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气势一减,力道也就不足了。
好在技师有着良好的职业操守,不露痕迹地完成了衔接,倒也没让他太难堪。
冯总看了一眼边上仍然龙精虎猛般的李天冬,苦笑一声,自知输了,也就泄了劲,任由技师完成工作。
又过了些时候,冯总已是一泄千里。
而李天冬仍是精神抖擞,他见冯总瘫软在那,不好叫他输得太难堪,便也松了精关。
二人相视一笑,颇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等到技师细心地将二人收拾好,并端来茶水,待他们坐下后,这才自觉地退了出去。
冯总露出一丝疲倦的神情,点起刚才没抽完的大雪茄,说:“小李,我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你不合适在官场上混,你做不出像何左那样的嘴脸,不如你跟我回去,我安排个位子给你?”
李天冬笑着拒绝了,说:“冯总刚才说我们是朋友的,如果去了你那里,那我们岂不是做不成朋友了,不如先由着我的性子混混,等到四面楚歌了,再去找你帮忙?”
冯总笑了起来,说:“也好,如果你这么轻易跟我走了,倒是让我意外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李天冬感觉差不多了,于是提出告辞。
冯总也不强留,送他出门,并让引路的服务员退下,亲自送他下楼。
路上,李天冬突然想到,冯总消息如此灵通,不知道他对那几起少女失踪案是怎么看的,于是问起来。
冯总闻言立即停着步,意味深长地说:“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事?我并不是东山市人呀。”
“冯总手眼通天,在本市应该没有什么能瞒得了你。原本我们是初次相见,本不该问你这个,但实在也是没办法了,我一个朋友的妹妹失踪,另一个朋友险些因为此事而成为植物人,我也是想帮帮他们。”
“这个事我确实听说过,但是我并不知道是谁干的,如果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的。我一直认为女人是拿来疼爱的,而不是一个物件任人摆弄。不过从现有的情况上,我分析,这事背后肯定涉及到权势,以你之力根本无法对抗。”
这样的分析李天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他就是不服,想与之抗一抗。
冯总看了看他,又说:“当然,连厅局级干部都要被抓,所以你也不要太灰心。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了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他拍了拍李天冬的手,“如果感到困难,跟我说一下。对了,这可不是我的承诺啊!哈哈,我是生意人,不会轻易许承诺的。”
李天冬感激地对冯总点了点头,无论他是想在自己身上挖到什么价值,仅凭这几句话,就已经赢了自己的好感。
冯总将他送到大门,一辆漆黑的越野像只夜行的巨兽一般无声地停在他们身边。“小李,这里打不到车,让我的司机送送你吧。”
李天冬本想在下面等何左的,但估计他已经沉醉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也就不管他了,谢过了冯总,上了车。
车子发动之后,李天冬才想起自己跟冯总谈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企业老总,全名又叫什么。
于是问起司机,司机大概觉得这个并不属于保密情况,于是跟他说了。
冯总全名叫冯难,是万盛能源开发公司老总。
这家企业不仅在省内是一流的,在全国也是数得上号的。
听了这些,李天冬更是奇怪,冯难到底凭什么认为自己对他有价值呢?
想不通,他也就干脆不想了,反正到时候肯定会水落石出的。
他本是想让司机顺便停家宾馆门前的,不过眼睛一瞄,却看到一家酒店门口通明的灯火下有几个熟悉的人影,赶紧让司机停车,谢过他后,进了那家宾馆。
前面是曾见过一面的高老的夫人王蔷,她身边的人几个人李天冬并不认识,不过显然不是普通人,只看那走路的模样,就能猜出应该都是官员。
他们几个人看起来是刚在酒店里吃好饭出来的,握手告别后,除了王蔷和一位中年人外,其他人都走了。
人都走了后,王蔷这才和中年人一起上了一辆车,就在这时,那中年人侧脸往李天冬的方向看了看,李天冬立即想起了这是谁了。
他在成文市长那里见过这人的相片,就是蒋大明蒋书记。
因为李天冬在暗处,王蔷和蒋书记并没有注意到他,车子很熟练地转出了停车场,往门外开去。
李天冬暗自后悔,应该让冯难的司机等一下走的。
他四处看有没有出租车,但此时夜已深,半天也不见一辆车,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车子走了。
忽然,他看起手机看了看,今天是十五号,也就是月满之时。
他没有犹豫,继续执着地打着车。
好容易打到车时,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了,李天冬让司机往高家大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