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厢外的有人,都各怀鬼胎,不过都不敢打扰郁琼霜跟她已故亡女做最后的告别。
两方人马在对峙着,南宫灿熠则是因为太过于悲伤,昏了过去。
季岚深知这妙花僧与浮屠刀有着化境巅峰修为,难以对付,也不敢执行逮捕,哪怕是即将到来的八百铁骑也不是对手。
郁琼霜见着女儿的脸色逐渐好转,尽断的经脉也逐渐在剑经游丝真气下恢复,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收拾了下仪容,依依不舍的望着心爱的女儿走出了马车厢。
此时,不仅是八百铁骑已经到了,而且剩余的数十南宫家卫也逐渐赶来。
“走吧。”
郁琼霜淡淡出声。
八百铁骑却是团团围住。
场面顿时僵住,只见季岚拿出皇帝御赐金牌,才让八百铁骑让出一条路来。
郁琼霜走之前,在季岚的耳边说道:“烦请好好照料怜妃,拜托了。”
…………
妙花僧一伙人,还不知道郁琼霜境界大跌,弄死了南宫怜妃,两家无法再联姻,想来也算是完成了命令,更何况是还带回了郁琼霜,大功一件。
只有秦焊龙明白,郁琼霜与玄明王朝的人生了女儿,万不能被赫连王知道。
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办才好。
……
季岚打开了帘布,眼见已经死去的南宫怜妃,身体周遭都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
一股恐怖的真气,环绕在她的周围。
季岚探手把脉,都不由得震撼万分。
南宫怜妃嘴里头呢喃着:“爹爹,娘亲,我好难受……”
季岚眼见她身体周遭的真气游丝大有弥散开来的意思,便是赶忙下了马车,携带着南宫灿熠赶忙飞离。
诸多铁骑此刻还在卸甲歇息。
没有管季岚的声音。
就在季岚飞身脱离数里之外,远远的望去,在山谷下休息的大部队,有一些已经听从季岚的开始跑动。
但终究是来不及。
季岚跟着醒来的南宫灿熠,亲眼见到了这一幕。
从马车厢里迸发出来的万千道淡金黄颜色如同经文一般的剑气四处流传。
在两里外的季岚都能感受到剑气的强横。
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整座山谷都穿出鬼哭狼嚎。
就连早先跑离的兵士,都难逃被剑气穿体而死,更别提更为近的人,近八百匹铁甲裹着的马匹,也无一幸免。
一刻钟之后,季岚才敢带着南宫灿熠前往事发地。
只见南宫怜妃浑身鲜血的趴在地上哭泣着。
作为御前司机智的季岚,立马就想到,是郁琼霜用修为帮已死的南宫怜妃重塑经脉,之所以会迸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恐怕便是南宫怜妃身体承受不住郁琼霜留在她体内的强大修为。
八百铁骑以及诸多御前司跟家卫无一幸免。
南宫灿熠央求季岚,不要将此事告知皇帝,日后必当鼎力相助。
夜里。
身受重伤的妙花僧跟浮屠刀正在运动疗伤,郁琼霜一人正依靠在大树枝干上休息。
秦焊龙飞身上了树干对着心中心心念念十几年的大师姐说道:“大师姐,这么多年,你就甘心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么?”
郁琼霜点头,淡淡的说道:“是的。”
此时她的脑海中,也出现了十三年前跟武林泰山北斗一鼎方丈与玉清真人的大战。
本来郁琼霜已经将前来救援亭州战场的中原武林人士尽数击杀,后面突然杀出两人。
已经是剑道登峰造极的郁琼霜,信心满满,但一起的众多高手,以及同门师弟,被玉清真人以及一鼎方丈击杀在面前。
初次涉足厮杀场面的她,见到师弟们惨死在自己面前,多年的师门情谊,让她怀疑帮助赫连王朝侵掠是不是对的。
但当下还是要为惨死的师弟们报仇。
玉清真人率先祭出他绝学八卦无极阵。
玉清真人一人化成八道身影,主掌八卦阵八个身位,将郁琼霜压制在八卦阵当中。
以无莰的真气在阵中对郁琼霜发起猛烈的绞杀。
一鼎方丈更是情愿当做是副手,以数丈金身法相,在八卦阵上空堵住逃脱之路,进行施压。
郁琼霜在阵中举步维艰,以剑经–流镇,剑经–寂灭等绝技尽力搏杀。
可一贯是无敌的剑气,在八卦阵中,应对八个玉清真人,根本毫无用处,流窜的剑气,是足以击杀任何化境未达巅峰以上任何的存在。
足足在阵中一刻钟,都找不到任何的破绽,反倒是八卦阵中,那阵阵袭来的真气,让她顾此失彼,好几次都险些丧命。
这样下去,早晚都会精疲力竭而亡。
这样持续对峙了几乎半个时辰,郁琼霜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只能使出最后的办法,不成功便成仁。
她祭出了天藏剑经最后一式,她的身体浮现出了一座充满无尽浩瀚真气的剑宫。
若隐若现的真气,如游龙般环绕在她的四周,游丝悬浮的剑气在郁琼霜的一声令下,纷纷从剑宫中冲出。
数以计万的剑气,冲击着八个身为以及一鼎方丈的法相。
片刻过后,玉清真人真气化成的分身,被逐一击破,赶紧盘坐在地运功疗伤。
同样是金身法相被剑经骤击得出现无数裂缝的一鼎方丈,也赶忙收回法相,盘地疗伤。
而郁琼霜,已经是精疲力竭,同样是身受重伤的她,飞身一路向南逃离。
暂时稳住伤势依旧是虚弱的一鼎说道:“牛头老道,还说天下第一,怎么连个剑宗的小妮子都搞不定。”
玉清真人也是捂着胸口说道:“本想着这一役后,跟你比划比划,看来也省了。”
一鼎方丈叹了口气道:“这小妮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恐怖如斯。”
一鼎方丈摸了下脑袋瓜子也是不解的说道:“你我加起来都一百五十的人,只能跟她个二十岁的势均力敌,真是惭愧。”
玉清真人面色凝重道:“看来中原武林要不太平了,咱们两个至臻境初,联手都不能奈她何。”
…………
初次使用领悟的天藏剑经,真气不足以支撑的郁琼霜,也不知道逃离了多久,最终在一片树林里头,视线模糊的见到一个锦衣华缎的斯文男子在指挥工人搬运货物。
随即她便昏倒了。
再度睁开眼的她,身上的紧身作战服饰,已经被换成了单薄的丝缎睡袍。
刚起身运气的她,就觉得浑身经脉酸痛,内里气府更是紊乱,让她感到很是疲累。
尝试了半个时辰后,听到有人前来,才覆盖下被单躺着。
眼见来人正是昏迷前见到的那商人。
那商人正是日后的江南首富南宫灿熠,南宫灿熠坐在床边上说道:“姑娘,既然醒了,那就起身喝药吧。”
郁琼霜也不知道这青年男子是怎么发现自己醒来的,倒也干脆的半卧起来。
只见那男人突而被转过去。
郁琼霜这才发现,身着丝缎睡袍,没有肚兜束缚的自己,胸前那挺翘乳峰抖颤欲出,饱满轮廓曲线尽显。
连是手抓被单捂住。
南宫灿熠轻声说道:“在码头上有人发现了林中满身鲜血的你,联想应该是前往驰援战场的武林侠女,才救回你,衣裳也是府内女婢换的,请姑娘放心。”
郁琼霜心头有所触动,想起了死去的师弟们,饱受战乱摧残的百姓们,不由得暗地神伤,也想着幸好是被当成中原的女侠。
性情爽朗的郁琼霜问道:“不知道亭州战场怎么样了。”
南宫灿熠才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说道:“在朱嘉懿公主的率领下,抵御住了进攻,虽然最终是赫连王提出了和亲,退兵了,不过百姓不再受战乱摧残,还是好的。只不过可惜为国为民的公主了。”
郁琼霜看着眼前看起来二十四五岁,但却留着小胡须的斯文男子,手舞足蹈,激情愤慨的模样,略磨有些可爱。
在他的面前喝下了对自己来说,并无用处的鸡汤。
南宫灿熠看着这床榻上,姿颜国色的女人,不由得问道:“女侠,不知道可否告知芳名。”
郁琼霜随便想了个名字道:“柳清霜。”
南宫灿熠道:“好名字,姑娘果如姓般刚直,为国为民,如名般清丽动人,气质霜冷。”
郁琼霜道:“我这样子,冷么?”
南宫灿熠道:“不冷不冷,只是初见姑娘时,衣裳都是鲜血,面容更是冷峻,由此而解。”
郁琼霜回复道:“胡乱曲解的登徒浪子。”
南宫灿熠陪笑道:“是是是,在下失礼了。”
两人四目相望,顿时间氛围变得很是暧昧尴尬,寂静无言。
还是郁琼霜率先说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南宫灿熠这才抱礼退出。
郁琼霜这才呼了口气,再行运气盘转经络,却是险阻重重。
知晓战况的她,内心也才逐渐的安宁了下来。
在南宫府休养了半月的她,虽然武功恢复得慢,但心性逐渐在发生着变化,在南宫灿熠的追求下,她也逐渐动了心。
特别是回想起师弟们的惨死,战乱也会有无辜百姓受害,两国将士战死更是不在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