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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艾萝调教日记 indainoyakou 6112 2024-03-04 00:16

  “管理者”对于监视者来说,是一股模糊却又真实存在的力量。

  她们在实行监视者权限的时候,能够隐约感受到来自己身以外的“判断”与“定夺”,那股力量掌控着监视者的权限──当她们试图做出明显违反规则的行为。

  那并非已知的思维修正或任何抽象的概念,而是直接的“拒绝”。

  例一,监视者看似可以自由控制房间之间的连接通道,却无法在未经请求的情况下开门。没有设置目的地的话,无论哪扇门都打不开。

  例二,监视者在接近监视者、接待员、调教师、警备员、糖果女孩、女奴以外之对象时,会遭到强制待机。

  例三,监视者不得以药物或改造手术更改调教师及女奴之状态。

  但是……

  “全部,破解了。”

  例一,A+6日,由黑曜石三区主监视者向黑曜石一区主监视者所提出的请求成立,一区主监视者使用通道后,再向三区主监视者发出请求。

  两位监视者互相提出、批准的情况下,以其权限自由控制通道是可行的办法。

  例二,A+18日,黑曜石一区的观察对象E,在高潮及接近休眠时限的双重状态下,朝监视画面局部毁损处进行疑似沟通的动作。

  A+20日,观察对象E,在接近休眠时限的单一状态下,注视着监视画面局部毁损处。

  假设阶级概念正确,监视者应也能利用此一方法。

  若不然,亦能透过观察对象进行即刻追踪。

  例三,A+23日,临时配给监视者、警备员之兴奋剂,顺利给予黑曜石一区的观察对象E服用,达成预期外的状态变化。

  然而……

  “正确性,待议。”

  例一,自由控制通道的权限,可能出自于管理者的授权。

  例二,与疑似管理者之对象交流的权限,假设条件同上。

  例三,针对女奴进行预期外的状态改变,假设条件同上。

  因此……

  “『管理员假说』成立。”

  “只不过,黑曜石这个身分是否为我们设想的管理员……”

  “则有待商榷。”

  深受这番解说感动的莱茵双眼闪亮地盯着语毕颔首的主人──然后依序看向左边数来第一个留有左侧浏海的主人、第二个扎起马尾的主人、右边数来第一个留有右侧浏海的主人、第二个盘起头发的主人。

  绕了一圈的目光最后回到正中央的主人身上。

  虽然说在知道复制监视者这项机能后,预约各种打扮的主人用来做许许多多开心的事情已经不再是妄想……

  实际见到五位主人冷静理性地交互解说着的景象,杀伤力果然还是大到不行哪。

  先不论不知为何失魂落魄又浑身乏力的梅兰妮,既然连梅乐蒂与白夫人都露出一副难掩兴奋的呆样,身为众女奴之首的莱茵想当然也不落于人后。

  于是她做了个非常适合现况的反应──呆滞地流露出粉红色的陶醉目光,顺带流下几滴口水。

  不管怎么说,威风凛凛地一字站开的主人们,这梦幻般的风景对女奴而言实在太疗愈啦……

  因此,就算稍微出点小糗、弄到主人柳眉微皱地替自己擦去嘴边的口水,也是莫可奈何又幸福满点的事情啰!

  被主人近距离注视到双眼都快迸出爱心的莱茵晃了晃头再拍拍脸,以此做为迅速收敛的暗示。

  听见清脆拍打声的其她三位女奴也恍若大梦初醒般寻回理智。

  黑色监控室重新回归稍稍沉重的氛围。

  首席女奴正欲代表女奴们提出意见,主人却做了个令她惊讶得合不拢嘴的动作──伸出食指贴到那对薄樱色的小嘴唇上,浅笑着说道:

  “妳们的心情,我都了解。”

  冷静中藏有不难发觉的温柔,是主人一贯的语气。

  “最近对妳们疏忽了,我很抱歉。虽然现在这么做也弥补不了我对妳们的亏欠……请妳们今天就放下工作与任务,好吗?”

  那并不是询问。至少,在四位主人踏着温吞的步伐缓缓走过来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询问,而是令人开心到不可自拔的命令。

  “主人……”

  被留有左侧浏海的主人抱住的莱茵迸出微弱呼唤,她自傲的意志力很快就被几可乱真的气味冲散。主人温柔的语调在左耳畔轻轻传来:

  “妳做得很好,莱茵。”

  明知道是主人的复制品。

  “莱茵所做的努力,我都有看见哦。”

  明知不该在这时候沦陷。

  “为了奖励如此认真的妳──”

  可是,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在做作的挣扎后轻易失守了。

  “今天要怎么调教我的小宝贝呢?”

  浑身酥麻的莱茵颤抖着挺起了阴茎,眼神恍惚地靠在主人纤白的肩膀上,金发下的小脸蛋显露出久违的期盼。

  这么久没被主人调教,身为女奴会有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莱茵为自己找了非常好的理由,便不再理会主人以外的事物。

  “这些日子辛苦妳了,我亲爱的梅乐蒂。”

  没时间替麻烦鬼担忧的梅乐蒂不禁一颤,吹入右耳的空气带着令人陶醉的气味漫开。

  “告诉我,妳希望我怎么对待妳?”

  盘起头发的主人在梅乐蒂心里所想之事浮现同时,一并抚向她最渴望被碰触的部位。

  “好孩子、好孩子──”

  随慵懒声调抚摸着私处的那只手,毫无疑问地令欲火中烧的梅乐蒂放弃最后的抵抗。

  多少以与麻烦鬼为伍而自豪的自己,原来是这么地脆弱不堪……

  事已至此,梅乐蒂坦然接受主人的勾引,并将无关紧要的寄托留给身后的梅兰妮。

  “那么……梅兰妮?”

  扎着马尾、近看却看得出头发有些凌乱的主人,露出了绝对称不上是面无表情的红润微笑。

  “妳还有力气奉陪我们的第二回合,还是……”

  不,比起微笑,那更像是累积太久的情欲一次爆发、拼命压抑却抑不住的危险笑容。

  “由我好好地回敬妳?”

  尽管那昂然挺立的深色肉棒一点也不怯战,如今却惧于主人股间的硬物不敢妄为。

  而从主人私处滴下的、自己所注入好几次的腥臭精液……确确实实地成为压垮梅兰妮抵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

  “伊莎贝拉。”

  那并非温柔到流于形式的敷衍呼唤,而是真正珍重眼前这个女人的声调。

  “伊莎贝拉。”

  尽管双方存在着密不可分的主奴关系,同时又有着对等视之的价值。

  “……我的伊莎贝拉。”

  绝不是光一句“爱人”就能说明清楚的、复杂却又美妙的亲密关系。

  怀抱着爱恋般的情感与女奴的激情投入主人怀里的她……

  伊莎贝拉放心地曝露少女般的幼稚。

  因为只有主人能诱发这股情绪,也只有主人会包容她这一切。

  为心爱的女奴们打开四次房门、送走了四股熟悉的味道后,独自留在原地的安娜感叹地吐了口气。

  感觉真奇妙。

  现实的记忆与梦魇的记忆合而为一,反倒变成梦幻到不切实际的感受。

  就这么放任对记忆的感觉渐行渐远,也许正是梦魇所做的思维修正吧。

  为了不遗忘掉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行。

  提醒自己……

  这次,一定要找到妳。

  然后,我要……

  “……毁了这里。”

  身后的门扉悄悄敞开,冷漠的步伐沉稳传来。

  安娜望向绑了三节辫子的自己、涂上淡橙色唇膏的自己,以及剪平浏海的自己。左边那位弹了下细细的辫子说道:

  “既然知道了复制监视者系统,只动员八人是否太少?”

  涂唇膏的自己面无表情地说:

  “工作优先,精简化人力是必然的结果。”

  平稳浏海的自己也面无表情地低声道:

  “只能仰赖脑袋的话,不论一个自己还是一百万个自己,都是一样的。”

  玩辫子的自己同意似地颔首。

  “那么反过来问:动员到八人目的为何?”

  橙色细唇优雅扭动。

  “以需要移动为前提,两人寻找线索,四人安置女奴,剩余两人……”

  平着浏海同时平着灰眼睛的自己抱起胸口说:

  “女奴的话,应该是六人才对吧?”

  “……对,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全员一致,就由『本人』下达指示吧。”

  盯着三个自己做出微妙的交谈还得出结论的安娜,不知何时浮现于心里的笑意逐渐加深。

  本来她为了区别个体,请七位自己分别做出装扮上的改变,没想到变的不单是外表,思考层面也有着细微的差异。

  既然负责的工作一致,记忆与思维应该不会有所变化。那么,产生差异的可能性就在于──切入点。

  针对同一件事不同层面产生的数种判读结果是相同的,只是,每个个体切入的角度不同,得到的排序也就不一样。

  尽管经过思考整合后得出的最终结论绝对相同,在整合动作结束前,各自提出的观点依然保有切入当下产生的判读依据。

  也就是说,提出对方疏漏的要点并不会引发争论,而是直接补足尚有缺陷的事件。

  换言之,这是一种加速思考。

  运用得当,将会是非常可怕的利器。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安娜看向涂了橙色唇膏的自己。

  不需要再做额外的思考,也不必苦于合不合适的抉择,现在所要做的,仅仅是将每位自己都能理解的命令说出口。

  “凯西拜托妳。”

  “了解。”

  接着是齐浏海的自己。

  “亚美妮亚的房间,麻烦妳。”

  “好。”

  最后是绑了辫子的自己。

  “请妳留下来。”

  “嗯。”

  她望着负责女奴的两个自己先后离房,忽然从那平凡到不值一提的动作中领悟到一种有趣的现象。

  所谓的思维修正并不能主动阻碍自己去思考,只能在停止思考时颠倒黑白。

  因此,要想在这个地方深究既有的知识与记忆,只需要坚定的意志力。

  当然说归说,每个人的活动时间少到宁可选择抛弃思考,却是相当合理的结果。

  如此一来,记忆只需要保持模糊的型态就可以了。

  除了主奴之间、除了工作以外的记忆,甚至除了“这个自己”以外的记忆,一概模糊置之即可。

  利用琐碎时间深入探讨记忆问题的人们肯定不光只有她们,调教师或女奴当中,必然也存在这样的人。

  然而,时间、地点与事件,都被设定好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感到疑惑,也产生不了多大效果。

  万一真的需要动用更强烈的思维修正,在梦魇中存在的药剂──尽管对现实肉体丝毫没有影响力──只要让目标“觉得有效”,便能够导正这个“错误”。

  双眼所见以外的地方、心中所爱以外的事物,只要模糊带过就好。

  所以,就算现在同时由五位复制监视者照顾五位女奴,五段记忆如何编排已不重要。

  明天的自己恐怕只会有模糊的记忆,即便如此那仍然是与心爱的女奴携手缔造的宝贵回忆。

  谁先、谁后,根本没有关系。

  本尊、复制人,谁来都一样。

  话虽如此,该说自己果然是保守过头的主人吗?

  就算明知记忆会共通,果然还是会想让女奴的本尊率先体验到美好的记忆呢。

  刚才那四人当中,除了梅兰妮以外……都是复制监视者吧。

  也就是说,莱茵开始行动了。

  可是……

  “梦魇里的我,目前只是苦于夏子的疏远。”

  绑了辫子的自己闻言,并未思索便流畅地接下去:

  “其理由,不足以使女奴主动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波。”

  “更何况,连复制监视者也用上了。”

  “即代表,女奴当中有人是利用特殊技术潜入梦魇。”

  既然如此,眼光就必须从梦魇拉到现实,从“那边”加以判断。

  安娜拖着莫名感到疲惫的身子来到座位上,甫一落座,身后的自己就温柔地怀住此处的颈子。

  绑了辫子的自己吻了她的脸一下,悄声道:

  “与我方相关的,就属土耳其的动荡。”

  她嗅着彼此身上那股已然融为一体的药剂酸臭味,闭目说道:

  “梅兰妮,南非共和国,中立。”

  身后的她也闭上了眼睛,拥抱坐着的自己说:

  “伊莎贝拉,西班牙王国,敌对。”

  “凯西,法兰西共和国,敌对。”

  “梅乐蒂,拜占庭革命卫队,中立。”

  “莱茵,原德意志共和国,原敌对。”

  论及可疑度最高的首席女奴,彼此同时睁开眼睛。

  “莱茵从大英盟邦叛逃,不能单靠女奴身分说服敌方要员起用她。”

  “要让自己具有战略价值,阵前倒戈就得献上战果。”

  “土耳其这股足以与皇姊们对峙的战力,短短数日就接连出错导致莫名的大败北……”

  “土军动向完全被预料中,既让梅乐蒂的革命卫队起义成功,又使俄军借此机会严重打击战线。”

  “革命军的梅乐蒂,是莱茵的爱人。”

  “俄军的我,是莱茵的主人。”

  “而中国方面的态度,明显认为我方具有输入梦魇的技术。”

  “佐莎妲的资料未流出、席里兰斯处理妥当的前提下,只有一位刚输诚的梦魇科学家令人生疑。”

  谈话至此,她与自己皆勾起满意的嘴角。两双灰眼睛相视而笑,坐着的她轻声道:

  “提问:贵重的军事技术讨不回来,该怎么办?”

  “答案:开诚布公,拉拢技术水平同等的势力。”

  “中英结盟就糟了。”

  “不,中英美非结盟才叫糟了。”

  “名分有了,施点压力,各国就会联合宣战。”

  “一直以来只能打打边境战的皇姊们,立刻就会横越国境。”

  “姑且不论核子武器与亚轨道飞弹,长久下来,我国缺乏的人力与经济迟早会拖垮战局。”

  “在没有任何一国敢动用核子武器的前提下,发起世界大战的目的就是──”

  “『想尽办法掠夺最多的资源』,以及──”

  “『独占别国拥有的尖端技术』。”

  斗争并不需要理由。

  但是,为恣意妄为的斗争添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切就变得仿佛有了合理性。

  越是让更多人首肯的合理性,意念的躯体就越能容纳更多的私欲。

  所谓的理由,只不过是试图将始于本能的野蛮合理化的借口。

  正义之师从来就不存在。

  每个社会、每个宗教拥有不同的价值观,打着正义之旗发兵的对象,永远是偏离特定族群价值观的“敌人”。

  而现在,拥有输入梦魇之技术的神圣俄罗斯帝国,已经被加上四种价值观的极端偏差值。

  充分理解到这点的安娜,在自己那对忧愁起来的双眼凝视下无奈叹息。

  “……”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只是静悄悄地等候她开启谈话。

  明明近在眼前。

  明明抬起手就能摸到暖和的脸颊、纤细的肩膀。

  明明只要微微开口,就能吻到的那对唇……却一点实感都没有。

  纵使能在对话展开后提供短暂的慰藉,然而若是没由自己说出第一句话,复制监视者也就无法触动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

  到头来,我……

  “始终是独自一人啊……”

  即使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依旧得扛起对自己而言早就失去重要性的事物。

  因为,要是连这都做不到的话,肯定无法得到妳的谅解吧。

  ……其实啊,我已经不在乎妳愿不愿意原谅我所做的抉择。

  我。

  真的。

  很累、很累了……

  该从何处找起自我身边离开的妳,根本没有头绪。

  就算导入现实对梦魇的破解技术,终究毫无进展。

  我看不到终点。

  也寻不着方向。

  如果说即使如此仍必须走下去的话。

  如果说只剩下摧毁梦魇这目标的话。

  那么,现实里的记忆,反而成了令人难过的阻碍。

  多余的、不必要的、难过的记忆……没有了这些,梦里的我就能更单纯、更自由地照“自己”的意思行动。

  也就是说。

  我。

  死掉。

  也没差了。

  对吧。

  夏……

  “咦……”

  子……?

  “……B5画面!是哪一组?”

  “俄罗斯、乌克兰混合第63组,姓名是……”

  “别管姓名,直接连接道路!”

  “嗯……唔,等等,B4、C3的情况是……?”

  ──毁损。

  毁损蔓延了。

  原本突然出现在B5画面边缘的毁损区块,仿佛蔓延般扩散到邻近萤幕去了。

  “俄乌混合第63、75组,以及波罗的海第21组……现在又多了三个地点。”

  五乘五的监视系统,在极短时间内就增加到六个毁损区块。

  按照以往经验,之所以造成局部毁损的原因,只有一个──

  管理者……不……确切来说,是冠以此地之名的那个人。

  黑曜石。

  “俄乌混合组、波罗的海组、东欧第二及第三组、黑海组、东欧第四组,全部都……”

  全部都出现毁损。

  除了边缘十六个萤幕外,中央三乘三的毁损都达到了百分之百。

  将毁损区域全部并在一起,所呈现出来的形状简直就是……

  “夏……子?”

  所有萤幕在一瞬间因过分的杂讯扭曲成一片深灰,毁损区块反而渐渐明亮起来。

  最终浮现在二十五块萤幕上的,是一名黑头发、黑眼睛,外观特征与监视者心目中一模一样的女子。

  “夏子……!”

  安娜的叫喊并没有得到期望中的回应,仅仅激起细微的啪滋声──伴随着重新连上的讯号,占据二十五块萤幕的毁损区块迅速消失、深灰色扭曲画面随后恢复正常。

  美丽的主奴们继续进行着各自的调教行程。

  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只是一动也不动地,望着那宛如还遗留在萤幕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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