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遥捧着条长长的狐狸尾毛,有些发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情景就突然变化,已经回到了空旷的后山顶。
感受着四面八方吹拂而来的清风,他不禁感慨宫主法术的神奇。
事不宜迟,他赶紧下了后山,出口处有四名保镖在这边把守。
其中一名保镖,站姿端正,声音有力,说道:“少爷,一切正常,没有闲杂人等经过。”说完,视线在雪代遥手中的狐狸毛扫过。
这想不注意到都难,这条狐狸毛又粗又长,跟根白色的电缆似的,太惹人注目。
“回去吧,东西已经拿到了。”雪代遥说道,带着四名保镖回到老巫女的院子。
紫夫人她们五个人都在隔壁房间,雪代遥轻轻敲门,说道:“妈妈,我把狐又的尾毛拿回来了。”还没等房间内回应,平岛太太迫不及待的把门打开。
她看着归来的雪代遥喜极而泣,叫道:“我女儿有救了!”
紫夫人眼中闪过丝赞许,说道:“遥,现在我们就去找巫女大人,让她治好平岛女儿的病。”
“好。”雪代遥其实心知肚明,老巫女哪会治病,只是通过他,去找神通广大的宫主帮忙而已。
真正能治平岛太太女儿病的东西,还是那三根熏香。
雪代遥佯作不经意间,摸了摸鼓鼓的口袋,随着众人来到隔壁房间。
房内昏暗一片,只有根快要燃尽的蜡烛。老巫女听到她们说拿到狐又的尾毛,居然一个转身,下床走到她们面前,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
平岛太太惊疑不定道:“巫……巫女大人,您这身子骨没事吧?”
“没事,还可以下床走两步。”老巫女略过众人,走出门口,借着明亮的灯光,大家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换上了厚实的巫女服,脸上也戴了个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比岩石还土黄粗糙的手。
“带好东西,我们去正大神宫吧。”老巫女说着,走在最前头。
雪代遥有些惊诧,老巫女这么年迈了,走路怎么还比常人快上那么多,把紫夫人她们远远甩在后面,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老师。”正大神宫的巫女们纷纷问好,询问她身体如何,但老巫女闭而不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问了。
老巫女站定脚步,等后面人都赶上了,才说道:“请各位夫人去隔壁御神池洗涤身体,换上干净的衣袍。”话音刚落,已经有六名年轻巫女,手捧着白袍出来。
雪代遥问道:“我也要洗涤一下?”
老巫女笑了笑,说道:“少爷刚从宫主身边回来,不用再洗涤了。去隔壁浴室冲下凉,换好衣服即可。”注意到几位夫人接过衣袍,隐隐蹙眉,明白她们担心什么,特地解释道:“这些都是干净的衣服,特意准备给各位夫人。”她们这才眉头舒展,一个个结伴去御神池。
平岛太太舍不得女儿,问道:“我能把我女儿带去吗?”老巫女摇头,说道:“令爱得留在这边。”
雪代遥知晓她不放心,说道:“平岛阿姨你先走吧,由我来照顾表妹。”
平岛太太这才放心,把女儿托付给他,和姐妹们一起去御神池洗涤身体。
雪代遥等她们走远,一手抱着平岛太太的女儿,一手捏着狐狸尾毛,现在才有空寒暄:“巫女大人,许久不见了。”
“是许久不见了。”老巫女感慨道。
雪代遥道:“我听宫主说,你要狐又尾毛,只是希望我见她,而不是用给平岛太太女儿治病的。”
“是的。”老巫女叹道,“我修为浅薄,不及宫主万一,也只有她老人家能治好失心症了。”
雪代遥问道:“你打算怎么做?狐又尾毛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治不了病。”
老巫女微微一笑:“想必少爷您已经从宫主那边,要来可以治病的灵丹妙药吧。”见雪代遥点头,继续说道:“等下我就推辞自己年老,行动不便,必须让遥少爷您代替主持。”
“如何主持?”
“很简单,就推说她们身上仍有晦气,让你给她们用圣水清除晦气,把她们都赶去偏殿休息,我来安抚住她们。”
“我妈妈她们可没那么好糊弄。”雪代遥实话实说,紫夫人她们可都是人精,很容易看出端异,“您要的东西也太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这根狐又毛,哪里派得上用场?”
“派得上用场的。”老巫女目光深邃,像是做好了打算,“她们不会管这么多的,只要第二天见到平岛夫人女儿活蹦乱跳的样子,就足够了。”
“这到是。”雪代遥点点头,看了眼怀中的小女孩,她目光呆滞的望着四周,时不时哇哇叫上一两声,不知道众人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两个人商量了下大概,很快紫夫人她们便回来了,个个身上穿着厚实宽松的白袍,脸上都是细细的汗液,打湿旁边的发丝,黏在娇丽的脸蛋上。
平岛太太的心情尤为不适,还在为女儿的事操心,但觉衣衫紧绷,足上是雪白色的足袋,衣袍都被广阔的雪峰高高撑起。
雪代遥多瞧了她两眼,让她没由来的羞耻。把女儿还给平岛,他也去隔壁冲了个凉,换了身干净的白衫回来。
老巫女跟着众人说着注意事项,见到雪代遥回来了,说道:“我行动不便,驱邪除晦的任务就交给少爷了。他刚从宫主身边回来,身上沾了神灵的气息,除去晦来事半功倍。”
众人或多或少对老巫女心存怀疑,唯独平岛太太很狂热,说道:“那就拜托遥少爷了。”
一条太太蹙眉道:“该怎么做?”
老巫女领她们来到偏殿,让雪代遥站在伊始大神脚边,指了指他面前的蒲团坐垫,说道:“简单行个跪拜礼,由少爷吐出圣水在身上,就算除晦成功,换下一个人继续。”
“给他行跪拜礼,还要被吐圣水在身上?”一条太太很是嫌弃,乃至厌恶,微微仰起脑袋,嘴边那点美人痣格外显眼,“那我不做了,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