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遥喃喃自语道:“只能够寻求宫主吗?”
老巫女还当雪代遥担心见不到宫主,安慰道:“少爷您与神宫有缘,想必宫主不会袖手旁观。”
说话间,能够嗅见房内淡淡的香气,惊讶道:“这房内的香气好熟悉啊,莫非是宫主赠予少爷您的熏香?”
雪代遥道:“是神宫赠予我的,这香有什么不对?”
老巫女满怀羡慕道:“这檀香可不是普通的檀香,可以祛除百病,镇定安神,我也只有年轻时,曾经被宫主赠予一支檀香。”
紫夫人开口问道:“这檀香对雪纯的‘病情’有没有帮助?”
老巫女摇了摇头,惋惜道:“檀香即使神异非凡,但也只能治病,祛除不了邪祟,不过好在可以稳住大小姐的病情,吊住她一口气。你们瞧,现在大小姐面色是不是红润许多?”
众人往病床上看时,但见藤原雪纯苍白的小脸上有了几缕红润,气色确实变好不少。
紫夫人脸色和缓下来,问老巫女道:“既然如此,那我再点一根熏香给她。”
老巫女阻拦道:“不知道夫人还剩下几根熏香?”
紫夫人沉默片刻,说道:“刚刚点燃过一根,现在我也只剩下三根了。”
老巫女劝诫道:“夫人,那这熏香可得慎重使用了。”
紫夫人道:“难道闻多了对雪纯的身体没好处?”
“并非如此。”
老巫女说道,“若非这檀香吊着口气,只怕大小姐根本撑不到我来,正午时分就已经遭遇不测了,到那时,就算三宫老师重生,宫主亲至也毫无办法。”
这句话听得众人冷汗涔涔,雪代遥后怕不已,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点燃一根熏香?”
老巫女说道:“能省则省,一根熏香勉强能吊着大小姐一天的寿命。三根也就是三天。”
这房间内还有残余的檀香气,倒不急着点上。
雪代遥这才明了,同时心中闪过浓浓的担忧。
紫夫人则是懊恼不已,本来她还有多出的熏香,只不过有的自己使用,有的拿去实验室研究,有的赠予她人。
早知如此,就该全部留下,通通用来吊住雪纯性命。
老巫女对雪代遥作揖道:“少爷,趁檀香味还没有消散,大小姐这段时间还算安全,由我先做场法事探探虚实,看看是否真的是被老夫人冤魂缠身。”
雪代遥明白老巫女想要试上一试,万一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解决,也用不着麻烦宫主出山了。
他有所犹豫道:“会不会激怒它?”
老巫女知道它指的是老夫人,说道:“有檀香在此,大小姐必定无恙。”
雪代遥长吁出一口气,明白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说道:“请巫女大人准备法事吧。”
那老巫女顿时惶恐不已,连胜道:“在少爷面前,‘大人’两字可万万担不起。”
紫夫人脸色平静,问道:“巫女大人,准备法事需要我们这边准备什么?”
老巫女面对紫夫人这声大人却欣然接受,说道:“给我准备个桌子,上面摆三个纯白色瓷碗,左边那碗装冒尖的熟米饭,中间那碗装清水,右边那碗装清酒。”
紫夫人问道:“米有没有什么要求?”
老巫女道:“没有要求,只要是熟米饭就行,没有特殊的要求,但必须是三个纯白色瓷碗。”
紫夫人应下,桃沢爱立刻通知下人去准备不得不说动作真快,就算事发突然,仍在十几分钟之内,把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
老巫女站在藤原雪纯三米开外的地方,面前放着张长桌,上面放着三个纯白色瓷碗,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准备的熟米饭、清水、清酒。
她头也不回道:“请少爷夫人们退后,直至贴到背后墙壁为止。”
雪代遥、紫夫人、桃沢爱三人一路退到墙壁,保镖们则候在走廊中,像一堵堵黑色的肉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间病房。
之前被呼喊声惊动的医生和护士们,也被暂扣在其中,在外听候夫人差遣。
一名护士偷偷瞄了眼紧锁的病房门,小声问道:“刚刚那个老人家打扮的神神兮兮,是来干什么的?”
医生小心翼翼的扫了眼保镖们,发现他们没有在看着自己,这才低声说道:“那是伊始神宫的老巫女。”
“巫女来咱们这干嘛?”护士迷惑道。
医生东张西望一阵,声音压得更低,说道:“自然是给那名大小姐看病。”
护士惊讶万分,说道:“哪有请巫女看病的,这不是迷信吗?”
“这种事少说为妙!”医生吓了一跳,生怕被其他人听见,连忙示意护士别再说了。
他的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自然明白藤原雪纯的怪病,是现代医学完全无法治愈的。
倘若大小姐再次倒下,他们这群医生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这或许也是藤原家为什么要请巫女的缘故吧。
同时,他心中也生出一抹担忧,万一大小姐没有治好,被巫女一忽悠,迁怒给他们这群医生怎么办?
让他们通通给大小姐拿去陪葬,想必这种事藤原家是做得出来的。
就在医生忧愁之际,忽得胳膊一麻,身边的护士用手肘捅个不停,连声道:“医生,你快看那是什么!”
医生瞪大眼睛,就看见病房门口的玻璃挡板,不断闪烁着红光,隐隐还有冷气从门缝中钻出,冻得众人结实的打了个寒颤,仿佛置身在冰窟当中,冷得医生和护士抱紧双臂,不由得瑟瑟发抖。
不单单是医生们不好受,就连一个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也发了个抖,发自内心得感到寒冷。
保镖们互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见惊疑不安的情绪,但他们毕竟是藤原家的保镖,大风大浪都见过,很快就稳定下心神,蓄势待发的候在门外,随时听令夫人的号令,倘若一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就会破门而入。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医生盯着病房门喃喃自语,感觉自己多年形成的世界观被冲击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