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卷 第917章 各自前行
这是真作茧自缚兼请君入瓮,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憋着劲儿扩大了时幻空间,居然第一件事就是自己两人一起和秦弈做那事用的。
秦弈还很理直气壮:
大敌当前,应该努力修行,我才乾元六层,要是挂在魔渊怎么办……
才,乾元六层。
明河孟轻影都无力吐槽,我们是觉醒前世才无相的,要是正常修行我们现在也就乾元初期,一两层的样子。
你才修行多久都乾元六层了好意思装可怜?
你这个“才”字说出去,会被天下人打死的。
但不管装不装可怜,大敌当前倒是确实的,两人也怕秦弈修行不足会有危险,也只能接受来就来了的事实。
秦弈发现这个效果是真的好。
昆仑演世莲台,本来就极具灵气,不知道那朵被天上人弄走的莲花具体是什么效果,总之莲台上修行,根本不需要担心灵气质量的问题,目测这种灵气浓度要比外面多个好几倍,也不知道比不比得过天宫的九倍灵气,感觉差也差不了多少的样子。
这种修行环境当然是得天独厚。
再加上和这俩的双修感悟实在太好了……
如当初与岳姑娘的双修,不但提升修行,还彻底巩固了他体内的太阴之息。
与这俩也一样,还更凶残,重生与寂灭的法则之意在心头缭绕不去,又是包裹在演世莲台之中,那种混沌创世的感悟、生与死的交融,时常让秦弈恍惚间回忆起在建木上看见开花时的那种感觉。
与天地共生的混元。
他经常会恍惚觉得自己是一颗蛋……
是圆,是元,是丹,是一,是混沌初始,是大道未名之前。
乾元六层到七层坎,是中期到后期的大坎,跨过这一层之后,虽然在能量层级上与无相还有距离,但在大道之证上实际就是寻找破关无相之门的阶段了。
所以经常会有些某境界还没圆满的人满口都是追寻下一境界的门槛,就是因为意识上已经达到了。
这是很重要的一坎。
原本秦弈也不觉得自己在这么短时间内可以突破乾元七层,毕竟六层都才刚刚达到呢……
六层到七层又是个大坎,本以为能修炼到坎上停止就差不多了。
然而事实告诉他,时幻空间内双修了一个多月后,七层大关轰然而破,仿佛门槛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与这一对儿的双修加上演世莲台,神效可见一斑。
其实当真正进入双修状态的时候,确实是没有男女阴邪之感的。
甚至你都感觉不到自己在做什么动作……
修是修行,当低级时,灵魂是沉浸在内视运转之中,如今的级别,则是沐浴在大道的感悟里。
所以才会有李青君一骑两年半的事儿,要不然谁受得了啊。
当然,这俩还没有李青君那种豪情霸气,实在没法在里面榨他两年半。在绝大部分时候,大家还是在里面正常打坐静修的。
而且也不是一直呆在里面,时常要出来。
明河孟轻影要出去检视魔渊,还得外出旸谷看看外部状况,不可能在敌境跟个后花园似的修行得不管不顾。
而秦弈去找了羽裳。
羽裳的修行有些特别,她挑地儿的。
她感悟的先祖大道,在这片扭曲紊乱的地方很不稳定,有的位置毫无感应,有的位置纠缠冲突,只有很小部分区域能感觉稍微清晰明朗些。
这也不代表是封印最薄弱点,说不定相反,因为封印最盛,所以魔气不显,原鲲鹏之意就浓郁了。
反正当空间扭曲后一切不能以常理衡量,从哪方面去说都有其道理。
所以大家也没法直接找路,此时只是作为羽裳的修行之地使用。她一直自己僻处一个感觉最清晰的地方,默默修行。
秦弈还试过把时幻空间挪到她这边,结果发现空间一隔,感悟就没了,无奈放弃。
流苏大部分时候其实是在照应她,对流苏而言,算是对人相当不错的表现了。
羽裳的忠贞无求让它挺感动的……
虽然羽裳对它敬而远之,它对羽裳倒是比对其他人都好。
而秦弈在制符之前,也给羽裳的位置布置了阵旗,也是怕她一个人有失。
既然如此,秦弈当然也不可能自己躲在时幻空间里两年半,哪怕外面才三天,那是一刻都未必放心,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去看看羽裳。
羽裳自己倒没有别人感觉的那么孤苦伶仃样儿,她沉陷在修行里不可自拔。
当初在妖城鲲鹏紫府,鲲鹏遗念给她灌输了远古之道,但这里有些缺憾,因为鲲鹏只有躯体遗留的残念,只能给予模糊的灌输,可不像流苏能够活蹦乱跳地给秦弈清清楚楚地讲法传道。
所以只能说小半靠传,大半得靠悟。
就像是程程她们进鲲鹏紫府,也是通过遗念去感悟妖族往圣开天之道的,羽裳也就是比别人多了个血脉优势,接受得比较有针对性,不需要从纷乱的大道中去追寻最适合自己的一种,并且能接受别人都不可接受的血脉之传。
仅此而已,是传承,但不能一步登天。
对于当时才晖阳破乾元的羽裳而言,感悟如此高端大道的的能力是绝对不足的,接受的传承只是让她成功突破乾元坎,并且由“风”的认知转为对“气”的认知。
算是质的突破了。
可想要再进一步追寻祖圣之路,那枯坐紫府是肯定不行的。
因此鲲鹏让她来北冥,追寻祖圣源初之地。
里面有鲲鹏当年留下的一些东西——虽然此时可能已经没了……
但这个孕育鲲鹏大道的北冥本身才是最重要的,鲲鹏能出自其中,她也可以。
只要身处其中,早晚有一天羽裳就是第二个鲲鹏。
或者鸿鹄。
所以她在此修行特别挑地儿,也特别专注,因为实际上这里是她的造化之地,是她的血脉主场,不是秦弈也不是明河孟轻影的。
她压根没心思去和谁争风吃醋。
庞大的先祖之悟涌入心头,洗涤身躯,她觉得自己身处茫茫宇宙,日月星辰都只是自己羽毛之下的小气泡,羽翼一张,便能把星球当皮球来拍。
她知道那是自己最终极的追求,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办到。
同样还有一种感觉……如此浩大之意,遨游宇宙不可限的意志,羽人的路从来就不该是谁的侍卫,没有什么神祗值得此族供奉。
所以羽人的路子从来有问题,数万年没有无相正是因为迷失了血脉的方向。
那么……更不该是某个男人的跟随,对不对?
但是……
羽裳睁开眼睛。
前方是秦弈的笑脸,他就盘膝坐在面前,似乎已经打量了她很久很久。
羽裳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就像清晨起床,睁眼看见了夫君。
他从来没忘记自己,隔三差五都这么蹲面前。
在秦弈的角度是每过几天都出来看看羽裳,在羽裳这边就是每隔几炷香他就来了。跟个猴一样,多萌啊。
跟着他有什么不好,难道跟先祖那样,啪了谁留下了后代都不知道,遗弃几万年?
那叫潇洒?叫高格调?叫超出了男欢女爱小格局?
Tui~那叫渣男。
鲲鹏绝对想不到,自己在后人眼中是个反面教材的典型代表,不找它算账追究遗弃之罪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