通向远方,头顶风云变色,乌压压一片浓云滚滚涌动,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浇彻下来,沿途两边照的一片惨白,漫天飘雨肆虐中,几十匹甲州俊马狂声嘶鸣,快如疾风般飞驰在古路之上,蹄声飞快,落雨无数。
马上之人个个头戴斗笠,全身衣衫尽已湿透,吆喝着不住催马狂奔,为首之人正是魏琅,他脸上满是雨水,大雨倾盆击在身上,沿途两边大山飞快倒退着,几十匹骏马狂奔,遥望远处一座山中客栈时,身边侍从叫道:“主公,且往客栈投宿。”
魏琅回首道:“路途劳顿,就依你所言。”
一路飞驰来到客栈门前时,这处客栈本就是为各方过路商旅而建,一向生意很好,大雨夜里,房间更是爆满,许多住不下的人干脆就坐在楼下将就着要熬过去一夜。
门前几声骏马狂嘶,但见雨夜门前,大步走进一人,正是魏琅,他手提一把厚布包裹的东西,大步走进来时,伸出手摘去斗笠,淡然坐了下来,气质高贵,他也不说话,后边跟着进来二十多名随从,人人腰绑长刀,黝黑面庞一股坚毅,店家急忙伺候,与大多过夜人一样,这伙人叫来牛肉,炒菜,白酒,花生,蚕豆,围着几张桌子吃了起来,也不怎么说话。
今夜生意好,楼上,楼下满满挤着百人围着桌子饮酒,大雨阻断了去路,人人更是闲来无事,吃着花生,喝着酒谈起许多闲事,无非是说一些东拉西扯的。
一个瞎了眼的说书先生,正在楼上说书,说到兴起时,许多人交头接耳,静静听着,先生年有六十多岁,双眼已盲,说到畅快时,眉飞色舞。
台下人听的兴奋之余,也不禁几分感叹,到了那瞎眼先生的孙儿,下来托着铜锣四处请赏时,银钱一枚一枚落在铜锣上,待到了魏琅身边时,魏琅正低身擦拭着寒冰龙弓,外边大雨倾盆,他手掌抚摸着龙弓之上狰狞鳞片,雨声哗啦啦直响,时而闪电狰狞,旁人吃着花生米,语声苍凉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身边侍从早已投了银钱过去,魏琅擡头看了一眼,那托着铜锣的孙儿,似是听的入神,转眼间倒愣住了,这首诗是辛弃疾所作,流传甚广,传至千古。
恰如今乱世苍凉,妖兵百万到处肆虐,九重天蛮荒四国劲旅尽出,也不能抵挡,战场之上面对妖兵凶猛彪悍,不想竟是屡战屡败,连续几场大战下来,战场上尸横遍野,旗倒人散,折损兵马不说,各国更是丧城失地,那妖兵一到,繁华所在处处涂炭,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浪四方,人人在这雨夜,突然听起这首诗,心中不免悲叹起来。
烛火昏红映进他眼睛,眼中两点火点明灭不定,桌上一壶酒兀自散发着热气,外边大雨哗啦啦直下,电闪雷鸣,他看这孙儿瘦瘦弱弱的,从怀中取出银两放入铜锣,轻声道:“好孩子,只是苦了你。”
楼下过往商旅,看他这伙人个个一身习武之气,腰悬锋利钢刀,为首之人更是气质不凡,登时有人目光围观过来道:“乱世之中,壮士往哪里而去?”
侍从抱拳回道:“我家公子知妖兵肆虐,愿回庆府召集人马,赶赴前线同妖兵决战。”
许多人一听纷纷竖起大拇指道:“真是好志向。”
那瞎眼先生,偏着脸道:“老汉雨夜能与猛士同座一堂,真是甚为荣幸!”
楼上楼下众多人纷纷起身吆喝着道:“咱们大伙瘦的瘦,弱的弱,又是拖家带口的,何不同祝壮士一杯酒?”
话刚出来登时纷纷起身,举着酒碗道:“壮士请!”
魏琅起身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面上几分愁色依旧,瞎眼先生抚着胡须道:“战场凶险,但许多人依然是义无反顾,正所谓人人都知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颇为凶险,咱们九重天要是多一些像您这样的勇士,想那妖兵也不至于如此。”
魏琅手掌擦拭着凶龙,一名穿着儒雅,极为斯文的教书之人,擡头看向四座道:“也非是我将士不够拼命,想那妖族崛起之势太过凶猛,天上的神威巨舰一经出动,必是遮云蔽日,一只只巨鹰展翅高飞,扑杀生灵,地上群魔乱舞,妖魔大军凶狠残酷,且又装备精良,而蛮荒四国地处贫瘠之地,兵虽勇猛,马虽然好,可是仅凭血肉之躯,又怎扛的起百万妖兵?说来妖族在十万大山隐忍数百年,这一天迟早要来,妖界也是注定有这一场劫难。”
他这话一说出来,许多人登时皱眉道:“可不是如此吗,以前都说咱们九重天的雾江水师如何了得,称雄海上,实力更为天下第一,可是那妖族魔都水师一出,江都城的雾江水师整日缩在家里,到处与人哭穷,说他们久无战事,陈船旧炮,龙城要是不拨给他们二百万两银子,补充新船利炮,雾江水师这海是绝然出不了的,更别指望雾江水师跟妖族打仗了,唉。”
那文士颇为感叹道:“更别说妖族未举旗之时,雾江水师到处与人吹嘘,说只凭江都城这一家水师,足以乘船渡海,消灭什么定州,消灭什么北国,要为九重天未雨绸缪,开疆拓土,至今想来,犹如昨天!”
提起雾江水师来,众人气愤难消,纷纷怒指道:“咱们蛮荒四国在前边和妖兵打的你死我活,后边那雾江水师不敢打仗也就是了,口口声声到处哭穷,不敢跑去龙城要钱,跑来甲州逼着公主要银子换新船利炮,前线那么多将士风餐露宿的,和妖兵拼命,雾江水师却是这样窝囊,可不知道别人私底下怎么骂他们,一点脸面都不要。”
魏家身为甲州一方强藩,对这事儿可谓了解的知根知底,魏琅与秦川关系素来要好,这逼要银子的事,也怨不了秦川,只是淡淡饮酒,也不说话,直到一头戴斗笠之人,站起身来时,魏琅怎么瞧都有几分眼熟,那人步步走来,坐他旁边摘去斗笠之时,魏琅不觉一惊道:“原来是你!”
此人年纪轻轻,样貌甚好,正是那秦川,秦川摘去斗笠之时,烛光中,脸色几分异样道:“兄弟不妨借一步说话。”
说着起身往门外去了,魏琅跟来时,门外满天大雨漂泊,电闪雷鸣,一座座巍峨大山无比壮丽,秦川背负双手欣赏着许多大山道:“魏兄听说那些话,不知可有什么感想?”
魏琅淡声道:“兹事复杂,我不便多说,只是旁人话语难听之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毕竟这如今妖兵肆虐,不是家破人亡,便是到处流浪逃难,谁又过的一帆风顺。”
秦川伸手一指无尽大山道:“甲州的山,真是又多,又壮丽。”
魏琅看在他身影道:“不知秦兄不在海上,来甲州做些什么?”
秦川回头一笑道:“一来看看老朋友,二来,其实有些真心话想与人倾诉,不知你可愿听?”
魏琅抱拳道:“兄弟,但讲无妨。”
秦川道了声好,欣赏着无数大山,漂泊大雨道:“其实秦辕是我叔叔,他在江都城这么多年,雾江水师里有他很大心血,每一艘船,每一门炮,对他而言都有很大感情,这次妖族崛起,其势太过强横,魔都水师更是令人望之胆寒,雾江水师若是出海迎战,在妖族如日中天的情况下,无异于以卵击石,胜算渺茫,他人老了,更不愿意把雾江水师葬送在他的水里,把雾江几百年的底蕴付之一炬,所以百般推托,这一点,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个老人的无奈。”
魏琅沉吟道:“你这话确也不假,请继续说下去。”
秦川点点头道:“我接掌雾江水师以来,这个昔日威名天下的水师,早已不复曾经之威,整个水师士气低落,很是怯战,个个提起魔都水师时,一个劲说敌人如何强大,自己如何瘦弱,虽斩几人,但亦于事无补,况且水师之中,颇有我叔叔的多年部下,畏战之下,对我阳奉阴违,处处掣肘,我这次来就是为此,一则龙城命公主亲赴海上督战,二则希望来甲州,看一看甲州的地势,甲州的海。”
魏琅深深呼吸道:“不瞒你说,宋捷利用此次战乱,处处要挟公主嫁与宋家,这次她去往海上,也可暂时避一避宋捷的纠缠。”
秦川不禁皱眉道:“我只是未曾料到,宋捷那样一个聪明,满是城府的人,怎会沦落到今日地步,这些事听来本以为是风言风语,日子久了,才知是真。”
魏琅道:“似她那样的绝色,使一个男人失去理智,也不足为怪了。”
秦川一笑道:“只是我知道,你和宋捷之间彼此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在这一点上你需要小心,人要是急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魏琅笑道:“放心吧,我心里知道。”
秦川又道:“这次甲州决战,事关重大,你在战场,刀枪无眼,也要处处小心。”
魏琅点点头道:“你这次去定州,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秦川一笑道:“北国,康国,台州,处处防备咱们,大有坐山观虎斗的态势,指望定州,台州的水师来救,不太乐观呢。”
魏琅道:“又怎会这样?”
秦川道:“只怪有人放言,听者有心,也就不足为怪了。”
魏琅道:“真是越发艰难,莫非真的求不来援兵吗?”
秦川道:“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定州的欧阳馆主,无心权势,正打算传位给别人,若是其选择共同抵抗妖族,那这件事还有的救。”
魏琅道:“那他们的将军们怎么想?”
秦川道:“为将者,听命于主君,只消定州的城主说一句话,昌郡水师随时都可跨越魔海,不止有水师增援,想必更可带来大军,在陆地之上助战。”
魏琅道:“依你看法,定州谁人接权的可能性大?”
秦川摇头笑道:“定州两代城主都是女人,下一个城主估计还是女子,谁能抓住冉儿的心,谁就说了算。”
魏琅奇道:“冉儿是谁?”
秦川道:“燕亦凡和赵青青的儿子,欧阳霓视如己出的宝贝,谁能控制住他,谁就掌控了整个康国。”
魏琅道:“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九重天已然撑不住了,那又于事何补?”
秦川道:“放心吧,至今过去三年了,说来岁月如梭,如今那冉儿也是今非昔比了,欧阳霓又不会陪伴他一辈子,到时只要他身边女人说得上话,求来援兵又有何难?”
魏琅道:“如今妖族锐气正盛,多拖一天是一天,若真求来援兵,联合共击妖族之下,未必会输给妖族去。”
秦川满是感慨道:“多拖一天是一天吧,说不定公主在雾江水师坐镇之时,我还消去定州,向那些人陈明厉害,以求援兵,但求老天保佑。”
魏琅道:“但愿如此吧。”
秦川忽而一笑道:“刚才那老先生说的一段书,你觉得如何?”
魏琅皱眉道:“国乱思忠臣,国危思良将,老先生说的一段书是很好,可是如今妖族大军肆虐,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纵横天下,若依旧怀念前人如何勇猛之事,不免惹人悲叹呢。”
秦川戴上斗笠,走入雨中道:“我先告辞一步了,也祝魏兄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旗开得胜。”
魏琅抱拳相送道:“秦兄告辞。”
秦川解了一匹马,渐渐远去,魏琅转身回来时候,旁边随从急忙小声道:“主公谈的如何?”
魏琅想了想道:“也就那样吧,知道了许多信息,不过明日还要赶回庆府,早日奔赴前线,这些琐事就不再想他了。”
说完之后,静静抱胸坐着,闭目养神,深夜时分,所有的喧嚣都静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