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今日双便送到这里了,此后的路程还需九殿下自己好生留意。”
神王宫雄奇巍峨的殿门之下,背负一把丈许长银毫长枪的北玄双以手为礼蓦然止步,对着那站在宫门前面含微笑的祈殿九与赵启二人发声告别。
“双双姐姐不与我们一同进去么?”
祈殿九微微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甜声说道,却把眸中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身旁赵启。
赵启哪会不知其话语中那层暗藏的蕴含歧义,忍不住狠狠的回瞪了一眼祈殿九,旋即出身拱手道:“双姑娘,且请放心,神王宫内有在下在旁护持,定会确保殿下相安无事。”
北玄双点了点头,却把一对清眸对上赵启双目,神色严谨,煞为郑重的说道:“启尊者,修习玄功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化劲炼心,厚积薄发,你眼下意境未达,体内玄功修为却增长的如此迅猛,这并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说着又是深深的看了赵启一眼,字斟句酌道:“启尊者,你乃三皇子殿下看重之人,双不希望看到你内庭崩坏道基半途而殂,故,为避此舛,你往后还需静笃抱朴,凝虚练神,在好生稳固境地的同时疴除弊病!”
赵启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被着年纪尚且比自己还小上一轮的北玄双如此一本严谨的说教一番,却还是当着那妖孽少女祈殿九的面,那滋味别提有多窘迫了……
但好在他面皮够厚,再兼之他的内心中亦知道北玄双此举乃是在认真的警醒于他,莫因贪一时的聚功上境,而失炼心本源。
故此赵启内心中虽是仍有些拉不下脸面,却依旧是放正了姿态,对着那身姿凛然端正,酥胸傲挺,一丝不苟凝立在自己眼前的北玄双拱手执了一礼道:“启受教了,双姑娘的话,吾定铭记于心。”
………………
待北玄双那背负着长枪,凛然英挺的身姿背影,在神王宫外蜿蜒曲折的官道之上彻底消失不见,赵启方才收回眼眸中那一缕若有所思的深远目光。
这时,却听身旁祈殿九那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甜美声音说道:“怎么样,赵启哥哥,我大庆朝的这位无双镇姬气质够为特立独行吧,你若是现在改口却还来得及哟。”
赵启摇了摇头婉然拒绝道:“不了,多谢九殿下的好意,看的出来双姑娘是个心中没有一丝杂质,完全纯粹的军人,赵某却不想横生污浊了如此佳人。”
面对着祈殿九那如此诱惑的一般口吻,赵启依旧坚持着他此前内心中历经过几番艰难挣扎方才思定的抉择。
不是因为他不相信祈殿九那极为恐怖的算谋能力,也不是因为他对大庆朝有着无双镇姬之称的女武神不为心动,而那拒绝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赵启作为一个从前世穿越而来且远离家乡故土甚久的离叛军人,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份似曾相识,独属于那个时空家乡军人特有的亲切气息,却是真真正正的不忍心将着拥有如此率直心性的纯美佳人从中污浊破坏。
“真看不出来,原来启君你还是个有操守的谦谦良善君子呢。”
祈殿九对赵启的这番言辞颇有些讶然,随即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笑意,却道:“奴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才认识你一般,启君你真的是一个极为独特的人呢。”
“哦,是吗?那却有多独特?”
在祈殿九话术的悄然引导之下,脸色有些微赫的赵启心中几乎不经思索下意识的便说出了这句她想要的话语。
然而她的下一句言语却惊骇的赵启几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便听着祈殿九那甜美动人的羞涩嗓音在赵启耳旁轻轻说道:“独特到奴家日思夜寐,纵览大庆朝密藏典籍,哪怕是挖空心思,也搜寻不出一点有关启君你口中说出的这些独特见解体系,有些时候,奴家甚至都要怀疑有着如此奇特荒诞思想的启君你究竟是不是出自这个世界上之人!”
“这个女人……简直太恐怖了……”
在那一瞬间,几乎便要被道破真身行藏的赵启额头之上沁出一层细密汗珠……
许是与祈殿九长时间的接触,让着原本内心中充满警觉的赵启有些稍稍放松戒备,却是一下忘却了眼前这个笑靥如花,有着绝色姿容的稚嫩少女,她的心谋城府到底是何其妖孽,以至于一着不慎在她面前再度显露出了这个事关他身家性命,决计不能外传见光的要命通天破绽。
为防再次被祈殿九从中看出些许端倪,赵启迅捷从丹田之中生生逆抽一口真气,倒压入肺胸借以稳固慌乱心脉,却是强作镇定,面上挤出一丝微笑道:“九宫主殿下说笑了……这个世界之上又何来鬼神之说,赵某却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区区一届庸人,至于赵某的言行思想以及先前教授给殿下的一应知识,那些都是出自家乡最为寻常不过的东西,赵某自幼耳濡目染之下却是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会觉得如何奇怪!”
“喔!是这样的吗?”
祈殿九一声反问打破了赵启内心之中的那份强持的镇定。
“那你心中那种对双双姐姐与生俱来的怜慕之情,也是这般由来的么?往后若有机会,启君却要好好的与奴家讲一讲你的这个有趣家乡。”
尽管赵启的话语之中漏洞破绽颇多,但祈殿九好似根本无意深究,只是话锋轻轻一转便既略过了这个令赵启万分紧张的话题,随即瞥眼赵启,咯咯一笑,用那无限惋惜的遗憾口吻说道:“真的是很可惜呢赵启哥哥,似双双姐姐这等心思单纯,更且修为奇高的绝色处子,却是很容易被着神王宫内这群满肚坏水的臭男人们阴谋设计,一起玩到床上羞羞啪水儿的!”
“赵某不明白,九殿下却是何意?”
祈殿九有此一言,赵启不禁面色一变道。
“赵启哥哥莫要误会,这却不是奴家在算谋着什么。”
祈殿九一改先前那般玩世不恭,甜美嬉笑的神情,一张稚气脱俗的清丽脸颊之上写满了无边的落寞之色,幽幽叹息道:“尽管心中有些不甘,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女人嘛,却也包括奴家在内,迟早都是要去给那群臭男人们当作一个贱贱奴儿射大肚皮,只要活着,谁都无法避免!”
正如祈殿九所说,命运最残酷的地方不在乎于年老色衰走向死亡。
而是那明知宿命浩劫却依旧是奋力挣扎向死而生!
不知为何,明明此前听见此类言语心中都会生出一股极大愤恚,想要出言极力反驳的赵启,眼下在听闻了祈殿九这一番嘲弄也似的自侮言语,竟是破天荒的没有发声回斥,而是敛藏住浑身那不断外泄的锋芒气息,闷声不语,独自一人在前朝头带路,便似默默认同了这份在他看来已是荒诞无比的扭曲世界观论。
赵启的这一番情绪变化都被祈殿九看在眼里,以她的聪慧程度却如何会看不出他此刻内心中的激烈矛盾挣扎,却也不出言戳破,唇边依旧勾勒着她那微微上扬的一点魅惑弧度,静悄悄的漫步在赵启身后。
不多时,二人便已行至此次设立在神王宫内的议战之所——“鹤方殿!”
赵启方一行至此处,还来不及让着那两旁把守的侍卫们开启殿门,便听着身旁有一个声音说道:“赵兄弟怎地却也来的这般之早么。”
赵启回过头来,却见北玄泰穿着他那一袭不怎么合身的紧绷铠甲斜刺里忽而出现在了殿门之侧。
那北玄泰一见赵启来此本欲上前搭话,却倏地眼中光芒一亮,蓦然间瞧见了那悠悠然跟在赵启身后,一袭长裙飘飘,纯美如天仙的倾城少女祈殿九。
北玄泰一瞧见祈殿九那笼罩在一件蝉翼薄纱之下的曼妙身材,顿时便即拔不出眼来,却是摇晃着臃肿身躯,三两步抢上前去,用那及其卑微的讨好语气笑道:“殿九妹妹……你怎么来啦!”
“哟,这不是北玄家的那个缠人精嘛,你也和赵启哥哥一样,被那祈老三邀请过来啦!”
祈殿九咯咯一笑,像是看傻子一般,将着那迅疾凑近前来,满脸谄媚之色的北玄泰上下打量一番,小脸之上满是戏谑神情,打趣说道:“还穿着这副破烂呢,却不嫌丢人么?”
“没办法,这件墨麟玄甲怎么说也是昔年祖上荣光时流传下来的宝物,我等好不容易在当今乱世将着这身血脉延续自今,却也不好背宗忘祖不是。”
北玄泰一脸煞介其事的说着,随即眸中炽热的目光转向祈殿九那颇俱规模的胸间傲挺,却是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喉中唾沫,恬着脸嘿嘿笑道:“些许时日未见,殿九妹妹又丰挺了不少呢……想来这些时日我的那些个结义兄长们却将殿九妹妹照顾的极好。”
他的这一番话语说的好似别具深意,却让一旁的赵启听的不觉大皱其眉。
“哼,本姑娘本就天赋异禀,却何须他人来照料。”
祈殿九一仰雪白秀颈,满面傲娇之色说着,却无形之中挺动胸脯,让着那对隐藏在丝纱裹衣之内的玉峰嫩笋愈发的挺拔傲人。
见此情形,北玄泰又是‘咕嘟’一声,不觉吞了一口口水下肚,颇有些艰难的说道:“殿九妹妹,却不知我那几位兄长们此时却在何处。”
说着却是打眼在二人身后四顾张望起来。
“喔,你说的是老祈家那几个没羞没臊的烦人精呀。”
祈殿九小脸之上瞬间满是嫌弃意味的撇撇嘴道:“却都让本宫打发去北庭司给爹爹豢养马儿了。”
“殿九妹妹你居然让那群家伙都留宿了……”
祈殿九一袭看似毫无营养的话语说的虽是如此轻巧,却让着那在一旁东张西望的北玄泰一对眼珠几乎瞬间便要瞪出框外。
“若不如此,本姑娘的耳边却还焉有清净可言?”
祈殿九忽闪忽闪着她那一对灵秀美眸,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嗯……这这……却委实是太便宜给那些个家伙了……”
北玄泰一脸艳羡之色的呆怔原地张口结舌许久,旋即他的脑海之中却是不知一下被勾想起了何等撩人香靡回忆,胯下那根东西竟是不听使唤,当着赵启与祈殿九二人之面,便这么硬挺挺的就翘了起来,直把他胯下那覆满鳞甲的皮革裤裆都是撑起鼓囊囊的老大硬凸一块。
不知为何,那素来惯有冷静思维的祈殿九见此情形,竟是极为罕有的小脸微微一红,旋即轻轻一撅小嘴说道:“北玄泰,你应当知道对本宫失礼之人,那将会是个什么下场吧!”
“不怕不怕,若是能在小九妹妹的府中畅快玩上几日,便是被人阉了那却也值当呀。”
面对祈殿九这番极具威慑之力的无声威胁,面皮向来厚如城墙的北玄泰却是丝毫不惧,依旧当着祈殿九的面粗挺着他那胯下那根似欲撑破裤裆的腌臜事物,甚至还摇摆着腰身,轻轻的晃荡了几下。
“说真的……殿九妹妹,便也让我去那北庭司中蓄养几日马儿如何?”
说着,北玄泰一对圆滑小眼中涌现出几分奇妙亢奋神采,猛的搓了搓肥厚手掌,满面热切神情的渴望说道:“却不瞒殿九妹妹,为兄自打上次阔别大将军府后,如今却已是规诫女色,为你养精蓄锐多时了!”
北玄泰如此赤裸裸的一番深具暗示言语,不说那聪慧如斯的祈殿九,便连着一旁的赵启也能隐约猜出他这番话语之中的真正含义,不禁心头一跳,脑中却也经不住猜想,莫非这二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
便在赵启脑海中横生旖旎画面不断之时,却听着祈殿九那仿似刻意一般,用她那甜美中带着些许诱人的发颤嗓音拉长着语调羞答答道:“好呀,——你若是不介意一起也玩玩双双姐姐,却是很欢迎你随时来床上操小九!”
当北玄泰起先听见祈殿九口中说出的头两个字时,面色一喜,兴奋的几欲昏死过去,但当他又听见祈殿九话锋一变,转而提到了那与他血脉相连,有着至亲关系的北玄双时,顿时便像是忽而被人猛灌了一把耗子药一般,先前那般无比激动的神情瞬间便僵在了一张臃肿肥脸之上,那股子憋闷在心中,说不出来的酸楚滋味,别提有多销魂了……
“殿九妹妹还是换个条件吧……对着舍妹……委实下不去这个手啊……”
北玄泰好似颇是畏惧祈殿九的这个提议一般,面色一阵阴晴变幻不定,足足好半响的功夫,这才吭哧吭哧的憋闷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囫囵话来。
“咯咯,敢做不敢当,可不是北玄氏一族的家族训言哦。”
脸上始终洋溢着一丝灿烂笑容的祈殿九看着那黑脸站在赵启身旁,心中不上不下七荤八素的北玄泰,语气十足嘲讽的丢下一句:“胆小鬼,本宫的这个提议可是长期有效哦!”
说完便挽住赵启的一只胳膊,朝前那侍候在殿门前的二位门阀卫士努了努嘴,待到那沉迷在祈殿九无双姿容美色当中的二人彻底醒过神来,赶忙将着殿前两扇厚重的大门合力推开,这才姿态高雅的与着赵启一同行进了鹤方殿内。
………………
鹤方殿内嘈杂吵闹之声一片,那原本代表着神王宫与神殿二方势力,各自三五成群聚在自家坐席之下,正自高谈阔论不休的一应门阀高徒们一见到赵启与祈殿九二人的身影如此亲密的出现在大殿之中,俱都是纷纷停下讨论,各自大张着双目,投注过目光,一副惊疑不定的摸样。
赵启面对着大殿内众人那或是不解,亦或是多有敌意的目光,心中也是颇为无奈,他本想这段时日在众人面前韬光养晦,尽可能的保持一贯低调行事风格,却奈何那祈殿九忽而出现,非要横插一杆,随着自己前来参加此神殿双方赋有决定性意义的议战大会,却将着自己这段时日在众人面前好不容易方才营造出来的形象在顷刻之间尽数瓦解。
“诶,罢了,反正今日也是该到了各家要亮明底牌的时候,纵有些许不妥便由着它去吧……”
赵启内心中无声的一阵叹息,却是不管殿内众人那对他投射而来的火辣辣注视目光,自顾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带着祈殿九走到自家主位大喇坐下。
而让赵启感到意外的是,那在前几次议战大会之中与先威道君等人所代表的神殿一方势力争锋相对,寸步不让,俨然是已出尽风头的前三川镇卫军统帅虞兀二将却未显现出那如神殿一方势力之中众人那般的敌视目光,而是迅即从坐席大位之中腾地站立起身,三两步分开前方拥挤人群,急急走至祈殿九面前,顾不得各自身份,对着祈殿九一齐弯腰抱拳行礼道:“末将虞苍松,末将兀元德见过九宫主殿下!”
“哎呀,这又不是在爹爹府中,二位镇帅无需如此多礼啦。”
祈殿九秀目含笑,静静看着那如两只虾米一般在她面前躬身站立的二位前三川镇疆大将,却是丝毫没有半分要上前与二人寒暄客套的意思。
虞兀二将见祈殿九如此一副傲娇大宫主作派,却也不为着脑,自顾立身站定,而后那二人中明显是心思更为深沉繁重的虞苍松率先开口,谨慎说道:“九殿下此番前来,可是胤弧大将军有所差遣?”
说罢便把眸中警惕的目光扫向在她身旁那眼观鼻鼻观心,定定坐着的赵启。
便听祈殿九道:“唔,二位镇帅都放宽心啦,父亲大人未有旨谕示下,奴家此次前来却是专程来给赵启哥哥捧场的!”
祈殿九好似早便猜到二人会作如此一番说辞,一脸风轻云淡的笑应说道,随即却把她那眸中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身旁那满脸皆是无奈之色的赵启,轻轻的眨动了几下,她那一对仿似能够倾尽天下的绝美眼眸之中忽而闪现出了一抹只有赵启方能读懂的狡黠笑意。
“遭了……这妖孽丫头非是又想坑害于我不成……”
赵启看着那面上渐而凝起一副如此熟悉笑容的祈殿九,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却还未及出声阻止,便听着那一袭足够能将整个场面都震的倒翻过来的惊人话语从着祈殿九那一张皓白的唇齿之中缓缓而出。
“自今日起本宫却以军妓庶人的身份加入赵首尊的出征队伍之中,往后二位镇帅还需得多多关照哟。”
“这……”
“九殿下没开玩笑吧……”
虞苍松与兀元德二人对视相望一眼,皆从对方的双目中看出了那抹浓浓的震惊之色。
开玩笑?
祈殿九是何身份?
抛开她乃神州绝色无双谱中与杨神盼并居第二的这层超然身份不论,那也可是堂堂当朝监国大帅,扼守大庆朝咽喉中州门户,坐拥‘苍禹’二州六十万镇龙军精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跺跺脚整个大庆朝都会为之一颤的门阀巨孽胤弧天枭之爱女掌上明珠,却又怎可能会自降身份,加入赵启军中仅仅只为作那专供其麾下将士消遣取乐的军中营姬?
故此,她的这番话语一经脱口说出,便像是一颗丢进人群之中的轰天炸雷一般,瞬间便让着大殿内的众人沸腾了起来。
在这其中有对祈殿九如此一番戏谑言论感到质疑的言谈声响,有艳羡赵启能有如此一番艳福际遇的声音,亦有怒喝赵启贪恋权势美色背离神殿的不忿之声,综合以上种种,虽而真正仇视赵启的人为数并不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场的诸人,无论是半数臣服于胤弧天枭麾下的神王宫一方势力,还是他赵启自己所代表的神殿一方势力,尽皆多多少少的都对着赵启有了一层隔阂间隙。
赵启再次狠瞪了一眼身旁那一脸事不关己,幸灾乐祸摸样的祈殿九,心中还未想好该要如何应对这极为突兀出现的一应场面,而却此时那先前在祈殿九手上狠命吃瘪的北玄泰却是摇晃着臃肿身躯,屁颠屁颠的从殿门口赶到赵启桌席之前,一副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讨好摸样对着赵启讪笑说道:“赵尊者,为兄先前忘神之下却是多有得罪,这边厢给你赔礼了。”
说着却也不怕在场众人投射而来的鄙夷目光,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对着赵启连连一阵大礼参拜道:“择日不如撞时,不妨讨个巧,赵尊者便把为兄也一并收入帐下如何。”
这话一出,不说那在站在他身旁的虞兀二将脸色一阵剧变,便连此前那在大寂真人的示意下多般克制隐忍的先威道君也终是耐不住这些日子积郁在胸间的冲天火气,对着赵启喝声斥责道:“胡闹,赵启,你倒底是我神殿一方的牧峰尊者,还是神王宫这群跳梁小丑的狐朋狗友,今日你若是收了这无耻小人,便是在公然与我等决裂。”
先威道君这番盛气凌人的一应话语表面之上虽是在呵责威慑于赵启,但话里话外的那层不屑之意却将那包括北玄泰、虞兀二将在内的神王宫一应出征势力高层尽都蔑视嘲讽了个遍。
顿时场面中便有人不干了,便见那虞兀二将中俨然是以暴虐火爆性格闻名于世的兀元德伸手戟指先威道君面门率先发难道:“先威小儿,好大的痴狂口气,现下便划下道来与老夫一战如何?”
与此同时那被先威道君指为无耻小人的北玄泰亦是借机跳将出来转嫁仇恨,不住发声撩火道:“我神王宫的众弟兄们,那先威老儿不过一个看顾大狱的臭牛鼻子,眼下居敢大放厥词,言侮我等是跳梁小丑,这却是事关我等脸面,绝对不能够忍气吞声啊。”
“对对,左右不过一个整日蹲大狱的臭牛鼻子却神气什么,大伙与他拼了!”
“对,咱们现在人多却与他讲甚么道理,大伙不妨一伙并肩子上!”
顿时便有一众对神殿一方势力抱有宿怨敌意的神王宫高层子弟齐齐站起云集发声响应道。
北玄泰一经说罢,却是趁着混乱借机挤入赵启身旁厚颜坐下,双手抱定腰身,对着赵启连连挤眉弄眼,一副隔岸观火看好戏的戏笑神情。
赵启见着北玄泰这副无赖摸样,心中也是哭笑不得,却又不好真个将其推手驱离坐席,只得任其没脸没皮的赖在自己与祈殿九身旁。
此时场面之中一片混乱,先威道君与那虞兀二将各自带领的一拨人马剑拔弩张,相互喷闹不止,眼见着大殿之内情势即将再次失控,上演一场全武行,而在此时却听一声沉喝从着大殿之外遥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