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蔷看向高老,但后者正悠闲地就着紫砂壶喝茶,她略显迟疑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来时那门就己经那样开了。怎么,这样不好吗?”“当然,这种格局就如四门通透,风气来时快,去时疾,极是不利于聚财,甚至人丁、运势有会有很大的影响。”
她脸色的异常当然瞒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李天冬,心想这王蔷果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王蔷被唬得慌了神,转头问:“这……老高,这可怎么办?”高老淡淡一笑,说:“哦,这个门的事我知道,当初市里将这院子给我使用时,有位大领导要过来视察,为了表示尊重,于是连夜将侧门封了,开了这道门。至于风水一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嘛。”
高老一派淡然的模样,李天冬在他脸上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否知道这三进院里时有外人进来的事,不过又觉得,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一个男人怎肯容忍这种事。
倒也奇怪,这王蔷要与别的男人约会,怎么不去酒店,却要到高家大院里,难道图的就是偷的快乐?
“高爷爷说的是,风水这东西对于不信的人来说,就是糟粕。”
“哎,你也别这么说,中华五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东西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高老摆摆手,示意放下这个话题,说:“对了,听说这次你下乡遇到了点事儿?”“嗯。”
李天冬没解释是什么事,既然周芳要处理自己,就不可能不对高老说出原委。
且不论高老是市委书记的座上客,就以他在中医界的名气和各种代表、委员的身份,也不可能不表示对他的尊重。
高老还没说话,王蔷就已经叹道:“唉,天冬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那关秀不仅是现任的卫生厅厅长,还是以前是市长,她这一施压,周局长难办,老高也很为难啊!”“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小气,连累到了你们。”
“连累倒未必,只是官场上混的人都要个面子,她既然发话下来,周局长和我也不得不照办。”
高老皱眉沉吟,“周局长已经通告了我对你的处理结果,第一,解除卫生局对你的特聘,第二,解除你跟大院实习按摩师的合同。”
这个处理结果在李天冬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周芳没有真听从关秀的指示找个假病患状告自己,他说:“高爷爷,我看这样也好,正好可以放下包袱去中医药大学进修一段时间。”
“唉。”
高老又是叹了口气,“还有个事,当时也怪我多嘴了,我对周局长说想将你送到中医药大学进修,而周局长竟也随口跟关厅长说了这事,她本也是好心,可……校长已经打来电话,说关厅长通知他了。”
李天冬一愣,关秀此人行事也过于歹毒了,这不是想把他往死里逼吗?
不过又一想周芳曾说过的那句话,要么不要动就要将对手打得永无翻身之地。
这本是官场法则,没想到关秀倒是看得起他。
见他不说话,高老又说:“关厅长贵为一省卫生主官,她一句话下来,整个省卫生系统的人哪个敢不从。我虽然老了,可以不在乎个人得失,但是,我毕竟还可以给人看病,如果……”
“高爷爷,您也别为难了,我服从就是。”
李天冬知道这事他也为难,他虽然是名医,但终归是属于关秀管着。
不过理解之余,却也有些意外,感觉高老虽然比爷爷李然年纪小,却远没有爷爷那般豁达,话里话外对身外之物颇为眷念。
当然,两人的人生际遇完全不同,或许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天冬,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高老似乎松了一口气,“当然,于公,你与大院没任何关系了,但于私,你还是我师兄的孙儿,这一点是没办法更改的。所以,你尽管吃住在这里好了。”
李天冬苦笑,现在他已经不是才来,那时可以在这混吃混喝,可这时还住在大院里算是什么事呢?
图那免费的住宿与吃喝吗?
可不住这儿,自己又该去哪里?
“是,谢谢高爷爷了。”
“哎,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就别谢了。”
王蔷说,“暂时你也别多想,回头我找人帮你介绍个工作,我就不信,有手有脚的,在这么大的城市里还找不到工作。”
“哎,谢谢。”
高老看看时间,说:“那今天就这样吧,以后再聊。”
李天冬点头,谢过他们,出了门。
张妈一直在门口等着,见他出来,像是担心他胡乱走一般,上前来引路。
李天冬随着她走着,看到后院的大门忽然开了,小陈美女从外面走进来。
一抬头看到他,·嚼了·嚼,随即把门关上,目不斜视地去了高老和王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