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斛冰冷的手抓着她,站了起来,却只觉脏腑闷痛,身体一软,就朝她身上倒去。
庄敏连忙扶住他,冲着蓟云子瞪了眼,“你将他伤得这么狠了,还想要杀了他不成?”
说完,搂着青斛进了一边的房去,扶着他在床上躺下。
“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多谢小姐,青斛只需要休息一会儿便可。”
“那你呆着吧。”
她说着,微微皱眉,然后关上门,一转身就对上蓟云子微冷的脸,他脸上滴着水滴湿透,他却是全然不在乎,只一双眼睛盯着她,“小姐,你切勿与此人太过亲近,恐有危险。”
庄敏一笑,不理,只靠近了些,“道长,你干嘛要杀他,又干嘛现在才动手?”
不待他答,她又道:“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恩怨,总之谁也不许在我店子里打架,还有,客栈里的损失,也要从你们身上扣,要打架出去打!总之我的地盘上不能出现人命案!”
蓟云子楞了下,然后微微垂目:“吾考虑不周,给小姐添麻烦了。”
见他明白过来,庄敏满意一笑,吩咐了掌柜将客栈里重新打理一番,这才准备着离开。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这般出去,只怕是要湿了衣衫,她便只好在客栈里准备等着雨小些再走。
想了想,便进了青斛的房里。
青斛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长衫,薄薄的一层里衫随意的套上,正盘腿坐在床上打坐,听见声音,他微微睁目,见是她,嘴角勾起抹笑:“小姐,今日多亏你相救,否则他必是要取我性命……”
“他跟你有仇吗,干嘛要杀你?”
坐在床边,看这人微湿的发垂落而下,脸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不再有泥水脏污,里衫微微敞开,可见精致的锁骨,微露的胸膛。
青斛苦笑一声,“道长是正道之士,我是他眼中的邪魔歪道,自是想要取我性命。”
“哦?”她挑眉,凑近了些,打量着他,“你是什么魔什么妖?”
看这人倒像是个柔弱的书生,只不过,生得太过的艳丽。
这般的一靠近,他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气便越发的强烈起来。
青斛眼神微闪,身体微微一软,倚靠在她身上,眼中带着媚笑:“小姐,若我说我是妖,你怕吗?”
他身上的那股甜香味,带着股莫明的蛊惑味道,庄敏嗅着,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些,“什么妖,狐狸精么?”
说着,手忍不住的揽上他的腰身,这人腰细得很,在宽大的衣衫下,轻轻一拢就显现出线条来。
青斛楞了下,继而咯咯笑,随着笑而眼眸眯起,“小姐觉得我像狐狸精。”
她点头,这人就是一只公狐狸精吧,生得太妖孽了,说是妖,她也不得不信,凡人哪能长得这么好看的,而且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天然媚气,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只是靠近,就让人心生邪思。
明明上次都那样的逃走了,明明刚刚道长想要杀他,就说明这人,只怕是有问题,但美人一求,她便犯了所有好色之人都会犯的错。
“小姐,青斛有一请求,不知小姐是否愿意帮忙。”
青斛妩媚一笑,腰身一软,一下倒进她怀里,庄敏心一跳,搂着这人,这人一定是狐狸精,深谙诱惑之道。
她眼神一黯,微微低头,手指轻轻在他饱满的红唇上轻轻一点,“说吧,看是什么样的忙了。”
“蓟云子从江南一路紧追我而来,青斛次次在死亡边缘爬了回来,刚刚叫他打伤,怕是好久不能愈合,他只怕不会轻易放过我,若再来,青斛只怕不敌,我见这臭道士似是对小姐颇有些忌惮,可求小姐收我在身边,让我暂时寻个庇护之处。”
庄敏眉头一拧,看着他没有说话。
见他犹豫,青斛一只雪白的手臂伸起,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在她脸颊,眼波如烟,风流多情,格外撩人。
“小姐,上次青斛的话是认真的,小姐可愿成全?”
她楞了下。
“小姐,你愿意娶我吗?”
见她依然不答,青斛便有些急了,轻咳了声,微微起身,双臂拦住她的脖子靠近了过来,饱满漂亮的红唇靠近她的唇边,甜香在她鼻间漫延缠绵,声音柔腻勾人:“小姐若能救青斛,青斛愿终身伺候小姐……”
他微冷的修长手指轻轻在她脖子上撩过,敏感的肌肤让她泛起丝丝麻痒,心中也跟着一酥,一股邪火往着小腹冲去。
明知道这妖媚男子身份有问题,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和危险,但这人两次这般的靠近过来,只看着这张脸,庄敏便不得不承认,她败在了自己的严重颜控症下,心动了。
“小姐……”青斛眼中闪过一抹焦急,遭遇世间诸多男女,除了那臭道士,只有这女子,明明已经动心,却还如此坐怀不乱,叫他暗暗咬牙切齿,别的男女他只稍稍抛个媚眼就扑过来了,这人竟是犹豫这么久!
不再给她思考的机会,青斛揽着她脖子,漂亮的红唇便贴上她的唇。
带着甜香的柔软唇瓣贴上来,庄敏娇躯一颤,犹豫不决的手,猛地一把扣在了他纤细的腰肢上,一手扣在他的下巴上,微用力了些。
“疼……”青斛噘着红唇微微拧眉,一双远山眉轻轻拧起,楚楚可怜样。
“求小姐怜惜……”庄敏眼中闪烁着欲火,但还保持几分清明,这绝对是朵有毒的食人花,哪怕他的外表如此的娇弱,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男人很危险。
“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她淡淡道。
然后轻轻推开他,“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这人这般的勾引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庇护着他?
青斛看着那摇晃着合上的门,一双妖媚的眼中闪过算计,自己的确不是那臭道士的对手,只是,也不会那么快就输,只是刚刚在看见她时,便主动的输了一着,让那臭道士打中了自己。
否则,怎么接近这人呢。
待庄敏一离开客栈,蓟云子猛地一把推开门,青斛一脸慵懒的坐在榻上,斜睨看来,“臭道士,你就是不愿意放过我是吧?还有,你与她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忌惮她,嗯?”
蓟云子脸色一沉:“孽畜!你若敢伤她,吾必诛你!”
青斛起身走向他,妩媚的双眸变得阴鸷冷酷:“放心,我不但不会伤她,而且还会嫁给她,如果你眼睛没瞎的话,可以看出,她很喜欢我对吧?”
说完,他轻轻抚了抚脸,虽然她定力不错,可到底还是个凡人呢。
蓟云子脸上更难看,青斛吃吃一笑,“看着吧,我会嫁给她的,你要是这么怕我会对她不利,要不,你也嫁给她呀,你敢吗?”
蓟云子嘴角两捋青须被吹得微微拂动着,看着这妖孽放肆的笑,只一拂袖离去。
青斛满意的抚着唇,表情若有所思,喃喃道:“果真没有猜错,这臭道士真的似乎与她有些什么关系,这可有意思了……”
这道士一路追杀他,可叫他厌烦了,自己偏偏不是他的对手,每次都侥幸的逃走,这次自己在客栈休养疗伤了几个月,今儿出了一次门,回来身上带着血腥味,那臭道士就立刻坐不住的要来打自己。
庄敏出来时,雨渐渐已经小了,她带着伞便回了府,脑子里却在想着青斛的话,伸手轻轻抚着唇瓣,那诱人的甜香残留着,勾着她的心魂,明知有毒,可还是叫自己有点心动了。
回到府里天色已经大晚,换下了微湿的衣服,本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晚膳,只是庄敏却突然心中一动,想要去看看傅易之。
“你们吃吧,我去师傅那里瞧瞧。”
她说,琴笙便未再问,今儿两位姑爷都不在府里,她一离开,便只剩下他一人用餐,却是全无胃口。
紫茗看着他皱眉叹息的样子,眉头也跟着敛起。
庄敏往着傅易之住的地方去,自己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他,回来之后,便一直想要找个机会与他谈谈,但这人却躲着她,平时叫他来一起用餐也不来,非得要她亲自前去么。
到了院子外,却发现门没有关,她讶了下。
走了进去,却听见女子的娇笑声,庄敏脸色一沉。
“傅先生,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你偿偿吧。”
她听出了是平时照顾傅易之的丫环绿娇的声音,还是自己亲自指给他的,这丫头本来是府里最伶俐的人,就怕照顾不好他。
庄敏慢慢的走近,然后便听傅易之道:“多谢绿娇姑娘……”
“只要傅先生喜欢便好……以后绿娇天天给你做……”绿娇咯咯娇笑,庄敏走到门外,从门缝中,便见绿娇双手抚在他手臂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脸色便更加难看,砰地一声推开门,清喝道:“绿娇,你在做什么?”
绿娇吓了一跳,连忙的放开,“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庄敏一双怒目瞠圆,“给我滚下去,以后你不必再伺候师傅了!”
绿娇脸色一变,咬着唇默默的退了下去,庄敏却犹自生气。
傅易之皱眉道:“小姐,你何必对着下人发火?”
“怎么,你心疼了?”庄敏咬牙道。傅易之脸色一沉,“小姐,你胡说什么?”
“胡说?她分明对你有非份之想,你刚刚竟然任她非礼你,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她!”庄敏双目燃烧着炉火,逼问着他。
傅易之看着她一脸莫明,“小姐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
庄敏叫他气得喷火,“那你干嘛对她那样笑?你平时都没有对我那样笑过!”
说完,逼近了些,“这些天,叫你去我那里,你为什么不去?”
傅易之起身背对着她,淡淡道:“前院是你与姑爷们的地方,我怎么能去,小姐以后也不要总叫我去。”
庄敏一把揽过他,“师傅,我娶了三王爷,你有什么想法?”
她咄咄逼人的问着他,傅易之微垂下头,躲开她的目光。
“为师并无想法,只为小姐开心。”他淡淡道。
“你!”
她快叫这人气死了。
知道与他说是没用的,她只好用做的,在他猝不及防之时,出手如电的点了他的穴。
傅易之大惊,“小姐你做什么?”
“师傅,这是你逼我的。”
她脸上露出绝决而怪异的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倒出了一粒泛着淡香的红色药丸。
“这是我从三王爷府上顺来的东西,本来想留下给他用的。”
闻人红是个爱玩之人,府上美人众多,上次给自己下药,反让自己操了,所以在走时,她顺手的摸了一盒药回来。
傅易之闻着那异香,脸色就一沉,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待他说话,庄敏就捏着他的下巴,将药扔进他口里,微一抬下巴,药丸便咕噜一声滑进了腹里。
“师傅,我知道我点的穴道你很快会冲开,但你可解不了你身上的药。”
说完,她笑眯眯的坐在一边,拿起书看了起来,“师傅,你万万不该,在上次亲我,还让我发现,让我发现,你便没有了退路,我怎么会让你全身而退呢?”
不爱她便罢了,她尚能忍受,但若爱她,便不许他逃。
“小,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做……”傅易之咬牙,忍受着那药一滑进腹中,便开始发生着剧烈的反应。
一股股强烈热血直充脑部,然后扩散全身,血气最后集中在下身的位置,这让他又惊又慌,如何也没想到她大胆到这种程度来。
只能一边暗暗蓄着内气,努力的冲破穴道的束缚,只是随着他一发功,那药性便发作得更加的猛烈起来。
一波波的热气袭上,他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下身更是硬如烙铁般,直挺挺的将衣袍撑了起来。
庄敏听着他粗乱的呼吸声,嘴角微微一勾,他要不这么的气她,她便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他这种人,就得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才行。
想着,她轻轻抿了口茶,然后走了上前,看着他正努力的与着药力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