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大人,那日你收拾了齐虎儿那莽汉后,万象门的那几条大狼狗们都发了疯,在神照峰中疯狂找你,却哪知这一群大狼狗们寻至那鹤老儿的神鹫峰地界时竟与那鹤老儿发生了冲突,双方人马俱都火拼了起来,各自都折了不少弟兄。”
花玉道人盯着赵启眼眸,咂巴着嘴唇,小心斟词酌句道:“这双方人马在神鹫峰中火拼一场也就罢了,那都是一场误会,各自赔礼道歉解开便是,可却哪知道此后一日之间,万象门与神鹫峰双方高层耄耋莫名其妙的在各自殿堂庙宇中陆陆续续的又死了好几个,暗杀手法都是出自双方高人之手,这一下大家都炸了锅,那鹤老儿的首席大门徒成疯子与万象门的众马匪不管不顾又互相大肆攻伐了起来,来来去去,这几场拼斗下来双方委实陨落了几个门中好手。”
花玉道人说到这里语气忽而变的委屈起来,咬牙切齿的骂道:“我神兆宫本来没啥卵事,乐得看到万象门与神鹫峰二门在这神照峰中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放出的消息,说那一日里万象门与神鹫峰死去的几个老东西都是出自我沈师兄乾坤倒转的手笔,居然污蔑是我沈师兄在尊者大人你的授意下故意暗下杀手引得二门争斗,最后好坐收渔翁之力掌控全峰。”
“哦,那你们为何不解释清楚,就任由这条谣言肆意蔓延?”赵启眸中目光闪动,如在深思,不紧不慢说道。
“我们倒也想啊……还不是因为那日我领着尊者大人去齐虎儿那处行宫给人落了口实……”花玉道人说到这里一连串的叫着天屈道:“小道百口莫辩,那万象门与神鹫峰近几日火拼加剧,怨气颇深,经人这么一挑拨居然把气都撒在了我神兆宫头上,竟然一起联起手来对付我神兆宫,今日若非尊者大人你的搭救,小道这条性命就要被氏也那老东西给葬送在这里了!”
花玉道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忽地一下抢到赵启身前躬身拜下,道:“眼下万象门那群大狼狗们与鹤老儿的神徒们正围攻我沈师兄的神兆宫,情势岌岌可危,小道万不得已之下这才率领一支人马偷摸突出重围,前去求援,竟不想被氏也那老王八给盯上,险些丢了性命,还请尊者大人看在小道曾经百里驰援的情面上救我沈师兄一命!”
“那你却说说,我为何要帮你呢?”
赵启听了花玉道人一方诉求,表面上古井不波,兀自有整以暇地说道,心中却是震惊万分:“是他,一定是他,这等惊人的手笔只有他这等计谋无双的枭雄才能做的出来,这伏月门主当真是好手段,竟能借我之名,在短短的数日时间就搅的神照峰中乱像四起,相互攻伐,若非我及时赶回,想来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神照峰中的大小势力就要被他断月峰一脉侵吞的一干二净,届时我便算空有一身武力也要被他从中架空。”
“我一定得制衡伏月门主,不能让这件事情继续扩大蔓延!”赵启内心恒权再三,最终采用最稳妥的一个想法。
花玉道人听了赵启此言,脸上神情微微变化,狰狞了片刻,似乎是做出了最后决定,当即双腿跪地,一拜到底道:“我愿代我沈师兄向尊者大人您起誓,若尊者大人你能助我神兆宫一脉脱此大难,我神兆宫一脉愿为骥尾,从此追随尊者大人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此话当真?”赵启的双眸渐渐明亮起来。
“若违此言,我花玉道人便如此指!”
花玉道人狠劲上身,竟尔一咬牙,伸手捉住自己左掌小指,奋力一扯,只听『吧嗒』一声,左手小指竟被他自己生生扯断了半截。
赵启看着那疼的满头是汗的花玉道人,忽而仰头哈哈一笑道:“花玉道长誓而断指倒让本座刮目相看,也罢,今日本座便当还你一个人情,去救你那沈师兄,只是你切莫忘记今日你断指起誓之言!”
赵启正愁自己毫无根基建树,眼瞧天大的馅饼掉落在自己眼前,此时他还真怕自己救援不及时,神兆宫被万象门与神鹫峰连手灭去。
赵启一念想着,说罢当即用手紧了紧背上G22式阻击步枪道:“情况紧急,撇开这群弟子,你这便领我前去你沈师兄的神兆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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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很险,尤其是神兆宫这等建造在悬崖峭壁之上的陡峭边缘。
尽管赵启脚力非凡,仍旧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功夫这才抱着怀中云韵与花玉道人二人堪堪赶到这神兆宫一座崎岖巍峨矗立在巨大山峰之上的巨大宫殿之前。
“倒不想这神兆宫竟然也建造的如此气派丝毫不弱于神照峰诸峰之上的各大主殿!”
赵启打量着眼前壮观景象,深吸一口气,抒发着内心感想,却听此刻间神兆宫中接连传来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嚎打杀之声。
微一侧目,视力投射而去,目力所及处却见神兆宫行宫正殿前方一块巨大的圆型道场之中杀声震天。
有着约莫七八百名身着青白绿三色道袍的神照峰弟子们,手中持着各式兵刃相互攻伐,混战不止。
而在这三拨混战弟子正中却有三个人影在人群之中上蹿下跳打斗不停,不时出手将身周偶尔来犯的弟子一招格毙。
“这几人身手不凡当是这些弟子的掌舵者。”
赵启凝起目光打量着这全力拼搏的三人。
却见那三人之中并非杂乱无制,而是其中两个虎背熊腰的铁臂大汉正一同围攻着一个身着深蓝色道袍的瘦削神官儿。
那蓝袍老道馆儿手里拿着一只四尺来长的漆黑判官笔,正滴溜溜的不停旋转着,不住抵御着面前二人忘命猛攻。
一边将二人侵袭猛砸而来的粗壮臂膀尽数挡回,嘴里一边气急败坏的呼喝连天。
“那三人里穿着蓝色道袍的老神官儿可是你的沈师兄?”赵启眼力非凡,只在人群里瞧上一眼便认出自己确定想要救援的那人身份。
“尊者大人好眼力,那被铁楛龙莽两条万象门的大狼犬围攻的正是我神兆宫第一顺位判官,神笔沈天官!”
花玉道人盯着场中情形,眨巴着干裂的嘴唇小声央求道:“还请尊者大人出手救我沈师兄一命!”
“呵呵,不急不急,我们看看再说!”
赵启如今得敬皇城大半身精纯真力相助,眼力劲儿自是提升不少,自是不会被花玉道人三言两语就随便糊弄住,他只一瞧眼便看出了那神笔判官沈天官在面对着铁楛龙莽二人的全力围攻,并未使出全力,仍是在留有余力,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一般。
“奇怪,这沈天官的实力明显要在那万象门二犬之上,要说能够将之二人反手击退也是不难,只是不知道为何在打斗之中出招都这般谨慎,莫非……”
赵启心中一动念,好似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气息,心念斗转间,当即目光往一侧轻移,却见三人身侧后方一众白袍弟子之中站着一位颌下蓄着三缕长须的鹤发老者,但见那鹤发老者此时眯着一对狭长的眼儿,正目光熠熠,阴测测的注视着身前打斗的三人,双手负在身后的长长袖袍之内,劲流涌动,紫光隐隐,明显打着随时出手将这面前正于打斗着的三人一同出手除去的险恶心思。
“难怪沈天官这般顾忌,不敢出全力出手,原来是在时刻提防着身边的这位鹤发老怪。”
赵启察觉到场面中的诡异情形,既不行动,也不点破,仍旧是抱着云韵,站在原地定定观望,在心中只暗暗想着:“尽管我此时的境界早已不同往日,但这神照峰中各方势力仍旧不可小觑,若这二人不拿出手底下的真本事来搏命,想来便算我这番出手也不能得其用之!”
赵启静静立在原地不为所动,却把一旁花玉道人给急坏了,只见他央求片刻没有得到赵启丝毫回应,当即铛地一声拔出手中长剑,遥指前方沈天官三人战团,呼喝一声便欲上前厮杀,却被赵启一脚猛地踹倒在地,低喝道:“真蠢材,看不出来你沈师兄因过度忌惮而未用全力吗?”
赵启话音一落,当即手掌朝地凝力一旋,抓捏起一块圆润石子握在掌中,笑道:“也罢,你既这般心急,那便由我来添一把火!”
说罢手腕一屈,手中石子嗖地一声激射而出,堪堪打在那三人战团中正深深戒备的沈天官脚裸之上。
但见场面中那原本留有余力,稳扎稳打的沈天官脚下忽地一个趔趄,身躯一斜向后倾倒。
那相互配合狂猛进攻的铁楛龙莽二人本自正为拿捏不下而深深担忧。
忽而见得对头露出破绽哪能善罢甘休,当即大喜过望,展臂上扬,各自施展了一个看家绝学,铁臂呼啸如风,猛如烈虎一般对着沈天官疯砸而去。
“烈虎劲!”
沈天官识得这招厉害之处,危难中不敢托大。
当即使了一个鸽子翻身,稳住后翻身躯,忽而袖下漆黑铁笔猛一发力,使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刁专角度,穿透过二人凶猛无畴的罡风叮的一声,正确击打在二人挥来的金银铁臂之上,发出碰地一声剧烈碰撞声响。
霎时功夫,罡风再度炸现,掀翻了以三人为圆心周身的一大片弟子,却见三人闷哼一声,身躯各自都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明显是三人在全力火拼之中受了不轻的内伤。
关键时刻,却听一声哈哈大笑,竟是那一直站于人群中蓄势不动的鹤发老者,忽而身形闪动,一下冲天而起。
双手卷起的袖袍当中紫光大作,风声鹤唳,直击沈天官那消瘦的面庞。
“紫阳绝鹤掌!沈师兄,当心,是那鹤老儿的成名绝技!”
被赵启一脚踹倒在地的花玉道人得见危机,忽而高声嚎叫道。
“沈老倌儿,晚了,此刻间便算是你拿出乾坤倒转的通天手腕儿也决计难逃重伤之虞!”
那鹤发老者凝集全身之力一掌向着沈天官面门狠狠印下。
关键时刻,一道身影犹如旋风一般卷入场中。却是赵启孤身一人袭入场中,伸手一掌隔着半空与着那鹤发老者重重对了一掌。
“轰”地一声震天炸响,神兆宫中诸多拼斗弟子各都站立不稳滚倒在地。
那原本意气风发,翱翔于空的鹤发老者与赵启隔空重重对了一掌后,霎时紫光消散,犹如一只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去,直直将身后一众白袍弟子撞倒一排,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但见他此时脸色铁青一片,右手一只枯掌中满布血线,青黑阵阵,明显是方才与赵启对掌相拼,受了赵启掌劲反噬之力以至于伤了手掌心脉。
鹤发老者单袖拂地,半空之中一折身,堪堪卸去袭身之劲力,后退三两步站稳脚步,反手长袖一拂悄然遮掩住受伤的手掌,道:“足下是谁,何故干涉老夫内门之事!”
“鄙人,神照峰诸峰之主赵启。”赵启单掌向天缓缓收势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要在某家的神照峰中暗下杀手,恣意杀屠。”
“老夫乃神鹫峰门主鹤青阳!”
那鹤发老者闻听赵启口中自承身份,神色一肃,狭长的眼缝中眼皮微微抬起复又落下,明显在呼吸间动了些许心思,单手执礼道:“原来阁下便是那戒律大佛座下嫡传真僧,无怪乎举手投足间竟有这等惊人艺业,老夫方才见出手杀害我风师兄的仇敌近在眼前,报仇心切,这才不顾神殿礼仪,贸然出手,却让尊者大人见笑了!”
言谈间,逐字逐句分外强调『嫡传真僧』四字,明显有意将赵启与他神照峰之主的主观身份区别开来。
赵启闻听鹤门主如此暗藏机锋的说辞却也不以为意,反手一引,将方才在与铁楛龙莽二人决斗中经受内伤的沈天官扶正身形,笑道:“赵某来迟一步,却让沈兄的神兆宫平白无故蒙受巨大损失,沈兄勿怪勿怪!”
“咳咳……赵尊者出手相救,小道颇为感激,不知赵尊者今日为何驾临……”沈天官方才得赵启相救,捡得一条性命,本在心中暗自琢磨着赵启为何要出手救护自己,忽而听得赵启口中之言,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着一丝不好的苗头,迅疾斗转思路,组织着言语妄图搅乱视听。
却不料想自己急智之下精心组织的一番言语还未曾说完,忽见那穿着一袭花青色道袍的花玉道人身影,手握浮尘『砰砰』几下,连声抽倒外围几个持剑的神鹫峰白袍弟子,徒然闯入人群,三两步跑至沈天官身前,打断沈天官的发言,气喘吁吁道:“沈师兄,方才那鹤老儿没伤着你把,幸好关键时刻师弟我请得赵首尊及时来援,若不然今日倒教那鹤老儿真个偷袭得手了……”
沈天官被花玉道人这一番突如其来的言语惊的眼皮直跳,原本略显苍白的面孔愈发的惨白,心中止不住的哀嚎道:“完了,完了,原本还有希望借着同抗外敌的前提下用巧语敷衍过去,这回却是上了贼船,彻底的洗不清了……花玉小儿…竖子无谋,害我…害我啊…”
沈天官心中虽然哀叹不止,却也是个狠辣角色。
心知自己此时此刻如果还要推脱,届时遭受的恐怕就不止止仅是万象门与神鹫峰二门的合围进攻,只怕到时己方神兆宫一脉在神照峰中为众人所指,几无立足之地。
沈天官眼见事情已经朝着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另一个方面发展,当下一不做二不休,拱手弯腰倒地,对着赵启深深鞠了一礼,双手握住两只四尺来长的黝黑判官笔,遥指鹤门主与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道:“赵首尊,今日驰援之恩,小道必然铭记在心,只是那万象门与神鹫峰二脉素来不敬重首尊神照峰峰主之名,今日更是肆无忌惮的屠戮吾神照峰内门弟子,莫如今日便由小道代劳,替首尊大人出手除去这二脉之人如何!”
“嘿!”
“好胆贼子,还我四兄命来!”
发声大吼的却是那从地上爬起的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
只见他二人双眼血红,宛如两条饿犬一般挥舞着手中粗大铁臂,向着赵启疯扑而来。
面对徒然生出的巨大危险,赵启好似未见,双手附后,好整以暇,却听赵启身旁沈天官鼻间发出哼的一声不屑冷笑,道:“万象门诸行烈那老莽夫不在,区区两条恶犬也敢狂吠乱咬,赵首尊,今日便让沈某替你出手取了这两只大疯狗的项上人头。”
说罢,袖中两只黝黑判官笔寒芒绽放,正欲欺身出击,顿听赵启摆手道:“不必!”
话音落处,赵启身影快如闪电,平地蹿出,双手屈直,蓦然平展,宛如一头充满力量的劲豹一般,身影重重撞击在铁楛龙莽两个孪生黑壮大汉发出的烈虎劲之上,“砰”地一声,发出一阵巨大的震天阶响。
一个照面之间,铁楛与龙莽兄弟二人身形俱都被赵启后发先至的蛮横身影撞的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肩膀之上铁臂尽裂,手捂胸口,呕血不止。
这烈虎劲乃是万象门中招式最为迅猛凶疾的霸招之一。
昔年万象门主诸行烈便是凭借此招一举重创北威三大猛士而驰名天下。
得以以西北一马匪之身成功接受神殿招安,进驻神照峰当中,便可得知此招凶悍之处。
而今却被赵启以更加蛮横之姿态,横加轻松破去,却可知在场诸人心中之震撼几何。
赵启拍了手掌,震落掌间灰尘,抬胸挺腹,也不看那大口呕血,栽倒在地铁楛龙莽二人一眼。
平静而深邃的目光平视一旁在一众神鹫峰弟子护卫,环绕正中脸色铁青的鹤青阳,淡淡说道:“鹤门主,本尊一身蛮劲尚且能否过目。”
赵启心知实至之上这个简单道理,为达尽快立威,是故毫不犹豫的将之自身实力发至巅峰,毫无花哨动作,仅仅凭借蛮力一击便将这万象门中实力名列前茅的铁楛龙莽二人一招击倒。
好半晌,却见那一直藏匿伤势,脸色阴鸷,神情变幻不定的鹤门主略微颔首,点头道:“尊者大人神功超凡,老夫自然佩服。”
“即使如此,那依鹤门主之见,以吾之实力,能否位居神照峰一峰之主。”赵启毫不掩饰内心想法,咄咄逼人道。
“可行,然也可否!”鹤门主说道。
赵启未料到重压之下鹤青阳会给自己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由神色一变道:“哦,鹤门主此话却有深意,不妨与我见解一番?”
“若说到实力老夫自然佩服万分,确实无话可说!”
鹤门主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说道:“但是若想成为神照峰一峰之主,尊者大人仅仅只有实力却还是不够!”
“鹤门主的意思是说我赵启在此峰中未有根基?”
赵启曾在海外打拼多年,心境何等老练,一听鹤青阳口中之言便知其言下之意,当即说道:“即是如此,那依鹤门主之高见,赵某到底如何方能坐稳这神照峰的峰主之位!”
那鹤门主未料赵启竟能如此迅疾反应,一眼便看破了自己言藏深意,心中对赵启更是高看了几分道,“尊者大人可知道这神照峰为何近大半个甲子都未曾有人继任峰主之位?”
“还请鹤门主替我解惑!”赵启言辞真切道。
“这神照峰与神殿其余诸峰不同,山门之中不仅有各脉门阀并立,既有极西北之地的苦寒马匪叛军,亦有苦练玄功的道门正统之士,势力错综,复杂无比,难道尊者大人就不觉得其中有异?”
鹤门主狭长的双眸盯着赵启说道。
“莫非……”赵启听着鹤青阳口中之言,心中动念间,脑中忽而想到了一个极为荒谬的可能,不由脱口道。
“尊者大人却有急智,看来并非未只是勇武之人。”
便听鹤门主苍老而阴鸷的嗓音续道:“尊者大人猜想的不错,我神照峰列殿十六峰正是神殿用来流放与收容大庆朝招安叛军乱匪的极地混容之所。”
鹤青阳说着抬眼瞥了一眼赵启身旁那面露阴狠之色的沈神官道:“这沈老倌儿一脉祖辈都是大庆皇族一脉的阉奴宦官,世世代代把持社稷,祸害朝纲,只因受上代神女降世之罚,举族被流放至此,而这两个莽汉乃为极西北之地的一众马匪出生,凶狠异常,常年如蝗虫过境般结群出境,烧杀淫掠,席卷神州西南两界,为祸一方,这一众悍匪本自应无甚好下场,却只因大庆皇室六镇军力外放,无力收剿,而接受神殿招安,转而入主此地。”
“无怪乎,这神照峰当中势力如此杂乱诡异!”
赵启闻听鹤青阳口中讲述,心中顿时了然,这也恰好解释了为何老殿主神念会平白送一方尊者大位给自己,原来便是如此打算。
“若非今日所闻,我还当真是被蒙在鼓里,这神念老儿真的是好算计!”
赵启想着此前那与神念老殿主对答的一幕幕场景,心中不由被惊出一身冷汗:“神罚,神罚……罚的便是我等这般穷凶极恶的化外之人。”
赵启脑中连绵思绪幻想间,却听身旁沈神官双眉竖立,厉声喝道:“鹤老儿,你嘲笑我辈宦官出身,却怎不先过问一下自己的先辈们,也不知道是谁的祖辈儿整天阶的在神王宫中卖弄丹药,装神弄鬼,迷惑世人!”
“呵呵,沈老倌,莫要色茬,我只就事论事,先辈如何早已时境过迁,何必深究。”
鹤青阳咳嗽一声,道:“神殿当中备受尊敬的大能者们看不上此地,次一级的老神通们亦也不屑来此清苦之地,而余下的众人却又无实力可驾驭我神照峰中大大小小近百势力,这也便是为何我神照峰中这么多年来一直无人能够接此峰主的主要原因!”
“那依鹤门主之意,我又当如何做,才能够使你心服口服?”
赵启听了鹤青阳一阵叙说,忽觉眼前这个年过甲子,白须飘飘的神鹫峰道人行事纵然阴狠无端,却也胸藏锦绣,若能收归己用,驾驭得当,也不失为一个绝大的助力,当即一字一字认真道:“此事关键,请青阳先生认真回答。”
赵启对鹤青阳的的话语里改变称呼,用上『先生』二字,足见其言下已然萌生招揽之意。
“不知者当真无谓!”
鹤青阳闻见赵启实诚态度,忽而摇头叹道:“只怕很难,我神照峰诸脉势力一向很是排外,尤其是尊者大人这般以外在尊贵身份强行介入之人!”
“先生不肯相助,那真是太可惜了。”赵启亦摇头叹息道。
鹤青阳口中叹息连连说着,忽而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阴鸷鸷的笑道:“这成势之路虽是千难万难,不过尊者大人如若能够折服一人,我鹤青阳及神鹫峰麾下一众弟子便甘愿为尊者大人所驱使!”
“哦?能让青阳先生如此忌惮,想来那人在神照峰中已成大势,青阳先生且问那人是谁?”
赵启本道收揽此人无戏,忽闻此言,眼前不由一亮道。
鹤青阳袖袍一拂,箕指赵启身前躺倒在地的铁楛与龙莽二人道:“昔日纵匪席卷西北两地,坐拥十万众马匪之首,万象宫大殿主——诸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