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嫂被刁小三和另外两个卫兵带进了刁府里一间屋子,就是审讯沙奶奶的那间屋子,不过现在里面没有其他人。
“你们两个,把这个骚女人给我扒光了吊起来,就像前天吊那个沙老太婆一样!”
刁小三指挥着两个卫兵,脱光了她的衣服裤子,用一条长绳子把她双手的手腕捆紧了,然后将绳子穿过屋子上方的横梁,用力往下一拉。
阿庆嫂立刻感到了一阵剧痛,她的两条胳膊被拉得笔直向上伸着。
不过他们拉得还不算太紧,她的双脚还能站在地上,不像沙奶奶那样,必须时刻踮着脚尖,不然她的身体就悬空了。
阿庆嫂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只能闭上嘴不吭声。
从他们对她的态度看,她估计胡司令可能被剥夺了对忠义救国军的指挥权,或者干脆被他们关起来了。
刁小三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乳房,用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来回蹭了几下,笑道:“阿庆嫂,你可真骚啊。自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忘不了你了。如今我刁小三终于可以好好地和你玩玩了,哈哈哈哈。”
他用鼻子闻了闻她的腋下,还用手抓住她的屁股揉了几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刁小三赶紧退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进来的是参谋长刁得一,他见阿庆嫂已经被绑好了,便对门外高声叫道:
“把沙奶奶给我带上来!”
门外又进来了两个卫兵,他们每人抓住一条腿,将一个女人倒着拖了进来,这女人就是奶沙奶。
他们将她扔到屋子中间的地上后就退到墙角里站住了。
沙奶奶身上穿着衣服裤子,不过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甚至无法遮住女人的那些私密部位了。
她没有被绑着,但是可以看出来,她浑身软塌塌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力气。
当她看见被吊在屋子中央的赤身裸体的阿庆嫂后,急忙把眼睛转过去不看她。
自从她供出地下党的机密之后,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和敌人针锋相对,愤怒斥责他们的气概了。
阿庆嫂见到沙奶奶这副模样,心里早已凉得跟冰一样了。
她浑身发冷,几乎忍不住要打哆嗦了。
她原来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沙奶奶变节投降的可能性。
在工作上她跟沙奶奶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她是沙家浜的地下党支部书记,她知道沙奶奶是地下党员。
沙奶奶只是县委程书记的助手,应该不知道她的情况,除非程书记没有遵守组织上制定的保密规定。
她们之间在工作上没有任何联系,平时见了面也从来不谈论有关工作的事情。
所以她觉得,即使沙奶奶在酷刑下招了供,对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现在看来,是她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她想起来曾经听程书记的通讯员小王无意中说过,沙奶奶跟程书记晚上是睡在一起的,他们是情人关系。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就很有可能知道更多的不该她知道的东西,敌人甚至可能已经抓到了程书记!
沙奶奶平时跟其他沙家浜的积极分子们的关系很好,而这些人中很多都参与了阿庆嫂布置下去的转移新四军伤病员的工作。
因此沙奶奶的变节极有可能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
阿庆嫂不敢再往下想了 ……
“阿庆嫂,沙奶奶是您的革命同志,我想就不用我来为你们做介绍了吧?”
刁得一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显然,他的心情非常好。
他在一条木凳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阿庆嫂,您看是不是自己主动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让我少费一番功夫呢?不论如何,你迟早都是要招供的。”
“刁参谋长,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阿庆嫂面无表情地答道。
刁得一走近前来,伸手托住了阿庆嫂的下巴。
她不想看他,用力把头去扭过去。
他冷笑一声,松开手,转身对刁小三道:“小三子,看来这个女人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过来教教她。”
刁小三兴奋地走了过来,用一只手钳住阿庆嫂的一个乳头,用力一拧。
阿庆嫂痛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又抱住她的身子亲她的嘴,还伸手拨开她的阴毛,去摸她两腿间的那个神秘柔软的地带。
阿庆嫂奋力地挣扎,可是除了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屈辱和痛苦,没有任何效果。
“好,够了!” 刁得一喊了一声,刁小三马上停了下来,退后了几步。
此时的沙奶奶还趴在地上,她心里也许在后悔,可是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刁得一走过去,用脚踢了她一下,示意她转过身去仰面躺着,她顺从地照做了。
他用一只脚踩在她高耸的奶子上,对阿庆嫂道:
“阿庆嫂,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已经从沙奶奶嘴里得到了我们想要的情报。我是可怜你,才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你应该知道常熟城复兴路五号和城北张家巷十三号这两个地方吧?我们已经通知日本宪兵队在那里设伏了,你们的人来一个抓一个。另外,那些隐藏在芦苇荡里的新四军伤病员也插翅难逃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你的那些革命同志们的。哈哈哈哈!”
他说的这两个地方是地下党的秘密据点,是从沙奶奶嘴里挖出来的。
本来按照党的纪律,沙奶奶她不应该知道这些秘密,她是因为跟程书记发生了亲密关系才接触到了许多不该她知道的东西,她掌握的机密甚至比阿庆嫂都多。
刁得一确实不再需要阿庆嫂为他提供地下党的情报了。
她对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承认自己是共产党,这样他就可以拿这件事去说服黑田大佐,彻底地搬倒胡传魁。
阿庆嫂听到他说的这些,就好像是晴天霹雳,震得她脑子里一阵晕眩。
她觉得心衰力竭,五内如焚。
她太熟悉常熟城北张家巷十三号号那个地方了,因为每次她丈夫阿庆回来看她之前,都要先在那个地方落脚,跟常熟城里的同志们取得联系。
刁得一说,日军宪兵队早已在那里等着抓人了,那她心爱的庆哥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忽然感觉到腿上有一股温热流动着。
低头一看,原来她因为焦虑导致小便失禁,尿液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这时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这间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胡传魁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刘副官。
当他看见被吊在屋子中间身上一丝不挂的阿庆嫂时,气得怪叫了一声。
他咬牙切齿地对刁得一道:
“姓刁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老子的女人!”
这时刁小三和屋子里的其他四个卫兵都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胡传魁和刘副官。
刘副官也掏出了腰里的手枪,对准了刁得一。
他们隔得很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刁得一和胡传魁都没有带枪,局势是五对一,明显地不利于胡传魁和刘副官。
胡传魁转头对刘副官道:“老刘,把枪放下!”
刘副官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将手臂放低,把枪插回到皮带上的枪套里。
胡传魁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刁小三,只是叫着那四个卫兵的小名,道:
“二狗子!铁柱!栓子!大壮!你们出息了,啊?敢拿枪对着老子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拍着胸脯道:“开枪!快开枪啊,朝这儿打!”
那四个卫兵相互看了一眼,慢慢地把枪放下了。
刁得一的背上开始冒汗了。
他原来算计得好好的,这些卫兵都已经对他效忠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他们居然怂了?
这么看来,他并没有真正控制住忠义救国军,这个土匪司令依然是这支队伍的头!
他想起了邹翠花说过的话,原来胡传魁和阿庆嫂真的有一腿。
为了这个女人,他竟然不顾一切了!
现在,刁得一只能寄希望于日本人了。
“胡司令,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跟着皇军干了?你要带着队伍反水了?”
“老子不是要反水,老子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胡传魁大步走到阿庆嫂跟前,用双手捧着她红扑扑的脸,说道:“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胡某身上虽然土匪气很重,但是我也有可能成为一个英雄,一个大大的英雄!”
胡传魁不等阿庆嫂回答,向刘副官使了一个眼色。
刘副官会意,上前为阿庆嫂松绑。
那四个卫兵见了,也纷纷上前给他帮忙,他们拾起阿庆嫂散落在地上衣服裤子,替她穿好。
刘副官身子将往下一蹲,招呼那四个卫兵把阿庆嫂扶起来趴到他背上,然后他将她背起来走出门去。
此时阿庆嫂的心里还回荡着胡传魁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胡某身上虽然土匪气很重,但是我也有可能成为一个英雄,一个大大的英雄!”
她清楚地记得,这话是她自己说的,而且是在庆哥狠狠地肏她时候说的。
天哪,胡大哥那天晚上竟躲在门外偷听!
他为什么说我是他的女人?
他究竟想干什么?
胡传魁刁得一和其他人也跟着刘副官走了出来。
刁得一一看,外面聚集了五十多名忠义救国军的弟兄们,他们分成了旗帜鲜明的两队。
其中三十多人的那一队由他的两名亲信指挥着,剩下的不到二十人则显然是效忠于胡传魁的人。
这两队人都端着枪指向对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刁得一的自信心马上就回来了。
他觉得,只要胡传魁不敢公开造皇军的反,他就没有输。
胡传魁等刘副官走远了,转身对刁得一说道:
“刁参谋长,黑田太君今天下午不是要来刁家祠堂给咱们训话吗? 我这就去那里候着,关于我的女人的事,我自己会向他解释的。”
说罢他也不管效忠于他的那些人,独自一个朝刁家祠堂的方向走去。
刁得一心想:这样更好。
这个胡传魁到底只是一个草莽人物,他居然指望黑田大佐会为他作主?
邹翻译官应该昨天晚上就向黑田报告过了,黑田今天来肯定不会是为了原定的训话,而是来处理他的。
哈哈。
黑田大佐和邹翻译官果然按时来到了刁家祠堂。
他们是乘坐一辆卡车来的,同来的还有八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
胡传魁和刁得一,还有忠义救国军的所有人都密密麻麻地站在祠堂门口迎接他们。
黑田大佐走到跟前,盯着胡传魁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了刁家祠堂,跟他一起进去的还有四个持枪的日本兵。
胡传魁也跟着往里走,却被邹翻译官拦住了。
他指挥另外四个日本兵对他进行了搜身,确认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才放他进去。
然后他自己和刁得一也进去了,还关上了门。
剩下的四个日本兵留在门外站岗。
过了二十来分钟,祠堂里面突然传出来激烈的枪声。
外面的人一下子全都傻眼了,包括站岗的那四个日本兵。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二十几个忠于胡传魁的士兵就冲了上来,将他们全部缴了械,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了起来。
而那些忠于刁得一的人却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妄动。
祠堂的大门打开了。胡传魁腰里一左一右插着两把王八盒子(驳壳枪)走了出来,他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刁得一和刁小三。
“弟兄们!我今天和刁参谋长一起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反水了!黑田和狗日的邹翻译官还有那几个日本兵都已经见阎王去了!”
那两支王八盒子是刘副官事先藏在刁家祠堂的神龛前面的香炉底下的。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