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枣妮被这么一说,立时还有些难为情,红着脸推开马小乐,“又不正经了,看来初中那会你半路上摸人家女同学的前胸,还是有一定渊源可寻的。”
“咿,咋说这话。”马小乐顿时歪起了鼻子,“就因为那事,断送了我大好前程,要不凭我马小乐天生的聪明劲,把书读下去,能差了么!”
“你就知足吧。”范枣妮道,“你现在混成这样还孬了?没准你上学还混不到现在这份上呢。”
“现在有啥啊,不是会乡里搞菜园庄稼地了么。”马小乐道,“又回头了。”
“行了,你就别自得了。”范枣妮道,“你这纯粹是玩呢,到时方市长帮你说话,到市里来,还不又展开翅膀了!”
“嘿嘿,那就按你说的来办吧。”马小乐眯起眼,“我还有好多事没办呢,”
两人有说有笑,看看时间还早,马小乐便带范枣妮去喝咖啡,又聊起了一亩三分地的项目,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这下时间耗得不少,范枣妮说该去华顿宾馆参加酒宴了。
“去吧,最好多探听点吉远华的消息。”马小乐道,“我到银龙开个房间,到时你结束酒宴后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你房间。”
范枣妮神采飞扬地打了个响亮的手指,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这丫,手指打得这么响!”马小乐看着范枣妮离去,自己也打了下,果然没有范枣妮的清脆。
这幕恰好被一个服务员看到了,呵呵地笑了两声。
马小乐反应过来,有点不自在,头也没抬,“笑啥啊,再笑老子就不结账了!”
说完甩出一张票子,“八块钱不找了,下次还来喝咖啡,如果碰巧你再笑我,你给我十六!”
“呵呵……”服务员又笑了,而且还更厉害了。
“嗳,我说你……”马小乐边说边抬头,一看就愣住,眼前的人竟然是魏倩,“哟,这不魏倩嘛,咋到这里来了?”
“金夜色那边呆不下去了。”魏倩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刚来两天,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你!”
“是嘛!”马小乐笑道,“咋了,金夜色那边呆不住的?”
“自从出了那事,虽然换了老板,但还是受到了影响,旁边的无限乐酒吧借机红火了起来。”魏倩道,“金夜色撑不下去,解散了。”
“哦,在这里还好么。”马小乐道,“不行我帮你介绍介绍,换个地方?”
“不了,谢谢。”魏倩笑道,“我自己无拘无束惯了,随便干点就成,别人帮介绍的工作,干着有压力。”
“那有啥压力呐。”
马小乐道,“想干就干,不想干拍屁股走人,也很自由嘛。关键是我觉得,你在酒吧啊、咖啡店啊这种场合,不是太安全。”
“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魏倩道,“提到安全,我又想起了窦萌妮,这也是我跟你搭讪的原因,她对你很痴情。”
“她对我痴情?”马小乐愣住了眼,才想起来,在魏倩看来,他还是窦萌妮的男朋友呢,可能刚才他和范枣妮的笑聊,让魏倩有些想法。
“是啊。”魏倩道,“她说不管你怎么样,都会一直跟着你,为你生好几个小孩。”
“这,这……”马小乐张大了嘴巴,“她跟你这么说的?”
“对,我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谈。”
“哦。”
马小乐点点头,看看魏倩,不明白窦萌妮为啥没对她讲真话,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啥事情,即便是有,那也是窦萌妮一厢情愿的事。
“可能是女生害羞的一面吧,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来不得草率,如果窦萌妮说自己是一厢情愿,那面子上可不太好看。”
马小乐这么想着,又回想起和窦萌妮接触的一个个场景,感觉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对她好一些。”魏倩道,“最好,最好你不要骗她。”
马小乐还真是有话说不出,只好苦笑一下,道:“刚才那个女人,姓范,和我一个村,现在在报社工作,我找她是真有事,没啥的。”
“可我听到了你说要到银龙开房间的,还要告诉房间号。”
“哦,那是啥啊。”
马小乐揉了揉鼻子,“范记者今晚有个饭局,而我的事情又没谈完,告诉她房间号,是想让她明天有空去找我接着谈。”
马小乐说完,轻叹一口气,暗道:“这事整的,咋就真像是和窦萌妮有啥关系的呢!”
“呵呵,其实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魏倩笑道,“可是我真的是为窦萌妮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啥没啥。”
马小乐无奈地一笑,“窦萌妮有你这样的朋友,那是她的福气。”
马小乐说完起身要走,他可不想再呆下去,和魏倩这丫头不能多聊,她肯定会把话向窦萌妮传,很容易给窦萌妮传递出错误信息。
但不管怎么说,马小乐是确切地知道了窦萌妮这丫头的心思了,虽然之前他有那么点感觉,但还不是确定,还以为窦萌妮只是感恩,没想到,感恩竟然感到要献身了,还要为他生好几个小孩!
自私一点说,马小乐觉得他很幸福。
来到银龙酒店吧台时,嘴里还哼着小曲,不过有点不太雅观,是十九少一摸。
吧台的女服务员听得懂曲调,打趣地问马小乐唱的是什么,马小乐歪眉斜眼一笑,晃着房门卡说跟到房间就告诉她。
服务员当然不会去,马小乐嘿嘿一笑,继续哼着小调自得其乐,进了电梯到了七楼,直奔房间而去,好好洗了个澡,空调温度使劲打起,光条条地躺倒在床上,别提多惬意了。
不过这惬意没过上半夜,十点半多点,范枣妮电话来了,说祁愿的爸爸喝得有点多,没有理由不先送他回去,所以到酒店找他会晚一些。
范枣妮的电话是在洗手间打的,很匆忙,挂得也很急,以至于马小乐都来得及问什么,只是说了个房间号。
马小乐对这些不关心,他一直关注的是吉远华为啥参加这个酒宴,可能酒桌上能看出些苗头,吉远华到底会被调到市里哪个部门?
梁本国分管宣传部,祁愿的父亲又是宣传部常务副部长,他们都参加了,估计马小乐是要到宣传部门了,会是哪儿呢?
报社还是广电局?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报社社长,还是广电局局长,都是要害之位,喉舌作用呐,不可小觑。
马小乐这下不但不惬意,而且还难受了,到时他到市里来,不管到哪个单位、部门,要是吉远华那小子使坏,还不三天两头批么,还不被他整得灰头土脸!
“日不死的!”马小乐坐起身来,点了根烟,得等范枣妮来后好好问问。
十一点半整,房门被敲响。
马小乐想都没想,跳下床拉开门。范枣妮一看马小乐光条条的样子,惊得叫了一声,“咋这么大胆,万一敲门的不是我咋办?”
“那还能有错么!”马小乐道,“一算就准,快告诉我,吉远华那狗日的是去报社当社长呐,还是到广电局当局长?”
“呵,你还以为你真的是神算了!”范枣妮脱了外套,摔躺在床上摸着额头,“其实,我今晚也喝得不少。”
“诶哟,我说枣妮,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马小乐做到床边,“吉远华到底去哪儿?”
“啥正事啊,现在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正事!”
范枣妮转了个身子,抱住马小乐,要把他拉倒。
马小乐心里急着呢,和酒后热情高涨的范枣妮不一样,哪里有那心思。
“枣妮,你得为我考虑考虑,先说说。”马小乐抬起一条腿压在范枣妮身上,不让他动弹。
“呵呵,马小乐,你好坏啊,不让我动弹。”范枣妮甩开手,吐了口大气,道:“告诉你吧,你说的那两个位子都不是!”
“哦!”马小乐一惊,“那我就不明白,今晚这酒宴吃的是啥劲。”
“不过你也沾边了,只是不准确而已。”范枣妮道,“你可能都想不到,估计谁都想不到,他吉远华竟然要到宣传部去,副部长!”
“呵呵,狗日的,那他不失望了么!”马小乐笑道,“从级别上说,没提啊,还是副处级嘛!”
“唉,我还没说完呢。”范枣妮叹了口气,“常务的,提了!”
“常务副部长?!”马小乐实在是不能相信,“常务副部长高配正处?”
“谈不上高配吧。”范枣妮道,“他还兼通港日报社社长一职呢。”
“日他个娘!”马小乐一拍大腿骂了起来,“这个搞不死的,有啥能耐去常务副部长的位子上去!”
“哎呀,这你还不明白么,啥能耐不能耐的,那不是讲个人能力的,而是对关系来讲的,你关系有能耐,也可以嘛!”
范枣妮道,“酒桌上我听出话来了,梁本国那意思,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下一步吉远华应该是副市长了,别的不行,分管文教卫啥的,应该没问题。”
“唉,这事搞的。”
马小乐摇了摇头,“看来,我是该着手考虑一下了,很有必要给吉远华来个副厅阻击战!或者说,干脆就利索点,让他从正处的位子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