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关飞离开门卫值班室,刚拐进了北办公楼,碰巧有事离开会场的汪连生从南办公楼里出来,恰好看到了他。
随后,汪连生就到门卫处一问,知道关飞来找马小乐的事情,而且关飞是常客。
知道了这一情况,汪连生当下心生一计,嫁祸给关飞,扯上马小乐,这样既能得钱安抚江蔓香,又能帮吉远华打击马小乐,一举两得!
于是,汪连生赶忙掏出手机给江蔓香发去短信,告诉她这一难逢的机会:没想到有人竟然送上门来当“替罪羊”!
江蔓香一听大喜,刚好开会前因为时间匆忙,她最后离开财务科时没锁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散会后江蔓香回到办公室,悄悄把那十几万元现金装进了自己包里,用最快的时间,不露声色地先转移到汪连生那里,尔后回来假装发现现金被盗,哭嚎起来。
接下来就是报案,汪连生亲自拨通110,说事关重大,要警方立即控制马小乐和关飞两人,很有可能是两人串谋作案。
再接下来,就是关飞和马小乐被带走了。
这件事,除了汪连生和江蔓香知道,就只有鬼知道了。
事后,汪连生出手也倒大方,甩手给了江蔓香十万。
江蔓香大喜过望,没想到能拿到这么多,可又有点害怕,便拿了两万给汪连生,说差不多一人一半吧。
江蔓香这个有点笨的女人觉得,和汪连生平分了钱,心里才踏实点。
汪连生对江蔓香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盗窃十万元可是大罪,千万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点风声。
江蔓香问有多大的罪,汪连生说,坐牢要做到她成了老太婆才能出来。
江蔓香一听吓得小腿直哆嗦,胆怯了,说不如把钱悄悄放回到办公桌底下,说是她忘记放错地方了,一场误会。
汪连生听后将江蔓香奚落了一顿,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不说出去,就没人能知道。
汪连生还告诉江蔓香,即使受到了怀疑,也不能乱了马脚,一定要死死顶住,千万不能承认。
倒霉的不用说了,就是马小乐。被拘留的他,呼天不应呼地不灵。
这事情,组织部长岳进鸣也知道了,震惊不小,本来他想向书记周生强和县长郑平安汇报下的,但根据一贯的规则,不能把为难的事情推到上面去。
所以,岳进鸣自己作了主张,装装糊涂吧,等一切真相大白了再说,插手过早,也是件棘手的事情。
县公安局针对教育局十几万元被盗一案,召开了案情分析会,还专门成了一个侦破小组,由甄有为任小组长。
“甄队长,鉴于这个案子的影响不小,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
王光波说,“记住,也不要因破案心切而出现纰漏,比如马小乐被拘留一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甄有为听后嘴角一笑,说:“请王局长放心,我们刑侦队是不会给局里丢脸的。”
王光波点了点头,问:“对马小乐和关飞两人,你们有什么打算?”
“先加大审讯力度,看看有没有情况进展!”甄有为回答得铿锵有力。
“嗯,加大审讯力度可以,不过要注意影响,毕竟马小乐是县里新近提拔培养的干部,又和我们局被市局借用的米婷同志在处对象,所以来不得半点马虎!”
王光波对甄有为定定地道,“该怎么做,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好的,这个我还是有考虑的。”甄有为答道。
“除了加大审讯力度,还有什么措施?”王光波又问。
“我已经派人到教育局找相关人了解情况了,下午我再过去,作进一步的了解,尤其是财务科现金会计江蔓香,从她那里或许可以找到有利线索和有关证据。”
甄有为说。
案情分析会一直持续到接近中午。
散会后,甄有为告诉刑侦中队队长闫波,下午一起教育局去。
说到闫波,他对马小乐是比较熟的,因为之前和马小乐打过交道,那时他还在派出所,当时是米婷找了他说情的。
闫波觉得马小乐跟此事无关,他认为马小乐没有那么笨,会做出那种明目张胆、内外勾结的事情。
但是他能看出来,甄有为不那么认为,所以他没多说什么。
下午,甄有为和闫波来到教育局,并没有见到江蔓香。财务科科长告诉他们,江蔓香因为受到了丢款刺激,请假回家调养去了。
甄有为听后若有所思,心想这个叫江蔓香的女人还不至于如此吧,怎么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理所当然,甄有为带着闫波找到了江蔓香的家里,但江蔓香并不在家。
“甄队,怎么办?”闫波问。
“等。”甄有为干脆地说。
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停在了江蔓香家楼下。身着便衣的甄有为和闫波看到一位打扮颇入时的女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江蔓香,在教育局财务科,他看到过江蔓香工作牌上的照片。
江蔓香从车里出来,很谨慎,但面带笑容,举动里还带着点暧昧。
甄有为看清了,那辆轿车的车牌号的数字是“22122”,有点来头。榆宁县,以“2”开头的车牌号,是文教卫系统的。
轿车很快就一溜烟走了。
甄有为和闫波加快脚步追江蔓香。
“你好,你是江蔓香吧。”在楼道里,甄有为喊住了江蔓香。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江蔓香似乎被吓了一跳,但态度却很强硬。
甄有为亮出了证件,“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江蔓香一看,脸色大变,眼神中透出恐慌,不过很快故作镇静起来,“哦,我知道是为什么事了,请屋里坐吧。”
一进江蔓香家门,她优势倒茶又是拿水果,热情招待。
甄有为不想耽误时间,开口就问,“江会计,那笔钱……”
还没等甄有为说完,江蔓香就开始“哭诉”起她的晦气来,说怎么会竟碰上这么个事情,弄得她精神恍惚。